浅谈吴昌硕写意花鸟画中笔墨的运用

张钰

【摘要】：本文探讨吴昌硕写意花鸟艺术，在总结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先分析他的写意花鸟画艺术个性的形成因素，再主要从用笔、用墨两个方面来分析他的写意花鸟画的艺术特征。最后分析他的写意花鸟画艺术对后世的影响。文章在对吴昌硕写意花鸟画的艺术特征进行分析时，结合了自己平时临摹他的作品的感触，对他部分作品进行了深刻的分析，从而明确了吴昌硕写意花鸟画的艺术特征。

【关键词】：吴昌硕；写意花鸟；笔墨

吴昌硕，生于 1844 年，在当时被公认为上海画坛、印坛的领袖，是吴派篆刻的创始人，著名画家、书法家、篆刻家，我国近、现代书画发展过渡时期的关键人物，与任伯年、赵之谦、虚谷齐名为“清末海派四大家”。他的艺术另辟蹊径，创新之处在于他在写意花鸟画中，将诗、书、画、墨融为一体，形成了他独特的绘画面貌，独具面目。

一、“笔”的运用

他在石鼓文上的造诣，成就了他绘画最强有力的艺术魅力。吴昌硕将篆书和草书的用笔融入绘画，绘画中的线条大都用草篆用笔慢慢写出，朴茂，稳健深沉，使绘画的用笔更加雄健有力，卓然独树。他笔下的花卉、木石，沧润、浑厚、凝练、遒劲、古朴，清气、静气，格调高古，有极其强烈的金石味。如他所画的兰叶，每片兰叶纤细柔美，他也敢用篆书的笔法写出，圆融、沉稳、内敛、古拙、雄健，不呆板的遵循于现成的规律，用墨的干、湿、浓、淡，掌握的正好，各得其宜，表现出兰草顽强的生命力，并传达出它内在的气质，给人无法抗拒的感染力。他画藤本植物，如葫芦、紫藤等，用笔厚重、老辣、奔放、朴拙、简洁，笔底生辉，不拘泥于形似，在于意境的丰富充溢。他画紫藤，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运笔的功力，如《珠光图》，以篆草笔法入画，运笔强健有力，大刀阔斧，笔势矫健奔放，紫藤从上到下，弯曲盘旋着，藤枝错综交叉，铺满整幅画面，具有一种忍不住向外延伸扩张的势态，纤弱缠绵、繁杂琐碎的笔迹丝毫不见。

吴昌硕在自己的很多题画诗跋中反复提到他“引书入画”的方法和审美意向，如“以作篆之法作画，略有蝙驳之趣”，“落墨颇草草，且从篆摘扫。人谓品不能，我喜拙无巧。”“运笔生辣，行枝勾石，偶得篆箱生意。”吴昌硕的写意花鸟画中也充分地展示了画面形象与他篆书的联系。

我们拿他的《寿者相》和《石鼓》来看。《寿者相》中主要以松、梅、石为作画的题材。清晰可见的是在他作画兼顾质感与生长规律的特征，书写笔法接近篆书，行文运笔间深藏笔锋，形状变化有规律而言，形状较圆且有大角度的玩转变化，形态浑圆饱满。用笔平动、提按、绞转，混杂并用，笔迹变化多端，中锋铺毫，用力稳，重，甚是严峻。《石鼓》中锋行笔到收笔处常呈方形，说明笔锋在行进过程中呈铺毫状态与篆书略有不同的是他的花鸟画兼用卧锋和散锋，有时候会常露出行笔轨迹，这在飞白的笔法中很容易就能见到，说明笔锋含水少含墨多且行笔的速度比较慢，笔锋对纸的压力也比较大。《寿者相》最后，他善用篆书拉长线条的笔法，往往使画面呈现狭长的尺幅，物象穿插交错，简繁恰当，使画皴擦顿挫、起承转合完整，构图沉稳。

二、“墨”的运用

吴昌硕是通过写意花鸟画来经营情调、追求趣味，从而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他总是以饱满的热情和赋有激情的笔墨作画。其绘画的独到之处是他用墨大胆、酣畅、浓厚，整个画面布满笔墨之气，墨透纸背，给人一种强大的视觉冲击力，拥有一种磅礴之气。他绘画的气势受到他深厚的笔墨功夫的帮助，笔墨对于物象的质感、气氛和意境的塑造也非常重要，他把筆墨作为表达感情的载体，对笔墨运用的游刃有余，把水和墨搭配得恰如其分，舒服灵动，不滞不涩。他依托着渊博的学养、优异的天赋和坦荡的胸襟在“画己意”，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使观赏者在观赏作品时也充满无限遐想。沈石友评其画：“缶翁作画一身胆，著墨不多势其险。胸中丘壑吐烟云，不比俗手丹青染。”

他通过水墨的控制造出他想要表达的意境，而并非画山这个具象的东西来表达奇险，画水来表达灵动等等。可见，水墨的运用亦可成为意境表现的载体。看他的《香远益清图》，这是一幅水墨荷花图，画面上出现的是浑然大片的荷叶，用大笔蘸清水再在笔肚上蘸上墨水墨相融一笔挨一笔画出，用笔大胆洒脱放纵，笔上的墨用完了整片荷叶也正好画完，荷花用淡墨勾出花蕊用稍微浓点的墨点出，用墨的浓淡干湿把荷花荷叶表现得生气盎然，淋漓尽致。

渍墨是无意中用水涨墨留下来的痕迹的画法，这种绘画效果偶然性很强，但是吴昌硕用渍墨的绘画方法，可谓炉火纯青，他把水墨运用得恰到好处，水痕该有的有，该无的无，且十分自然，这更增强了整幅画的意境美。例如他所画的梅花，点苔点就是运用了这种方法，所画的梅花，但让人感觉意犹未尽。1927年吴昌硕画的《墨梅图》，画面是由好几段梅枝组合到一起的，枝枝杈杈纵横，还很浓郁。而且此画有一处特别的地方是最右边的梅枝有向上延伸的趋势，这样的生长趋势并不符合现实自然界梅枝的生长规律，但是这样的设计正好打破常规，但是却能给人 一种视觉冲击力，整幅画中有一股强烈的扩张力量在弥漫，让看画的人可以感受到一种很旺盛的生命力。画面的左上角题有：“前村雪后有时见，隔水香来何处寻"，读着这短短的几个字，看着这简单洒脱的几枝梅枝，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满是盛开的梅花的峡谷中，此时梅花的清香瞬间扑鼻而来，山涧的泉水汩汩流淌，鸟儿似乎也在歌唱。

三、吴昌硕在写意花鸟画中的笔墨运用对后世的影响

吴昌硕在诗、书、画、印等方面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创新。吴昌硕处在中国新旧文化交替的历史时期，此时中国传统文化需要继承同时也更需要创新，而吴昌硕是这样的背景下的关键人物，他继承了传统文化并且有所创新，是“海派”的一面具有代表性的锦旗，他的地位与影响力在近代画坛上没人能比。吴昌硕也成为光芒耀眼的国际艺术大师，为传统中国画在近代美术史上争得一席之地。

吴昌硕是清末民初画坛的一代压阵主帅，他起着承前启后的重大作用，是他使中国写意花鸟画艺术达到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高度，是他开辟了二十世纪的一代新风，可以说他是中国写意花鸟画继往开来的领路人。他的创作理念、创新精神给后世的美术教育体制以新的启示。

吴昌硕将中国画的传统艺术素养教育深入应用到最基础的教学当中，是艺术创造获得深刻的意蕴及不朽的内涵。所以最纯正、最系统的传统中国画画理及技法应在学生刚刚入学的时候就传授给他们，使他们一点一滴的获得正确深厚的思想修养，并且也让他们对其他各门类的传统艺术有所了解，让学生深刻明白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等他们对中国传统文化和艺术有较深的了解和明确的感知之后，他们才能更明智的选择性的吸收西方绘画的精华部分，并合理的运用到中国画的创作中，使中国画再次达到吴昌硕时期的巅峰。

总而言之，吴昌硕在艺术上独辟蹊径，他以书法入画、金石入画，勇于创新，成为中国绘画史上的一代宗师。齐白石曾说：“我欲九原為走狗，三家（指徐渭、朱耷和吴昌硕）门下转轮来。”吴昌硕的写意花鸟艺术贵在创新，开创了写意花鸟画新纪元的说法也是实至名归。吴昌硕的写意花鸟画艺术，在运用笔墨上达到了极致，使作品也富有强烈的感染力，气势恢弘磅礴，充分彰显了我们中华民族的魂魄，创造了中国画在近代美术史上的高峰。

参考文献：

[1]吴昌硕著.《吴昌硕作品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

[2]边平恕.中国书画名家画语图解[M]·吴昌硕.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3]高卉民.写意花鸟画之谈.[M]哈尔滨：黑龙江美术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