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旅游翻译问题及对策研究

何建友

摘要：

作为道教圣地的武当山是国内外游客心驰神往的名胜风景区，在推动地方经济发展和生态旅游产业结构优化中发挥着拉动和示范作用。然而，武当山旅游翻译的质量却有待提高，存在诸如拼写错误、语法错误、误译、译名不统一、文化信息处理不当以及源语信息缺省等问题。建议旅游管理部门加强监管，以保证译文的统一、准确和规范；同时，也要求翻译工作者译有所为，在提高自身素质的同时，探索音、形、意、韵结合的新译法，在平衡的翻译生态中转换源语信息、传播中国文化。

关键词：武当山；旅游资料；翻译，问题；对策

中图分类号： H159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6720539（2017）05012607

武当山地处鄂西北十堰市，是中国著名的道教圣地之一，其古建筑群气势恢宏，瑰丽堂皇，在1994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并于2011年进入国家5A级旅游景区行列。武当山在海内外闻名遐迩，绮丽的自然风光和悠远的道家文化在这里交相辉映，在建设和发展中始终秉持外修生态内秀的理念并最终成为生态文明示范景区。2012年6月，湖北省政府下发《鄂西生态文化旅游圈发展“十二五”规划》，明确将武当山纳入湖北省“一江两山游”的旅游发展战略体系。2014年，武当山景区接待国内外游客总人数达到了569.3万人次，实现旅游创收31亿元。一个集自然风光、历史建筑、道家文化、传统武术、地方风物、健康养生、道廉教育等于一身的多维旅游综合体正在逐步形成。然而，武当山的海外市场拓展还存着很多问题，其中旅游翻译质量问题尤为突出。景点名称和相关资料的翻译质量和水平既能决定旅游胜地文化软实力的强弱，也是影响其外宣形象塑造的关键因素。因此，分析并解决武当山景区的旅游翻译问题是十分必要和必需的，这样才能够有效传播它自然景观的旖旎风光和人文景观的文化内涵。

一、武当山旅游资料翻译中的典型错误分析

翻译错误是“在翻译关系中与翻译的客观规律或状况不相符合的认识和行动，是翻译认识错误和翻译实践错误的集合”[1]6。在翻译实践中，翻译错误有多种表现形式，如Nord将其分为语用翻译错误、文化翻译错误、语言翻译错误和篇章翻译错误[2]；杨仕章则主张把翻译错误分为词汇层误译、词组层误译、句子层误译和篇章层误译等类型[3]。基于这些观点，笔者搜集了武当山旅游翻译资料并进行了分类统计。语料主要是通过实地拍摄、查阅专著和浏览相关英语网站的方式来获取（1），保证了分析材料的真实性。

（一）拼写错误

拼写错误是景点宣传中最致命的硬伤之一[4]106。武当山旅游翻译的拼写错误主要表现在英语单词的拼写、汉语拼音拼写和字母大小写、缩写、行间距甚至标点符号等行文格式上。 请看以下例子：

例1：嘉靖御碑亭

PAVILIONFFOR （应为PAVILION FOR）BIXIBUILD （应为BIXI BUILT） IN THE JIAJING REIGN

例2：赑屃通体给人不同的质感，肢、足、尾、甲等均有明显的负重之感，形象栩栩如生。

The Bi Xi （应为Bixi）gives different feelings. Their shells， feet， legs and trails（應为tails）illustrate the load is heavy. The whole figures are life-like.

例3：目前我国仅存有明代琉璃焚帛炉8座。

At present， there are only 8 cloured（应为colored）glazed Burn Incense Censer of Ming Dynasty.

例4：太子殿，初为静乐宫太子修炼地，因真武在此读书修道而得名。

The legend says that Zhenwu， the Prince of Jingle Kingdom， came to this place to learn Taoism and he succeeded in decoming （应为becoming） immortal through active cultivation.

造成拼写错误的主要原因是景区监管不力，在译文上墙过程中因为人为的疏忽而造成了译语失真，使游客的理解产生错误，影响了源语信息的有效传播。

（二）语法错误

由于英汉语言的异质性，语法错误在源语和目标语转换中也经常出现，属于典型的语言错误。武当山旅游翻译中的语法错误主要有如下几种类型：

1.时态错误

例5：小莲峰顶上坐落有一元代的铜殿，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一座铜殿，铸造于十四世纪初。

On the top of Little Lotus Hill lies a Hall of Copper， which was founded in the early 14th century and was （应改为is） the earliest one protected in China.

例6：古时道教信徒为表达对神的虔诚，冒险步入龙背祈福上香，坠崖丧命，不计其数。

In ancient times， some Taoists believers taking a risk （应改为took a risk） to cross the dragon back for offering incense to pray. Many of them are falling down （应改为fell down） and dead （应改为died）.

例7：清康熙十二年（1673），湖广总督蔡毓荣下令“禁烧龙头香“。

In the 12th year of Kangxi Reign， the governor of Hubei and Hunan Province give （应改为gave） order to forbidden （应改为forbid） to burn the dragon head incense.

2.人称、动词不一致

例8：目前我国仅存有明代琉璃焚帛炉8座，武当山就有5座，因此十分珍贵。

At present， there are only 8 cloured （此处应为colored） glazed Incense Censer of Ming Dynasty. There are 5 in Wudang Moutain， which is （应改为are） very precious.

3.用词不准确

例9：玄帝殿又名祖师殿，是复真观主体建筑，明永乐十年（1412）敕建。殿堂崇台拱拥，肃穆庄严。店内供奉的一组真武、金童、玉女神像。

Xuan Di Hall， also named Zu Shi Hall， is the main architecture of Fu Zhen Temple. It is （此处应为was） built in the 10th year of Yongle Reign of Ming Dynasty. This hall is solemn and respectful. In the hall， there sacrificed a set of statues of Emperor Zhenwu， the Golden Boy and the Jade Girl.

例9中，庄严肃穆被翻译成“solemn and respectful”，“respectful” 多表人的态度，取义“尊敬”、“敬仰”，主语通常是人，应该改译为respectable 或magnificent；而sacrifice 的用法多为“sacrfice sth to smb” ，意为“将贡品供奉给某人”，放在译文中也是极为不妥的，应改为“enshrine”， 译为“将…视为神圣”，符合原文的表达意图。

（三） 误译

误译是语言理解的错误，主要分两种类型：第一种误译是由语言理解层面的错误所致[5]34，第二种是由译者不了解不同民族传统观念、表达方式、宗教信仰以及望文生义等缺乏文化意识所造成的[6]38。误译现象在武当山旅游翻译中也普遍存在。

例10：站在金顶，会有一种无形的震憾使人惊心动魄，崇敬虔诚之心油然而生。

Standing in Golden Palace， all the view will imbue you with a sense of surprise and piety.

例11：嘉靖在位期间大肆鼎建、扩建武当，耗银数以万计，并新建石牌坊以示国家对武当山的旌表。

During his reign， Emperor Jiajing spent a lot of money on building and expanding the architecture in Wudang Mountain. He newly built stone memorial archway to praise Wudang Moutain and express his recognition of Wudang.

例11的譯文中存在的“ing分词无逻辑主语”错误，可改为Standing on the Golden Peak， you will be imbued with awe and piety。“expand”通常取“扩张”、“膨胀”之意，英语中的扩建应用“extend”；此外，“newly build”表达的意思是“最近建成”，而原文中的“新建”是“另建”、“追加建设”的意思，译文与原文所蕴含的语义大相径庭，正确翻译应是“build new stone memorial archways”。

例12：杜鹃溪 CUCKOO RILL

例13：为了聚风藏气，沿山峰建紫金城环绕。

In order to collecting wind and gathering “qi”， the Forbidden City was constructed around the peak.

由于缺乏对景区的深入了解，译者在景点名称背后的地理环境和历史渊源一知半解，在翻译过程中出现了例12、13中的错误：武当山上逍遥谷景区的“杜鹃溪”因满山杜鹃花开而得名，与杜鹃鸟（Cuckoo）无任何联系，故景点英译应采用“rhododendron”一词；金顶之上的“紫金城”又名皇城、红城，于永乐十七年（1419）由明成祖敕建，是环绕天柱峰顶端修建的城墙，因金殿在其上而得名，这是明成祖朱棣按照自己居住的“紫禁城”（the Forbidden City）为真武大帝在人间修建的“玉京”，所以应该翻译为“the Purple Gold City”。

（四）景点英译名称不统一

旅游资料的翻译要力求标准和统一[7]307，否则，同一名称出现几种翻译方法会造成游客费解或误解[8]。景点一名多译的现象在武当山景区也屡见不鲜，亟待统一规范。以下是笔者总结的部分景点名称和它们的多种译法：

表1景点英译名称不统一情况统计

景点译数译文

逍遥谷5（1）Xiaoyao Valley；（2） Peripatetic Valley；（3）Carefree Valley；（4）Ramble Valley；（5） Free Valley

太子坡4（1）Prince Temple；（2）Prince Slope；（3）Crown Prince Palace；（4）the Crown Prince Slope

榔梅祠4（1）Langmei Memorial Hall；（2）Langmei Ancestral Hall；（3）Langmei Hall；（4） Langmei Ancestral Temple

金顶4（1）Gold Pinnacle；（2）Gold Summit；（3）Gold Peak；（4）Golden Roof

天门4（1）Sky gate；（2）sky entrance，；（3）heaven gate；（4）celestial gate

紫霄宫4（1）The Purple Cloud Palace；（2）Purple Heaven Palace；（3） Zixiao Palace；（4） Purple Heaven Hall

南岩3（1）South Cliff；（2）South Crag，；（3）South Rock

朝天宮3（1）Facing-heaven Palace；（2）Sky Entrance Palace；（3）Toward-Heaven Palace

雷神洞3（1）The Thunder God Hole；（2）the Thunder Gold Grotto；（3）Leishen Cave

天柱山3（1）Sky pillar peak；（2）Tianzhu Peak，；（3）Heavens Pillar Peak

（五）文化信息处理不当

翻译与文化密不可分，“翻译不是单词的相互替代，而是两套语言与文化系统的词汇、句子、概念相混合的行为”[9]7。文化信息的处理向来是旅游翻译中最棘手的问题，既涉及到源语信息的处理技巧，也涉及到目的语语词的选择和表达方式，需要广大译者学贯中西，以传神的翻译来准确生动地再现景区的外在美和文化的内涵美。相反，就会造成文化信息处理不当，给有效的语际交流制造障碍。

例14：五龙宫，紫霄宫原建筑体量较小，虽处于四面环山的盆地上，但左右青龙白虎两砂山的地势难以形成。The original buildings of the Five-Dragon Palace and the Purple Heaven Palace were not large in size. Although located on basins surrounded by mountains， the two mountains of Black Dragon and White Tiger respectively on left and right did not have a favorable terrain.

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称四象，是汉族神话中的四方之神灵。《史记·天宫书》中有如下记载：“东宫苍龙、南方朱鸟、西宫咸池、北宫玄武”。我们平常说的左青龙、右白虎只代表左右位置，不是代表真正的青龙、白虎。译文把原文中的“左右青龙白虎两砂山”翻译成“the two mountains of Black Dragon and White Tiger respectively on left and right”，原因是对青龙白虎的文化内涵缺乏了解。实际上，这里可直接译为“the mountains on the left and right”。

例15：老子，道教教主，姓李名耳，楚国人，春秋时期杰出的思想家。

Lao-tzu， whose family name is Li and surname was Er， was a Taoist master. His hometown was in the Kingdom of Chu. He was a renowned philosopher in the epoch of Spring and Autumn.

首先，该例中的第一个错误源起对西方姓名文化的误解。英语中，surname 和family name 为同义，均是姓氏之意，given name才等同于汉语中的名。老子姓李名耳，正确的翻译应该是whose family name is Li and given name is Er；其次，“春秋时期”在国内外有了广为接受的翻译方法，即译为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而epoch of Spring and festival 的译法则非常少见。在翻译领域，处理文化词翻译时重要的原则之一就是避生就熟，即沿用广为人知的译法和译词，而避熟就生的创造型翻译则不提倡。

（六）源语信息缺省

在武当山旅游资料中，存在大量的文献引证，如典籍章节、皇旨敕令、楹联匾额、摩崖石刻等。译者在处理此类直接引述时，往往出现“过译”或“翻译不足”的错误，最终导致源语信息缺省。

例16：元世祖忽必烈登基之初，因道教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送去“天运在元”的神符。

During the early days after Emperor Shizu Kublai of the Yuan Dynasty seized the throne， Zhang Yuchu， the Taoist Master of the 43rd generation， sent the emperor a magic figure with characters of“Heaven Beating is in Yuan”.

例17：太和宫大殿在明代称朝圣殿，匾额上书 “大岳太和宫”。

The Grand Hall of Palace of Harmony， on whose stele“Palace of Harmony”was inscribed， was called Worship Hall in the Ming Dynasty.

例16中，characters一词直指中国的汉字，而紧随其后的译文中给出的却是英文单词，因此造成了源语和目的语信息不对称现象。同理，例17中匾额上的题字也只采用了英文解释，造成了源语信息丢失。可取的改进方法是将两例中的源语信息采用“直接引用+汉语音译+意译”的方式来进行翻译，将“天运在元”的神符和匾额上书“大岳太和宫”分别译为a magic figure with characters，“天运在元”（Tian Yun Zai Yuan， means heaven beating is in Yuan）和“大岳太和宫”（Da Yue Tai He Gong， means the Great Harmony Palace on Mt. Wudang）was insribed。这样一则可以有效保留原文的真实性，使外国游客在景区中有迹可循，能够根据译文将景区实物对号入座，另一方面又使他们能够明白个中含义，了解景点名稱背后的深意。

二、解决武当山旅游翻译问题的对策和建议

（一）落实监管职能推进景区翻译的规范化

针对武当山旅游景区翻译中存在的拼写错误和景点英译名称混乱的问题，建议旅游管理和职能部门真正落实监管职能，进一步推动旅游翻译的规范性与一致性。实际上，英译拼写错误和译名不统一的情况在全国各大城市都很普遍，为了应对这一情况，江苏、山东、北京、上海等省市都纷纷出台了《公共场所汉英标识英文法》地方标准，以保证翻译质量为动机，为提升城市文明形象，进一步推动地区国际化进程作出了有益尝试。其中，陕西省甚至颁发了《公共场所公示语英文译写规范：旅游》专辑，对旅游翻译原则、名称结构细化与规范等核心问题提出了指导方针和硬性规定，例如，对于塔的翻译，给出了如下范式：1. 塔（现代）译为Tower；2塔（与宗教有关），译为Pagoda；3灵塔、舍利塔译为Dagoba/Stupa[10]，这为规范武当山景区建筑的英译提供了借鉴。武当山建筑分类特征明显：首先是道教建筑，为景区核心部分，分宫、观、庙、殿、祠、堂、阁、门、院、楼、亭、台；其次是佛教建筑，如寺、庵、阁、庙、堂等；第三类是名胜风景、交通等附属建筑，包括桥、洞、池、井等[11]。当然，在把建筑分门别类翻译的同时，要坚持统一与灵活兼顾的原则，对具有不同特色的同类建筑分别对待，不宜将“地点通名意译”一用到底，如“玄岳门”、“南天门”和“朝圣门”分别译作“Xuanyue Archway”、“South Sky Entrance”和“Pilgrimage Gate”。在实际工作中，可向地方高校争取智力支持，要求英语专业人士审定翻译稿，之后采用在旅游管理部门、景区服务机构以及旅游行业企业之间印发翻译标准的方式，对景区指示牌、旅游产品和外文宣传资料进行集中核查纠错，实现武当山旅游翻译的统一和规范。

（二）结合形、意、音、韵实现景点翻译的最优化

武当山拥有当今世界最大的宗教建筑群，这里自然风光与传统思想观念相吻合，形成了外部形态美与内在意蕴美的统一，造成了审美需要政治、宗教等社会因素的互动[12]。道教“天人合一”的思想在景观设计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以阴阳五行之法因山造势，体现王权神授，达到了自然和人文景观浑然天成的艺术效果；但这也给景观翻译的取向带来了困难，译文该状物还是该传神的矛盾愈加凸显，如何做到二者的有机结合是旅游翻译工作的重点和难点。国内学者牛新生曾就景点名称翻译问题做过系统的研究，并极力倡导“全名译音+通名意译（或增补通名）”的译法，认为此种方法有“保留汉语景点名称的文化价值、身份识别功能”等优点[13]。事实真的如此吗？我们不妨以“龙虎殿”为例，根据牛的主张，采用“全名译音+通名意译”，可得译文“Longhudian Hall”，采用传统译法可得译文“Dragon and Tiger Hall”，二者孰优孰劣不言自明：相形之下，后种译文更能有效传达了该景点的特色和功能，预设了店内供奉的龙虎塑像，使游客内心肃然起敬，因此译文的身份识别和指向功能更加准确清晰，而前种译法在现实中根本就行不通，无法使外国游客联想到龙虎之威，更谈不上保留景点文化价值。可见，任何“一刀切式”和“万灵药式”的景点译法都是无法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在参照“专名音译、通名意译”的前提下，景点的音、形、意、韵都可能成为译文的着眼点；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需要综合多方因素对译法进行选择、优化，汰弱留强，因为最佳的翻译是整合适应度最高的翻译[14]；译文质量分析可以从语言维度、文化维度和交际维度三个角度进行。以“净乐宫”的翻译为例，专名音译+通名意译的译文Jingle Palace 和全名译音+通名意译的译文Jinglegong Palace都容易使外国游客把拼音Jingle和英语单词jingle混淆，理解为“叮当作响的宫殿”，因此从交际维考量该译语是不成功的。可采用连字符将汉语拼音分开，Jing-le Palace，这样就有效地规避了译文的歧义和误导性。

（三）提高译者素质，强调人文背景知识学习

译者是翻译活动的核心要素，译者素养是提高翻译质量、杜绝误译现象的前提和保证。翻译过程中的译者身兼多重角色：是读者、作者、诠释者、创造者，也是传达者、研究者、斡旋者和模仿者[15]，只有不断加强自身的文化修养，积累人文知识，才能更好地发挥自身的主观能动性。译者可以通过查阅、比较相关典籍的译本、英文网站来确立语汇的准确译文，然而译文的准确性可读性只是翻译成功的一个指标，译者的主观能动性的极致发挥还表现在“自觉的文化意识、人文品格与审美等方面的创造性”上[16]。武当山旅游翻译涉及大量的历史、宗教和文化背景知识，译者还要积极阅读相关汉语文本来丰富自己的材料储备，构建心理图式、完善知识体系。例如，在武当博物馆展厅里陈列着一尊“道德天尊”坐像，标牌上的译文“Statue of Morality God”将专名中独立的两个词“道”和“德”错误地理解为一个词，用了“morality”一词。可将其改译为“Statue of Honored Lord of the Tao and the Virtue”。再以南岩之上的“试心石”为例，该景点名称来自有关“诚信”的神话传说，在旅游翻译中译成”touchstone”， 具有误导性，因为该英语单词的具象含义是用来检测金子纯度的石头，抽象含义是标准，尺度。宜改为“Touchstone for Honesty”，这样就能使翻译做到形意兼顾。

（四）顺应翻译生态灵活取舍源语文化信息

源语文化信息的处理需要置于整个翻译生态的大环境中。翻译生态分广义和狭义两种。从广义角度看，翻译生态指“翻译质量、翻译理论以及翻译行业发展问题”[17]64。从狭义角度看，翻译生态“是一种认知和生存模式”，译文“必须像个人或民族的适应和成长那样，只有适应新环境才能生存下来”[18]6。武当山旅游资料细致详尽，在转化为目的语过程中对文化信息需要灵活处理、有取有舍。

例18：酒？煮酒论英雄（景区内商业服务区的广告牌）

Take wine and Exchange views with friends

例19 ：天柱峰海拔1612米，是群峰之巅，众山之祖山，金殿背西面东坐落其上，自然无屏山、靠山、左右砂石山可言。

The Peak of Heaven Pillar is 1，162 meters above sea level. It is the pinnacle of all the peaks and is regarded as the ancestral mountain of all the mountains. Built on the Peak of Heaven Pillar， the Golden Palace faces the east. There is no mountain around the peak.

例20：皇经堂是道教用于培训高级文职人员和研讨道教经典的重要场所。

The hall is an important site where senior clergymen were trained and Taoist Canon were studied.

例18中煮酒论英雄的典故源自小说《三国演义》，在汉语中是家喻户晓的故事。如果译成“discuss heroes”会进一步增大译语与源语的信息差。商业区提供酒食服务的目的就让游客放松休息，坐下闲谈，因此译文“take wine and exchange views with friends ”比较合理地顺应了译语环境。例19是关于天柱山的地理位置和地形的描写，译文采取了“减译”的策略，将“背西面东”译为“face the east”，而“无屏山、靠山、左右砂山”即表示“前、后、左、右都无山”，译文no mountain around the peak也完全符合源语的描述，且言简意赅，不拖泥带水。而例20中，“高级文职人员”和“道教经典”的译文“clergyman和“Canon”都属于基督教用词，是一种翻译依归于译语生态的现象，也是译者将源语文化高度归化处理的结果；但译者忽略了一点，宗教之间的界限是明显且无法逾越的，这种有悖于源语宗教文化环境的译词必将不被选择，只有改译为Senior Taoists和Taoist classics后译文才能在全部译本所构架的翻译生态中适应和生存。

三、结语

由于武当山在旅游经济中具有强劲的带头和拉动作用，地方政府和旅游管理部门一向重视武当山旅游外宣工作，在这方面也取得了不少成就，例如，“问道武当山、养生太极湖”（Wudang for Taoist， Taichi Lake for Regimen） 的双语广告在央视曾红极一时，中国日报网站（China Daily）也从2011年起开辟了“Travel in Wudang”专栏，至今累计报道英文文章总数近800篇。然而，通过上文的分析可以看出，当前武当山旅游翻译的质量与其在旅游产业和区域结构发展中的龙头地位是不相符的。只有通过多方途径解决当前突出的问题，武当山旅游翻译才能去伪存真，准确传达源语信息和源远流长的中国文化。

注释：

（1）专著有《武当山》，李发平， 湖北人民出版社，2004. 《武当山导游辞研究与创作》，张正荣，2013，南开大学出版社. 专题网站有“Travel in Wudang”（http：//wudang.chinadaily.com.cn/）以及“中国武当网”（http：//www.chinawud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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