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戏剧本质出发浅析广播剧的艺术形态

徐禄

【摘 要】包括广播剧在内，像电视剧、电影等有储存载体的艺术形式，其载体即是传播的“物媒介”。其演出变成了创演与欣赏分离的艺术活动，失去了能同观众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场效应”。制作戏剧都离不开“灵魂”——戏剧表达方式，这是吸引受众的根本，也是制作戏剧艺术作品最大的魅力体现。本文将以广播剧的艺术规律为研究对象，运用戏剧本质理论，来谈谈这“灵魂”的问题。

【关键词】假定性；物媒介；戏剧本质；广播剧

中图分类号：J8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08-0024-01

一、从电波中传达心灵的声音——广播剧中的“活性形态”

我们要搞清楚的一点是，像广播剧这类戏剧品种，是当戏剧文化达到一定文明程度时出现的，它借助现代传播手段，是戏剧活动超越了传统戏剧欣赏活动的时空限制，存在更大的随意性和便利性。就像工厂里流水线上生产的“戏剧”产品，而这种产品对“物质条件”有着极大的依赖性。我们知道传统戏剧中，编剧的创作、导演的设计、演员的表演，以及灯、服、道、效、化等一切环节综合在一起，是以“人”的表演为第一要素，而这种格局被打破，其存在的形式从“当场当众”的活性形态演变成了创作与欣赏的分离。也就是说“创作”与“欣赏”不在同一空间。制作创演完成后，依赖物质条件变成了“凝固形态”。实际上从过程角度看来，广播剧是“凝固”在“媒体介质”上的，但是这恰恰又是戏剧文化的“进化”结果，使其获得了更广阔的生存空间与更灵活的生存方式。

其实，换一种角度，站在受众的立场上，通过电波传递的“声音”是一种外化信号。可是当这些驾着“声音”的马车跑到人的耳朵里，进入到大脑皮层下，就可能变成奇异不同的“信号”。没错，广播剧是放弃了视觉效果，主要是以人物语言（各种拟音的音效）来表现戏剧事件的。与此同时，这与不同的广播剧演员的声音魅力、表现力对观众的激发作用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刚才我们探讨了广播剧依照戲剧本质，从“活性”到“固性”再到“活性”的一个转变，也就是说，广播剧本身存在广阔的艺术空间，然而这个广阔的艺术空间是由创演者和听者的相互作用而产生的。回归到戏剧活动流程中，演员表演与观众欣赏是最核心的环节，构成了戏剧活动的存在方式。所以，广播剧中演播者和听者产生的“化学反应”，也就微妙体现了这一戏剧规律。不过，广播剧艺术的听众不会像观看传统戏剧演出那样存在“场效应”，观众对戏剧文化和戏剧演出的制约性体现得不突出了。作为广播剧的创演者，会在创作过程中考虑到“场效应”，但是这种考虑不可能是直观的，不可能得到时效性的“反馈”，不会有直接的影响。因此有的时候，广播剧、电视剧、电影等现代制作戏剧被称之为“遗憾的艺术”，这也是在所难免的。越是这样，作为广播剧的文化艺术整体和演播者来说，越是要研究听众、培养听众和造就听众。

二、由“听”转“看”的三度创作

广播剧不就是听觉艺术吗，怎么由“听”就转为“看”呢？中国著名戏剧家、剧作家曹禺先生说：“广播剧的艺术家们，给听众留下了广阔的天地，使听众参加了创作。听众是广播剧的创作者。闭目静听，一切人物、生活的无穷变幻，凭借神奇的语言和音乐，你不觉展开想象的翅膀，翱翔在美妙的世界中。想象打开了五光十色的宝库。你看得见深情的眸子和明丽的光影，你看得见暗淡的眼神和阴郁的气氛，你会看见人的崇高与雄浑，你会看见人的卑微与邪恶……”

可见曹禺先生把自己作为欣赏者的时候，通过广播剧给他带来的“听”，借助丰富的想象就转化为了“看”，极其精彩。其实作为受众，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创造者”，根据听到的“声音”，借助想象，调动个人的生活经验和碎片式的生活记忆来完成欣赏，这期间主观创造性和审美自由度就有了广阔的空间。

谭霈生先生在其著作《论戏剧性》“关于戏剧悬念”中也提到了“期待——是一种艺术享受”“让观众期待什么”。剧作家在创作剧本作品时要考虑的戏剧悬念非常重要，这是观众的兴奋点，这关系到剧本和演出能不能引起观众的兴趣。那观众期待的是什么呢？谭霈生先生的回答是十分精彩的：“他们期待在这里结识几位‘熟识陌生人，期待剧作家给他们打开这些人物内心世界的大门，期待剧作家把人物独特的生活道路、特殊的生活命运展示在他们的面前，丰富他们的精神世界，帮助他们领会人生的真谛！”

广播剧的剧作家在建立剧本时要从人物性格、人物命运入手，构成艺术的吸引力和艺术的诱导力，在悬念解开的时候获得艺术欣赏的满足，同时又能领会其中的“问题”。所以，演播者的语言表达更应该从此进入。演员进入作品的心灵，其实更深层的含义就在于此，我们研究听众的欣赏心理时，也就要把握这样的戏剧规律，归结起来就是戏剧要素的语言性强化。

“假定性”——戏剧活动凝聚力产生的基本前提。在欣赏广播剧时，虽然欣赏与创演不是同时进行，但是也要欣赏者和所接受的“声音”建立起约定俗成的“听演契约”，不然无法进行下去。同时我们引入戏剧行动中表现手段和表现方法的假定性中“语言因素的假定性”。语言因素的假定性是广播剧艺术里最直接、最根本的假定性体现，广播剧语言的表达要充分考虑语言的假定性，帮助刻画传神鲜明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