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可爱的象征变成讨厌的祸害

2019-07-24 10:05杰里米·伯林王心莹译
华夏地理 2019年2期
关键词:袋鼠澳大利亚动物

杰里米·伯林 王心莹译

红袋鼠在像斯图特国家公园内的这类干旱草原上繁衍兴旺。澳大利亚拥有2500万人口,同时也是大约5000万只袋鼠的家园,有些澳大利亚人称袋鼠数量已达到“灾害规模”

在新南威爾士州的北杜拉斯村中,东部灰袋鼠在一片草坪上觅食。由于旱灾,袋鼠群愈来愈常与人类接触。

袋鼠妈妈和她的宝宝跳跃着穿过大街,要去加油机附近的杂草地吃草。

这是怀特克利夫斯凉爽的春天傍晚,此地是新南威尔士州开采蛋白石的奇特小镇,本地人像《魔戒》中的霍比特人一样,住在通风的洞穴里,数千座矿井让干枯的大地坑坑疤疤。而这两只东部灰袋鼠是周遭最诡异的景象。

“我从未像这样在镇上看到它们,”乔治﹒威尔森说,他是一位教授级生态学家,研究袋鼠长达50年。“不知道它们是不是谁的宠物。”

游客指着它们,看得目瞪口呆,小孩们则发出哦哦、啊啊的惊叹声。太阳逐渐落下时,两只“鼠鼠”(澳大利亚人对这些蹦蹦跳跳的动物的简称)掉头离开小镇。过了一会儿,当地酒馆里的一个年轻人喝完啤酒结了帐,钻进一辆后面有一堆钩子的白色卡车开车离去。他那晚的工作是:尽可能杀掉最多的袋鼠。

澳大利亚与它的国家象征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袋鼠是世界上最有代表性和魅力的物种之一,活蹦乱跳的它们象征了澳大利亚独特的生物多样性。它们既雄伟又呆萌,也是演化奇观:袋鼠是唯一会跳跃的大型动物。

而澳大利亚人也显然以它们为傲。袋鼠在电影和电视节目、诗作和童书中担纲主角,它们的形象出现在澳大利亚的货币、国徽、航空公司标志、海军船舰、奥运图徽和运动员制服上。对外人来说,这种有着大脚、粗尾、灵活耳朵的动物就是澳大利亚的化身:澳大利亚即袋鼠,袋鼠即澳大利亚。世界上可能没有其他动物与一个国家有这么紧密的关联。

两只年轻的公袋鼠在维多利亚州的格兰坪国家公园附近拳打脚踢。“拳击袋鼠”的形像最早出现在1891年一幅漫画中,灵感来自拳击手与袋鼠对打的表演赛,现在已是随处可见的澳大利亚象征。

但根据政府的官方数字,澳大利亚的袋鼠超过人口数的两倍,很多澳大利亚人视它们为有害生物。持有土地的放牧业者(称为“牧场主”)指出,全国大概多达5000万只的袋鼠不仅破坏农作物,还与家畜争夺稀少的资源。

澳大利亚保险业界表示,每年上报的两万多件与动物相撞的车祸中,超过80%和袋鼠有关。在干燥且人口稀少的内陆,大家普遍相信袋鼠数量已上升到“灾害规模”。由于缺少如澳大利亚犬和原住民猎人等传统掠食者,于是人们普遍认为:扑杀袋鼠对生态平衡至关重要。

对促进农村经济也至关重要。商业化猎取袋鼠肉和毛皮的产业经政府核准,2017年出口了2900万美元产品,提供约4000个工作机会。如今,东部灰袋鼠、西部灰袋鼠、红袋鼠、岩大袋鼠这四个未受胁物种的肉、毛皮和皮革已出口到56个国家。全球知名品牌如耐克、彪马和阿迪达斯购买强韧柔软的袋鼠皮制作运动用品;袋鼠肉过去主要作为宠物食品销售,如今也出现在愈来愈多的生鲜食品店和高档餐厅。

澳大利亚的州和自治领地加起来有八个,其中四个以制定每年猎捕限额的方式管控提供给袋鼠产业的数量。(维多利亚州和塔斯马尼亚州也在实施小规模的试验性猎捕。)支持者指出,袋鼠肉低脂且富含蛋白质,比起会排放温室气体的绵羊和牛,袋鼠对环境也比较无害。澳大利亚袋鼠产业协会的前任执行官约翰·凯利说:“从产自澳大利亚脆弱牧草地的动物身上取得食物和纤维,是非常聪明且永续的做法。很多生态学家会告诉你,没有比这样生产红肉更人道的方式了。”

反对这个产业的人是少数,但声音很大。动物福利组织、名人和愈来愈多的科学家认为,捕杀袋鼠不人道、不永续、也不必要。他们表示,族群估值有很大的争议空间,而从生物学角度来看,所谓“灾害规模”并无可能。幼袋鼠成长缓慢且死亡率高,所以袋鼠族群每年只会增长10-15%,这还是在最好的情况之下。

德韦恩·巴农-哈里森来自新南威尔士的尤因,他说,“袋鼠在摧毁国家”的想法很可笑。“它们在这块土地上活动的时间比人类久多了,”他说:“已经在这边待了数千年的动物要怎么‘毁掉国家?我搞不懂其中的逻辑。”

在很多方面,这些争议都可归纳成一个根本问题:袋鼠是什么?有些人认为袋鼠是祸害,需要被消灭;另一些人认为袋鼠是资源,可以开发;还有些人将其视为备受喜爱的本土动物,应该被保护。这些矛盾的观点使得邻人彼此对立,特别是在农村地区。澳大利亚这个国家似乎因为这种跳跃的有袋类动物而陷入分裂。

“下面那里就是袋鼠的国度,”生态学家威尔森说着,指向他的赛斯纳小飞机窗外下方2500米处的一片浓密灌木丛。“下面那里”是尘土飞扬的牧场和饱受太阳炙烤的荒凉内陆,这是一片沃土迅速变成尘土、供水始终无法满足需求的脆弱之地。在全球第二干燥的大陆上,农业永远面临挑战,如今气候变迁又使热浪和干旱更加恶化,加剧了对农业和生计的压力。

过度放牧是挥之不去的隐忧,牧场主莱昂·赞克表示。袋鼠只会让情况更糟。8月一天午后,这位壮硕的农人坐在罗瑞维尔自家厨房的桌旁,说明他的困境。遇到干旱时,他可以依情况管理饲料、供水和家畜,但牧场上的袋鼠不归他管;它们属于政府所有。

“如果我任凭自己的牛羊饿死,可能因为虐待动物而坐牢,”赞克说,“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牧场被袋鼠破坏,对此无能为力。”

在维多利亚州的安格尔西亚高尔夫俱乐部,打高尔夫球的人和一群东部灰袋鼠以各自的方式享受着草皮。袋鼠是澳大利亚高尔夫球道上的常见景象,这可以吸引游客,也为科学家标识、追踪和研究它们提供了机会。

其实他有几种选择。一是商业化猎捕。牧场主可让有执照的枪手捕杀入侵其土地上的成群袋鼠。但随着对袋鼠产品的需求转弱──部分是因为动物福利组织的宣传──业界猎杀的袋鼠数量只是每年允许数量的一小部分。2017年,澳大利亚的总限额约为720万只,但遭射杀的袋鼠不到150万只。

另一个选择是单纯猎杀。牧场主可申请许可,以合法的方式杀死特定数量的袋鼠。我造访时,赞克持有一份允许猎捕500只袋鼠的许可。但很多握有许可的牧场主会雇用未受训练或认证的业余枪手,而非受产业聘用和监管的专业射手。这会产生另外的问题,包括每年数千只重伤残废的袋鼠。

“如果你有一块地,”赞克说:“你可能背着贷款,而银行的钱是要还的。但有一种动物你不准处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吞噬你整个生计所系。碰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把钥匙拿去交给银行经理?还是去买一盒子弹?”

在昆士兰的乡间,太阳西斜时,布拉德·库珀准备上工了。这位粗壮的袋鼠猎手把卡车开离道路,驶入米切尔镇东边约30公里的一处小牧场。“我们今晚能杀多少就杀多少,”他说:“但我不喜欢这种风。它们也不喜欢。”

“它们”是他来这里要猎杀的东部灰袋鼠。风势强劲时,袋鼠群为了安全会聚在一起,使猎手不易单独挑出准许合法猎捕的成年公袋鼠。商业猎手必须通过射击测试,并接受动物福利和卫生训练。他们每个月都须报告工作细节,确保捕猎数量没有超过限额。

库珀41岁,他在5岁的时候射杀了第一只袋鼠。如今他每周工作三个晚上,一次6~8小时。今晚他的目标是射杀30只袋鼠。他单晚的纪录是104只。随着碎云在头顶上飞掠,半月时隐时现,像在夜空中玩着躲猫猫。空气中满是滨藜的强烈气味。库珀让卡车顶的大灯来回扫动。一分钟后,他找到追寻的目标。一只近2米高的成年公袋鼠站在约百米外,似乎被催眠般地凝视着卡车灯光。砰!库珀的步枪声划破夜色。袋鼠瘫倒成一团。

库珀将卡车向倒卧在地的袋鼠开去,把尸体拖上车斗,用钩子勾起袋鼠的一只后腿,把它吊了起来。他动作娴熟地为袋鼠放血、清除内脏,然后检查尸体是否有会影响市场价格的损伤或寄生虫,先砍断袋鼠的前掌,再砍头,然后割下尾巴,把这个原住民眼中的珍馐弃置在红色的尘土中。

接下来是写报告:每位猎手必须记下每次猎杀的日期和时间、所在牧场名称、物种,以及食品加工者和州政府要求的所有其他信息。库珀说这些官僚作业很烦人,但值得。在野外屠宰处理好的畜体每公斤值70美分,有些晚上他能靠这个赚1000美元。

穆拉玛朗国家公园的迪波海滩上,一群东部灰袋鼠在岸边的岩石间逡巡。动物学家蒂姆·弗兰纳里说,袋鼠几乎已经适应澳大利亚的每一处栖地,“从地下洞穴到热带森林的树梢都有它们的身影。”

在澳大利亚南部穆林加里牧场附近,职业猎手彼得·阿布萨隆正在处理刚刚射杀的公红袋鼠。为了避免幼袋鼠因为母亲遭到射杀而变成孤儿,袋鼠产业在2013年规定只能猎杀公袋鼠。

处理完后,他坐回卡车继续前进。又有两只公袋鼠现身。砰!砰!重复先前过程。午夜将近时,风势变得更猛,库珀结束了今晚的工作。他的收获是:10只袋鼠。

“这工作一点都不正常,” 在返回罗马市的路上,库珀说。到了那里,他会把今晚的收获放进“冷却箱”,即屠体加工前暂存的冷藏库。这份工作的时间很怪,内容艰苦。都市人看不起他这一行。

“对他们来说,我们是低阶中的最低阶,”库珀说:“但都市人的生活和动物是脱离的。如果他们的狗或猫需要以人道方式致死,会由兽医来做。他们没有直接责任。但我们有。”

霍华德·拉尔夫医师坐在通风良好的候诊室里,描述了对袋鼠的另一种责任。18年前,拉尔夫和妻子格伦达将他们位于布雷德伍德的一块土地改成野生生物庇护所,那里距离堪培拉市一小时车程。如今在一小群义工的支持下,“南十字野生动物保护所”每年可以为2000多只动物提供治疗,其中超过半数是袋鼠。

“我们一生的主要目标是动物的福祉,”拉尔夫说,“我们努力帮助这些动物,让它们恢复到能够放归野外的状态。我们对待不同的物种没有差别。我们也不会轻易放弃。”

在昆士蘭州阿格尼斯沃特镇的地平线袋鼠庇护所, 加里·麦克莱恩正在喂食袋鼠孤儿。“它们和我们一样是家族性动物,”澳大利亚袋鼠协会的妮基·苏特比说:“它们失去小袋鼠真的会很伤心,小袋鼠失去妈妈亦然。”

这意味着要为动物治疗疼痛和纾解压力,而疼痛和压力都是足以致命的问题。袋鼠很容易感到压力,引发肾衰竭和心脏疾病,东部灰袋鼠尤其严重。“我们经常见到,”拉尔夫说。

他们还见过很多残酷的行为:袋鼠被子弹射中脸部、被斧头砍伤、遭卡车蓄意碾压,有些袋鼠因为腿部复合性骨折再也无法跳跃。

“在这所谓的文明国家中,”拉尔夫说:“出现了很多不该出现的事。让人难过的是,其中很多事情的不断发生,并非因为袋鼠数量暴增,而是有人觉得好玩或藉由凌虐小动物取乐。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残酷的行为都不该被接受。”

近年来,澳大利亚出现数十家袋鼠庇护所。就像南十字一样,其中多数是最纯粹的慈善机构:几乎把每一分钱都用于药物和医疗设备。

拉尔夫说,他很客观地看待公众对袋鼠的态度,但也对境况将会改善满怀希望。“我认为一般大众正在逐渐改变,”他说:“20年前,很少人认为这些动物值得尊重。但现在愈来愈多的人开始意识到袋鼠所承受的痛苦。我们需要了解这点,并依此调整应对之道。”

雷·姆贾德维希也抱持同样的想法。在距此向北260公里处的卡佩尔缇谷里,这位不修边幅的独立生态学家站在树木茂密的一片土地上,在春寒料峭的夜晚喂食一排袋鼠。20只幼袋鼠争抢着他手掌中的马饲料。

六周前,这些袋鼠还住在80公里外的巴瑟斯特,姆贾德维希与妻子海伦·伯根也住在那里。两年前,这对夫妇带领一大群义工,努力安置全景山的数百只袋鼠,那里有一条重要的国际赛车赛道。当地官员想要捕杀袋鼠,但历经好几年的激烈争辩后,姆贾德维希和伯根获准重新安置它们。

时间会证明这种做法是否行得通。异地安置可能打乱了家族群体,也不确定袋鼠是否会留在新家园。有些已经流散至他处,导致居民对这群新邻居怨声四起。

在昆士蘭州麦凯市希尔斯伯勒角的海滩上,各种年纪的游客都饶有兴致地盯着东部灰袋鼠。该地已成为热门景点,也促进了当地经济发展。澳大利亚是全世界唯一可在野外看到袋鼠的地方。

姆贾德维希对袋鼠产业持批评态度,他说,计算袋鼠数量的方法有缺陷。袋鼠数量的年度调查包含了袋鼠数量丰富的区域,但姆贾德维希说,那些区域中的数字被用以推算非袋鼠聚集区、甚至没有袋鼠的地方的族群数量,从而导致整体族群估值被大幅灌水——这个说法被袋鼠产业所质疑。“所有这类研究都说,袋鼠的数量是人类的两倍,”姆贾德维希说:“但环顾四周,你会发现它们已从地景中消失。人们只看到哪里有袋鼠,不会看到哪里没有袋鼠。”

他说,过去200多年来,“管理袋鼠就意味着射杀袋鼠。这种态度需要重新思考。”

澳大利亚人对袋鼠的不同态度能够被调解吗?乔治·威尔森说,如果将袋鼠私有化,牧场主就会把这些动物视为资产,靠自己或透过地区野生动物保育机构保护这些动物。他们可以喂食、出租、繁殖袋鼠,并向猎人收取猎捕费。他们只是需要这么做的动机。“如果你想保育某种动物,”威尔森说:“就必须赋予它们价值。被认为有害的动物没有价值。”

私有化也可能有助于缓解过度放牧的问题。如果袋鼠比牛羊更有价值,农人就会减少牲口的数量,这对环境有益。在这样的情况下,地主会与袋鼠产业合作进行烙印标记、营销与质量控制的工作。政府的角色将是监督和管理。

莱昂·赞克对此完全赞同。“对我们来说,最好的结果是有一个管理良好的商业化产业,他们会让袋鼠的数量符合牧草地和水源的状况。但你需要管理手段和能力才能让一切维持平衡。那正是牧场主目前大声疾呼的事儿。”

在斯图特国家公园一处农庄,一只西部灰袋鼠与摄影师的儿子端详着彼此。很少有动物像袋鼠一样抓住人们的想象。“袋鼠是那么卓然不同,让人屏息,”动物学家弗兰纳里写道,“如果袋鼠不存在,我们无法想象出这种动物。”

一个风和日丽的9月午后,在距离悉尼半小时车程的沃罗诺拉,82岁的尤因长老麦克斯·“杜鲁穆穆”·哈里森正在解释澳大利亚原住民与袋鼠之间至少可回溯 5万年的复杂关系──包括文化、社会和信仰上的连结。

澳大利亚原住民向来食用袋鼠肉,但遵循严格的规范。长老麦克斯说,原住民的法律允许狩猎,但只在特定的季节,在袋鼠繁殖期间是决不能猎杀的。狩猎后袋鼠的每一部分都要利用,不得浪费:肉要分而食之,肌腱拿来制作丝线,毛皮用来制作保暖和防水的衣服,骨头做成缝衣针,兽毛用以制作袋子和衣物。

但二者的关系不只关乎实用。袋鼠在原住民称为“梦时代”那个极富象征意义的世界中扮演核心角色──里头的故事解释了生命和创世。“歌之路”也是那个世界的一部分──那是横跨内陆、标示祖先行迹的路径。长老麦克斯说,捕杀袋鼠正在破坏那些道路。

尽管澳大利亚原住民与袋鼠的关联源远流长,他们对澳大利亚如何对待他们国家的这个象征却没什么发言权。尽管他们立场各异(各族群所处的地理位置和文化差异太大),但大多数人都同意,捕杀袋鼠的做法为一大隐忧。

壮硕的菲尔·邓肯是哥摩罗族的长者,他坐在悉尼麦考瑞大学的办公室里,告诉我澳大利亚是个奇怪的地方:“唯一一个会把自己国徽上的动物吃下肚的国家。”

和长老麦克斯一样,他对袋鼠的遭遇感到震惊。“扑杀袋鼠,”他说:“这让我们无法好好教导下一代自己与国家的连结──与我们图腾动物的连结。”他的解决方法很简单:将管理袋鼠的决定权交给澳大利亚最早的住民,毕竟数千年来他们都做得很好。“如果要扑杀袋鼠,”邓肯说,“就该有一个产业。但这个产业应该由原住民专营。我们会以人道方式来运作。给我们执照,让我们来做。”

同时,邓肯有个更紧急的呼吁。“当游客来到澳大利亚,希望抱抱袋鼠、抱抱树袋熊,造访原住民。在我们的传说里,这三者是彼此关联的。要去了解其中的关联。别为了杀戮来这儿,要为拥抱而来。”

袋鼠泛滥成灾?

袋鼠科包括70多个物种,其中四种可在指定猎捕区合法猎杀。商业化扑杀的支持者表示,这可以控制袋鼠的数量。反对者则指出,猎杀限额所依据的袋鼠种群数量被过高估算了。

岩大袋鼠

Macropus robustus体型比它们的袋鼠亲戚小一点,全澳大利亚估计有430万只岩大袋鼠。

 西部灰袋鼠

Macropus fuliginosus这个分布在澳大利亚南部的物种因生活在大分水岭以西而得此名。

红袋鼠

Macropus rufus澳大利亚体量最大的袋鼠,能长到180公分高,重达90公斤。据估算该种群数量超过1580万只。

东部灰袋鼠

Macropus giganteus这种袋鼠的分布与许多大城市重迭,因而导致冲突。猎捕限额很高,但实际猎杀数目远低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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