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鼠辈

2019-08-02 10:12艾玛·玛里斯
华夏地理 2019年4期
关键词:里根老鼠

艾玛· 玛里斯

纽约市 好几种老鼠因为适应力强又聪明,已经演化到能在大城市里大量繁衍。不过,即使是最见怪不怪的都市居民,看到老鼠在西百老汇区奔窜的景象,还是会惊跳一下。尽管老鼠已经和人类共同生活了数千年,许多人还是觉得老鼠令人恐惧又反感。纽约的老鼠多为沟鼠,它们的野生祖先生活在中国北部与蒙古,在公元1500年已在欧洲部分地区立足,然后在16世纪50年代隨着欧洲人橫渡大西洋抵达美洲。

紐约市 准备要去下水道觅食一晚的老鼠。啮齿类动物学家鲍勃·柯里根估计,全球都市老鼠数量在过去十年间大约增加了15%至20%。人类丢弃的可食用垃圾越多,就会有越多以这些垃圾为食的老鼠。

纽约市 在曼哈顿下城翠贝卡区洗劫垃圾桶的老鼠。居住在上城与下城的纽约人倾倒在街上的垃圾,多到让老鼠可以在距离出生处不到45米的地方过完一辈子。中城居民加上通勤者与前往餐厅、剧院与时代广场的游客,也为那里的老鼠族群提供了充足的可食用垃圾。

老鼠是人类阴暗的另一面。我们生活在城市地面上,它们通常在下方生活。我们大多在白天工作,它们大多在晚上活动。然而,只要有人类生活的地方,几乎都有老鼠的踪迹。我在西雅图长大,那里的老鼠很擅长爬污水管,而且是在管子里面爬。在我家乡的某处,此刻正有一只体型狭长、全身湿漉漉的沟鼠,从马桶的水面伸出它抽动着的粉红色鼻子。西雅图还有另一种老鼠叫作玄鼠,它们会在树上筑巢,沿着电话线活动。在中世纪,玄鼠可能是造成瘟疫扩散的原因。从西雅图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城市地区的老鼠数量都在增加。有一位专家指出,城市老鼠数量在过去十年可能增加了15%至20%。大象、北极熊与狮子等受人喜爱的动物数量都在下降,然而在城市之中,即使我们已经花了很大的力气,还是很难抑制老鼠数量的增长。在人类世界兴盛繁衍的动物有鸽子、老鼠、麻雀、蜘蛛等,其中我们对老鼠的感觉最为强烈。老鼠给人肮脏和鬼鬼祟祟的印象,它们被视为城市衰败的迹象,也是瘟疫的传播者。它们比其他生活在城市的动物还更会引发恐惧与厌恶。人类就是讨厌老鼠。

这些小小野兽真的活该如此吗?老鼠最让我们讨厌的地方是它们肮脏、繁殖力旺盛、有着不可否认的韧性与生存技巧,而这些描述同样也适用于人类。它们的肮脏其实就是我们自己的肮脏:在大部分地方,老鼠靠着我们的垃圾和随意丢弃的剩菜剩饭而大肆繁衍。

“这是我们人类造成的,”纽约啮齿类动物学家鲍勃·柯里根表示,“都因为我们不把自己的窝弄得干干净净的。”

柯里根是研究城市老鼠的权威。从1981年开始,他就在研究城市老鼠,为世界各地许多有鼠患的城市与公司担任顾问。一个温暖的4月天,我在曼哈顿下城的公园里和柯里根碰面。他头戴安全帽,身穿荧光橘的反光安全背心,手拿笔记板。有了这些看起来权威性十足的装备,我们穿越花坛和地铁隧道的時候就不会被人质问。个子不高的柯里根热切而专注,他出身于长岛的爱尔兰天主教大家庭,说话的方式就跟电影里的“纽约客”一模一样。

纽约人喜欢用“有人看到跟狗一样大的老鼠”这种故事吓唬别人。不过,柯里根听说过的最大老鼠来自伊拉克,体重达到816克。他为此设了个悬赏:任何人只要提出证明有体重达到1公斤的老鼠,就能获得500美元。但他怀疑这笔奖金大概永远都发不出去。

纽约市的老鼠以学名为Rattus norvegicus的沟鼠为主要种类,這种老鼠又称为褐鼠。它们是穴居动物,整个身体以颅骨最宽,因此可以钻进任何比颅骨还宽的空间里。柯里根直指着我坐的长凳后方的一个小洞,那正是老鼠洞的主要入口。他解释道,大部分老鼠洞有三个出入口,一个是主要出入口,另外两个则是能让它们快速逃脱的后门。

柯里根和我踏上了猎鼠之旅。他在一座法院大楼旁的花坛里小心翼翼地走着,感觉着靴子底下的泥土。他觉察出有块地方有中空,于是在上面用力跳了几下。过了沒多久,一只老鼠从附近的洞里钻了出來,赶紧逃走。这只小小哺乳动物在惊慌之中,留下了一道褐色的扬尘身影。我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然而,大部分纽约人都希望纽约市的老鼠死光光。

就在我与柯里根展开猎鼠之旅的前一周,纽约市长比尔·德·布拉西奥刚针对城市公共住宅的鼠患问题,宣布了“新的积极灭鼠计划”,这是一项耗资3200万美元计划的一部分,目的在于让鼠患最厉害的地区減少70%的老鼠数量。

许多城市尝试以毒药來控制老鼠数量。然而不幸的是,对老鼠和柯里根那温柔得出奇的心肠来说,速效毒药的效果并不好:老鼠吃了一两口以后觉得不舒服就不会再吃毒饵了。因此,灭鼠业使用的是抗凝血剂,这些药物要好几个小时才会对老鼠造成影响,也要好几天才会杀死它们。吃下药物的老鼠会因为内出血而慢慢死亡。柯里根讨厌这样的杀鼠方式,但他也害怕爆发疫病,才继续向客户提供专业知识。

华盛顿特区 狗把一些老鼠逼到小巷里的废弃地毯下头后,它们的人类同事用曲棍球棒与袋棍球棒阻止老鼠逃跑,并用铲子将试图躲在地洞里的老鼠挖出来。有些老鼠在逃脱的时候,惊慌地从记者艾玛·玛里斯的脚上跑过。

这一捆老鼠尸体,是四只分別叫作阿猛、胡拉、德比和明克斯的犬捕鼠一小时的成果;它们当晚总共杀死了31只老鼠。明克斯曾创下十分钟内独自杀死17只成年老鼠的纪录。这些工作犬非常抢手,每周会有好几个晚上华盛顿特区各地工作。围观者常常会替它们加油。

我们前往翠贝卡公园,根据柯里根的说法,那里的老鼠已经学会猎杀鸽子。他说:“它们会像塞伦盖蒂草原的花豹一样,跳到猎物背上。”然而,今晚的公园很安静。公园管理員最近可能曾经把干冰,也就是冷冻固化的二氧化碳打到鼠洞里。柯里根表示,这是比较人道的灭鼠方式。当二氧化碳气体慢慢从干冰飄出并弥漫整个鼠洞时,老鼠会沉沉睡去,再也不会醒來。

以灭鼠维生的人,很少指望能获得比区域性或暂时性的成功更好的结果。柯里根表示,当一个地区的老鼠中毒以后,存活下來的老鼠会不停地繁殖,一直到鼠洞又塞满老鼠为止,而新一代的老鼠每天晚上还是能在纽约人行道上找到成堆的袋装垃圾。柯里根指出,除非城市能彻底改变出力垃圾的方式,否则“老鼠还是这场战争的贏家。”

在纽约,当你在人行道上看到烟灰色的条纹时,很有可能是遇到了老鼠出没的路线。它们腹部毛皮上的油脂会在水泥路面上留下痕迹。

沟鼠很有可能源自亚洲的草原,它们在那发现和人类待在一起可以吃得很好。它们沿着丝绸之路随贸易传播出去,到了1500年左右,已在欧洲部分地区立足。它们在美国建国前的16世纪50年代就已经在这块土地上落地生根,自东岸与西岸登陆的都有。东岸的沟鼠大多是欧洲祖先的后代,西岸的则兼有欧洲与亚洲的血统。

玄鼠的学名是Rattus rattus,也有人叫它们黑鼠,同样是分布遍及全球的物种。它们可能源自印度次大陆,在数千年前人类发明农业时适应了人类聚落。它们在公元300年左右抵达欧洲,恰好赶上罗马帝国的衰落。

玄鼠与沟鼠一样,都会隨着探险者与商人旅行,然后定居下来,吃人类的垃圾,偷人类的食物。今天的非洲,农场平均会老鼠而损失15%的作物产量。在亚洲,老鼠和其他啮齿类动物每年吃掉的米,足以养活2亿人口。

我们要谈的第三种家鼠是缅甸小鼠,这种老鼠的故事又不太一样:从塔希提与其他岛屿出发的波利尼西亚航海探险家,刻意在独木舟里带上了老鼠作为食物。他们用老鼠本身的脂肪来烹煮“油封鼠”;另外,老鼠的毛皮也会被做成漂亮的斗篷。随着波利尼西亚人拓展殖民到各个太平洋岛屿,这些小小的啮齿类动物探险家也随着他们定居下来。事实上,缅甸小鼠的基因系谱树已经被用来揭露各岛开拓的时间点与顺序。在公元1200年至1300年间,波利尼西亚人与他们的小鼠同伴抵达新西兰,而当时的新西兰除了蝙蝠以外没有其他哺乳动物存在。

在一些偏远的小岛上,老鼠造成的傷害和人类入侵者一样多。在复活节岛,疑似因为老鼠吃掉所有棕榈树的果实,造成岛上棕榈树完全绝迹。在其他岛上,他们会吃掉海鸟的蛋和雏鸟,威胁海鸟的生存繁衍。

老鼠在生态上造成的后果,可以影响深远又出人意料。一项研究显示,在印度洋的查戈斯群岛,有几座小岛上的鸟类数量因为老鼠而大幅下降,进而使鸟粪流入海洋的过程中断,而鸟粪是海洋植物的肥料。结果,和没有老鼠分布的岛屿相比,有老鼠居住的小岛附近以植物为食的珠点棘雀鲷的体型就比较小。

印度拉贾斯坦邦 并不是所有人都讨厌老鼠。克勒妮玛塔神庙也许是世界上唯一的老鼠庙。玄鼠的野生祖先可能源自印度次大陆,后来学会在城市里繁衍,它们在这里被认为是说书人转世,民众会喂以牛奶与食物。

印度拉贾斯坦邦 克勒妮玛塔神庙的两只老鼠正在较量,好决定哪一只才是老大。老鼠是会妥善照顾后代的社会性动物。研究显示,它们会把关在小笼子里的同伴放出來,即使这个行动意味着它得放弃点心,部分研究人员因此认为老鼠有同理心。

越南古勇 烟熏鼠肉被街头小贩当成食物出售。老鼠是越南稻田的有害动物,不过全世界有75亿人口和不计其数的老鼠,这也为老鼠造就了一点空间,让它们同时令人感到厌恶与美味、神圣与恐惧。

环境保护工作者为了反击,一直试着用大规模的投毒计划来根除老鼠,而且以越来越大的岛屿为目标——南极洲附近的南乔治亚岛面积3900平方公里,是目前的记录保持者。2018年5月,在耗资1300万美元,以直升机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施放五年共300吨的毒药以后,南乔治亚岛宣称已根绝鼠患。老鼠消失以后,环保人士预期会看到信天翁、贼鸥、燕鸥、鸌鸟、亚南极鹨与黃嘴针尾鸭在数量上的大爆发。

老鼠可能具有同理心。有些老鼠会放弃享用巧克力的机会,去将其他关在笼子里的老鼠放出来。

岛国新西兰甚至设想了更庞大的计划:在超过26万平方公里的范围设置陷阱与施放毒饵,全面扑杀新西兰境内所有老鼠,希望借此拯救稀有的原生鸟类,包括不会飞的国鸟几维鸟。

我在新西兰首都惠灵顿参观了占地225公顷的西兰蒂亚保护区,这是最早的几个无鼠绿洲之一。这座保护区被高达2米的金属栅栏围绕,栅栏的网眼密集到让老鼠钻不过去,里面保护了许多外形怪异的鸟,例如笨重不会飞的北岛青水鸡与狂躁的缝合吸蜜鸟。在全球的都市景观中,西兰蒂亚是个成功的异数。保护区的保育经理丹妮尔·沙纳汗说:“它改变了‘城市是生物多样性荒地的想法。”

随着保护区里原生鸟类种群日益增加,它们也开始出现在栅栏以外的区域。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形,爱鸟的新西兰人自发组建团队,用陷阱捕捉老鼠与其他掠食者。他们的目标是要创造出以西兰蒂亚为中心的环状栖息地,拓展这些鸟类的活动区域。他们现在每到周末下午就会化身为啮齿类动物扑灭小队。经过好几代之后,新西兰人首度能听到北岛鞍背鸦之类的鸟儿在市中心唱出甜美的歌声。

然而,有些新西兰人对这个“2050零掠食者行动”表示怀疑,该行动同时也计划根除鼬与袋貂。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的生物学家韦恩·林克莱特认为该计划“无法实现”,而且使用的毒药太残忍了。他说,整个计划其实分散了焦点:对许多原生物种而言,过渡放牧与栖息地流失造成的威胁比掠食者更大。

北岛的纳提瓦伊族毛利人也提出批评。“kiore”(他们对缅甸小鼠的称呼)是他们的波利尼西亚祖先带到新西兰来的,他们自视为缅甸小鼠的守护者,偶尔也会吃这种老鼠。纳提瓦伊信托委员会的总裁克里斯·麦克唐纳形容缅甸小鼠“体型只有纽约下水道老鼠的一半,外型很漂亮、毛茸茸的,而且看起來很好吃。”

在北岛的东北海岸,纳提瓦伊族管理一个与西兰蒂亚性质非常相似的地方,那是一座地形陡峭的美丽岩石小岛,叫作毛伊塔哈。这可能是全世界唯一的老鼠保护区。荷利·帕拉塔是纳提瓦伊族的环境资源经理,也是我在毛伊塔哈的导游。帕拉塔跟我说了个她用笼子把一只缅甸小鼠装着带去聚会的故事。当时有位老先生靠了过来开始跟老鼠说话,泪水沾湿他的脸庞。那位老先生以为这些老鼠全都死光了。

在华盛顿特区的某个夏日夜晚,摄影师查理·汉密尔顿·詹姆斯与我跟着“独特虫害管理”公司一起去猎鼠。这间公司用经过训练的佩特戴尔犬捕杀骚扰人类的老鼠。

华盛顿特区的亚当斯摩根社区有很多餐厅,我们在那里看着团队行动,合作在一条巷子里杀了31只老鼠。这些犬忙着猎鼠时,该公司的员工会拿曲棍球棒阻止老鼠逃离杀戮区。社区民众则从窗子里为他们喝采。

尽管老鼠声名狼藉,但也确实有一些可取之处。它们很聪明,可能也具有同理心。在一项研究中,老鼠会将其他在笼子里的同类放出來,虽然这样的行为并沒有为它带来什么好处。这项研究由芝加哥大学神经生物学家佩姬·曼森主导。曼森表示,老鼠将其他同类放出來以后,它通常会“跟着被放出來的老鼠,跳到它身上,还会舔一舔它”,显然是要安慰这只可怜的动物。

尽管如此,大部分人还是很讨厌老鼠。“都是尾巴惹的祸,”在长岛将老鼠当成宠物贩售的劳琳杰·威廉斯表示,“如果不是因为尾巴的关系,每个人都会把老鼠当宠物养。”

瓦尔·柯蒂斯是伦敦卫生与热带醫学院的行为科学家,也是厌恶行为的权威。柯蒂斯表示,几乎所有的人类文化都厌恶老鼠,而且可能不只是因为尾巴的缘故。他说:“人类天生就会学着去避免让我们生病的东西。”在人类演化的过程中,那些不介意与老鼠共处一室的人,比厌恶老鼠的人更容易死于鼠媒疾病,也更不可能有后代。因此,现在大部分人都继承了对老鼠的天生反感,根据柯蒂斯的说法:“就如我们天生就会害怕剑齿虎一样。”

威廉斯走到一个大笼子前,抓起一只胖胖的灰色老鼠。这只老鼠有着象牙白的腹部毛色,耳朵因幼时打架而留下裂痕。它名叫德克斯特,威廉斯说:“这是我的心肝鼠宝贝。你和它会建立起深厚的情感。”

我抱了德克斯特一会儿,让它在我手上跑來跑去。但它不停地发抖,这一点让我很惊讶。

老鼠专家柯里根目前还沒有心肝鼠宝贝,不过他以前确实养过宠物鼠。他与老鼠斗智了好几十年,这让他不仅尊重这些动物,也真心喜欢这些动物。“这是我生命中的矛盾,”柯里根说。

他赞成纽约市用干冰代替抗凝血剂的做法,虽然这么做并不仅是为了减少老鼠受的苦。在纽约,老鹰、猫头鹰和其他猛禽的数量越来越多,纽约人不希望它们因为吃了中毒的老鼠而死亡。老鼠被视为有害动物,而猛禽则被视为大自然回归城市的迹象,令人欢欣鼓舞。

如今,科学家正在寻找老鼠防治的最终手段:透过基因工程技术,把不孕基因传播到野外的老鼠族群中。假使能克服对意外后果的恐惧,这种方法在未來可能让我们能以前所未闻的规模消灭老鼠,而且完全不用毒药。

我們会想念老鼠吗?沒有老鼠,纽约和其他城市的老鹰和貓头鹰数量会减少。隨意丢弃的成堆食物会在原地腐烂,而不会被鼠类清洁大队运走。YouTube上有个非常受欢迎的影片,里面有一只老鼠拖着一整片披萨沿着纽约地铁站的楼梯往下走。有一条评论称赞这只老鼠是“真正的纽约客”。

老鼠让我们不至于在自己制造的污秽之中打滚,如果我们无法因此而爱上老鼠,尊重和些许的容忍会是好的一步。太阳下山以后,我在唐人街附近的慈善厨房外碰到了名叫乔纳森·辛卡皮的维修工人。他在那里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老鼠在成堆的垃圾上嬉闹。

我问他,这些老鼠会让他讨厌吗?“我不介意老鼠,”他说,“这里是纽约市啊。”

超会生的老鼠一家

选一个城市鼠群,以一年为期,开始计算这群老鼠增长的数量。研究人员已经这么做了。从第十周的九只幼鼠开始,到第30周已经增加到270只幼鼠,到该年结束,鼠群数量已达到1万1907只之多。老鼠通常在第10至12周之间达到性成熟,每胎产下的幼鼠从2只到14只不等。不过,它们的生育率与环境息息相关。藏身处、食物与垃圾越充足,老鼠的数量就越多。

猜你喜欢
里根老鼠
老鼠怎么了
老鼠遇到猫
抓老鼠
爱溜冰的凯丽猫(下)
爱溜冰的凯丽猫(上)
我们完全不一样
乐观的小里根
南希·里根:1921~2016年
里根夫人南茜一生戏外有戏
笨猫种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