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交际视角下语言主观性研究

彭兵转 姜毓锋

[摘 要] 语言和文化相互作用，相互影响，两者密不可分，共同实现语言的交际功能，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文化需语言来展示，而任何语言若是离开了主观性就不能称之为语言。文章基于语料库，以跨文化交际为视角，具体研究跨文化交际在言语表达和非言语表达中的语言主观性，旨在丰富语言主观性和跨文化交际的研究。结果表明跨文化交际视角下的语言主观性的研究可以让我们更全面的理解语言的认知功能和交际语用功能，并更好的实现跨文化交际。

[关键词] 语料库;跨文化交际;语言主观性

[中图分类号]H030[文献标志码]A

跨文化交际不仅可以使语言使用者更好的认识、理解和包容本民族文化，还能更好的认识、理解和包容他民族文化。同时，在整个跨文化交际中，语言使用者会将自己的态度、观点、想法等主观因素寓于言语及非言语中，即跨文化交际与语言主观性相辅相成，密不可分。然而，截止到2019年3月，根据中国知网，以跨文化交际为主题的文章18 000余篇，然而以跨文化交际、主观性为主题的文章仅3篇;以跨文化交际、主观意义为关键词的文章仅1篇。因此，本文基于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COCA），拟从言语表达和非言语表达两个方面研究跨文化交际中的语言主观性，以便更全面的理解语言、丰富语言主观性的研究以及更好的实现跨文化交际。

一、跨文化交际和跨文化交际能力

文化是为与其他文化的人有效交流而必需的一般及特定文化的知识、技巧和态度，是为能在其他文化中顺利地旅游、生活、学习或工作而必须学习的表面文化和深层文化[1]65 。我国最新出版的《大学英语教学指南》明确提出大学英语教学的主要内容可分为通用英语、专门用途英语和跨文化交际三个部分[2]72 。而在大学英语教学中，文化因素和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使得学生的跨文化敏感度不高，对自己文化的独特性认识不强。

笔者认为，跨文化交际，即不同文化背景的语言使用者使用相同的语言进行交流和互动。同时，笔者指出，跨文化交际能力是说话人将意义或自己的主观意义编码到言语或非言语中的能力，同时也是听话人根据自己所储备的知识、理解、技能等对说话人的意义进行解码，以及说话人与听话人有效地、得体地语言沟通能力和语言使用的能力。具体而言，跨文化交际能力包括语言使用者所习得和储备的关于不同文化的知识和关于相互交际的知识，语言表达技能和社会交际技能及对本民族文化的意识态度和他民族文化的意识态度。

二、语言主观性研究综述

语言不仅可以用来描述现实的客观存在，还可以用来表达人们对客观存在的认知，还可用来维持人与人之间的某种人际交往关系。换言之，语言除了表达客观命题之外，还表达语言使用者对客观命题的评价、态度或想法等描述性命题，也就是语言的主观意义。

“主观性”（subjectivity）是指语言的这样一种特性，即在话语中多多少少总是含有说话人“自我”的表现成分。也就是说，说话人在说出一段话的同时表明自己对这段话的立场、态度和感情，从而在话语中留下自我的印记[3]739 。“说话人通过运用语言结构和其常规手段表达自我及说话人态度、信念的方式”。[4]102 “从广义上说，主观性与话语中言者的自我表达、言者的立场与态度的表征（更通常来说是言者代理）有关，是语言中体现出来的‘言者印记’。”[5]1 笔者认为语言的主观性为话语中包含的语言使用者的“自我”表现成分，而且这种特征总是会存在;是语言使用者在使用语言时表明的自己的立场、态度和感情等主观因素;是语言使用者在其表达中留下自我印记的表现;是语言使用者存在于客观世界的一种表现形式。

关于主观性的研究现在基本存在两大视角，一是共时研究，以Langacker为代表，强调语言的认知功能;一是历时研究，以Traugott为代表，强调语言的语用功能。我们可以说，不管是共时研究还是历时研究，不管是强调语言的认知功能还是语用功能，都离不开语言使用者的存在。语言的主观性是语言的一种根本属性。语言是社会中的语言，离不开人的因素，没有人的主观认知等因素，就不可能有语言的存在。由于客观存在的复杂性和人际关系、社会关系的复杂性，人们不可避免地会在描述客观存在的过程中，将自己的表达加入自己的思考、想法、认知、感受或态度等主观情感。在交流过程中，说话人使用语言向听话人传达自己的感想，并影响听话人的感知、态度、行为等，而听话人也会将自己所接收的信号进行解码、加工，来理解说话人的意思。因此，语言根本离不开主观性，说话人通过语言主观意义表达其目的、意图、想法等，更能通過语言主观意义凸显自己的个性，即主观性是人类基本属性，离开了主观性的语言不能称之为语言。社会中，语言与文化又密不可分，相互影响。

三、跨文化交际中的语言主观性

跨文化交际中，处处可体现语言的主观性，语言的主观性蕴于语言使用者的话语表达中。语言主观性是人自我意识的一种表现形式，在跨文化交际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跨文化交际的本质是人的活动，是人在交际活动中的主体地位或“自我”的体现，这种特征无处不在。在交际过程中，对话语的编码和解码都离不开语言使用者的参与，任何言语都会或多或少的承载着语言使用者的态度、观点、想法、情感等主观因素。在对话语编码和解码的过程中，语言主观意义无处不在，语言使用者对语言的选择也是语言主观意义形成的过程。人的知识、认知、交际目的、意图、态度、想法、情感、意识等主观因素，都会或多或少地影响语言主观意义的编码与解码。

（一）修辞视角下跨文化交际中的语言主观性

语言运用绝不仅仅是信息交换（informative），还包括交际双方的言辩（argumentative），即在信息层之上还有修辞层[6]128 。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修辞可使语言表达更丰富，更形象，还能传达语言使用者的想法、态度、认知等主观思想感情，让说话人的表达更具说服力、感染力和生命力，提高说话人的表现力和表达力，能够让听话人感受真实的语言环境，更加深刻的体会说话人想表达的真正意义，也更有利于人际交往。因此，跨文化交际中，想要深刻理解语言的主观意义，修辞变成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例1.She walks in beauty， like the night of cloudless climes and starry skies.（FIC： The Lavender Lane lothario： a Berger and Mitry mystery， 2017， COCA）

例1中说话人将“她”的美丽比喻成充满星星的天空之夜，通过比喻的修辞及光明与黑夜的对比来表达其主观上对“她”的赞美之情，使其表达充满了诗情画意，也具有了传神效果。

例2. Never underestimate your own capacity for error; never trust yourself; never lower your guard. Check， double-check- and then check again.（MAG： Psychology Today， 2012， COCA）

例2中說话人使用了三次“never”和三次“check”， 构成了重复的修辞，重心在于要向听话人强调安全、小心、谨慎的重要性，此修辞不仅增强了语言的气势和感染力，而且更深刻、透彻地表达了说话人让听话人时刻提防、不能轻敌的主观意向，显示出了较强的传达力。

例3. But O heart！ Heart！ Heart！ O the bleeding drops of red， where on the deck my Captain lies， fallen cold and dead. O Captain！ My Captain！ （SPOK： NPR_Sunday， 2003， COCA）

例3中说话人使用了重复的修辞，三次使用“heart”，与后文“鲜红的血滴”两者共同形象生动地表达了说话人对船长去世的一种忧郁、痛苦和悲伤的情绪。

例4.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SPOK： NPR_ATC， 2007， COCA）

例4中，说话人运用了比喻的手法，将自己心爱的人比成了夏日，使之具有了艺术效果，同时又传达了说话人主观认为其更可爱、更温柔，表达了对自己心爱人的爱慕之情。

（二）名词化视角下跨文化交际中的语言主观性

名词化是书面语的非标记形式，它反映了人类用语言重构自己经验的过程[7]16 。Halliday的系统思想把语言解释成一种语义选择的网络，系统存在于所有语言层次：语义层，词汇层和音系层都有各自的系统表示本层次的语义潜势[7]17 。

可见，语义可以通过词汇、语法、语音等形式体现出来：一是表现为一致性体现，即词汇、语法、语音等形式表达现实的意义;二是表现为非一致性体现，即词汇、语法、语音等形式不直接表达现实的意义，而是要通过语境在现实意义中加入了语言使用者在对语言的编码与解码过程中的主观因素。Halliday将人类语言中非一致式表达称作语法隐喻式表达[8]342 ，并把语法隐喻分为概念隐喻和人际隐喻，概念隐喻的主要表现形式是语言中的名词化现象[9]232 。

语言名词化扩展了语言使用者的表意手段，反映了语言使用者对主客观世界的认知与经验。名词化过程中，语言的主观意义可能逐渐增强，也可能逐渐减弱。

例5a. A man rapes a woman every six minutes.

例5b. A woman suffers a rape every six minutes.

例5c. A rape occurs every six minutes.

例5c句中省去了主观性较强的过程参与者，语义表达得更客观、真实。可见，从例5a到例5b和例5c句中，rape 由动词变成了名词，此过程中，主观意义逐渐减弱，客观意义逐渐增强。

例6a. Many students were absent-minded in class and the teacher did not like them.

例6b. The teacher did not like many students' absent-mindedness in class.

例7a. We stopped to be unfriend with each other and became good friends.

例7b. We stopped the unfriendliness with each other and became good friends.

例6a和例7a中的形容词absent-minded和unfriend 分别被名词化成例6b和例7b中的absent-mindedness和unfriendliness，直接变成了参与者，带有较强的主观色彩。可以说，从例6a到例6b，例7a到例7b主观意义逐渐增强，客观意义逐渐减弱。

例8. I have been suffering from absent-mindedness， amnesia， inability to memorize， depression， helplessness， apathy， loss of interest in the future， slow thinking， and anxiety. （COCA， NEWS： New York Times， 2016.10.08）

例9. I feel very clearly the unfriendliness of Iran， because they killed a few people the other day on the borderline. （COCA， NEWS： 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 2013.08.05）

例8和例9句，说话人用 “I have been suffering from absent-mindedness”代替 “I have been absent-minded”， 用“I feel very clearly the unfriendliness of Iran”代替“I feel very clearly that Iran is unfriendly”，名词化后的 absent-mindedness和unfriendliness 表达了自己强烈的主观态度。

例10. Experts differ on likelihood of "dirty bomb" attack. （NEWS： San Francisco Chronicle， 2004）

例10比“Experts differ on the idea that “dirty bomb” attack is likely”更能表達说话人认为专家对可能发生“dirty bomb”攻击可能性的不同观点。名词化的likelihood表达了说话人的强调意图。

例11. I don't like to envision a world without bears and cougars， but it's certainly a possibility. （COCA， SPOK： CNN_Next， 2002）

例11要比“It is possible that to envision a world without bears and cougars.”更表达出说话人强烈呼吁想要保护动物的主观意愿。

例12. As important as that story is， though， it is of necessity beyond the scope and purpose of this article. （COCA， ACAD： The Independent Review， 2017）

例12中的necessity 强调了虽然此故事很重要，但其超出本文的范围和目的的必然性。

（三）语境视角下跨文化交际中的语言主观性

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意义并非客观存在，事实上，意义的归属与语言使用者、主客观世界和语境相互关联。Sperber 和 Wilson[10]15 认为语境是“一个心理结构，是听话者有关世界假设的一小部分。这一意义上的语境不只局限于有关直接物理环境和刚刚说过的话语的信息;对未来的话语预期、科学假设或宗教信仰、轶事记忆、一般的文化假设、有关说话者的心理状态的信念，都可能在理解中发挥作用。”

笔者认为，语境可以概括为影响语言使用者进行交际的各种因素，既包含环境、场景、时间、地点、上下文等的客观因素或物理，又包含语言使用者的知识背景、文化背景、情感、态度、认知等的主观因素或心理因素。语言的主观性与其语境密切相关，语境影响着语言使用者对语言的编码与解码。可以说，意义是人类认知活动的产物，而认知活动又与语境密不可分[11]38 。不同的语境下，会生成不同的语义，体现不同的主观意义，例如：

例13. Because it seems to me like you could lose a lot of money because you don't expect all the repairs to cost as much as they might.（SPOK： CNN_House， 2005， COCA）

例14. I feel that it would be an honor to receive a phone call from the president…（SPOK： ANDERSON COOPER 360 DEGREES 8：00 PM EST， 2017， COCA）

例15. It feels like you're right in front of me.（SPOK： NBC， 2017， COCA）

例13、例14和例15中，说话人使用的“seems”、“feel”和“feels like”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向听话人传达了自己的观点，而没有把自己的主观想法强加给听话人，同时也表达出说话人愿意尊重和接纳听话人的想法之意。

例16. "You Deserve a Break Today" the best commercial jingle of the 20th century.（MAG： Smithsonian， 2015， COCA）

例16中包含了一句极受欢迎的广告语，“deserve”一词强调了努力工作的重要性以及犒赏自己一餐的快乐，给听话人或消费者带来了一种感觉获得了他人的欣赏、赞美等心理暗示。

再以“sweet”一词为例，本意为“甜的”，但说话人将其放在不同语境内，与不同词语搭配后，会表达不同的语义，传达自己的感情、态度、对事物的评价等，如：

例17. And there's only a 43-cent difference between the cost of a 3-pound bag of organic sweet potatoes. （COCA， NEWS： Arizona Daily Star， 2017.11.14）（sugary红薯）

例18. Corn is sweet corn. （COCA， NEWS： cleveland.com， 2017.7.12） （sugary甜玉米）

例19. I have a sweet tooth and I've tamed it; I don't need to have that every day.（COCA， NEWS： Minneapolis Star Tribune， 2017.8.9） （sugary爱吃甜食的人）

例20. Even as he murmured sweet nothings in her ear， he began to loosen the laces on his codpiece （COCA， FIC： Fantasy & Science Fiction， 2015） （murmured words of endearment， as between sweethearts 甜言蜜语）

例21. We have the kind of president who would drive away from a car lot congratulating himself on his sweet deal after paying the sucker's price. （COCA， NEWS： New York Post， 2016.3.27） （good获利丰厚的交易）

例22. King's nightmare turned out to be a sweet dream. （COCA， NEWS： Colorado Springs Gazette， 2016.10.30） （pleasant 甜蜜的梦）

例23. And she didn't just write about the sweet science： she learned how to do it， training and sparring for years at local gyms. （COCA， NEWS： OregonLive.com， 2017.12.03） （the spot of boxing;proficient skill熟练的技术）

例24. I think that was the year his team went to the Sweet 16. （COCA， NEWS： The Detroit News， 2017.3.18） （good甜蜜的16岁花季）

例25. Inside an Omaha pediatrics clinic， a father cradled his sick baby in his arms， smiled at her sweet but jaundiced face. （COCA， NEWS： Omaha World-Herald， 2017.3.18） （pure， friendly， and calm秀麗的脸;讨人喜欢的脸）

（四）电影视角下跨文化交际中的语言主观性

英文电影可以通过多模态方式向学生展现原汁原味的、真实的西方社会文化现象及丰富的西方文化知识，使学生体会、理解西方国家的风俗习惯、语言文化、思维方式、做事风格、价值观念等，促使学生尽快形成跨文化交际意识，提高其跨文化敏感度。同时，英文电影中也体现了语言使用者的态度、观点、想法等主观因素，因此，我们应该深刻体会影片中的这些主观因素，即语言主观性，才能真正实现跨文化交际的目的。

例26. He might be a bit on the slow side， but my boy Forrest is going to get the same opportunities as everyone else. He's not going to some special school to learn to how to re-tread tires. （Forrest Gump）

例26中说话人（阿甘的妈妈）巧妙的使用了“on the slow side”和“special school”，对应成汉语分别为“愚蠢、笨”和“智障学校”，既说明了自己认为小阿甘并不笨的主观想法，又维护了自己和孩子的颜面。

例27. Holy cow！（Truman Show）

例27中Holy cow源于印度，在“印度教”教义中，牛是神圣的，被称作为圣牛，与西方的上帝具有相似的含义，可译成“哇赛！天啊！不会吧！”例27中主人公楚门使用holy cow，表达了他对从天而降的事物充满了困惑和惊讶之意。

例28. -Anything else， Truman

-That's the whole ball of wax. （Truman Show）

例28句中的Ball of wax一个俚语，来自于17世纪的英国，当时的英国法律规定，财产分配时，在小纸片上先写好财产分配的情况，揉成小球，再用蜡包裹起来，放进帽子里，按抓到的球来分配财产，后来引申为所有东西的意思。影片中楚门表面上是为了买报纸，还借口说帮妻子买时尚杂志，使用了“That’s the whole ball of wax”，实则是想借用时尚杂志为他喜欢的人做拼图，表达了他对Sylvia的思念之情。

例29. -What would you say if a man walked in here with no shirt， and I hired him？

-He must have had on some really nice pants.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

例29为《当幸福来敲门》中主人公Chris和面试官的对话片段，表面上看，回答和问题并没有直接的关联，当时的Chris正处于穷苦、落魄时期，面试穿着并不尽人意，但其巧妙的回答体现出了他是一个聪明智慧、自信、生活态度积极、乐观向上的一个人，也表达了自己十分想得到这份工作的强烈想法，也体现并诠释了“美国梦”。

（五）语篇分析视角下跨文化交际中的语言主观性

Halliday & Matthiessen认为语言的组成应该包括“作为系统的语言”（language as system） 和“作为语篇的语言”（language as text），它们处于同一层次，语言连续体的两端：系统是语篇的潜势（potential），语篇是系统的示例（instance）[12]34 。语言作为连续体，语篇分析便显得尤为重要。语篇实现了语言的功能意义，蕴于语言系统中。可以说，语篇是具体的，系统是抽象的。语篇表达了话语中存在的意义关系，实质上是语义的，而非语法的，语言可以解释为包含三个层次的编码或多重编码系统，即意义（语义层面）通过形式（词汇 - 语法层面）表现出来，反过来，形式又被重新编码表现为语音（语音层面）。语篇一部分是通过语法来表达，一部分是通过词汇来表达，体现了语言使用者使用语言的印记，语言使用者通过运用不同的形式表达了其态度、情感、信念、想法等主观因素。其实，说话人和听话人在交际互动过程中，通过编码和解码产生出来了语言的主观性，并以语篇的形式将主观性呈现出来。因此，语篇分析要以意义为指向，分析语言使用者真正想表达的意义，分析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例如：

例30. Stop the bombing of people in Eastern Ghouta Syria

The Syrian government， backed by Russia， is bombing its own people in Eastern Ghouta. Scores of people have been killed and hundreds injured in the past month.

This is not new for the people of Eastern Ghouta： people who've been trapped in a cruel siege for nearly six years are now being attacked daily， killed and maimed by their government. Children and elderly people are dying of malnutrition and lack of medication.

Tell the Syrian and Russian governments to end the attacks and lift the siege on Eastern Ghouta immediately.

The attacks must be stopped. Humanitarian aid must be allowed into Eastern Ghouta.

We succeeded in creating pressure and noise around the world for Aleppo-and we can succeed in helping the people under attack in Eastern Ghouta.（1）

例31. Dear Presidents Putin and Assad，

I am writing about the catastrophic situation in Syria's Eastern Ghouta where more than 400，000 people have been suffering under Syrian government's tightened siege since November 2017.

They have been enduring hunger， malnutrition， lack of medication and escalated bombardment that has been targeting civilians， homes， hospitals and markets. In the past 30 days， more than 190 civilians have been killed and more than 2700 injured.

Mr. Putin and Mr. Assad， you have the power to end this tragedy. I am calling on you to ensure that the Syrian government immediately ends all attacks on civilians and civilian structures， and lifts the siege to allow humanitarian aid into Eastern Ghouta.

Yours sincerely（1）

例30和例31中連续使用了时间状语“in the past month”“nearly six years”“daily”、“immediately” 和“since November 2017”“In the past 30 days”“immediately”，数字“more than 400，000”“more than 190”和“more than 2700”，否定词“not”以及动词短语“call on”，都是在强调大量民众正被杀害，表达了呼吁停止轰炸的强烈情感。

使用“succeeded”，强调了说话人方面已经成功地为Aleppo（阿勒颇，叙利亚北部的一个城市）创造了世界各地的压力和噪音，为后文的“can succeed”做了铺垫，重复succeed 一词，实则在表达其主观意愿：鼓励听话人相信他们同样也有能力可以帮助东古塔区受到攻击的人们。

四、跨文化交际中的非语言主观性

跨文化交际中，除了用言语表达意义之外，还可以借助与非言语活动来表达意义。非言语在交际过程中起了重要的作用，既是文化的载体，又反映了文化，为达到交际目的，提高交际效果，非言语与语言同时存在于交际过程中。非言语不仅是言语活动的表现形式之一，同时也是语言使用者心理活动的表现形式之一，反映了语言使用者的内心想法、情感、主观态度等大量信息，可以说，非言语中承载着语言使用者的主观意义等言外之意，如喜欢、惊讶、悲伤、厌恶、愤怒、高兴等等，即其语用功能。例如：

例32. She reached down and picked up a red leaf by one point. The leaf was the size of a hand. It was unbelievably red. （FIC： The Antioch Review， 2016， COCA）

例32句中一系列的非言语动作能够生动形象地表达出“她”对红叶的喜爱之情。

例33. I reached down and picked up her helmet. "Put it on." She shook her head firmly. "No." "Put it on！" "No， listen to me. （FIC： Analog Science Fiction & Fact， 2004， COCA）

例33句中一系列的非言语动作表达了说话人想让“她”带头盔的强烈意愿;而shook传递出“她”十分不情愿佩戴头盔的内心想法。

例34. Old men in sweaters make eyes at the women. They raise their wine glasses with bent hands. （FIC： The Antioch Review， 2016， COCA）

例34句中的“make eyes at”起到了传递感情的功能，揭示了男人们的内心感受，表达了其内心情感，即对“women”的爱慕之情。

例35. Hunched over， they move slowly， looking up， down， and in all directions， palms outward， feeling their way around， and speaking in rough， raspy voices that make them sound old and almost birdlike. （ACAD： Bulletin of the Comediantes， 2017， COCA）

例35句中说话人使用“Hunched over”“slowly”“looking up”“down”“palms”“feeling”这些非言语动作生动形象的描述了“他们”愚蠢、缺少智慧之意。

例36. It also gave his clothes a good soaking， especially the T-shirt， now sticking to him like glue. （FIC： The English son， 2017， COCA）

例36句的“a good soaking”“sticking”“like glue”表明了说话人对于“他”对突然跳进冰冷水里去抓软管的一种无奈、心疼之意。

五、结语

处于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对待事物有着不同的观点、看法或情感等，可以说，各种文化亦离不开语言的主观性，跨文化交际与语言主观意义两者密不可分，相辅相成。对跨文化知识的缺乏会影响说话人对语言主观意义的赋予及听话人对语言主观意义的识解。跨文化交际中蕴含了丰富的主观意义，我们应形成跨文化的主观意识。语言主观性的研究可以更好的促进跨文化交际与不同文化的传播，能够提升跨文化交际能力。反之，跨文化交际的研究可以让我们更全面的理解语言，更深入的研究语言的主观意义。

[注释]

（1）https：//www.amnesty.org/en/get-involved/take-action/stop-the-bombing-of-people-in-eastern-ghouta-sy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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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甄 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