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蛇灯”习俗的文化特征与独特价值

2020-01-08 17:53孙荣艾司友志王志平张兆祥
体育科学研究 2020年1期
关键词:仪式社区活动

孙荣艾,司友志,王志平,张兆祥

(1.武夷学院体育教学部,福建 武夷山 354300;2.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体育教学部,安徽 合肥 230026)

历史上,闽北是闽越人的主要聚集地。至今,闽北武夷山还遗存着2000多年前闽越人架壑船棺和建造的城村古汉城遗址等重要历史人文景观。虽然史志中关于闽越文化的详细文字记载寥寥无几,但闽越文化的遗风,却早已融在了闽北的民俗文化之中,部分得以保存,成为研究闽越文化重要“文本”。闽越人以蛇为图腾,“闽,东南越,蛇种”[1],闽北延平区樟湖镇每年正月期间上演的“游蛇灯”习俗活动,就是闽越族崇蛇文化的遗存[2-3]。闽越人崇蛇习俗在发展过程中吸收了中原舞龙文化元素,在特定的自然环境中,经过长期的民间信仰活动孕育形成了具有鲜明特色的区域性民俗体育文化。作为一种区域性文化事象,“游蛇灯”习俗拥有与众不同的个性特征和独特价值。

1 樟湖镇“游蛇灯”习俗的基本情况

樟湖镇位于福建省南平市延平区的最南端,与尤溪、古田、闽清四县(市)交界,素有“闽北第一镇”之美誉,历来为闽江中游重要的商品集散地。樟湖镇现有常住人口2.3万,共有陈、廖、胡、张、王、黄等30多个姓氏,其中樟湖镇政府所在地樟湖坂有20个姓氏。陈姓为樟湖镇第一大姓,有5 000余人,廖姓有3 000余人,胡姓2 500余人,张、王、黄各1 000余人。樟湖镇主要的民间信仰场所有蛇王庙、圣母庙、钟灵庵、聚灵庵、显灵庵、潘公堂等,其中蛇王庙(又名“连公庙”,当地把所供的“蛇神”称为“连公”) 和顺天圣母庙已被列为南平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樟湖人每年从正月初六开始就掀起元宵节“游蛇灯”狂潮,至正月廿一结束,历时半个月之久。樟湖镇的元宵节有“大元宵”“小元宵”之分:正月初六至十六为“小元宵”,各姓氏各自迎游“蛇灯”和保护神;十七、十八、十九三天是“大元宵”,分别由聚灵庵、显灵庵和钟灵庵承办相关活动,此三夜全境民众参与迎游“蛇灯”和齐天大圣神像,元宵节活动也达到最高潮。正月二十一夜是樟湖镇闹元宵“游蛇灯”最后一夜,蛇王庙举办“跑蛇”仪式。这夜举行的“跑蛇”活动是正月元宵最有特色的“游蛇灯”活动,所以倍受关注。蛇王庙制作的“蛇灯”体型相对较小,连接的灯板也相对较少。当蛇王庙制作的“蛇灯”游至大街中段,整个巡游队伍会停下来,众人把蛇灯拆卸,只留中间十五块灯板,事先挑选约60个“精兵强将”组成“跑蛇”队伍,他们统一穿着古兵勇服装,脚穿运动鞋(传统社会里穿草鞋)。每块灯板由两个队员用手提于腰间,蛇头蛇尾各由8个队员负责。等各项工作准备就绪,用锣发出信号,大街中央随即被清理至空无一人,观众站在大街两侧。一声铳响,“蛇灯”如脱缰野马般向街尾奔去,后备队员随队疯狂奔跑,若“跑蛇灯”队伍中有人员摔倒,随队奔跑人员会疾速上前替补。街两旁赏观者如潮,许多人会跟着“跑蛇灯”队伍狂跑和呐喊,场面十分壮观、震撼。

2 樟湖镇“游蛇灯”习俗的文化特征

早期落籍樟湖镇的居民,既有南迁汉民,也有闽越人遗民“疍民”。福建特殊艰难的生存环境,迫使南迁汉民继承了闽越人“好巫尚鬼”的传统。“游蛇灯”习俗是闽越人崇蛇文化在当代的遗存,故具有鲜明的地方文化特征。

2.1 图腾崇拜与人神崇拜相结合

图腾崇拜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文化现象之一。“图腾(toten)”原为印第安语,意思为“他的亲属”。在远古时代,由于生产力低下,各个部族在解释本部族起源时普遍认为自己的祖先来自某种动物或植物,至今许多民族还流传着自己的祖先来源于某种动物或植物,或是与某种动物或植物发生过亲缘关系的神话传说。因此,图腾信仰与祖先崇拜联系在一起,如商族将玄鸟视为自己的图腾,“天命玄鸟,降而生商”[4];鄂伦春人以熊作为自己民族的图腾;苗族人以犬作为自己民族的图腾;侗族将蛇视为自己民族的图腾。而居于我国西南地区的白族则是一个多图腾崇拜民族,以虎、鸡、龙等作为自己民族的图腾[5]。

“游蛇灯”是樟湖镇正月期间民间信仰活动游神巡境仪式的重要组成部分,图腾崇拜与人神崇拜相结合是其最主要的文化特征。秦汉时期,居住在福建境内的原住民为闽越族。闽越人也是一个多图腾崇拜的民族,以蛇崇拜为主。东汉之后,汉人南迁,入主福建后,逐渐与闽越族后裔“山越”“疍民”融合。祈求风调雨顺、水陆平安的仪式也是南迁汉民主要的宗教活动。闽越族的蛇崇拜与农业生产、水上运输密不可分,所以闽越崇蛇信仰活动也被汉移民继承下来,传承至今。因此,在樟湖镇一年一度“游蛇灯”活动中,我们还能看到蛇(蛇灯)、猴(齐天大圣信仰)、乌鸦(乌鸦将军)、喜鹊(喜鹊将军)等图腾崇拜的踪迹,樟 湖镇至今仍保留着古老的蛇精、猴精(聚灵庵齐天大圣神像为猴脸)、鸟崇拜的影子。

最初,人是按照动物的形象来创造神的,所以最初的神是兽形神。后来在人类征服自然的过程中涌现了一些英雄人物成为人们崇拜的对象,于是半人半兽神取代了兽形神。在樟湖镇正月期间的“游蛇灯”活动中,还依稀可见图腾崇拜向人神崇拜过渡阶段产生的神灵,如钟灵庵主祀神齐天大圣为肉色猴脸人身形象。

随着人类社会生产力水平的进一步提高,人类在征服自然方面的能力进一步增强,人在自然界地位也逐渐获得提高,人们开始按照人的形象创造神,甚至将灵异之物人神化。如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这些世界性大宗教各自崇拜神圣的神都是人的形象,还有如闽台地区的妈祖、奶娘陈靖姑等神都是人的形象。世界上没有不崇拜神的宗教,这时,在人们的想象中,神和人是同形同性的,具有人的形象和人的感情。神和人不同的地方,在于神比人更有力量和神通广大,是永生不死的,能主宰人们的祸福和命运。具体到樟湖镇正月期间“游蛇灯”活动中,涉及到的人神崇拜主要有:显灵庵主祀神齐天大圣神像为唐生形象,蛇王庙蛇神“连公”菩萨为黑脸人形形象,顺天圣母庙的“夫人奶”陈靖姑为中年女性形象,等。

2.2 宗教信仰仪式与元宵节庆相结合

福建是中国历史上民间信仰活动最发达的地区之一,民间自发建立的庙宇遍布福建城乡各地,仅占地面积在100平方米以上的民间村庙就达万座以上,故福建有“无庙不成村,无村没有庙”之说,所祭拜的神明无奇不有,定期举办的祭祀仪式也是盛况空前。福建民间庙宇的数量、信众人数、活动开展情况、社会影响力远远超过福建境内五大制度化宗教(指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天主教、基督教)。目前,福建省村庙信仰的发达情况在全国(除台湾以外)是绝无仅有的[6]。

为了敬神、娱神和维系宗教信仰,福建省各地的庙宇通常会在春季或秋季举行集体性祭祀仪式活动。取“春祈秋报”之意,仪式常伴随着游神巡境活动,也称“迎神赛会”“游春”等,就是将庙宇中所供奉的主神及其侍神抬出来,辅以各种仪仗及娱乐队伍,巡游庙宇所在的社区全境。樟湖镇人从正月初六就掀起游神巡境闹元宵活动,至正月二十一才结束,历时半个月之久,而“游蛇灯”是游神和闹元宵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在人们精神文化生活日益丰富的今天,樟湖人用“游蛇灯”作为节日符号把宗教信仰仪式与元宵节结合起来,通过游神、“游蛇灯”和闹元宵把民间宗教信仰游神仪式与元宵节庆相结合起来,把各家各户、在外打工的游子聚集在一起,使传统民俗节日增加了独特的喜庆与欢乐,既强化了民众的集体记忆,又使民众祈福求安禳灾的心理得到满足,心灵得到安慰,乡愁得到延续。活动吸引了本地居民和外出务工人员积极参与,可以说过好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就是传承和弘扬了中华民族的优秀节日文化。

2.3 宗族性与集体性相结合

樟湖镇元宵节迎游“蛇灯”,不仅是娱神,也祈求保护神给人们带来“吉祥如意,五谷丰登”,降福于民,保佑人们四季平安。而且这一过程也是展现集体力量和不同宗族各自实力的一个重要机会。

樟湖镇所在地内30余姓氏的先祖大多是北方汉人南下入闽移民,他们辗转八闽各地最终移居到樟湖镇定居。这些早期移居樟湖镇的移民大多同族相聚,但在应付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外来侵扰时,往往还是力不从心。为了增强应付天灾人祸的能力,迫不得已和不同姓氏的人聚居。为了能使聚居的不同姓氏族群凝聚为一个紧密联合体,需要一种联系纽带,于是樟湖镇早期移民选择了元宵节“游蛇灯”作为不同宗族间的联系纽带,借助“游蛇灯”活动,强化了樟湖镇居民不同族群成员间的文化认同,增强凝聚力,使这个群体成为一个统一体。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不同姓氏聚居生活难免会产生一些矛盾。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及部分姓氏繁衍壮大,为了显示本宗族兴盛与实力,扩大本宗族势力在社区中的影响力,约在明清时期,在樟湖镇开始出现按单个姓氏和几个姓氏联合组织“游蛇灯”活动的景象,后逐渐形成如今的格局:正月初六黄、丁、董、郑、柯姓,初八后门祠堂陈姓,初九杨姓,初十张、王姓,十一胡姓,十二下廊尾祠堂陈姓,十三邓姓及撑船人家等,十五剧头村吴家,十六岭兜祠堂陈姓,十七上坂街、中和街的张、王、黄、丁、董、郑、柯姓,十八中坂街、下坂街的陈、杨、施姓,十九坂头街、麟经街的胡姓,二十黄姓,二十一陈姓“游蛇灯”。故几乎整个正月,樟湖镇都在举行“游蛇灯”活动。

2017年春节期间,课题组部分成员全程参与并亲身体验了樟湖镇“游蛇灯”活动。大家注意到一个现象:当轮到某个姓氏或庙宇举行“游蛇灯”巡境时,整个宗族都会行动起来,不同姓氏的居民都会参与到活动中去,而且各有分工,各司其职。“蛇灯”所经过的大街小巷居民和商家都会在家门口烧香和燃放炮竹迎接蛇灯,而且态度都很虔诚。可见“游蛇灯”活动渗透了樟湖人强烈的宗族意识与集体意识,是樟湖人宗族认同与社区认同的主要载体。

2.4 娱神与娱人相结合

在生产力低下的远古时代,人们开发自然的能力有限,特别是在自然灾害面前,人往往无能为力,只能求助于万能的神。他们认为神拥有超自然的能力,能为人们提供庇护。但神也很忙,需要他提供庇护的地方太多,而神与人一样是有情有欲的,因此可以通过举办隆重的祭祀,唱跳丰富多彩的歌舞、奏优美的声乐和供奉精美的祭品来取悦神,来博得保护神给予本人和本社区更多的护佑。在中国古典的文献中多有记载,如“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之,以乐诸神”[7],“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缪锵鸣兮琳琅。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8]。

居住在樟湖镇的先民,他们大多从中原迁徙入闽而来,历经千难万苦,到达福建后还要面对相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和人祸,他们急切地需要得到保护神的庇佑。为了获得保护神更多的眷顾和护佑,樟湖镇的先民们为之建庙进行供奉,平时祭品和香火不断,还定期举办各种集体性祭祀活动,在祭祀仪式中,安排“游蛇灯”献技、唱地方戏献艺等来取悦保护神。

“游蛇灯”在娱神的同时,也表现出许多娱人之处。在农耕文明占主导的社会生活中,村民平时文化生活贫乏,在农闲季节,他们通过“游蛇灯”、游神和闹元宵的形式,使终日忙于农务的村民有机会与亲朋好友欢聚一堂,使得友谊和亲情得以进一步交流与加深,这为日后农忙季节互作合作提供了纽带。同时,“游蛇灯”也使村民的精神得以放松,为农忙积蓄力量。在现代文明社会中,社会竞争激烈,外出发展的村民只有在春节这样大的节日期间才有时间回到家乡相聚,他们借助“游蛇灯”集体活动互相交流,放松身心。“游蛇灯”仪式活动场面宏大,观众众多,万人空巷,营造气氛热烈,吸引眼球,驱动着所有参与者的热情和好奇心,完全称得上是一场民俗文化盛宴。人们通过参与“游蛇灯”和游神仪式,心灵得到安抚,乡愁得到延续。在宗教意识日趋淡薄的今天,“游蛇灯”和游神活动已成为传承传统文化的载体,“娱神”更多地体现出“娱人”的功能。

3 “游蛇灯”习俗的独特价值:强化集体记忆,巩固社区认同意识

“集体记忆”是“一个特定社会群体成员共享往事的过程和结果”,“在一个社会中有多少群体和机构,就有多少集体记忆”[9]。康纳顿认为假如存在集体记忆或社会记忆,那么很有可能存在于纪念仪式之中。有关过去的意象和记忆在某种程度上正是通过具有仪式性的操演传递和保持的。[10]在传统社区里,每个社会群体都有自身的“集体记忆”,社区文化的传承与发展需要依赖这一独特的“集体记忆”来维系。

樟湖镇一年一度的“游蛇灯”仪式的操演基本沿袭古制,还保持着文化的原初性、独立性和绵延性。社区成员都在自觉和不自觉中扮演着仪式中的角色,每个人都能够在“游蛇灯”活动中寻找到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并发挥着相应的作用。如社区和宗族精英是整个“游蛇灯”活动的重要组织者和参与者,成年男性、妇女是“游蛇灯”主力,上了年纪的男性负责游神和乐队伴奏,年纪较大的女性负责饭食,青少年学生负责舞龙、孩儿弟等各项娱乐表演,其他居民或成为观众,或在家焚香和燃放鞭炮迎接蛇灯到来。樟湖镇“游蛇灯”的活动是社区居民节日中的“集体欢腾”(corrobbori),[11]年复一年的“游蛇灯”活动定期上演,会将社区所有成员的个人情感与群体的“集体意志”生动地融为一体,社区每个成员通过参与这种集体性的仪式巩固和丰富着社区的集体记忆,承继着社区的文化传统,进而增强社区群体之间的凝聚力。

参加集体性仪式活动是社区成员间增强凝聚力的最佳路径。“仪式赋予感情神圣统一的表现形式,从而修正、补充和加强了社会稳固所依赖的情感体系。”[12]“游蛇灯”过程中伴随社区保护神绕境以及“游蛇灯”前后的各种仪式和庙宇内的聚餐,使蛇灯和保护神成为众人关注的核心。众人对蛇灯和保护神的崇拜和信仰的情感认同,引发了社区居民对文化习俗、集体观念、宗族意识、宗教信仰等方面的认同。“人们聚集到一起,产生共同的感情并且用共同的行动表现出来”[13],使人与人之间的意识“相互产生共鸣”[13]。樟湖镇整个社区居民的共同记忆正是在定期的“游蛇灯”仪式展演中不断得到增强和巩固。

近年来,借助现代媒体传播,樟湖镇的“游蛇灯”等崇蛇习俗的社会影响越来越大,文化的软实力逐渐显现,如闽越崇蛇文化旅游资源开发等,得到越来越多外人的羡慕,让该镇所有的社区成员倍感自豪。课题组在与樟湖镇社区相关人员谈到这一话题时从他们的面部表情也明显感觉到,社区群体潜意识中对社区的认同感。社区意识作为可以测量的多维建构,表现为结构形态的多重性,影响因素的多样性和强弱水平的动态性。[14]在樟湖镇田野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以“游蛇灯”为载体,多种因素增强了这个农业乡镇社区群体的认同意识。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游蛇灯”是樟湖社区范围内全体成员共同参与的集体性活动。在“游蛇灯”过程中,社区全体成员围绕组织好办好“游蛇灯”这个目标聚集在一起,把一年一度的“游蛇灯”活动办成在本区域有影响力的民俗文化盛宴是每一位社区成员共同的心愿。第二,社区或宗族中的精英人士借助筹办“游蛇灯”活动达到各自的目的,使自身的社会地位、名誉得到进一步提升。因此,“游蛇灯”活动客观上加强了社区或宗族精英集团内部的整合,这些精英人士对为其带来名誉、地位的社区自然比普通社区成员的认同意识更为强烈。第三,每年一度的“游蛇灯”活动使樟湖社区或宗族势力得到彰显、范围得到界定,这种社区或宗族势力和范围甚至超出了樟湖镇所管辖的范围,对周边乡镇都产生了影响。在调查中,我们经常听到樟湖本地人提起,在樟湖镇周边,当樟湖人与外人发生矛盾时,只要说出自己是樟湖镇人,别人一般都会礼让三分。甚至在离樟湖镇50公里远的南平市延平区,樟湖镇人的团结也是很有名气的。这种给樟湖镇居民带来的自豪感,无疑进一步增强了他们对本社区的认同感。

4 结语

樟湖镇元宵节“游蛇灯”是闽越人崇蛇习俗在当代的遗存,在全球化背景下,樟湖镇“游蛇灯”习俗已不仅仅是向世人展现某种文化事项的遗存,更多是它具有的现实价值和文化意义,才使得人们年复一年不辞辛劳地重复着它。对民俗体育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就是要充分挖掘其现代价值,使其为当下传承者所“享用”,才能实现它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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