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防疫先驱伍连德

钱炜

伍连德（Wu Lien-Teh，1879—1960）公共卫生学家，中国检疫、防疫事业的先驱。剑桥大学首位华人医学博士，世界著名的鼠疫专家。1910年末，东北肺鼠疫大流行，他受任全权总医官，深入疫区领导防治。

1910年10月，肺鼠疫由西伯利亚传入中国东北，造成鼠疫大暴发。这场鼠疫迅速蔓延至整个东三省，在短短的6个月时间内，波及河北、山东。时任天津陆军军医学堂副监督的伍连德，临危受命，赴哈尔滨调查处理疫情。通过解剖死于瘟疫的患者，他发现患者体内感染的疫菌就是鼠疫杆菌，并大胆地猜想，当地鼠疫杆菌的主要传染渠道是飞沫，而不是传统认为老鼠身上的鼠蚤。因此，他在世界上首次提出了“肺鼠疫”的概念。当地的防疫措施，也从原先的大力灭鼠转为隔离传染源，具体措施为阻隔疫区与非疫区交通、有效的检疫、及严格控制疫区内人员流动等。为彻底杜绝传染源，他还下令要对病死的患者尸体进行焚烧处理。

为有效阻截人们交流时候的飞沫传播，特别是使医疗人员在与患者接触过程中免受病菌的感染，伍连德用纱布创制了特殊加厚的口罩，不但实用价廉，制作原料也易得。后来的事实证明，他设计的口罩有效隔绝了病菌感染，“肺鼠疫”理论是正确的，人们后来就把这种口罩称为“伍氏口罩”。这也是中国第一个为防止疾病传染而改造发明的医用口罩。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依靠科学手段，在人口密集的大城市成功控制感染病的行动。伍连德在防治鼠疫中创立的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染途径和提高人群免疫力的科学理论与方法，至今仍是人类防控感染病的经典措施。

患者治疗后进行熏浴消毒。图/伍连德著《鼠疫及消毒法》

阻断交通后，临时从俄国铁路局调集空火车车厢，用做临时隔离所。

来华的防疫医官通过显微镜研究病菌。

清政府對抗疫情所工作人员。

疫情初期，传统土葬观念根深蒂固，当官方采取防疫措施准备火葬尸体的时候，产生了较大的阻力。

满洲的医务人员佩戴的棉纱布口罩被认为能有效预防感染。图《/ Memories of Dr. Wu Lien-Teh： plague fighter》

医官率领消防队用煤油注入棺木以备火葬。

傅家店隔离营第四区防疫执行处的拉尸车，和抬病床的防疫人员。图片来源/极光视觉&王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