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员工负性认知偏向对工作边界弹性的影响:基于心理一致感的中介作用

2020-08-13 07:19徐艺雅吉祥井立沛陈前
卷宗 2020年17期

徐艺雅 吉祥 井立沛 陈前

摘 要:为明晰中年员工负性认知偏向、工作边界弹性和心理一致感的相互关系,对937名中年员工实施问卷调查。研究发现:中年员工的负性认知偏向与工作边界弹性正相关,负性认知偏向与心理一致感显著负相关。中年员工的心理一致感在负性认知偏向与工作边界弹性之间的中介效应显著。说明,负性认知偏向预测中年员工的工作边界弹性,其中介因素心理一致感水平的提升可以有效改善中年人的工作家庭边界弹性。

关键词:中年员工;负性认知偏向;工作边界弹性;心理一致感

1 引言

工作与家庭是中年人的主要活动领域,随着社会的高速发展,中年人作为社会劳动力的先生力量,需要不断更迭工作技能,扩充工作知识,而在家庭中中年人承担着反哺和养育孩子的压力。工作与家庭领域对中年人的意愿、时间、能力分割提出了高度的要求。個体对其能否离开所在领域去满足另外一个领域需求的外部环境特征的认知性评估,称为边界弹性[1]。工作边界弹性指当非工作领域(例如家庭)有需求时,个体在多大程度上愿意进行角色转换以及对其终止工作角色而满足非工作角色的程度的评估。工作边界弹性包含工作弹性意愿和工作弹性能力两维度,工作弹性意愿指个体在工作领域时,当家庭领域有需求的时候,个体在多大的程度上愿意做出角色的转变;工作弹性能力指当家庭角色有需求的时候,个体对其终止工作角色而满足家庭角色的程度的评估[2]。

工作家庭边界弹性能力和意愿的高低取决于个体对自己的认知性评估,由此可知,个体的认知偏向对工作边界弹性产生一定影响。认知偏向是指个体在认知加工过程中倾向于某些刺激的一种加工偏向,通常体现在认知加工过程中的各个阶段,包括注意、解释、对事件的记忆以及执行控制等[3]。Fox、Ridgewell和Ashwin提出认知是人们加工信息的过程,包括信息输入、存储和输出的加工环节等环节,让人们得以了解和认识自身的经历,从而形成自我独特的态度、思想、个性和信念。人们有可能在其中的一个或多个环节进行有选择性的加工,这种有选择性的加工就是认知偏向,是一种认知模式,偏离一般的理性判断[4]。认知偏向包含正性认知偏向和负性认知偏向。负性认知偏向指个体在对新刺激进行加工时倾向于优先加工与自己有关的负性信息。

负性认知偏向使个体对新刺激做出负性行为反应,正性认知也会导致个体在加工信息的过程中减少对负性信息的处理频率及加工深度。心理一致感是个体对生活的总体感受和认知,是个体内部稳定的心理倾向,综合体现了个体对内外环境的应激、自己应对压力所具有的资源以及对生活意义的感知,表达了个体拥有一种普遍、持久、动态的信心感研究方法[5]。国内学者刘艳也提出心理一致感作为有益健康模型的核心概念,是个体内部稳定的个人倾向,是一种对生活总体的认知和感受,由可控制感、可理解感、意义感三种因素所构成的特殊心理防御机制,能够更好的缓解以及应对所存在的不良应激环境以及相关的事件,进而确保个体有着良好的身心健康[6]。心理一致感包含可理解、可控制、意义感三维度,可理解指个体对来自内外部环境的应激源是认为有结构的、可以预判、可以解释,属于认知成分,强调个体对生活的逻辑理解;可控制指个体应对生活中挑战所获资源的控制感知,属于工具成分,强调个体对生活的控制感知;意义感指个体认为生活都是有意义的,值得为某件事花费精力,属于动机成分,强调个体对生活的情感性投入。

基于上述观点,本研究立足于个体利用心理资源以应对负性生活事件的角度对中年员工的负性认知偏向、工作边界弹性、自我构念三者间的关系进行探讨,研究假设:中年员工的负性认知偏向、工作边界弹性、自我构念间存在相关性。心理一致感在中年员工负性认知偏向与工作边界弹性之间起到中介作用。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工具

2.1.1 正负性信息注意量表(Attention to Positive and Negative Information Scale,APNIS)

采用Noguchi等人编制正负性信息注意量表(APNIS)[7]。该量表分为正性自我、正性他人、负性自我、负性他人四个维度,共29个题目。采用该量表中负性自我、负性他人两个分量表共11题。使用Likert五点计分法,总量表α系数为0.89。

2.1.2 工作-家庭边界弹性量表(work-family boundary flexibility sacle,WFBFS)

由Matthews和Barnes-Farrell(2010)编制的工作家庭边界弹性量表[2]。该量表由工作弹性能力、家庭弹性能力、工作弹性意愿、家庭弹性意愿四个分量表,共16个题目组成。采用该量表中工作弹性能力、工作弹性意愿两个分量表共9个题目。使用Likert五点计分法。本研究中量表的α系数为0.86。

2.1.3 心理一致感量表(Sense of Coherence-13,SOC-13)

由Antonovsky(1987)编制心理一致感量表[5]。采用包蕾萍、刘俊升(2005)修订的中文版[8]。该量表由可理解、可控制、意义感三个分量表,共13个题目组成。使用Likert五点计分法。本研究中量表的α系数为0.80。

2.2 研究对象

选取45岁至59岁的中年员工作为被试,共发放纸质问卷1000份,剔除遗漏及不诚实回答等无效问卷,得到有效问卷共937份,有效回收率为93.7%。其中,被测男性389名(41.5%),女性548名(58.5%)。45岁-49岁中年人676名(72.1%),50-54岁中年人192名(20.5%),55-59岁中年人69名(7.4%)。

3 结果

3.1 共同方向偏差检验

鉴于研究采用被试自评的调查方法,因此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问题,需要通过检验以确定共同方法偏差是否对研究产生显著影响。对所有量表条目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提取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7个,首因子方差解释率为20.64%,低于共同方法偏差40%的评定标准,共同方法偏差影响不显著。

3.2 负性认知偏向、工作边界弹性、心理一致感的相关分析

研究发现,中年员工负性认知偏向和工作边界弹性显著正相关,与心理一致感呈显著负相关,工作边界弹性与心理一致感显著负相关(见表1)。

3.3 心理一致感在负性认知偏向和工作边界弹性间的中介作用

以工作边界弹性总分为因变量,使用最大似然法拟合数据建立结构方程模型,各项拟合指数中,χ2/df=3.154,NFI=.99,RFI=.98,IFI=.99,TLI=.99,CFI=.99,RMSEA=.05,模型拟合良好。依据温忠麟等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方法[9]:1)以工作边界弹性为因变量,负性认知偏向为自变量,回归系数显著;2)以心理一致感为因变量,负性认知偏向为自变量,回归系数显著;3)以工作边界弹性为因变量,负性认知偏向和心理一致感为自变量,二者回归系数显著。表2可见心理一致感在负性认知偏向对工作边界弹性的影响中具有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效应与总效应之比为74.1%。负性认知偏向即可直接作用于工作边界弹性,也可通过心理一致感间接作用于工作边界弹性(直接效应为0.06,间接效应为0.17),负性认知偏向和心理一致感对工作边界弹性的总效应为0.23,结构方程模型见图1。

4 讨论

4.1 变量间的相关关系

研究发现,中年员工的负性认知偏向与心理一致感显著负相关,与工作边界弹性显著正相关。心理一致感与工作边界弹性显著负相关。当中年员工的负性认知偏向水平较高时,心理一致感水平降低,工作边界弹性随之增强。中年员工处于工作与家庭两个主要活动领域中,由此,当两个领域对个体的时间、能力均产生需求时,便产生工作-家庭冲突。工作-家庭冲突指个体在有限的时间、高水平的压力和竞争性的行为期望间所引发角色之间的相互冲突[10]。基于认知的工作-家庭冲突是研究者们日益关注的问题,由于工作性质的变化或工作任务的增多,个体在信息加工的过程中更倾向于使用消极加工方式,使工作和非工作间的边界逐渐模糊,工作与家庭领域的冲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而工作-家庭冲突与工作边界弹性正相关[11]。由此可知,个体负性认知偏向水平越高,工作-家庭冲突越强,工作边界弹性越高。心理一致感与工作边界弹性显著负相关表明当中年员工的心理一致感水平处于较高状态时,工作边界弹性较弱。在相关文献和研究中发现,心理一致感低的个体更容易感知到处理日常冲突的压力,而心理一致感高的个体会充滿信心且积极地应对应激源。Diraz等人通过对40名工作女性的追踪研究发现心理一致感低的个体会增加工作与家庭角色间的冲突,从而降低生活满意度[12]。

4.2 心理一致感的中介效应

以心理一致感作为负性认知偏向和工作边界弹性中介的先行研究较少,由此本文以这一全新视角为切入点,发现中年员工的心理一致感在负性认知偏向与工作边界弹性之间的中介效应显著。根据Takeuchi的研究可知心理一致感水平较低的护士出现工作-家庭冲突的可能性更高,工作弹性意愿增强,先前的研究也支持了该观点:心理一致感得分高的个体相对于得分低的个体在工作中体验到更少的压力,工作弹性意愿及工作弹性能力更高[13]。此外,在非工作时间思考工作问题会不断占用个体的认知资源,产生工作-非工作冲突和压力,提升工作-家庭边界弹性,还会使个人在心理层面感到疲惫,心理资源枯竭,降低个体的心理一致感水平[14]。由此,中年员工应积极提升个体个体心理一致感,增强对生活总体的认知和感受,以应对不良应激环境以及相关的事件,在工作和非工作领域能及时调动心理资源,进而确保个体有着良好的身心健康。

参考文献

[1]Matthews,R.A.,Barnes-Farrell,J.L.,& Bulger,C.A.Advancing measurement of work and family domain boundary characteristics.Journal of Vocational Behavior,2010,77(3), 447–460.

[2]Matthews,R.A.,& Barnes-Farrell,J.L..Development and initial evaluation of an enhanced measure of boundary flexibility for the work and family domains. Journal of Occupational Health Psychology,2010,15(3), 330–346.

[3]Koster,E.h.,& De Raedt,R.,Goeleven, E.,Franck,E.,& Crombez, G.Mood-congruent attentional bias in dysphoria: maintaned attention to and impairred disengagement from negative information. Emotion,2005,5(4), 446-455.

[4]Fox,E.,Ridgewell, A., & Ashwin, C.Looking on the bright side: biased attention and the human serotonin transporter gene.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B: Biological Sciences,2009,276(1663), 1747-1751.

[5]Antonovsky,A.Unraveling the mystery of health. San Francisco:Jossey-Bass,1987.

[6]劉艳.大学生心理一致感、生活事件和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硕士毕业论文.河北师范大学,2009.

[7]Noguchi,K.,Gohm,C.L.,& Dasky,D.J.Cognitivie tendencies of focusing on positive and negative information. Journal of Research in Persinality,2006,40(6), 891-910.

[8]包蕾萍,刘俊升.心理一致感量表(SOC-13)中文版的修订.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05,(04),24-26.

[9]Hofer,M.,& Aubert,V. B.Perceived bridging and bonding social capital on Twitter: Differentiating between followers and followees.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2013,29(6),2134-2142.

[10]马红宇,申传刚,杨璟,唐汉瑛,谢菊兰.边界弹性与工作-家庭冲突、增益的关系:基于人-环境匹配的视角[J].心理学报,2014,46(04):540-551.

[11]苏蓓琳. 公益从业者的工作—家庭边界弹性及其对工作—家庭冲突的影响[D].华中师范大学,2015.

[12]Diraz,T.,Ortlepp,K.,& Greyling, M.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inter-role conflict, life satisfaction and sense of coherence in a sample of working mothers. South African Journal of Psychology,2003,33(3), 191-194.

[13]Takeuchi, T., & Yamazaki, Y.Relationship between work–family conflict and a sense of coherence among Japanese registered nurses.Japan Journal of Nursing Science,2010,7(2), 158-168.

[14]Freudenberger, H. J.Staff burnout. Journal of Social Issues,1974,30,159-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