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自身免疫性脑炎MRI特点

2021-01-04 10:06王霄英肖江喜
中国医学影像技术 2020年11期
关键词:岛叶颞叶额叶

刘 婧,王 可,王霄英,肖江喜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医学影像科,北京 100034)

近年来,随着检查手段的进步,儿童自身免疫性脑炎(autoimmune encephalitis, AE)检出率逐渐上升[1-3]。AE是由自身免疫机制介导的中枢神经系统炎性疾病,可发生于儿童、青少年及成人[4-6]。儿童AE可由抗体介导,如抗N-甲基-D-天冬氨酸受体(N-methyl-D-aspartate receptor, NMDAR)、抗γ氨基丁酸A型(γ-aminobutyric acid type A, GABA-A)受体及抗谷氨酸脱羧酶(glutamic acid decarboxylase, GAD)等。2016年GRAUS等[7]提出“血清学阴性但疑似AE”的定义,此后获得广泛认可;在此定义中,头部MRI异常表现为诊断AE的依据之一。既往研究[8-11]报道,约33%~55%的AE患者头部MRI存在异常表现,其脑内病变常见于内侧颞叶、额叶及顶叶皮层,偶见于小脑、丘脑、基底核、脑干及脊髓。目前关于儿童AE影像学特点的研究尚少。本研究观察儿童AE的头部MRI表现,分析其影像学特征,以期为临床诊疗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回顾性分析2013年5月—2015年5月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收治的95例血清学阴性但疑似AE患儿,最终临床确诊16例(16/95,16.84%),男8例,女8例,年龄1~15岁,平均7.1岁。纳入标准:①临床确诊AE;②发病期间接受头部MR平扫,资料完整,图像清晰。参照《中国自身免疫性脑炎诊治专家共识》诊断标准AE[12],包括:①临床表现;②辅助检查;③确诊试验;④排除其他病因。 4条均满足即确诊AE,同时满足①、②、④则为可能AE[7,12-13]。本研究通过院伦理委员会批准(2016[1178])。

1.2 仪器与方法 采用Philips 3.0T超导MR扫描仪,行常规头部扫描。主要序列及参数:①3D-T1W,TR 8.1 ms,TE 3.7 ms,FOV 220 mm×176 mm×160 mm,层厚1 mm,矩阵220×176,翻转角8°;②3D T2 液体衰减反转恢复(fluid attenuated inversion recovery, FLAIR),TR 4 800 ms,TE 276 ms,TI 1 650 ms,FOV 220 mm×189 mm×131 mm,层厚1 mm,矩阵160×197;③轴位2D TSE-T2W,TR 3 200 ms,TE 80 ms,FOV 220 mm×189 mm×131 mm,层厚5 mm,层间距1 mm,矩阵340×200;④轴位弥散加权成像(diffusion weighted imaging, DWI),TR 2 581 ms,TE 82 ms,FOV 210 mm×210 mm×131 mm,层厚5 mm,层间距1 mm,矩阵132×106,b值为0、1 000 s/mm2。

1.3 图像分析 由1名神经影像学主治医师和1名神经影像学主任医师(分别有12、30年神经影像学诊断经验)采用盲法分析所有图像,意见不一时经协商达成一致。根据文献[8]标准进行MRI分型:1型,颅内无病变;2型,边缘叶型;3型,边缘叶外型;4型,混合型;其中2~4型均为异常表现。

2 结果

16例确诊AE中,15例抗NMDAR抗体阳性,1例抗GAD抗体阳性。8例经头部MRI诊断为1型AE,男5例,女3例;8例MRI诊断为2~4型,男3例,女5例,其中3、4型各4例。8例3、4型AE中,5例主要累及额叶、颞叶、岛叶、顶叶及基底核、海马等,表现为点状或斑片状T2WI及T2 FLAIR高信号、DWI等信号;2例主要累及颞叶、额叶、顶叶、岛叶及海马,表现为点状或斑片状T2WI及T2 FLAIR高信号,DWI高信号,其中1例大脑皮层增厚; 1例小脑萎缩。见表1,图1、2。

表1 16例确诊AE患儿相关资料

图1 女性患儿,11岁,AE,抗NMDAR(+),MRI(箭示病灶) A~D.左侧颞叶及岛叶见T1WI低信号(A)、T2WI高信号(B)、T2 FLAIR高信号(C)及DWI高信号(D)

16例确诊AE中,9例除头部MR检查外,先后接受胸部正位X线片及胸、腹部CT检查,其中1例腹部CT示肝脏密度增高,2例胸部CT示肺部炎症,余未见明显异常。

3 讨论

诊断AE主要依靠临床表现、头部MRI、血清和/或脑脊液相关抗体水平。头部MRI在AE诊断中具有重要作用,尤其对于血清学阴性的疑似病例。然而,既往研究[2-3]表明,AE的MRI表现多样,且异常表现出现率在各研究中有所不同。本组16例AE患儿中的8例头部MRI分型为1型,即50%病例头部MRI无明显异常表现。

图2 女性患儿,15岁,AE,抗GAD(+)(箭示病灶) A~D.T2 FLAIR图像示双侧额叶高信号(A),右侧颞叶、岛叶高信号(B),双侧海马及颞叶高信号(C),右侧海马高信号(D)

早期研究[2-4]发现AE患者边缘叶受累较常见,故AE最初被认为是一种边缘叶脑炎。随着检查技术的进步,现已发现AE患者非边缘叶亦常受累。本研究结果显示海马是AE患儿边缘叶最常累及部位,其次是颞叶;非边缘叶累及部位主要位于额叶,其次是岛叶。既往文献[14]分析41项抗NMDAR(+)AE脑炎患者头部MRI异常表现的相关研究,发现受累部位级MRI信号特点多样,最常见异常表现为颞叶T2 FLAIR呈高信号;皮层灰质受累与白质受累的检出率相当;额叶、海马、侧脑室周围区域及小脑亦为常见受累部位,基底核、岛叶、脑干及丘脑亦可见散发病例。此外,脑萎缩是AE常见表现。AE患者脑内DWI改变并不常见,最多见于边缘系统[14]。本组2例DWI高信号亦主要见于边缘系统。

TITULAER等[15]报道,577例抗NMDAR(+)AE脑炎成年患者中,约81%为女性,且38%并发肿瘤。本组16例确诊AE患儿中,男女占比相同,提示AE发病率的性别差异可能在成年人中更为常见。既往研究[6,16]报道,近60%的女性(年龄≥18周岁)AE患者可能患有肿瘤,但仅6% 男性患者并发肿瘤;且在60%并发肿瘤的女性患者中,年龄≤12岁者仅占16%,6岁以下者未见,提示AE患者发生肿瘤概率与性别和年龄相关,且在女性和成年人中比例较高。本组16例确诊AE患儿均未发现肿瘤。另一方面,即使儿童AE患者肿瘤发生率低,但行胸腹盆部CT或MR检查以排除肿瘤仍属必要[17]。

抗NMDAR脑炎是最常见AE类型[18-19]。2009年,FLORANCE等[20]首次报道了抗NMDAR脑炎患儿,32例患儿中,最小者仅23个月。2010年,IRANI等[21]报道了44例抗NMDAR脑炎患儿,最小者2岁。ARMANGUE等[5]报道的一组抗NMDAR脑炎患儿最小者为8个月。本组最小抗NMDAR AE患儿年龄1岁。

FINKE等[10]采用MRI评价24例抗NMDAR脑炎患者的脑实质结构变化、功能连接及弥散张量异常情况,并纳入24例年龄、性别匹配的健康志愿者作为为对照,结果显示抗NMDAR脑炎患者海马功能连接显著降低,白质部分各向异性(fractional anisotropy, FA)改变,尤其是扣带回,且上述脑结构和功能改变与记忆紊乱和疾病严重程度相关。本研究仅观察AE患儿脑结构变化,未观察脑功能改变,有待完善。

本研究的不足之处:①大部分观察对象仅为疑诊病例,即血清学阴性AE,仅16例(16/95,16.84%)根据抗体阳性确诊;②抗体阳性病例只有抗NMDAR和抗GAD 2种,有待纳入其他类型抗体阳性病例进一步观察。

综上所述,本组50%AE患儿存在脑部异常,主要累及颞叶、额叶、岛叶及海马,MRI表现为T2WI、T2 FLAIR高信号,DWI等或高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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