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简·爱》中的海洋意象

2021-01-21 00:51葛欣媛
文学天地 2021年12期
关键词:简·爱海洋

葛欣媛

摘要:夏洛蒂·勃朗特的小说《简·爱》中多次隐晦提及海洋意象,如画作中的海洋、书籍中的海洋、隔开爱情的海洋等。海洋的地理位置和特性折射出了简·爱焦灼的内心,体现了大英帝国的民族自我和自由平等的英国精神。

关键词:简·爱 海洋 英国精神 民族自我

勃朗特三姐妹创作的文学作品从最开始遭受肆意谩骂,到现如今随着文学思潮改变、文学理论创新逐渐受到各界称赞,读者们也开始重新了解三姐妹的相关作品,为其小说中主人公不屈不挠的自我探寻和心灵解放而感慨。其中夏洛蒂·勃朗特的代表作《简·爱》更是被人们津津乐道,意象就是其中的一大特色,许多学者为此展开了研究,但其中的海洋意象较为隐晦,且关于海洋意象的相关文献作品依旧稀缺,因此针对这一意象展开一定的分析。

一、内心焦虑的折射

性格是“人所丧失了的动物本能的替代物,它使人仿佛被激起那样行动,可以说是人的第二本性 ”,作者夏洛蒂以独特的性格位面在当时作家群体中占据一席之地,其创造的女主形象就是性格的多棱镜。文学创作中虽不能直接把文本形象与创作者进行等同,但形象总是趋向性体现作者性格爱好或审美趣味的,简·爱的画作就是一个显著代表。夏洛蒂·勃朗特热爱进行绘画创作,但由于女性社会地位无法得到实现,她就把对于绘画的热爱转述于文学形象的笔下。这样“蚌病成珠”式的创作就反映了个人的不幸,也具有社会的普遍意义。在《简·爱》整本书中,对于海洋意象的提及几乎全部涉及隐晦的画作内涵和隐喻的话语,在劳渥德的最后两个假期中,简·爱就完成了三幅水彩画的创作,其中第一幅便是以大海作为主要背景:

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空,乌云低低地翻滚着,远处一片黑暗,前景也是这样,或者不如说最前面的巨浪也是这样,因为没有陆地。一线光亮把半沉的桅杆衬托出来。桅杆上栖息着一只鸬鹚,又大又黑,羽翼上渐着点点浪花。它嘴里衔着一只镶宝石的金镯。这我尽可能用我调色板上最鲜明的颜色来画,而且尽我画笔可能画得闪烁而清楚。碧波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具淹死的尸体正在鸟儿和桅杆下面往下沉。一条美丽的胳膊是唯一看得清楚的肢体,金镯就是从那儿给水冲走或给鸟儿啄下来的。

在这一幅画作的中,出现了波涛翻滚的大海和乌云密布的天空,大片黑暗场景的渲染立刻让读者觉得置身于一个窒息、压抑、危机四伏的罪恶世界,灰暗、压抑就是简·爱当时的内心写照。在盖兹海德府和劳渥德慈善学校所受的种种约束和虐待绘制成了画作的阴暗背景;图中的海水也不同于普通的柔和温润,以恐怖的吞噬之势——下沉的桅杆和忽隐忽现的尸体上肢代表着葬送于现实的栖牲品。画中出现的唯一活物就是衔着一只镶宝石的金镯的鸬鹚,其从女性尸体上掠夺金手镯的恐怖行为映射的正是贪婪。在英国文学史上,作家笔下的鸬鹚形象就是贪婪。这时的简·爱在努力遏制着内心的野心:对于罗切斯特的激情、想要突破家庭教师社会地位的激情以及对于维多利亚时期传统女性“房中天使”的定性命运的激情抗争。环境束缚教会了简·爱抑制情绪和欲望,而“闪烁而清楚”的金镯象征的就是在暗淡人生中的一点光亮,所以她下意识地将其绘画成了“最鮮艳”的颜色。回顾过去,对她品格定性的重要人物可以明晰是白茜、海伦和谭波尔小姐(尤其是后两位)。从海伦那里,简汲取了宽容和忍耐的精神品质;谭波尔小姐交给了她丰富的宗教知识和克服懒惰的基督教品质。但是白茜留在了盖兹海德府,海伦因为肺病去世,谭波尔因出嫁失去联系,所有曾带给她如金镯般闪耀的温暖的人都像被洪波吞噬的尸体,只是短暂挣扎。她重新变成了在大海上孤寂盘旋的鸬鹚,挣扎于未来的不确定。但如同鸬鹚般生存的她贪恋自由,于是登报求职得到了在桑菲尔德府的工作,在她前往桑菲尔德府的过程中,仍能从作者笔触中感受到简·爱内心的不安与焦虑。她向读者坦言:“我看上去给招待得舒适周到,可我心里却不很安定”,“各种各样的猜疑、恐惧弄得我心烦意乱”,“感到自己孤零零地在世界上,从一切联系中游离开来,不能肯定是否能到得了目的地,而许多障碍又阻止自己回到已经离开的那个地方”……(简,106)到这里为止,简·爱的焦虑情绪得以验证。

海洋意象的二次展现是在里德太太弥留之际,她奇特丰富的想象用寥寥数语进行了体现:“两块岩石中海的一瞥;初升的月亮、横在圆月上的一条船”(简,277)。波澜壮阔的大海在两块岩石的夹缝中成了变形的“一瞥”,此时的简·爱正目睹着罗切斯特与英格拉姆小姐无爱目的婚姻的成型,使她“马上置身在无休止的激动和令人痛苦的抑制之中”(简,188)。被限制、被挤压的大海此时成了简·爱内心最好的印证,大海翻起的波浪正是她内心焦灼的表象,而探望里德太太成为了她逃避现实的最好借口。

前半本小说中简·爱关于大海的想象就是“屹立在波涛汹涌、浪花飞溅的大海中的岩石,搁浅在荒凉海岸上的破船,还有那从云缝间俯视沉舟的幽灵般的月亮”(简,3)这样的荒凉、充满杀机,归根结底就是简·爱长期处于不安定、缺乏归属感的经历之中,被虐待、痛斥的经历让她对周遭环境氛围的变化变得异常敏感,所以她可以顺从,也可以突然暴起,就像她对于自己性格的剖析一样:“在跟和我自己的性格相反的独断严酷的性格打交道的时候,在绝对服从和坚决反抗之间,我一生中从来不知道有什么折衷的办法。我总是忠实地绝对服从,一直到爆发,变为坚决反抗为止”。(405 页)简·爱的变化就像瞬息万变的大海,冷静表象掩埋的正是内心深处的焦虑。

二、民族自我的体现

英国位于欧洲大陆西北面的不列颠群岛,同时被北海、英吉利海峡、爱尔兰海、凯尔特海以及大西洋包围,作为大西洋中的群岛国家,海洋使其独立,与欧洲大陆似远似近。独特的地理位置也让这个国家在百年大战失败后依旧可以向海外发展。到了维多利亚时期,英国工业革命和大英帝国达到了巅峰,经济和军事的优势给予英国国民一种精神与信仰方面上的优越感,特别是英国中上阶层对现存秩序和传统制度都保持着稳定的自信心,身为英国人的帝国主义自豪感也得以从作家笔下自觉显现。《简·爱》中来自于西印度群岛的伯莎·梅森,是加勒比地区的克里奥尔人。他们虽然在加勒比地区有较高地位,多是黑人的主人或统治者,但在欧洲地区的白种人眼里,这些人依然属于与自己有天壤之别的异类,因而被自然归入非西方人的行列,被视作是低劣的、野蛮的、不可理喻的族群。身为疯女人的她在整篇小说中的话语权被完全剥夺,完全处“在背景中” ,作边缘化处理,读者只能通过罗切斯特充满厌恶的话语和简·爱妖异化色彩点缀的感受处理获取信息:“她奉承我,为了取悦于我,过分地卖弄她的魅力和才艺”(简,362);“这是一阵魔鬼的笑声——低沉、压抑——似乎就从我房门的钥匙孔那儿发出来的”(简,176)。此时的疯女人是“海外他者”的身份,简愿意在“有益身心的英格兰中部”成为一名自由的乡村教师,而身为克里奥尔人的伯莎“嘴唇又肿又黑;额头上有着深深的皱纹;宽阔的黑眉毛竖起在布满血丝的眼睛上”(简,354)。除此之外,罗切斯特也将伯莎病态的原因归结于劣等基因:“她出身于一个疯子家庭;——三代都是白痴和疯子!她的母亲,那个克里奥耳人,既是一个疯女人又是一个酒鬼!”(简,360)作为殖民地的他者最终成为了凸显民族优越性的垫脚石。相较而言,简虽然出身卑微,却是血统纯正的英国人,宗主国的统治者身份赋予其优越于伯莎的种族地位,这也为她取代伯莎成为英国家庭内部的正式成员提供了合法性。

在帝国主义和民族优越性的操控下,罗切斯特有意将西印度群岛描述成了一个无边地狱,他甚至宁可开枪打死自己来解除不幸婚姻的捆绑,但一段关于海洋的想象阻止了他:

刚从欧洲来的一阵风吹过海洋,从开着的窗子外边刮进来。……。从欧洲吹来的那阵可爱的风还在变得清新的叶丛间低语,大西洋正在光荣的自由中吼叫;我那久已干枯和烤焦的心,听到了这个声音就扩展开来,热血沸腾——我的生命希望更新——我的灵魂渴望有一阵清风。我看到希望复活了——感到再生已经有了可能。我从我那花园尽头的一个繁花拱门那里,眺望着比天还蓝的海;旧世界就在海的那一边;明亮的前途就这样展开了。(简,371)

此时通过海洋从欧洲吹来的风似乎成为了对于白人罗切斯特先生的召唤,是对于海另一世界的向往,是殖民者对于大英帝国昌盛的美好想象参与,使其“明亮的前途就此展开”。罗切斯特与簡·爱在此时可以说是相同的,他们都有着身为殖民者的高傲,这样肯定的“灵魂像磐石般一动不动,牢牢地嵌在汹涌澎湃的海洋深处”。(简。417)海洋给了不列颠优越的地理位置,优越的地理位置也造就了英国的辉煌,因此海洋成为了英格兰最好的象征。结合当时的历史,很多安排都有迹可寻——表达着关于民族自我的肯定,而这些肯定性的观念并不仅仅在抬高“我们的”世界,往往伴随着对其他世界价值的贬低,使我们不自觉地走进文明优劣论的盲区。

三、英国精神的彰显

维多利亚时代科学发明浪潮汹涌澎湃,人民信仰科学进步,对于工业革命充满了乐观和信心。汽船和铁路也使得运输和贸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而海洋作为英国的强大依靠对象,促使了英国经济贸易和海上运输的快速发展,这也导致英国人敢于冒险、开拓进取的民族冒险精神和男女、种族平等的进步观念随着历史的洪流逐渐形成。身处此时代的夏洛蒂·勃朗特深受社会风气的影响,因此构筑了《简·爱》中向往自由、敢于冒险、崇尚平等的女性形象。在盖茨海德府中受区别对待的简已经学会通过丰富的特异想象力排解内心愤懑,她关注到了比维克《英国禽鸟史》前言中对海洋的描绘,并由此联想到了西伯利亚、新地岛、冰岛、格陵兰等极北地区:

那几页导言写到海鸟常去的地方;写到只有海鸟居住的“孤寂的岩石和海岬”;写到挪威的海岸,从最南面的林讷斯内斯角或者纳斯到北角,沿着海岸线,点缀着许多海岛——那里,北冰洋卷起巨大的漩涡,围绕着世界尽头光秃凄凉的海岛咆哮,大西洋的惊涛骇浪激荡起落,注入风雨交加的赫布里底群岛。(简,2)

还有一些部分我也不能放过,那就是下面这些地方的荒凉海岸:拉普兰,西伯利亚,斯匹次卑尔根,新地岛,冰岛和格陵兰,还有,“那辽阔的北极区域,和那些阴暗地带荒无人烟的地区;那儿是冰雪的贮藏所,经过几百个隆冬的积累,已经成了一片坚实的冰野,像阿尔卑斯山般一峰高似一峰,冰面晶莹光滑,绕着地极,积聚了严寒的无穷威力”。对这些惨白色的区域,我形成了一个我自己的看法:朦朦胧胧,像在孩子们脑海里沉浮的似懂非懂的概念,却又出奇地生动。这几页导言里的文字都是和后面的小插图有关联的:屹立在波涛汹涌、浪花飞溅的大海中的岩石,搁浅在荒凉海岸上的破船,还有那从云缝间俯视沉舟的幽灵般的月亮,导言中的文字就使这些画面变得重要了。(简,3)

在这段文字中也有许多线索指向简爱的精神世界。首先是只有海鸟居住的“孤寂的岩石和海岬”,海鸟的居住习性就已将其和另外鸟类动物进行了区分,每年路途遥远的定时迁徙,横越赤度或环绕地球飞行等事并不罕见。它们仅属于广袤无垠的天空和大海,相关习性其实就是简·爱向往自由、敢于冒险的精神载体。另外,在文中简·爱还多次阅读了乔纳森·斯威夫特所著的《格列佛游记》,小说中虽没有明确海洋意象,但整本书都以航海路线为串联。在那个年代,已经开发的海外殖民地和未开发之地所具有的蛮荒而神秘的景观、潜藏的巨大财富激发了人民征服、占有和书写的欲望。 简·爱有着和格列佛相似的心理,她也有着闯世界的强烈渴望,她想要探索,想要开拓。在整本书的场景转换中,几乎全部都是简·爱自己主动前往下某一地点。在她知道罗切斯特先生有一个妻子的时候,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朝着同米尔考特相反的方向延伸开去”;虽然“这条路我从来没走过,但常常注意到,并且心中琢磨,不知道它通到哪儿去”,但是她“就朝那条路走去。现在不允许思考;也不能往后看一眼;甚至不能往前看。”(简,386)其实简·爱已经坚定了离开桑菲尔德庄园的念头,这种欲望就是在海洋意象的催化,她追求的是尊严,是女性的独立,是男女平等、爱情平等的精神。

随后,在小说的第299页又出现了对于海洋的意象描写:

更使我寒心的是,想到似乎注定了要把我同现在跟我一起散步的主人隔开的海水和波涛;最使我寒心的是想起更辽阔的海洋——那隔在我同我自然而然地、不可避免地爱着的人中间的财产、地位和习俗。(简,299)

在这一段话中,简·爱认为将她与罗切斯特的爱情阻断的不仅是地理上的真实海洋,也是社会观念上虚幻的海洋:财产,地位和习俗差异。地理上已经在前文有所论述,就不详细展开了。首先是财产,罗切斯特是富有的桑菲尔德庄园主,而简·爱只是靠工资的家庭教师,两者的财富实力差距极大,这种不平等让她的她的内心敏感而脆弱,所以时刻提醒自己要自尊自爱;其次是地位,那一时代英国女性的生活意义就在于为人妻、为人母。她们被从公共社会中剥离了出来,完全局限于家庭领域,社会功能的丧失让女性成为了单纯的陪衬和生育工具。简·爱虽然是一名家庭教师,但是社会地位依旧低下,而罗切斯特作为维多利亚时期富有的男性形象的代表具有着超然的社会地位;最后是习俗,维多利亚妇女被称为“家的天使”,婚嫁是她们提升自身阶级地位和生活水准的最佳途径。然而,在法律上她们毫无地位可言,被剥夺着受教育权、择业权、婚姻自主权和财产权。除了受到赠与财产协议保障的财产之外,一个女性的所有财产在结婚后都将归丈夫所有 。但是简·爱争取女性独立地位和爱情自由的强烈反抗意识让她意识到,想要和罗切斯特在一起就需要克服这些不平等。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简·爱做出了许多努力,她开始摒弃二者之间的依附关系:写信给叔叔继承遗产,以保证独立的经济主导权;在知道罗切斯特有疯掉的妻子时毅然决然地选择保全人格,离开成为一名乡村教师;拒绝了圣约翰的蛊惑求婚,也表明简·爱的女性平等意识发展成熟。

在上文中提到,海洋一度以阻礙产物的意象存在,在此我大胆想象了“水”与“火”的相互对照。在罗切斯特经历火灾变成残疾时,他的高地位就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弱,此时的简努力缩短着他们二者之间的差距,努力成果终以“水”的存在形式汇成海洋,浇灭了“火”对罗切斯特的伤害。海洋不再是爱情的阻碍者,而是化身成为了抚慰罗切斯特、简·爱宽恕的象征意象。简·爱最终回到了罗切斯特身边,成为了他的眼睛和手,以一种精神独立的姿态站在罗切斯特身边。世俗偏见和社会地位的跨越之所以能够实现,究其本质就是海洋意象中自由平等的理念灌输。

不难发现,所有海洋意象最终都指向平等独立视野下的女性主义和种族偏见问题。简爱就是时代大背景下不断浮沉挣扎的人物典范,冷静的外表与焦虑的内心相互转换、大英帝国的辉煌与维多利亚时代的喧嚣促成了不屈服的人物性格,崇尚自由平等、勇敢开拓的英国精神又一再鼓舞她前去寻觅自我。文学是作为社会反应的一种而存在的,简·爱的性格塑造或许就是此书为人称道的原因之一。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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