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的实践路径

佟玲

〔摘要〕 领导干部具备高超的驾驭风险本领是新时代打赢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攻坚战的有力保证，是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重要内容，是有效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保障。新时代，要深刻理解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的科学内涵，通过坚持科学思维、强化思想淬炼、加强政治历练、完善相关保障机制等路径，不断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的本领。

〔关键词〕 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科学内涵;实践路径

〔中图分类号〕D26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1203（2021）04-0100-06

“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是各级党委、政府和领导干部的政治职责。”〔1〕243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针对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问题作出了一系列重要论述，强调广大领导干部必须“不断增强驾驭风险、迎接挑战的本领”〔1〕241，“既要打好防范和抵御风险的有准备之战，也要打好化险为夷、转危为机的战略主动战”〔1〕214，进一步明确了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提升的科学路径和基本要求。新时代，全面准确理解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的科学内涵，有效提升其驾驭风险本领，既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内在要求，也是加快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重要一环。

一、驾驭风险本领是领导干部的必备素质

领导干部是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的中流砥柱，驾驭风险的本领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前途命运息息相关。新时代，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是打赢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攻坚战的有力保证，是增强党的执政本领的关键环节，是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必然要求。

（一）打赢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攻坚战的有力保证

全面打赢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攻坚战，关键取决于领导干部是否具备驾驭风险本领，即取决于他们能否准确识险、科学应险、主动迎险。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领导干部要胸怀两个大局，一个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一个是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是我们谋划工作的基本出发点。”〔2〕77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来看，我国正处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然而，我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创新能力不适应高质量发展要求、农业基础尚不稳固等问题依然具有长期性，经济、社会、环境等领域的风险因素明显增多。当前，全球经济在保护与开放的对垒中艰难发展，贸易保护主义为跨国发展与合作筑起高墙;国际关系在零和与共赢的博弈中深刻调整，“文明冲突论”“意识形态竞争论”再度回潮，世界进入动荡变革期。为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越发展壮大，遇到的阻力和压力就会越大，面临的外部风险就会越多。”〔1〕4面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的复杂性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不确定性，通过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深化对当前我国发展形势的认识，并在此基础上有针对性地提出防范化解风险的对策，是新时代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的重要缘由。

（二）增强党的执政本领的关键环节

新时代，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是增强党的执政本领的关键环节。一方面，这是对中国共产党执政经验的深刻总结。中国共产党在忧患中诞生，在应对风险挑战中成长，始终重视提升领导干部的风险意识和驾驭风险的本领。早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就准确分析了革命胜利后国内外斗争的新形势，指出“资产阶级的捧场则可能征服我们队伍中的意志薄弱者”〔3〕1438;针对党的工作重心由乡村转移到城市的问题，他提醒全党，“决不可以丢掉乡村，仅顾城市”〔3〕1427。面对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中出现的种种困惑和问题，邓小平指出，“我们要把工作的基点放在出现较大的风险上，准备好对策。这样，即使出现了大的风险，天也不会塌下来”〔4〕。以上这些论述深刻蕴含着党提升驾驭风险本领的理论意蕴。另一方面，这是对苏共垮台教训的深刻反思。苏共漠视党内存在的各种风险隐患，忽视领导干部忧患意识和驾驭风险本领的培养，纵容精神懈怠危险、本领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和消极腐败危险肆意疯长，导致各种风险积重难返，这是其丧失政权、迅速垮台的重要原因之一。新时代，各类风险考验呈现出新的历史特点，这也对党的驾驭风险本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将“驾驭风险本领”作为新时代党亟需提升的八大执政本领之一，具体到领导干部的本领素质层面，就是提升其驾驭风险本领。

（三）深入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必然要求

党的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工作取得显著成效，但是党内“一些老问题反弹回潮的因素依然存在，实践中还在出现一些新情况新问题”〔1〕132，严重阻碍了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发展进程。政治建设方面，少数领导干部忽视政治、淡化政治，无视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思想建设方面，精神懈怠问题依然存在，一些领导干部“不信马列信鬼神”，理想信念的“总开关”存在常年失修的风险;组织建设方面，党管干部、选贤任能机制尚未健全，部分基层党组织的政治功能弱化、虚化、边缘化的问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纪律建设方面，背离党章、忽视党规、无视党纪的现象时而有之，“七个有之”现象依然存在反弹风险;作风建设方面，山头主义、宗派主义尚存，“四风问题”存在回潮复燃风险;制度建设方面，党的容错纠错机制尚不完善，制度落实存在不深入不到位的风险;反腐败斗争方面，少数领导干部毫无党性原则，擅权逐利、贪腐堕落，甘愿遭“围猎”、被“绑架”，成为新的腐败“污染源”，等等。这些腐蚀、吞噬党的健康肌体的“恶疮”“毒瘤”如不能铁腕严治、果断摘除，必将严重阻碍、破坏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稳步推进，甚至还会严重动摇党的执政根基。因此，我们党必须从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入手，通过坚定政治立场、发扬斗争精神、强化责任担当等途径及时清除“两面人”等政治隐患，以有效防范化解政治风险。

二、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的科学内涵

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是指其能够主动预防、精准识别、科学评估和及时化解风险的本领。新时代，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的科学内涵主要包括以下四個方面。

（一）预测风险本领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把握风险走向是谋求战略主动的关键。”〔1〕213预测风险本领是指领导干部在损失发生前预测风险的基本形态、运行轨迹和运行规律，以降低风险发生概率、减轻风险损失的一种本领。“虽然单个风险的发生具有偶然性，但大量风险发生则具有必然性和规律性。”〔5〕领导干部可以通过收集数据、分析数据等方式找到各种风险的运行轨迹和运行规律，预判风险的基本形态。但在实际工作中，由于风险在发生与否、发生时间、发生过程、发生结果等方面具有不确定性，会以不同范围、不同程度、不同频率、不同形态等独特的方式存在，因此极易导致领导干部在进行风险管理和风险决策时无从下手。为此，领导干部必须具备一定的预测风险本领，如通过调查研判、动态监测等方式预测风险的运行轨迹和运动规律，对可能出现的风险的基本形态、危险程度等进行综合分析。

（二）识别风险本领

正确识别风险是进行风险管理和风险决策的基础。领导干部通过对可能发生的风险进行感知和识别后能够进一步判断风险类型，如辨别风险是内部风险还是外部风险、单一风险还是复合风险、长期风险还是短期风险、客观风险还是人为风险、动态风险还是静态风险，将风险分解成容易识别和分析的基本单元，进而找出影响预期目标的关键风险。在此基础上，领导干部要进一步找出影响预期目标关键风险中的主要风险因素，通过跟踪可能变化的风险、识别尚未爆发的风险、发现新出现的风险，摸准症结关键、分清轻重缓急，确保作出的决策正确。

（三）评估风险本领

领导干部对风险进行预测和识别之后，就需要对风险发生的可能性、时限和潜在影响等进行评估。评估风险是一项系统而复杂的工作，要求领导干部必须充分考虑各种风险因素变化的趋势、掌握风险估计的范围、衡量风险波动性的指标，对潜在的财产损失、责任损失、信誉损失等进行度量，对风险可能造成的最大损失进行估算，判断风险是否在安全指标阈值内，有针对性地提出合理的规避方案和规避策略，并为规避方案和规避策略实施所需的成本、时间等资源的分配提供参考。

（四）化解风险本领

领导干部驾驭风险的本领如何，要在具体的实践中进行检验。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主要包含过程层面和具体领域层面。

第一，过程层面。预防、识别、评估风险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化解风险。在过程层面，领导干部化解风险本领是一种损失发生中和损失发生后的事后控制本领，这一本领包含风险规避、风险防控和风险应急三个方面。风险规避指领导干部在风险预防和监控的基础上，针对工作中出现的危险因素采取回避措施，通过自我努力消除一定风险的本领;风险防控指领导干部针对一些不能回避的风险采取的必要措施，以最大限度地降低风险发生概率和减少风险损失的本领;风险应急指领导干部在重大风险事故发生时和发生后作出正确反应、提出补救方案、制定应急决策、部署实际工作的本领。领导干部通过防止已有风险释放能量、限制风险能量释放速度、改善风险因素所在环境、抑制各种风险交互作用等方式，对政治、经济、社会、意识形态等领域的风险进行化解。

第二，具体领域层面。由于风险存在的领域各不相同，因此驾驭风险本领在具体领域层面可以分为驾驭政治风险、经济风险、意识形态风险和社会风险本领等。其中，驾驭政治风险本领是根本本领，要求领导干部具备辨别政治是非、保持政治定力、防范化解政治风险的本领;驾驭经济风险本领是中心本领，要求领导干部具备做好“六稳”工作、落实“六保”任务，妥善应对经济领域可能出现风险的本领;驾驭意识形态风险本领是必要本领，要求领导干部具备打赢“颜色革命”，牢牢将价值观念领域的主动权、主导权、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本领;驾驭社会风险本领是重要本领，要求领导干部具备化解就业、教育、社会保障等领域与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相关的风险的本领;驾驭党的建设风险本领是关键本领，要求领导干部具备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本领。除此之外，防范化解科技、生态、生物、外部环境等领域的风险本领也是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的重要内容。

三、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的有效路径

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是一项系统工程，其内涵要义就是使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与党治国理政需要更加契合。新时代，应通过以下四种路径不断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的本领。

（一）坚持科学思维，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之谋

“我们的眼力不够，应当借助于望远镜和显微镜。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就是政治上军事上的望远镜和显微镜。”〔6〕新时代，提高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重中之重就是通过坚持辩证思维、法治思维、底线思维，不断提升他们在科学谋划、精准施策等方面的本领。

第一，坚持辩证思维。辩证思维是科学判定风险方位的重要思维工具。新时代，防范化解各种风险要求广大领导干部运用发展的观点和矛盾分析法，重视两点论和重点论的统一，树立正确的风险观。其一，风险是整体的而不是割裂的。实践中，各领域的风险因素对整体风险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同领域风险相互渗透、碰头叠加，领导干部应从驾驭单一风险向驾驭综合风险转变，以全面提升驾驭风险的本领。其二，风险是动态的而不是静止的。当前，信息技术、网络技术、大数据技术等发展迅速，过去分散独立的风险变得高度关联，各领域风险运动速度明显加快，以往那种各自为政、保自己领域安全的想法，显然已不符合风险发展的实际。为此，领导干部需要树立动态的、综合的风险防控观念，增强驾驭风险的协同性和整体性。其三，风险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危和机总是同生并存的，克服了危即是机。”〔7〕领导干部要敏锐把握风险中蕴藏的机遇，争取化险为机，在危机中育新机。

第二，坚持法治思维。提升领导干部的法治思维，应从“法”和“治”两个维度出发，运用法治思维谋划防范化解风险工作，运用法治方式处理各种风险隐患，将法治思维与法治方式统一于领导干部防范化解风险的实践之中。“法”的维度侧重要求领导干部在思维意识层面将尊法、学法、守法和用法作为应对各种风险挑战的重要依据。具体来讲，就是要求领导干部主动学习与自己分管领域密切相关的法律法规，以法治价值和法治精神为导向，提升运用法律原则、法律规则、法律方法协调各种矛盾、应对各种风险的本领。“治”的维度侧重要求领导干部在将法治思维付诸防范化解风险实践的过程中必须以法治方式进行，将对法律的尊崇与敬畏转化为防范化解风险的处理方式。具体来说，就是在作出风险防范决策、制定风险治理方案时，善于在法律框架内明确决策边界，自觉接受法律监督，避免因决策非法造成个别风险转化为综合风险、局部风险转化為系统性风险。

第三，坚持底线思维。底线是风险面临质变的临界值，防范化解风险必须将其维持在底线的范围内。新时代，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之谋，要求他们必须遵循质量互变规律，运用质的多维性分析应对风险需要坚持的多维底线。具体来讲，一是守住政治底线，“在政治立场、政治方向、政治原则、政治道路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自觉维护党中央权威”〔2〕84;二是守住思想底线，坚定不移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头脑，在应对突发事件、防范重大风险过程中自觉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三是守住责任底线，将自己所辖范围内的风险处理好，杜绝不负责任地将防范化解风险的责任推给上面、留给下面，更不能毫无责任心地制造各种不必要的风险;四是守住安全底线，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遇到何种风险，都要将人民群众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坚决做好主管领域的风险防范工作。需要注意的是，领导干部在把握多维底线的基础上，要充分考虑风險的局部性质变，尤其要掌握风险的关键性局部质变，充分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防止局部质变引起全局质变，将风险化解在源头。

（二）强化思想淬炼，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之智

思想淬炼是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的精神基石，高超的驾驭风险之智则是领导干部防范化解风险的基础素养。新时代，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之智，离不开理论学习、党性淬炼和人民立场。

第一，加强理论学习。加强理论学习是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之智的必然要求。一是全面系统学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从维护国家安全的战略高度出发，对国家面临的整体风险进行宏观研判，对各领域风险进行深刻分析，系统回答了新时代党面临哪些风险、怎样防范化解各种风险等基本问题，对全体领导干部提出“要强化风险意识”〔1〕216，“增强驾驭风险本领”〔1〕194的战略要求，为全面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提供了科学指引。新时代，广大领导干部要深入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防范风险挑战、应对突发事件的重要论述，将其精神实质落实到应对重大挑战、抵御重大风险的实践中去。二是联系实际学“四史”。历史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抵御风险历程的真实记录，是前人驾驭风险智慧的总汇。新时代，广大领导干部要学习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和社会主义发展史，尤其要学习党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的历史，善于从中总结和汲取防范化解风险的经验教训，挖掘其中蕴含的防范化解风险的规律和方法。三是及时跟进学专业知识。当前，部分领导干部存在对风险治理等理论知之甚少，通过现代信息手段驾驭风险水平不高等问题。为此，领导干部应有针对性地学习专业知识，打牢防范化解风险的系统性专业性知识根底，同时要不断更新风险治理、社会治理等相关知识储备，提高运用大数据、多媒体等技术研判风险走向、分析风险问题的本领。

第二，加强党性淬炼。“党性是党员干部立身、立业、立言、立德的基石。”〔8〕讲党性是领导干部提升驾驭风险之智的根本要求，加强党性淬炼是领导干部提升驾驭风险本领的必修课。一是在讲政治中涵养党性。“看一名党员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的素质和能力，首先看政治上是否站得稳、靠得住。”〔2〕83新时代，领导干部“站得稳”就是要自觉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牢牢站稳政治立场，不断提升政治定力;“靠得住”就是对党忠诚，自觉提升政治本领，永葆政治担当，严格遵守党的政治纪律与政治规矩。二是以道德修养涵养党性。坚定的理想信念、高尚的政治追求、崇高的人格修养是党性的鲜明体现。领导干部应始终保持“以百姓之心为心”的宗旨意识，以“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自律，以“廉不言贫，勤不道苦”自勉，以“祸患常积于忽微”自警，以“为国不可以生事，亦不可以畏事”自励，在应对各种风险中锤炼道德操守。

第三，坚定人民立场。领导干部在防范化解风险中坚定人民立场，是尊重历史规律的内在要求，更是中国共产党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自觉选择。一方面，要坚持防范化解风险为了人民。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是中国共产党党性的集中概括，是领导干部必备的实践本领和行动自觉。领导干部在面对各种风险挑战时，必须本着一心为民的初心，自觉把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放在维护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中来认识，认真对待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切实化解与老百姓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食品安全、医药卫生、社会治安、自然灾害等风险隐患，不断增强人民群众的安全感。另一方面，要坚持防范化解风险依靠人民。人民是我们党驾驭风险的最大底气，也是党抵御各种风险的根本力量所在。领导干部应注重动员人民群众共同参与风险防范与治理，发动群众力量扎实推进矛盾纠纷排查工作，进而将广大人民群众的聪明才智转化为风险防范与治理的智慧源泉。

（三）加强政治历练，磨砺领导干部驾驭风险之勇

领导干部驾驭风险的本领不是与生俱来的，要经受严格的政治历练和实践锻炼，如通过干部交流、挂职锻炼等方式选派领导干部到复杂严峻的斗争中、到基层一线中经风险、壮筋骨，以不断磨砺领导干部驾驭风险之勇。

第一，在重大斗争中磨砺干部。“越是困难大、矛盾多的地方，越是形势严峻、情况复杂的时候，越能练胆魄、磨意志、长才干”〔1〕222，在重大斗争中磨砺是领导干部提升驾驭风险本领的必经之路。一是在重大斗争中坚守忧患意识。在进行重大斗争时，广大领导干部必须坚持底线思维，增强忧患意识，强化观察风险的敏锐性、正视风险的清醒性、研判问题的精准性、回应风险的主动性、化解风险的高效性，精准聚焦政治、意识形态、经济等领域风险的多样形式，理性研判来自党内外、国内外和人民内部的诸多风险挑战的基本属性、构成要素、事件要素和损失要素等，牢牢掌握防范化解风险的制高点和主动权。二是力求在重大斗争中增强斗争艺术。在具体实践中，领导干部既要坚持战略判断和战术决断相统一，增强“草摇一响知鹿过”的预判本领、提升“斩钉截铁”的果断决策本领，又要坚持保持定力与灵活机动相统一;既能在原则问题上坚定立场，又能根据时、效、度在策略选择上灵活机动。

第二，在基层工作中磨炼干部。基层往往是产生利益冲突和风险隐患的“源头”，是领导干部历练驾驭风险本领的“操练场”。一是在基层历练中提升调查研究本领。基层各种利益交织、矛盾盘根错节，领导干部要想精准有效地化解基层存在的风险，就必须经常深入基层一线，走进群众中去，多层次、全方位、多渠道调查了解群众各方面的利益诉求，始终保持同人民群众的密切联系。二是在基层历练中锻造钢铁意志。基层工作具有繁杂性等特点，基层干部所面对的问题常常是具体的、棘手的，这就给那些缺乏风险应对经验的领导干部提供了锻炼的机会。领导干部要锻造应对风险的钢铁意志，就要不畏基层工作的急难险重，强化责任意识、担当意识，遇见难事不推诿、遇见困难不退避、遇见风险不慌张。三是在基层历练中考验干部作风。当前，基层工作中存在著各种各样的诱惑，为此，领导干部要时刻以“奢靡之始，危亡之渐”自警，节俭内敛、防腐戒奢，努力在基层历练中坚守一颗清廉之心，以一身浩然正气抵御各种风险考验。

（四）完善相关机制，保障领导干部驾驭风险之行

完善的制度是提升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的重要保障。新时代，应通过建立健全风险协同治理机制、完善干部考核机制等方式，“充分发挥制度指引方向、规范行为、提高效率、维护稳定、防范化解风险的重要作用”〔1〕197，以保障领导干部驾驭风险之行。

第一，建立健全风险协同治理机制。防范化解风险的过程本身就是各方面力量协同参与的过程。建立健全风险协同治理机制，就是要遵循马克思主义整体观，在风险防范与治理过程中实现多维主体的联动。在纵向上，风险防范与治理应明晰党中央、地方组织、基层组织、领导干部在风险防治与治理中的各自定位，在遵循民主集中制的基础上构建风险防范与治理的四重联动机制。党中央是风险防范与治理的“中枢”，负责风险防范与治理的顶层设计;党的地方组织在风险防范与治理中发挥“中介”作用，确保风险防范与治理的令行禁止;党的基层组织是风险防范与治理的“前端”，担负着风险防范与治理决策部署的贯彻落实职责;党的领导干部是风险防范与治理的组织者和执行者，担负着风险研判、风险管控等重要职责。在横向上，风险防范与治理应通过若干关系范畴的联动呈现出来。这种联动既包括旨在增强风险实践协同的领导干部与普通党员的实践联动，也包括旨在深入风险治理协同研究的领导干部与高校等科研机构的科研联动;既包括旨在强化风险信息协同的领导干部与媒体、专家、群众的信息联动，也包括旨在保障风险应对资源供给的领导干部与不同地区、不同部门的资源联动。

第二，完善干部考核机制。干部考核机制是领导干部驾驭风险本领提升的风向标。一方面，通过完善担当作为的激励机制，给领导干部打上一剂“活力针”。相关部门要通过优化考核指标，树立担当作为的鲜明导向，突出驾驭风险因素在干部考核评价中的比重，在风险一线考察识别领导干部，引导其不仅将提高驾驭风险本领同所分管的重点工作结合起来，而且将驾驭风险本领转化为干事创业的实际成果;通过强化考核结果运用，将领导干部在驾驭风险中的表现与干部选拔任用、评奖评优挂钩，对逃避风险、推诿责任、不负责任、制造风险的领导干部要严肃问责，对在预防风险、化解风险中表现突出的领导干部则要大力褒奖、大胆使用。另一方面，通过完善容错纠错机制，给领导干部吃上一颗“定心丸”。在实际工作中，相关部门应明确容错纠错机制在风险防范与治理中的适用范围，明确容错纠错机制判断指标在风险防范与治理中的具体指向。如把领导干部在应对风险中因缺乏经验出现的失误和错误，同明知故犯的违纪违法行为区分开来;把为防范化解风险的无意过失，同为谋取私利的违纪违法行为区分开来;把防范化解风险中因事急从权引发不当后果同因事急则乱造成的严重损失区分开来;将严格遵循决策程序的规矩意识与未按照决策程序要求的肆意妄为行为区分开来;将防范化解风险实践中出现的整体性错误同阶段性错误区分开来。

〔参 考 文 献〕

〔1〕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习近平关于防范风险挑战、应对突发事件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

〔2〕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

〔3〕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267.

〔5〕孙 星.风险管理〔M〕.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2007：6.

〔6〕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212.

〔7〕习近平在浙江考察时强调 统筹推进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 奋力实现今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任务〔N〕.人民日报，2020-04-02（01）.

〔8〕习近平在指导河北省委常委班子专题民主生活会时强调 坚持用好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 提高领导班子解决自身问题能力〔N〕.人民日报，2013-09-26（01）.

责任编辑 芳 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