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全要素生产率分析

□文/ 吴 波 倪康芹

（1.成都理工大学商学院 四川·成都；2.国网四川省电力公司大英供电分公司 四川·遂宁）

［提要］ 基于DEA-Mal mqui s t 指数法，对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1999～2018 年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分解进行测算。结果显示：成渝地区2012～2016 年TFP 指数呈现连续下降趋势，其余除个别年份外，总体保持增长趋势，TECH指数波动较大，PECH指数和SECH指数变化趋势较为平缓。城市层面上，成都市增长了4.5%，资阳市下降了3.6%。根据结果，促进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高质量发展的对策建议是优化产业结构升级、促进科技创新发展、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和提高人力资本水平。

党的十九大指出，我国经济发展需要提高质量，要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关于如何判断经济高质量发展，全要素生产率作为一个综合指标能够进行很好的反映。成渝地区地处我国西部，是我国整体经济布局的重要板块，也是我国经济发展韧性和战略纵深的重要载体。2020 年1 月3 日，习近平在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六次会议上强调，要推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提高经济发展质量，形成重要发展极。本文采用DEA-Malmquist 指数法对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16 个城市1999～2018 年的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分解进行测算并进行比较分析，并据此对成渝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一、文献综述

生产率是指某种产出的度量与某种投入的指数之比。如果只研究一种要素，如资本、劳动等对产出的影响，则计算出来的结果被称为单要素生产率。如果把所有要素都作为研究对象，这样计算所得到的投入对产出的影响就被称为全要素生产率。全要素生产率是作为衡量单位总投入的总产量的生产率指标，因此反映的是在生产要素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达到的额外生产率，度量了要素投入的转化效率。它代表经济体在生产中对于当前技术的利用状态，而这就是所谓的“技术进步”在经济学中，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往往被看作技术发生进步。效率得到提高的表现。在经济学的意义上，技术进步主要是指由于新技术、新技能、新组织、新管理下所导致的效率的提高。

目前为止，大量学者对全要素生产率进行了研究，在测算方面，主要的测算方法有索罗余值法、随机前沿分析法（SFA）以及数据包络分析法（DEA）。其中，索罗余值法由Solow 首次提出，通过构造只含有资本和劳动力两种投入要素的C-D 生产函数，Solow 指出全要素生产率为扣除劳动和资本增长率的加权之和后产出增长率剩余的部分。随机前沿分析法则是根据估计全要素生产率根据随机前沿生产函数的不同，可分为两类：Cobb-Douglas 生产函数型和超越对数生产函数型。现阶段投入使用较多的是数据包络分析法——DEA-Malmquist 方法可以进一步分解出技术效率。肖林兴（2013）利用省级面板数据，通过对比索罗余值法和DEA-Malmquist 指数法，发现后者的结果与传统方法估计的结果一致，TFP 分解指数更加符合我国的经济情况。郑京海、胡鞍钢（2012）利用Malmquist 指数法计算了中国1979～2001 年省级生产率的增长情况，并分别考察了技术效率和技术进步两方面，发现中国先后经历了高增长期和低增长期，呈现技术进步速度趋缓，技术效率变化减慢的特征。章祥荪、贵斌威（2008）利用DEA-Malmquist 指数法来估算中国TFP 增长率，认为中国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来自于技术效率和技术进步的共同进步。

二、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全要素生产率实证分析

（一）测算方法。根据Fare 的研究，DEA-Malmquist 指数法存在相误差小，并且可以将全要素生产率分解为技术进步与技术效率的优点，因此本文选择DEA-Malmquist 指数法来对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所包含的城市全要素生产率进行测算。假设和分别表示在第t 时期第i 市生产的总投入和总产出，则Malmquist 指数可以具体表示为：

其中，EFFCH 为技术效率变化指数，表示t 到t+1 时期技术效率发生的变化，当EFFCH 大于1 时，表明在这段期间技术效率发生了增长，反之则下降。TFFCH 则是技术进步指数，表示t 到t+1 时期技术进步的变化，当TFFCH 大于1 时，表明出现了技术进步。

假设放松（1）和（2）公式的规模收益不变假设，可以对技术效率指数继续分解，分别是纯技术效率变化指数（PECH）和规模效率变化指数（SECH），具体如下：

（二）指标选取。本研究主要度量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所包含的16 个城市的全要素生产率，考虑到部分样本数据存在容量缺失的问题，本研究主要研究成渝1999～2018 年的样本，本研究的数据主要取自《中国统计年鉴》《四川省统计年鉴》《重庆市统计年鉴》。

产出变量：本研究采用成渝地区基于1999 年不变价格的国内生产总值作为产出DEA-Malmquist 指数法下模型的产出变量。

投入变量：物质资本存量。由于统计年鉴不存在该指标，只能对其进行估量，现有的测算方法主要有永续盘存法和租赁度量法，由于永续盘存法各指标更易获得且可行性更高，成为主流的测算方法。鉴于此，本文参考张军（2004）、单豪杰（2008）、王小鲁（2010）的方法同样采用永续盘存法对成渝地区各年度的物质资本存量进行估量，具体如下：

Kit表示为第i 市第t 年的不变物价物质资本存量，δit为折旧率，本文借鉴张军的方法，取值为9.6%，Iit表示第i 市第t 年的不变物价物质资本投资额，当前主流方法主要采取固定资本形成额、资本形成额或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来表示该指标，本文选取的样本容量为成渝地区16 个城市，而城市级的前两个指标数据存在大量缺失，难以收集，因此本文采取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的时间序列作为每年物质资本投资额，以1999 年为基期进行平减。基期物质资本存量Ki0由1999 年的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除以成渝各市1999 年至2018 年的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的平均增长率与折旧率δit之和。

图1 成渝地区全要素生产率变化趋势图

投入变量：劳动投入。本研究采用全社会就业人数作为该指标。

（三）测算结果分析。通过DEAP2.1 软件，运用Malmquist指数模型基于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16 个城市1999～2018 年数据，并对各对象地区的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分解指数进行测算和分析。

1、成渝地区各年份全要素生产率变化特征。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TFP 指数历年变化如表1 和图1 所示。总体来看，成渝地区TFP 在1999～2018 年间平均值为1.009，技术进步指数TFFCH 平均值为1.013，都呈现增长趋势，规模效率指数SECH等于1，说明总体变化不明显，而纯技术效率指数PECH 则下降了0.3%，虽然幅度不大，但是仍然值得注意，还需提高成渝地区管理水平和制度建设水平。从各年份的具体变化来看，2000～2001 年由于受到东南亚金融危机以及中国2001 年股灾的影响，TFP 指数出现了下滑，阻碍其提升的原因主要是PECH和SECH，两者的降幅较大，分别下降了0.4%和1.3%，不过在之后迅速恢复，并且在2004～2005 年出现较大的增幅，增长达到4.5%。2008～2009 年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TFP 指数下降了0.6%。而在2012～2016 年期间，则出现连续下降的情况，下降了2%。技术进步的变化趋势波动较大，在2008～2009 年期间下降了6.4%，巅峰值在2017～2018 年，增长了5.9%。纯技术效率变化指数方面，除了2007～2012 年这段期间以外，总体上呈现下降趋势。而规模效率整体波动幅度较小，趋势平稳。（表1、图1）

表1 1999～2018 年成渝地区TFP指数及其分解一览表

2、成渝地区各城市全要素生产率总体特征。通过分析近20 年成渝地区双城经济的16 个城市的平均全要素生产率可以发现大部分都在增长，其中重庆市、成都市、乐山市、绵阳市、雅安市、遂宁市以及德阳市涨幅较大，最高的是成都市，增长了4.5%，自贡市、泸州市、眉山市、宜宾市、达州市和资阳市6 个城市的TFP 变化率率低于1，也就是说全要素生产率水平在降低，其中资阳市降幅最大，达到3.6%。在各项分解指数中，技术进步指数变化率上，只有自贡市和资阳市低于1，总体来说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技术进步较为明显。纯技术效率指数变化率上，只有绵阳市、内江市和乐山市出现了增长，其余城市均小于等于1，说明成渝地区管理水平和制度水平还有待提高，现代企业管理制度等制度建设方面还有待改善。规模效率方面，除绵阳市、德阳市、遂宁市、眉山市、宜宾市、达州市和雅安市以外，其余城市均大于等于1，说明其余城市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去除落后产能方面已有一定成效。（表2）

三、政策建议

（一）优化产业结构升级。成渝地区要想提高经济增长质量，就必须形成新的增长动力和比较竞争优势，而优化产业结构升级是影响成渝地区整体，关乎全局的大事，必须由政府主动布局，企业积极参与，大力破除无效供给，淘汰落后产能，化解无效产能，从而提高产业的技术水平，进一步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率，以此促进产业结构趋向合理化，使生产要素流向效率更高的部门，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由此形成新的且效率更高的产业结构形态，最终促进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经济高质量发展。

（二）促进科技创新发展。要想提高成渝经济发展水平，技术进步是关键着力点。首先需要建立和完善成渝地区科技创新体系，增强创新能力，提高经济核心竞争力。通过整合成渝地区科研资源，鼓励科研机构与地方企业合作，形成产研结合，加强在生物制药、信息技术、新能源、新材料等方面的科研投入，推动在关键重点领域的技术突破，掌握核心关键技术，以此促进经济快速增长。

表2 成渝地区各城市的TFP指数及其分解一览表

（三）完善基础设施建设。成渝地区由于地处我国西部，地理有其原本的特殊性，导致经济发展的辐射面以及带动性较差，因此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不仅能够提高本市的经济发展水平，同时能够对相邻城市带来有利影响。因此，成渝地区应当加强各市基础设施建设，继续完善加强高铁和高速公路建设，打造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交通网，同时在能源建设和通信建设方面继续发力，提高教育、卫生医疗等建设的水平，为企业生产和百姓生活带来便利，提高基础设施服务质量，促进要素流动，以此推动技术效率增长。

（四）提高人力资本水平。为提高技术效率和技术进步，成渝地区需进一步增加人力资本投资，通过教育和干中学来提高人力资本存量，提高就业人员知识水平。将提高人力资本水平和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相结合，两者进行动态匹配，从而推动人力资本结构升级，最终实现人力资本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政府可以通过完善人才服务信息化平台建设，以此保障人力资本在各部门各产业进行自由流动，推动人力资本建设来配合产业结构调整，其次加强人才引进，以及提高当地教育水平，鼓励企业进行职业培训等。通过这些措施提高成渝地区人力资本水平，全要素生产率将会实现更加快速的增长。

四、结语

本文基于DEA-Malmquist 指数法，对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1999～2018 年全要素生产率及其分解指数进行测算。结果显示成渝地区除2000 年和2008 年由于金融危机的影响，以及2012～2016 年以外，总体保持增长趋势，TECH 指数波动较大，PECH 指数和SECH 指数变化趋势较为平缓。城市层面上，成都市增长最高为4.5%，资阳市下降最多为3.6%。根据结果，促进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高质量发展的对策建议是优化产业结构升级、促进科技创新发展、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和提高人力资本水平，通过这些举措，促进技术效率提高，推动技术进步，达到成渝地区经济高质量增长的目的，从而推动成渝地区协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