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主要经济体贸易结合度的乌克兰经济分析

杨 帆

近年来，随着全球化进程的推进，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越来越依赖全球贸易。同时，全球化贸易的发展也进一步推动了全球物质的流通和文化的融合，各国之间的经济贸易往来越来越频繁。乌克兰位于欧亚大陆的核心地带，其经济发展直接受到世界各国经济贸易的影响，对地区稳定与和平具有重大作用。因此，研究乌克兰的经济发展与全球贸易的关系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研究现状

随着国际学术界的地缘思想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不断扩大，乌克兰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在学界受到广泛关注。然而，目前在经济方面对乌克兰的关注主要集中在乌克兰和中国的“一带一路”上。例如，张恒龙等对中乌两国自由贸易区的建立进行了前瞻性研究［1］，张弘将乌克兰与中国“一带一路”合作的风险和可能性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合理的应对措施［2］，赵会荣阐述并分析了中乌经贸合作的发展。［3］此外，许多学者将“一带一路”的研究对象扩展到了中亚，对包括中国与中亚五国的农产品双边自贸区在内的诸多方面进行了研究［4］，并证明“一带一路”为世界各国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契机。尤其是像乌克兰这样的发展中国家，自身发展基础较为薄弱，需要通过国际贸易来弥补自身产业发展的不足。更有学者分析了近几年国际局势下乌克兰的经济发展情况，指出经济停滞和衰退是其常态化的表现。［5］还有学者对这种常态化的经济停滞进行了详细的阐述和分析并进行了有效预测，具有一定的指向性，提出了乌克兰加入相关的经济组织以及积极引进外资的建议。［6］

总的来说，在研究中学者们对于乌克兰经济形势更多关注的是乌克兰自身经济的发展状况和这种状况形成的原因，从贸易结合度角度来分析乌克兰国内经济发展以及产业发展现状的研究则较少，因此，本文的研究具有一定的意义。

二、贸易结合度指数分析

21 世纪初，随着国际局势的变化，各个俄语区国家都纷纷承袭了20世纪的技术和企业，乌克兰也不例外，其产业结构中重工业尤其是军事工业占比较大，而其轻工业和服务业极不发达。［7］随着全球化的发展，乌克兰将更多的注意力转向国际市场，尽管乌克兰在能源方面对俄罗斯的依赖仍然较大，但和俄罗斯的贸易结合度数值逐渐降低。乌克兰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其在欧洲、俄罗斯等重要经济组织的发展中占据重要地位。对乌克兰和四国的贸易结合度进行研究可以发现，乌克兰同欧洲的贸易结合度处于较高水平，由2020年乌克兰和俄美中欧四国的贸易情况可以看出乌克兰同各国的具体进出口情况（见表1）。

由表1 可知乌克兰的进口力图多元化，试图减少对俄罗斯的依赖，这也影响了乌克兰和欧盟之间的贸易。［5］随着全球化的推进，欧盟将赶超俄罗斯，成为同乌克兰贸易结合度最高的地区。值得注意的是，俄罗斯和欧洲存在一定的互补性，欧洲需要俄罗斯的能源，而俄罗斯也需要欧盟先进的技术和相关的产品。乌克兰作为欧盟和俄罗斯的中间国，在过境费上收入可观，但俄罗斯“北溪2”项目修建基本达成后，该项目一旦运作起来，乌克兰能源过境国的地位将受到威胁，欧盟和乌克兰的贸易也会受到影响。

表1 2020年乌克兰与俄美欧中四国贸易情况

乌克兰同中国的贸易位于四国中的第三位，近年来乌中两国贸易关系的依存度得到飞速发展。究其原因，首先是乌中两国具有较强的互补性，尤其是乌克兰优越的地理位置能为中国企业提供良好的发展机遇。其次，乌克兰资源丰富，是世界产钢大国，军工、化学工业为其支柱产业，尤其是化肥工业；而中国的轻工纺织较发达，能够满足乌克兰的需求，双方可以进行很好的贸易合作。［8］但从2020年的双边贸易结构可知，两者的产业结构出现了不对等的情况，乌克兰对中国的出口产品是以能源和农作物为主，而中国对乌克兰的出口产品主要是机械和电子产品，同时由于乌克兰人口负增长，对于纺织品的需求不断减少，双方的贸易产品结构不断改变，同时也显示出乌克兰的军工产品在某种程度上不能满足中国的实际军工需求，乌克兰需要加强自身产业结构的更新换代。

在乌克兰同美国的双边贸易中，它的主要出口产品是钢铁等能源产品，进口产品则是它的优势性的支柱产业化工产品，可见乌克兰的产业发展已经不能满足自身的发展，只能依靠出卖资源来维持自身的经济贸易发展。美国同乌克兰的贸易结合度并不是很高，一方面是由于美国自身的产品进口多元化，对乌克兰能源依赖性不高；另一方面，主要是乌克兰的产品质量标准不能满足美国的要求，所以双方贸易结合度的水平并没有高于其他国家。

此外，从俄美中欧的角度出发分析与乌克兰的贸易结合度变化同样也有类似的趋势，俄罗斯与乌克兰的贸易结合度最高，但与乌克兰对俄罗斯的贸易结合度差距较大，一方面是因为俄罗斯的经济体量远超过乌克兰，另一方面是由于俄罗斯同其他的贸易进出口伙伴来往更密切，产品更多样化，在这种情况下，对乌克兰的依赖就不如乌克兰对其那么高。同样是出于历史原因，俄罗斯的生产体系为曾经的伙伴国之间的经济往来提供了较大的便利，但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和两国之间的历史矛盾，两国贸易结合度正在逐渐下降。

排在第二位的是中国。中国对乌克兰的贸易结合度数值一直在波动上升，一方面是由于乌克兰和中国两国的产业互补，另一方面是由于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政策为双方的贸易发展提供了重要的贸易发展平台。自2013 年习近平总书记的“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提出后，乌克兰和中国之间签署的一系列贷款和协议金额高达100 亿美元。但中国和乌克兰两国之间存在着一些关税问题，中国对乌克兰的高关税主要集中在谷物、纺织品和重工业等方面；乌克兰对中国的高关税主要集中在畜牧业肉制品和加工食品等方面，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两者的贸易结合度情况。

排在最后两位的是欧盟和美国。欧盟和美国作为体量最大的经济体之一，同他们贸易关系紧密的一般都是体量较大的经济体，但他们对乌克兰的贸易结合度接近为零，一方面是由于乌克兰产业结构落后，产品不能满足欧美的生产要求，另一方面是欧美看重的仅为乌克兰的地缘利益，对于其经济上的可用价值还没有足够重视。同时，乌克兰仍然在很大程度上保留着传统的生产模式，尚无力进行大规模产业升级，所以很难在产品质量和性价比上对欧美有足够的吸引力。

总的来说，乌克兰对各大国贸易的依赖程度远高于各大国对乌克兰的依赖程度，这都是各国经济实力及其体量不同所导致的。而乌克兰和中国之间的贸易结合度处于不断上升的状态，这为中乌之后的贸易合作带来新的动力和契机。乌克兰关注欧盟市场，但却不是欧盟看重的贸易合作伙伴，这也给迫切想加入欧盟的乌克兰带来一定的警示作用，只有加速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才能加速开启欧盟之路。对于美国，两国间的经济联系很少，所以无论是乌克兰对于美国的依赖，还是美国对乌克兰的依赖，数值都是比较低的，美国对乌克兰的关注主要集中在地理位置方面。四大国同乌克兰的关系更说明了乌克兰产业结构落后的情况以及乌克兰同中国贸易合作互利互惠的事实，乌克兰可以借助这一机会加快技术交流，将产业提升至最优状态。

三、乌克兰国内形势

在国内发展层面，随着泽连斯基的出现，乌克兰国内舆论逐步进入了民粹主义全面盛行的阶段。持续的内战和经济衰退导致更大规模的民粹化浪潮；同时，形式远大于实质的新型民粹主义政党随之崛起［9］，国内腐败现象十分严重，加之人民的民族情感和社会科技发展等问题，都使得乌克兰的国内发展陷于混乱之中。

在产业结构上，乌克兰以重工业为主导，尤其是机械制造业、冶金业、化工等产业较发展，但现如今其技术明显落后于其他国家，且装备老化，年久失修。同时，轻工业落后，日常的生活用品不能满足居民的正常需求，供不应求。但农业因其肥沃的黑土地而成为世界主要的农业国家，在近些年国家实行了土地改革，使得土地买卖禁令得以解除，农业开始得到大的发展，外部农业企业也开始进驻乌克兰，为其农业发展做出巨大贡献。尤其是在乌克兰的中国企业，在食品、农用设备等方面都获得了较大的发展空间。

在国际贸易方面，乌克兰长期处于贸易逆差，国内的生产资料大量外流，近年来乌克兰出口的产品多以活禽和蔬菜为主，出口结构单一，在世界出口市场结构中处于较低位置，加之国内经济衰退，产业结构不完善，产品质量在国际市场上并未受到认可，在竞争中处于劣势。在与欧美俄中四国的国际贸易中，乌克兰同欧盟的进出口贸易额最多；其次是俄罗斯，由于乌克兰同俄罗斯的经济联系在逐年下降，正在寻求新的合作伙伴。近年来，乌克兰同中国的经济份额有所增加。乌克兰同美国的贸易进出口额则位于这四个国家排名的最后一位。

就人口而言，乌克兰的居民人口数量逐年减少，而且减少的速度越来越快。近8 年来，乌克兰人口减少了近400万人，人口老龄化严重，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人口外流严重，增加了乌克兰经济发展的困难程度。同时，人民的医疗卫生问题得不到解决，这导致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乌克兰的疫情得不到很好的处理，感染和死亡人数也没有下降的趋势，说明乌克兰政府的基层治理能力受经济发展的影响始终较弱。

此外，在新冠疫情爆发前乌克兰的人均国民收入远低于曾经的各伙伴国，且投资率低、消费高，供需严重不平衡，疫情的爆发使得局面更加严重，乌克兰国内急需大量的外部投资来改善这一境况，这为各国投资提供了良好的契机。同时，乌克兰在新政府上台之时就进行了税制、税法、公司法、私有化法等方面的改革，这都有利于外部投资的进入，也有助于为乌克兰本国经济注入活力。

虽然乌克兰国内局势紧张，产业结构落后，疫情让乌克兰人民的生活也受到严重的影响，但乌克兰的国内改革为乌克兰带来了一定的转机，也为中国在乌克兰投资提供了便利，为中乌两国贸易发展创造了良好的环境。

四、结语

从贸易结合度的分析结果来看，乌克兰与俄美中欧四个主要经济体的贸易往来都是贸易逆差，而且除了俄罗斯，乌克兰同其他三大国的贸易结合度普遍都较低，由此可见乌克兰的产业结构不完整且仍存在着较大弊端，曾经的产业结构没有实现升级换代。因此，在风云突变的国际局势中，乌克兰需要依靠自身的力量来完成蜕变，充分做好国内改革，尤其是注重实体行业的发展，积极吸收他国的投资。值得一提的是，在新的区域战略中，中国将俄罗斯看成中轴国家，将哈萨克斯坦和乌克兰看成重要的支点国家，多次表达对乌克兰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倡议的愿望，尤其是在实施中国农业发展计划和粮食出口物流现代化投资方面做出积极努力。［10］乌克兰应该成为“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农业走出去的重点合作国家之一。［11］对于中乌两国的未来发展路径，著名学者李春波提出的看法意义非凡：乌中两国的经贸合作在市场、产品以及投资合作方面存在互补性。［12］

值得一提的是，乌中合作拓展战略存在三方面价值：

一是中方可以利用乌克兰优越的地理位置，建立商品集散中心，在一定程度上为中方在欧洲的商品贸易带来便利。

二是两国在高端技术领域进行有效合作，能够为乌克兰抗衡外部压力提供有力的支持。

三是乌克兰经济处于慢性危机之中，有融资和投资的长期需要，而中国能够在给予帮助的同时，不会附加任何政治条件，加之中国和乌克兰各自的贸易结合度，即贸易依赖程度都较好，且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为乌克兰和中国搭建了良好的发展平台。加强乌中合作是双方利益的必然选择，也有可能成为乌克兰实现经济发展、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关键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