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学科建设中的动态能力困境与优化策略

2022-11-25 08:39陈良雨冯小凡
关键词:一流动态优势

陈良雨, 冯小凡

(1. 电子科技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 四川 成都 611731;2. 南开大学 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 天津 300350)

一流学科建设除了要聚焦学科的内生发展动力之外, 还须与外部环境相适应。 外部环境的变化为一流学科建设带来挑战与机遇, 并驱动一流学科提升自身的环境适应性。 对于一流学科建设而言, 前沿就是其生长点, 因而一流学科需要突破前沿、抓住前沿[1], 与一流的创新环境相协调。 从当前中国关于一流学科建设的政策来看, 一流学科与环境的动态调适也逐渐受到关注。 在2015年国务院发布的《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中, 一流学科建设需要立足于国家重大战略需求, 强调研究的前瞻性与创新性, 并对一流学科进行动态支持以提升一流学科建设的活力[2]。 在2018年《关于高等学校加快“双一流”建设的指导意见》中, 提升一流学科的重大需求服务能力以及学科的动态调整等, 成为一流学科建设的重要路径之一[3]。 这些对一流学科建设的“行动指南”, 如服务需求、学科调整等, 都指向一流学科建设过程中的动态能力问题, 即动态能力也是一流学科建设的重要能力要素之一。

从当前一流学科建设的研究状况来看,有的研究侧重于政策效能的视角:如从政策功能逻辑出发,在体现政府主导功能的同时,强调高校在一流学科建设中自主权的有效发挥[4];如通过开放型政策学习促进政策创新以及政策范式的转化,从而推动一流学科建设[5]。有的研究侧重于生态学的角度:如运用教育生态学的视角去探讨一流学科的评价方法、理论与实践[6];如从群落生态的角度去研究一流大学的组织模式创新问题[7]。有的研究侧重于组织理论视角,如通过知识组织再造,形成知识协作网络,促进学科与大学的文化共振[8]。还有的研究侧重于国际比较的视角,研究国外一流学科的实践状况,如美国一流学科建设如何体现国家政策、国家生产力等逻辑进路[9]。以上研究分别从不同视角对一流学科建设进行理论贡献,并具有一定的实践参考价值。然而,一流学科建设必然与外部环境形成动态调适关系,并不断增强自身的“根基”,对于一流学科如何与环境进行有效互动方面,尤其是一流学科如何在不断变化的环境中增强自身的适应性方面的系统研究还有待加强,这就涉及到一流学科建设的动态能力问题研究。基于此,本文在相关文献基础之上,以动态能力理论为视角,探讨动态能力在一流学科建设中的内涵与功能定位,在此基础之上剖析中国一流学科建设中存在的动态能力困境,并尝试从动态能力视角下为中国一流学科建设提供优化策略。

一、 动态能力理论及其在一流学科建设中的内涵

1. 动态能力理论

动态能力理论源自于企业能力的探索。20世纪80年代初期,随着核心能力理论在市场环境解释中局限性的显现,Teece等提出一种改变能力的能力,即动态能力概念,这是一种探索企业组织对瞬息万变的环境的应对能力,从而促使企业在动态、复杂的外部环境中获得持续竞争优势[10]。Teece等是整合观的代表,强调企业组织整合、建立、配置内外部的能力,从而与动态环境相适应[11]。一些企业组织(如IBM、Philip)的实践也表明,企业能力的独特性只是一个方面,它并不能始终保障企业的可持续竞争力,还须关注企业能力的动态性与适应性[12]。Augier 等进一步指出通过发展动态能力,企业能够整合其所需的内外部资源,以维持持续竞争优势[13]。有的学者将动态能力理解为由环境洞察、规划设计、组织学习以及变革领导所构成的能力总称[14]。还有的学者认为,动态能力是企业组织主动识别市场机会,进一步整合、配置自身资源从而达到获得持续竞争优势的才能[15]。综上所述,动态能力是企业组织为了维持自身的持续竞争优势,通过对市场机会进行识别、管理以及对相关资源进行优化配置的适应外部市场环境变化的素质和才能。

在动态能力理论中,企业组织与外部环境的适应性是其关注的核心内容,企业组织的动态调整始终围绕外部市场的动态变化,即二者之间具有协调性要求。外部市场环境对企业组织的动态能力提出要求,并指引企业组织运用权变思维对自身进行调整。在此基础之上,企业组织需要主动、积极发现并识别来自外部市场的机会抑或风险,这是企业组织适应外部市场环境并进行自我调整的重要依据,这种外部压力往往也会对企业组织的发展产生一定的驱动效应。在行动层面,企业组织进行自我调整的重要工具就是对资源的优化配置,即对相关资源进行整合、重构、获取、放弃等。在目标层面,维持自身持续竞争优势是动态能力理论下企业组织的发展目标,就是要在同类或相关企业组织的竞争过程中保存自身的优势或独特性所在,突出其在市场中的竞争力。

2. 动态能力在一流学科建设中的内涵

虽然动态能力理论主要用以阐释企业组织与外部市场环境的协调关系,但动态能力理论对于高等教育领域的一流学科建设也具有借鉴意义。首先,一流学科建设除了关注学科自身的发展能力之外,更需要关注外部环境的动态变化,与环境保持动态适应。动态能力理论中强调组织与外部环境的协调关系,也能够指引一流学科在建设过程中保持开放性思维,二者在环境关系问题处理上具有一致性。其次,一流学科建设同样置身于激烈的竞争环境中,一流学科的生成、立足和发展都需要在竞争环境中彰显自身的特色与优势,从而提升一流学科建设过程中的实力,这也与动态能力理论中组织要维持自身的持续竞争优势这一目标相契合。从研究问题的相关性角度来看,动态能力理论能够用来解释并指引一流学科与外部环境之间的动态关系。

因此,一流学科建设中的动态能力就可以理解为,为了维持一流学科的持续竞争优势,政府、高校等主体对学科发展机会进行识别管理、对相关学科资源进行优化配置的适应外部环境变化的素质和才能。一方面,一流学科建设中的动态能力体现在发展机会的识别上。一流学科建设离不开对外部环境的敏锐洞察与判断,通过及时发现并抓住发展机会,抢占学科发展的关键领域。另一方面,一流学科建设的动态能力还体现为对相关学科资源的优化配置上。一流学科建设并非孤军作战,而是需要对相关学科资源进行整合、重组等,从而发挥一流学科建设的整合力。与此同时,一流学科建设中的动态能力还在学科特色或学科优势上提出要求,并通过特色与优势提升一流学科的竞争力。

二、 动态能力在一流学科建设中的功能定位

动态能力之所以能够与一流学科建设相结合,除了二者之间具有的相似之处外,还在于动态能力对一流学科建设的现实价值,这就涉及到动态能力在一流学科建设中的功能定位。动态能力对一流学科建设的功能定位主要表现在催生学科生长点、维持学科生态性以及强化学科回应性等方面。

第一,催生学科生长点。动态能力是企业为应对快速变化的环境而构建、整合和重构内外部资源的能力[16]。对于一流学科建设而言,其动态能力的培养、开发和运用,有利于学科在复杂多变的竞争环境中产生新的知识生长点,进而推动学科整体持续、快速的发展。首先,吸收能力对学科发展具有积极影响。学科为满足自身发展的需求,可将其他学科的知识或技术吸收并运用到本学科的研究和实践中,从而产生新的学科生长点。例如:用物理学、生物学的原理和实验技术研究化学体系而产生的物理化学、生物化学;用哲学观点和方法研究教育问题而产生的教育哲学等。其次,整合能力致力于将学科与学科进行创造性重组,从而产生新的知识交叉点。现实中有些省份的创新实践就是致力于新的学科生长点,例如:提出将生态学、生物学、作物学、畜牧学、草学、环境科学与工程等相关学科进行整合,组建三江源生态交叉学科;通过整合基础医学、临床医学、藏医药学、预防医学、地方病防治学、药学等学科,组建成覆盖范围更广的高原医学[17]。最后,重大科学问题和社会需求往往孕育着学科生长点的诞生。随着经济与社会发展,新问题、新需求层出不穷,对科技进步和人才培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动态能力中的感知能力能够帮助学科通过识别外部环境、趋势和方向创造新知识以满足市场需求,解决社会问题,学科走向逐渐朝着更加符合国家战略规划、社会发展趋势和前沿科技领域的地方转移,从而一批新兴学科应运而生。

第二,维持学科生态性。学科建设和发展离不开整个知识体系的滋养。 这就意味着,对于一流学科而言,在动态环境中的竞争优势不仅取决于自身发展如何,也取决于整个系统的成熟与发展程度。 在生态学中, 生态系统是指为适应一定的外部环境, 不同物种相互作用、影响、制约的行为活动。 对于学科生态而言,学科生态性主要体现在学科与学科之间的共生互利关系及学科与其他组织之间的协商与对话关系等。 要维持整个学科系统的良性发展,最大的障碍是学科之间资源不能充分利用和共享, 而动态能力强调多渠道资源的协调与利用, 可以探求学科间的互惠互利关系, 以此实现学科课程、学科人才、科研项目、实验室平台等资源的共建与共享。以学科研究院和学科平台的搭建为例: 2010年清华大学建立了以促进信息科学与数学、物理学、生命科学、社会科学发展的信息研究院;2015年上海交通大学建立了融合生命、化学化工、食品、医药、环境等12个学科方向的生命与环境平台等[18]。 通过研究院及学科建设平台的成立,能够有效促进学科间的交流与合作, 激发学术创新的动力, 并实现整体学科系统资源上的互补与提升。 同时,动态能力中强调的资源协调,还需要协调高校学科、企业与市场之间的动态关系。 通过校校合作、校地合作、校企合作、省部合作、国际合作的模式,减少学科过去长期单一对政府的依赖性, 加强与社会的合作交流,协同进行重大项目攻关, 使学科发展更加具有自主性、多元性, 进而提升一流学科建设水平。

第三,强化学科回应性。在动态能力理论中,企业作出一系列提升能力的行为,其目的是要适应外部快速变化的环境。在动态能力逻辑下,一流学科建设同样如此,其学科发展也需要回应国家与社会的发展需求,紧贴国家现实与发展战略,学科建设需要走出“象牙塔”。这实际上就是要求学科建设需要增强现实回应性,与现实状况接轨。在一流学科建设过程中,不少学科致力于对国家战略需求的回应,这也是学科动态能力的表现之一。例如:学科个体中的材料科学与工程、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信息与通信工程、环境科学与工程等学科就直接服务于国家重大战略决策[19],这无疑体现出一流学科建设与国家需求之间的良性互动。因此,在动态能力视角下,学科建设不能仅仅关注学科自身的发展与成长状况,还需要关注外部需求,尤其是来自国家、社会的需求。这种学科回应性的强化除了建立起学科与外部环境之间的联系,还能提升学科自身的动态适应性,有利于学科动态调整并与外部环境保持协调性。

三、 当前中国一流学科建设中的动态能力困境

伴随高等教育国际竞争程度的加剧,中国一流学科建设更应当在竞争性的环境中提升自身的适应能力。然而,从实际情况来看,中国一流学科建设过程中在机会管理、资源配置、特色形成以及创新回应等方面仍然存在动态能力困境,从而制约了一流学科建设的环境适应能力。

首先,机会管理的滞后。在动态能力理论视角下,其维度除了包括外部机会的识别还涉及外部机会的管理[20], 即外部机会识别只是动态能力维度的一个方面,还需要在此基础上对外部机会采取有效管理。从当前中国一流学科建设状况来看,在机会识别方面具有较好的表现,而在机会的管理方面却表现出明显的滞后性。 以学科融合为例,有学者对中国40所工科类高水平行业特色高校进行研究并发现,在科教融合方面几乎得到所有高校的重视, 但实际上涉及学科融合的相关专业与课程只是表现在形式上的组合,而不是真正实现跨界融合[21]。 由此可见,这些工科类高水平行业特色高校已经对学科融合产生认同, 但在实际操作层面,实践与认识却存在鸿沟。 还有研究指出,由于历史、政策等因素的影响,部分高校的学科与学科之间、学院与学院之间事实上存在“壁垒”,跨学科的相关活动并不能得到有效呈现,这严重束缚了学科之间的真实交叉与融合[22]。由此可见,对于一流学科建设而言, 学科融合这一发展机会已经得到共识, 但在进一步落实学科融合方面并未表现出实质性行动, 这不仅仅会对一流学科建设造成阻碍, 还会导致一流学科发展机会的流失。 学科融合的滞后性作为一流学科建设中的机会管理问题, 也反映出高校动态能力的不足。

其次,学科资源的分散。动态能力理论强调对资源的吸收与整合,并以此获得新的知识与能力[23]。那么,一流学科建设的动态能力观同样要求对相关学科资源的吸收与整合,从而发挥一流学科建设的学科资源整合力。一流学科建设必然要突出优势学科的发展地位,也应当凸显优势学科的带动作用,但如果过度强调优势学科发展而完全忽略相关学科资源的支撑作用,更容易导致优势学科的孤立化发展,并使相关学科资源处于分散状态。如果过度强调对优势学科资源的投入,而忽略了衍生的邻近学科或相近学科,优势学科的发展也会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难以发挥学科群的整体功能[24]。一流学科建设中优势学科的发展固然重要,但不能因此而产生极化效应,从而走向极端化发展的路子,即只关注优势学科而忽略相关学科。相关学科对于优势学科来讲,同样是不可忽视的资源,能够为优势学科提供相应的支撑,因而该类资源也应当被整合。因此,一流学科建设在强调优势学科发展的同时,还不能忽略相关学科甚至弱势学科这一资源,否则碎片化的学科资源状况反映的就是一流学科建设中学科资源的整合能力不足,从而制约一流学科的动态能力提升。

再次,特色凝练的模糊。强化组织的持续竞争优势是动态能力理论的重要观点之一,即通过持续的竞争优势来提升自身的竞争能力[25]。对于一流学科建设而言,凝练学科特色无疑是一流学科建设的重心所在,从而提升学科竞争的优势和实力。但实际上,在一流学科建设过程中,学科特色的凝练还比较模糊,至少在学科特色的打造上还有进一步提升的地方,否则缺乏特色的学科在某种意义上也会失去学科竞争的优势。以中国中部地区某省的一流学科建设状况为例,相关研究显示,该省份的高水平大学在办学取向上基本朝向综合性大学,虽然具有众多学科,但强势学科缺乏,“有高原但无高峰”,学科特色还不够突出[22]。在高水平大学的办学模式上,更应当突出大学学科的特色所在,这是学科竞争的优势,“贪大求全”的学科建设看似在推动学科的全面发展,却失去了“特色”这一学科比较优势,难以发挥可持续竞争优势。这一问题也在相关研究中得到印证,有关学者指出,有的高校过于追求学科建设中的“面面俱到”,按综合性学科的模式进行布局,反而使优势特色学科发展受到限制。因此,在一流学科建设过程中,高校对特色学科的凝练培育方面还存在模糊性,特色学科建设还需要进一步突出。

最后,创新回应的缺乏。在动态能力理论中,企业组织要维持其竞争力,要具备与外部环境相协调的能力,这就需要企业组织自身的创新回应[26]。那么同理,一流学科建设过程中,高校要想维持自身的持续竞争优势,并提升自身的环境适应能力,也需要作出相应的创新回应,从而通过创新实践来提升动态能力。从当前一流学科建设的状况来看,创新回应还相对缺乏,反而表现出一种简单化的行政思维逻辑,这并不能有效推动一流学科与环境的动态适应。有关研究以67个一流工程学科建设文本为对象,包含4个传统工程学科和4个信息领域的重要一级学科,但研究发现,这些一流学科建设方案路径趋同,“构成论”思维倾向明显,并表现出简单行政逻辑下的资源堆积。如果各个高校一流学科建设内容、路径都表现出明显的同质性,试问如何彰显一流学科的特色呢?这必然与学科生态系统所要求的学科生态性特征背道而驰。这是一种简单行政逻辑思维运用的流露,缺乏学科建设的创新实践,以致在一流学科建设工具选择上过于“一刀切”,忽视了不同学科的生长发展周期和特有的学科属性。

四、 动态能力视角下中国一流学科建设的优化策略

为了解决一流学科建设过程中存在的机会管理、资源配置、特色形成以及创新回应等方面的动态能力问题,本文提出从创新学科组织模式、优化学科生态系统、突出特色学科培育、重构学科回应模式这四方面进行优化,以期为一流学科建设提供一定的思考方向。

第一,创新学科组织模式。从当前中国一流学科建设情况来看,在对外机会识别方面取得了良好的表现,但在机会管理方面存在明显滞后性,究其原因主要表现在高校内部管理机制上。中国大学的内部管理机制基本上是按照学科分化的特点设计的,各院系自我封闭、独立发展、资源难以共享,造成学科间的交流不畅,从而阻碍学科的综合发展[27]。反观世界一流大学的建设经验,发现其无论是内部机构的设置还是学科资源的配置都强调遵循学科分化和学科融合之间的发展规律,这种体制下,既有利于学科间的分化,也能促进学科间的融合。因此中国高校应当借鉴世界一流大学学科的组织特点,加快推进以促进学科融合发展为核心的内部管理机制改革。首先,以学院为单位促进内部学科交叉融合。以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工程学院为例,其学院涵盖了生物、计算机、电器、机械、航空航天、化学、环境、土木等工程领域的所有学科[28],这为学科交叉融合的实践提供了基础。其次,建立跨学科的研究中心或组织,以推进学科间的共享共建。一些重大科研项目,因涉及学科种类繁多,无法在学院组织内部完成,这时就需要构建相关机构,如研究中心、研究平台、研究院等,并配套适合的机制,更好地实现学科间资源共享。

第二,优化学科生态系统。 一流学科的生成和发展需要一个健康和谐的学科生态系统 。同时,稳定的学科生态系统能够有效促进学科系统内各要素和谐、有序地生长,从而为一流学科建设提供良好的生态环境。首先,要尊重学科建设的多样性。学科多样性是保证学科生态系统和谐稳定的关键因素,各学科间共建共生是学科自然发展的重要条件。 因此高校的学科建设既要突出强势学科与特色学科的优势,也要积极保护其他学科的生长动态,从而形成整个学科生态系统的长久发展。 其次,引导学科生态系统协同发展。 在这个过程中,要处理好优势学科与其他学科之间的关系。一流学科的突破有赖于完整的学科体系的支撑,基础与应用学科的结合、文理学科的融合、主干与边缘学科的互动为一流学科建设提供强有力的保障,特别是在当前知识细分化基础上的跨学科融合、交叉学科的培养, 更有赖于大量弱势或普通学科的持续成长与综合竞争力提升。 最后,鼓励多方参与共建,维护生态系统的动态平衡。 学科生态系统主要取决于学科生态系统内各要素的有机协调, 以及学科生态系统与社会环境的和谐共存。 要做到这一点,除高校自身努力外,还需要与外部资源合作共建。 政府可以为高校的学科建设提供各种政策及财政资金支持, 同时鼓励校企合作, 根据地方和区域经济发展特色,创新调整学科配置, 使学科建设与社会发展协同共进。

第三,突出特色学科培育。动态能力理论强调组织需要通过提升自身能动性来获得在市场中持续竞争的优势。对于一流学科而言,其竞争优势主要依托强势或特色学科。世界一流大学的学科建设都是在少量学科基础上聚焦优势,寻求突破,形成富有个性和特色的优势学科,进而带动相关学科共同发展。高校要根据办学优势与特色、学科基础发展及该学科领域的综合竞争力状况等因素,明确学科的重点突破方向,实现在若干关键学科领域的率先突破。对于中国众多高校而言,一流学科建设还应结合国家、区域的经济社会发展,结合自己的历史优势和社会未来发展需要,把学科的文化传统、学科发展基础与特色、区位优势等紧密结合起来。例如:以文理等基础学科为主的大学,应有选择地发展应用学科;以工、农、医、财经、政法等应用性学科为主的大学应有重点地发展基础学科,同时参考国外一流大学学科布局从而进行有利于自身发展的学科建设。

第四,重构学科回应模式。如何保持现有比较优势,挖掘潜力打造新的优势,谋求领先发展是高校建设一流学科中必须要面对的问题。从当前一流学科建设来看,高校表现出建设路径相似、评价指标简单、创新回应缺乏等问题,忽视学科建设的自主性和独特性,并阻碍了学科在发展过程中的活力与动力。为解决上述问题,可从两方面进行分析。一方面,建立多维度多元化的一流学科评价体系。国际上一些权威的学科评价体系由于其开始较早,因而其评价指标相对全面。例如,美国的最佳大学排名和英国的“THE”世界大学排名体系,它们除了对可以量化的诸如高水平论文数量、高水平人才数量等指标进行衡量外,同时还把科研声誉、国际化程度等不易量化的指标纳入评价指标中[29]。此外,它们还根据不同学科的类型及特点,在一级指标体系下设二级目录,从而更全面地对学科进行全方位评价。国外的评价体系对于中国一流学科建设具有指导性意义,避免学科建设过于同质化。同时还可以根据学科间不同特点及优势,结合中国实际,构建学术性与应用贡献评价相结合、国际性与本土性评价相结合、终端性与过程性评价相结合、知识专业类与泛文化价值评价相结合的评价体系,营造多学科协同发展,共同繁荣的学科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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