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丝·门罗小说在中国的译介出版

2022-12-26 21:58赵军涛
关键词:艾丽丝门罗译介

赵军涛

(郑州大学 体育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4)

在诺贝尔文学奖历史上,作为世界上第十三位女性及加拿大第一位获奖人,艾丽丝·门罗迄今共创作了14部短篇小说集,在短篇小说领域赢得了无数声誉,如曾多次获得加拿大总督文学奖、吉勒文学奖、英联邦作家奖等,同时还获得过布克国际文学奖、美国国家书评人奖和马拉姆德杰短篇小说奖等众多殊荣。其被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称为“当代短篇小说大师”、被美国作家辛西娅·奥芝克称为“我们时代的契诃夫”,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美国作家乔伊斯·卡罗尔·欧茨称其短篇小说“具有其他作家长篇作品的深度”。[1]门罗的作品被翻译成不同语言在世界各地译介出版,在中国也深受好评。

1981年6月,艾丽丝·门罗曾随加拿大作家团访问我国,期间游历了西安、北京、广州、桂林、香港等地,并与我国作家座谈交流写作心得,回国后门罗将此次中国之行形成回忆性散文《透过玉帘》("Through the Jade Curtain”)并发表,自此拉开了门罗及其作品在中国的译介和传播。1982年,门罗作品在中国首次译介,至1999年门罗作品在中国经历了近二十年的沉寂期;2000年至2012年是门罗作品在中国的转折期,门罗及其作品开始引起国内读者、学者的重视,门罗作品在我国译介成渐进上升的态势;2013年门罗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在中国出现了“门罗热”的现象,但由于门罗作品在我国译介的缺失,一时出现了“洛阳纸贵”的现象,将门罗作品译介推向了繁荣高潮期。

一、沉寂期:1982年-1999年

1981年,门罗随代表团访问我国,开启了国人对门罗的认知之路。但直到20世纪末期,门罗及其作品虽然在国外折获了众多奖项,但在国内却一直处于沉寂时期,并未受到学者、国人的重视。

1.1982-1999年间的译介出版

1982年3月,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宋兆霖选编的《最新美国短篇小说选》,其中姚锦镕翻译的《拼字》("Spelling”)是艾丽丝·门罗作品在中国的首次译介出版,但由于这是门罗在中国的首次译介,国人、学者对门罗相对陌生,编选者误认为其是美国人,故将其选入美国短篇小说集中,但自此拉开了门罗作品在中国译介和传播的帷幕。随后几年,虽然门罗作为短篇小说家并没有引起国内译者及研究者的重视,但其作品却逐渐走入了我国读者的视野之中。如1985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施咸荣编选的《加拿大短篇小说选》,该小说选集选入了两篇艾丽丝·门罗的短篇小说:《办公室》("The Office",姜炳炘翻译)和《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的一件事》(“Something I’ve Been Meaning to Tell You”,徐昊翻译)。同年,蓝仁哲编选的《加拿大短篇小说选》(重庆:重庆出版社1985年)将门罗的名篇"How I Met My Husband”(目前学者通常将其翻译为《我是如何遇见我的丈夫的》)译为《巧结良缘》(徐宗英翻译),以便更接近中国读者的阅读趣味和接受习惯,便于门罗作品在中国的传播和接受。而且该篇译介与以往译介不同之处在于,译者在小说正文前附加了一段简短的艾丽丝·门罗及其作品的介绍,使相对陌生的加拿大短篇小说家进入中国大众视野,便于国人对其的了解和认知。采取此种译介风格的还有蒋立珠对该小说的译介,即1991年《欲对你说:加拿大短篇小说精选》[2]中收录了蒋立珠的译文《觅夫》,同样是为了照顾中国读者的阅读趣味所采取的策略,以便门罗作品在中国的传播和接受。

此时,门罗在中国的译介除了由于国人对其比较陌生,出现国籍错误的小失误外,门罗译介开始呈现出其早期的典型特征:部分小说名篇重复译介出版,如《办公室》除了姜炳炘的译文外,1985年还出现了吴晴的译文版本,[3]而且姜炳炘的译文在2005年还被苏童收录进《影响了我的二十篇小说·外国卷》;[4]又如《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的一件事》除了1985年徐昊的译文外,还有1991年在《欲对你说:加拿大短篇小说精选》中收录了杨宇慧的译文《欲对你说》。同时1998年《译林》还刊载了王屹的译文:《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5]而且同期还刊登了王屹的研究评论性文章《<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的独特审美价值》,对门罗的该篇小说进行解读和评析,探讨文本中的美学价值,以加深国内读者对门罗作品的理解和接受。此时期,门罗及其作品对于国内读者来说是陌生的、新奇的,其作品并未引起读者的重视,仅仅是有限的篇目零散译介于各种期刊上。如1991年《外国文学》刊载的《克罗斯太太和基德太太》[6]("Mrs. Cross and Mrs. Kidd")、1998年《世界文学》刊载的《善良女子的爱》[7]("The Love of a Good Woman”,目前学者通常翻译为《好女人的爱情》),同时在封面刊登了门罗照片以加深国人对其的了解。而此时期门罗小说更多是被译介在其他小说选集中,默默无闻。如1994年周之南等人翻译选编的《冰河之滨:加拿大短篇小说精选》[8]就一次性推出了门罗的五篇短篇小说,即《选择》("Oranges and Apples",刘丽达译,目前学者通常翻译为《橘子和苹果》)、《青年时代的朋友》("Friend of My Youth”,童剑平翻译,目前学者通常翻译为《我年轻时的朋友》)、《素材》("Material",刘晓丹译)、《五点区》("Five Points",吕新莉译,目前学者通常翻译为《五点》)、《假发》("Wig time",王路译,目前学者通常翻译为《假发时间》)。又如1995年申慧辉、孙桂荣选编的《房中鸟:加拿大卷》(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年),收录了陶洁翻译的《不一样地》("Differently"),同时在作品前增加了对艾丽丝·门罗的介绍及对该短篇小说的简短评价,以便读者大众能够深入了解作者及其作品。

2.1982-1999年间艾丽丝·门罗译介出版的特征

1982年至1999年间艾丽丝·门罗在中国的译介出版可谓相对沉寂,学术界、翻译界对艾丽丝·门罗并未产生浓厚兴趣,相对于英美等国其他作家作品而言,中国读者对艾丽丝·门罗及其作品较为陌生,其对国人而言仍然是一个陌生的异域作家。故而,此时期出现了在门罗译介中将门罗归于美国作家等小失误。但即使如此,沉寂时期的艾丽丝·门罗在中国的译介出版仍然呈现出了其典型的特征,为门罗及其作品后期在中国的译介出版奠定了基础。

首先是部分名篇重复译介现象较为严重。从以上我们对艾丽丝·门罗此时期在中国的译介出版的梳理中可以看出,一部分优秀短篇被不同学者反复译介刊载在不同的学术期刊上,而门罗的其他作品则默默无闻,没有进入中国学者及读者的视野之中,这成为门罗早期在中国译介出版的典型特征。这也从侧面说明艾丽丝·门罗短篇小说具有深邃的思想、高超的艺术风格和吸引力,为后期在中国的传播和接受奠定了基础。

其次是艾丽丝·门罗作品译介呈现出本土化特征。为了适应中国读者的阅读习惯和心理,便于读者的接受和传播。此时期部分研究者在译介艾丽丝·门罗作品时,采取了本土化、中国化的译介方式,用中国读者所熟悉的语言词汇译介出版,如《巧结良缘》、《觅夫》等都具有半文半白、中国式的独特语言内涵,使国内读者通过题目即可判断小说大致内容,便于读者的阅读和接受,进一步推动了艾丽丝·门罗及其作品在中国的接受和传播。

再次,艾丽丝·门罗作品译介后大部分是收录到小说集合中,仅有零散篇目在个别期刊杂志上单独发表。这也说明艾丽丝·门罗早期在中国译介出版的困窘,并没有被中国读者广泛接受,门罗作品的深邃思想内涵和高超的艺术水平还没有被发掘出来。故而,也无法引起研究者的重视,只能在某些小说合集出版时对个别优秀篇章有所收录。

最后,更为突出的是,学术界仅仅是对门罗及其作品进行译介出版,并没有对其深入地进行研究,所以研究性论文成果相对较为罕见。虽然1983年《世界文学》第5期已经刊载有小风的文章《加拿大作家艾丽丝·门罗出版新作》,但该文章更多是对门罗的短篇小说集《木星的卫星》("The Moons of Jupiter”)所做的简单介绍,尤其是对其中的短篇小说《克罗斯太太和基德太太》情节的概括性介绍,还谈不上严格意义上的学术研究。直到十年后的1993年,《四川外语学院学报》刊载简国儒先生的《评析》(1993第4期),才真正拉开了国内门罗学术研究的序幕。即便如此,此时期门罗的学术研究也可谓凤毛麟角,直到1997年才出现了另外一篇译介性的介绍门罗研究的文章,即和鸣先生的《厄普代克评艾·门罗短篇小说》(《世界文学》1997年第2期)。虽然此时期研究性文章不多,但毕竟为下一个时代门罗作品在中国的译介出版做了引导和铺垫。

二、转折期:2000年-2012年

自2000年始,随着门罗及其作品在国外的影响,尤其是门罗折桂布克国际文学奖等奖项,门罗及其短篇小说逐渐获得我国研究者及读者的厚爱和关注。此时,无论是译介出版还是学术研究,门罗在我国社会的认知度正稳步上升。

1.2000-2012年间的译介出版

2000年是艾丽丝·门罗作品在中国译介出版的一个关键时期,这一年不仅众多期刊译介出版了门罗的短篇小说,而且同时还刊登有相关译者所撰写的评论文章,这种译文和评论相结合的方式,进一步推动了国人对门罗及其作品的认知和接受。如《外国文学》杂志在2000年第1期刊载了由郑燕虹所翻译的门罗的名篇《我是如何遇见我的丈夫的》,当时郑燕虹将该篇小说翻译为《邂逅》;同时,《外国文学》杂志在该期还刊登了郑燕虹研究门罗的评论文章《爱丽丝·蒙罗其人其作》,作者在该文章中不仅对门罗及其创作进行了详细介绍,同时还对门罗已出版的小说集如《快乐影子之舞》("Dance of the Happy Shades")、《爱的进程》("The Progress of Love”)、《我年轻时的朋友》、《公开的秘密》("Open Secrets”)、《我一直想要告诉告诉你的事》(“Something I’ve Been Meaning to Tell You”)、《女孩和女人们的生活》("Lives of Girls and Women”)、《你以为你是谁?》("Who Do You Think You Are?”)等做了整体研究,尤其是对部分重点短篇如《男孩和女孩》("Boys and Girls”)、《牛仔兄弟》("Walker Brothers Cowboy",目前学者通常翻译为《沃克兄弟公司的牛仔》)等做了精彩评论。不仅如此,在部分学者的专著中也出现了开辟专章论述门罗及其作品的现象,如赵慧珍的《加拿大英语女作家研究》[9]就以专章的形式整体介绍研究了门罗及其作品。总体性的介绍研究使读者进一步加深了对艾丽丝·门罗及其短篇小说的认识和理解,推动了门罗及其作品在中国的译介和接受。而同一作者的译文和评论文章同时在期刊上出版发行,成为门罗此时期在中国译介出版的一个典型特征。

2000年4-5月间,艾丽丝·门罗的短篇小说《爱的进程》由陈小蔚翻译为《爱的进步》刊载于《当代外国文学》第2期;同时为了读者能够进一步了解门罗,认识到其小说的价值,同时期的《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2期刊载了陈小蔚的评论文章《“小说真实”的完美实现——析艾丽斯·蒙罗的“爱的进步”》,对该短篇小说进行本文细读和评价。此后,门罗及其作品在中国的译介出版以平稳的速度推进,几乎每年都会有门罗的作品译介到国内,同时会有相关的研究评论文章发表,以辅助国人认识门罗小说的艺术价值。如2001年,门罗的名篇《The Flats Road》由尹玲夏翻译为《平坦之路》(目前学者通常翻译为《弗莱兹路》)连同其评论文章《平淡是真——评爱丽丝·芒罗短篇小说<平坦之路>》同时刊载在《外国文学》第2期;2002年,门罗的另外一部名篇《The Bagger Maid》由范文美翻译为《乞女》出版[10];2004年,短篇小说"Family Furnishing”由刘玉红翻译为《家当》[11](目前学者通常翻译为《家具》)连同其评论文章《城市文明与乡土情结的心理挤压——艾丽丝·蒙罗的<家当>解读》出版等等。此时,门罗作品在中国的译介出版,主要是单独译介在国内几种重点、知名的外国文学研究的相关期刊上,如《外国文学》《当代外国文学》《世界文学》《译林》等等,这说明国内的学者越来越重视到门罗作品的价值所在,其译介出版也就越发显得重要。但遗憾的是此时学者们关注的仍然主要是门罗的部分零散短篇小说,如《Child’s Play》由肖铁译为《儿戏》刊载于《上海文学》2009年第4期,《The Bear Came Over the Mountain》由李文俊译为《熊从山那边来》刊载于《世界文学》2010年第1期。此时,个别名篇重复译介现象仍然较为突出,如2011年《乞女》再次由谭敏翻译,刊载于《译林》第4期。

门罗在中国译介出版的此种情况直到2009年才有所改变,当年艾丽丝·门罗的短篇小说集《Runaway》由李文俊翻译为《逃离》并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这是门罗的短篇小说集第一次与中国读者见面,也开启了门罗短篇小说集在中国译介出版的序幕。

2.2000-2012年间艾丽丝·门罗译介出版的特征

2000年至2012年间,艾丽丝·门罗在中国译介出版除了承袭前一时期的特征,如依然以期刊刊载为主,并没有形成系统性的门罗译介出版现象,同时译介出版作品相对集中,重复译介现象较为严重等等,也由于学者及国人对艾丽丝·门罗的接触越来越多,对其认知和理解也更为全面,在修正了其国籍的错误之外,亦出现了此时期门罗译介出版的典型特征。

由于此时期艾丽丝·门罗在中国的译介出版已经明显不同于上一个时期,其最显著的特征是门罗评价研究的出现。此时期,除了门罗一些重要的短篇小说零散的译介刊载于各个重点期刊上之外,同时在相关研究期刊上会伴随着一定的研究评论,而且研究评论开始呈现出后期门罗研究热点方向:女性主义视角研究、叙事艺术的研究和加拿大地域性的研究。作品译介和评论研究同时刊出的方式,促进了我国学者对艾丽丝·门罗及其相关作品的认知和理解,有助于进一步推动门罗小说在国内的传播和接受。不仅如此,此时期国外门罗研究的相关研究成果,也被我国学者译介出版,如2003 年《外国文艺》第 1 期发表了郭国良所翻译的摩尔的研究论文《巧夺天工: 评芒罗新作〈憎恨、友谊、求婚、爱情、婚姻〉》,打开了我国学者对门罗及其作品认知的新视角,推动了国内门罗译介研究与世界的接轨和同步。

再者,此时期艾丽丝·门罗在中国译介出版的另一个典型特征是短篇小说作品集的问世。短篇小说集《逃离》作为门罗的代表作,其在此时期在中国的译介出版,说明国内越来越多的学者、读者意识到门罗短篇小说创作艺术的独特性、思想内涵的丰厚性。虽然此时期门罗译介研究在国内仍然处在起步阶段,但随着短篇小说集《逃离》的译介出版,门罗在国内系统性的译介出版时代即将到来。

三、繁荣期:2013年至今

1.2013年至今的译介出版

2013年10月,瑞典文学院以“当代短篇小说大师”的头衔授予门罗诺贝尔文学奖。这一文学殿堂里面最高的荣誉,立即将艾丽丝·门罗在中国的译介出版推向了高潮。同年11月,南京译林出版社译介推出了门罗的七部短篇小说集:《快乐影子之舞》(张小意翻译)、《女孩和女人们的生活》(马永波、杨于军翻译)、《爱的进程》(殷杲等翻译)、《公开的秘密》(邢楠、陈笑黎等翻译)、《好女人的爱情》(殷杲等翻译)、《恨,友谊,追求,爱情,婚姻》("Hateship, Friendship, Courtship, Loveship, Marriage”马永波、杨于军翻译)和《幸福过了头》("Too Much Happiness”张小意翻译)。这七部小说集的译介出版推动了门罗在国内的接受和传播,也促进了国内学术界研究的繁荣,使我们进一步加深了对门罗及其小说的认知和理解。2014年5月,门罗的另外一部小说集"Dear Life”(《亲爱的生活》姚媛翻译)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同年,宋兆霖主编的《诺贝尔文学奖全集》[12]不仅收录了由李文俊翻译的《熊从山那边来》,还在译文正文前增加了作者的简介,同时还将诺贝尔授奖公告附在作者传略后面,以便国内读者更加全面的了解艾丽丝·门罗及作品。至此,门罗所创作的14部短篇小说集,在中国已经译介出版了九部。短篇小说集的译介出版大大推动了门罗在中国的译介、传播和研究,门罗研究开始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态势。

2017年11月,门罗的"Family Furnishings: Selected Stories 1995-2014”(《传家之物:艾丽丝门罗自选集》李玉瑶翻译)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该小说集是艾丽丝·门罗将自己在不同时期所创作的代表性短篇小说筛选后所形成的合集,显示出门罗对其作品的态度和认可。该自选集的译介,显示出门罗及其作品在中国译介的进一步发展,开始呈现出由普及传播到精选译介的变化。2018年9月,南京译林出版社又一次性地译介推出了门罗另外五部短篇小说集:《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的事》(“Something I’ve Been Meaning to Tell You”刘黎琼翻译)、《木星的卫星》(步朝霞翻译)、《岩石堡风景》("The View from Castle Rock”王芫翻译)、《我年轻时的朋友》(周嘉宁翻译)、《你以为你是谁?》(邓若虚翻译)。此次译林译介出版的五部短篇小说集与之前的最大区别是,大部分都收录了门罗所撰写的前言,对小说集中不同篇目进行解读。这使我国读者进一步认知门罗创作时的背景、思想和目的,加深了对门罗及其作品的理解。至此,门罗所创作的十四部短篇小说集全部在中国译介出版,为我国读者进一步阅读和研究提供了必要的文本资料,推动着国内门罗研究的繁荣和与国际的接轨。

2.2013年至今艾丽丝·门罗译介出版的特征

此时期艾丽丝·门罗译介出版最显著的特征是,告别了前期零散作品的译介,代之以门罗小说集的译介出版。而且此时期,门罗所创作的14部小说集悉数被译介,推动了门罗在中国的传播和学术研究。故而,2013年以来艾丽丝·门罗在国内研究开始呈现出多视角、多角度、多层面的研究现状,如除了前期的叙事学研究、女性主义研究、加拿大地域文化研究之外,文本主题研究、语言学、哲学、生态主义思想、精神分析批评以及门罗及其作品在横向或纵向上与其作家作品的比较研究等等,都取得了丰硕成果。

此时期艾丽丝·门罗译介出版的另一个显著特征是精选作品集等深入译介现象开始呈现。此时期,由于门罗所有的短篇小说集都已经悉数译介出版,随着门罗译介出版的成熟,越来越多的学者、读者开始认识到门罗作品的独特意义,继而转向门罗的创作艺术、思想的译介出版和研究方面,而门罗自选集正是门罗对其自身创作认可的表现,这些短篇小说中含有的创作艺术、小说思想等正是门罗思想、艺术水平的反应,是我们深入认知和了解门罗及其小说的重要文本依据。

但随着门罗小说集在我国的译介出版和门罗研究的繁荣,单纯的小说集已经无法满足研究者深入探讨小说所蕴含的意义,而门罗的访谈录、演讲讲话、书信等有关小说创造艺术和思想的文章,在国内的译介出版却是寥寥无几。这些正是我们了解门罗小说创作艺术的主要视角和窗口,也是加深对门罗及其作品理解的前提。同时,虽然此时期门罗学术研究也呈现出繁荣的景象,但是在某些领域如门罗作品中所呈现出的中国元素及其意义、门罗作品不同译本的比较研究等几乎仍然处于空白。而这些正是需要我们在进一步细读文本的基础上,深入研究、探讨的领域。

随着艾丽丝·门罗及其作品在中国的热销,门罗小说的价值也逐渐被大家所认可和接受,门罗及其作品在中国的译介出版也经历了由小说选集的默默无闻到重点期刊的单独译介,继而是门罗短篇小说集的整体出版这样的历程。使国人对艾丽丝·门罗的认知也经历了一无所知、归错国籍到进一步了解和接受,再到门罗作品热销的门罗热的现象,但如何帮助国人去进一步深入理解、接受门罗及其作品,尤其是门罗小说创作的艺术观和思想,是我们下一步译介出版需要思考的。而门罗的书信、谈话记录等呈现其艺术价值观念的文字,正是我们深入认知门罗及其短篇小说艺术、思想的重要依据,以便反馈到我国短篇小说创作,故而这更需要我们译介出版以帮助国人对艾丽丝·门罗的接受和传播,也以便国内门罗研究、译介与国际接轨和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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