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坝上的冬天

杨鼎铭

我的爷爷和爸爸从小生活在河北省北方坝上，坝上的海拔将近两千米，我曾经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去年，我来到了南京。南京的冬天还是有一些绿色的，雪的面孔也没见过几回；倒是风，还算比较柔和。印象里，北方坝上的冬天与南京的冬天大不相同。

十月份的南京秋高气爽，丹桂飘香，同时也是硕果累累的季节。而北方坝上早已见到冬日的影踪了，树木的叶子早已全部掉光，地上的杂草早已变得枯黄，地里的庄稼早已收割完毕，放眼望去，四周全是光秃秃的、横七竖八的枯枝干，裸露无遗的黄土地，一点儿绿色都没有。

如果下了雪，北方坝上又呈现出另一番景色。北方的雪花又大又密，一眨眼工夫就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色，白皑皑的积雪如同一面镜子，映射出耀眼的光芒。家家户户门前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大人们正用铁锹开出一条道路；房顶上也堆满了积雪，偶一震动，就会“啪啪”地滚落下来。屋旁的槐树上也挂满了柳絮一般毛茸茸的雪花，风一吹都成群结队散落下来，如天女散花般撒向大地。这个时候，小伙伴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打雪仗，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暖暖的毛帽子，只露出上半部分脸，踩得积雪吱吱作响。不一会儿，眉毛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中午，北方坝上起风了，凛冽的北风粗犷得像北方汉子，卷着积雪，在空中狂舞，让人睁不开眼睛。远处的树木、房屋都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影影绰绰，朦朦胧胧。风也冷得刺骨，吹得人脸生疼。如果非得骑车出行，就要戴上厚厚的毛绒手套，可即便如此，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傍晚时分，橙红色的落日染红了天边，地平线上的房屋和成群的树林，逆着阳光，颇像一幅剪影画。等到太阳完全消失，整个世界又被黑夜笼罩，没有灯火辉煌，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喧闹嘈杂，只有稀稀疏疏、时隐时现的几个亮点镶嵌在漆黑的大地上。人们都早早回到了家，团坐在热炕头上，有说有笑地吃着晚饭，聊着家常。北方坝上的一天不知不觉接近了尾声。

这就是北方坝上寒冷而又温馨、洁白朴素而又别具一格的冬天。

（指导教师：俞永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