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理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的构建及权重分析

赵 荣，于文舟，王 瑛*

1.潍坊医学院，山东 261053；2.青岛大学附属医院

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 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 年远景目标纲要》将“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作为教育事业的整体发展目标[1]，我国研究生教育由快速发展转向高质量发展[2]。谋划可持续高质量发展，需要加强研究生教育内涵建设[3]。我国现行的研究生评价机制与内涵建设不相匹配，有必要进行研究生教育评价改革[4]，加快构建以研究生评教为辅的教育评价机制，实现研究生教育全过程的监督与评价，提升研究生教育质量，是国家现阶段对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深化改革的具体要求[5‐6]。目前，我国对于护理硕士专业学位(master of nursing specialist，MNS)研究生教育质量的评价大多是从管理者、决策者角度出发，评价内容仅针对MNS 研究生教育过程的某个方面，如核心能力、临床实践能力、临床思维能力，鲜有以学生为评价主体的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研究，MNS 研究生在护理高等教育质量保障体系中的主体地位被忽视[7‐10]，且缺乏对其过程质量及发展质量的追踪，忽略了教育的整体性和全过程性。学生发展理论是以学生为主体的教育质量评价范式[11]，该理论中的“输入‐环境‐输出”模型与研究生“投入‐过程‐产出”培养过程相契合。刘泽文[12]在此基础上构建了输入、过程、输出、发展4 个阶段的博士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实现了对毕业后博士发展质量的追踪及对博士生教育质量的闭环管理。本研究基于学生发展理论，借鉴博士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构建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该框架包括输入质量、过程质量、输出质量、发展质量4 个部分的内容，以“学”为主体，以期实现对MNS 研究生教育全周期的闭环管理。

1 资料与方法

1.1 成立课题组

课题组由5 人组成，包括教授2 人、研究生3 人。小组主要任务为：收集资料，确定研究框架，初步构建框架条目池；编制专家函询问卷；遴选函询专家进行专家函询；分析处理结果。

1.2 研究方法

1.2.1 构建指标体系

经理论分析、文献回顾、半结构化访谈、专家及课题组讨论，形成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条目池。经课题组及专家讨论，形成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初稿。

1.2.2 编制专家函询问卷

编制专家函询问卷，包括研究背景、专家一般资料调查表、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初稿、专家熟悉程度及判断依据自评表4 个部分，其中，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初稿部分要求专家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对各指标进行重要性评分。

1.2.3 遴选函询专家

采用目的抽样法选取全国4 个省的12 名专家。纳入标准：1）从事护理管理、护理教育及临床护理工作10 年以上；2）本科及以上学历；3）副高级及以上职称；4）硕士研究生导师；5）自愿参加本研究且熟悉本研究内容。

1.2.4 实施专家函询

采用电子邮件形式开展2 轮专家函询。每轮函询结束后均需对函询结果进行整理，删除重要性评分均分<3.5 分、变异系数>0.25 的指标，并对专家提出的修改建议进行小组讨论，对框架条目进行适当修改。

1.2.5 框架再修订

通过项目分析及探索性因子分析对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进行再修订。因人力所限，本研究仅对应届毕业生部分指标进行再修订。

1.2.6 框架指标权重分析

层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AHP）的基本原理是将所要解决的复杂问题，根据其内容分解为若干个不同层级的要素层，按照相对重要等级标度表将决策者的主观判断进行定量化分析[13]。因人力所限，本研究仅采用层次分析法对应届毕业生部分指标进行权重分析。

1.3 统计学方法

采 用Excel、SPSS 22.0、Nvivo 12 Plus 及Yaahp 10.1 软件进行数据录入与分析；以问卷有效回收率表示专家积极程度；以专家权威系数和群体权威系数表示专家权威程度；以肯德尔协调系数表示专家意见协调程度；采用一致性比率（CR）对所构建的判断矩阵进行一致性分析，当一致性比率<0.10 时，说明各指标权重分配合理。

2 结果

2.1 专家基本情况

共遴选12 名专家进行专家函询，12 名专家均为女性；年龄（46.75±6.09）岁；工作年限（21.08±7.24）年；本科3 人，硕士7 人，博士2 人；副高级职称7 人，正高级职称5 人。

2.2 专家积极程度

两轮专家函询分别发放问卷13 份和12 份，回收有效问卷12 份和12 份，问卷有效回收率分别为92.31%和100.00%，说明专家对本研究的积极性较高。

2.3 专家权威程度

专家权威系数用专家熟悉程度与判断依据计算所得，其判断依据与熟悉程度权值参考相关文献[14‐15]确定。结果显示，两轮专家函询专家熟悉程度系数均为0.75，判断依据系数为0.85～0.95，个人权威系数为0.775～0.875，群体权威系数分别为0.817 和0.825。一般而言，权威系数>0.7 说明专家权威程度较高[16]，本研究个人权威系数和群体权威系数均>0.7，说明专家的权威程度较高。

2.4 专家意见协调程度

两轮专家函询肯德尔协调系数为0.244～0.369（均P<0.05），表明专家意见协调程度较高[17]。

2.5 框架指标修改情况

第1 轮专家函询结束后，根据函询结果及专家建议，经小组讨论删除“学校课程学习参与”“临床实践学习参与”“学校课程与教学评价”“临床实践课程与教学评价”“学校管理与服务评价”“医院管理与服务评价”6个三级指标；增加“学习参与度”1 个二级指标和“课程与教学评价”“管理与服务评价”2 个三级指标。第2 轮专家函询专家一致认为无须对框架指标进行增减或修改。专家函询后形成的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初始版本中应届毕业生版包括3 个一级指标、6 个二级指标、21 个三级指标；往届毕业生版包括4 个一级指标、8 个二级指标、28 个三级指标。

2.6 框架再修订情况

对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初始版本条目进行筛选，删除3 个三级指标，往届毕业生版是在应届毕业生版基础上增加了对学生毕业后发展质量的考察内容，故最终形成的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中，应届毕业生版包括3 个一级指标、6 个二级指标、18个三级指标；往届毕业生版包括4 个一级指标、8 个二级指标、25 个三级指标，见图1。

图1 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

2.7 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中应届毕业生版指标权重

各级指标层次单排序及总排序一致性比率均<0.10，各指标权重见表1。

表1 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中应届毕业生版各指标权重

3 讨论

3.1 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构建的意义

促成研究生教育质量的量变到质变需要教与学主体的共同参与[18]。基于学生发展理论的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将学生的成长与发展放在重要位置，弥补了缺乏的以学生为主体的教育质量评价，是对当下教育质量评价方式的有效补充，也为全面、科学地评价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提供了不同的理论分析框架和途径。我国教育部在《关于研究生教育改革的意见》中明确指出“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要更加突出人才培养质量，人才培养质量评价要坚持在校培养质量与职业发展质量并重”[19]。以“学”为评价主体对学校及临床实践单位两个教育主体进行考察，其考察范围涵盖了从学生入学前基本特征到毕业后职业发展的全过程，弥补了缺乏的以“学”为主体的教育质量评价，实现了以MNS 研究生为中心的全教育过程质量闭环管理，与当下国家提出的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改革目标相契合。

3.2 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的科学性

本研究遴选的12 名专家均熟悉本研究内容及框架构建流程，2 轮专家函询问卷有效回收率分别为92.31%和100.00%，说明专家对本研究具有较高的积极性；两轮专家函询中专家的个人权威系数和群体权威系数均>0.7，说明专家具有较高的权威性[20‐22]；两轮专家函询肯德尔协调系数为0.244～0.369（均P<0.05），说明专家意见协调程度较高，保证了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构建的科学性及权威性。各级指标层次单排序及总排序一致性比率均<0.10，保证了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内各指标权重分配的合理性。

3.3 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内容分析

3.3.1 输入质量

作为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的起点，输入质量不同程度上影响着MNS 研究生教育过程质量、输出质量及发展质量，该部分纳入了“教育背景”与“求学动机”2 个二级指标。教育背景情况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MNS 研究生就读前的受教育经历及知识、能力和素质等方面的储备情况[21]，本研究构建的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教育背景”二级指标下包括“个人基本特征”“工作经历”“录取方式”及“就读高校”4 个三级指标。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求学动机”二级指标下包括“内部动机”和“外部动机”2 个三级指标。已有研究指出，内部动机是兴趣引导下的求学目的，与外部动机（功利性的求学动机）相比，内部动机对学生学习与个体发展有着更加直接、持久恒定的作用；而与内部动机相比，外部动机（功利性的求学动机）大多数是以获取外在物质为目的，当目标达成或难以实现时均易影响个体的学习动力和持久性[12]。

3.3.2 过程质量

已有研究表明，学校的战略发展目标、规模、人际关系、教学方案、生活环境、学生管理服务、课外活动、学习资源及个体差异等教育环境都会影响大学生个体发展[14]。也有研究指出，研究生的学习积极性和投入度很大程度上受培养环境、科研训练、学科团队、课程组织、导师支持等影响[23‐24]。因此，本研究构建的MNS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过程质量”纳入了“教育经历满意度”和“学习参与度”2 个二级指标，且均涵盖了学校和医院两个方面的考察内容。学习参与度是影响学生个体发展及学习收获的重要因素之一，“学习参与度”二级指标下包括“课外学习参与”“课程学习参与”“学术活动参与”3 个三级指标，可以用于衡量MNS 研究生在教育过程中的学习投入情况。教育经历满意度情况主要考察教育供给方提供的教育环境是否满足MNS 研究生个体发展的需求，“教育经历满意度”二级指标下包括“导师支持评价”“管理与服务评价”“课程与教学评价”3 个三级指标。

3.3.3 输出质量

输出质量部分用于考查学生在毕业时知识和能力的综合储备情况，主要包括显性和隐性的知识、技能、身心素养、价值观及行为方式等[22]。MNS 研究生培养的目标是“高层次、应用型高级实践型人才”[25]。因此，本研究不仅将显性的“学业成果”“学术成果”作为MNS 研究生教育输出质量的评价指标，还将“临床实践能力”“科研能力”“职业准备”“动机迁移”作为MNS研究生教育输出质量的评价指标。

3.3.4 发展质量

发展质量是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的最终体现，旨在考察MNS 研究生毕业后的职业发展情况。对于毕业生职业发展方面的考察，学者多从工作单位、劳动报酬、工作地点、工作环境出发衡量其职业发展质量[13]；也有学者将职业社会地位、社会保障、发展空间、职业声望、职业成就作为毕业生发展质量的评价内容[26]。我国MNS 研究生教育起步较晚，对于毕业后学生职业发展情况的研究较少，如何衡量和评价其发展质量，尚无统一标准。经文献研究、课题组讨论、专家函询并结合相关研究结果[27]，本研究构建的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发展质量”指标下纳入了“职业发展情况”和“职业发展自我评价”2 个二级指标，用于考察MNS 研究生毕业后的职业发展状况。其中，“职业发展情况”二级指标下又包括“工作年限”“工作地点”“工作待遇”“单位性质”“岗位性质”5 个三级指标；“职业发展自我评价”二级指标下又包括“个人与工作单位匹配度”和“个人与工作岗位匹配度”2 个三级指标。

3.4 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中应届毕业生版指标权重分析

3.4.1 一级指标

以“学”为评价主体的教育质量评价范式能够以学生视角考察影响其学习与个体发展的因素，反映其教育质量保障现状，从而有利于教育主体及时调整教育策略，更好地促进学生的学习与发展[28]。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中应届毕业生版一级指标中相对权重最高的是“过程质量”（0.608 0），其次为“输出质量”（0.272 1），“输入质量”最低（0.119 9）。这一结果与学生应处于教育体系的核心位置，全部教育资源与教学活动都应为学生的学习与发展提供坚实、有力的质量保障观及“过程本位”的教育质量评价观相契合[29‐30]。

3.4.2 二级指标

学校环境及教育质量保障情况是研究生学习积极性和投入度的影响因素[23‐24]。在二级指标中，相对权重最高的是“学习参与度”（0.405 3），其次为“个体发展自我评价”（0.217 7）及“教育经历满意度”（0.202 7）。其中，“学习参与度”和“教育经历满意度”均属于MNS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中的“过程质量”下属二级指标，说明各专家一致认为“过程质量”是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的重点。

3.4.3 三级指标

本研究结果显示，三级指标中相对权重最高的是“课外学习参与”（0.275 9），而“导师支持评价”（0.121 6）及“临床实践能力”（0.113 9）分别排在第3 位与第5位，相对较高。作为学生学习参与的一部分，课外学习参与情况能够间接反映学校环境及其教育保障情况对学生学习与个体发展的影响，并能直接影响其教育结果。导师作为研究生教育的第一责任人[31]，是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保障的重要因素之一，其指导水平直接影响着MNS 研究生的教育质量。因此，专家一致将学生参与度与导师支持情况作为评价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的重要内容。“临床实践能力”是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输出质量”中相对权重最高的三级指标，与陈媛等[32‐33]等研究结果相同。与学术型学位研究生培养目标不同，MNS 研究生的培养目标是让学生成为高层次实践型人才，这就要求MNS 研究生需要具有较强的专业能力，本结果也契合了各专家对MNS 研究生的培养预期。

4 结论

本研究构建了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框架，其构建过程科学、严谨，可为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改革提供新思路。未来研究可在此框架基础上，细化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评价指标，进一步构建契合MNS 研究生教育发展的质量评价工具，动态评价MNS 研究生教育质量现状，深化其教育质量评价改革，并基于评价结果进一步完善培养方案，提高教育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