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译经中复音虚词的研究

2023-10-31 15:41易佳妮
现代语文 2023年9期
关键词:译经

易佳妮

摘  要:东汉译经作为最初出现的译经,在时间、空间和语体维度上均具有极大覆盖性,是研究中古汉语的重要语料。从复音虚词的界定与产生入手,以安世高译经为例,对安世高译经中复音虚词的类型与构成展开探讨。并在此基础上,分析安世高译经复音虚词的特点及成因。通过这一个案分析,以期为东汉译经复音词研究提供参考,亦可借此进一步探寻古代汉语复音虚词的运用特点和发展规律。

关键词:东汉;译经;复音虚词;安世高

陈寅恪曾提出:“一时代之学术,必有其新材料与新问题。取用此材料,以研求问题,则为此时代学术之新潮流。”[1](P266)在古汉语研究中,汉译佛经及其原典语料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作为汉译佛经第一人,安世高的译经是东汉时期的确定语料,也是当时汉语口语的真实反映。在安世高的译经语言中,不仅包含大量的东汉口语成分,也与当时中土文献语言有着明显差异;与后世译经语言相比,其译经亦具有鲜明的个人特点。需要指出的是,关于安世高译经篇目的真伪问题,学界存在一定争议。我们综合各家观点,排除有争议的篇目,将安世高译经中的13篇作为研究对象,它们是:《长阿含十报法经》《人本欲生经》《漏分布经》《普法义经》《八正道经》《一切流摄守因经》《七处三观经》《本相猗致经》《阴持入经》《道地经》《是法非法经》《四谛经》《阿含口解十二因缘经》等。众所周知,汉语词汇经历了由单音节词为主到双音节词为主的发展过程。杨运庚指出:“复音虚词和复音实词的产生历史同样久远,在甲骨文中就已经出现了。”[2](P53)在两汉时期,虚词的复音化进程开始加快。不过,与实词相比,虚词的复音化并不是那么明显,同时,学界以往常常将复音虚词归入语法范畴,因此,对虚词复音化的研究相对薄弱。有鉴于此,本文以安世高译经为例,对其中的复音虚词进行分析和探讨,这不仅可以为东汉译经复音虚词的研究提供新的材料和新的认识,也有助于更全面地了解古代汉语复音虚词的运用特点和发展规律。

一、复音虚词的产生与发展

可以说,语言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演变的,在新生事物、新生观念的推动下,人们通过不断的社会实践促使自身的思维能力得到提高。当古汉语中单音节词的物质载体已经无法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时,便会衍生出以双音节为主的复音词汇。所谓“复音虚词”,是由两个及以上的音节构成的,它是不能或不必拆开解释的虚词,其意义由各构词成分的意义复合而成[3](P137-139)。从历史角度来看,古汉语中实词和虚词的复音化发生在同一时期。虽然虚词的数量要远少于实词,并且复音化稍显滞后,但虚词也顺应了汉语词汇的复音化趋势。总体来看,复音虚词的产生原因主要包括以下方面:

第一,适应语音的发展。可以说,词是声音与意义二者的有机融合。王力先生曾指出:“汉语语音在先秦很繁复,声母、韵母及声调都比现代丰富得多。”[4](P342)可见,先秦时期的语音系统较为复杂,它在后世的演变中需要持续简化。同时,随着新生事物的大量涌现,人们的思维能力不断提高,需要使用更加丰富的词语来进行描写和表达。在音节数量有限的前提下,倘若不断扩充新词,必然会造成同音词数量的增加,从而导致一词多义的现象明显增多,以致于引发交际混乱。为了适应语音简化和社会发展的需求,复音词得以产生。虽然虚词并没有实在意义,却无法忽视它在语句组织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其复音化亦在所难免。

第二,提高语言表达的准确性。古代汉语虚词尤为丰富,一个单音虚词可能具有多种意义表达。随着人们对各类事物的认知逐渐加深,对语言表达的精准性要求也越来越高。虚词作为古汉语语法中的组成要素,应通过对一词多義情况的规避,来降低语言表达失准或混乱的可能性。复音虚词的产生则与语言组织和表达愈加精密的要求相适应,从而能够有效避免上述情况的出现。

第三,增强语句排比的整齐性。古代汉语有时会采用排比整齐的句子以达到增强语势和语气效果的作用,这在节奏性较强的诗歌中表现得尤为突出。也就是说,在特定字数的限制下,可以利用虚词满足节拍与韵律的要求。当单音虚词无法满足时,就会出现连用单音虚词的情况,经反复实践、高频使用后,则能衍生出一个双音虚词。

第四,满足语句的强调或突出需求。在古代汉语的语言表达中,单音虚词往往不足以表达出强调或突出的意味。因此,在经常性连用两个虚词的情况下,便衍生出一种固化概念,也就是复音虚词。

从复音虚词的结构类型来看,复音虚词可以分为单纯词和复合词。大多数单纯复音虚词都是由古人直接造句而得来的,如“噫嘻”“呜呼”等,常见于感叹、赞叹等语气中。而复合复音虚词则可能由实词虚化而来,如“于是”“因此”等,也可能由单音虚词复合得来,如“反而”“偶而”等。

从复音虚词的发展历程来看,春秋战国时期已经产生了一定数量的双音复合词;战国后期,复音虚词得到显著发展,并具备了主要结构类型。魏晋南北朝时期,复音虚词的发展已经趋于成熟,具有相对完整的属性,但仍属于过渡时期,而复音虚词的成熟阶段则要延续至唐代。

二、安世高译经中复音虚词的类别

在古代汉语中,东汉译经中的语言有别于传统的文言,对它进行研究有助于更全面地认识古汉语的面貌。这里以安世高的汉译佛经为例,将其中的复音虚词划分为四类:副词、连词、代词和介词。其中,关于副词和代词的归属问题,学界争议较大,我们主要是依据有无实在意义来进行分类。这里的“实在意义”指的是词汇意义,词汇意义则是指客观世界中所有的事物及其行为动作、性质状态等[5](P15)。就此而言,副词和代词并不具备像名词、动词那样的“实在意义”,因此,本文也将它们归入虚词范畴中。

(一)复音副词

副词是限制、修饰谓语的虚词,一般用于对动词或形容词的修饰,主要表示时间、范围或程度等。结合副词的功能特点、意义特征,我们将安世高译经中的复音副词划分为时间副词、否定副词、范围副词和语气副词。

1.时间副词

时间副词是表示与时间相关的副词,也可以表示主体发生动作行为时所处的时间。在安世高译经中,共有10个复音时间副词。它们分别是:表示动作行为发生在将来的“从后”;表示过去某个时间、时间短暂或动作共同进行的“一时”;表示短时间内发生动作行为的“即时”“一时”;表示时间不确定性的“有时”;表示时间从过去延续至今的“从来”;表示重复的“复更”“复重”“时时”;表示情况或动作逐渐发生变化的“稍稍”“转转”。

2.否定副词

否定副词常见于谓语之前,用以表示禁止或否定。在安世高译经中,共有3个复音否定副词。它们分别是:表示动作行为没有必要、修饰谓语的“不必”;表示否定意义、修饰谓语的“不复”;表示否定、修饰谓语的“未曾”。

3.范围副词

范围副词中的“范围”,主要是指某一事件施行者和接受者的范围,也就是动作发出者和接受者自身行为的范围。它主要表达对前后提及的事物在相应范围内的一致行为。在安世高译经中,共有6个复音范围副词。它们分别是:表示总体、总结、全部、共同的“悉彻”“一切”“俱相”“一时”;表示单独、个别的“独自”“各自”。

4.语气副词

语气副词主要用于表示各类语气,表达人们的主观评价或态度。在安世高译经中,共有3个复音语气副词。它们分别是:表示否定、反问语气的“宁当”;表示肯定、强调语气的“自然”“要会当”。

可以看出,安世高译经中的复音副词,数量较多,共有22个,其中,时间副词、否定副词的使用频率较高。在语法方面,复音副词主要是在谓语动词前作状语。在安世高译经中,复音副词的组合比较自由,多个表示同一语法功能的复音副词共存,并且在数量上有着显著发展。同时,在复音副词的使用上,仍存在频率偏低且不平衡的特点。按照语言的经济性原则,低频率的复音组合通常是昙花一现便迅速消亡,而高频率的复音组合,其构成成分间的结合会愈加紧密,从而在复音化的过程中逐渐凝固或虚化成词,这体现出复音副词的并存性和择一性原则。

(二)复音连词

连词是对词、短语、句子或句群等句法成分进行连接的词语,用以表示句法成分间的联络关系,而自身通常并不充当句法成分。在安世高译经中,复音连词共有11个,大体可划分为两类:偏正关系连词和联合关系连词。

1.偏正关系连词

偏正关系连词所连接的前后成分之间并非平等关系,连接的前后内容在意义或地位上存在一定的主从关系。具体的说,安世高译经中的偏正连词可细分为假设连词和因果连词。其中,假设连词主要用于表示假设关系,有4个:“设使”“正使”“若复”“若使”;因果连词主要用于表示因果关系,有3个:“是以”“是故”“所以”[6]。

2.联合关系连词

联合关系连词所连接的前后成分间并不存在主次关系,前后成分相互平等。具体的说,可以将安世高译经中的联合关系连词细分为选择连词和承接连词。其中,选择连词有3个,分别为“或时”“为复”“或复”;承接连词仅有1个,即“便复”,该词的使用具有一定的过渡属性,可译为“于是”。

可以看出,在安世高译经中,复音连词的使用频率并不高,除了“是故”的使用次数达到45次之外,其余复音连词的使用频率都很低。同时,复音连词多数位于句首,用于前后两个分句的连接。

(三)复音代词

代词作为虚词的一种,主要发挥指示和替代的作用。在安世高译经中,复音代词共有18个,可以再将它细分为三类:疑问代词、指示代词和人称代词。

1.疑问代词

疑問代词主要是指对人、事物、情况和原因等进行询问的代词。在安世高译经中,疑问代词共有9个,它们分别是:可译为“怎样对待”的“奈何”;可译为“什么”的“何等”“何许”“何谓”,以及与“何许”等相类似,用作疑问句主宾语或用作名词修饰语的“何所”;可译为“怎么样”的“如何”;可译为“为什么”的“何以”;用于询问数量的“多少”;可译为“应是什么”的“云何”,它能够用于主、谓、宾、状四种语法成分。

2.指示代词

指示代词主要是对前文出现过的人物、事情、状况和原因等进行指代或称代,可用作主语、定语、宾语等。安世高译经中的指示代词,主要包括三种类型:统指代词、近指代词、不定代词。其中,统指代词,也称为“括指代词”,主要是针对某一特定范围内相关事物全部成员的指代。安世高译经中,统指代词有2个,它们分别是:表示总括或统指的“一切”,可译为“全部的”;用于遍指的“各各”,主要是作主语,可译为“每个”,表示两个及以上行为实施者共同做出的行为或共同具有的属性。近指代词是指与某事物或某人在概念上较为接近的一类指示代词。安世高译经中,近指代词仅有1个:“是辈”,它用作宾语和定语,可译为“这些”。不定代词主要用于指代某个不确定的人或物。安世高译经中,不定代词仅有1个:“他人”,可译为“别人”。

3.人称代词

人称代词主要是对某人进行指代的词。安世高译经中的人称代词,主要包括两种类型:己称代词和第二人称代词。其中,己称代词是对第一人称,也就是自己的指代。在安世高译经中,己称代词有4个,它们分别是:“自身”“我身”“身自”和“己身”,均可译为“自己”。第二人称代词则是从第二人称角度对他人的指代。在安世高译经中,第二人称代词仅有1个:“若曹”,可译为“你们”[7](P90)。

可以看出,在安世高译经中,复音代词的数量共有18个,具有相对完备的体系。其中,己称代词和疑问代词的使用频率较高,第二人称代词和指示代词的使用频率较低。

(四)复音介词

介词主要用于对动作行为发生的方式、时间、动作行为作用的对象等相关内容的引入,不能单独充当句法成分,常以介宾短语的形式出现。安世高译经中,复音介词共有3个,主要涉及两种类型:凭籍介词和时间介词。

1.凭籍介词

凭籍介词主要用于引进动作行为的依据。在安世高译经中,仅有“依从”一词,表示动作行为发生的依据或方式,可译为“根据”“依照”。

2.时间介词

时间介词主要用于引出动作行为发生的时间。在安世高译经中,共有2个,它们分别是:表示动作行为发生终点时间的“至到”,可译为“至此”“到”;表示动作行为或事态从初始延续到现在的“自从”,可译为“自从……以来”[8]。

可以看出,在安世高译经中,与复音副词、复音连词、复音代词相比,复音介词的数量和使用次数均较少。复音介词主要与后续成分组成介宾短语,在句中作状语。

三、安世高译经中复音虚词的构词法

所谓“构词法”,主要是指新词产生所遵循的规律或规则,也就是对词语结构组成及变化的分析。从构词法角度来说,安世高译经中的复音虚词可划分为五类:联合式、重叠式、偏正式、附加式和述宾式。其中,联合式复音虚词是指由两个意义相同或相反的语素共同组成的,语素之间为平等关系;重叠式复音虚词是指由两个完全相同的语素重叠组成的;偏正式复音虚词是指以后一语素为主,由前一语素对后一语素进行限制或修饰,二者间存在不平等关系;附加式复音虚词是指由表义的词根和不表义的词缀组成的;述宾式复音虚词是指前一语素表示动作行为,后一语素表示所支配的事物,两者组成介宾关系或宾语前置形式。此外,对于那些不易分析内部结构的复音虚词,我们将其归入其他类型。

首先,我们对安世高译经中复音虚词的构词法及其占比进行了统计,具体如表1所示:

其次,我们再将安世高譯经与《史记》《敦煌变文集》中的复音虚词构词法进行历时比较,以凸显三种文献构词法的共性和个性。具体如表2所示:

根据表1、表2,我们可以获知以下信息:

第一,联合式构词法无论在任何时期,均有着较高的数量和占比,并且具有较强的能产性,它是虚词复音化初期的重要手段。

第二,在三种文献中,附加式复音虚词的数量和占比仅次于联合式。其中,“焉”“尔”“然”“而”均是由先秦时期状态形容词的词尾演变而来,多和词根“忽”组合成词。“复”“自”作为词尾在安世高译经中得以大量使用,并在东汉之后继续发展。

第三,重叠式、偏正式、述宾式的复音虚词数量和占比较小,可见,它们的复音化程度并不显著。

四、安世高译经复音虚词的特点及成因

安世高译经作为东汉时期的汉译佛经,明显有别于当时的中土文献语言,这种差异与当时佛教的传入、适应佛经内容的语言表达、语言接触和语用习惯等客观因素均有关系。正如戴庆厦所指出的:“一种语言出现某种比较突出的特点,都不是孤立出现的,必然是受该语言系统特点的制约而产生的。所以,从语言结构系统特点的分析中,能找出某种语言特点成因的线索。”[9](P126)因此,我们主要从语言系统及外部语言接触等方面,对安世高译经复音虚词的特点及成因进行探究。

(一)安世高译经中的复音虚词多为副词、连词和代词。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在古代汉语虚词系统中,副词、连词、代词的基数本来就比助词、介词、语气词要多,各类虚词的复音化过程很大程度上会受到基数的影响,从而造成各类虚词复音化后的使用情况,与复音化之前的使用情况大体保持一致。因此,在安世高译经中,复音副词、连词、代词数量较多。

(二)安世高译经中复音虚词所采用的构词法以联合式和附加式为主,这与《史记》《敦煌变文集》的情况相同。同时,从总体上来看,安世高译经中复音虚词的整体使用次数并不多,而且不同类型复音虚词的使用并不平衡。究其原因,主要有二。一方面,古汉语注重韵律词的运用,韵律词能使语言更加生动活泼,朗朗上口。冯胜利指出,“韵律词”是最小的能够独立运用的韵律单位[10](P161)。联合式构词法是古汉语韵律词的重要构词手段,它一般是由两个同义、近义或反义的语素组合而成,具有丰富的组合方式,因此,联合式在复音虚词中占比极高。另一方面,在东汉时期的译经中,附加式复音虚词逐渐演变出一些词尾,如“当、复、曹、辈”等,而安世高译经中的附加式复音虚词,主要也是由词根加上这些词尾组成。可见,安世高译经中复音虚词的使用,与当时虚词复音化发展的潮流相契合。

(三)安世高译经中出现了三音节的复音虚词以及复数形式的人称代词。这一现象应与佛经的四字文献格式要求有关。同时,考虑到“要会当”这一复音虚词前后均非四字格式,我们有理由认为,安世高译经中三音节复音虚词很大程度上可起到增强语义的作用,也就是说,“要会当”这一词语的产生,主要是出于安世高的口语化表述。需要指出的是,三音节复音虚词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一是三音节复音虚词的同义连用,在语言表达方面并不“经济”,它属于词语冗余现象;二是三音节复音虚词的发展与双音节复音虚词存在竞争关系,处于劣势的三音节复音虚词最终被淘汰,也是自然现象。复数形式人称代词“若曹”的出现,则可以从佛教文献中所涉及的对象展开分析。通常情况下,佛教文献是面向大众传授传播的,而非单独一人,因此,译师无论是在翻译还是在讲经的过程中,都会采用“你们”的口语化表达。在安世高译经中,有关人称代词复数形式的使用并不多,只有一个“若曹”。而在同时期支娄迦谶的译经中,人称代词的复数形式较多,如“我曹、卿曹、我等”等。可见,复数形式的人称代词在东汉译经中已经有所应用,像“等”“曹”等,在东汉时期已成为人称代词的词尾并逐渐稳定下来。

总的来说,先秦时期,虚词的复音化尚属孕育阶段。西汉时期,虚词开始复音化,并在构词方式方面有所发展。这个时期的复音虚词表义较为明确,结构形式较为灵活,处于词组与复合词的过渡阶段,虚词的复音化仍处于萌芽时期。直至唐代,复音虚词的数量和使用频率才有大幅度的提升,不仅构词法更加完善,而且分布范围更加广泛,进入相对稳定和规范的发展时期。由此可见,从单音节虚词发展到复音虚词需要经历一个较为漫长的渐变过程。因此,针对复音虚词的研究有必要从典型语料入手,在实际语境中进行探索和分析。当然,对复音虚词语义构成的考察也要着眼于历时角度,对不同时期复音虚词内部组成成分的语义、以及合成前后的语义进行对比分析。本文通过对安世高译经中复音虚词的研究,归纳出其复音虚词的主要特点及形成机制。整体而言,在安世高译经中,复音虚词的使用频率较低且不平衡,其主要原因可能是安世高作为汉译佛经的开创者,既缺少可资参考的案例,也缺乏相关的实践经验。此外,安世高译经的体量相对较小,也可能是造成复音虚词使用次数较少的一个外在因素。

參考文献:

[1]陈寅恪.陈垣敦煌劫余录序[A].陈寅恪.金明馆丛稿二编[C].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

[2]杨运庚.今文《周书》复音虚词研究[J].安康学院学报,2015,(2).

[3]李含侠.试论古代汉语复音虚词构成与认定[J].江苏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08,(12).

[4]王力.汉语史稿[M].北京:中华书局,1980.

[5]张文国,张能甫.古汉语语法学[M].成都:巴蜀书社,2003.

[6]徐朝红.中古汉译佛经连词研究——以本缘部连词为例[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

[7]黄建宁.中古汉语表人称复数形式试论——以竺法护译经为例[A].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语言历史论丛(第十五辑)[C].成都:巴蜀书社,2020.

[8]刘云.三国译经介词研究[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0.

[9]戴庆厦.景颇语重叠式的特点及其成因[J].语言研究,2000,(1).

[10]冯胜利.论汉语的“韵律词”[J].中国社会科学,1996,(1).

A Study of Polysyllabic Function Words in the Translated Buddhist Sutras of the Eastern Han Dynasty

——Take An Shigao’s Translated Sutra as an Example

Yi Jia-ni

(Faculty of Humanities and Communication, Anshan Normal University, Anshan 114000, China)

Abstract:The Eastern Han Dynasty translated Buddhist sutra, as the first translated sutra, has great coverage in time, space and stylistic dimensions, and is an important corpus for the study of Middle Chinese. Starting with the definition and generation of polysyllabic function words,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types and composition of polysyllabic function words in An Shigao’s translated sutra. On this basis, the paper analyzes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causes of polysyllabic function words in An Shigao’s translated sutra. Through this case study, we hope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he study of polysyllabic function words in the Eastern Han Dynasty translated Buddhist sutra, and further explore the applica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development rules of ancient Chinese polysyllabic function words.

Key words:the Eastern Han Dynasty;translated Buddhist sutras;polysyllabic function words;An Shig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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