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叙事和文化深描

2024-01-01 06:27焦迎春徐春婷
阜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3年4期
关键词:审美取向意境传统文化

焦迎春 徐春婷

摘要:潘向黎是当代文坛的知名作家,她的作品充满着中国传统文化意象以及对诗意场景的化用与再现。整体而言,她的作品在意境营造上充满古典意蕴之美,在遣词造句上充满着古典余绪的叙事方式,在思想结构上体现出对传统文化理想的坚守。这种素净、冲淡、平和的审美特征受到了读者的广泛喜爱和评论界的普遍关注,其艺术特色也值得学界进一步探讨。

关键词:潘向黎作品;意境;审美取向;传统文化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4437(2023)04-0061-04

潘向黎自20世纪80年代初登文坛,因发表清新典雅、情感细腻的散文创作引起世人关注,先后出版了《红尘白羽》《独立花吹雪》《纯真年代》等优秀散文集。近些年来,她又相继出版了《十年杯》《轻触微温》《我爱小丸子》《白水青菜》,并收获了茅盾文学奖、庄重文文学奖等一系列重要的文学奖项。她的创作在语言文字的独创性、题材选择的新颖性、情感旨归的深刻性方面都得到了读者和评论家的认可。她的作品以富含“诗化小说”的形式,在叙述方式和语言上都渗透了“绝句”和“笔记体小说”的神韵,这种素净、冲淡、平和的审美取向在作品中体现为一种温和持重、清新纯粹的叙述姿态。

一、充满古典意蕴之美的作品意境

潘向黎出生于书香门第,自幼对中国传统文化形式耳濡目染,大学毕业后,她又先后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和日本东京外国语大学深造。完成学业以后,潘向黎仍然无法割舍她钟爱的文学,于是投身编辑行业,开始了与文字更频繁地打交道的生活。与有着跌宕经历和底层生活经验的许多作家相比,潘向黎的生活稍显单纯和平淡,但这并没有削减她作品的丰富性,反而有益于她较多地保存自我底色,保留一份恬淡的书卷气,并有意在她的作品中营造出古典意蕴之审美风格。她早年發表的《荷风雨露闲人》《色衰然后爱弛》等散文作品,以笔力醇厚、文字轻灵见长。而后,当她转向小说领域进行创作时,将文学古典意象经过改造、点染和贯穿在快节奏的都市叙事中,温柔敦厚、恬静淡雅的古典诗意与激情四射的现代社会相碰撞,从而产生出奇妙的艺术效果,吹奏出于尘世却远离尘嚣的一曲曲清歌。

譬如,在《白水青菜》中,作者对一道菜作了精妙的描写:“清清的汤色,不见油花,绿的是青菜,白的是豆腐,还有三五粒红的枸杞,除了这些再也不见其他的东西。但是味道真好。说素净,又很醇厚;说厚,又完全清淡;说淡,又透着清甜;而且完全没有味精、鸡精的修饰,清水芙蓉般的天然。”[1]这段文字书写出了绿的青翠可爱、白的清爽朴素、红的亮眼悦目,与其说是一道菜,不如说是一幅大片留白。精心点缀的水墨画,简单的点染却韵味无穷。在《永远的谢秋娘》中,作者借段伯之口,对《陶庵梦忆》中的菜谱如数家珍;在《缅桂花》中又营造了胡老和纪蒙北吟诵描写滇池奇景天下第一长联的场景;在《轻触微温》里女主人公秋子的心理活动也是借《聊斋志异》里的一段话来描述,贴切又文雅。

除却以上作者明显引用中国古典典籍的部分,她的作品取材于古诗词的称谓更是俯拾皆是,如“岫玉”“中式绣花”“一轴书法”“青花缠枝杯”等。潘向黎小说的意境是淡雅纯粹的,而非一般都市小说的斑驳陆离。作者所描写的理想的都市生活图景,往往是宁静而富有诗意的,这诗意一方面表现在故事发生的环境,如缅桂花馥郁而醇厚的香气中,又或是秋娘小厨一两间古意盎然的茶室里;另一方面,即使在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面对变幻莫测、繁杂琐屑的事物,主人公仍保持内心的单纯与平和,坚守自己的根底,这更是诗意人生的绝佳体现。在这里,古典意象作为反复被提及、出现的“原型”不仅仅自足地构造出了一个空灵朦胧、洒脱清雅的艺术空间,更融入了作者在欲望横流、人心不古的现代社会中对于原初美好而单纯的人性的坚守。

“意境的本质就是具有呼唤性的意象结构,情景交融的结构方式形成了中国诗意境的象征性、暗示性、含蓄性等一系列美学特征。”[2]这个定义是很准确的,文学作品中的意境除了实质性存在于眼前的“实景”,还包括在“实景”的统摄下自动呈现于读者脑海中的虚景,两者相互映照和补充,最终形成完美浑融极具感染力和韵味的审美情境。潘向黎在《缅桂花》中有一段耐人寻味的场景描写,“苍苍的水面,淡淡的月,那人显得异常单薄,像一片稀薄的云,半透明的,随时都会幻化淡去”[3]和水面上的“波光粼粼”这些都是实景描写,而接下来后文中的“此情此景,好像在多年前的梦里出现过,里面的水是,月是,心惊魄动也是”则是由眼前的景色引发的回忆和联想,是在当前的气氛和情调统摄下构成的虚景。作者在此处的实景和虚景切换之间,透露出了纪蒙北内心的惆怅与隐忧。“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既暗示了两人之间的心有灵犀和惺惺相惜,更由景入情,从景色的冷清寂静转入人心的忧愁失意,情景交融,构成一幅基调确定而情感流动的动人图景。

《永远的谢秋娘》中的文字描写同样充满了古香古色的传统文化韵味。“胡桃木桌椅”“明代家具”“毛笔宣纸写就的菜单”“无边喜庆的宫灯”以及“四面的花窗”和真真假假的山水画,无不取法于中国古典文人雅士的审美习惯,充满盎然古意,表现出作者超脱飘逸的品味,甚至令人联想到《红楼梦》中富丽而雅致的大观园雅舍布置。这样的描写并非单纯的环境描写,它与谢秋娘身上清幽淡雅、超凡脱俗的气质及书香世家闺秀风范的出身背景是贯通一气的。这些因素交相呼应,形成富有内在自足性与合理性的文本空间,在故事所显露的“冰山一角”下蕴藏着引人入胜的思考空间。

二、充满古典余绪的叙事方式

郑振铎曾经说:“古典主义便是以技术的完整有序,情绪的健全与平衡为极则的。”[4]这句话十分准确地说明了古典主义的文学创作在叙事节奏以及叙述语言上的特点,就是在叙事节奏上淡化一般小说以情节为中心的结构模式,转而强调其抒情性特征,将小说诗化和散文化,并不注重故事情节上的曲折、紧张和离奇,而是以写景抒情或者隐秘的心理描写冲淡写人叙事。客观而言,潘向黎的小说以中国传统诗学理论“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原则,用理智去规约感情的狂潮,以温婉细密的笔调去展露细腻而敏锐的心灵感受。潘向黎的文学语言同时兼有含蓄的特点,词约义丰,其擅长使用简练而利落的句子达到“言有尽而意无穷”的美学效果。

同时,潘向黎的作品也呈现出明显的“诗化”和“散文化”倾向。这首先表现在她的小说没有遵从固定的创作模式——“开头、发展、高潮、结尾”,而是随着情绪游走,并在人物和情节的处理上使用了“淡化”的手法。在《缅桂花》中,许伊和纪蒙北偶然相遇于一次笔会并且各自“一见倾心”,暗示了这个美妙故事展开的可能性。但作者却并未刻意地去突出两人的人格形象和彼此之间的情愫涌动和周旋,反而将着墨点更多地放在自然风光的描绘上。贯穿全文的缅桂花的馥郁甜蜜的香气、缥缈清湛的湖水波光,与两人之间微妙而心照不宣的感情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传达出温婉抒情的格调。许伊和纪蒙北在游览澄江的过程中并未有太多的言语交流,彼此之间的注意也是若有若无的,甚至看不出明显的推进感情热度的痕迹,但作者显然是始终有意将两人置于一个相互欣赏的地位的。在笔会最后一夜的篝火晚会中,“苍苍的水面,淡淡的月”,许伊“像花,在黑暗中一瓣一瓣地开”,这种姿态与缅桂花的恬静美好不谋而合,而两人之间始终存在的心灵遥感也在这一瞬间揭晓。虽然小说的结尾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漂浮在字里行间的含蓄而深沉的感情却能令人回味无穷。

在潘向黎的小说中,情节的紧凑和连贯往往退居一旁,而将古雅的景物描写、清淡的人物点染、抒情和议论等众多艺术元素有条不紊地杂糅进作者着力塑造的那个浑融潇洒的诗境之中,使之形成一个“散点”式的“无序格局”。正如在潘向黎笔下展现的都市生活圈,能让人领略到众声喧哗热闹非凡之后的寂静,纷繁忙碌萍水相逢之处的温情,以及宾客散尽对月无人时的伤心,但她“对人的心灵波动的探究不是那种坚硬的‘剥人衣衫似的粗鲁野蛮和不留余地,她的关照是智慧的,感性的,正因如此,她对现代都人情感的抚触是温婉的,但是却触到了人心中最要害最柔软的部分,让人有一种被了解和被安慰的暖意”[5]。文雅温婉的语言背后却积蓄着深厚的力量。譬如小说《白水青菜》中的妻子,面对自己的韶华老去、丈夫的负心离去、情敌的上门拜访,都表现出一种逆来顺受低眉顺眼的态度,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对命运束手無策的无力感。但在结尾的段落中,这位中年女人却用一贯平静的语调决绝地表达出了自己的选择,从除了家庭和丈夫以外一无所有的小女人转变为一个有主见和事业的“自赎者”,这个转变不声不响却又动人心魄,掷地有声。作者并未对她私底下所承受的痛苦作煽情的铺陈和袒露,只是用干脆利落又不失分寸的语言,巧妙地维护了一个女人敏感的自尊与应有的体面。同样的手法也被运用在《永远的谢秋娘》中。谢秋娘身世悲惨,命途多舛,从小就遭遇人世间的大起大落,身边也不断有宦海沉浮、旦夕祸福之事发生,全文情节紧张、冲突剧烈,作者用她的神来之笔将所有的执念与浓烈都被谢秋娘“浅浅的笑”冲淡,用温婉而细微的笔调营造出一种“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艺术效果。此外,含蓄是潘向黎小说语言的一大特色。含蓄作为一种表达手法与“坦诚直露,一览无余”相对立,意味着一种富于暗示性的、有节制的表达。潘向黎将其运用到小说语言修辞中去,使其原本的表意范围大大扩展,在丰富文本自身的美学蕴涵的同时,也为读者的解读提供了更大的空间。

潘向黎小说很多都采用开放式结尾,作者善于使用包孕着多种可能性的语言表现人物不断变动和微妙复杂的心理,暗示故事发展的多种走向。如《绯闻》的结尾:“他们也许一直在联系,也许这一生都不会联系。”[6]这句话本身具有多义性,而多义性正是含蓄的具体体现之一。从这句话里我们无法推知江秋水与归平沙之间是否会有后续故事发生,也无从窥探江秋水对于归平沙的“炙热而脆弱”的真心究竟是否会动容,这一切为整个故事增添了一重谜语般的色彩。正如书中所言:“如果一个谜语太强烈地打动你,你是不敢抗拒的”[6]。这个故事由于含蓄所造成的神秘色彩和偶然性构成了它与众不同的魅力之一。而在她的长篇小说《穿心莲》[7]中,作家从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取材,讲述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独身女性,以文字为生,与出版人漆玄青相遇的故事,这个故事带着城市生活际遇的偶然性,但也被赋予了浪漫的宿命色彩。值得注意的是,潘向黎对男女主人公之间情感的描绘并没有落入俗套,当对爱情始终心怀渴望的深蓝遇见了心目中理想的对象,她的第一反应并非是热烈而不顾一切地投入点燃爱情的火焰,反而是小心翼翼地压制自己的情感,生怕过分地纠缠和靠近将会损坏两人脆弱的默契。她曾在《纯真年代》一书中所说:“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容易激烈的人,但我从来不放纵自己的激情。因为害怕随之而来的迷乱与失控使我的初衷落空。”[8]因此,在她的小说中人物永远不会有玉石俱焚、不计后果的激烈,潘向黎十分明白在现代都市中每个人身上都担负着生存和生活的责任,承载着回忆留下的伤痕,因此漆玄青在妻子跳楼自杀后选择了隐遁以逃避惨淡的后果;《轻触微温》中的阿瞳对自己不堪的过去耿耿于怀而无法接受秋子的爱情;《缅桂花》中的纪蒙北因为年少时受过的伤害而难以主动回应许伊的等待;而《奇迹乘着雪橇来》中,女主人公最后终于回归“吃饭洗澡倒垃圾织毛线”的平淡生活,曾经出现的澎湃激烈的情感幻象烟消云散。这些都是都市生活中片刻产生的情感与始终维持着事物发展秩序的理智相融合产生的效果,是作者在多年阅历积累之中形成的面对情感的态度。

三、坚守文化理想的审美取向

潘向黎拥有“闺秀派”作家的文化身份、都市生活经历。要以作家的成长经历和环境为切入点分析作家所面对的现实生活的困境与选择,寻找形成其特有的美学风格和创作理论的精神渊源。潘向黎可以说完全是在都市生活圈里成长起来的现代新女性,能够接受大胆前卫不断突破传统底线的新兴文化。但同时她也怀着谨慎的眼光和观望的态度来审视都市生活,力图保持一种更加清醒和冷静的写作姿态,抵拒外界物质对自我的异化。这种写作立场体现在文学创作中,她笔下的主人公完全有能力并且已经适应都市快节奏生活带来的一切,在她的长篇小说《穿心莲》中,女主人公穿梭于咖啡厅、电影院、海滩、机场等充满时尚气息的场景之中,对各大奢侈品牌的消费品如数家珍,已经完全展现出在有质感的都市生活中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的自足状态。但同时,她笔下的人物又从未能够在放纵欲望的声色场所找到真实的自己,她们总是游离在热闹的边缘避开喧嚣的人群,怀着若有所失和若有所寻的心情,向传统文化的温情和亲切中复归。正是这样既接受又无法完全融入其中的姿态,让潘向黎的小说创作以一种大家闺秀特有的“远距离”的观察和温稳岑寂的叙说口吻,将都市生活“轻触微温”、动人心弦的一面娓娓道来。

潘向黎作为出生于20世纪70年代的新生代作家,并不像“知青作家”那样经历了时代震荡,背负着理想破碎的隐痛与坎坷的命途遭际,写作也并非以中国广袤而贫瘠的农村或者特定的历史事件为背景。相反,作为成长于书香门第的闺秀淑女,她在拥有较高的文学写作起点的同时,面对的也是截然不同的都市语境,潘向黎从散文转入小说之道,以“清正而不轻浮,醇厚而不寡淡”的语言向读者娓娓道来的,是充满了古典诗意之美的温情故事,传达的是对人性的真善美的深信与坚守。在潘向黎的《那一念》中,她曾经这样描述自己的理想:“至少有一个人,面对命运的不公或者苦难的折磨能够不动声色,在看我的小说的时候,竟然会流下眼泪。那是我触摸不到也看不见的泪,但对我来说,就是无上嘉奖,就是稀世的珍珠。”[9]潘向黎对于理想的坚守首先体现在她以知识分子人道主义悲悯情怀的眼光,注视生存和漂浮在大都市中的芸芸众生,表现普通人朴素的情感和良善的人性。

在宏大叙事占据文坛主流的社会转型期,社会中人的个体性与主体性往往被忽视。但文学作为一门与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学科,作家的创作应该自觉地遵从正直善良的原则,承担起表现个体的感受和愿望的责任,将历史中带有丰富性和真实性的画面用自己的笔调书写到纸面上,成为人们了解和反思这个时代的材料。潘向黎的作品就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她将笔触伸向了都市甚至是公寓里最隐秘的一角,用锐利而不刻薄的语言“适可而止”表现出人们在忙碌而秩序的外表下内心的信仰缺失。

此外,潘向黎的理想主义还表现在她并没有放弃抵抗这种现代人共有的迷惘和困境上。她将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汲取的营养,与现代文化融合重组,使得传统的儒释道精神成为熨贴焦虑浮躁、空虚寂寞的人心的一种安慰。她的作品有儒家积极入世、果敢进取的意气,同时存在道家超然洒脱、澹定自若的度量,甚至会偶然流露出佛家看破红尘、杳然远去的禅机。中国的古典文化对于现代文化,如同遥远而又熟悉的童年记忆,它以一种“集体无意识”的形态蛰伏在每一个现代人的心灵深处,只等待一次不经意的触及和唤醒。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儒释道精神如春风化雨般融入她的小说之中,使她的创作获得了故事本身以外的深刻精神向度。在当代都市生活中,潘向黎的小说不仅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更值得关注的是她的作品所呈现的面对都市生活的另一种态度与选择。潘向黎对于“新世纪当下的意义在于,她以古典唯美的情怀实现了对钢筋水泥城市的温婉关照,并以一种潇洒和飞翔的姿态努力完成着对灰色生活的救赎。”[5]“适可而止”意味着情感的节制与理智的规约,在表达情感时既要做到准确精细,又要“发乎情,止乎礼”。这样的艺术追求正与中国古典文学中“中正平和,温柔敦厚”“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文化传统不谋而合。在潘向黎的作品中我们几乎找不到狂放纵欲、沉溺在无边欲海中的主人公形象;反之,她以大家闺秀持重内敛又不乏温情的笔调,呈现的是文雅节制、彬彬有礼的美好。

整体而言,潘向黎的小说中将中国古典文化穿插融汇在现代都市生活中,散发出引人沉醉的光芒,无论是一系列素雅的古典意象,抑或是带着古代“君子”“隐士”风范的人物形象,或者是情景交融、韵味无穷的唯美意境,都向我们展示了历史悠久的传统文化在当下社会重现的可能形态以及

它们依旧具有的难以阻挡的魅力。其文学作品展现的并不仅仅是“表面化”与“诗意化”的美,更多的是对人心失落与精神变态的探询,创造出一个带有朦胧美的艺术世界。

参考文献:

[1]潘向黎.白水青菜 [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6:12.

[2]蒋寅.古典诗学的现代诠释[M].北京:中华书局,2009:31.

[3]潘向黎.缅桂花[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6:65.

[4]鄭振铎.郑振铎古典文学论文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292.

[5]李翠芳.二十世纪闺秀创作论[D].济南:山东大学,2007:164.

[6]潘向黎.绯闻[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6:116.

[7]潘向黎.穿心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47.

[8]潘向黎.纯真年代[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9:42.

Traditional Narrative and Cultural Depiction: A Study of Pan Xiangli's Works

JIAO Yingchun1, XU Chunting2

(1.Qinhuangdao Campus of Northeastern University, Qinhuangdao, Hebei 006004; Fuyang Economic and Trade Tourism School, Fuyang, Anhui,236000; 2.Fuyang Normal University, Fuyang, Anhui 236037,China)

Abstract: Pan Xiangli is a highly esteemed contemporary writer in the literary realm, whose works are infused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al imagery and demonstrate adept utilization and portrayal of poetic scenes. In essence, her works emanate the elegance of classical allure in crafting artistic conception, employ a narrative style reminiscent of classical remnants in lexical selection and sentence construction, and embody an unwavering adherence to ideals deeply rooted in traditional culture within their thought structure. This simple, understated, and serene aesthetic feature has been widely loved by readers and garnered universal attention from the literary community. Its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are also worthy of further exploration by academia.

Key words: Pan Xiangli's works; artistic conception; aesthetic orientation; traditional culture

收稿日期:2023-05-06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文学空间批评研究”(17BZW057);安徽省教育科学研究项目(JK23037)。

作者简介:焦迎春(1978―),女,安徽阜阳人,东北大学秦皇岛分校民族学学院在读博士,阜阳经贸旅游学校高级讲师,主要研究方向:文化艺术史;徐春婷(1981―),女,安徽亳州人,阜阳师范大学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美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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