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控热晕下复合贝塞尔高斯光束的模式串扰

2024-03-16 07:13丁洲林于永吉李晓庆
光子学报 2024年2期
关键词:光场光束大气

丁洲林,于永吉,李晓庆

(1 长春理工大学 物理学院 吉林省固体激光技术与应用重点实验室,长春 130022)(2 四川师范大学 物理与电子工程学院,成都 610068)

0 引言

贝塞尔高斯(Bessel-Gaussian, BG)光束在定向能、自由空间光通信、光学操纵、激光加工等方面的应用有重要价值[1-4]。BG 光束在一定距离内具有无衍射特性和自重建特性[5]。目前,已经有多种产生BG 光束的实验方法,如环缝-透镜法、轴棱锥法、全息法、光栅阵列法等[6-9]。不同角量子数的BG 光束彼此正交,通过多路复用可以拓展光束传输信息的信道[10-11]。复合贝塞尔高斯(composite Bessel-Gaussian, cBG)光束是由多个不同角量子数的BG 子光束同轴相干复用而成。大量学者研究了单模BG 光束和cBG 光束在大气中的传输特性[12-13]。单模BG 光束在大气湍流中会发生轨道角动量谱展宽现象,主模式的能量权重降低,同时产生其他模式分量[14]。cBG 光束在增加信息传输通道的同时,还具有自重建特性,使得其受到激光大气工程应用的青睐[2]。当cBG 光束只含有两个BG 子束时,其平均光强分布具有对称性,角频率等于两个BG 子束的角量子数之差[15]。此外,如果cBG 光束的各个子束具有不同的径向波数,此时波包会随传输距离变化而旋转[16]。涡旋类光束在大气传输传输过程中会发生串扰[17]。对于复合的涡旋类光束而言,除了各个初始模式自身的串扰外,初始模式彼此间还会相互串扰[18-19]。

在定向能和深空光通信等激光大气工程应用中往往需要高功率激光[20-22]。当激光束的功率较高或者传输较远时,激光会与大气相互作用产生一种非线性效应,即热晕效应[23]。具体物理过程为:大气中的分子和气溶胶粒子会吸收激光而被加热膨胀,导致局部折射率减小,进而使激光束发生畸变和扩展,严重地降低了光束质量[24-26]。基于多层相位屏的数值计算方法是定量分析热晕效应的有效手段,该方法同时考虑了光束的衍射和热晕效应的时间尺度[27]。最新研究表明:热晕效应会使得涡旋光束发生严重畸变;通过对光束结构的优化设计能有效地减小热晕效应的影响[28-29]。我们同时考虑光场的衍射和时间尺度,分析了风控热晕下风速、传输距离、初始角量子数差值、径向波数差值等参数对cBG 光束大气传输的影响。由于热晕效应导致的光强和相位畸变,cBG 光束会发生模式串扰。提供了一种降低cBG 光束模式串扰的方法,即增大初始角量子数差值以及径向波数差值。所得结论对定向能和深空光通信等激光大气工程应用有重要意义。

1 理论模型

复合贝塞尔高斯(cBG)光束是由多个不同角量子数的BG 子光束同轴相干复用形成的光束。源平面(z=0)处的cBG 光束在直角坐标系下第m个BG 子束的光场定义为[15]

式中,φ=arctan(y x),a为高斯轮廓的宽度,lm为初始角量子数。Jlm(·)是第一类贝塞尔函数,kr(m)是径向波数。振幅因子A的表达式为

式中,P是总功率,I lm(·)是第一类修正贝塞尔函数。相干复用后,cBG 光束总的光场为

连续激光束在有横向风的大气中传输时,可用式(3)描述光束在大气中的衍射和热晕特性[27]。

式(3)是标量波方程,用以描述光束在具有非均匀折射率的吸收介质中的传播,∇⊥2=∂2/∂x2+∂2/∂y2,n0和n是未扰动和扰动后的折射率,k=2π/λ是波数,λ是波长;式(4)是流体力学方程,用以描述介质吸收激光能量时,其密度的变化规律以及能量传输过程,ρ、cs、γ、α分别是扰动后的密度、声速、比热容比、大气吸收系数,总光强I定义为exp(-αz);式(5)描述了等压近似下折射率与密度的关系,其中κ为Gladstone Dale 常数。

为了得到精确的仿真结果,必须考虑光场的衍射和热晕效应的时间尺度。因此,对标量波方程式(3)采用多层相屏法处理,相位屏之间的衍射通过快速傅里叶变换(Fast Fourier Transform, FFT)处理。设Enm为z=zn处的解,则zn+1=zn+Δz处的解可写作

可以看出,光束从zn到zn+1的传输可以分为三个步骤:首先,各个子光场通过快速傅里叶变换实现Δz/2的真空传输;然后,计算出总光强导致的折射率波动以及相位变化;最后,各个子光场再次通过快速傅里叶变换实现Δz/2 的真空传输。

假设风速vx沿x轴正方向,对流体力学方程式(4)使用差分法进行处理,得到

将式(7)和式(5)结合,可以得到扰动后的折射率。最终,将光束的大气传输转换为光束通过多层相位屏的传输,而大气热晕效应对激光的扰动由相位屏来体现。基于以上方法,编制了cBG 光束大气传输的4 维模拟仿真程序。值得注意的是,为了计算cBG 光束中每个子束的轨道角动量谱,方程数值求解过程中需要考虑每个子束光场的详细信息,而不能只考虑总光场。因此,本文采用的方法是:相位屏之间的真空传输阶。由于热晕是非线性效应,就整个传输过程而言,各个子光束并非独立传输,而是相互作用的。

本文考虑具有两个BG 子束(m=1,2)的cBG 光束,无特殊说明情况下计算参数为:λ=1.064 μm,a=0.05 m,P=1 kW,γ=1.4,n0=1.000 313。波长为λ=1.064 μm 的激光主要受气溶胶粒子的吸收影响,本文设置其大气吸收系数为α=6.5×10-5m-1[32-33]。除了图5(b),其它数值仿真结果都是光束到达稳态热晕时得到的。本文选取了200 个相位屏,相位屏之间的间隔为30 m,网格的计算精度为512×512。段保留各个子光束的光场;当光强作用于相位屏时,采用总光强

2 cBG 光束的模式串扰

本节研究了热晕效应对cBG 光束大气传输的影响,考虑两个BG 子束——l1子束和l2子束具有相同的径向波数,kr(1)=kr(2)=150 m-1。cBG 光束的光强分布如图1 所示,z=6 km。在自由空间中,和单束的BG 光束具有圆对称的光强分布不同,cBG 光束的光强分布具有分瓣的结构,并且光斑的瓣数等于两个子束的角量子数之差(见图1 第1 列)。在横向风主导的热晕下,cBG 光束会发生光强畸变,并往来风方向偏移(见图1 第2、3 列)。介质的流速决定其能量输运的快慢,这使得风速较小时,传输过程中介质吸收激光的热量输运缓慢,热效应明显,光束受热晕效应影响较强。因此vx=2 m/s 时的光强畸变大于vx=5 m/s 时的光强畸变(见图1 第2、3 列)。

图1 cBG 光束的光强分布Fig.1 Intensity distributions of the cBG beams

图2 为cBG 光束的相位分布图,z=6 km。不难发现,与自由空间相比,大气中光束的相位发生了畸变。此外,cBG 光束具有相位奇点,满足完全相干光的相位奇点方程[30]为总光场,Re [·]为光场的实部,Im [·]为光场的虚部,即光场实部和虚部均为零的位置定义为奇点。利用式(8),找到了光束的相位奇点(不考虑远离光斑位置的相位奇点),在图2 中用红点标注。在自由空间中,单束的BG 光束的相位奇点位于光束中心,而cBG 光束有多个相位奇点,并且呈中心对称分

图2 cBG 光束的相位分布Fig.2 Phase distributions of the cBG beams

式中布(见图2 第1 列)。在大气中,由于热晕效应会导致介质的横截面上折射率分布不再具有圆对称性,使得cBG 光束的相位奇点位置不再呈中心对称分布,并且有向右(顺风方向)移动的趋势(见图2 第2、3 列)。

由于热晕效应,cBG 光束的光强和相位都发生了畸变,这将使得轨道角动量谱发生展宽现象。为了分析cBG 光束在热晕效应下的轨道角动量谱展宽,将cBG 光束的两个子束按螺旋谐波展开为[14]

式中,l为不同模式的角量子数,Ul(r,z)采用积分方法表示为

角量子数为l的模式的能量el表述为

cBG 光束在大气中传输的轨道角动量谱如图3 所示,z=6 km。从图3(a)可以看到,在自由空间中,cBG光束只存在初始的两个模式。从图3(b)(c)可以看出:由于热晕效应,cBG 光束在大气中会发生轨道角动量谱展宽,其初始模式的能量权重降低了,轨道角动量分散在了其它模式上,即发生了初始模式自身的串扰。除此之外,由于cBG 光束具有多个初始模式,初始模式彼此间还会相互串扰。光束在接收处的解复用过程中,可以引入与初始模式相反的涡旋相位,再利用小孔光阑滤掉除初始模式外的其它模式,但最终仍存在初始模式间的相互干扰[31]。基于此,本文所指的模式串扰为初始模式间的相互串扰。如图3(c)中,两个初始模式(-1,1)之间的能量会相互转移,产生模式串扰。对于-1 模式而言,其自身能量占84%,串扰能量占16%。1 模式的自身能量占84%,串扰能量占16%,可见-1 模式和1 模式的轨道角动量谱分布具有对称性。对比图3(c)和图3(d)可知:当初始角量子数差值较小时(见图3(c)),cBG 光束两个初始模式间相互转移的能量较多,模式串扰明显;当初始角量子数差值较大时(见图3(d)),cBG 光束初始模式间相互转移的能量很少,模式串扰程度非常小。对比图3(b)和图3(c),发现:vx=5 m/s 时的模式串扰程度要小于vx=2 m/s 时的模式串扰程度。这是由于在风速较大的情况下,传输过程中的热效应较弱,光束受热晕影响导致的模式串扰也就较小。我们还考虑了两个子束非相干复用的情况(图3(e)和图3(f)),此时模拟过程中的总光强为exp(-αz)。图3(e)中,1 模式的自身能量占89%,串扰能量占11%;-1 模式的自身能量占89%,串扰能量占11%。当初始角量子数差值较大时(见图3(f)),非相干子束间的模式串扰程度非常小。对比图3(c)和图3(e),发现非相干复用的模式串扰程度比相干复用的小。其原因是非相干合束比相干合束受热晕效应更小[34]。此外,与湍流作用下的轨道角动量谱[14]不同的是,光束在风控热晕下的轨道角动量谱不再是关于初始模式的对称分布。

图3 轨道角动量谱Fig.3 Orbital angular momentum spectrum

为了更好地分析cBG 光束的模式串扰,采用相对串扰能量clm来描述串扰的强弱[35]

clm越大,串扰能量所占的比重越大,光束的模式串扰越强。图4 为大气中l1子束的相对串扰能量cl1随l2子束的初始角量子数的变化,l1=-1。由图4 可知:当l2=-2 和l2=0 的时候,即初始角量子数差值|l2-l1|最小时,cl1最大,此时的模式串扰最强;随着|l2-l1|的增大,cl1减小,模式串扰减弱。因此,增大初始角量子数差值可以降低初始模式间的串扰。

图4 大气中相对串扰能量cl1 随初始角量子数l2的变化,vx=2m/sFig.4 The relative crosstalk energy cl1 in the atmosphere varies with the initial angular quantum number l2, vx=2m/s

图5 给出了大气中cBG 光束相对串扰能量clm随传输距离z和时间t的变化。从图5(a)不难看出,随传输距离的增加,clm不断增大,模式串扰增强。这是由于光束传输的越远,热晕效应导致的光束畸变越大,光束的模式串扰也越强。图5(b)中,随着时间的增加,clm逐渐增大,并且最终趋近于一个稳定值。这是因为,随着大气中的分子和气溶胶粒子吸收激光的时间的增加,光束逐渐发生畸变,使得clm变大。直到介质对激光能量的吸收与横向风导致的能量传输达到平衡时,热晕效应到达稳态,clm不再随时间变化。

图5 大气中相对串扰能量clm,vx=2m/sFig.5 The relative crosstalk energy clm, vx=2m/s

3 旋转cBG 光束的模式串扰

通常cBG 光束是由相同径向波数的BG 子束复用而成,正如第2 节所讨论的情况。旋转cBG 光束是由两束具有不同径向波数和角量子数的BG 子光束同轴相干复用形成的光束,该光束的波包会随传输距离变化而旋转(如图6 所示),其旋转周期与径向波数的差值呈反比[16]。本节研究了热晕效应对旋转cBG 光束的影响,l1=-1,l2=-2。

图6 自由空间中旋转cBG 光束的光强分布,kr(1)=150 m-1,kr(2)=200 m-1Fig.6 Intensity distributions of the rotating cBG beam in free space, kr(1)=150 m-1, kr(2)=200 m-1

大气中旋转cBG 光束和非旋转cBG 光束不同位置处的光强分布如图7 所示,vx=2 m/s。不难看出,旋转cBG 光束的光强分布比非旋转cBG 光束更均匀。其物理原因是:在风控热晕效应下,横向风会抑制光束在风方向的光斑扩展,而垂直于风方向光斑扩展明显。对于旋转cBG 光束而言,光束的旋转特性使其在随传输距离变化的过程中,四周都能得到均匀的扩展,因此光斑会比非旋转cBG 光束更均匀。

图7 大气中的光强分布Fig.7 Intensity distributions in the atmosphere

图8 为旋转cBG 光束和非旋转cBG 光束在大气中的轨道角动量谱,z=6 km。由图8 可知:在热晕效应下,非旋转cBG 光束和旋转cBG 光束都有明显的轨道角动量谱展宽;对于非旋转cBG 光束,-1 模式的串扰能量占52%,-2 模式的串扰能量占64%,存在较强的模式串扰;对于旋转cBG 光束,-1 模式的串扰能量占33%,-2 模式的串扰能量占32%,光束的模式串扰得到了一定的改善。原因是旋转cBG 光束在传输路径上光强分布更均匀,使得介质横截面上因吸收光束能量导致的折射率梯度更小,光束的畸变也就更小。

图8 大气中的轨道角动量谱Fig.8 Orbital angular momentum spectrum in the atmosphere

大气中旋转cBG 光束的l1子束的相对串扰能量cl1随传输距离z的变化如图9 所示。可以看出,非旋转cBG 光束(对应图9 中kr(1)=kr(2)=150 m-1的情况)的cl1最大,模式串扰最强。也就是说,旋转cBG 光束在热晕效应下的模式串扰比非旋转cBG 光束小。此外,径向波数差值|kr(2)-kr(1)|越大,cl1越小,光束的模式串扰越弱。因此,增大径向波数差值可以降低模式串扰。此外,对比kr(2)=200 m-1以及kr(2)=100 m-1(或kr(2)=250 m-1以及kr(2)=50 m-1),尽管径向波数差值|kr(2)-kr(1)|相同,模式串扰减弱的程度却不相同。原因是:径向波数的增加会使得振幅因子A增加,峰值光强变大;这将进一步使得热晕效应增强,造成更强的模式串扰。

图9 大气中旋转cBG 光束的相对串扰能量cl1 随传输距离z 的变化,kr(1)=150 m-1Fig.9 The relative crosstalk energy cl1 of the rotating cBG beams in the atmosphere varies with the propagation distance z, kr(1)=150 m-1

4 结论

本文同时考虑了光场的衍射和热晕效应的时间尺度,采用多层相屏法和快速傅里叶法数值变换求解热晕方程。对cBG 光束在风控热晕下的轨道角动量谱进行分析,发现光束初始模式之间的能量会相互转移,产生模式串扰。随着传输距离的增大或者风速的减小,cBG 光束的模式串扰增强。初始角量子数差值较大的cBG 光束,其相对串扰能量较小,受热晕效应影响导致的模式串扰较弱。此外,cBG 光束的相对串扰能量随时间逐渐增大;直到介质对激光能量的吸收与横向风导致的能量传输达到平衡时,热晕效应到达稳态,相对串扰能量不再随时间变化。还研究了风控热晕效应对旋转cBG 光束的影响。旋转cBG 光束比非旋转cBG 光束光强分布更均匀,模式串扰更小。并且,旋转cBG 光束的模式串扰程度随着径向波数差值的增大而减弱。本文所得结论对BG 光束在定向能和空间光通信等激光大气工程方面的应用有重要意义。还需指出的是,激光大气传输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为了更方便的分析热晕效应对cBG 光束模式串扰的影响,我们暂时没有考虑大气的湍流效应。这意味着本文的研究结果更为接近于湍流效应较弱的情况。热晕和湍流的综合效应对cBG 光束模式串扰的影响是值得进一步研究的课题,我们将在后续的研究中深入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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