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际支持视角下城市社区老年人数字融入的困境和解决路径研究

王浩楠 单春醒 陈昱璇

摘要：本文聚焦三个概念——老年人数字鸿沟、老年人数字融入、老年人数字融入的代际支持。老年人数字融入存在“接入”“使用”“素养”三个层面，针对城市老年人数字融入的困境也从这三个层面展开。本文通过问卷调查，使用SPSS统计软件进行分析，系统展现了在这三个层面上的数字融入困境，为进一步提出科学化、体系化的方法论提供了指导。

关键词：数字融入；数字鸿沟；代际支持；困境分析

1. 绪论

1.1 背景与研究目的

1.1.1 老龄化程度的不断加深

2023年8月，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第52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60岁及以上老年群体是非网民的主要群体，截至2023年6月，我国60岁及以上非网民群体占非网民总体的比例为41.9%[1]。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到2020年我国60歲以上人口较2010年上升了5.44个百分点[2]，这反映了人口老龄化将是今后较长一段时期我国的基本国情这一事实。由于生理、心理等多重因素的影响，老年人在接触并进一步深入使用数字新媒介过程中受到多重阻碍。

1.1.2 数字化时代加速到来与数字产品市场供给失衡

互联网的应用已经涉及即时通信、购物、支付、娱乐、交通出行、医疗等多个领域。自2020年新冠疫情暴发以来，智能化服务进一步取得发展，线下服务网点减少，“健康码”“行程码”等“无接触”的智能化服务成为应对疫情肆虐与后疫情时代的必要举措，在客观上加速推进了社会数字化进程，但也使无法接入网络的非网民群体面临诸多生活上的不便，如买不到票、挂不到号、无法现金支付等，而老年群体作为“数字弱势群体的典型代表”，因其“缺乏对数字技术的适应力、掌握力、驾驭力”[3]，面临的挑战和困难更甚。

1.1.3 研究目的

《“十四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服务体系规划》中提到，要“不断满足老年人日益增长的多层次、高品质健康养老需求”，强调养老服务提供的“多方参与，共建共享”，赋予家庭养老以养老服务规划“基础地位”的意义，提出了“老年人在运用智能技术方面遇到的困难得到有效解决，广大老年人更好地适应并融入智慧社会”的目标，并期待最终产生“社会环境更加适老宜居”的效果[4]。

1.2 研究方法

本文的研究聚焦在代际支持视角下城市老年人数字融入的现状与困境，主要通过文献检索的方法，回顾以往数字鸿沟和代际支持视角方面的研究及文献，逐步确定研究主题。

数字融入由数字鸿沟而来。代际数字鸿沟指在加速的科技发展中，子代在新技术技能上超过亲代的表现，具体划分为接入沟、使用沟、素养沟。对应的数字融入则是完成数字鸿沟的跨越，对应为接入融入、使用融入和素养融入。

2. 样本说明

本文作为描述性研究，采用统计方法对样本及统计数据进行统计分析。本次问卷通过电子问卷的形式发送，通过老年人自己填写或者后代询问填写，完成了问卷的收集工作。本次问卷调查共收回207份问卷，其中有效问卷143份。本次数据分析使用的工具为SPSS，通过对数据进行相关性分析、交叉分析等方式，得出本次调查的结论。

3. 现状与困境分析

3.1 “接入”融入

接入沟是老年数字鸿沟的“第一道数字鸿沟”，指老年群体相较于年轻群体，在电子产品新媒介接入方面存在的差异与获取信息资源的匮乏[5]。

老年人因年龄和身体健康状况影响，学习和掌握技能的能力下降，对智能手机的“控制力”下降，即使在有外界帮助的情况下使用手机能够获得的正向反馈也十分有限，“不太容易从互联网上获得成就感”[6]，这使其主动学习的意愿与投身数字化的积极性大幅降低。

本文主要从代际支持视角探究“接入沟”的解决路径，而代际支持在“接入沟”这一层面主要可以体现为后代为亲代或者祖代购入智能手机设备，因此本文就“您现在使用的智能手机是您的后代给您买的”与“您认为您使用智能手机的频率多于同龄人”之间建立交叉分析，假设二者之间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根据SPSS建立交叉分析得出以下结果，如表1所示。

结果显示二者呈现出显著性差异。代际支持对于老年人接入融入具有显著影响，需要激励后代积极地为亲代或者祖代购入智能手机或者提供经济支持，助力老年群体更快跨越“接入沟”这第一道鸿沟。

3.2 “使用”融入

在代际支持的实际场景中，后代要向亲代展示使用的方法，与此同时后代的态度和亲代对使用的反馈也是支持的重要部分。一般来说，后代越耐心、态度越是主动积极，亲代在得到支持的过程中愉悦感就越强，越是会频繁地向后代求助。因此在“向后代咨询频率”和“亲代在咨询时的愉悦感”之间建立相关分析，假设二者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根据SPSS建立相关分析得到以下结果，如表2所示。

由此发现二者之间并没有相关关系。当下“使用融入”的困境之一便是虽存在代际技术支持，但是忽略了代际情感支持，使老年人使用融入出现了徘徊和失败。

情感代际支持为什么如此重要？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经济的发展，存在抑郁或者焦虑症状的老年人不断增加，老年人心理健康问题日益凸显，在情感上迫切需要子代的照料和关心[7]。父母和子女在互动中建立起的情感关系能够让子女更好地担负起赡养的义务，成为推动子女为父母提供代际支持的内在动力[8]。

3.3 “素养”融入

数字融入不仅需要学会使用数字技能，也需要安全、高效、自主地使用数字技能，能够有意识地分辨环境中潜在的风险，面对类似新技术时具有主动学习的兴趣。“素养”融入难以有明确的界限和完成标志，可以关注的是，能否在网络中分辨诈骗信息和网络谣言，是网络素养极其重要的一部分。因此，本文假设，在子代的帮助下，老年人可以辨别网络上的诈骗信息和虚假信息，根据SPSS建立相关性分析得到以下结果，如表3所示。

得出结论，均不存在显著的相关性。因此说明，在“素养”融入的过程中，现阶段代际支持在素养融入方面的作用比较有限，有待进一步加强。

由此，本文发现，绝大多数的老年人并没有触摸到素养融入的屏障，只是停留在了使用融入上，因为素养很难通过别人讲述之类的活动来提升，想要提升素养只有通过自己不断学习，才能具备数字素养。

4. 提升路径

本文认为，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解决老年人数字融入困境的问题。

首先，家庭应起到“数字反哺”的作用。子代可以为老年人配备智能手机，并耐心介绍科技给社会和生活带来的变化，教导老年人使用网络和智能手机的基本功能，使他们能够自如地运用这些设备，增强他们融入智慧社会的积极性，促进接入融入和使用融入。

其次，政府应加速相关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的适老化改革。举办数字技术的培训、讲座和社交活动，激发老年人的兴趣。将数字帮扶服务下沉到社区，在遇到问题时，他们可以及时向社区工作人员咨询，从而提高数字化能力，不断完善使用融入，兼顾素养融入。

最后，社会也应对老年人融入数字社会展现充分的关怀。应考虑老年人的特殊情况，保留人工服务通道，并为他们使用智能设备提供指导和帮助。在研发智能产品时，要结合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特点设计适合他们使用的智能机和APP，强化老年人的数字素养，消除恐惧感。

结语与展望

本文通过对研究综述和背景的整理，使用调查问卷，针对老年人的数字融入及其代际支持进行调查，得到统计数据，并对数据进行量化分析，从而得出结论：在“接入”层面，代际支持对“接入融入”的促进无疑是显著的；在“使用”层面，存在忽视老年人情绪体验、技术支持效果欠佳的困境；在“素养融入”层面，代际支持并没有对素养融入产生有效的促进作用，这也成为困扰家庭代际支持的主要来源。

对于如何推动老年人加速数字融入进程，笔者认为，家庭作为对抗老年人数字鸿沟的第一道防线，必须认真、耐心传授技能，引导老年人能够自主使用设备；在政府层面，应当加快完善适老化改革，提供足够的环境和设施；在社会层面，社区活动、单位关怀、软件研发有望成为最严密的防线。子代不仅存在于家庭语境中，更广泛地代表了社會中每一代年轻人，家庭、社区、社会多管齐下，才能有效弥补缺陷，促进老年人的数字融入进程。

参考文献：

[1]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52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发布[EB/OL].（2023-08-28）[2023-12-20].https：//www.cnnic.net.cn/n4/2023/0828/c199-10830.html.

[2]国家统计局.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主要数据情况[EB/OL].（2021-05-11）[2023-12-20].http：//www.stats.gov.cn/sj/zxfb/202302/t20230203_1901080.html.

[3]任航，贾斐然，张兴宇.新冠肺炎疫情视野下老年群体数字融入的“三重困境”与应对路径[J].新闻春秋，2022（5）：38-45.

[4]国务院关于印发《“十四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服务体系规划》的通知（国发〔2021〕35号）[A/OL].（2021-12-30）[2023-12-20].https：//www.gov.cn/gongbao/content/2022/content_5678066.htm.

[5]刘璇.老年人“数字鸿沟”困境及弥合对策研究[J].新闻研究导刊，2022，13（11）： 53-56.

[6]王俊怡.路径·嬗变·弥合：新媒体语境下老年“数字鸿沟”探析[J].新闻研究导刊，2022，13（19）：133-136.

[7]李辰文妤，姚蕴桐，胡远东.中国老年人心理健康的现状及干预建议[J].中国医药导报，2021，18（15）：192-196.

[8]冯雪芳.情感关系、联系关系和亲代给予对老年人代际支持获得的影响研究[D].兰州：兰州大学，2020.

作者简介：王浩楠，本科，研究方向：老年人数字融入。

基金项目：重庆市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编号：S202310635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