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班级嘈杂度的构念及其与教师专业发展关系的研究

洪树 赵雅男

摘要：幼儿园班级环境是幼儿在园一日生活、幼儿教师从事保教工作的重要载体和主阵地。嘈杂的班级环境包括噪音、拥挤以及班级常规的不稳定性，会对幼儿情绪、幸福感、专注力以及意志力等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幼儿园班级嘈杂度水平也是影响教师保教工作質量及专业发展的重要因素，与幼儿教师的情绪能力、自我效能感、工作满意度和教师流动性等有关。教师的某些积极特征，如教学正念、人格特质等可以减轻班级嘈杂度对个体发展的负面影响。综上，教师、幼儿园及政府各层面应重视对幼儿园班级嘈杂度的改善，关注教师个人积极特征的培养，提高教师应对班级嘈杂度的能力。

关键词：幼儿园班级嘈杂度 教师专业发展 教师个人特质

中图分类号： G610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2097-0609（2024）01-0070-10

一、前言

学前教育与托育服务面向“最柔软的群体”，事关千家万户，事关党和国家的未来，是民生保障的重中之重。近年来，国家和政府对学前教育事业重视和发展的决心，使幼儿园办园质量与幼儿教师队伍的建设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幼儿园的班级作为幼儿园教学和管理的基本单元，是幼儿生活、学习的主要场所，对幼儿的发展有着更直接、更深刻的影响。幼儿园班级环境作为办园质量评价标准的重要内容之一，与幼儿及教师的发展息息相关。

班级环境作为幼儿在园一日生活的重要载体和学习的主阵地，能够有效促进幼儿在认知、社会性等方面的发展。[1-2]与高学段学校的教室环境相比，幼儿园教室环境具有自身的特殊性。游戏是幼儿的主要学习方式，幼儿园教室内通常投放种类丰富且数量充足的游戏材料供幼儿直观感知、亲身体验、动手操作，以满足幼儿在玩中学、做中学的游戏需求。在有限的教室空间内投放大量游戏材料、划分多个游戏区域，使得班级往往呈现拥挤和吵闹的状态，而嘈杂的班级环境不利于幼儿认知、情绪等方面的发展。

幼儿教师面临的教育对象是缺乏生活经验、自我服务能力不足的学龄前幼儿以及不满3周岁的婴幼儿，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对幼儿的一日生活进行保育工作，高强度、超负荷的保教工作往往使幼儿教师产生高水平的情绪耗竭，导致幼儿教师对保教工作的投入状态不容乐观。吵闹、拥挤、无秩序的班级环境将加剧教师疲劳和焦虑的工作状态，削弱教师的积极情绪，不利于教师的专业发展，同时也影响学前教育的保教质量。

关注幼儿园班级环境，改善幼儿园班级嘈杂度，是促进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及教师队伍专业成长，推动学前教育事业发展不可忽视的部分。

二、幼儿园班级嘈杂度的构念

（一）幼儿园班级嘈杂度的概念与框架

“幼儿园班级嘈杂度”一词来源于“环境嘈杂度”，环境嘈杂度是一种理论结构，指一种过度刺激环境特征的系统，会对儿童的发展产生不利影响。[3]关于环境嘈杂度的定义是多种多样的，如“吵闹的活动、缺乏常规、日常活动的不可预测性和高水平的环境刺激”[4]“一种以高水平的噪音、拥挤、不稳定以及缺乏时间和物理组织为特征的环境（很少有规律、常规或仪式；日常活动没有固定的时间安排；物品的摆放没有固定的地方）”。[5]将已有文献的概念进行梳理，环境嘈杂度的两个核心结构分别是：混乱，其特征是高噪音、过度拥挤、杂乱和缺乏物理结构；不稳定性，其特征是不可预测性和不稳定的常规 。[6]

在幼儿园班级嘈杂度的研究中，Wachs等人将幼儿园班级环境嘈杂度定义为高水平的噪音、高度拥挤和人流量大（即很多人来来往往），并且缺乏常规、可预测性和组织性。[7]国内研究者陈思言将幼儿园班级嘈杂度定义为幼儿在保教场所面临混乱、缺乏常规以及不稳定的环境，包括班级内师生比、幼儿缺勤次数、班级环境质量和教师流动情况等。[8]

在儿童健康与人类发展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Child Health and Development，NICHD）的早期幼儿和青年发展研究项目（Study of Early Child Care and Youth Development，SECCYD）中，研究者将幼儿园班级嘈杂度作为儿童保育环境的组成部分之一。[9]班级嘈杂度包括物理属性和社会心理属性两个方面，物理性嘈杂度包括噪音、拥挤程度、教师与儿童的比例、班级的规模、班级常规等，这些因素已被单独研究作为儿童保育环境质量的衡量标准。[10]也有研究提出，幼儿园班级嘈杂度包括拥挤、杂乱和不安全的物理环境，以及缺乏适合发展的玩具和学习材料。[11]社会心理性嘈杂度所指的内容较为广泛，包括教师的流动性、教师工资、教育环境的变换、教育者素质及教育水平、保育环境的管理制度等。[12]这些概念丰富了幼儿园班级嘈杂度的内涵，在目前大部分关于嘈杂度的研究中，嘈杂度主要指物理性嘈杂度。[13]

综上所述，幼儿园班级嘈杂度表现为在幼儿园保育环境中呈现出的混乱和不稳定的状态，混乱包括高噪音、过度拥挤、杂乱、缺乏物理结构等；不稳定性包括环境的不可控性、不可预测性以及不稳定的班级常规等。本研究主要从物理性幼儿园嘈杂度角度对国内外相关研究进行综述。

（二）幼儿园班级嘈杂度的测量

Wachs等研究者基于Matheny1955年编制的CHAOS量表（Confusion、Hubbub and Order Scale）[14]，研发了用于测量班级嘈杂度的量表（CHAOS-D）[15]，该量表包含关于幼儿园班级嘈杂度的16个项目，涉及班级环境拥挤（例如，“教室里有太多的孩子”）、匆忙（例如，“在我们教室里经常发生一些匆忙慌乱的事情”）、整体噪音水平（例如，“我们的教室经常有争吵”）和班级常规的组织（例如，“班级的常规经常被打乱”）。该量表最初的计分方式为“是”记1分，“否”记0分，Jeon等人将其修订为5分量表（1=绝对不真实，5=绝对真实），并且已经在育儿文献中得到了验证。[16]通过统计分析，该量表的信度是0.81，测试回归稳定性报告为0.87，且该量表与全球儿童保育质量显著相关。[17]

国内研究者将CHAOS-D量表进行翻译改编，邀请2名幼儿教育领域专家以及8名从事一线幼教工作的资深教师先后进行两轮商讨，对量表中题项的翻译和表述进行调整，最终形成了包括15个条目的中文版班级环境嘈杂度量表，如“在我们的教室内极少发生秩序混乱的现象”。中文版班级环境嘈杂度量表采用李克特5点式计分法计分，由教师对每个项目进行打分，从“1”（绝对不正确）到“5”（绝对正确）。总分越高意味着班级嘈杂的程度越高。经统计，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系数为0.76。

从目前的文献来看，Wachs等人基于CHAOS量表进行研发的CHAOS-D量表是使用较多的测量工具，但该工具主要关注班级嘈杂度的物理性指标，社会心理性指标设计内容较少，未能全面反映班级嘈杂度的整体。此外，该量表由教师报告，而教师感知的职业环境容易受教师个人心理状态的影响。在班级嘈杂度量表中完善社会心理性指标以及增加班级嘈杂度的客观评价是今后研究的重点和方向。

三、幼儿园班级嘈杂度与教师专业发展的关系

（一）教学支持

在教学支持方面，Mashburn等人采用早期儿童环境评定量表（Early Childhood Environment Rating Scale-Revised， ECERS-R）对幼儿教师进行调查研究，发现在物理结构良好和组织良好的班级环境中，幼儿教师倾向于表现出更好的教学支持。[18]当班级环境混乱时，教师可能会精疲力竭，没有足够的精力与学生维持积极的关系。具体来说，在嘈杂的教室里，教师可能会发现很难与学生沟通，并很难保证良好的教学支持。[19]

（二）情绪能力

在教师情绪能力方面，Corapci和Wachs认为，在嘈杂的班级环境中，可能会影响教师对教育工作产生积极反应的能力，并限制教师根据孩子的情绪状态进行重新评估和敏感反应的情绪能力。[20]Jeon等人指出，班级嘈杂度与幼儿教师的非支持性反应（包括对儿童情绪的消极反应和消极的社会指导）之间存在直接的关系，较高水平的班级嘈杂度影响幼儿教师情绪调节能力和应对压力源的能力。[21]此外，持续处于嘈杂的班级环境（如噪音、拥挤和缺乏组织）中可能会增加幼儿教师的负面情绪，增加教师以更消极的方式回应他人（如儿童）的倾向。[22]

（三）自我效能感

当教师感知到教室环境嘈杂，可能会经历更多的负面情绪、焦虑和压力，这反过来可能与幼儿教师的自我效能信念有关。研究发现，幼儿教师感知的班级嘈杂度与教师的自我效能感信念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23]，在班级环境中感到嘈杂的幼儿教师的自我效能信念会降低。此外，自我效能感调节了教师对班级嘈杂度的感知和幼儿教师的职业承诺之间的关系，当教师认为他们的班级环境更加混乱时，教师所报告的个人和总体效能水平较低。此外，Skaalvik以挪威教师为研究对象，发现教师感知的班级环境与教师的自我效能信念之间存在关系。[24]当班级环境处于混乱状态时，教师自我效能感的评价可能会减弱。[25]

（四）工作满意度

有研究指出，高嘈杂度的班级环境会使幼儿教师缺乏保教工作的动力，产生职业倦怠[26]，并降低教师工作满意度。如在工作环境的组织上，教师的经验和对工作环境的评估有助于教师增加工作满意度。在条件良好的班级环境中工作时，教师会体验到工作的精神回报、增强工作满意度。[27-28]

通过查阅文献发现，关于班级环境对教师工作满意度的影响主要集中于中小学教师，如国外研究者Ladd在对小学教师的一项研究中提出，当教师认为班级环境（如班级管理和环境设施）使教师的工作压力增大时，教师的工作满意度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29]有关幼儿园班级环境嘈杂度对幼儿园教师工作满意度影响的文献，国内外都非常匮乏。

（五）教师流动性与专业承诺

教师感知到压力较小的班级环境会减少幼儿教师的人员流动率。在一项对早期儿童教育者的研究中，Grant等人发现，教师感知到嘈杂的工作环境将会影响教师离职或离开教学领域的意愿，以及更低的职业承诺。[30]工作环境的其他方面，如工作环境的组织，与教师的满意度和专业承诺下降有关，导致幼儿教师的高流动率。[31]较为嘈杂的学校和教室的物理环境的特征也會影响教师的专业承诺。[32-33]

四、教师的个人特质在幼儿园班级嘈杂度与教师专业发展之间的调节作用

个体－环境交互作用模型表明，个体的发展受到环境与个体自身特征交互作用的影响，个体对相似环境（尤其是负面环境）的反应不同。个体的某些积极特征可以减轻不利环境对个体发展的负面影响[34]，而个体的消极特征也会对环境与个体发展之间的关系产生消极影响。对于教师而言，积极的个人特质可以缓解嘈杂环境对自身专业发展的负面影响。本研究中教师的个人特质主要包括教学正念、人格特质及心理弹性三个方面。

班级嘈杂度作为教师教学环境中的一个重要外部环境因素，可能会导致教师情绪疲惫和低工作投入[35]，然而个体的积极特质可能会缓解不良环境因素对个体发展的消极影响，例如正念。正念应对模型也认为，高正念的个体在面对压力事件时，会进行积极的认知重评，从而产生积极的情绪，进而减轻压力。[36]因此，由于个体正念的作用，班级嘈杂度对教师带来的负面影响可能存在边界效应。以往研究发现，正念能够缓解社会服务人员（如医护人员、司机、教师）的职业倦怠[37-41]，并能够促进个体的工作投入。[42-43]近年来，研究将正念逐步引入教师教学领域。Frank等学者提出，教学正念包括个人正念和人际正念。[44]它不仅考虑了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对自己内心情感和行为的意识，也显示了教师在进行师生互动时保持开放和接受学生的能力。[45-46]有研究指出，教学中的人际正念可以缓解高压力对教师课堂情绪支持的负面影响。[47]在幼儿园保育教育环境中，高正念水平的幼儿教师能够更好地应对压力进而缓解职业倦怠[48]、提高教学质量和幸福感。[49-50]相关研究也指出，较高教学正念水平的教师，在与孩子互动时，能够更多地关注自身和孩子的情绪，更有耐心、理解和包容孩子，更能与孩子建立积极的关系，进而创造一个更积极的学习环境。[51-53]

有研究发现，幼儿教师的人格特质也可能会缓解保教环境对教师教育态度与行为的负面影响。[54]人格是个体在潜意识中形成和发展并通过外显行为表现出来的具有稳定性的一种或多种状态的总和。张琴秀采用大五人格量表对幼儿园教师进行调查研究，发现教师在人格量表中的不同得分直接影响与外界环境的互动方式和效果，企业幼儿园教师责任意识与职业动力感、职业获益感显著相关。也就是说，企业幼儿园教师越尽职尽责、积极乐观，越能在工作环境中体验到积极的情感，提高幼儿园教师的工作积极性和满意度。[55]

除此之外，心理弹性作为一种积极的心理资源，也能够帮助幼儿教师有效地应对外部工作环境，有助于个体从压力情境中恢复，提高教师保教工作的投入程度，预防和降低教师倦怠水平。[56]

综上所述，少量文献提出幼儿教师的人格特质能够缓解班级环境对教师保教工作的负面影响，但是缺乏更直接的证据和足够的研究证明人格特质在幼儿园班级嘈杂度与教师专业发展之间的影响机制，这也是未来幼儿园班级嘈杂度研究的新方向。

五、幼儿园班级嘈杂度的改善

（一）教师层面：提升应对与管理班级嘈杂度的技能

具备应对和管理班级嘈杂度的技能对于幼儿园教师而言是非常重要的[57]，相关研究指出，当个体认为环境是无法改变的，他们在应对这些环境的压力时会面临更大的困难。[58]如果幼儿园教师具备管理班级环境的技能，将有效降低幼儿园班级嘈杂度水平。例如，在布置班级环境时，保证室内宽敞明亮，空气清新，保证教室的整体布局不拥挤；教师注意教室的活动材料以及个人的物品摆放整齐有序，并引导幼儿学会收拾整理，管理好自己的物品；引导幼儿在班级养成良好的行为习惯，不在教室里大声喧哗；有意识地对班级活动进行规划，使幼儿的一日活动安定有序。

此外，教师情绪调节和应对技能（如正念训练）已被证明对教师的心理健康和嘈杂的班级环境有积极的影响[59]，教师可以根据自身情况，有针对性地选择教学正念的内容和学习方式，以正念的方式生活，以開放包容的心态去接纳他人，保持积极愉快的心态，提高教师的综合素养。

（二）幼儿园层面：改善班级嘈杂度的物理属性和社会属性

幼儿园班级嘈杂度作为儿童保育环境的组成部分之一，对幼儿的身心发展和教师专业发展都有重要影响，幼儿园有义务改善班级环境。幼儿园班级嘈杂度包括物理属性和社会属性两个方面。在物理属性方面，幼儿园可以采取以下措施：首先，从外部条件保证班级处于低噪音水平，例如保证幼儿园周围没有分贝过高的活动，幼儿园内部的修缮在放学后或假期进行等。其次，在班级环境的规划上，幼儿园应当根据幼儿活动需要调整空间布局，教室、活动室生均使用面积不低于一定的比例等，保证幼儿在班级有充分的空间开展活动，减少拥挤。最后，幼儿园要保证师生比达到规定标准，人员配置充足，《幼儿园教职工配备标准（暂行）》中指出，幼儿园平均班级规模应控制在30人以下，保教人员与幼儿比例达到1∶7至1∶9。合适的班级规模以及师幼比可以通过营造安全和积极的保育环境，提高教师的积极情绪与工作热情。在社会属性方面，有研究指出，教师的流动性与幼儿园班级嘈杂度相关，并影响幼儿对环境的适应[60]，对幼儿发展产生负面影响。因此，幼儿园应当营造民主、和谐的群体氛围，增强团队凝聚力，制定合理的教师发展规划，提高教师地位和待遇，减少教师的离职和流动性。幼儿园在规划幼儿教师培训内容时，可适当增加教学正念的内容，培养幼儿教师的正念意识，并引导教师进行教学正念的训练和实际运用，使幼儿教师在经受正念干预后，成为具有正念特质的反思型教师，缓解教师因班级嘈杂度而产生的职业倦怠和情绪耗竭。

（三）政府层面：加大对幼儿园办园质量和教师发展的监管力度

Jeon等人（2016）提出，学前教育相关部门的决策者可以考虑将幼儿园班级嘈杂度作为改善整体学前教育质量的一个组成部分。[61]目前班级嘈杂度在文献中的研究极为匮乏，班级嘈杂度的负面影响往往被教育部门及教育者忽视。建议政府重视班级嘈杂度的管理，如提高监管幼儿园的师生比例，为幼儿园配足合格的幼儿教师与保育员，保证教室环境宽敞，教师有足够精力投入工作。

对于教师发展，本研究从尝试性的角度建议各级政府大力支持幼儿园对教师发展开展的相关培训，通过制定相关政策，促进教学正念的干预在幼儿园能够得到落实，并进行有效的监管。例如，为幼儿园提供专业的正念培训组织，提供专门的经费和场地，为教师进行教学正念的学习提供物质保障。此外，幼儿教师要参加多种培训，建议政府在学术会议、培训项目中，考虑纳入正念项目，推广教学正念对幼儿教师生活和工作的价值。通过政府层面的支持和推动，引起正念在幼儿教师群体的实践运用，能够为教师的身心健康带来正面影响，缓解班级嘈杂度对教师发展带来的负面影响，促进教师队伍专业成长，推动学前教育事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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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cept of Classroom Clutter and Its Correlation with the Professional Growth of Teachers

HONG Shu1， ZHAO Yanan2

（1.Tianhua College of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1815；2.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33）

Abstract： The classroom ambiance of a kindergarten class is a vital conduit and principal bastion for the daily life of young students within the school and for the pivotal role of early education teachers in nurturing education. The clamorous environment of the classroom， encompassing the cacophony of noise， congestion， and the instability inherent in the classroom， does exert a certain adverse impact on the tender emotions， sense of joy， focus， and willpower of young children. The noise level of the kindergarten classroom is a significant factor influencing the quality of teaching and professional progression for educators， with an impact on the emotional competencies of teachers， self-efficacy， job satisfaction， and teacher turnover. Certain positive characteristics of teachers， such as the practice of mindfulness and personal traits， can mitigate the detrimental effects of classroom noise on individual development. In summary， educators， kindergartens， and the government must focus on enhancing noise control within kindergarten classes and prioritize the cultivation of teachers individual positive traits to enhance their capacity to manage classroom noise.

Keywords： kindergarten class Noise level; Professional Growth of Teachers; Personal Attributes of Teachers

（責任编辑：张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