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的“红字”神圣的爱

吴亚杰 孟春梅

海丝特·白兰是一个在婚姻上遭到不幸的女人,年轻美貌,却嫁给了身体畸形多病的术士罗杰·齐灵沃斯,夫妻间根本谈不上爱情。后来,罗杰又在海上失踪,杳无音讯,白兰孤独地过着日子。这时,一个英俊、有气魄的青年牧师亚瑟·丁梅斯代尔闯入了她的生活,他们真诚地相爱了,度过了一段隐秘但热烈的爱情生活。不久,白兰由于怀孕的隐情暴露,以通奸罪被抓,在狱中生下了女儿小珠儿。

海丝特·白兰,虽然被统治者认为有罪,但她是清白的、纯洁的。她的精神不断上升,成为真、善、美的化身。她的举动是对封建政权与教权压迫下的爱情和自由的充分肯定。

丁梅斯代尔最初与白兰产生了炽热的爱情,虽然他一度退却了,但内心的痛苦从没有平息,相反,越来越强烈。他与白兰的约会,他在枷刑台上的自我忏悔,他们的逃跑计划,以及最后的公开演说,都成为了丁梅斯代尔向着爱情的祭坛一步步走近的脚印。最后他扯开上衣,人们见到了烙在他胸口的红色“A”字。这个“A”字实际上是烙在他的心上的,这是爱情的升华。

一、海丝特·白兰——坚定而神圣的爱

海丝特·白兰,一个坚定而具有神奇个性的女性,她出身没落的世家,父母贫穷而正直。她的不幸的婚姻,加之两年中丈夫音讯皆无,谣传他已葬身海底,这个孤苦无依的少妇与才貌相当的丁梅斯代尔的爱情便显得合情合理。事情败露后,她受到清教教会的谴责,胸前被佩以红字“A”做为惩罚并当众受到辱骂和羞辱。她受舆论、世俗观与宗教谴责,虽然含垢忍辱,却敢于面对现实、乐观人生。她对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只有觉悟却毫无后悔。她的坦然与坚强、勇敢与超脱,刻画出了一个新殖民地女性的不俗性格。红字“A”针针扎进了海丝特·白兰的心里,即使“把那个记号遮起来”,红字“A”是罪与罚的证明,是一个女人恶的体现。为了获得新生,海丝特·白兰公开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携带女儿在郊外的一间偏僻的茅屋里开始了“殉道”般漫长的救赎之路。在霍桑看来,海丝特·白兰是有罪的,但她为了爱人的名声,她独自承担了全部罪责与耻辱。出于对他的眷恋之情,她不但在他生前不肯远离他所在的教区,就是在他死后,仍然放弃了与女儿共享天伦之乐的优越生活,重返埋有他尸骨的故地,重新戴上红字,直到死后葬在他身边,以便永远守护、偎依着他。这个勇敢的女性一直抗拒着悲惨的命运,心里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充满了无私的爱,这是难能可贵的一种精神。

如果说海丝特·白兰,对于自己所爱的人的这种坚定执著而神圣的爱让人震撼。那么同时作为一名母亲,她对自己的女儿小珠儿的爱也在作品中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这个私生的小精灵和她母亲胸前的红字交相辉映, 既是“罪恶”的产物,又是爱情的结晶。海丝特·白兰对珠儿的爱, 可以被视为一个普通的母亲对女儿的爱, 但又融入很多的坚强, 其中还包含着这位母亲对爱人的爱, 以及对生活的热爱。

二、丁梅斯代尔——矛盾而严肃的爱

丁梅斯代尔是一个博学多识、前途无量的教师,很早地,就立下了献身宗教的志向。但是,清苦的教会生活,呆板的教条,虽然一时禁锢了丁梅斯代尔的内心,但一看见“身体修长,容姿完整优美到堂皇程度,乌黑丰茂的头发那么光泽,闪耀出阳光的颜色,她的面孔,除去润泽的肤色与端正美丽的五官之外,还有清秀的眉宇和深黑的眼睛”的海丝特时,他就爱上了她,与海丝特发生了关系,但是,宗教精神像鸦片一样毒害着他的心灵,他头脑中根深蒂固的宗教观念早已扼杀了他对爱情和幸福的渴望,他把自己与海丝特的爱情关系看成是“冒犯了一条神圣的法律”。他把自己看成一个罪人,应该受到惩罚,但又不敢公开承担自己的罪责。他既害怕和海丝特一起戴红字示众,又怕上帝不饶恕他。为了悔罪,他在密室中用血淋淋的鞭子抽打自己,不断折磨自己,他的良心丝毫得不到安宁,“可怜的牧师一面受着肉体疾病的痛苦,一面受着灵魂极度烦恼的折磨,同时又听凭他的死对头任意摆布”。而他在他的神圣职务上,却获得了灿烂的声誉,更使他陷入无边痛苦深渊之中,他几乎丧失了理智,他的精神一直处在罪恶的痛苦和徒然的悔恨之中,心灵备受折磨。他内心所受的折磨与打击其实要远胜于海丝特·白兰。

海丝特和丁梅斯代尔对于彼此的灵魂尊重,以致于他们如此严肃地看待自己的犯罪问题,他们看通奸是罪恶、耻辱、是人性的软弱。因为在他们心中,犯罪是对上帝的亵渎。这无疑也给现代人带来启示,应该严肃地对待爱情,对爱情负责任。

三、齐灵渥斯——充满罪恶的爱

齐灵沃斯,作为海丝特·白兰的丈夫,在得知其妻的通奸事实后,所逐步表现出来的老谋深算、恶毒狡诈以及对情敌丁梅斯代尔的复仇计划,实在令人发指。他不停地周旋在妻子和妻子情人之间,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去侵害他人的灵魂、伤害他人的情感。复仇的种子深深地埋进了他的心里。他外表沉静温和,内心却有着深沉的恶毒。正如丁梅斯代尔所说:“海丝特,我们不是世界上最坏的罪人!世上还有一个人,他的罪孽比这个亵渎神圣的教士还要深重!他阴险地侵犯了一个不可侵犯的心。”齐灵沃斯对白兰的爱已经隐藏到被人看不见甚至他自己都看不见的地步。他的爱是通过恨的方式表达出来的。罪恶深重的齐灵沃斯临死前将一笔数目可观的遗产留给了小珠儿,这一举动无疑包含了一定程度的悔悟。同时霍桑也向读者展示了一幅美好的图景:人与人之间是需要宽恕的,有罪之身同样可以净化自己不洁的灵魂,是人性的复苏。

四、小珠儿——纯真的爱

珠儿是白兰与丁梅斯代尔爱情的结晶。。小女孩是天真无辜的。作为两位主人公悲剧的结晶物,她在天真中

深刻而又缓慢地体察着这个奥妙而又无情的世界。作者把她比喻成“从一种茂盛的罪恶的热情中,开出一朵可爱的的不朽的花” ,“她的姿态蕴藏着一种无限变化的魅力”。在她身上有一种鲜活激荡的生命的特质,其鲜亮的衣饰融入了母亲对她的全部的爱。珠儿也是海丝特耻辱的标志,是活生生的红字,她是她母亲唯一的幸福,是海丝特活下来的理由,是一种希望。珠儿是天使的化身,是纯真美好的。在她心中装着的应该是纯洁的爱。严苛的清教社会扼杀了她妈妈的青春,以她的性格,在这片阴郁的土地上也不会有幸福可言。

作品中红字“A”所表达的爱,A字显然是先代表通奸罪(Adultery),这是海丝特与丁梅斯代尔的罪孽。后来A字有了“能干”(Able)和“可敬佩的”(Admirable),这是因海丝特的善行。在珠儿那里,是可以代表“天使”(Angel),因为若是没有珠儿,海丝特可能会走向沉沦。最后A字应代表“神圣之爱”(Agape),这“Agape”是希腊文用来描述上帝对人类的爱,这种爱不是世俗所谓的“爱情”,而是上帝对人类的爱,是人可以全身心信仰依靠的。正是这种神圣之爱——上帝之爱,先救赎了丁梅斯代尔,后是海丝特。由此,小说的结尾“漆黑的土地,鲜红的A字”我们有了更深的认识:这鲜红的A字是神圣的爱,上帝的爱!

【参考文献】

[1]吴伟仁.美国文学史及选读[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0.

[2]N athaniel Haw tho rne.The Scarlet L et ter, N ew Yo rk:Random House, Inc, 1971.

[3]郭秀娟.穿透黑暗的爱与恩——论霍桑《红字》[J].校园,2002,(5).

[4]美国百部优秀小说评析[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1980.

(作者简介:吴亚杰,廊坊职业技术学院教师;孟春梅,廊坊职业技术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