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阅尽别见天
——《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尼克的成长解读

2012-01-21 14:41隋亚男
关键词:了不起的盖茨比尼克盖茨

隋亚男

(山东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浮华阅尽别见天
——《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尼克的成长解读

隋亚男

(山东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菲茨杰拉德通过叙述者尼克•卡络威,向读者呈献了一阕华丽的“爵士时代”的挽歌。尼克既是一个特殊的叙述者,即对叙述的完整性与主题的突显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同时,他又是小说的主人公——盖茨比的故事也是关于尼克成长的故事。尼克的东部之行使他完成了人生路上的成长礼,获得了认识论上的成熟。

《了不起的盖茨比》;菲茨杰拉德;尼克;成长小说

菲茨杰拉德(1896—1940)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以下简称《盖茨比》)是他的代表作,在美国小说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被誉为“自亨利·詹姆斯以来美国小说迈出的第一步[1]”。它完美地诠释了“咆哮的二十年代”,同时也是对“爵士时代”的深刻揭露。通过尼克的叙述,读者被带入了一个表面上流光溢彩、风华无限的世界,然而金玉在外却难掩人们灵魂深处的道德虚空。在《盖茨比》中,尼克是一个特殊的叙述者,他身上充满着戏剧色彩,一方面,读者通过他的观感而认知整个故事,从而保证了故事的整体性;另一方面,尼克在东部的经历使他饱受教育,得以成长——从这层意义上说,《盖茨比》可以称为一部成长小说——它诠释了尼克初入社会的成长故事。

成长小说,总体而言,描写“青少年在成长过程中经历某个特别的事件 (往往是不幸的事件) 或特别的遭遇后,突然产生顿悟,对人生、对社会、对自我的认识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最后脱去幼稚的胎骨,成熟深沉起来,完成了青少年走向成年的社会化过程”[2]。因而这一过程也被称作“人生的学徒期”或“在一定社会范围中对自我存在价值的探寻”[3]。成长小说展示了主人公从稚嫩走向成熟所经历的过程,“在内容表达上具有鲜明的双重维度:它既可以注重表现作为生存个体的人与外在世界的种种现实关系,也可以侧重表达人的内在性塑造,即人的精神攀缘和心理成长[4]”。在与现实世界的碰撞中,主人公自身的需求和欲望常常得不到满足,甚至与社会观念发生激烈的冲突,因而成长的道路往往是漫长的,充满艰辛的;主人公会经历一个逐渐变化的过程。《盖茨比》一书中主人公尼克就经历了这样一个逐渐变化、渐渐寻得内在自我、最终蜕变成熟的过程。阅尽浮华,尼克目睹的是现实生活的虚情假义。他深感厌恶,最终,怀着悲愤之情,选择了远离喧嚣、冷漠、空洞、虚假的大都市,回到故乡——象征纯洁朴实之光的中西部,从而完成了自己人生路上的成长礼,获得了认识论上的成熟。从这层意义上说,《盖茨比》诠释了尼克的成长之路。

一、走出西部,探索未知

在成长小说中,小说主人公经常由于外部的诱惑而决定逃离故土,去探索未知的世界。《圣经》中雅各在伯特利梦见上帝的时候,他生命中所发生的诸多事情,使得雅各的经历成为一个少年英雄成长的原型范式:这个少年将开启一个神秘的或是充满危险的成长旅途,这将带他进入成年。在他人生关键的过渡时期,在他摆脱各种束缚的时候,雅各经历着身份危机(identity crisis)[5]。追求自我身份的渴望,连同枯燥生活的压抑激发主人公去外面的世界寻找新生活的动机,他们通常离开家乡到陌生的环境去旅行,在完全陌生的地域度过他们人生的狂飙时期。

逃离家园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具有着特殊的含义。正如原始部落的成人仪式一般,未成年人被带到远离氏族的神秘地带,历经艰险,通过考验,再回到部落,以此象征成人仪式的完成。在这一过程中,成长主人公离开了日常生活熟悉的场所,“被带到了自我怀疑的边缘。各种界限均被逾越,身份的象征被全部剥夺,熟悉的角色与习俗都暂时中止了。这时人们很可能会体验到一种极端独处、独一无二、极端自由的感觉,这是不可逆转的内省时刻[6]”。成长小说中的出走被赋予了原始仪式中的“分离仪式”的隐喻。

在《盖茨比》中,反观叙述者尼克的心路历程,“诱惑——出走——考验——迷惘——顿悟——失去天真——认识人生和自我”这一人类共同的成长经历在尼克身上得以印证。小说伊始,尼克有感而发:“中西部不再是世界温馨的中心,现在却看上去像是宇宙的边缘,破败凋零[7]”,而彼岸的东部绚烂多彩,熠熠生辉——那里充溢着时代的气息,既是最新科技成果的诞生地,又是新贵旧富们寻欢纵饮的欢乐场。尼克心智的不成熟使这一切在他心中升起了虚幻的迷雾,吸引着他走向远方。从此,他开始了自我的追寻之路、存在论、认识论的完善之路、通往成熟的成长之路。这象征着他成长中化茧成蝶般“分离仪式”的完成,为他实现自省、完成个体的社会化(socialization)的进程提供了可能。

二、纸醉金迷,皆为虚空

一个青少年要从一种“无所适从的、散漫的、缺乏行为准则的社会存在”达到一定的成长标准,必定充满了生动的戏剧故事和艰难的心路历程。它表现为一个人在社会化(socialization)过程中几次成长和经历的感悟[8]。尼克离家远行的经历使他能够重新审视自我,认识社会。在与汤姆、黛西、盖茨比等这些东部新富旧贵的交往过程中,尼克经历了迷惘与困惑,经受了自我的质疑与拷问,在一次次的感触和顿悟中,在盖茨比梦碎时刻的冲击中,拨开了纽约浮华的迷雾,瞥见了人性深处的罪恶与腐朽——达到而立之年的尼克打开了通往自我成熟的大门。

1.自我意识的觉醒

“我是谁?”,“我为何要这样活着?我这么活着的理由是什么?”这一提问无情地暴露了提问者自身存在的有限性,它足可以摧毁现实自我虚假的整一性,使那看来自足而又自明的生存理由突然陷入幽暗不明的境地,但也恰恰是这有力的一问,使一个青少年从往昔的懵懂状态中解脱出来,开始了对自我的探索和追寻[9]。在《盖茨比》中,尼克是个来自西部,出身名门,家境优裕的小伙子——伴随着内战的兴起,卡络威家族开始了自己辉煌的家族史;镀金时代见证了它的蒸蒸日上;而作为家族第三代的尼克,在此背景之下,才得以远赴耶鲁,自由游走在富豪权贵之间[10]。在父亲的教育下他养成了谨言慎行,不随意评判他人的品行。虽然年过二十,尼克并不成熟,从儿童期向成年期的过渡也尚未完成。无论在经济上还是人格上,尼克都未获得一定程度上的独立;他在家族的庇护下生活:来到东部,投身证券——这个决定是他面对“叔伯姑姨们”“严肃而犹疑”的面容,得到父亲提供一年费用的许诺后做出的。正像一个儿童,尼克可以在父母和社会为他营造的童话世界中无忧无虑地生活,但进入青春期以后,他开始不满足于这种充满呵护却流于平淡的生活,他必须离开眼下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环境,才能够产生距离感,从而认识自己早已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方式[8]。最终几经耽搁,尼克来到了东部,而从一定意义上说,这正是在他自我意识觉醒过程中迈出的重要一步,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反思中认识自我,认识社会。字里行间,尼克显现出一种充满希望、拥抱新生的心境:“大地阳光普照,树上绿叶竞发,犹如电影里用高速摄影手法来表现万物苏醒,快速成长那样。眼前此景使我心中顿时出现这样一个早已熟悉的信念:生活随着夏天的到来即将重新开始。[7]”这正是一个青少年在向成人的过渡过程中,追寻自我,渴望实现自身价值的表现,这是一个青少年叩问自身、渴望融入社会有所作为的呼声。正由于此,凭着自己懵懵懂懂的有限认识,尼克踏上了走向成熟的心路历程。

2.迷茫与困惑——同一性(identity)与危机

主体性的觉醒是人类走向成熟的先决条件,只有迈出了这一步,人类才能在实践中不断反思,总结过往,吸取经验和教训,从而将自己从万事万物中区别开来,形成类的意识,建立起独立性和自主性来。但人在被赋予自我意识的同时也被赋予了对世界、对自身的死亡和罪性的恐惧意识,并由此产生了生存的焦虑。而自我同一性是自我整合的一种形式(the form of ego identity),这可以使人形成自我同一感(the sense of ego identity),即个人在过去经验中所形成的内在一致性和连续性,从而使人感受到鼓舞人心的信念[11]。在社会化过程中,面对“自性”与“他性”的不断冲突,初入社会的青少年往往面临着同一性缺失的危机。

来到纽约的尼克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然而从他的叙述中,我们却可以清晰地看到迷惘与困惑始终是尼克心头挥之不去的乌云。“我既身在其中又身在其外,对人生的千变万化既感到陶醉,同时又感到厌恶[7]”。一方面,他艳羡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开始“喜欢纽约了,喜欢它夜晚的那种奔放冒险的情调;喜欢那川流不息的男男女女和车辆给应接不暇的光带来的心满意足[7]”;另一方面,他心生焦虑,孤独感阵阵袭来,灵魂无处所居。“都市迷人的夜色中,我有时感到一种难以排遣的孤独,同时也觉得其他人有此同感。[7]”在这里,尼克头脑中善与恶的界限模糊了,因为他看到的汤姆自由游走于妻子和情人之间,寻欢作乐,丝毫不受限于道德感的约束。他看到的威尔逊太太粗俗而做作,在欲望的驱使下整日与汤姆厮混,待自己的丈夫却如牵线木偶一般。于是他半醉半醒,经常无法说清身边具体发生了什么,或是因为“一切都有点模模糊糊,像蒙了一层雾似的[7]”;他似梦非梦,或是因为:“感到很高兴,飘飘欲仙……猜想一走进自己的大门就倒头大睡了[7]”。每个人生命中都要经历这样一个仿徨、烦躁、不安分的阶段。此时的尼克还不具备识辨这一切的能力,他的认识论的丰富尚需一段时间来完成。而盖茨比这一人物的出现为尼克的成长提供了契机,因为正是他的经历不断使尼克在顿悟中得到精神上的升华,最终才得以形成全新的视角来审视这个世界。

3.顿悟中见升华

“顿悟是一种突发的精神现象;通过顿悟,主人公对自己或者对某种事物的本质有了深刻的理解和认知”[12]。陌生化是顿悟的必要条件,因此,打破生活常规、踏上成长的流浪之旅往往是顿悟发生的契机[8]。《盖茨比》中,东部和中西部的区别主要体现在价值观和生活态度的差异上。这种差异在小说中具有深刻的含义,同时也是尼克逐渐认识到的。因此,离开中西部就成为尼克成长的必要条件,有助于尼克重新审视中西部家乡所代表的一切。促成尼克思想一步步变化的因素是由一系列场景下产生的“顿悟”组合而成的。当某个事件触发了以前不曾获得的认识时,一种“顿悟感”便油然而生[8]。

尼克的成长过程融合了诸多的顿悟:汤姆的放荡和对妻子的不忠,威尔逊太太的愚昧粗俗,充斥于黛西话中“金钱的味道”,盖茨比的执着和他那虚无缥缈的梦。这一切皆为尼克所感,也皆对尼克的成长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当乔丹告知尼克盖茨比所守护的秘密时,尼克的心灵上便经历了一次小小的顿悟。他意识到盖茨比并非属于“头脑里塞满了稻草”的空心人,而是一个逐梦之人,一个渴望爱与被爱之人。而且盖茨比是如此执着,这种执着成了他构建自己金钱王国的原动力。车祸发生当夜,当发现盖茨比执着地守候在黛西的窗下之时,尼克评述到,盖茨比守护的只是“虚无”,这是尼克的另一次重要顿悟。因为他已先于盖茨比看到,那个臆想中白衣飘飘、纯洁美丽的黛西早已幻化成物质化的世俗女郎;这个幻影只会给他带来致命的伤痛。而盖茨比之死更是深深撼动了尼克的内心,让他彻底认清了东部上流社会精神上的荒芜与贫瘠。

盖茨比事件促成了尼克对所处环境的深度思考,中西部所代表的价值观也由此得以凸显。身处东部,尼克这一道德主体在顿悟中道德责任感最终得以升华。而道德责任对于道德主体的行为的约束和规范作用的实现, 具有鲜明的主体自为性和自律性。[13]于是顿悟中,他体味到在这个没有真正友情、爱情,道德沦丧的世界里,即使千般华美,也毫无留恋之处;顿悟中,尼克选择舍弃浮华,回归家乡。

4.成长引路人——杰·盖茨比

从社会学角度看,每个人的成长都会受到一些人的影响,这些人从正、反两方面丰富着主人公的生活经历和对社会的认知[8]。在观察这些人所扮演的社会角色过程中,青少年逐渐确立起自己的角色和生活方向。在《盖茨比》中,很多人都影响了尼克的成长过程,促使他的价值观、对自身与对社会的认识都发生了深刻的改变。其中,在与盖茨比接触交往过程中,尼克的认识论渐趋成熟——从这层意义上说,盖茨比扮演了尼克成长引路人的角色。

初识盖茨比,尼克对这个“未知之人”充满了轻蔑和鄙夷。他那蹩脚的语法和粗俗的言语使尼克不禁怀疑他的出身和神秘的过往。随着故事的深入,尼克发现了这个会在漆黑的夜晚伸开双手,拥抱对岸绿光的人的秘密。他感慨“对我来说他一下变得活灵活现了,仿佛他突然从那毫无目的恣意挥霍的子宫里分娩了出来。[7]” 与汤姆的不忠和放荡相比,尼克惊诧于这个粗陋之人的梦想。也许,潜意识中尼克已然认识到了盖茨比的可贵——或者说这个逐梦之人的可贵——并感到深深的同情。当血案发生,盖茨比这个守望爱情的“天真儿”终被这个私欲横流的社会所吞没时,尼克看清了纽约上层阶级的本质:虚伪、冷血、腐败、庸俗、胆怯以及自私。此时的尼克已不再是那个年少无知、爱慕虚华的少年,而是一个渡过了自身身份危机并拥有清楚社会定位的成年人。

“不——盖茨比最后的结局全然没错;是那个追杀围堵他的东西,是那些在他美梦之后扬起的肮脏尘埃,使我对他人突然破产的悲伤和稍纵即逝的欣喜失去了兴趣。[7]”这是尼克在故事发生两年后的反思与重述中对盖茨比的评判。尼克看到,盖茨比对那“虚无”之梦的执着与坚守注定与这道德真空的“荒原”格格不入。盖茨比走了,一并带走了那破碎了的梦想和虚无的人生。尼克也走了,而他想挽回的正是盖茨比穷其一生也不曾得到的——道德感、归属感、爱与被爱。可以这样说,盖茨比悲剧性的结尾为尼克辨明了方向,指明了一条通往理想生活的道路。

三、阅尽浮华,别见洞天

年轻主人公成长的过程就是主人公从蒙昧,到经历、体验,达到知之的全过程[8]。在《盖茨比》中,尼克以追溯往事的方式展开故事,我们清晰地看到了尼克“蒙昧”——“出门”——“知之”的路径发展。尼克对东部及纽约上流社会的认识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其道德和心理上的成熟经历了一个很长的时期。动态中的事物会发展变化,作为认识主体的人也在变化。从盖茨比这一“鄙陋”之人走入尼克生活,到盖茨比向黛西表白、为黛西顶罪,再到盖茨比惨遭杀害,做为认识主体的尼克也发生着变化:懵懵懂懂之时,尼克对有闲阶级的富人表现出容忍而对盖茨比表示轻蔑;渐渐地,尼克对盖茨比充满同情,却对汤姆一行人表现出厌恶。

此时的尼克历经了一个道德个体的社会化过程,即从一个自然的人转化为一个社会人, 学会过道德生活, 与社会基本的道德价值系统取得共识, 具有一定的道德判断和选择能力, 并且在不断地超越不适应的、旧的道德价值体系, 经历个人冲突后达到新的均衡状态的过程[14]。阅尽浮华,尼克幡然醒悟,其自我理想的实现必然要求他回到他所认同的社会集体去,于是他选择回到中西部——那个象征着纯真、青春、温馨的家乡去。尼克行动上的回归诠释了其人性中道德感的复归——回到中西部,他希望能找回可能存在的某种道德的准则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们“永远向道德立正”。因而返回西部的决定象征着尼克道德和精神上的成熟,象征着他对中西部所代表的价值体系的认同和回归。基于此,笔者认为尼克终完成了自己人生路上的成长礼,走向了成年。

[1] Pound Dennis, James E. Person. Twentieth Century Literary Criticism[J]. Detroit Gale Research Inc, 1984,(14): 149-152..

[2] 芮渝萍.美国文学中的成长小说 [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2000,16 (4): 27-29.

[3] Marianne Hirsch. From Great Expectations to Lost Illusions: The Novel of Formation as Genre[J]. Genre, XII, 1979, (3): 293-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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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美]巴巴拉·梅厄霍夫 过渡仪式:过程与矛盾 [C]//.[美]维克多·特纳.庆典,上海: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93: 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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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苪渝萍. 美国成长小说研究[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9] 张志伟 欧阳谦. 写给大众的西方哲学[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4: 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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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Chris Baldick. 牛津文学术语词典[Z].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72.

[13] 高湘泽. 道德责任及其基本属性刍议[J].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8, (9): 4-6.

[14] 徐保风. 道德个体社会化的双重路径[J].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8, (9): 5-7.

Seeing into the Splendor: the Bildungsroman of Carraway in The Great Gatsby

SUI Ya-n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250100, Shandong, China)

The Great Gatsby is told entirely through Nick Carraway’s eyes. Though Nick presents the life of Jay Gatsby as the main thread, his own autobiographical strands of data are weaved into the fabric of the story. So Nick assumes great signif i cance of a kind, for he undergoes moral and mental growth and changes profoundly over the course of the novel, and his transformation is just as intriguing as Gatsby’s dramatic story. Thus The Great Gatsby is also the initiation of Nick. This article,focusing on the process of growth of Nick Caraway, tries to view the novel from the point of the Bildungsroman so that we can have a deeper insight into the theme and the characters of the novel, as well as the social conditions of the Jazz Age.

The Great Gatsby; F. Scott Fitzgerald; Nick Carraway; bildungsroman

H313

A

1673-9272(2012)05-0112-04

2012-05-20

隋亚男(1988- ),女,山东青岛人,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本文编校:杨 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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