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清拟话本小说贞节烈女形象看明清贞节观的变化

2012-04-07 08:33李停停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2012年5期
关键词:贞节小说

李停停

(四川文理学院学报编辑部,四川达州635000)

贞节观虽然出现很早,但是其内涵及对女性的要求、约束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时代、文化不同而变化。尽管这种变化是有限的,但仍具有一定的时代特征。

据笔者所见,明代涉及到贞节烈女形象的拟话本小说集共23部,分别是:《古今小说》(后改名为《喻世明言》)涉及贞节烈女形象8个、《警世通言》涉及贞节烈女形象9个、《醒世恒言》11个、《拍案惊奇》(后改名为《初刻拍案惊奇》)11个、《二刻拍案惊奇》10个、《鼓掌绝尘》1个、《型世言》12个、《石点头》8个、《西湖二集》5个、《贪欣误》6个,共81个贞节烈女形象。清代涉及到贞节烈女形象的拟话本小说集共12部,分别是:《醉醒石》涉及贞节烈女形象7个、《鸳鸯针》涉及贞节烈女形象3个、《五色石》5个、《无声戏》2个、《十二楼》2个、《八洞天》9个、《五色石》5个、《跨天虹》1个、《云仙笑》2个、《照世杯》1个、《二刻醒世恒言》5个、《珍珠舶》1个。

以上23部拟话本小说集大体按照面世的时间顺序,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明代中后期、明清易代时期、清代初期。从不同时期拟话本小说中的贞节烈女形象中可以看出贞节观在明清时期的嬗变情况。

一 明代中后期拟话本小说所表现出的贞节观

明代中后期是拟话本小说创作的繁盛时期,此期的拟话本小说“三言”、“二拍”、《西湖二集》、《贪欣误》、《型世言》、《鼓掌绝尘》等,都塑造了大量的贞节烈女形象。明代中后期,在阳明新学狂澜之风以及市民阶级价值观的影响下,出现了以情抗理、张扬个性的人文启蒙思潮。程朱理学受到了一定冲击。在此影响下,拟话本小说虽然提倡女性守贞守节,但对于不幸失身的女子,多表示同情和宽容;同时在贞节与情感之间,强调夫妻双方情感的地位和作用。如《古今小说》第1卷《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中对失节的女主人公王三巧,作者表现出了一定的宽容。王三巧与丈夫蒋兴哥感情很好。结婚四年,蒋兴哥外出经商。此后三巧“目不窥户,足不下楼”,甚是贞节。但后来中了薛婆与陈商的奸计而失身,被蒋兴哥得知后将她休回家中。三巧曾试图悬梁自缢,被母亲救下,母亲的一席话颇为发人深思:“你好短见!二十多岁的人,一朵花还没有开足,怎做这没下梢的事?莫说你丈夫还有回心转意的日子,便真个休了,恁般容貌,怕没人要你?少不得别选良姻,图个下半世受用。你且放心过日子去,休得愁闷。”[1]25-26明末社会贞节观已不似明初时那么严格,市民更注重的是自身利益与快乐享受。蒋兴哥对三巧儿也并非恩断义绝,休妻亦是委婉,当三巧儿再嫁时,“兴哥雇了人夫,将楼上十六个箱笼,原封不动,连钥匙送到吴知县船上,交割与三巧儿。”[1]26三巧儿对此甚是感激,后来蒋兴哥遇到官司,三巧儿也尽力相救。王三巧虽然失贞,但是作者还是对她给予了极大的同情与谅解。三巧儿的后夫知县吴杰在得知三巧儿与兴哥的事情后,亦将三巧儿与16个箱笼还给蒋兴哥。王三巧儿与蒋兴哥破镜重圆,但由妻变妾。对她的失贞,作者还是站在道德的立场上给予了批判,但相对于有些小说的描写,冯梦龙显得宽容得多。此时的贞节观对女性的要求还比较宽松,在这种宽松贞节观的关照之下,女性当时的生活环境也比较幸福。

又如《醒世恒言》第32卷《黄秀才徼灵玉马坠》中的韩玉娥与黄益之一见钟情,定期密约。后玉娥遇难,几经周折辗转,被鸨儿薛媪救起,薛媪得知玉娥与益之有情,而益之又是个才子,功名如探囊取物,遂对玉娥敬爱有加,好好供养,并不相犯。益之中进士后,薛婆欲往相认,玉娥说:“且慢!贵易交,富易妻,人情乎,未知黄郎真心何如?”[2]686后被黄益之的对头吕用之访得玉娥美貌,强抢玉娥。到吕府锦衣玉食伺候,“玉娥只是啼哭,将首饰掷之于地,一件衣服也不肯穿。”[2]686“吕用之一般也会帮衬,说道:‘我富贵无比,你若顺从,明日就立你为夫人,一生受用不尽!’玉娥道:‘奴家虽是女流,亦知廉耻,曾许配良人,一女不更二夫。况相公珠翠成群,岂少奴家一人。愿赐矜怜,以全名节。’”[2]687此处玉娥的守贞,已不再是仅仅守着礼教冷冰冰的教条,她与黄益之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她的守贞有着情感因素。她不仅为了礼教而守贞,更是为了爱情而守贞,故此处的贞节观,可视为情贞。玉娥抵死不从,又有玉马保护,吕用之被胡僧所惑,即让薛媪将玉娥送与黄益之。而当薛媪打趣玉娥,使玉娥误解又要将她送人时,玉娥说:“奴家所以贪生忍耻,跟随到此,只望黄郎一会。若转赠他人,与陷身此地何异?奴家宁死,不愿为逐浪之萍,随风之絮也!”[2]688而当得知吕用之将自己所赠之人,正是心心念念的黄郎时,玉娥欣然随薛媪而走。与黄益之见面后,玉娥拿着玉马坠对益之说:“妾若非此物,必为吕贼所污,当以颈血溅其衣,不复得见君面矣。”[2]689玉娥随时准备为情、为礼而放弃生命,而她选择自杀的方式,也是及其惨烈的,“以颈血溅其衣”,既体现了玉娥的贞烈,亦从侧面看出玉娥面对强权的愤恨与无奈,女性在当时是名副其实的弱势群体,面对守贞不能的强大势力,只有以死来抗争,其结局,也只有死路一条。此处玉娥体现出的贞节观,已经不再是盲目地遵从礼教对女性规定的死板教条,而是更多地渗入了感情因素,黄益之以情打动玉娥,玉娥为他守贞也更多是出于情感的驱使,此处女子守贞已不仅仅是守着一纸死气沉沉的婚约。以情动人,以才动人,从而使女性积极主动地为男性守贞,是男性贞节观进化的一个方面,男性要有才有情,才能达到让女性为他守贞的标准,而不再是让女性无条件、单方面地坚守贞节。

明末,世风日下,市民更加注重感官享乐,重利轻义。对此,一些小说家以道德教化为己任,追求道德至上主义,试图以道德符号化的人物“为世树型”,以期达到警醒痴顽、教化风俗、挽救人心世道之目的。因此塑造了大量贞节烈女、忠臣义士的形象。其中尤以贞节烈女为多。笔者统计,仅《型世言》、《石点头》2部作品共54个短篇故事中就描写了20个贞节烈女形象,占明代拟话本小说贞节烈女形象总数的近四分之一,而且多为传统的贞节烈女形象。而其中所体现出来的贞节观都比较严格、苛刻。这种贞节观背离了人的情感,极端压抑人的本性,不再试图调和道德和人性的冲突、寻找中和礼教和人性的中庸之道,而是以极端的方式刻板地规定女性必须无条件守贞。

《型世言》第16回《内江县三节妇守贞 成都郡两孤儿连捷》中塑造了3个节妇形象,分别是吴氏、李氏与陈氏。其中李氏是萧季泽之妾,为萧季泽生有一子。萧季泽病重,临死前嘱咐道:“吴氏、阴氏一同守寡,看管萧氏的这两儿。李氏虽有子,但年纪止二十六岁,恐难守节,听他改嫁,不可索他的钱。”[3]225萧季泽的兄弟肖腾娶妾陈氏,“年十九岁,却也生得有些颜色,还又晓得一手女工针指,更性格温柔,做人谨慎。”,[3]224无子。祸不单行,肖腾亦病重,临死前亦嘱咐道:“世建年已十一,已有头角,将来毕竟成人,贤妻可为我苦守。陈氏随我七年,无子,年纪尚小,可与出身。”[3]224世建乃肖腾之子,正妻阴氏所生。在这里,丈夫临死的遗言是让两个小妾改嫁,也可得知李氏、陈氏均为年轻貌美之女子,但是,二人却并不想改嫁,无论有子无子,均立志守节。“两边寡妇,彼此相倚,过了百余日,阴氏因遗言,叫陈氏出嫁。陈氏挥泪道:‘我生作萧家人,死作萧家鬼。况大娘多病,我愿相帮,愿管小郎,断无二心。’……那边吴氏怕李氏年小,不肯守,又萧季泽遗命,叫他出嫁,日日看了世延痛哭,道:‘你小小儿子,靠谁照管?’李氏听了,便罚誓道:‘天日在上,我断不再醮,决老死萧家牖下!’与吴氏两个朝夕相傍,顷刻不离,抚育儿子,不分彼此。”[3]226很多媒婆来提亲,家人也纷纷劝李氏、陈氏再嫁,都被她们坚决回绝。阴氏后来病死,陈氏视世建为己出,陈氏家人劝陈氏改嫁,“陈氏听了,痛哭道:‘世建这个小儿,关系萧家这一脉断续,若丢了他,或至他不能存活,或至他流于下贱,是萧家这脉无望了。我看得世建身子重,就看得我这身子不轻。如今任他仔么穷苦,我自支撑,决不相累。我自依着二房两个寡妇,尽好作伴,不要你管!再不要你胡缠!”[3]227-228自此,两边寡妇相依为命,坚心守节,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李氏之子,与阴氏之子,长大后都中了科举,做了高官,“里递公举,府县司道转申,请旨旌表。李南洲少卿为他作《双节传》。”[3]229

《郭挺之榜前认子》中的青姐,乃米老儿之女,米老儿因欠钱粮卖女,郭挺之仗义相助,米老儿欲将女儿送给郭挺之为妾,郭挺之严辞拒绝。青姐自言:“我既得了他的银子,又送过与他,他受与不受,我就是郭家的人了,如何好又嫁与别人?如若嫁与别人,则前番送与他都是虚意了。我虽是乡下一个女子,不知甚的,却守节守义也是一般,断没个任人去取的道理。郭恩人若不要我,我情愿跟随父母,终身不嫁,纺绩度日,决不又到别人家去。”[4]后青姐得嫁郭挺之为妾,有五个月身孕时,郭挺之随母舅进京,离开青姐,一别二十年。青姐生子郭梓,独自抚育成人,郭梓二十岁中进士,与父亲郭挺之同年,遂得相认,接亲母青姐与父亲团圆。

此时拟话本小说贞节烈女形象所体现出的贞节观已经发展到了极至,女性无条件守贞成为贞节观的主流,甚至一直被贞节观忽视的小妾也被纳入了守贞的规范之中。贞节观要求她们摒弃一切杂念,无条件为亡夫守贞,不为任何诱惑所动。

二 明清交替之际拟话本小说所体现出来的贞节观

此时期的拟话本小说主要有:《跨天虹》、《醉醒石》、《鸳鸯针》、《无声戏》、《十二楼》、《五色石》、《八洞天》等。这个时期的拟话本小说在主题上多集中于对明后期社会政治、人情的反映及对明亡历史教训的反思,虽然教化意识依然存在,但贞节问题显然已较为淡化。描写的贞节烈女形象也不多。对贞节烈女形象的描写大多一带而过,故事的重点并不在宣扬贞节观念上。作品中流露出的贞节观念多属于传统贞节观。

《五色石》卷之5《续箕裘》中的女主人公喜云桂与表亲吉孝指腹为婚。不料吉孝被继母排斥设计陷害,幸被喜家救活。云桂听到吉孝的死讯时“情愿终身不嫁。”[5]小说中对喜云桂着墨不多,对于她守贞的描写也只用了几句话。《醉醒石》第5回《矢热血世勋报国 全孤祀烈妇捐躯》中的曹瑞贞,乃姚指挥之妾。姚指挥战死,曹瑞贞与姚指挥妻武恭人抱着襁褓孩儿逃命,途中被官兵拦下,欲将其带到军营淫污。曹瑞贞赚骗官兵,让他们放了武恭人,掩护武恭人和孩儿逃脱,自己却被虏,最后因守贞被官兵杀死。《八洞天》卷2《反芦花》中的辛端娘,躲避兵乱时,因小脚不得速行,为了不拖累丈夫和幼子而投井自尽,后被路过的父亲救起,探听丈夫消息,误听死讯。端娘年纪尚轻,但并未再嫁,而是在娘家守寡。后知道长孙陈未死,夫妻团聚。

此期拟话本小说的叙事价值也不在于其道德性,而是倾向于故事性。贞节烈女形象的出现更多的是因为故事情节的需要,所以,对她们多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并且大多将坚守节烈的背景放置在明清鼎革之变的动乱背景下,多写因战乱而拼死守贞的女性形象,例如曹瑞贞、辛端娘等。此外,这些小说在表现女性为贞节而死时,常与朝臣的忠君相提并论,对应来写。有的还借守节大发忠君之论。如《矢热血世勋报国全孤祀烈妇捐躯》中就有这样的话:“盖臣死国、妻死夫,乃天地间大道理。”[6]《刘烈女》中也有一段关于男子忠君的议论:“古人说得好:‘国难识忠臣。’男子之事君,犹女子之事夫;男子殉节谓之忠,女子殉难谓之烈。然忠与烈,须当患难死生之际才见得,故又云:‘愿为良臣,不愿为忠臣,’那患难死生,是恁么好事?只愿天下太平,做个好官”[7]可见当时人们已不再像明代中后期那样关注女性的守贞问题,而是更多地关注于战乱给人们带来的生活变化和创伤,以及对明亡的反思。

此时期李渔的拟话本小说中所表现出的贞节观值得注意。李渔作为怪才横空出世,他的很多想法标新立异。他在贞节观问题上传统而不极端,中庸而兼顾人情、实利。如《合影楼》中的管玉娟,《夏宜楼》中的詹娴娴,《奉先楼》中的舒娘子,《女陈平计生七出》中的耿二娘等都体现出这一特点。李渔在《女陈平计生七出》入话中就有关于忠孝节义的议论:

“话说忠孝节义四个字,是世上人的美称,各个都喜欢这个名色。只是奸臣口里也说忠,逆子对人也说孝;奸夫何曾不道义,淫妇未尝不讲节。所以真假极是难辨。古云:‘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要辨真假,除非把金银铜锡,下炉一试,假的坏了,真的依旧剩还你。这忠孝节义将来一试,假的倒剩还你;真的一试,就试杀了。”[8]

表现出对传统贞节观的突破。当女性贞节与丈夫的利益不能相兼时,李渔主张“取重略轻”,即放弃守节,保全利益。

《奉先楼》中的舒娘子为保全丈夫子嗣而失节,李渔对此持肯定态度。舒娘子忍辱存孤嫁给了一位将军,将孩子养大,偶遇前夫,将孩子交还给前夫后,“只因舒娘子赋性坚贞,打发儿子去后,就关上舱门,一索吊死。”[9]被解救苏醒后,将军感她是个“忍辱存孤的节妇”,让她与舒秀才及孩子一起离开。无论是“常时”的“节义”,还是“乱时”的“存孤”,都是以男性利益为基础,以男性利益最大化为前提。若无事,女子就应该守节,以保证男子宗祠血统的纯正;若有事,则女子可以以失节为代价,来换取对男子更有利的东西,譬如“存孤”。但是此时作者显然对于为了存孤而失贞的女性给予了极大的宽容,因为不仅安排她与前夫团圆,且借小说人物之口,承认舒娘子是个节妇,作为失身的女性,仍然被称为节妇,这在明清拟话本小说中还是第一次出现。李渔这种看似宽容的贞节观,其实质仍然是以男性视角为中心,以维护男性利益为准则。

三 清代前期拟话本小说所体现出来的贞节观

清代前期统治者对政治、文化的控制较为严格,采用文化专制的方式来控制国民思想,体现出了提倡宋学、回归理学的特征。小说家在重视小说娱目赏心的审美效果时,又重新强调教化。故贞节烈女形象虽不多,但体现出向传统回归的特征。此期的拟话本小说集主要有:《云仙笑》、《照世杯》、《娱目醒心编》、《珍珠舶》、《二刻醒世恒言》等。

《娱目醒心编》卷12《骤荣华顿忘夙誓变异类始悔前非》中的自幼与金哥儿指腹为婚,后来金哥儿家道中落,娟娟父母意欲悔亲,娟娟得知,便欲寻死。之后几经周折嫁给金哥儿为妾。娟娟宁愿给金哥儿做妾,也不愿另配他人为妻,皆因礼教贞节观要求女性守贞的理念。卷14《遇赏音穷途吐气酬知己狱底抒忠》中的张氏,在丈夫保安远行后,独自带着幼子生活。“衣食不周,无以存活”[10],张氏不远千里,开始寻夫,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丈夫。这些贞节烈女形象虽然不是此时拟话本小说着力刻画的重点,但是通过只言片语的描写,会发现此时对女性守贞程度的要求较之明清易代之际严格了许多,有着回归传统贞节观的倾向。娟娟坚持为一个自己并不熟悉、不识面貌的男子守贞,这表明了娟娟守贞的麻木与盲从,此处她对贞节坚持的不是因为情感的驱使,而是出于对贞节观的遵循。张氏在基本生活不能保障的情况下还坚持守贞,无怨无悔,支撑她的精神支柱主要也还是贞节观。此时的贞节观已回归于传统而苛刻。

明清拟话本小说贞节烈女形象所体现出的贞节观,由于明清两朝政治、文化的差异,也呈现出不同特点。经历了由明代中期的相对宽松,到明代中后期的严格,再到明清易代之际的淡化,及清代前期向传统的回归,这种变化既与不同时代文化、政治环境的变化相一致,同时也与不同时期话本小说的创作心理和审美趣味有关。

在明清拟话本小说众多的贞节烈女形象群中,体现出了各种各样的贞节观,从守贞程度上可以分为传统贞节观与变通贞节观,从性别角度可以分为男性贞节观与女性贞节观,无论哪种贞节观,其本质永远不变,即以维护男性利益为宗旨。而在明、清漫长的社会历史中,贞节观也出现了从萌芽期到发展期,从发展期到极端期,从极端期到崩溃期,又从崩溃期回归到发展期的循环发展过程。即使在极端期贞节观也没有被社会所完全认同过,同样在崩溃期贞节观也没有完全消失,贞节观就是以这样一个虽然是主导思想却始终没有被社会完全认同的情况伴随了明清拟话本小说的始终。

[1]冯梦龙.古今小说[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

[2]冯梦龙.醒世恒言[M].香港:中华书局香港分局,1965.

[3]陆人龙.型世言[M].北京:中华书局,1993.

[4]天然痴叟.石点头[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6-7.

[5]笔炼阁主任.五色石[M].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02:108.

[6]东鲁古狂生.醉醒石[M].北京:金城出版社,2005:56.

[7]罗浮散客.贪欣误[M].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02:105.

[8]胡元翎.李渔小说戏曲研究[M].北京:中华书局,2004:51.

[9]李渔.十二楼[M].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05:422.

[10]草亭老人.娱目醒心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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