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中学生英语写作用词词长对比研究

山东省教育招生考试院 李建平 曲阜师范大学 秦洪武

中美中学生英语写作用词词长对比研究

山东省教育招生考试院 李建平 曲阜师范大学 秦洪武

本研究基于中美中学生英语写作类比语料库对中国中学生英语写作的词汇运用（词长）进行了描述和分析。统计分析显示，中国中学生的英语成绩与其英语写作的平均词长并不相关，但是中国中学生在不同长度单词的使用上存在明显的差异，即随着成绩的提高，越来越多地使用一些较长的低频词汇和两个字母构成的单词（主要是功能词）。进一步分析发现，中国中学生比美国中学生过多使用低频的长词，但又过少使用由两个字母构成的短词，这些发现对于我国中学和大学英语教学都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英语写作、词汇长度、语料库

1.引言

词汇在写作中起着重要作用，词汇的使用直接影响到写作质量，因此，写作研究历来重视词汇的运用情况，研究正试图从各个方面来探讨词汇对写作质量的影响。相关的研究主要侧重词汇之外的因素，如学习策略、学习过程等，而很少关注词汇内部因素；对我国大学生英语词汇使用情况的研究较多，而对我国中学生英语词汇使用情况的探讨几乎是空白。那么，我国中学生英语写作在词汇使用上有什么特点？与英语为母语者的词汇使用情况有没有差异？如果有，主要表现在哪些方面？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迄今为止，尚没有研究对这些问题作全面而深入的探讨。

本研究拟采用语料库研究方法，就我国中学生英语写作的词内因素之一“词长”进行研究，通过对比分析中美两国中学生英语写作在词汇长度上的区别，探讨中美中学生在英语词汇使用上的差异，以期对我国的英语教学，尤其是词汇教学和写作教学提供参考。

本研究要使用类比语料发现我国中学生英语写作词长方面的问题，语料为基于同一作文题目的中国中学生写作语料与美国中学生写作语料；中国学生的语料为我国高考考生英语作文语料，能反映我国中学生的真实英语水平。本文拟从不同长度单词的使用状况分析中美两国中学生在词汇使用上的差异及造成这些差异的原因。

2.相关研究

国内外研究者从多个角度对词汇的学习和使用情况进行了研究，比如，学习者的学习策略（王文宇 1998；吴霞、王蔷 1998；张萍 2001；董燕萍 2001；柯威、董燕萍 2001；范琳、王庆华 2002；Fowle 2002）、词汇学习过程中的心理语言因素（Ellis & Beaton 1993；李海、张淑静 2013）、词汇教学研究（周明亚 2003；龚玉苗 2006；梁建萍 2006；骆雁雁 2009；朱慧敏 2011）、语言学习者的心理词库模型（Henriksen 1999；Jiang 2000；张文忠、吴旭东 2003；李建平 2008）等。这些研究使我们对外语学习者的词汇学习特点和学习过程有了大概的了解，但是它们基本上都是针对词汇之外的因素进行研究，专门针对词内因素的研究为数不多。

鲍贵（2008，2010，2011）对我国英语学习者的词内因素作了比较全面而深入的探讨，但这些研究都没有涉及词汇长度的问题。同时，由于没有本族语者的语料作对比，这些研究只能考察不同水平英语学习者在词汇使用上的表现，至于该表现是否合理，与母语者有何差异，尚不可知。有的研究（黄洪志 2007；夏慧言、孙凤兰 2011）虽然涉及词汇长度，但是其重点在于词汇长度对词汇学习的影响以及英语词长和词汇意义之间的关系等，没有涉及我国英语学习者在词汇使用上的具体表现，更没有涉及我国英语学习者与英语本族语者在词汇使用上的差异。刘建达、黄亚萍（2011）与杨柳（2013）研究了我国大学生英语写作的词汇长度，但是两者仅研究了我国英语学习者写作的平均词长，并没有对不同长度词汇的分布情况做进一步分析，因此也不能真正揭示我国英语学习者与本族语者在词汇使用上的差异。

综上所述，到现在为止，在对我国英语学习者词汇使用情况的相关研究中，词汇长度（尤其是平均词长）往往被用来作为衡量语料的一个指标，专门针对词长的研究非常罕见，为数不多的几个关于大学生词汇使用情况的研究多止步于平均词长层面，没有对不同长度单词的分布情况进行深入分析，而对于我国高中生英语写作词长的研究可以说是空白。那么我国中学生英语写作在词汇长度上有何特点？与英语本族语者写作的词汇长度有何区别？两者在不同长度单词的分布上有何差异？这些差异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本研究拟对这些问题做出回答。

3.研究设计

3.1 语料来源

本研究从我国高考英语作文中选取了低分段（9-12分）、中间分段（18-21分）和高分段（27-30分）的作文各100 篇建立了中国中学生英语写作语料库（EWC_ C），该库包含三个子库：低分库（EWC_L）、中间分库（EWC_M）和高分库（EWC_H）。300篇作文均根据同一作文题目而写。为了进行对比研究，研究者让60 名美国中学生写了60 篇英语作文，并藉此建立了美国中学生英语写作语料库（EWC_F），作为EWC_C 的对比库使用。为了使两个语料库更具可比性，美国中学生的英语作文均根据与我国中学生相同的高考作文题目和要求而写。表1介绍了EWC_C和EWC_F的基本情况。

表1.本研究所使用语料库的基本情况

3.2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对比研究的方法，使用WordSmith Tools 5.0统计EWC_C的3个子库和EWC_F的平均词长以及不同长度单词的数量，使用Excel计算各库不同长度单词占总词数的比重，考察中国中学生随着成绩的变化在词汇使用上的不同表现，然后将EWC_C与EWC_F进行对比，分析中美两国中学生英语写作在词汇使用上的差异，并探讨造成这些差异的原因，给我国英语教学提供参考。

3.3 研究工具

本研究使用的工具分别为WordSmith Tools 5.0、AntConc 3.2.4w 以及Microsoft Office Excel 2003。其中WordSmith Tools 5.0 用于统计平均词长、不同长度单词的数量以及进行主题词对比；AntConc 3.2.4w 用于检索不同长度的单词；Excel 2003用来统计相关数据并制作图表。

4.研究结果与讨论

表2列出了EWC_C的3个子库与EWC_F的平均词长。EWC_C的三个子库中，低分库比中间分库的平均词长稍大，但是二者平均词长均低于高分库。更出人意料的是，EWC_C的三个子库平均词长均大于EWC_F的平均词长。

表2.各语料库的平均词长

从表2可以看出，我国中学生英语写作的平均词长并没有随着成绩的提高而变得越来越长，这是否意味着英语水平高的中学生并没有在写作中多使用较长词汇呢？因为平均词长统计的是语料库中所有单词的平均长度，因此要考查语料的词汇使用情况，不仅要看其平均词长，更需要进一步分析不同长度单词的分布情况。至于为何美国中学生写作库的平均词长小于中国中学生写作库的3个子库，也需要结合不同长度单词的分布情况进行分析。

4.1 中国学生不同长度单词分布的组间差异

从附表1可以看出，随着英语成绩的提高，中国中学生使用由9个以上字母构成单词的数量越来越多，其在EWC_C各子库中所占比重分别为3.57%（EWC_L）、3.9%（EWC_M）和5%（EWC_H）。这说明中国中学生随着英语水平的提高，在写作中会越来越多地使用一些较长的单词。但是为什么EWC_C各子库在平均词长上没有呈现越来越大的趋势呢？从附表1可以看出，在2个字母构成单词的使用数量上，高分库远多于中间分库和低分库，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高分库的平均词长，因此EWC_C各子库的平均词长没有呈现越来越大的趋势且组间差异不明显。

由此可见，中国中学生的英语写作在词汇使用上有两个特点：一是成绩越高的同学使用较长单词越多，二是成绩越高的同学使用2个字母构成的单词越多。这种趋势是否合理呢？又反映出什么问题呢？要解答这些问题，需要对中国中学生写作语料库与美国中学生写作语料库进行对比分析。

4.2 中美学生不同长度单词的分布差异

从表2可以看出，EWC_C的3个子库平均词长均大于EWC_F的平均词长。为了能更直观地观察中美中学生写作词长的差异，笔者根据附表1的数据制成柱状图（见图1）。从图1可以看出，中美中学生英语写作在不同长度单词的分布上存在差异，且在某些片段有一定的规律，如2个字母构成的词数量呈上升趋势，3-5个字母构成的词数量呈下降趋势。笔者根据图1所示的分布特点将各语料库的词汇分布情况进行分段统计（见附表2），并制成柱状图（见图2）。

图1.中美中学生写作词长分布图

图2.中美中学生写作词长分段统计图

通过图2可以看出，中美中学生英语写作中由1个字母构成的单词区别不大；中国中学生随着成绩的提高使用2个字母构成单词的数量呈上升趋势，但均少于美国中学生；中国中学生随着成绩的提高使用3-5个字母构成的词数量呈下降趋势，但均比美国中学生用得多；不同水平的中国中学生使用6个字母构成的词差异不明显，但都少于美国中学生；不同水平的中国中学生使用7个字母以上单词差异不明显，但都多于美国中学生。下面将具体分析造成这些差异的原因。

4.2.1 由7个以上字母构成的词

通过图2可以看出，中国中学生在英语作文中使用7个以上字母构成的单词数量多于美国中学生。使用AntConc3.2.4w检索发现，本研究中我国中学生频繁使用environment、surroundings、communicate、classmate(s)、student(s)、accustomed、acquainted等一些较长的词汇，而美国中学生在表示类似意思时则倾向于使用school、talk、people、kids等较短的词汇。笔者认为，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四点。

第一，母语的迁移导致中国中学生过多地使用某些较长词汇。根据二语习得理论，母语对于第二语言的学习会产生干扰，继而造成负迁移或回避现象。本研究的写作题目要求为“假设你校从外地转来一名同学，他一时无法融入新的环境，感到很苦恼。请给他写一封信帮他分析原因并提出建议。”EWC_C中environment、surroundings、communicate等这些较长的词汇频繁出现可能与汉语的迁移有关系。中国学生在分析原因时可能想说：“你来到一个新的环境，一时难以适应是很正常的”，所以在其作文中就频繁使用与“环境”相对应的英语单词environment或者surroundings；在提建议时会说：“你应该与老师或者同学们多沟通交流”，因此其作文中就频繁使用与“沟通”对应的英语短语communicate with。而美国中学生在表达上述意思时则多使用school和talk to等词汇。

第二，中国中学生缺乏语体意识也是其过多地使用某些较长词汇的原因之一。文秋芳（2009）认为，我国学习者的英语呈混合语体，口语具有较强的书面语体倾向, 笔语带有一定的口语体倾向。本研究的写作题目要求学生给同学写一封邮件，朋友间的信件属于口语语体（文秋芳 2009），应多使用高频的简单词汇，而不该刻意追求高级、复杂、低频的词汇。本研究中我国中学生频繁地使用一些诸如adjust、accustomed、communicate、communication、surroundings、environment、acquainted等低频的、较长较难的单词，说明我国中学生在写作时欠缺语体意识。

第三，文化的差异影响词汇的选用。中国的学生从上幼儿园到大学，都会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班级里面，因此“班级”和“同学”的概念在他们脑中根深蒂固；而美国学校的组织管理方式与中国区别很大，他们的课程实行灵活的学分选修制，学校不把每个人固定分配在一个班集体里，教室里的同学流动性很强，因此他们对于“班级”和“同学”的概念并不深刻。这造成了中美中学生在使用class、classmate(s)、student(s)等单词上的差别。在本研究中，中国中学生300篇作文中使用了444次classmate(s)，而美国中学生60篇作文中没有出现一次，中国中学生作文中共使用390次student(s)，美国中学生仅使用15次，他们更多地使用people或者kid(s)。中国中学生过多地使用classmate(s)、student(s)等词加大了其作文的平均词长，这种现象是由文化差异引起的。

第四，教学与测试的错误导向。在写作教学过程中，我国中学生经常被鼓励使用较长的、高级的低频词汇来显示自己的语言水平，从而提高写作成绩。社会上的一些高考、考研辅导机构，更是鼓励学生通过背诵并套用写作模板、高级词汇来提高测试成绩。同时，在测试评卷的过程中，评卷老师也往往会因为考生使用了较难的高级词汇而认为该考生语言水平高，从而给其高分。受到教学和测试的双重影响，学生会形成一种认识，即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使用高级的较长词汇就是语言水平高的表现，这导致了本研究中我国中学生英语写作的词汇长度大于美国中学生。

4.2.2 由3-5个字母构成的单词

通过图2可以看出，中国中学生随着成绩的提高使用3-5个字母构成的单词数量呈下降趋势，但都比美国中学生用得多。为了弄清楚中国中学生过多地使用了哪些3-5个字母构成的单词，研究者使用WordSmith Tools 5.0对EWC_C与EWC_F的主题词进行对比，表3列出了中国中学生过多使用的3-5个字母构成的单词，表中主题性值越高表示中美中学生使用该单词的差异越大。

表3.EWC_C和EWC_F的主题词对比结果

为什么中国学生如此频繁地使用表中这些单词呢？要回答这一问题，必须考查中国中学生在什么情况下使用这些单词，通过分析词块（chunks）可以清楚地观察这些单词的使用情况。笔者使用WordSmith Tools 5.0 制作出EWC_C 与EWC_ F的词块列表并将两者进行对比，结果见表4，表中主题性值越大说明两国中学生使用该词块的频率差别越大。

表4.EWC_C和EWC_F的词块列表对比结果

（待续）

（续表）

从表4可以看出，中国中学生过于频繁地使用表3中的单词，其主要原因是由于中国学生过多地使用了一些词块，这些词块有的属于固定短语，有的是一些临时搭配。

中国学生过多使用表3中our、class、very、happy、other等词主要是因为他们过于频繁地使用了our class、our classmates、new class、very happy、other students、each other等词块；with、play、talk、take、part、well等词用得多主要是因为中国学生过多地使用play with、talk with、take part in、get on well with等固定短语；you、can、think等词使用多是由于中国学生在分析原因及提出建议时多使用I think、you can、you should等表达方式。

中国中学生频繁地使用表4中的词块，而美国中学生却很少使用这些词块，除了少数几个词块，其他词块的使用频率均为零。笔者认为，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四点。

第一，母语的影响。在汉语中，人们表达个人观点时经常以“我认为”或者“我觉得”开头，而在提建议时经常以“你应该”“你可以”开头，因此本研究中，受母语的影响，中国中学生在分析原因或者提出建议时，经常使用I think、you should、you can等词块。通过AntConc3.2.4w检索发现，本研究中美国中学生在分析原因时很少使用I think，在提出建议时，也没有像中国中学生那样频繁地使用you should或者you can，而是采取了一些更为丰富地表达方式，如my advice is、it is a good idea to、you’d better等。Hu、Brown & Brown（1982）分析了中国英语专业学生与澳大利亚学生的书面语后发现，受母语的影响，中国的学生在向他人提出建议或要求时，倾向于使用should、must等语气较强烈的情态动词，而澳大利亚学生则倾向于使用had better、need等语气较委婉的情态动词，本研究中我国中学生过多地使用you should这一现象支持其研究结论。

第二，文化差异的影响。在本研究中，中国的中学生使用our class、our classmates、new class、to our class等词块的频率非常高，而美国中学生对这些词块的使用频率为零，这是由于文化的差异而导致的，文化差异对学生用词的影响在本文4.2.1中已经讨论过，在此不再赘述。

第三，中国中学生过多地使用固定短语。Kennedy（2000）认为，第二语言或者外语学习者经常下大力气学习固定短语，老师们也鼓励学生学习并使用一些固定的表达方式，而英语为母语者的老师们却不鼓励学生使用固定短语，因为他们认为应该避免使用那些陈词滥调。中国中学生没有使用英语的环境，由于缺少使用英语的机会，他们在用英语进行表达时想到的词汇和短语就非常有限，只能依靠少数他们熟悉的表达形式，这导致了某些固定短语被过度使用。本研究中我国中学生过多地使用play with、talk with、take part in、get on well with等固定短语证实了Kennedy的说法。

第四，中国中学生写作中的回避现象导致其过多使用某些词块。向巧云（2012）的研究发现，受母语思维方式干扰、英语基础知识不够、中西文化语境差异等因素的影响，我国外语学习者在写作过程中经常出现回避现象，即有意或无意地回避使用复杂或不确定的词汇和句型以求得文章的非错误性而非准确性。O’Keeffe、McCarthy & Carter（2007）的研究发现，外语学习者比母语者更倾向于分析和使用词块，并将其作为学习过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教学过程中，老师教授了很多表达相同意思的不同表达方式，但是外语学习者往往倾向于使用一些容易记住且在其母语中有对应意义的表达方式。词块可以作为一个整体被储存并直接提取使用，因而使用某些常用词块有助于在写作中少犯错误，取得更好的成绩。笔者认为，本研究中我国中学生过多使用our class、our classmates等词块而较少使用our school、new school、people in our school等词块是文化差异导致的回避现象；过多使用you can、you should等词块而没有使用其他表达建议的方式（如It is a good idea to）是母语干扰导致的回避现象；而过多使用take part in、talk with、make friends with等词块则可能是由于其基础知识不够，缺少其他表达方式所致。

4.2.3 由2个字母构成的词

通过图2可以看出，随着成绩的提高，中国中学生使用2个字母构成的单词越来越多，但是即使高分段的考生使用2个字母构成的单词也明显少于美国中学生。使用AntConc 3.2.4w检索由2个字母构成的单词可以发现，本研究中由2个字母构成的单词多数是功能词，如at、if、in、on、by、to、it、be、is、of 等。表5列出了这些功能词在各语料库中所占的百分比，虽然这些功能词在EWC_C 的各个子库中所占比例有所不同，但是总体上中国中学生在这些功能词的使用数量上明显少于美国中学生。

表5.各语料库中2个字母构成单词占总词数的比重（%）

众所周知，在任何一种语言中，功能词的数量都是相对有限的，但正是这些数量有限的功能词联接并支撑着承载有大量信息的实词，并与实词一起传达准确而丰富的信息，因此，要掌握好一门语言，必须注重对功能词的学习。高彦梅（2001）认为，即使是语言水平较高的学习者在正确使用功能词方面也常常出现问题，这一点在第二语言学习中表现得尤为突出。本研究结果支持其观点，从我国中学生功能词的使用数量上可以看出，我国中学生随着英语成绩的提高，对功能词的使用越来越接近美国中学生，但是尚有一定差距。

中国中学生过多地使用7个以上字母构成的单词，同时过少地使用2个字母构成的单词，这是其写作平均词长大于美国中学生写作平均词长的原因。4.2.4 由6个字母构成的词

从图1可以看出，美国中学生使用6 个字母构成的单词多于中国中学生。通过AntConc 3.2.4w检索EWC_F可以发现，美国中学生使用频率比较高的6 个字母构成的单词主要是people、school、really 等。其中school 在EWC_F中占到1.79%，而在EWC_L、EWC_M、EWC_H 中分别为0.62%、0.5%、0.52%；people在EWC_ F中占到1%，而在EWC_L、EWC_M、EWC_H中分别为0.11%、0.08%、0.09%。本研究中美国中学生使用school与people的频率高于中国中学生，原因在于表达类似意思时，中国中学生倾向于使用environment、surroundings、classmate(s)等单词（见4.2.1）。

至于美国中学生经常使用的really，中国中学生则更倾向于使用具有类似意义的very一词。very是我国英语学习者最早学会的英语单词之一，在写作过程中要表达“非常”之意，中国中学生大多会首先想到并使用very。至于really，我国的英语学习者更倾向于将其与汉语中的“真正地”相对应，而较少使用其表示“非常”之意。郑群、李玉（2013）的研究发现，中国学习者用really作为加强语的频率明显低于本族语者，本研究结果支持其结论。

我国的英语学习者在高中阶段就学习了多个除very外还可用作副词并表示“非常”之意的单词，如really、pretty、quite、extremely等，但是在写作过程中却很少使用它们（见表6），这说明我国中学生写作中词汇贫乏，缺少变化。

表6.各语料库中表示“非常”之意的词汇数量

美国中学生使用people、school和really等词的频率高于中国中学生，这是其使用6个字母构成的单词多于中国中学生的主要原因。需要指出的是，本研究中美国中学生使用6个字母构成的单词多于中国中学生是由本研究的写作题目造成的，这并不代表在其他写作中美国中学生使用6个字母构成的单词也会多于中国中学生。

5.结语

本研究发现的问题反映出我国中学英语词汇教学以及写作教学存在的不足。首先，中国中学生过多地使用一些较长的低频词汇；其次，中国中学生过多地使用某些固定短语和单词而导致其表达形式不丰富、语言单调；再次，中国中学生使用功能词的数量明显少于美国中学生，虽然随着成绩的提高，其对功能词的使用越来越接近母语者，但是尚有不小差距；最后，中国中学生在写作时缺乏语体意识。

本研究中EWC_C中的语料为我国高中生在高考中写的英语作文，这些作文的作者在写作时处于中学到大学的过渡期，之后他们大都会进入高校继续学习，明确并努力解决本研究中发现的问题不仅仅是中学英语教学的任务，也是大学英语教学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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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附表1.各语料库不同长度单词所占的比重（%）

（待续）

（续表）

附表2.各语料库词长分段统计表（%）

通信地址：250011 山东省济南市山东教育招生考试院高考命题处（李建平）273165 山东省曲阜市曲阜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秦洪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