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思想的生态智慧及其现实诠释

2015-03-18 04:49王雪梅
关键词:荀子天地儒家

摘要:“天人合一”思想是儒家生态智慧的核心,重视人与自然的关系,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在人与自然关系日益紧张的今天,借鉴并汲取儒家生态智慧中的精华,对缓解或改善当前的环境问题具有重要意义。首先梳理了国内外学者关于儒家生态智慧的研究成果,接着通过对“天论”、“人论”、“合一论”的论述,揭示了儒家思想的核心部分,即“天人合一”思想,并对其中蕴含的生态智慧进行了阐释。最后在此基础上分析并总结了儒家思想中生态智慧对应对当今严峻的生态问题具有的重要意义。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751(2015)03-0053-05

收稿日期:2015-08-25

基金项目:2015年西南科技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资助项目(15ycx139);2015年四川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心项目(CSZ 15046)

作者简介:王雪梅(1990-),女,四川省松潘县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

1 国内外学者关于儒家生态智慧的研究综述

在工业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我们在看到工业文明给人类带来种种物质享受的同时,应当看到工业文明也给我们带来了难以挽回的环境危机,如:森林资源匮乏、淡水资源日渐枯竭、大气污染与臭氧层被空前破坏,土地荒漠化与水土流失严重,酸雨普降、温室效应加剧和城市噪音污染严重。资源的过度消耗和环境的严重污染,不仅危及当下人类社会的生存,而且严重掣肘着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因此,国内外学者开始重点研究中国传统文化中蕴含的“生态智慧”对处理好当前人与自然的关系具有的启发意义。

奈斯构建了作为深层生态学理论基础的哲学体系,他称之为“生态智慧”。他说:“今天我们需要的是一种极其扩展的生态思想,我称之为生态智慧”。“sophy”来自希腊术语“sophia”,即智慧。它与伦理、准则、规则及其实践相关。因此,国外对生态智慧的解释,即深层生态学,包含了科学向智慧的转变。国内学者对生态智慧的内涵多认为:生态智慧就是指处理多变及复杂的生态关系,并在其中找寻利于人类健康生存和可持续发展下去的影响因子,使之具有生存实践的价值。其实质也是着重论述自然与人和谐相处的原则和规范。关于儒家生态智慧的研究,国内外学者都有较系统和详尽的阐述。

国外学界在寻觅解决环境问题方案时,在探讨其他诸多手段后又常常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文明历史悠久、文化典籍丰富的中国,认为中国传统文化中蕴含着丰富的生态智慧,对指导构建生态伦理学和开展生态环境保护大有裨益。史怀泽、罗尔斯顿等思想家和生态哲学家强调了古代东方生态智慧的重要意义,认为构建当代生态伦理学和解决当代环境危机必须从中国传统智慧中汲取营养。美国环境学家罗尔斯顿认为,吸取东方尤其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可以部分提高西方人的伦理水平,改变直到现在西方还存在的那种仅仅把动植物(“地球上的那些非人的邻居”)当作“拧在太空飞船地球上”的铆钉,而不是“地球生命共同体中的一员”的错误观点 [1];德国汉学家卜松山对儒家“天人合一”的观点持赞同的态度,认为儒家“天人合一”论是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特点的“人与自然统一的思想”,也是一个“在今日具有不可忽视的世界性意义” [2]的思想。卜松山指出:“在环境危机和生态平衡受到严重破坏的情况下,强调儒家的‘天人合一’,或许可以避免人类在危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儒家思想强调的‘天人合一’,强调人际关系的和谐,其中包含的丰富的生态智慧似乎可以弥补西方思想的局限,对于人类应付后现代社会的挑战,也许具有超越民族界限的价值和现实意义 [2]”。日本学者也纷纷将目光转向中国儒家的生态智慧,尝试性地研究中国传统生态智慧中对现代环境思想的意义,如梅原猛的《东方思想的智慧》对儒家的“天人合一”与“普遍和谐”的生态智慧给予了相当的重视,认为儒家思想是自孔孟以来融汇朱子学、阴阳学等各种流派思想发展起来的思想体系,“天人合一”与“普遍和谐”则是各流派融汇共通的基本思想。 [3]另外,为深入探索东方生态思想对当今生态文化的巨大价值,哈佛大学宗教研究中心先后组织了多次大型学术研讨会,杜维明、成中英等出席讨论会,先后出版了《儒学与生态》(1998年),《道家思想与生态学》等著作。

在国内,对儒家“天人合一”思想的研究探讨较多,研究论文主要见于《哲学研究》《中国哲学史》等学术期刊和学术论文集中。著作有徐嵩龄的《环境伦理学进展:评论与阐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年版)、何光沪的《对话二:儒释道与基督教》(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年版)、国际儒学联合会的《人学现代性探讨》(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2年版)等,这些文章都从生态出发,对儒家思想中蕴含的生态智慧给予了高度肯定。同时也出版了不少专著,如张云飞的《天人合一——儒学与生态环境》(四川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余谋昌的《生态伦理学——从理论走向实践》(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何怀宏的《生态伦理:生态资源与伦理基础》(河北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余正荣的《中国生态伦理传统的诠释与重建》(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蒙元培的《人与自然——中国哲学生态观》(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等,这些专著对中国传统生态文化中包含的生态智慧进行了详尽阐述和分析。另外,近年来论及儒家传统生态智慧的硕士论文、博士论文共有300余篇,这些研究多数是对我国传统文化的梳理和总结,也有部分学者对我国传统文化中的生态智慧进行了专门研究,提出传统生态智慧对当今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性。上述成果中具有代表性的主要有:何月华的《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生态智慧》认为,中华文化传统的儒家、道家、佛家三种思想包含着许多符合现代生态伦理思维的思想元素,对其进一步挖掘并加以创造性的现代转化有着重大意义。他从儒家的“天人合一”思想与“生态整体主义”、消费主义与道家思想、佛教思想与生态保护三个方面来分析中国古代生态智慧。林坚认为,中国传统文化以儒家思想为突出代表,融汇了道教和佛教的观念,蕴涵着丰富的生态智慧,对我们建设生态文明具有启迪意义。他从儒家生态哲学之天人合一、佛教生态伦理之无情有性、道教生态境界之道法自然三个方面叙述了中国古代的生态智慧。而李建珊的《中国传统生态智慧浅析》则认为,中国传统生态伦理思想建立的基础是境界观而非生态观,体现的是一种境界追求而非科学规范。

2 儒家生态智慧的主要内容

中国儒家生态智慧的核心是“天人合一”,如西汉的董仲舒就认为“天人之际”是“合二为一”的关系,称“以类合之,天人一也”(《春秋繁露·阴阳议》)。东汉荀悦云:“天人之应,所由来见也,故履霜坚冰,非一时也”(《申鉴·时事》)。宋儒陆九渊指出:“宇宙不曾限隔人,人自限隔宇宙”,意思是在人与自然和谐方面,大自然是开放性的,与人类不曾有隔阂,如果有隔阂,都是人类自行把自己与自然隔离开的(《陆九渊集·语录上》)。二程则认为“天人合一”是固有的:“天人本无二,不必言合”(《二程遗书·二先生语六》)。“天人合一”的本质是“主客合一”,肯定人与自然界的统一,因此,儒家正是通过肯定天地万物的内在价值主张以仁爱之心对待自然,讲究天道人伦化和人伦天道化。儒家主要通过对“天论”、“人论”、“天人合一论”三者的论述,揭示天人关系,其中蕴含的生态智慧对当今具有缓解生态危机的现实意义。儒家倡导的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体现的是以人为本、尊重自然的价值取向和人文精神。

2.1 “天论”

2.1.1 儒家“天人合一”之“天”是自然界

“天的”本意为人的头顶,因为头顶是人身的最高部分,后来“天”就被引申为“苍天”即天空。朱熹在论述儒家之“天”时,将“苍苍者”即自然之天作为一意;《论语.阳货》“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孔子曾说:“天有四时,……天降时雨,山川出云”;王宣的“天佑日月随时,地有山川草木……天地一物也”;“天地本一物,地亦天”《二程遗书·二先生语二(下)》;邵雍之“以道生天地,则天地亦万物也”等。他们说的“天”都是自然意义上的天,即自然界。同时儒家谈“天”,多非单独而论,或者将天与地相对应,或将二者相连,以作为“自然界”的代名词。如柳宗元之“天地之无倪,阴阳之无穷”(《柳河东集·非国语》),邵雍之“以道生天地,则天地亦万物也”(《皇极经世书.观物外篇上》),二程之“天地本一物,地亦天”(《二程遗书·二先生语下》)等。更突出了他们关于“天”的论述,都是自然意义上的天,即自然界。

2.1.2 儒家之“天”是有规律的

在儒家文献中,“天”的规律有“则”“、常”、“性”、“理”等不同的称谓。如《诗经·庶民》“天生庶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孔子、孟子对“天生庶民,有物有则”句极为赞赏,称颂“为此诗者”,所谓物“则”乃天及万物之自然规律。《荀子》把物之规律称为“常”,自然规律则为“天常”,其《天论》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不言而人推高焉,地不言而推后厚焉。四时不言而百姓期焉,夫此有常”。在宋儒那里,天地万物的规律被界定为“理”,但有时又把规律称作“性”。张载曾说“万物皆有理”,“理”之本意为事物生长或存在状态的自然纹理。“天下之物,莫不有理焉,莫不有性焉,莫不有命焉”。“性”即事物的规律。故邵雍曰:“所以谓之理者,穷之而后可知也。所以谓之性者,尽之而后可知也。所以谓之命者,知之而后可知也。”,如果能知道事物的规律,就能真正地认识万物,了解世界(《皇极经世书·关务内篇十二》)。

2.1.3 儒家之“天”之职责

儒家认为“天”的职责是生育万物。《中庸》的作者认为,自然界是以其“生生”即创造生命的功能而存在的。《中庸》说:“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强调了“天”的基本功能就是无私地为物和生物。“天地者,阴阳也,阴阳二气,本于虚无,而化生万物。故曰:天地之大德曰生”“有天地,然后万物生焉”。《周易》之《系辞下》《序卦》,也认为天的职责就是“生”万物。“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天道敏生,地道敏树”分别出于《论语·阳货》《孔子家语·哀·公问政》。孔子对“天”之职责,即自然界生命的意义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赞扬。“生之谓性也,犹白之谓白与?”(《孟子·告子上》),这是孟子对“天”之责作的进一步阐述。荀子曰:“天地者,生之始”“天地者,生之本”“夫天地之生万物”“不为而成,不求而得,夫是之谓天职”(《荀子》之《王制》《礼论》《富国》《天论》)。可见,荀子认为天之职责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是自然发生的。

2.2 “人论”

在儒家“天人合一”论中,人是其中关键和重要的一环,从诸多学者对儒家“人”的研究著作来看,儒家“天人合一”中的“人”也指“人类”。对儒家“天人合一”思想对“人”的解释,具体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加以理解。

2.2.1 什么是人

“人在天地之间,物也;物,亦物也”,“夫人,物也”,“人与物无异也”(《论衡》之《雷虚》《道虚》《辨崇》),认为人和其他生物别无二致,同为万物中的一分子。到宋明时期,儒家对人的物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和论述。“人亦物也”、“我与人皆物也”出自邵雍的《皇极经世书·关务内篇十二》。程颢说“人亦物也”,也认为人与万物同出天地一体,人是自然万物中的一员《二程遗书明·道先生语一》。

2.2.2 人的角色

“人者,其天地之德,阴阳之交,五行之秀气也”(《礼记·礼运》)。“天地之德”,即天地生育万物的职责,“秀”即优秀、特异,“秀气”即阴阳二气交感中特异之气,因此人具有异于他物的特质而成为“万物之灵”。荀子认为有四类生物,一是如水火一样没有生命的物质,二是如草木等有生命而无知觉的植物,三是如禽兽等有知觉但无道德意识的动物,四是有生命有知觉有道德意识的人类。荀子从人的社会属性方面区别了人与万物的不同,指出人有道德意识。同时荀子还把有知识、智慧作为人的重要属性,称“有血气之属莫知于人”(《荀子·礼论》)。“天地之所以生物者,莫贵于人。人受命乎天也,顾超然有以倚”(董仲舒《春秋繁露·人副天数》),“天地之心,以人为始。故其吊灵而聚美,首物以克家,崇明睿哲,流动以入物之藏,而显天地之妙用,人实任之”(王夫之解释《周易外传·复》)。荀子和王夫之皆强调人在万物中的至灵至贵地位,但并不是为了突出人类是万物的主宰,而是强化了人的责任意识,意在赋予人类对于自然界的责任感,即“超物”。

2.2.3 人的职责

孔子十分热爱自然,主张“钓而不纲,戈不射宿”(《论语·述而》)。孟子秉承并发扬其观点,主张“仁民而爱物”(《孟子·尽心上》),主张把人类的关爱扩及万物。张载提出“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将万物当作人类的朋友。二程主张“人者,天地之心”、“天地万物为一体,莫非己也”,指出人要像爱自己的肢体一样去天地万物,二程把“爱物”落到了实处(《二先生语而上》)。王阳明进一步阐发了此思想,“夫人者,天地之心。天地万物,本吾一体者也”、“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使有一物所失,便是吾仁有未尽处”,认为人和万物是相感通的,人属于万物之灵,对万物的生养负有一种不可推卸的道德义务和责任。他甚至认为如果万物没有各得其所,那么便是人类没有尽到义务(《王阳明全集》之《传习录中》、《传习录上》)。《中庸》载“体物而不可遗”、“尽人之性”,强调人要去感知体会万物,要尽到人的职责。《中庸》中“赞天地之化育”中的“赞”为辅助、协助之意,“化育”则是自然万物本身的变化和发育。强调尊重自然规律,不把人的主观意志强加于自然界,人只能按照天道、物性的要求去影响和推动自然的发展。从中可以看出,儒家所强调的“人之天职”并不是与自然争功,而是在“明天理”的前提下明确人的职责。

2.3 天人合一论的内涵

①万物一体。儒家认为的“一体”,主要是指人与自然全面、整体的、相互依靠的谐关系,是自然的外在尺度和人的内在尺度观念上的融合 [4]。儒家认为,人与万物是互相联系,休戚与共的整体,“天生万物”、“万物皆备于我”、“天地万物为一体”(《孟子·尽心上》《二程遗书·二先生语二上》),皆表明万物为一体。同时每个个体在天地之间都是相互配合与协作的关系,《中庸》曰:“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今夫地,一撮土之多,及其广厚,载华岳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泄,万物载焉,今夫山,一卷石之多,及其广大,草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这段话表明的是大自然对万物的养育之情。但天育万物也离不开人的协助与配合,如“无土则人不安居,无人则土不守”(《荀子·致仕》)。强调人与自然的协作是儒家的基本思想之一,如“天子者,与天地参,故德配天地,兼利万物,与日月并明,明照四海,而不遗微小”(《礼记·经解》)。

②“天”“人”之协作。儒家认为“最为天下贵”的人具有“变天地之位,正阴阳之序”的义务(《春秋繁露·精华》),肩负着“赞天地之化育”的职责。“儒者之道,所以必至于参天地,赞化育”(《张子全书·西铭》)。但是,人并非万能,人类只有与天地配合,“上参天地”(《春秋繁露·天地阴阳》)、“与天地参”(《胡子之言·天命》),才能真正实现其“赞天地之化育”的职责,因为“天生万物,不能辨物也。地能载人,不能治人也”,“天之能,人固不能也;人之能天亦有所不能也”(《荀子·礼论》、《刘禹锡集·天论上》),所以儒家认为需要“天”“人”各司其职,各司其能,亦各有其不能,需要互补配合,如“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也”“天有其时,地有其财,人有其治,夫是之谓能参。舍其所以参而愿其所参,则惑也”(《中庸》《荀子·天论》)。意思是尽管天有四时变化,地有丰饶资源,但人也有治理自然和社会的办法。机会总是可以创造的,人可以按照自然规律而“有其治”,这就是“能参”,也就是天、地、人三者各行其职,和谐共处。其中,无论是天还是人都不能“舍其所以参而愿其所参”,人只有尊重自然规律,与天地配合协作,才能达到真正的和谐。

③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儒家的“天人合一”的核心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人,需要人通过自身实践,感知真理,找出规律,做到真正的“天人合一”。首先,需要认识自然规律,“张日月,列星辰,序四时,调阴阳,布气冶性,次置五行,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阳生雷电,阴成霜雪……”天运而不已,日往则月来,寒往则属来。水流而不息,物声而不穷……”(《新语·道基》《论语集注·子罕》)。其次,提出在认识规律的基础之上还应该把握规律,“时止则止,时行则行”“物之动息,自各有时,运用止之法不可违常,必须应时行止,然后其道乃得光明”(《周易·良》)。再次,还得要开动脑筋效法自然利用其规律,如荀子说“财非其类以养其类,夫是之谓天养。顺其类者谓之福,逆其类者谓之祸,夫是之谓天政。暗其天君,乱起天官,弃其天养,,逆其天政,背其天情,以丧天功,夫是之谓大凶……”(《荀子·天论》)。

3 结语

首先,儒家“天人合一论”是一个论述完备的体系和学说,包含了丰富的生态智慧,对今天构建生态社会具有积极意义和借鉴价值。“天人合一论”中的“天论”“人论”“天人合一”论就是我们今天所讲的人与自然的关系。恩格斯在谈及人的产生时曾指出“人也是由分化而产生的。不仅从个体方面来说是如此——从一个单独的卵细胞分化为自然界所产生的最复杂的有机体,而且从历史方面来说也是如此”,因此“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和存在于自然之中的” [5]。恩格斯的这一论断跟儒家关于人为“天所生”“万物一体”等认识在核心内容上是一致的。其次,儒家强调的“天人同出一体”,各司其职、协助互补、相互依存,尊重自然、按自然规律办事等认识和主张,和我们今天所提倡的构建“生态社会”“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有异曲同工之妙,对于构建现代生态伦理学具有借鉴意义。再次,环境意识的强弱,直接决定了人类的生活、消费观念和行为习惯,从而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环境的变化。因此缓解或根治目前人类面临的环境问题,普及环境意识不可或缺。生态环境已成为影响全球可持续发展的问题,竭泽而渔的发展方式仍然屡禁不止,已经严重影响人类的生存和发展,人类急需广泛宣传儒家“天人合一”思想包含的丰富的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学说,强调人类要不为眼前利益诱惑而肆意而为,否则只能是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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