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与《圣经》互文角度看《吉姆爷》中的人性本恶

2015-03-19 02:50刘蓓蓓
重庆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互文性圣经

刘蓓蓓

(北京语言大学 外国语学部英语学院,北京 100083)

从与《圣经》互文角度看《吉姆爷》中的人性本恶

刘蓓蓓

(北京语言大学 外国语学部英语学院,北京 100083)

摘要:约瑟夫·康拉德的小说中充满了来自于《圣经》的原型和意象,他使用这些与宗教有关的、深入人心的一切来向读者证明人性本恶,人类唯有克服、摈弃自己天性中的“恶”,激扬人性中的“善”,才能完成对人类道德的重新建构。结合《圣经》的内容来看,吉姆代表着人类最理想的状态,即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与生俱来的人性中“恶”的一面,并愿意付出一切努力与之斗争。论文将具体分析小说《吉姆爷》中不同人物的“恶”是如何体现的,研究人物刻画与《圣经》之间的互文性,并分析“人性本恶”这一现象对于康拉德人类道德构建的重要性。

关键词:圣经;吉姆爷;人性本恶;互文性

收稿日期:2015-09-08

作者简介:刘蓓蓓(1991- ),女,湖南长沙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识码:A

文章编号:编号:1008-6390(2015)06-0091-04

作为一名小说家,约瑟夫·康拉德在英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在文学创作过程中,他在艺术风格的追求以及小说形式的改革方面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并尽其所能地对小说人物的精神世界进行描述与刻画,令一部作品的含义不仅仅局限于单一的层次之上。近百年来,康拉德的作品深受广大读者和评论家们的欢迎,并成为了现代主义小说领域的代表。在这之中,《吉姆爷》因其丰富的情节、深远的主题而大受好评。作为一部海洋小说,《吉姆爷》在注重情节刻画的同时加深了对人性的探讨,更有研究者直接将其比作“一部海洋圣经”。本文将着重从作品与《圣经》的互文性角度出发,结合圣经典故对《吉姆爷》中的部分人物性格进行具体分析,从而探讨在这本小说中“人性本恶”这一观点是如何得到体现的,以及人类进行自我道德建构的重要性。

一、互文性的概念与应用

近年来,“互文”这一词因解构主义思潮的兴起而逐渐为评论家们频繁、广泛地使用,尤其被运用于翻译界与文学批评。互文这一现象最初被巴赫金谈及,而著名的法国理论家克里斯蒂娃作为“互文性”这一概念公认的提出者,在她的著作中分别对其进行了详细的阐释:

任何文本的构成都仿佛是一些引文的拼接,任何文本都是对另一个文本的吸收和转换。互文性概念占据了互主体性概念的位置。诗性语言至少是作为双重语言被阅读的。

语词(或文本)是众多语词(或文本)的交汇,人们至少可以从中读出另一个语词(文本)来,在巴赫金的作品中,这两者分别以对话和背反的形式出现,他没有对二者明确区分。尽管缺乏严密的论述,但这一视角确实是巴赫金首先引入文学理论里来的……因此,文本间的概念应该取代“主体间性”(in-tersubjectivity)的概念。[1]

我们把产生在同一个文本内部的这种文本互动叫做互文性。对于认识主体而言,互文性概念将提示一个文本阅读历史、嵌入历史的方式。在一个确定文本中,互文性的具体实现模式将提供一种文本结构的基本特征。[2]

在克里斯蒂娃之后,数位解构主义大家,如巴特、布鲁姆和米勒等人,都对于互文这一现象在文本中的体现做了具体而详实的研究与分析。事实上,互文性并不能被简单概括为一个用于单一用途的概念,关于其的研究道路也逐渐分成了两个方向。其中,以布鲁姆、米勒等人为代表的美国耶鲁学派更多地将其用于解构批评与文化研究,将其作为文本批评中的武器,并与许多其他的理论相结合;而另一方面,互文性还被著名理论家热奈特等人当作阐释诗学和修辞学的工具。[3]

由于近年来解构主义思潮在文学批评界广受欢迎,尤其是被戏称为“解构四人帮”的耶鲁学派四位学术大家的作品与思想的普及,导致目前国内关于互文性概念的理解与研究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更接近于美国。文学作品可以通过多种形式来体现互文性,如相对较为明显和常见的原型塑造、典故引用和叙事话语的变调等等。

互文性所代表的文化底蕴远远超出了文本中的内容,通过寥寥几行文字,读者往往能在文学乃至文化的世界里进行一场跨地域、跨时代的穿梭旅行。正如蒂费纳·萨莫瓦约在他的著作中所说的:“人们之所以常常不太喜欢互文性,那是因为透过互文性人们看到了一个令人生畏的庞然大物。”[4]

本文拟从人物分析及典故引用这两大角度出发,探讨《吉姆爷》与《圣经》之间互文性的存在,以及这一现象对于作品中“人性本恶”这一现实的揭露所起到的作用。

二、《圣经》中“人性本恶”之体现

《圣经》作为西方文学的起源之一,其地位和作用已远远超出了单一的宗教教义,而成为了文学世界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读者可以从许多伟大的、家喻户晓的作品中窥见它的神圣色彩。《圣经》中有着众多的经典人物、情节及意象,它们出现在不同时代、不同地域、不同类型的文学作品当中,不仅为文本增添了魅力,同时也无形中为《圣经》注入源源不断的生命力。约瑟夫·康拉德的小说也不例外,尤其是在《吉姆爷》中,他使用这些与宗教有关的、深入人心的一切来向读者证明人性本恶,人类唯有克服、摈弃自己天性中的“恶”,激扬人性中的“善”,才能完成对人类道德的重新建构。

“圣经”这一概念作为犹太教和基督教的经典教义,其内容也理应被区分开来。而如今世界上最广为流行,且被本文所引用并加以讨论的,则是基督教的《圣经》,分为《旧约》与《新约》两大部分。在承认其至关重要的宗教地位和意义的同时,《圣经》的文学色彩也在数百年间一直为评论家们津津乐道。它不仅仅是一本宗教读物,其中更融合着历史、文化、政治、经济。它与希腊文明一起,形成了今天的欧美文化。

众所周知,基督教中的核心思想之一便是“赎罪”,而人们之所以需要赎罪,则是建立在“人性本恶”这一前提之上的。《圣经》中所记载的人性的恶,存在于人类被上帝创造出来的伊始,亚当夏娃偷食禁果,从而有了原罪,所以说“人性本恶”。因为人未食禁果之前非常纯洁,但是吃了那智慧之果,人与人之间就多了很多是非善恶,开始各自为政了,这其实就是一种恶。而在亚当与夏娃所生的该隐、亚伯兄弟身上,也发生了阋墙之事,这是圣经中第一个出现人命的事件。由这个故事可以看出,人类在圣经中第一次肉身死亡的原因完全是出自他们自己的仇恨与嫉妒,而非来源于神的愤怒。神并未通过任何手段对其生活产生影响和制造惩罚,恰恰相反,相较违抗了耶和华命令的亚当与夏娃,亚伯一直是以取悦神的形象存在的,然而他却成了第一位真正死亡的人物。这也说明了人类不幸的缔造者往往是他们自己,一切苦果的源头都来自于人类内心邪恶的念头。

文艺复兴时期的著名诗人但丁在其代表作长诗《神曲》里根据恶行的严重程度排列出“七宗罪”,其顺序由轻到重依次为色欲、贪食、贪婪、懒惰、暴怒、妒忌与傲慢。与“七宗罪”相对应,天主教列出了人类的“七美德”,分别为贞洁、节制、慷慨、勤奋、耐心、宽容与谦逊。从无数的《圣经》故事中,读者不难发现,天生便拥有美德的人类少之又少,即便是人类中的佼佼者,如被耶和华选为使者的摩西,也屡屡表现出其软弱、多疑的一面,多次令上帝失望;享有盛名的大卫王更是做出了强占朋友妻子,并设计令友人丧命的恶行;更毋庸提到因集人间之恶于一城而引起上帝盛怒,最终彻底覆灭的索多玛……

除了众所周知的“七宗罪”以外,《圣经》中还通过许多生动的故事体现了人类的其他罪行,其中对神的不虔诚、背叛行径与过度膨胀的野心从旧约的开始部分起便有所涉及:即便是承了耶和华的恩情,从埃及逃出的以色列人仍旧不愿全心全意地信仰上帝;尽管在“十诫”中再三强调要保持信仰的神圣与纯洁,但仍有民众肆意为别的神塑像和膜拜;人们计划建一座通天的塔来威胁上帝的地位,最终得到的只有语言的鸿沟和无尽的误会与纷争;还有已成为许多艺术作品题材来源的犹大对耶稣的背叛,等等。

从《圣经》所记载的无数故事中我们看到了西方文化道德观的宗教根源:人性本是恶的,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要赎罪的。

三、《吉姆爷》中的“人性本恶”与《圣经》互文之体现

(一)主角吉姆:多种劣性的复合体

读者从《吉姆爷》中可以读出与《圣经》息息相关的话语与情节。作为故事的主角,吉姆本人身上有着数位原型的影子。身为康拉德苦心经营的一个水手精英,他不仅仅是被单纯地按照某一种形象来进行复制,而是以一种“零乱”的方式穿插在不同的原型之中,有时用耶稣的原型,有时又用亚当的原型[5]。然而在作者致力于塑造吉姆身上所具有的“神性”这一特质的同时,人性中软弱、丑恶的一面也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故事的开始用优美的语句描述了吉姆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结合《圣经》进行分析,读者不难发觉对于吉姆幼年所居住地的环境描写与亚当所生活的伊甸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那座小教堂在一座小山上,透过杂乱的树叶看去,有一种长满了苔藓的岩石的那种灰色。它立在那里已经有几百年了,不过周围的树木或许还记得安放第一块基石的情景。下面,牧师住宅的红色正面在一块块草坪、花床和一颗颗杉树的掩映下透出暖暖的亮色,房后是一片果园,左边是铺了地面的马栏,花房的玻璃顶棚紧靠着一面砖墙倾斜下来。[6]

成长在树木葱郁、果实丰盛以及宁静无忧的氛围中,吉姆正如被耶和华创造出来后便一直自在地生活在伊甸园里的亚当。事实上,亚当作为第一位人类,其原型也就是耶和华本人。然而正如人类在《圣经》中始终因其人生所带有的恶而被上帝惩罚,并为此而赎罪,在吉姆的身上也存在有不同程度的劣根性,并体现在不同的事件之中。

主人公吉姆的一生似乎只犯了一个刻骨铭心的错误,就是在帕特纳号上那本能的一跳。在这个错误发生之前,吉姆有着看似一帆风顺的人生,他年纪尚轻却志向远大,在一艘名为“帕特纳号”的船上担任大副一职,对光明的未来也怀抱着美好期待:

他想象过自己在热带海岸上与野蛮人对峙,在外海平息船上的哗变,在大洋中的一只小艇里让绝望的人们鼓起勇气——永远都是忠于职守的榜样,像书中的英雄那样永不退缩。[7]

从书中数处描写中都体现出吉姆内心对自己力量的自负以及想要成就一番丰功伟业的雄心壮志。作为一名水手,他的抱负和梦想始终发生在大海之上,甚至为了获得英雄的自我满足感而在想象的情景中致他人于危难困境,只能依靠他一人的力量来力挽狂澜。在吉姆的幻想世界里,他自身充当着神一般的角色,无畏任何挑战,无论是来自他人的或是自然界的。这种狂妄的人性在《圣经》中也有所提及,巴别塔的故事则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例子之一。这个故事出现在《圣经》旧约中的创世纪第11章。当时的人类已有了智慧和野心,计划着要建一座能通往天堂的高塔。这份野心惊动了上帝,为了制止人类的放肆行径,神创造出了不同的语言,无形中将人类划分成了许多团体,彼此之间无法沟通,难以相互理解,从而导致了修建通天塔的计划失败,而人类也由此分散在了世界的不同角落。此故事一方面解释了世上存在不同语言和种族的缘由,而从另一方面来看,也是上帝对于人类对其不敬与冒犯所实施的惩罚。

始终怀有一腔热血梦的吉姆最终在帕特纳号上迎来了他的考验,当暴风雨即将来临之时,他决意和一船乘客共患难,并对其他抱头鼠窜的同事们嗤之以鼻。但是,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他被恐惧和混乱吓破了胆,那致命的一跳在本能的驱使下终于发生;他到底还是跳到了他曾经厌恶过的同伴中:

“大船似乎比一堵墙还高;像一座悬崖般高耸在小船之上……我当时但愿能死掉,”他哭道。

“没有回头路了。我仿佛跳进了一口井——跳进了一个无底深洞……”[7]

吉姆跳下了帕特纳号,同时也跳下了他在心中为自己所树立的人生高度。自从这次事故之后,他便长达数年地挣扎在人生的低谷与深渊中无法重新站起,人性的软弱在一瞬间展现得淋漓尽致。在《圣经》当中,关于人性软弱的描写也屡屡出现,最脍炙人口的当数彼得的三次不认主。当人们怀疑他是耶稣门徒时,他完全丢弃了自己当初承诺时的坚定,第一次当众人面不承认,表示不知道主在说什么,接着又连续两次说出谎言,告诉众人:“我不认得那个人。”这三次不认主的态度逐步强硬,与他之前向耶稣表忠心时态度截然相反。与其说此等行为背离了人性,不如将其解释为实际上这正是人性恶的一面,没有背离而是吻合,人性中的软弱得到了承认和证实。

软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吉姆爷》里,但凡那些对生命有着深刻理解,或者在自己的生涯里获得了巨大荣誉的、受人尊崇的人们,都对吉姆抱有最为深刻的同情和发自内心的惋惜。故事的叙述者马洛评价说,“假使连他这种人也会无缘无故干出私自逃生那件丢脸的事,那岂不是太古怪了吗?”那些自身取得了巨大成就的人惋惜吉姆,是因为他们也清楚地认识到,懦弱这个人性中最为巨大的魔鬼,在关键的时刻会打倒看似最为强壮勇敢的人,就连已经获得盛誉的他们自身,也忌惮着、害怕着这个蠢蠢欲动的、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恶魔。当懦弱袭来的时候,最为坚强的人也会被它塞壬般蛊惑人心的低语弄乱了心神。懦弱源自恐惧,而人的恐惧是一种本能。

尽管作者通过对吉姆的描写揭露了许多人性中与生俱来的“恶”的一面,然而吉姆作为整个故事的主角,仍然有着非同凡人的人格魅力。这份魅力并非来源于他的光辉成就和完美品质,而是通过人性中的“恶”的一面所体现出来的。正是由于直面了自身的不完美,才赋予了吉姆敢于重塑自我的勇气,也由此使小说的主题上升到了个人道德的解构与重塑的高度。

(二)其他人物:“平庸之恶”

人性本恶这一主题始终贯穿全文并体现在许多其他的人物描写之中。相较于吉姆人生经历的跌宕起伏以及角色本身的复杂性,其他角色身上所展现出的“恶”则更为直接和赤裸。白人布朗,作为故事中塑造得最极端、最彻底的反面角色,则充分体现出了人性中的累累劣迹,在此之中,“背叛”这一恶行甚至直接影响了故事的整体走向,并间接决定了吉姆的人生。怀着对布朗的信任,吉姆选择了为他求情,并以自己的身份和信誉作为担保,向酋长提出请求,放布朗一条生路,并保证他和他的帮派不会再来掠夺、袭击土著人。然而布朗却杀了回马枪,致使许多土著人丧生,也逼迫吉姆不得不直面自己无心犯下的人生中第二次错误。在《圣经》中有着相当多的关于“背叛”的故事情节描写,这同样也被视为人类最不可饶恕的罪行之一。在《创世纪》的开始便有亚当与夏娃违背耶和华的意愿,吃下禁果并被逐出伊甸园的情节,而后也有背叛耶和华的旨意被鱼吞进肚里三天三夜、犹大对耶稣的出卖等经典情节。除此之外,帕特纳号上的船员们所体现出更多的则是日常生活中往往不会引起重视的“恶”,这些人性之恶的萌芽看似不引人注目,然而无数枚恶果堆积起来,带来的后果也是不容忽视的。好大喜功、爱吹牛皮、对待工作得过且过的船员,用对待牲畜的态度来肆意谩骂船上乘客的水手们,他们其中并未有一人做出伤天害理的错事,却恰好印证了汉娜·阿伦特所提出的“平庸之恶”的概念。“平庸”指的是思考的匮乏,而不是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恶”指的是广义上的邪恶,或者干脆说是助纣为虐式的作恶。“平庸的恶”指的是人类的心灵,在帕特纳号这个小世界里,俨然已形成了以船员们为上位的极权体制,平日里并非身居高位的普通人逐渐丧失了正常的是非观念,直接或间接地参与、纵容了一系列的恶行。

四、结语

《吉姆爷》的主题与情节发展是复杂却又统一的。故事贯穿始终的,是对吉姆这一角色的心灵探索,同时也伴随着形形色色的角色的描写,以此来对人类的道德进行严酷的审视。作为西方经典文学界的一颗明珠,《吉姆爷》中的角色塑造、意象刻画和环境描写处处充斥着《圣经》的影子。从痛苦地意识到自身弱点并为之艰难奋斗以完成自我重塑的主角吉姆,到形形色色带着“恶”的天性麻木而肆意地生活着的普通人,都向读者展示了人类天性中所与生俱来的劣性,从而引发该如何对人类道德进行解构与重建的探讨与思考。

参考文献:

[1]Julia Kristeva. Word, Dialogue and Novel [M]. // Toril moied.The Kristeva Reader. Oxford:Blackwell Publisher I,td.1986: 36.

[2]朱丽娅·克里斯蒂娃.符号学:意义分析研究[M]//朱立元.现代西方美学.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3:947.

[3]秦海鹰.互文性理论的缘起与流变[J].外国文学评论,2004(3):19-30.

[4]王瑾.互文性[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2.

[5]容新芳,李晓宁.吉姆爷——伟大的艺术代码——论《圣经》对《吉姆爷》中吉姆的形象影响[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6(10):40-45.

[6][7]约瑟夫·康拉德.吉姆爷[M].熊蕾,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2.77.

[责任编辑亦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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