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宋文》补遗十一篇

2016-02-13 21:39陈开林
唐山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陈开林

(华中师范大学 文学院,武汉 430079)



《全宋文》补遗十一篇

陈开林

(华中师范大学 文学院,武汉 430079)

摘要:在清代辑录体目录中发现宋人序跋十一篇,为《全宋文》所未载。文章据此加以整理,并进行考释。关键词:全宋文;补遗;清代辑录体目录

断代总集的编纂,要求“巨细兼收,义取全备”[1]。然而,这一目标是很难达到的。由四川大学古籍研究所曾枣庄、刘琳教授主编的《全宋文》,煌煌360册,网罗两宋文章,卷帙浩繁,但也同样难免漏收的情况。对此,学界不断有相关的补辑成果。

辑录体目录以详录典籍序跋著称,在清代繁荣发展,朱彝尊《经义考》、张金吾《爱日精庐藏书志》、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为其中的典范之作,保存了大量的序跋资料,极具文献价值。笔者在翻检过程中,发现有十一篇宋人序跋,为《全宋文》所未载。兹加以整理,以补《全宋文》之未备。

一、计用章《周易集解后序》

易之为书,无所不通,大焉天地之变,细之鳞介之动,数宜象索,惟神之测。圣师殁,七十弟子丧,后出之师,各专其习,故异同派焉。晋魏之际,传者尤众,独王氏为异。摘去拘滞,特论人事,盖得圣人所以为易之意。是以历代贵之,列诸学宫,学者诵焉。诸儒章句,遂废不著,非好古博雅,人间鲜有传者。庆历壬午,相府策贤良,六题一出此书,素未尝见,贤良多下者。

是冬,予放谪北归,复官汉东,至淮安太守平阳公馆焉。公先德学士,蜀之儒宗,名为博古。因间以请,遂出先学士所藏李氏易本,俾予与其子彦孚习焉。其书会数十章句,取其合者著之。其解卦异者,家世变正,时来旁通互采,颇为烦悉,若何、范之为春秋者。其所取,苟慈明、虞仲翔为多,而斥王氏,李氏之志也。彦孚既授卒业,且欲中都官文与先学士之意,因缄别本,属所亲眉阳孙景初,募工刊刻,以广传布。

噫!此书意例虽异,其精者,连环错综者,有理证,似非一人之学所能举。意仲尼之后,师师相承,以及翻爽。岂《易》之道,天地人鬼神,万化巨细无不贯。后之学者,不能兼明,直顺所闻言之邪。古之能事,亡佚者多矣。后或有惜之者,况此书圣贤之遗旨所存乎!他日有沉深志古,得之怡然以自广,斯亦平阳氏之世德也。

按:文载朱彝尊《经义考》卷十四[2]235-236,后有“庆历甲申七月”。又见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卷一[3]12,“庆历甲申七月”后有“计用章撰”。计用章其人,《全宋文》未录。稽考史籍可知,计用章,字寿卿(一字虞卿),宋真宗天禧三年(1019年)进士,累迁秘书丞,著有《希通编》十二卷、《迂遗集》十三卷,均已亡佚。计用章传见曹学佺《蜀中广记》卷四十六、黄廷桂《雍正四川通志》卷九、陆心源《宋史翼》卷三。《全宋文》第27册载有尹洙《答计用章秘丞书》一文。

二、陈大猷《尚书集传或问自序》

大猷既集《书传》,复因同志问难,记其去取曲折,以为《或问》。其有诸家驳难已尽及所说不载于《集传》而亦不可遗者,并附见之,以备遗忘。然率意极言,无复涵蓄,辨论前辈,有犯僭妄,因自讼于篇首云。

按:文载朱彝尊《经义考》卷八十三[2]1567。吴师道《敬乡录》卷十三有陈大猷传,不详其表字,云“东阳人。绍定己丑进士。著《书集》”[4]。《全宋文》第177册有王洋《陈大猷责官制》一文。

三、陈日强《诗总闻跋》

右雪山王先生《诗说》二十卷,其家椟藏且五十年,未有发挥之者。临川贰车国正韩公摄守是邦,慨念前辈著述不可湮没,乃从其孙宗旦求此书锓梓,以广其传。命工经始,而日强分符此来。公余因取读之,其删除《诗序》,实与文公朱先生合。至于以意逆志,自成一家,真能寤寐诗人之意于千载之上,斯可谓之穷经矣。趋使镵刻,凡三阅月而后竣事,使斯文显行于世,后学之幸也。

按:文载《经义考》卷一〇六[2]1978。雪山王先生,即王质,著有《诗总闻》二十卷。此文记载了《诗总闻》的刊板情况。

四、潘桂《周易窥余序》

《易》更三圣,世历三古,秦火以卜筮不焚,汉兴随立学官,在六经最古,最为完书。此天也?非天也?非知道者于辞、象、变、占俱通,未易与言。而唐孔颖达《正义》,颛主王弼解。弼用费氏本,刘向校中秘书,谓费本与古文同,而班史不叙以从受。田何之学岀于孔子,授商瞿,瞿之传具有次第。今世有《子夏易》,亦谓孔子所授。乃用郑玄取《彖》、《象》经,王弼取《文言》(《爱日精庐藏书志》作“乃用郑玄取《彖》、《象》经文,王取言”——笔者注)附乾坤二卦后本,盖伪书也。若费氏长于卜筮,惟以《彖》、《象》、《系辞》、《文言》解说上下经,弼用费本,于卜筮略不及,而习尚清谈,岀入老庄,第知言者尚其辞一端耳。颖达因象数难通,乃一切屏弃商瞿而下诸家,虽郑玄注具弗敢。自是说《易》者不过假借以驰驱其文章,粉藻其意见,于《易》何预者?五星聚奎,斯文兴起,濂溪周子、康节邵子皆得三圣之秘。周尚理,邵兼数,然不可异观也。伊川程氏,师周友邵,晚为《易传》,用辞明理。汉上朱氏,遍考自汉以来群儒训释,旁引曲畅,而以周、程、邵之说会通之,学者得以知《易》有圣人之道四焉矣。北山先生资正郑公,绍兴中宣抚全蜀,取忌秦桧,斥居封州,闭门读《易》,笔为《窥余》。后百余年,玄孙足老携手泽三大编相示,桂伏读竟,始悟其合伊川、汉上二解而一之者。其时程学尚多异议,朱所进书未行于世,而公知兼取所长,其识见岂颛门曲学可及耶?昔陆宣公贬忠州,录《集验方》,朱紫阳议其“岂无圣经贤传可以玩索”。唐子西谪惠州,名其居室曰易庵,其《记》援陶隐居云“注《易》误,犹不致杀人;注《本草》误,则有不得其死者”。子西谓注《本草》“一物之误,犹不及其余;道术一误,则无复孑遗矣”。公不录医方,专志《易》学,此暗合于子西之微旨,而非止于宣公之全身远害也。《系辞》曰:“《易》穷则变,变则通。”昔公在宣和、靖康时,穷甚矣。继以进士上第,跻显仕,可谓变且通矣,而竟厄于桧。既通而穷,故在封川将玩诸《易》,以图其不终穷,而公终于穷,岂穷者其果不能变则通乎?呜呼!安得起公于九原,而与论《易》道,穷变往来上下之故哉!后学潘桂百拜谨识。

按:文载张金吾《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一[5]5、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卷一[3]19-20。潘桂其人,《全宋文》未载。今检《全宋诗》录其诗三首,小传称其“字仲性,金华人。善隶书”[6]。

五、吴琚《襄阳耆旧集跋》

系右漕司旧有此版,岁久漫不可读。于是锓木于郡斋,庶几流风遗迹,来者易考焉。绍熙改元初伏日,襄阳守延陵吴琚识。

按:文载张金吾《爱日精庐藏书志》卷十三[5]200、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卷二十六[3]286。

六、丁抑《仪礼经传通解续序》

天高地下,而礼行乎其中。是礼也,根于一心,散诸三纲五常,流行乎百千万世。人而无礼,何以戴履于天地间?盖自伯夷之典不存,周公之经制浸灭,三千三百之仪,名虽仅存而实则亡矣。火德中天,文明开运,紫阳朱夫子以斯文自任,悯五礼之寖隳,退自经筵,极力编纂,天理之节文,人事之仪则,胪分彪列,昭如日星,盖欲觉天下而开人心也。奈何三礼之稿甫就,而两楹之梦已形。勉斋黄公、信斋杨君缉成丧、祭二书,而五礼之书始秩然而大备。朱子垂教之盛心,至是可无遗憾矣。虽然,不寿诸梓,无以广其传,朱子之心犹未白于天下后世也。敬岩王先生详刑江左,簿书狱讼之暇,首以是书为急,岂非以刑者辅治之法,礼者出治之本,刑能使人远罪而已,礼有以使民日迁善而不自知,三复朱子之言,此敬岩所以拳拳而不容已。一日贻书嘱抑曰:“《仪礼》一书,文公平生精力尽在于此。虽丧、祭二礼成于门弟子之手,然皆定于师友平日之讲论。昔板康庐,今归秘府。吾欲掇餐供之余,补遗书之阙,子其为我程督之。”抑虽晚学,奚敢不力于是。择乡国之通儒雠校其舛讹,命庠术之端士董正其工役,始于癸丑之仲春,成于甲寅之季夏。纲目详备,篇帙整明,使一代巨典复为藏山之秘宝,自非羽翼斯文、惠顾后学、心考亭之心者念不到此。昔昌黎韩公读《仪礼》,谓文王、周公法制尽萃此书,恨不得进退揖逊于其间。愚何幸,获观文公之遗教,而无昌黎之遗恨云。是年闰月旦日,门人廸功郞南康军军学教授丁抑端拜敬书。

按:文载张金吾《爱日精庐藏书志》卷四[5]61。文称刻书“始于癸丑之仲春,成于甲寅之季夏”,癸丑乃宝祐元年(1253年),甲寅乃宝祐二年(1254年)。文末称“是年闰月旦日”,今检宝祐二年闰六月,故知本文写于是年六月。

七、张文伯《春秋跋》

绍兴甲子,朝廷兼经,先君鱓堂用《春秋》连取首选,见有《春秋王霸辨微》板行。一经义例,显然在目。与我同志者欲收此书,幸乞示教。樵阳张文伯书。

按:文载张金吾《爱日精庐藏书志》卷六[5]92。《全宋文》第304册录张文伯文两篇。

八、王质《云韩堂绍陶录序》

孔子之咏叹鲜矣夫。一叹颜子,“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再叹曾子,“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喟然叹曰:‘吾与点也。’”。孔子间微宣其至情,“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夫惟忘世,故能济世。“行夏之时,乘商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在颜子固从容矣。“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在孔子仰标末哉。好事功者,事功起而本身沉;好名义者,名义著而真心隐。圣贤超然遗之,数内在世,数外在天,世有推移,天无变迁,即死生,观圣贤,然耶?又况逆顺成亏乎?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既知矣,何加焉?昼夜之道,幽明之故,死生之说,一也。“朝闻道,夕死可矣”,非耶?予欲无言,此之故也。嘬箪瓢之所欣,玩沂雩之所适,默以曲肱会之,则绍陶之录姑存可也。王质序。

按:文载张金吾《爱日精庐藏书志》卷十三[5]202。《四库全书》著录王质《雪山集》十六卷。《全宋文》第258册录王质文,以四库本《雪山集》为底本,另辑佚文二十一篇,釐为十一卷[7],然未载此序。

瞿镛《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卷十著录王质《云韩堂绍陶录》二卷,并称“云韩堂,雪山王氏堂名”[8]。然而,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十六《陶氏二谱》载“宋泰山王质所著《云韬堂绍陶录》”[9],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九、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卷二十六均著录《云韬堂绍陶录》二卷。另王质《雪山集》中有《云韬堂楚辞后序》,据此,则当以“云韬堂”为是。

九、刘实甫《宋大事记讲义原序》

予顷游胶庠,有同舍示一编书曰:此止斋水心之徒,以其师讲贯之素,发明我朝圣君贤相之心,所以措之事业,垂亿万年无疆之休者,其概可见也。是书年以记大事,一朝之事类之,随朝分类,随事通释,考求源委,显微阐幽,言近而指远也。大抵论朝廷必归之君心,论官僚必归之宰辅,论良法必归于美意,敌国外患必归于自治其国,食其实者审其根,酌其流者涤其源也。至于论治体之宽严,谓建隆尚严也,自李文靖焚四方利害之言,所以积而为庆历、嘉祐之缓势;仁祖尚宽也,自范文正公天章阁一疏不行,所以激而为熙丰之急政。且谓王荆公之变法,即范文正公之遗意。文正主于立国,荆公主于利国。使文正之说遍行,则荆公之口可塞。惟文正公之言不遍行于庆历,故荆公之学乃遍用于熙、丰。神宗锐然有为之志,不遇范仲淹,而遇王安石,此世道升降之会也。至于祈天永命、保民长世之基,则以祖宗之仁意常在于纪纲整肃之中,而纪纲不出于仁意流行之外,故治体似宽柔而实凝,制度似烦密而实正,国势似缓弱而实久。虽中更新法之毒乱、兵革之凭陵、权奸之剥丧、贪酷之夺攘,敢于怨吏而不忍讐吾君,敢于吁天而不忍叛吾国,于是天心之仁爱,亦睠睠而不忍释。实甫敛衣端诵,才竟艺祖皇帝一编,已屡掩卷而三叹也。嗟夫!厌乱之民思治,玩治之民思乱。排患难之胶轕者以安为危,不期于质朴而自不能不淳也;习太平之见闻者以危为安,不期于奢丽而自不能不薄也。思治而一于质朴者,圣人出而万物睹矣;思乱而竞于奢丽者,虽圣人亦必百倍其功而后可挽也。然则艺祖皇帝之阖辟,造化所以使人人一心、事事一寔者,何其盛哉!夫当世道之极,变而通之,惟卓然思所以更新者,靡一事一物之可因仍也。故世非承平,不得以承平之事为比。夸言庆历元、祐于非庆历、元祐之世者,非愚则谀。抑又尝拜观艺祖皇帝问赵普曰:“天下何物最大?”普对曰:“道理最长。”此尧舜之问,稷契之对也。我朝所以理学昌明者,其论已兆于此,而国家延洪休所以超轶汉唐者,徒恃有此义理耳。舍义理而言治,非知言者也。此书之作,其有本乎。书肆请以刻梓,且求序之,因书于首编如此。抑嵇叔夜有云:“野人快炙背,而美芹子者欲献之至尊,虽有区区之意,亦已疎矣。”愚则不敢,惟愿与学者审其是而已。淳祐丁未上元前一日,迪功郎前兴国军军学教授刘实甫序。

按:文载张金吾《爱日精庐藏书志》卷十三[5]322-323。刘实甫其人,《全宋文》未载,生平不详。淳祐乃南宋理宗年号,丁未即淳祐七年(1247年),刘实甫存世时间当在此一时期。

十、蔡沈《至书序》

《至书》者,言乎理之极至者也。天下之理,中而止矣。尧、舜、禹之相授,孔子、孟子之相传,上下数千百年,而其言若出于一者,天之降衷,民之受中,理无二本,故言无二致也。然而理有体有用,静而无所偏倚者,体也;动而无过不及者,用也。体则虚明而无一善之不备,用则该贯而无一事之不周。圣圣相承,其所以互相发明者,虽或有议论详略之不同,称述名义之不一,若夫根源之发,旨趣之归,所以讲明乎此理者,则固同一本也。三代之前,上之所以为教,下之所以为学,则从事乎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若司徒之职、典乐之官,不过使其由夫日用之常而已。夫礼仪三百、威仪三千,而精微之论,不过数语。当是时也,风俗醇,人心正,本原不差,故士亦积学而造于自得。自孟子没,圣人之道不传,学者专记诵之工,溺词章之技,博而寡要,劳而少功,于是异端邪说得以乘闲投隙。言道德,论心性,舍实取虚,弃有语无,以其似是而易以惑人也,是以天下靡然趋之。其信之者固入于老、佛矣,其疑之者亦入于老、佛也。其与之者固入于老、佛矣,其攻之者亦入于老、佛也。泯泯棼棼,以至于今,天理民彝,几何而不至于沦丧也哉。嗟夫!人惟无得乎此也,是以有慕于彼。窃念古先圣贤之书,所以持挈纲领、阐究精微者,非不明著,惟其散诸简策,读者不能会而一之,是以窒碍而难通,辛苦而无得,私窃惧焉。因远取尧、舜、禹、汤、孔子、曾子、子思、孟子之书,近述周子、程子、张子、朱子之论,天下之言理者,无以加矣。因是求之,则知夫精粹纯一,溥博渊深,万善所宗,万事所岀,而老、佛之所谓虚寂者,不待辨而明矣。父子而亲,君臣而义,夫妇而别,长幼而序,朋友而信,蔼然其和,怡然其顺,而圣人之所谓典常者,固可勉而至矣。昔者尝闻之父师曰:世道既降,邪说交作,人心不明,苟不先示本原,鲜不诱于异端而陷溺之者。此书之辑,皆极至之理,其庶乎所谓本原者欤?圣言深远,未易测识,择之未精,录之未备,同志其损益之。若夫力行之序,则自下学始,日用常行之间,即道体精微之所在,学者不可不勉焉。嘉定戊辰正月望日,建安蔡沈序。

按:文载张金吾《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二十一[5]332-333、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卷四十[3]436-437。《全宋文》第301册录蔡沈文八篇,此序失载。据文末题署,此序作于嘉定戊辰,即嘉定元年(1208年)。

《至书》一卷,《爱日精庐藏书志》著录明嘉靖刊本,《皕宋楼藏书志》、丁仁《八千卷楼书目》卷十均著录抄本。

十一、刘昌诗《芦浦笔记序》

予服役海陬,自卖盐外无他职事。官居独员,无同寮往来;僻在村疃,无媚学子相扣击。遥睇家山,贫不能挈累;兀坐篝灯,惟翻书以自娱。凡先儒之训传,历代之故实,文字之讹舛,地理之迁变,皆得溯其源而循其流。苟未惬其心,则纡轸而弗敢释。旁稽力探,偶究竟其髣髴,则忻幸,亦足以乐。久惧遗忘,因并取畴昔所闻见者而笔之册,凡百余事,萃为十卷。有未检证者,留俟续编。顾独学寡识,安敢以为是。将求印可于先觉之士,傥改而正诸,是予之愿也。芦浦乃廨宇之攸寓云。嘉定癸酉中和节清江刘昌诗兴伯叙于通山阁。

按:文载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卷五十六[3]618。刘昌诗其人,《全宋文》未载。《全宋诗》卷二八八八录其残诗三句,小传称其“字兴伯,清江人。宋宁宗开禧元年(1205年)进士”[10]。

参考文献:

[1]永瑢.四库全书总目[M].北京:中华书局,1965:1721.

[2]朱彝尊.经义考新校[M].林庆彰,蒋秋华,杨晋龙,等,校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3]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M]//续修四库全书:第928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

[4]吴师道.敬乡录[M]//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451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7:395.

[5]张金吾.爱日精庐藏书志[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

[6]北京大学古文献研究所.全宋诗:第64册[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39939.

[7]曾枣庄,刘琳.全宋文:第258册[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209.

[8]瞿镛.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255.

[9]陶宗仪.南村辍耕录[M].北京:中华书局,1959:189.

[10]北京大学古文献研究所.全宋诗:第55册[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34446.

(责任编校:白丽娟)

Eleven Supplements to Quan Song Wen

CHEN kai-lin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Wuhan 430079,China)

Abstract:In the compiled catalogues written in the Qing Dynasty,the author of this paper found eleven prefaces,which were not collected in Quan Song Wen.This paper aims at sorting out and interpreting these prefaces.

Key Words:Quan Song Wen;supplement;compiled catalogue

作者简介:陈开林(1985-),男,湖北麻城人,博士,主要从事宋元明清文学、中国文学典籍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6.44;G25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349X(2016)01-0100-05

DOI:10.16160/j.cnki.tsxyxb.2016.0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