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二题

2016-03-03 06:34刘政
飞天 2016年3期
关键词:荆轲母羊太子

刘政

遥想我的羊

大羝羊

我刚悻悻地执起羊鞭,六哥就给我介绍了“羊情”,这群羊共有46只,母羊39只,公羊7只,每只羊都有生动的名字,既和它们的长相相符,又和它们的性格相投,代表了它的性别,又描述了它在羊群中的职务和身份。特别给我介绍了大羝羊,他说只要管住了大羝羊,就掌握了整个羊群。羊群中有70%以上都是大羝羊的后代或情妇,它在羊群中德高望重,一呼百应。虽然近两年二羝羊已经实际担当起了生产和繁殖的重任,但大羝羊从不甘心退位,俨然一个太上皇,时时兴风作浪,经常以挑起混乱的做法来对我们的安排实行报复。因而我对大羝羊特别重视,它有一双很长很硬而身经百战的角,在羊群中个头最大,虽不显得健壮,但有着结实的骨架,枯黄的毛色说明它已渐渐走向衰老,那双眼睛眼睑松弛,目光暗淡而深邃,代表着它的历尽沧桑和足智多谋。它经常在人不留意时就奔向路边的庄稼地里偷吃几口庄稼苗,而且它的每个举动都有羊只随声附和,一下子整个秩序乱作一团。如何制服大羝羊呢?六哥他不打羊,只是骂,像骂孩子和骂老婆一样骂,有时骂得声嘶力竭,使人觉得非常好笑,他的羊鞭其实是个样子,用得很少。我想正是他的温柔管理才导致了大羝羊的骄横霸道。邻队有一个叫掌坤哥的人,他只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赶着拥有50多只的羊群,经常和我们同在一个山坡上放牧,他的羊群井然有序,本人显得悠闲而轻松,我便背着六哥去向他请教管理的诀窍。回来后,我就开始用新的措施解决大羝羊的问题。第一次,大羝羊偷吃了路边地里的麦苗,我就用鞭杆将它的耳朵卷起来,越卷越紧,边卷边问:“你再犯不犯错?”大羝羊只是用昏黄的双眼瞪着我,一声不吭。六哥在一旁默不作声,对我的做法不屑一顾的样子。第二次,它又悄悄溜进坡顶生产队的苜蓿地里,而且尾随的有20多只羊,惹得看山的大叔隔沟大骂我和六哥。我追上大羝羊后用鞭梢将它的一只后腿扎起来,疼得它一拐一瘸,这是制服羊的最狠的办法,我想用这一招让它彻底改邪归正。此后,大羝羊确实乖了许多,不过它在我制服的过程中也挨了六哥不少骂。但大羝羊显然对我心怀敌意,没有其他羊只那么温顺和亲切。在大雪封山的第二天上午,天气突然艳阳高照,六哥觉得我已经能独立担当这一份工作了,就说你今天一个去放牧,我在家里干点私活。羊群一出圈,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它们时不时回过头来看着我,奇怪六哥今天怎么没有来,几个平时比较调皮的家伙便有蠢蠢欲动之势。等我把羊赶下楸树洼,它们在大羝羊的带领下,突然乱作一团,朝老城墙根下纷乱而去,我怎么喊也无济于事。看来我在羊群面前的权威并没有像六哥一样真正建立起来。楸树洼的山路上雪已融化,滑得踩不住脚,我只顾喊羊,一不小心摔了个背朝天向坡下滑去……我想今天算是完了,坡下是几十丈高的悬崖,我今天死定了,但当滑到崖边时,天晓得为什么这么端,一截二寸多高的树墩卡住了我的裤裆,但两条腿已经悬空,身下是雪泥,我既动不了身,手中又没有一样东西可以抓攀,正在无可奈何之时,我听见身后窸窸窣窣传来一片羊脚踩雪的声音,我翻起眼皮向后一看,见大羝羊和二羝羊的后腿正在我的头顶,我将手臂伸向头顶,紧紧抓住两条羊腿,翻身爬上斜坡,软瘫在山路上。大羝羊领着羊群围在我的身边咩咩直叫,用头蹭着我的肩膀,像在鼓舞和安慰我。我把羊群赶上对面的黑牛洼,坐在阳山下的背风处晒太阳,九死一生的感叹和高中毕业后生产队竟安排我牧羊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整整半天,我都瘫坐在崖下没有动弹,但这天羊群秩序却出奇地好,吃饱了草后,大羝羊将羊群领回我的身边,示意我该回去了,我们便缓缓地回到了家。从此,我再没有打过大羝羊,大羝羊经常用善意的目光看着我,有时还用头蹭蹭我的大腿表示亲近和友好。

二母羊

二母羊年已六岁,是母羊中的老资格了,它的四个儿女个个个头高大,身体健壮,在羊群中很有势力。大母羊实际和它同岁,只是个头比它大些,性格比它好些,六哥就将它排行母羊中的老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正在一天天成为羊群顶梁柱的二羝羊就是大母羊的亲生子,它也算是羊群的皇太后了。二母羊生得单薄,又馋又瘦,很不安分,坏毛病特多,它不但是大羝羊的热心追随者,而且有一个个人的小圈子,经常干一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在羊群中最不放心的除过大羝羊就是它了。它总是走在队列的最后面,经常趁你不注意就领着它的一小撮去偷吃庄稼,在你追赶它时竟敢和你捉迷藏兜圈子,只急抓不住;但当你一旦抓住教训它时,它不像大羝羊一样强硬地或无声地抵抗,而是抖作一团,大声地咩叫,眼泪直流,你看着它瘦弱不堪的可怜相,也就往往下不了手。但事后一切如故,依然我行我素,因而我特别讨厌二母羊。大地刚刚解冻后,突然下了一场近尺厚的大雪,天晴后不到半天工夫又完全融化,地面上到处都是稀泥,叫人难以下脚,我便和六哥将羊群赶到生产队的玉米秆垛下,撕开玉米秆用玉米秆叶子喂羊。下午六哥有事没来,我便边经管羊边和几个伙伴在麦草垛下打扑克。晚上将羊赶回羊圈锁门时,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又回去划着火柴点了一下羊数,果然少了一只。少谁呢?我到隔壁窑洞里取了撮麻秆过来点着一个一个查看,原来不出所料——少了二母羊。天哪,二母羊正怀胎待产,它到哪里去了呢?我回到玉米秆垛周围寻找,不见踪影,又去饲养室借了一盏煤油灯笼,在大场周围踩着烂泥高一脚低一脚地寻找都不见。作为一个牧羊人丢失一只羊,那时在生产队可不是小事,轻则要赔偿扣工分,重则还要到群众大会上接受批判。我吓得不敢叫人知道,一个人悄悄在玉米秆垛周围和附近的麦地边寻找,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两声羊羔微弱的叫声,我顾不得麦地又稀又烂,向着叫声寻去。天啊,二母羊的四只腿已全部陷入泥里,刚产下的小羊羔蜷缩一团,微弱地咩叫着。二母羊的身后一团鲜血,它可怜而羞惭地望着我,伸长脖子咩咩地叫了两声,使人又同情又气愤。我二话没说,将二母羊抱起扛在肩上,右手抱着小羔羊,左手提着灯笼,艰难地顺着一条土埂回到羊圈。二母羊一身泥水,和羊羔一样冻得瑟瑟发抖,我就抱来一抱豆秆点燃,和它们围着烤。渐渐的,二母羊恢复了些精神,它就把羊羔搂在跟前,用舌头舔着羊羔身上的泥水和脏物。羊羔吃了几口奶后竟欢快地叫了几声,我摸黑到对面的猪饲料库里用双手掬了几掬高粱皮放在它面前,它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直到它们母子安静地卧下来,我才回家。第二天,我打开圈门,第一个来迎接我的就是二母羊。从此,二母羊很听话,吃草时经常用眼睛望着我,从不远离。它的膘色渐渐见好,像大母羊一样显得雍容尊贵,有长者风范。我也非常省心,羊在山坡上由大羝二羝大母二母它们领着吃草,从不捣乱。我和六哥便在阳山脚下的背风处说些闲话,六哥讲他在北京卫戍部队服役时的光辉经历,我用竹笛吹奏一首首新学的乐曲。

小羯羊

慢慢我才知道牧羊原来是生产队里不算差的一份差事。春夏可以捎带着拾回一筐猪草,秋冬又能砍回一捆干柴,还可以自己买一只母羊捎着放,一年产一只羊羔几斤羊毛,或买一只价钱便宜的小羯羊捎着放牧,到年终卖掉赚几十块钱,得到其他社员不能得到的便宜。在一个集日我向六哥请了假,去集市寻着买一只羯羊。羯羊是奶羊产下的公崽,既不能产奶,又不能产毛,没有多大用处,价钱很便宜,本来三块钱就可以买到手的,但卖羊的人很有经验,发现我是一个实手买主,磨到傍晚,终于掯了我三块半钱,到天黑我才将小羯羊抱回家。六哥说卖羊的人骗了我,这羔羊至多一个月,根本没有三个月,它几乎还不会吃草。离开母亲后,它一路哭嚎,哭得我心里难过。白天它不合群,只在我的脚前绊来绊去,像一个失去母爱的孩子,令人觉得可怜,羊群也不接纳它,对这个新入伙的小朋友反应非常漠然。晚上我不放心将它放在羊圈,就将它抱回家里,喂些面糊哄它安睡在柴窑里,但夜半它醒来后跑出院子哭嚎不止,吵得一家人不得安宁,我又将它抱回住室才稍稍安卧,一连十多天。正当它基本适应了群体生活后,我被通知要去砖瓦厂做临时工。怎么办?若卖掉小羯羊,一时找不到买主,若继续随群放养,恐怕人家不会接受。好在这时已是初夏,我家庄园周围的草地供小羯羊生活也不成问题,我就给它做了一套笼头,将它拴在庄畔的草地上,托奶奶将它养大。在我背上铺盖卷将要走时,小羯羊一下子好像知道了什么,又跳又蹦,尖叫着,哭嚎着,酷似孩子将要失去母亲般悲痛,我走了很远很远,那咩咩的哭叫声还在耳边回响。到砖瓦厂后,白天沉重的劳作占有了我的所有体力和心情,但到夜半我总被梦中小羯羊的叫声惊醒。

我至今不知道后来小羯羊的命运,一次曾问过家人,他们含糊其词,不太愿意说清。我想可能不太美妙,他们怕我伤心。

燕原上的史记

李清照用“乍暖还寒”四个字来描述江南的晚秋,哪里能用它来描述我们庆阳的早春呢?这不,上午还暖洋洋的,柳树的枝条上泛起的一串串嫩黄十分地可人。到吃了中午饭,从西北方向吹来的冷风,就直往人的衣领里钻,乌蒙蒙的天空甚至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昨日有闲,翻得一本康熙年间的《庆阳府志》,府志上说:“燕原,在宁州东五十里,燕太子丹为质于此,故名。”我只知道战国时在易水之畔曾发生过“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动人故事,别离的主人公荆轲也被我的老师描述为千古英雄;知道岸上那送别的队伍中有一位燕太子丹,这位太子曾为质于秦,却从来没有想到他为质于秦时就质于我们庆阳,便想去那燕原看看。所以,尽管这天气乍暖还寒,也没有阻挡住我的脚步。

出了宁县县城一路问着,问到了燕原。我想这“原”应该是写成“塬”的,不知作志的先辈怎么写成了“原”。站在塬边向北望去,塬下正是襄乐川,两条古道的交叉点上逶迤着襄乐古镇,一座砖塔在古镇的角落悠悠地沧桑着。塬的南面是一条陡峭的深沟,看样子不会有什么路。向东过了一条窄窄的腰岘,似乎就可以通往子午岭的秦直古道。正看着,腰岘侧旁的小路上咯噔咯噔地攀上了两只绵羊,羊后面跟着一位看来已经有些岁数的老者。我正想向他问点什么,他却先盘问起了我,看那架势,直要用鞭子把我赶往派出所。原来他醉翁之意不在羊,在乎文物之间也,他是县文物局聘请的文物协管员,把我当成了策划盗墓的文物贩子。等我耐心地向他说明情况后,他才将信将疑地领我再走了一圈。老者说燕塬北部比较平坦的那块地方叫练兵场,南面的山庄叫燕儿庄,向东原来有一条深胡同和腰岘相接,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口,秦时这里驻着一支大军,向北“以控河套”,向南“以屏关中”。秦始皇为了看守方便,就将燕太子丹质押在这支大军中,当年就住在南面朝沟的窑洞里。虽有专人看守,没想到那厮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溜下沟跑了。看老者惋惜的表情,仿佛那厮是昨天才跑的,仿佛还有他的责任。我到被称为燕儿庄的地方看了看,果然朝沟有几孔窑洞,门前是很陡的斜坡。我想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志书中没有详细的记载呢?但我没有好意思问,按老者肯定的语气,他应该是有根据的。

晚上借住在老者的堂屋里。窗外零星的雪花变成了急促的雪霰,嘣嘣嘣地敲打着窗棂,敲得人难以入睡,我便捧起老者床头的一本《史记》翻将起来。这本被揉搓得皱皱巴巴的《史记》似乎不是老师曾为我们讲解的那本《史记》,我怎么也读不出当年的那份激动与慷慨,只有司马迁潜埋的一个个问号从竹简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荆轲有必要去为燕太子丹完成这项任务吗?燕太子丹在赵国作人质时曾和秦王是两小无猜的朋友,他到秦国后梦想着秦王对他好一点,这可能吗?秦王已经是一国之君,在国家利益面前儿时的友谊算得了什么?我的志向是统一中原,你的志向是强盛燕国,这已经是明明摆着的水火不相容的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关系。可见燕太子丹对秦王的抱怨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没有档次。燕太子丹能够成为一名贤明的君主吗?我认为不会。一位贤明的君主应该将国家利益置于个人私怨之上。作为一位太子,已经逃回了燕国,就应该帮助父王发展经济、安抚民生、广交诸侯、富国强军,再不应该耿耿于怀那个人的私怨了。即使个人私怨和国家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也应该像其傅鞠武所谋划的那样“西约三晋,南连齐楚,北购于单于”,组成强大的军事同盟,与强秦抗衡,然后图之。作为一名储君,怎能玩起市井小儿的勾当!

是樊于期的头颅更重要一些,还是其才能更重要一些呢?将这位和秦始皇有仇恨的叛将收于麾下,并拜之大将,作为国小人缺的燕国,似为爱才之举。但我认为此举好像惺惺相惜的成分更多一些。这样做大有向秦国公然挑战的意味,权衡得失,实为不妥。但既然这样做了,就应该充分发挥其军事才能,不应该将其头颅作为一件礼品,去为这出闹剧增添道具。可能有人会说,当荆轲提出这一想法时太子丹是制止了的,甚至当樊于期拔刀自刎后太子丹还趴在其尸体上大哭了一阵。但我觉得这更像在演戏,更暴露了友情后面的虚伪。试问,当荆轲提出这一建议时,太子丹如果真的重视友情,不同意荆轲的想法,他会怎么做?作为一位太子,他如果勃然大怒、严厉斥责、坚决反对,荆轲还会去找樊于期要头颅吗?肯定不会。

再说那个田光,真真算得上一位“深沉”的长者,如果说他个人去完成这项使命确因年老力衰的话,推荐荆轲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位浅薄的太子,在送出门时竟对田光叮咛道:“丹所报,先生所言者,国之大事也,愿先生勿泄也!”这个多余的叮咛,真使田光寒透了心。司马氏在这里记述的田光那“俯而笑”,真是耐人寻味。当荆轲去见太子丹时,这位饱经风霜的长者,竟然一剑自绝身世。这一决绝的举动,与其说是为了表明他的言而有信,不如说他通过这位太子的举动,通过太子策划的这场将要演出的大戏,彻底看清了燕国的未来,看清了他作为燕国一位“智深而勇沉”者的归宿。与其将来被强秦所掳,何如早早成就名节!

还有一位人物叫秦舞阳。十二岁敢杀人,就能算是一位真正的英雄吗?我想他的无畏大概缘于无知。大凡读过《史记》的人,都应该知道那怒发冲冠的蔺相如,知道那横刀直逼齐桓公的曹沫。真正的英雄是智勇双全、甘愿为实现伟大的理想而牺牲的勇士,不是一怒之下就动得刀子的市井流氓。看看那秦舞阳迈进秦宫后的表现,他算得上一位英雄吗?即使这样,当荆轲正在做着周密的准备工作的时候,太子丹竟然催促道:“日已尽矣,荆卿岂有意哉?丹请得先遣秦舞阳。”太子全然认为秦舞阳就是一位成熟的能独立完成任务的英雄。这就是太子丹识人用人的水平,就是太子丹要完成一鸣惊人的壮举的“深谋远虑”。我想荆轲的计划是周密的,他需要那位与他同样成熟甚至剑术比他更加精纯的勇士做联手,而不是在关键时刻“色变振恐”的秦舞阳。可惜,当时没有电话和手机,没有飞机,没有高速公路,这个朋友久久联系不上,联系上了,又迟迟不能赶到,在急躁而无知的太子丹的催逼下,不得不仓促动身。

秦始皇是何等人物?秦始皇是能横刀立马、胆略过人的家伙,不是燕太子丹。独身弄险的荆轲扯住了他的衣袖,却没有刺上他的胸膛。英雄的失败似乎是注定的,所以只落得悲壮,只落得目不忍睹的惨烈令千古文士唏嘘不已。但刺中又能怎么样呢?刺中只会改变千古传奇的版本,只会消解燕太子丹心中的怨恨,并不能实现燕国的长治久安。秦国吞并中原的局势,似乎缘于商鞅的变法,缘于韩非子的励精图治,甚至缘于李斯、张仪之辈的与时俱进,并不单是因为有一位嬴政。有了这样的文化、这样的法制和这样已具封建萌芽的生产力,秦国很快会产生一位新的嬴政。且不说在燕国的边境,还屯驻着秦大将李信和王翦率领的十万精兵。苏老泉在《六国论》中说:“向使三国各爱其地,齐人勿附于秦,刺客不行,良将犹在,则胜负之数,存亡之理,当与秦相较,或未易也”;“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我看未必。还有那位父亲,那位将燕太子丹的头颅献给秦军的愚蠢的父亲,这样的父子们真能阻止秦统一中原的脚步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司马氏不惜笔墨,在这里只描写了一副悲壮而动人的场面,并没有预示一种成功。我们也看不清岸边那“皆白衣冠”的送行队伍中,有几人的眼泪是因了荆轲、几人的悲伤是因了燕国。

翻着翻着,窗户上透进了微微的亮光,我以为是雪光,拉开窗帘一看,雪早停了,是东方天空的晨曦,天已经亮了。老者可能听见我拉开了窗帘,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说:“原来你真是老刘啊!曾想着几时来拜访你,没想到你竟自己来了。听说你爱看书,没想到你竟能一夜一夜地看。”看着老者天真憨朴的样子,我说:“你也一夜没睡吗?不是我爱看书,是你这屋子看书能看出不同的味道。”老者惊诧地问我:“真的吗?”我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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