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虎人图腾崇拜习俗浅析

2016-03-15 13:22蒙赫达赉
呼伦贝尔学院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图腾崇拜巴特尔图腾

孛·蒙赫达赉

(呼伦贝尔学院 内蒙古 海拉尔 021008)

巴尔虎是蒙古族中历史最为悠久的一支,早在蒙古各部统一之前,巴尔虎的各种古称就已屡见经传了,如“拔野古”、“拔也固”、“巴儿古惕”等等。巴尔虎的古称“拔野古”,最早见于著名的突厥阙特勤碑上。阙特勤碑是公元 732年,突阙芯伽可汗为纪念其弟阙特勤的功勋而建立的,在该碑上“拔野古”一词曾出现过数次。千百年来,巴尔虎人作为原蒙古人的一支和“林木中百姓”的重要成员,始终以原住民的身份生活在从贝加尔湖“巴儿忽真脱古木”到呼伦贝尔的辽阔地域(包括中俄蒙交界的“金三角”地区),其间经历了无数次国家的兴亡和民族的消失,巴尔虎人失散了之后不断地再重新聚集在一起,一直走到蒙古民族的大统一,这一点在中外历史上也是少见和十分难得的。巴尔虎人的主体主要生活在呼伦贝尔地区,另外在辽宁、吉林、黑龙江、新疆,以及内蒙古锡林郭勒盟、乌兰察布市和赤峰市等地均有分布。巴尔虎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跨界部族,在俄罗斯及蒙古国境内,也有部分巴尔虎人聚居。《狼图腾》一书出版和拍成电影发行后,引起各方面的热议。作为原蒙古人和“林木中百姓”的重要成员,巴尔虎人是否存在“狼图腾”崇拜现象,这是人们普遍关心的一个重要问题。据考证和实地调查得知,到目前为止,还不见任何史籍或巴尔虎人的口述资料中有“狼图腾”性质的具体表述。巴尔虎人有自己独特的图腾崇拜对象,那就是他们世世代代崇敬的天鹅。

一、巴尔虎人“狼图腾”崇拜现象的遗存

“狼图腾”崇拜现象几乎为生息在北方草原上的先民所共有,不仅匈奴人、突厥人存在狼图腾崇拜,回鹘人也有过生动的狼神故事。这说明在那蛮荒的北方草原和森林地带,狼对于原始人群来说是非常可怕的野兽,它们往往集结成群,无论捕食或对付进犯之敌,都协同奋力搏斗,凶猛而富有灵性。于是人们由恐惧而敬奉,把它们视作自己的亲属和同类,这就是“狼图腾”崇拜观念的萌生源由。巴尔虎人的历史比较十分久远,其成员的来源也非常广泛。某些姓氏的人可能因为某种原因,继承了突厥人和回鹘人的传统,所以保持有“狼图腾”的崇拜习俗,或者他们的祖先本来就是由突厥裔或回鹘裔融入巴尔虎人当中的。古突厥人、古回鹘人都是以狼为图腾的,史书上多次记载他们打着有狼图案的旗帜纵横于千里草原。当任何两个不同的部族所处的生活环境大体相似时,他们的文化习俗必然表现出同样的适应性或趋同性。那么,在与突厥人和回鹘人同处于北方草原或森林地带的巴尔虎先民中,有过“狼图腾”崇拜习俗便不值得奇怪了。“苍狼白鹿”在《蒙古秘史》中明确记载为乞颜、孛儿只斤氏的鼻祖,并不代表这是所有蒙古各部族共同信奉的祖先图腾对象。

时至今日,在巴尔虎人中已很难寻觅到“狼图腾”遗留下的痕迹了,大多数巴尔虎人均不承认本部落中存在有“狼图腾”崇拜现象。不可否认,巴尔虎人里有一些边缘化和人口较少的姓氏,是曾经有过“狼图腾”崇拜经历的,但融入巴尔虎人之后便故意掩饰和淡化这种崇拜意识,目的无非是为了标榜自己在信仰层面与大多数巴尔虎人不存在大的差异。就巴尔虎整个族群和大多数姓氏的人来讲,有过“狼图腾”崇拜意识的终为少数人。因此,不能说巴尔虎人中曾普遍存在过“狼图腾”崇拜意识,更不能说巴尔虎人在整体上普遍接受过“狼图腾”崇拜意识,并将狼作为全部族的图腾崇拜对象。当狼危害到畜群的安全时,巴尔虎人便与狼处于势不两利的敌对状态,牧人往往要采取果敢的态度和行动来消除狼害的影响。尽管大多数巴尔虎人均不承认本部落中存在有“狼图腾”崇拜现象,但对狼的崇拜和敬畏心理还是普遍存在的,甚至超过对一般动物的崇拜程度。

巴尔虎人对狼普遍存在敬畏心理,不直呼其名,而是用“腾格里淖害”(天狗)、“和林淖害”(野狗)、“呼德淖害”(草原狗)等称呼代称。过去牧民见面问好时,除了询问身体、畜群和草场好外,还要单独询问一下“淖害嘎古尤”(“狗害怎么样”)之意,由此可见牧民对狼造成的危害始终保持着高度警觉的态度。牧民与狼是草原上生存的两大对手,二者都处于生物链的顶端,如果井水不犯河水到也相安无事,否则就会激发你死我活的矛盾和冲突。巴尔虎人一般情况下不主动打狼,不打发情期的狼,不打成群结队的狼,不打母狼和小狼,对狼不采取一次斩尽杀绝的打法。巴尔虎人尽可能地规避与狼之间的正面冲突,只是在相隔几年狼害频繁之后,人们才采取各种主动的方式来消除狼害造成的影响,目的是保持草原生态平衡和维持自身生存的需要。

巴尔虎人的图腾崇拜对象主要是天鹅,将狼等动物(包括一些植物和自然物)作为敬畏对象,但没有将狼等动物上升为全部族的图腾崇拜对象。据考证和实地调查走访得知,巴尔虎人当中基本上不存在“狼图腾”崇拜现象,但普遍存在着“天鹅崇拜”习俗。

二、巴尔虎人的天鹅图腾崇拜习俗

在巴尔虎人中广为流传的“巴尔虎代巴特尔和天鹅始祖母”的故事,属于巴尔虎人对自己祖先和部落由来的解释,他们将天鹅视为始祖母和保护神,这其中无疑包含着浓重的图腾崇拜色彩。

在巴尔虎人族群认知趋同的状态下,大多数人认可的天鹅崇拜逐渐上升为显性的、全部族共同信奉的外在图腾表现形式,图腾崇拜对象亦逐渐呈现趋同的势头。这种图腾崇拜对象逐渐趋同的变化,是随着巴尔虎人由“林木中百姓”向“毡账中百姓”转化(即由半狩猎半畜牧逐渐转向完全经营畜牧业)而变化的,应该是早在巴尔虎人迁来呼伦贝尔之前就形成了。巴尔虎人没有专门的对图腾崇拜对象的祭祀活动,一般是看见天空中有天鹅飞过,人们要祭洒鲜奶、奶酒或白酒,群体性的祭祀活动均以祭敖包的形式体现出来。在巴尔虎人聚聚的新巴尔虎左旗境内,便有一个巴尔虎各姓氏共同祭祀的“鸿廷敖包”(天鹅敖包)。大多数巴尔虎人都认为他们是“巴尔虎代巴特尔与天鹅始祖母”的后代,每当天鹅从人们头顶飞过时,妇女要向天鹅祭洒鲜奶,男人要向天鹅祭洒白酒或奶酒。巴尔虎人将对天鹅的崇拜还沿袭到与天鹅最为接近的鸿雁身上,将“鸿嘎鲁”(鸿雁)等大型水鸟统一纳入群体性崇拜对象之中。受爱屋及乌观念的影响,所有能与“长生天”接近的鸟类,都属于巴尔虎人崇拜的对象,这种习俗一直保存至今。

巴尔虎人是由“林木中百姓”转向“毡账中百姓”的,狩猎曾是他们长期赖以生存的重要活动,经营畜牧业后仍偏好进行传统的狩猎活动。在进行狩猎活动时,他们自古以来就有不猎取各种鸟类的传统,猎取的对象主要是各类可食肉和提供皮张的动物,如黄羊、狍子、鹿和野兔等,有时也打狼、野猪等猛兽。不猎取各种鸟类的原因:一是认为他们都是能飞上天与“长生天”沟通的神灵,这与巴尔虎人远古遗留下来的鸟类崇拜有关;二是鸟类本身没有什么经济价值,猎杀他们也解决不了衣食温饱问题,等于是在故意冒犯神灵和对“长生天”的不恭敬。

巴尔虎人从不猎取各种鸟类,也不拾捡鸟蛋,更不破坏鸟窝。在人与鸟长期和平共处的环境中,江河湖泊中的水鸟和畜群旁的野鸟与牧民成为朝夕相处的好伙伴,鸟类在畜群中歇息也特别有安全感,呈现出难得的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生态平衡关系。在不允许猎取和伤害的鸟类中,天鹅和鸿雁列在首位,对水鸭、麻雀等无名小鸟也不许无故伤害。巴尔虎人认为自己是“神鸟”天鹅的后代,并将天鹅当做本部族共有的图腾对象对待。

“巴尔虎代巴特尔和天鹅始祖母”的图腾神话传说,尽管发生在久远的氏族初创年代,以及其后在民间传诵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被一些人进行加工改造,但原始神话的核心部分仍被完整地保留和传袭着,相当真切地表现了巴尔虎人氏族社会由母系向父系制度转化的过程,以及由杂婚向配偶婚转化的真实情形,对我们了解远古时期人们的婚姻状态具有宝贵的认识价值。这个图腾神话传说曲折地透露了巴尔虎人远古生活的某些真相,如在贝加尔湖畔进行渔猎活动等等,为我们了解巴尔虎先民的生活方式和思维观念,提供了宝贵的想象线索和追思空间。从“巴尔虎代巴特尔和天鹅始祖母”开始,巴尔虎人记忆中最早的历史帷幕就这样徐徐拉开了。以“巴尔虎代巴特尔”之名命名的巴尔虎部落和将天鹅图腾对象奉为始祖母的巴尔虎人,千百年来一直将这个美丽的神话传说视为本部落宝贵的精神财富,代代相承并激励着巴尔虎人从远古走到今天。

分居中俄蒙各地的巴尔虎人在至关重要的民族起源和名称由来等方面,还不存在着群体性的记忆断裂与缺失。“巴尔虎代巴特尔和天鹅始祖母”的故事,不仅是巴尔虎族群图腾崇拜的集中反映,也是巴尔虎人宝贵的精神财富和文化遗产,至今闪烁着迷人的光辉和永久的神奇魅力。“巴儿忽真脱古木”(即贝加尔湖地区)是“巴尔虎代巴特尔和天鹅始祖母”故事的诞生地,也是巴尔虎人世代难忘的故乡。巴尔虎人从这个地方形成的天鹅图腾崇拜习俗,至今仍在延续着。人们除了见到天鹅飞过仍要祭洒鲜奶和酒类外,还在不同的居住地建立了一些标志性的雕像以示永久怀念:如在呼伦贝尔市首府海拉尔伊敏河沿河公园建有天鹅群雕像、在陈巴尔虎旗建有天鹅广场和“巴尔虎代巴特尔”骑马雕像、在新巴尔虎右旗“巴尔虎博物馆”前建有“巴尔虎代巴特尔和天鹅始祖母”全身雕像、在蒙古国乔巴山市建有“天鹅母亲”半身雕像,另外在蒙古国“巴尔虎学会”《巴尔虎研究》会刊和“俄罗斯巴儿古津那达慕”会标上也都印着一个展翅高飞的天鹅形象等等。

三、巴尔虎人的猎狼方式及习俗

巴尔虎人打狼的方式主要有以下几种:一是母狼下崽后淘狼窝;二是在狼洞口下铁夹子;三是用套马杆套狼;四是集体围猎用枪打。在这几种方法中,采取集体围猎用枪打的方式是后来形成的。由于这种打狼方式声势浩大,人喊马嘶犬吠,对狼的震慑力较为明显,可以将狼围住打死或驱除到远方,是解除狼害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巴尔虎人在进行集体围猎打狼时,将附近几个嘎查的青壮年牧民都集中组织起来,大家按预定方案从几个方向同时向中心地带围拢,边喊边叫将藏匿的野狼驱赶跑动起来,然后再逐渐缩小包围圈,最后由持枪的牧民靠前将包围圈内的狼射杀。进行小规模的传统打狼活动时,需要参与者配合默契,互相之间不能明说去打狼,怕透露天机让有灵性的狼知道。一般是由一个经验丰富的领头者手拿一个马粪蛋或一小撮马鬃毛,传给另一个人并依次在选定参与者手中相传,大家马上就心领神会知道是要去打狼了。打狼一般情况下都是把公狼打死,母狼和小狼不能伤害,否则母狼的报复心特别强,肯定会寻找机会纠合狼群前来报复。正因为如此,巴尔虎人认为“狼永远都是狼”,从不抱养狼崽和将狼崽带回家,以免“养狼为患”和后患无穷。陈巴尔虎人将打狼称为“围猎”,一般在入冬下第一场雪时进行,主要是为了方便顺着狼的脚印跟踪进行围捕。一些人骑马从河套、沙丘里和柳条丛中将狼哄赶出来,一些人则持枪埋伏在狼必经的通道上将狼射杀。

笔者曾亲历过一个现代版的与“七匹狼”相遇的故事:十几年前蒙古国普降大雪,成千上万的黄羊从贝尔湖一带越境觅食进入中国新巴尔虎左旗境内,然后再横穿200多公里的草原,达到海拉尔河谷之后进入额尔古纳河去俄罗斯境内。这种大规模穿越是非常危险的,不仅要长途跋涉上千公里,而且要通过蒙、中、俄三国国界,其中有一些是人口密集的地区。这可能是黄羊十几年或几十年才启用一次的传统觅食迁徙通道,这些传统觅食迁徙通道的方位应该保存在黄羊的群体记忆中,否则这些黄羊也不会不顾一切地向既定目标奔去。当时黄羊长途跋涉身体非常虚弱,有一些草原狼也尾随追赶着黄羊捕食。这些享受美餐的狼群却没有想到,他们会成为人类追捕的对象。有一天我们乘车在旷野上发现了 7个黑点,原以为是过境的黄羊没太在意,靠近了才发现是真正的草原“七匹狼”。这“七匹狼”是一窝狼,两只大狼带领5只小狼,小狼已长得和大狼一般高、同一个模样,远远望去分不清大小和公母。“七匹狼”见到“丰田4500”越野车冲到了跟前,知道今天就要大难临头了,因为在一马平川的雪原上他们根本不是“丰田4500”越野车的对手,如果一起往一个方向奔跑难逃厄运,恐怕会被一一逐个“点名”。只见他们在生死关头将头碰在一起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然后就分几个方向快速地逃去,而领头的大公狼则干脆报着必死的念头端坐在雪地不动了。大公狼牺牲自己的性命和母狼带领小狼朝不同的方向逃跑,都是狼群保持狼家族群体安全的一种生存智慧,目的是避免被“一窝端”。因为汽车上的人只能盯住一个狼追打,其他的狼则可以借机逃掉脱身,由此可见狼确实具有一股超凡的灵气,这个草原霸主绝非是可以轻视的“等闲之辈”。被狼咬死的牲畜或狼吃剩的牲畜肉,巴尔虎人不让有病或身体不健康的人吃,认为这是在吃“不洁净的肉”。

巴尔虎人从来不让女人参加抓狼、套狼、淘狼和打狼的活动,参与这项活动的全部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汉,以此表示对狼的尊重和敬意。绝对不能让妇女参与这些事情,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活动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而是认为如果这样做了就是对狼的不恭敬和一种羞辱,恐怕事后“天狗”会采取更疯狂的报复行动。一般情况下为了避免狼采取报复行动,淘狼窝时不能把狼崽当场摔死,而是将狼崽交给马倌让他把它带到较远的地方扔掉,这样狼群就会去很远的地方找它,暂时不会来祸害附近的牧户和畜群。放过牧、打过猎的巴尔虎人,不仅不会把狼当成图腾对象,而且认为不能将狼皮、狼骨、狼牙等狼身上的东西,随便放在畜圈里和牲畜能看见的地方,因为牲畜见到这些东西会受到惊吓和恐惧,从而牲畜会丢羔、变瘦和得病,甚至死亡。前几年,笔者在新巴尔虎左旗塔日根诺尔苏木的一户牧民家中,曾见到过一个非常漂亮的狼标本。本人出于好奇将狼标本从屋里移到院子里的空地上准备拍照,没想到将狼标本刚摆放好,院子里的五六个大狗和小狗被“假狼”吓得四下逃窜。由此可见,狼与游牧人家始终处于不可调和的敌对关系,就是死了仍“余威尤在”,并让一般的犬类“望而生畏”,这也正是牧人对狼普遍存在敬畏和戒备心理的主要原因之一。

十分有意思的是,由于狗是放牧和看家护院的好帮手,巴尔虎人将狗视为家庭成员,从不吃狗肉和戴狗皮帽子。但对吃狼肉确没有这么多忌讳,认为吃狼肉壮胆避邪,特别是对小儿受惊吓的疗效非常明显。如果他们将狼视为图腾崇拜对象,那么是绝对不会轻意说出这些冒犯图腾对象的话语,也不会大张旗鼓和名正言顺地去进行打狼活动,吃狼肉就会是更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因为对图腾对象的禁忌是辈辈相传并早已时刻铭记在心中的,任何人都不会故意去触犯不得伤害图腾动物的禁忌规定,如果这样做了是会遭到报应和受到族人的强烈谴责,同时也无法在游牧社会中立足和取信于族人。

在巴尔虎人中广为流传的“巴尔虎代巴特尔和天鹅始祖母”的图腾神话传说,属于巴尔虎人对自己祖先和部落由来的解释。在巴尔虎人图腾崇拜兴起的早期,一个氏族信仰一种图腾,一个氏族也只有一个萨满,图腾崇拜对象也呈多样化的趋势。原始人相信自己的氏族与自己所处环境中的某种动物、植物或者生物有某种特殊的亲缘关系,冥冥上天就是通过这种有生命或无生命的自然物孕育、产生出本氏族,让它无所不在、无所不能地保护着本氏族的繁衍与强大,因此这个氏族就把这种自然物作为自己氏族的标志。这种对某一特定自然物的崇拜便属于图腾崇拜,并成为同一氏族所有成员敬仰的神灵象征,大家都集合在同一图腾对象的旗帜下。敬畏天鹅、崇拜天鹅,是巴尔虎人来自远古的一种特殊情结和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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