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背后的危机
——20世纪90年代女性散文的再思考

2016-03-16 21:02陈振华
文化学刊 2016年7期
关键词:女作家世纪散文

陈振华

(重庆三峡学院传媒学院,重庆 404100)



【文学评论】

繁华背后的危机
——20世纪90年代女性散文的再思考

陈振华

(重庆三峡学院传媒学院,重庆404100)

20世纪90年代的女性散文是热闹的,也是繁荣的,但其背后存在的危机也十分明显。造成这种危机的原因主要有三点:女性散文写作本身存在困惑,受到商业文化操作的影响,女性散文写作者反思意识极度匮乏。但是,女性散文有其值得认可的地方,我们不能一味指责。笔者在论述上述原因的基础上,提出几点自己的看法,希望能对未来女性散文健康发展提供参考。

女性散文;价值理解;危机与超越

走过了一个世纪的女性散文,如同我们的民族复兴一样,艰难曲折,却依然在行进和发展中,而围绕女性写作行为产生的对女性散文现象的论争也不断上演。尤其是在面对20世纪90年代以来繁荣起来的女性散文,有人感到了春天的寒意,有人看到了繁华遮蔽下的贫乏。因为她们自始至终不厌其烦的“自我”,使“她们像蜡烛一样幽微的光芒,照亮了自己的心灵却照亮不了脚下的土地,照亮了个体却照亮不了别人”[1]。这些看法和评论,从传统的文学观看,很有道理,也点到了女性散文的痛处。

一、女性散文的平等认知

对于女性散文,我们(尤其是对男性读者来说)若要理解它,对它的复杂纷纭现象进行识别、判断和引导,首先必须保持一种健康的心态,不要一看到女性散文就戴上有色眼镜,或者认为它是次等的、琐碎无意义的,或者认为它是色情的,是为迎合满足人们对女性隐私生活的窥视欲和好奇心。退一步来说,即使这种情况存在,也应辨清它的表现是出于写作本身的需要还是商业化操作的结果。当然,也不能对女性散文的写作采取敌视态度,只有这样才能判断这种写作是否有价值。其次,承认并理解差异,不要因为女性散文写作的主题内涵和方式表现出“异类”性,无法理解而否定它。因为“我们捍卫我们的生活,他们坚持他们的看法,这一切并不简单但也不复杂:我们拥有的是不同的青春高地”[2]。差异的存在诚然增加了交流的困难,但它并没有否定交流沟通的需要。所以,为女性散文的健康发展,两性间就女性散文话题进行平等坦诚的对话,十分必要。

二、女性散文的发展困境

从总体看,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女性散文是发展的、前进的、上升的,不断走向繁荣,虽然其中也表现出伪造生活、矫情、类型化和商业化的不良趋势。当然,在具体的发展过程中,则显得更为错综复杂,充满各种矛盾、杂音。

(一)女性散文写作本身的困惑

女性散文写作是以颠覆男性写作的力量而存在的,因此女性散文写作的感性化和内倾化,抗拒或是颠覆男性对女性的写作压制,维护女性散文写作的独立性,为女性散文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光明的前景和目标。女性散文对女性身体和欲望的言说,对女性初潮、婚姻、生产和哺育等生命节律与生命活动的反复张扬(如叶梦的散文《不要碰我》《今夜,我是你的新娘》和《创造系列》等),展现了女性散文在题材选择上的大胆突破,及女作家对曾经遮蔽或妖魔化的独特性的体认。然而,这种颇具女权主义行为的写作方式一方面使女性散文写作范围越来越窄,另一方面又恰好证实了男性对女性写作风格的规范,最终有可能丧失女性写作本身的意义。

(二)受商业文化操作的影响

随着女性身体和欲望言说禁忌的突破,与女性身体及其欲望相关的散文便大量出现,如叶梦《今夜,我是你的新娘》、冯秋子《婴儿诞生》、韩春旭《秋天的树》、王英琦《七月的馈赠》及李尉江《生命的响声》,等等,这些散文因其对女性肉体生命经验和不厌其烦的叙述,表明女作家不再遮蔽或忽略自身身体独特性的体认,也表明女作家获得了重塑女性形象与精神的可能。有些女性散文所认同和张扬的“私”“小”在商业文化操作的影响下,日益表现出庸俗化和类型化的趋势,失去了原初的鲜活灵动和惊喜。

(三)女性散文写作者反思意识极度匮乏

新时期以来,女性散文进行全方位的突围后走向了繁荣。若就单个散文作家的成就而言,当代女性散文家的成熟程度,仍然难以与20世纪上半叶的女作家冰心、张爱玲的散文相比较。其中原因有很多,其中女性散文家的反思意识严重匮乏就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且这种情况在20世纪90年代的女性散文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和明显。众多的女性散文家中,除了极少数的女性作家外,女性作家很少去思考人和世界的堕落与拯救的问题。她们确实是在都市里,是“自由”的,“但她们只能支配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而无法完全支配自己生活中正在发生的事情,密集的人群,同时也是密切的利益冲突”[3]。

三、结语

《文心雕龙·序》载:“时运交移,质文代变,古今情理,如何言乎?”文学的发展规律如此,我们便不能因女性散文发展过程中的失误和差错而大加挞伐,也不必厚古薄今。但是,为使女性散文在21世纪的发展更加健康,针对以上论述,提出几点看法。其一,女性散文家如何调整自己、突破自己、提升自己,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思考和急需解决的问题。其二,女性散文在立足书写平凡、普通人性,日常生活和自我的基础上,应向外界世界开拓,以使女性散文获得广阔的艺术空间。这样女性散文颠覆突破的不只是男性的话语,更是男性的天空和宇宙。其三,面对商业化操作无处不在这一现象,女性散文在消解“中心”“历史”和“深度”后,在张扬女性的身体欲望和生命活动后,要避免媚俗和迎合商业化操作,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和批判精神。

[1]陶昌馨.九十年代散文的喧哗与变革[J].当代文坛,1999,(1):8-13.

[2]王唯铭.叫喊的城市[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169.

[3]周介人,周政宝.几度风雨海上花[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出版,1996.197.

【责任编辑:王 崇】

I2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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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7725(2016)07-0081-02

2016-05-05

陈振华(1967-),男,湖南株洲人,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戏剧理论与批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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