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世界中的“我” 
——日本对残雪作品的研究

2016-09-28 22:11柳慕云刘雨
文艺评论 2016年4期
关键词:近藤直子黄泥

○柳慕云 刘雨



他人世界中的“我”
——日本对残雪作品的研究

○柳慕云刘雨

残雪是中国当代作家中最受国外关注的作家之一。她的作品被译为多种语言在世界各地发表,还作为教材被美国哈佛大学以及日本大学等大学选用。残雪被美国和日本文学界认为是20世纪中叶以来中国文学最具创造性的作家之一。日本《读卖新闻》还将残雪的作品称为新的“世界文学”的强有力的、先驱的作品。

以日本为例,截至2015年,残雪的作品已翻译出版了9部单行本,分别为《苍老的浮云》(1989)、《布谷鸟叫的那一瞬间》(1991)、《黄泥街》(1992)、《种在走廊上的苹果树》(1995)、《突围表演》(1997)、《灵魂的城堡》(2005)、《暗夜》(2008)、《从未描述过的梦境》(2013)、《最后的情人》(2014)。其中《暗夜》收录至日本芥川奖评委池泽夏树选编的《世界文学》系列出版。也是该系列唯一入选的中国作家。除了以单行本的形式以外,残雪的作品还被翻译并发表在《季刊中国现代小说》《中国现代文学》《残雪研究》等刊物上。

除大量作品在日本翻译出版,残雪研究在日本也是一个热门。2008年残雪作品的翻译者、推广者近藤直子在自己所在的日本大学文理学部成立残雪研究会,并由近藤直子担任会长。残雪研究会也是日本唯一一个以中国当代作家名字命名的研究会。残雪研究会定期举行例会,例会内容包括讨论翻译残雪作品的篇目、研究翻译残雪作品时遇到的问题、并探讨残雪作品研究的相关问题。残雪研究会每年出版一期《残雪研究》,该刊主要包括残雪作品翻译及残雪研究论文两个方面。自2009年《残雪研究》创刊号开始,到2015年《残雪研究》已发行至第七号。残雪研究会的主要成员除了近藤直子外,还有日本中央大学及法政大学的讲师鹫巢益美、从事中国当代文学研究的研究者赤羽阳子、以及从学生时代就跟随近藤直子进行残雪研究的泉朝子及右岛真理子等成员。

在残雪作品的众多主题中,日本研究者对于残雪作品中表现出来自“他人”的恶意这一主题十分关注,并有多篇论文论及这个问题。对于“他人”与“我”的关系,日本研究者主要从三个方面进行了讨论。

一、来自于“我”的世界中“他人”的恶意

残雪的文学世界中,总是充斥着“他人”对“我”的恶意。对于日本研究者来说这也许是基于残雪的成长背景而产生的对这个世界的基本看法。童年的残雪经历了中国动乱的时代,父母被打成右派而在某一天被突然带走。信仰和现实的巨大冲突,对还在童年时期的残雪来讲,影响是深刻的。此后,虽然残雪和正常孩子一样上学、工作,但是对于残雪来说,来自世界的眼光总是伴随着一种深深的恶意。敏感而又固执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残雪在不断捕捉着来自于世界的恶意中,成长起来了。

虽然《黄泥街》不是残雪第一篇发表的作品,却是残雪实际上的处女作。在近藤直子看来,一个沉寂了三十几年的作家,一个拥有如火山喷发般创作欲望的作家,在自己的处女作中,一定将自己失语的三十几年中最想表达的情感,放在了开篇。

《黄泥街》中,“我”到处找寻记忆中的黄泥街,我问黄泥街上的居民,这里是黄泥街吗,但是得到的却是“这里不是黄泥街”“没有黄泥街”这样的答案。对此,近藤直子认为:残雪的创作(“黄泥街”)是通过(“我”的)肯定,(“他人”的)否定开始的。作品中“他们”否定“黄泥街”的存在,实质上他们也一并否定了“我”的记忆。“我”的记忆通常是依据“我”的判断和认识。因此“他们”在否定了“我”的记忆的同时也否定了“我”的判断和认识。一方面,“我”的认识即源于“我”的过去,而“我”的过去正是“我”(本身的存在),如此,(“他们”对“我”的否定)即是对“我”存在的准确性的否定。①近藤直子发现了故事中黄泥街是否存在其实并不重要,事实上,在我找寻黄泥街的过程中,被否定的并不是黄泥街,而是“我”本身。表面上看来,小说中“他人”一直否定黄泥街,但在近藤直子眼中,黄泥街的存在并不重要,“他人”否定的并不是黄泥街,而是“我”本身。在这个世界,“我”的一切都被否定,建立在“我”记忆深处的黄泥街被否定,“我”的记忆被否定,“我”的判断和认识也被否定,“我”的过去被否定,因而“我”也被否定。能够否定“我”的,是“他们”。“我”的记忆是否准确甚至“我”本身是否存在,是怎样的存在,都在“他们”的语言中,在“他们”的判断中。残雪文学世界中的“他人”的恶意,就首先体现在“他人”对“我”的否定。

在另一部引起日本研究者普遍关注的作品《我在那个世界里的事情——给友人》中,近藤直子关注到了“他人”对“我”存在的恶意。“他们”冲进“我”的房子,并质问“我”“怎么敢占据这间房子”。在近藤直子看来,这简直是在质问“我”为何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何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一样。“残雪所描绘的是一个要掠夺一个人生存的场所,不知原由的敌意像怒涛一样滚滚而至,蜂拥而来、不可阻挡。那岂止是一体化,甚至连自己属于它,单纯地生存在它里面也不允许,那是一个只顾攻到‘我’里面来的巨大的他人。在《我在那个世界里的事情》中,‘他们’突然指着‘我’,叫道‘这里还有一个’,如同文字表现的一样,‘他们’想要杀掉‘我’而逼近来了。”②近藤直子关注到,残雪文学世界中只有“他人”对“我”的否定似乎还不足以表达残雪心中来自‘他人’的恶意,‘他人’甚至连在世界中占有一隅的“我”的存在都不容许。“他人”的恶意不仅仅是对“我”的记忆、我的判断和认识的否定,而是对“我”存在本身的一种深深的恶意。

《我在那个世界里的事情——给友人》“‘他们’自称是‘我的远房亲戚’,对于他们说的‘在我小的时候救过我的性命的’事,‘我’一边理解这其中的意思,一边听闻大家所说的,对他们的发言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更没有怀疑。不管怎么说,‘我’和‘他们’之间关系应该怎样被裁定,‘我’应该被定义为什么人,都只是任由‘他们’来决定的。”③近藤直子敏锐地注意到在“他人”恶意下的“我”,是一个没有特性,没有意义,没有自我的存在。“他人”是这个世界制定规则的人,“他人”拥有对“我”的世界的话语权。而“我”,只是顺从“他人”制定的规则。“我”的存在都要靠“他人”的评价,“他人”的界定。这也是当代社会人类自我认知的一个困难,除了通过“他人”的眼睛,“他人”对自己的认知以外,便毫无方法了。

日本研究者们看到的残雪文学世界中来自“他人”的恶意,也许最能体现日本人理解的现代社会中人类生存的焦虑。在这个被他人建立了制度与规则的世界中,无法确定自我的存在和价值。只能通过感受到他人对自己的态度来断定自己的位置。1990年残雪赴日期间曾经和日本芥川奖评委日野启三进行一次会谈。期间日野启三问残雪“您的小说中经常出现镜子,那是什么呢?一定要出现的吧。”残雪答道:“镜子也是非常神秘的东西啊!不是想看自己吗?”“但窥视别人时也出现呀。”对于日野启三来讲,似乎镜子除了是观察自己,更是窥视别人而需要的东西。而窥视的镜中的他人,难道不就是他人对我的评价吗?

二、“他人”恶意胁迫下自我意识的诞生

在日本研究者看来,《黄泥街》中,“他们”否定着“我”的认识、否定着“我”的记忆,否定着“我”本身。他人渴望消灭我,并否定我的存在。“残雪在此将被肯定的‘我’否定,否定‘我’的存在。叙述语言本身这种行为,本来就是将不存在的东西变为存在的一种尝试,这种尝试如果永远伴随着挫折,那么‘我’的存在的可能性就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的。为了消除某种东西首先要肯定他的存在。因此,通过消除某物,就可以肯定那里事先有某物。每一次的否定,确实在那里每一次都有一个想要否定而无法否定的东西突然出现。这就是残雪通过反例推导出的存在的唯一的可能性。残雪通过否定‘我’,来证明‘我’的存在。”④实际上残雪作品中来自“他人”的否定拥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无法否定无的存在。正是通过“他人”的否定,才第一次证实了“我”的存在。

无论是“他人”对“我”否定也好,“我”需要“他人”来裁定也好,“我”总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落。近藤直子在《我在那个世界里的事情——给友人》中关注到的细节,“他们”冲进“我”的房子,并质问“我”“怎么敢占据这间房子”。但是事实上,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会在世界上占有一个角落。而他人对“我”这样的质问,无疑使“我”第一次注意到了自己在世界上拥有一片角落,第一次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对此,近藤直子在《残雪的否定·续》中说到:“一直只是呆呆地听‘他们’说话,看‘他们’做事的‘我’,在这里‘他们’突然将‘圈套’往我身上扔,并质问我‘你,怎么敢占据这间房子’,而‘我’也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自己所处的地方的情况。然而当时从似梦非梦的状态中觉醒了的‘我’,在这里很明显将‘他们’视为同类,并将自己也想成同样的自我,带着这样的理解期待开始说话,并且,通过想象的‘他们’的眼睛,开始审视作为被观看的自我。”⑤生活在“他人”恶意中、“他人”的目光与判断中的“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他人”中的一员。而在“他人”的恶意中,“我”才第一次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有别于“他人”的存在。虽然是从“他人”的恶意中,第一次注视到了自我的存在,但是却是长久以来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意识。来自“我”的世界中“他人”的恶意使“我”第一次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被证明了存在的“我”,此时才可以第一次走上对自我观察的过程。“他人”的否定也好,质问也好,无疑是使“我”第一次注视到自我的过程。

事实上,近藤直子注意到,这已经不是残雪第一次这样表达类似主题了,在他人的恶意中,产生的自我,似乎是残雪写作的一个永恒主题。“残雪的小说世界中的人物关系,通常都是一贯对立的。而且最初往往都是嫉妒、疑惑、恐怖、嫌恶、憎恶最终演变成一种杀意的否定感情。万人会成为万人的敌人,对‘我’来说的万人正等于‘他们’。像这样的转折作用,在残雪的多部小说中都曾出现。从小说的开始到小说的最后,‘他们’集中起来攻击‘我’,才使得沉睡的‘我’开始觉醒。‘我’的行动,存在,生命被单方面否定了,这也第一次使我意识到了自己是活着的。不用说,这当然不是来源于‘他们’的善意、而是来源于与恶意。而这份恶意无疑对‘我’来说是一个悲痛难以忍耐的过程。然而,无论来源于家人的没尽头的厌恶和虐待和最后放弃抵抗的‘黄泥街’的老人,还是被死逼到眼前最终从‘那个世界’传来对‘我’的光芒,残雪都是在暗示着不能被宽恕的否定者的‘他们’的终极意义的同时指示着残雪文学的原点。”⑥可以说,正是因为“他人”对“我”的恶意,才使“我”第一次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而长久以来生活在被“他人”制定的规则下的“我”,一直将自己视为“他人”的同类。但是在感受到来自于“他人”的恶意的时候,才第一次发现自我区别于“他人”的存在。并开始第一次审视自我的过程。在“他人”的恶意中,自我第一次被发现,第一次被审视。在近藤直子看来,残雪文学的原点就是自我意识的觉醒。

其他研究者也对“他人”的恶意胁迫下“我”的自我意识的诞生这一问题产生了关注,泉朝子在《创造绝望,打到天堂。打到绝望,创造天堂——解读残雪〈我在那个世界里的事情——给友人〉》中谈到“他们”的作用时也指出“在文章开篇,作为帮助主人公精神成长的使者出现的‘他们’,在主人公的精神世界登场了。他们强制地刺激着主人公的主体性,然而,主人公害怕成长所要经历的代价,贪恋着美丽的那个世界拖延自我变革的时间。这种拖延的心理被‘他们’所知,因而‘他们’更加大了侵略性,主人公急速地觉醒起来。最终终于熄灭了与自己斗争的火焰,通过‘我把背面露出水面’这样的描写表达再生的成功。”⑦事实上泉朝子文中的“自我变革”也好“成长”也好,都是暗示着“我”对“自我”审视的过程。泉朝子更清晰地表达了“他人”对“我”的自我改变的作用。右岛真理子在《解读〈男孩小正〉》的论文中也曾指出作为“他人”的爷爷远蒲老师以及校长等,都是为了小正能够走向自我变革的协助者。

自我在对自我的审视过程中,“我”开始对自我产生了初步的认识,并开始第一次审视自己。自我对自我的存在第一次产生了觉醒。自我意识的觉醒一定会伴随着自我意识的不断成长,然而“一切就这样相互浸蚀、相互蚕食。在一个个图案和图案之间没有任何关连,只是各自占据一个场所,歌唱自己的存在。但是,在那里占据场所、歌唱,其本身就已经是对他人存在的侵犯。被侵犯的一方,越来越高声地叫喊自己的存在,因为叫喊,又越来越侵犯他人的存在。所有一切的图案都为了确保自己不断向前冲去而相互蚕食”⑧。在“他人”的恶意的胁迫下“我”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而“我”在不断深化对自己认识的同时,“我”就要歌唱自我作为占有世间一片角落的存在,而“我”的存在又势必侵占到了他人的位置,因此,“我”和“他人”之间的争夺战就永远不会停止。

三、“他人”即“我”

到此,“他人”作为来自“我”世界中的恶意与“我”自我觉醒的协助者而并存。那么这个隐藏于残雪世界中的“他人”究竟是谁?

1990年在残雪访日期间与近藤直子的会谈中,谈到《突围表演》中作为“我”的“X女士”和作为“他人”的“寡妇”时,残雪曾突然提到“寡妇是我”,而“残雪把至今为止在外部的他者,将自我否定的‘他们’的所有,都承接到自己的内部。正如X女士是‘我’一样,寡妇也是另一个‘我’。更有甚者‘绝不在一个地方停留’,‘经常彻底追究深层次’的寡妇才是‘我’内在变化的主体,活着的主体,是生出一切的‘大地般的母亲’,是‘我’”⑨。至此,他人和我的身份再一次模糊了,X女士是“我”,也是“他人”。而作为他人的寡妇是“他人”,也是“我”。“他人”即“我”,是陌生化的“我”,是作为审视“我”而存在的“他人”。一切都是为了剖析内心的灵魂而存在。“只有走到外面,走到那无可代替的死也离不开的‘我的过去’的外面,即走到世上最可爱的‘我’的个性的外面,你才能观察。一个‘我’,要活着完全分为观察者和其对象,才能记录‘我’的真相。”⑩在自我认知的路上需要创造一个“我”来认识自我的内心,同时又需要创造一个“他人”来认识“我”的外部显露。“这是一个分化出正在注视‘我’的大我,和一个被注视的‘我’的小我的过程。是分化出一个叙述的‘我’和一个被叙述的‘我’的过程。”⑪分化出正在注视“我”的大我,即“他人”,而被注视的‘我’的小我,即‘我’。显然,近藤直子揭示的在残雪的文学世界中,仅有一个“我”对自我的认识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个观察者和其对象化的“他人”的目光,才能更完整地展示这个难以捕捉的自我。

残雪评论卡夫卡的《灵魂的城堡》日译本在日本发行前,残雪和近藤直子又进行了一次会谈。在关于“他人”与“我”的问题上,两人的认识似乎更加清晰了。近藤直子谈到“如果无意识本来不是什么处在个人内部最深层的一片混沌,而是像拉康说的那样,只不过是超越了个人控制的‘他人的话语’的网络,即‘语言’本身的话,那么在现存的世界作家里,残雪是最成功地摒弃了作为主体的表层‘自我’的一位,她以‘他人的语言’而书写,其欲望与冲动便是要重新创造一个‘自我’。”⑫在近藤直子看来,残雪之所以值得被关注。在残雪的文学世界中,正是因为不懂才要写。而残雪也曾表示“我就是迷中之迷”,近藤直子说到,正是因为残雪摒弃了只作为“我”来关注的自我。而创造了一个“他人”和一个“我”对我进行完整的内外灵魂分析。因而残雪文学世界中的“我”才是全面的,才是值得注意的。

而残雪的回答,似乎是对近藤直子一个最好的回应“我认为‘自我’是一个能动的层层深入的东西,它的发展是螺旋地内向旋入的。我将平时可以意识到、可以用理性分析的那些东西看作表层的自我,而将文学的创造物看作深层的自我。我的作品记录的就是底层的潜意识,我自己担任速记员的角色将那个‘阴谋之网’(我有篇小说的题目就是‘阴谋之网’)的世界原汁原味地呈现。我也像卡尔维诺说的那样,在作品中彻底排除表层自我,全部以‘他’的口气来叙述。然而这个‘他’到底是谁呢?过了十几年我才明白,‘他’就是陌生化了的深层自我”⑬。

日本研究者眼中残雪文学世界中的“他人”谜题,至此才算是揭晓了答案。“我”的世界中“他人”的恶意才使“我”第一次意识到“我”与“他人”的不同。并在“他人”恶意的胁迫下第一次诞生了自我意识。“他人”通过对“我”包括否定与攻击的恶意,最终使“我”意识到自己强大的自我意识。“他人”是作为一个陌生化的“我”来观察“我”的外部而存在。“我”是作为观察“我”的内在而存在。“我”和“他人”作为自我意识的内外两个方面,在通过不断对自我内与外全面的认识中,不断地强大了。

以近藤直子为首的日本研究者们对于残雪作品中执拗地表达着的“他人”与“我”的对立关系异常感兴趣,并对于这一问题展开了长久的分析与探讨。近藤直子关注的“他人”问题除了因为近藤直子对残雪文学世界的理解相通,也因为近藤直子以及其他日本研究者从残雪文学世界的“他人”中读到了自己。在她们眼中,这是一个在不断地感受着来自“他人”恶意中不断强化“自我”的世界。在历经对《黄泥街》《我在那个世界里的事情——给友人》等作品的分析,“我”与“他人”既对立又统一的关系在日本的研究者终于逐渐清晰了。

(作者单位: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

①④⑥笔者译自近藤直子《残雪の否定》[J],日大文理学部研究纪要61号,2001年第1期,第49页,第62页,第88-89页。

②⑧近藤直子《有“贼”的风景——读〈苍老的浮云〉》[J],山花,2001年第2期,第10页,第13页。

③⑤⑨⑪笔者译自近藤直子《続·残雪の否定》[J],日大文理学部研究纪要63号,2002年第1期,第85页,第86-87页,第92页,第86页。

⑦笔者译自泉朝子《創造する絶望、打倒する天国。打倒する絶望、創造する天国。解読——残雪〈我在那个世界里的事情-给友人〉》[J],残雪研究创刊号,2009年第1期,第128页。

⑩近藤直子《陌生的叙述者——残雪的叙述发和叙述结构》[J],北京大学学报(哲社版)第6期,2007年第11期,第69页。

⑫⑬残雪《残雪文学观》[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91页,第92页。

[基金项目:为柳慕云主持的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中国当代女作家群在日本的译介及受容状况研究”(编号:14ZZ211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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