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路是条朝圣的路——学习欣赏丁芒诗词的几点体会

2016-11-25 16:55刘庆霖
心潮诗词评论 2016年2期
关键词:妙悟朝圣首诗

刘庆霖

诗路是条朝圣的路——学习欣赏丁芒诗词的几点体会

刘庆霖

丁芒先生比我大34岁,他在我出生前20年就开始写诗了。他的“南石桥高挹落霞,苍茫寺角晚烟斜。暮钟撞碎轻波月,邀得清风到我家”(《石桥暮归》)就创作于1940年,当时他才15岁。当然,丁芒先生的诗词主要创作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后,也是在此期间他成了诗词名家和大家。

诗非宗教,但有一点与宗教相似,那就是诗路也像宗教的朝圣之路。诗人要在“朝圣”的路上完成发自灵魂深处的在诗歌境界、表现艺术上的不断超越,方能使自己的诗进入“诗歌圣殿”。古今优秀的诗人都自觉或不自觉地经历了以下三个方面的朝圣和超越,丁芒先生也不例外。

一、灵魂净化之路

“诗歌圣殿”是诗人的终极目标,它是距太阳最近的地方,是人类精神的理想家园。正如美国诗人惠特曼所说:“看来好像奇怪,每一个民族的最高凭证,是它自己产生的诗歌。”要到达“诗歌圣殿”,诗人不但要用意志穿越时空,走一条艰难而漫长的路,而且还要以朝圣之心完成对自己灵魂的洗礼。真正经过朝圣洗礼的人,他们的手虽然依旧沾满风尘,可他们的心灵却是最干净的。诗人要写出真正的好诗,一定要有灵魂的参与,而我相信,灵魂的纯度与高度同诗人所能达到的高度是紧密相关的。真正的好诗,是诗人灵魂的一部分。

那么,诗人灵魂净化要沿着一条什么样的路行走呢?艾青在《诗论》中说:“一首诗就是一个人格,必须使它崇高与完整。一首诗必须具备一种造型美;一首诗是一个心灵的活的雕塑。”这也就是说:每一首诗都是诗人朝圣路上留下的深深足迹。故此,我们用几首诗来观察丁芒先生内心世界“朝圣”的历程。且看以下四首诗:

其一

劳顿一生似土埋,伤筋动骨未消灾。

世间虽颂夕阳好,梦里犹惊鞭影来。

(《悲剧形象——老牛图》)

这首诗,作者以写牛之名写其自身,前二句叙事加议论,以叙事为主;后二句抒情加议论,以抒情为主。将牛的身世经历与自己的身世经历加以比较,再“以己之心度牛之腹”,假牛之口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且,语言纯朴自然,含蓄有力。从艺术手法上来看,实在是一首难得的佳作。然而,从思想境界上来讲,这首诗尚属于“小我”。所以,这首诗表现的是一种“小我”之境界。

其二

冷霜遍野雾朦胧,天亮庄前破晓风。

不使乡亲惊好梦,茅檐坐待早霞红。

(《天亮庄》)

这首诗写革命战争年代深夜经过“天亮庄”的情景。可能是写一个部队的整体行动,也许是写作者自己的单独行动。战士(自己)在“冷霜”加“破晓风”的“茅檐”下坐待晨曦的来临,为的是不肯惊扰“乡亲”熟睡的“好梦”。在这首诗中,诗人思想境界已进入了“忘我”的阶段。所以,这首诗表现的是一种“忘我”之境界。

其三

群山锁起供磨刀,砺我中华剑气豪。

枕畔千年风雨夜,城头十万马萧萧。

(《咏长城》)

这首诗以长城像一块巨大的磨刀石为比喻,回顾历史风云,诗中全然看不出我之所在。故称之为“无我”。这里所说“无我”针对作者的精神境界而言,并非指诗的表现方式。在这首诗中,作者面对中国古老的长城,视通万里,思接千载。在作者眼里,长城已是一块砥砺“中华之剑”的磨刀石。长城内外虽“千年风雨”、“万马萧萧”,但中华民族却能历经磨难而不衰,这就是“磨刀石”之功。在这里,作者已忘却了“不到长城非好汉”,从自我角度出发的思维方式,进入了一种“无我”之境界。

其四

雨江悲唱万年歌,今日投诗叩汨罗。

唤醒国殇魂一缕,沛然助我洗山河。

(《与全国第一次诗词研讨会诗友风雨中游汨罗屈子祠》)

诗人在雨中游屈子祠,身体也许早已被雨水淋湿,但他却全然不觉。他所听到的是屈原两千年前的爱国吟唱;所想到的是以己之诗叩响汨罗江水,唤醒此间的爱国灵魂,让他们像这倾盆之雨一样,“沛然助我洗山河”。这是何等的“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与担当!“洗山河”三字用得极其得当,今日之中国,山河早已属人民所有,用不着去“收”,也用不着“主沉浮”了。但山河尚不纯粹,尚不理想,甚至还有不干净的地方。“洗山河”,作者同时也彻底地把自己的身心进行了洗礼。至此,诗人的“灵魂净化之路”也接近了目的地——“大我”之境界。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画出诗人在灵魂净化方面“朝圣”的“路线图”了。那就是诗人经历了“小我”、“忘我”、“无我”、“大我”四个阶段,也可以说是四个过程。诚然,这四个阶段不一定是“依次”完成的,也可能是“小我”阶段有“大我”境界诗的出现,也可能进入“大我”阶段后还写“小我”境界的诗。这并不奇怪,每条到达山顶的路都是螺旋式上升的。灵魂“朝圣”之路,应该是诗人在灵魂深处对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否定之否定的过程。这个过程极其艰难和漫长,许多诗人通过一生的努力也未必能够做到,而丁芒先生做到了。

二、诗境臻妙之路

要进入“诗歌圣殿”,一定要有精神的高格和灵魂的高尚,并最终以诗歌的形式为人民群众服务。但只做到这一点还远远不够,诗歌必须首先在艺术上感染人,才能够被他人所接受。“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为什么能够感动一代又一代文人雅士和热爱诗歌的广大读者?就是因为诗境之佳妙。诗境臻妙之路,依然要诗人们以朝圣之心态去努力追求,去行走乃至自己去修筑、去开辟。丁芒先生便是在这条道路上一边行走,一边开拓的诗词家。

任何真正的诗词创作,大致都可以分成两个阶段,即思维上的发现和语言上的创造。要想写好诗词,思维上的发现又尤为重要,它在诗词创作过程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而这一阶段可以用三个字来概括:“看”、“想”、“悟”。也可以说,“看”、“想”、“悟”这三个字是诗境进入佳妙之路的基本方法。我们且看丁芒先生是如何运用这三种方法的。

(一)以看为主,思维在同一平面上滑行。例如:

雄狮直薄大江旁,战罢梁山小麦黄。

明月张灯悬野渡,长风挥策着帆樯。

神州雷动洪波鼓,青史辉煌炮火光。

才饮中流三掬水,前锋已报下繁昌。

(《繁昌渡江战》)

这首诗因为是写作者亲身经历的战斗场面,所以基本上是用“看”来完成的,并且作者的思维也基本上是在一个平面上滑行,没有太大的跳跃。其作品内容丰满,实写实描,大而不空。这与作者善写战争场面分不开,还与这种“看”的创作方法有直接关系。丁芒先生显然非常谙熟这种方法,所以经常使用,如《坚持苏北敌后》、《水田行军》等等。

(二)以想为主,思维在三维乃至多维空间旋转。例如:

胸罗四海气如山,壮岁风华指顾间。

两脚量天游万里,一肩载月度千关。

梦飞弹雨燃心热,神着刀光照胆寒。

阅尽沧桑人未老,丹忱似水自潺湲。

(《随感》)

“想象是诗人的翅膀”,这句话一再被诗人演绎着。这首诗大开大合,作者的思维像一只羽翼丰满的雄鹰在天地之间自由地翱翔,一会儿“两脚量天游万里”,一会儿“梦飞弹雨燃心热”,一会儿“壮岁风华指顾间”,一会儿又“阅尽沧桑人未老”。在这里,时间与空间,现实与梦境,平面与立体,都在作者的想象中回环往复,自由碰撞,并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像这样的诗,在作者的集子中比比皆是,如《从军乐》、《岂惯无聊白发吟》等等。

(三)以悟为主,思维在现实与超现实的夹缝中穿梭。例如:

浅涉人间六十年,红褪腮边,白染鬓边。遍尝苦辣与酸甜。喜在眉尖,愁在心尖。

半是书生半是仙,血写真言,酒写诗篇。还将老骨去肥田。播个秋天,长个春天。

(《一剪梅·六十自遣》)

严羽说:“禅道唯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沧浪诗话》),并举孟浩然和韩愈为例:“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著名学者傅庚生写过这样一段话:“欧阳文忠公曰:‘晋无文章,唯陶渊明《归去来兮辞》而已。’李格非曰:‘《归去来兮辞》沛然如肺腑中流出,殊不见有斧凿痕。’盖以其识通也,其情真也。”这里所说的“识”就是悟性,就是认识问题的能力,它对一个诗人作品的高度起着关键作用。比如山水诗,几乎人人都写,应该说有不少好的作品,但要论诗的高度,却很难达到王维、孟浩然、李白的成就,因为此三人虽不是知识最富有的人,却都是妙悟的高手。其实,“妙悟”无非是一种创造性思维,它既是对现实的深刻感悟,同时也掺杂一些超现实的想象。丁芒先生这首《一剪梅》便是如此。诗人一会儿说“浅涉人间六十年”、“半是书生半是仙”;一会儿说“血写真言,酒写诗篇”;一会儿又说“播个秋天,长个春天”。丁芒先生在填这首词的时候,思维和情感一定是在现实与超现实之间游移,这是优秀诗人的“妙悟”状态。而这种“妙悟”状态在丁芒先生的作品中几乎成了一种“常态”。我们不妨来看一首他写的新诗:

走过弯弯曲曲的路,

一百年,才找到这张弓。

今夜,箭已定位于弦,

做着一个笔直的梦。

(《箭》)

这首新诗像绝句一样简洁凝练,连标题加起来只有33个字。但它的内含却极其丰厚。其中奥妙就在于诗人的妙悟。一悟:“箭”会走路,而且是“走弯弯曲曲的路”;二悟:“箭”在寻找“弓”,而且寻找了“一百年”;三悟:“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弓”之后,便决定与其共寝共眠,同做一个梦;四悟:“箭”的梦是“笔直”的;五悟:这个“箭”就是诗人自己。不难理解,丁芒先生要像“箭”一样,“做一个笔直的梦”。这个“笔直的梦”既是诗人追求的正直而诗意的人生,也是诗人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决心。

这种“妙悟”的能力是创造诗词佳境的关键,在这方面,丁芒先生已经走了很远的路。我们每个诗人都应该努力学会创造性思维,以使我们的诗歌能够走上诗境臻妙之路。

三、语言锤炼之路

诗歌“朝圣”要攀登的还有一段至关重要的路,那就是语言锤炼之路。这段路,同样充满艰难险阻,须我们长行不殆、坚持不懈。要特别指出的是,锤炼语言不是强迫语言符合我们的意愿,而是让我们的意愿适应诗歌的语言条件。这就像一个元帅调兵遣将,必须知道官兵本身的特长,做到知人善任才能取得战争的胜利。也正如海德格尔说的:“探索语言意味着:恰恰不是把语言,而是把我们带到语言之本质的位置那里,也即,汇入大道之中。”此“大道”便是诗歌语言表达意境的自身规律。丁芒先生显然深谙此理,诗词语言在他的笔下都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其语言特点是能雅能俗,能大能小,能新能旧。

(一)能雅。诗词语言的典雅,是历代诗人所追求的一个目标,孔子编的《诗经》就有《大雅》和《小雅》之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诗词也被列为雅文化之中。所以,能雅是诗词语言的基本要求。

湖光一望尽空蒙,水畔人家屋几重,春波送绿帘钩动,渔舟一篙横。斜飞燕子情浓,呢喃语,一嘴红,编织那东风。

(【双调】水仙子·江南春)

这首小曲前四句写景,后四句写情,用语极其典雅。尤其是“斜飞燕子情浓,呢喃语,一嘴红,编织那东风”,让人感觉这些词语是柔软的链条,一下子就拴住了你的情感。

(二)能俗。有些人写诗,雅得可以,但却不能俗,而诗歌历来讲究的都是雅俗共赏,能雅的同时还要做到能俗才行。请看丁芒先生的一首曲:

南窗烧火,北牖蒸煮,笼中有个蛤蟆坐。活脱是剥皮罗汉,转眼变水红萝卜。一息游丝系住我,不让九泉去躲。只好在叹气声中,目瞪口呆,流光空过。

(【双调】宝鼎现·酷暑自嘲)

这首曲读后令人兴奋、想笑。丁芒在江南的“桑拿天”里“蒸煮”着,一会儿说自己像个“蛤蟆”,一会儿说自己像个“红萝卜”,实在受不住了,忽然想躲到“九泉”里去。然而“一息游丝系住”,又走不了,所以只好唉声叹气,挨着时光。曲中语言生动活泼,明白如话,是连村中老妪也能读懂的作品。

(三)能大。诗词语言表现大题材时,不易做得到位,所以诗人们都提倡以小见大,尽量不去直接写大场面,以免空泛。而丁芒先生却能做到“蓄积丰厚,大而不空”(臧克家语)。请看他的《坚持苏北敌后》:

敌军压境沉沉黑,破雾穿云一线红。

闯路机枪呼急雨,攻城大炮震秋风。

纵横战道通千里,壁立寒村怒百峰。

游击战争方一载,烧牛火阵已熊熊。

这首七律从诗题到诗中表现的场面都是大的,就像毛泽东的《长征》一诗,视野开阔,场面盛大,联想得体,给人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毛泽东的《长征》写了“一条线”(两万五千里),丁芒的这首诗写了“一大片”(整个苏北),毛诗较为宁静,丁诗较为酣畅,但都是纵横捭阖,淋漓尽致,这种手段非等闲之人能够为之。

(四)能小。小即细腻。好的诗人能大亦应能小,既能“造大船”,也能在桃核上“雕舟”。请看丁芒先生下面这首曲:

马蹄儿裹布软绵绵,左臂上白带儿缠。茫茫夜海大军行,影绰绰一溜烟。恰似轻风掠过了草尖,碰落个露珠儿也听见。只小鬼机灵,拉住马尾,挨上个梦边。

(【般涉调】耍孩儿·夜行军)

这首《夜行军》曲从细节着手,写出军队夜行军的几个关键环节:一是快,“影绰绰一溜烟”;二是轻,“恰似轻风掠过了草尖”;三是静,“碰落个露珠儿也听见”;四是困,“只小鬼机灵,拉住马尾,挨上个梦边”。这四个方面都用细节和形象来表现,尤其是尾句给人无限联想和回味。可以说,达到了宋代梅尧臣所说的“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令人拍案叫绝。

(五)能新。诗的创新主要是思想新、思维新、语言新,而其中起到承上启下作用的是思维创新。丁芒先生的创新也主要是在思维方面,我们来看他下面这首曲:

细听音带桃花粉,新剥玉葱水生生,一泓清澈绕诗魂。杜鹃声切,黄莺声嫩,向家家填满了春。

(【中吕】卖花儿·本意)

“细听音带桃花粉”,卖花人的声音带着“花粉”在大街小巷里传播开来,这种思维方式在新诗中常见,用在旧体诗词创作中也很得体;“杜鹃声切,黄莺声嫩”,卖花人的声音像杜鹃,又像黄莺,切切如催,嫩嫩滴露,以物喻人,以实比实,不夸不张;“向家家填满了春”更是奇妙,首先是家家都有了盛春的容器,然后是“卖花声”有了形体,可以填满每家的“容器”。认真读了这首曲之后,真是觉得它新得可以了。这种新是打破了传统思维方式的新,也许有些人暂时还不能完全理解,说这样的句式太“散文化”、太“新诗化”了,但这恰恰是语言创新的关键所在。朱自清在《闻一多先生怎样走着中国文学的道路》一文中指出:“新诗所用的语言更是向小说戏剧跨近了一大步,这是新诗之所以为‘新’的第一个也是最主要的理由。其他在态度上,在技巧上的种种进一步的试验,也正在进行着。请放心,历史上常常有人把诗写得不像诗,如阮籍、陈子昂、孟郊,如华茨渥斯、惠特曼,而转瞬间便是最真实的诗了。诗这东西的长处就在它有无限度的弹性……只有固执与狭隘才是诗的致命伤……”这句话说得太精到了,我认为,如今诗词语言的创新不是太过,而是步伐太小了。

(六)能旧。能新固然是时代发展的要求,但只能创新不能继承,也未必是好的写手。有些场景,有些体裁,有些时候也需要旧的意象和思维。例如:

断桥流水疑无路,秋来叶满桃花渡。犹怜破帽能遮暑,斜阳影里登山去。归禽啼暮林,野火明烟渚。笑谈空指前人墓。

(【正宫】塞鸿秋·登山)

这首曲的意境和语言可以说都比较陈旧,但是作者的情感却是真实的。这种用旧意象表达作者某一特殊时期的特殊情感,是完全可以的。这不同于那些钻到古人的思维和情感之中不能自拔的人,甚至专门打着复古旗号而反对创新的人。

丁芒先生诗词的语言特色还不止这些,由于篇幅所限,不能一一展开论述,我们可以从他的诗词选中去慢慢体会。写到此,我可以暂时从丁芒先生的诗词妙境中走出来了,这次在丁先生的诗词意境中穿越,总的感觉是不虚此行。其深刻的收获就是——诗路是条朝圣的路,每一首好诗,都是诗人焚烧思想留下的舍利子。在这条道路上,每个用灵魂写诗的人都需要匍匐前行,虔诚膜拜。我们不但要钟情于此,还要痴情于此,直至醉情于此,才有可能达到自己的理想目标。

(作者系《中华诗词》副主编)

责任编辑:刘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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