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语境下的辛亥时期报刊舆论的社会动员力

2017-04-14 14:33刘兴豪
关键词:中国日报辛亥革命报刊

○刘兴豪

(衡阳师范学院 新闻与传播学院, 湖南 衡阳 42100)

“革命”语境下的辛亥时期报刊舆论的社会动员力

○刘兴豪

(衡阳师范学院 新闻与传播学院, 湖南 衡阳 42100)

“有效的传播媒介是一种能动的倍增器,可以大大加快社会变革的速率”。[1](P1)资产阶级革命派抓住报刊这种传播媒介,以舆论为中心,大势宣扬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思想,鼓吹“革命排满”,对辛亥革命的启动、组织、推动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革命”语境; 辛亥时期; 报刊舆论; 社会动员力

“余于乙未举事广州,不幸而败,后数年,始命陈少白创《中国报》于香港,以鼓吹革命。庚子以后,革命宣传骤盛,东京则有戢元丞、沈虬斋、张溥泉等发起《国民报》。上海则有章太炎、吴稚晖、邹容等,借《苏报》以主张革命。邹容之《革命军》、章太炎之《驳康有为书》,尤为一时传诵。同时国内外出版物为革命之鼓吹者,指不胜屈,人心士气,予以丕变。及同盟会成立,命胡汉民、汪精卫、陈天华等撰述《民报》。章太炎既出狱,复延入焉。《民报》成立,一方为同盟会之喉舌,以宣传主义;一方则力辟当时保皇党劝告开明专制、要求立宪之谬说,使革命主义,如日中天。由是各处支部,以同一目的,发行杂志、日报、书籍;且以小册秘密输送于内地,以传播思想。学校之内,市肆之间,争相传写,清廷虽有严禁,未如之何。”[2](P64)这段话是孙中山先生在回忆革命历程时所说的,高度概括了资产阶级革命报刊对辛亥革命事业的推动之功。

一、报刊舆论加速了辛亥革命的启动

《辛丑条约》签订后,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资产阶级革命派秦力山创办《国民报》月刊于日本,大力倡行“民族主义”,并刊登了章太炎的《正仇满论》,吹响了革命的号角。该文首先指出,满清政府“制汉不足,亡汉有余”,统治腐朽,革命不可避免,“处于今日,非推翻清朝政府不可,非革命不可”。并指出梁启超提出要建立君主立宪政体,实际是害怕革命,反对革命。甚至于梁启超“迫于忠爱而忘理势之所趣”,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己。“这是中国报刊上革命派向保皇派进行论战放出的第一枪”[3](P481)。

接着,年轻的革命家邹容在1902—1903年写的《革命军》中系统地、明确地鼓动民主革命:“扫除数千年种种之专制政体,脱去数千年种种之奴隶性质,诛绝五百万有奇披毛戴角之满州种,洗尽二百六十年残惨虐酷之大耻辱,使中国大陆成干净土,黄帝子孙皆华盛顿,则有起死回生,返魂还魄,出十八层地狱,升三十三天堂,郁郁勃勃,莽莽苍苍,至尊极高,独一无二,伟大绝伦之一目的,曰革命。巍巍哉!革命也。皇皇哉!革命也。……我中国今日不可不革命。我中国今日欲脱满洲人之羁缚,不可不革命。我中国欲独立,不可不革命。我中国欲与世界列强并雄,不可不革命。我中国欲为地球上名国,地球上主人翁,不可不革命。革命哉!革命哉!我同胞中老年、中年、壮年、少年、幼年、无量男女,其有言革命而实行革命者乎?我同胞其欲相存相养相生活于革命也,吾今大声疾呼,以宣布革命之旨于天下。”[4](P1-2)突出了革命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并认为革命有“野蛮之革命与文明之革命”之分,“野蛮之革命有破坏,无建设,横暴恣睢,知足以造成恐怖之时代,如庚子之义和团,意大利加波拿里,为国民添祸乱”[5](P349)。显然,清政府的野蛮统治已与世界大势格格不入,很有必要通过文明革命的手段来改造社会,实现社会变革。

该文热情讴歌了资产阶级民主制度,提出了建立“中华共和国”方案的设想。邹容认为西方资产阶级的民主思想和政治制度,是中国当前的救世良方。“吾幸夫吾同胞之得闻文明之政体,文明之革命也。吾幸夫吾同胞之得卢梭《民约论》、孟德斯鸿《万法精理》、弥勒约翰《自由之理》、《法国革命史》、《美国独立檄文》等书译而读之也”,“夫卢梭诸大哲之微言大义,为起死回生之灵药,返魄还魂之宝方,金丹换骨,刀圭奏效,法、美文明之胚胎,皆基于是”[6](P625-626)。

邹容以尖锐、辛辣的言辞表达了对封建专制的痛恨及对民主共和的召唤,在当时国人思想深处产生了极大的震动,点燃了他们心中的革命火焰。“邹容的《革命军》出版,革命的旗帜更为鲜明了。邹容以无比的热情歌颂了革命,他那犀利沉痛的文章,一时脍炙人口,其了很大的鼓舞作用”[7](P58)。

自1903年起,《苏报》言论十分激进,革命色彩非常浓厚。《苏报》先后刊登了《异哉满学生异哉汉学生》《释仇满》《汉奸辨》《代满政府筹御汉人之策》《俄据满洲后之汉人》等文,公开宣扬“反清革命”。同时,该刊对爱国学生运动进行言论声援。如在1903年5月6日的“世界要闻”专栏中刊载“俄国学生大冲突”,并作了按语:“……呜呼!学生何人而遭此毒乎!然压制愈甚,抵力愈大,……况改革政体,无不从学界起点。此东西各国通例也。我中国专制之毒弱于俄,故学界风潮至今始有萌芽,而其前途之变幻,必波谲云诡,发现于二十世纪之大舞台。”

1902年至1905年,由于《苏报》的转向革命,《大陆》《童子世界》《国民日日报》《警钟日报》和《二十世纪大舞台》等革命报刊的相继创刊,《革命军》《章邹合刊》《黄帝魂》《孙逸仙》《沈草》《猛回头》《警世钟》《苏报案纪事》等反满宣传小册子的大量翻印出版,使得上海成为革命重地和舆论传播的中心。不少革命报刊都经由上海,输入内地,发行全国,在全国人民当中进行了革命思想的启蒙,播撒了革命的火种。

就在离辛亥革命爆发还未到三个月时间,武汉的《大江报》于7月17日和26日先后发表了何海鸣、奇谈(章太炎的弟子黄侃)所写的两篇倡言革命的时评《亡中国者和平也》与《大乱者救中国之妙药也》。前篇中作者怒斥清政府颁布的宪法大纲是“摧抑民气之怪物”,驳斥立宪派企图用“伏阙上书”促使清廷改良政治的主张,认为是愚蠢和行不通的,“如不亟起革命,必然招致亡国”。大力鼓吹暴力革命的合法性及对社会秩序重建的意义。后篇中说:“中国情势,事事皆现死机,处处皆成死境,膏肓之疾,已不可为,然犹上上醉梦,不知死期将至。长日如年,昏沉虚度,软痈一朵,人人病夫。此时非有极大之震动,极烈之改革,唤醒四万万人之沉梦。亡国奴之官衔,行见人人欢然自戴而不自知耳。和平改革既为事理所必无,次之则无规则之大乱,予人民则深创巨痛,使至于绝地,而顿易其亡国之观念,是亦无可奈何之希望。故大乱者,实今日救中国之妙药也。呜呼,爱国之志士乎,救国之健儿乎,和平已无望矣!国危如是,男儿死耳,好自为之,毋令黄祖呼佞而已。”[8]文章阐明了中国已“病入膏肓”,只有“大乱”即革命才是救中国的唯一途径,公开鼓吹暴力革命,公然挑战清廷言禁制度。

可见,“排满革命”四字充斥着资产阶级革命报刊的版面,几成为“无理由之宗教”[9](P237)。而近代传媒所具有的冲击力,无疑成为晚清革命爆发的主要推动力,催化并点燃了辛亥革命的启动。

二、报刊成为了革命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力量

武昌起义前后,革命党人在武汉、上海、广州等地创办了许多支持革命、推动革命进展的报刊。

在武汉,影响较大的有《大江报》《大汉报》《中华民国公报》。《大江报》推动武汉革命形势的发展中功不可没。该报是武汉革命党人所组建的文学社的机关报,它的读者对象主要是新军士兵和下级军官,与新军关系颇为密切。“每日到报社的士兵同志,户限为穿”[10](P51),士兵们把它当作自己的喉舌,有何问题都会向报社反映和商量。在该报的影响下,许多新军士兵都纷纷加入革命团体。据统计,加入到“文学社”的新军人数有3000多人;“共进会”的新军人数达5000多人,占湖北新军编制总人数15000人的三分之一。他们成为发动武昌起义的一支重要革命力量。此外,《大江报》对当时发生的重大事件进行报道,发表时评,给读者以极大的启发、鼓舞和激励。如:在两湖地区保路运动中,对力主将“商办”铁路收归国有的邮政部尚书盛宣怀、督办接收“商办”铁路的端方,以及参与出卖路权的洋务大员郑孝胥等进行了猛烈的抨击,有力声援了全国各地的保路运动;连续报道广州将军孚琦和凤山被革命党人刺杀事件,赞扬革命烈士英勇献身的精神;及时报道湖北各地人民抗捐、抢米斗争,鼓动人民奋起推翻腐败专制的清王朝。

在上海,《民立报》创办之时,正是上海和长江流域各省民主革命运动恢复发展之日。因此,该报理所当然成为了全国革命党人在上海的联络机关,许多内地来上海的革命党人“均假《民立报》为东道主”,开展各种革命工作。

武昌起义的前奏曲——四川保路运动正如火如荼进行着,宋教仁即在《民立报》上发表了《四川之历史》一文,对四川人民的革命斗争进行了回顾并提出了希望:“勿为威动,勿为势屈,万众一心,坚持不懈,苟有以强力来压迫者,亦以强力应之,必期得最终之胜利而后已。”宋教仁还分析指出,四川的斗争必将引起“湘、鄂、粤人及各省人同时并发,风起水涌,以与川人同其目的,吾恐数千年充塞东亚天地之专制恶毒,或将因此一扫而尽”[11](P318)。后来事实证明,四川保路成为辛亥革命的前奏曲,起了“引起中华革命先”[12]的历史作用。

可谓武昌起义前的一次军事演习——黄花岗起义后的第三天,《民立报》就在要闻版头条进行详尽报道,如《广州血战记》《革命流血之广州》等,大造舆论为之声援。配合新闻,报刊还发表了不少社论和短评。如于右任(骚心)的《天乎……血》《粤事镜原》等“近事短论”及社论,指出“此惊天动地之杀声,亦足为河山壮气”,极力宣扬“革命党者,不良政治下之产业也”,“假面政治之下,革命党万不能断”,并对清王朝提出了警告:“汝兵虽劲,汝刑虽厉,吾敢断言,为汝自杀之具而已!”[13]黄花岗起义失败的消息一传到《民立报》,立即发表《祭七十二义士文》,对死难义士进行祭奠,并撰挽联颂扬:“有侠女子,有好男儿,激种族大义,光照日月;非为帝王,非为卿相,争满汉平权以至死,气壮山河。”在《粤事感言》中指出起义“虽败犹荣,虽败犹健”,黄花岗“必成为中国之纪念地”[14](P673)。当很多人对革命悲观失望时,《民立报》却“借此宣传民族主义,鼓荡民族精神,竟载殉义烈士之嘉言轶事,如数家珍,遂令全国之革命思潮,有黄河一泻千里之势”[15](P334)。教育和鼓舞了全国人民,同情和支持革命的人越来越多,参加同盟会的人“异常踊跃”,在很短时间内即将民主革命推向高潮。

武昌起义爆发时,于右任即撰《长江上游之血水》做响应:“秋风起兮马肥,兵刃接兮血飞。蜀鹃啼血兮鬼哭神愁,黄鹤楼头兮竖革命旗。”宣扬革命、宣传武昌起义,激发了其他地方的革命运动,为早日建立民主共和政府而呼喊。接着,该文给清廷当头棒喝:“嗯!革命党者,万恶政府下之产儿。故有倒行逆施之政府,欲求天下不乱而不得。何也?制造革命党也!天乎!天乎!谁为祸首,使天下糜烂至此,政府尚不自责?”[16]当革命党人攻占了武昌城时,宋教仁发表《湖北形势地理论》一文,分析了革命党人攻得武昌后利好形势,断定汉口保卫战必将取得胜利。当上海部分群众担心革命会造成金融混乱,宋教仁便以武汉三镇商民为例,认为“在革命权力之下,安居营业,绝无何等之妨害”[17] (P346),起了稳定民心的作用。

第二天,《民立报》通过专电、专栏(如“武昌革命大风暴”“武汉大风云”等)各种形式对起义进行报道,包括起义进展的消息、图片和通讯以及各地响应起义的消息等。这些详细报道,深受广大读者欢迎。“报纸一出,购者纷至,竟至有出银元一元而不能购得一份者”[18](P42)。《民立报》不仅成为当时上海报道武昌起义消息的第一家报纸,而且十分关注统一政权建设问题。据统计,自1911年11月9日至1912年1月1日,短短四十八天,《民立报》共发表关于组建统一政权的文章达到三十篇。《民立报》发表的关于统一政权的许多观点对南京临时政府的酝酿与组建产生了实际影响。

此外,其他如《神州日报》《中国日报》《汉民日报》等报或多或少地推动着辛亥革命的进程。

《神州日报》在辛亥革命第一阶段的八十天中,即刊登各地武装起义的消息62篇,其中对钦廉、黄岗、惠州七女湖的三次起义报道得较多;武昌起义爆发后,该报也辟各种专栏,配发有关起义的资料和鄂军政府各项文告,并出版《临时增刊》。同样,《中国日报》也详细报道同盟会在各地的武装起义活动,并派出“从军特派员”随军及时发回消息。如黄兴的助手黎仲实就属于该类人员,“是役前后经过,均由其即时向中国日报报道,故海内外各党报皆以中国日报所载为根据”[19](P137)。1902年春,革命党人和留日学生在东京召开“支那亡国二百四十二年纪念会”,《中国日报》做了详细报道,独家发表了章太炎为该会撰写的宣言,还邀集港、粤人士在香港举行响应性集会。

此外,《中国日报》还大力报道和推动省港人民反美拒约和维护路权的斗争。1905年全国各地掀起反对美国政府取缔华工禁约和抵制美货的怒潮,港穗商、工、学、报各界组织拒约会响应。《中国日报》和《有所谓报》对这一活动大力报道,迫使美国商会代表与港穗各界磋商转圜办法,“是时粤港人士之对美外交,竟为革命党两报言论所左右”[20](P222)。同年粤都芩春煊强行将粤汉铁路收为官办,港穗股东组织“维护路权会”极力抗争,《中国日报》不仅在舆论上加以声援,而且成为这次风潮的组织和发动者,“中国日报之社长室无形中成为争路会之秘书处”,该报实际上也就成为“粤汉铁路股东维持会之机关报”[19](P98)。因此,《中国日报》是该时期同盟会香港分会和南方支部的舆论机关了。

显然,《中国日报》实际上成为组织和领导革命的机关,组织策划多次武装起义。1902年1月28日,孙中山抵达香港,居士丹利街二十四号《中国报》楼上[21](P274);1903年苏报案起,苏报主人陈范避难至港,曾至中国报馆;冯自由称1905年“十一月,黄克强自日本来,下榻《中国日本》,旋赴广西桂林,访巡防营统领郭人漳有所活动”;等等。后来国民党元老邹鲁在他的《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一书中,曾阐述了《中国日报》的历史作用:“自广州一役失败后,中山久在日本重图大举,知创设宣传机关之必要,始于己亥秋间,派陈少白至香港筹办党报,兼为一切党务军务之进行机关……香港中国日报为革命机关之枢纽,自己亥以迄辛亥年此十三年中,兴中会及同盟会所经历之党务军务,皆藉此报为唯一之喉舌,中间遭遇无数之风潮,及重大阻力,均能独立不挠,奋斗不懈,清、英二国政府,均无如之何……”

三、“革命”二字深入人心

从前面的分析可以看出,报刊宣传无疑也是非常成功的。在革命报刊舆论的鼓吹下,无数国人开始同情和支持以孙中山先生为首的革命党人的反清活动,“鲜闻一般人之恶声相加,有识之士且多为扼腕痛惜,恨其事之不成”[22](P170)。社会舆论发生转向,进步青年都“以不言革命为耻”。据老同盟会员汪东先生回忆说:“(当时)有许多《新民丛报》的读者,转而看《民报》了,也有平素在帽内藏着辫子、倾心立宪的人,这时噤口不谈,并与革命党人拉起交情来了。”而且“形成了这样一种气氛,在人前谈革命是理直气壮的,只要你不怕麻烦;若在人前谈立宪,就觉得有些口怯了”[23](P574)。甚至连清王室中人也受到《民报》的一些影响,“民政部尚书肃亲王善耆爱读民报,早服其论”[24](P2543),他还说:“我生平最爱读《民报》,出一期我读一期,我当时说过《天讨》(即《民报》增刊)所插的画(为苏曼殊所幽“翼土夜啸图”等),我说民党内有如此的人才,可以言革命矣。但是《民报》所标的三民主义,我犹稍狭隘得一点,我想将来不但五族大同,即世界亦将有大同的时候。”[25](P427)鉴于此,赖光临先生不无感叹道:“一位王室贵族,竟然爱读‘大逆不道’之刊物,因读之爱之,遂对革命党人油然生同情与饮敬之思。革命报刊发挥之功能,堪是臻于极致矣。”[25](P428)“孙中山先生以及其他革命志士使我们的革命情绪不断高涨,到了重要关头,引发革命行动的就是这种情绪”[26](P282)。

而当报刊刊登有关辛亥革命的负面报道时,民众怒不可遏。如:1911年10月19日《时事新报》在报社门口贴出革军战败、官军战胜的号外,登时就有千百读者前往攻诘,“索阅电稿,无著,大哗,当即毁去牌子一块,号外数张,该报接得匿名信数封,谓倘若再登官军胜革军败之谣,即将以炸弹奉赠”[27](P631)。在此之后,《申报》11月初,该报根据外国通讯社新闻报道革命军失手汉口,曾激起群众愤怒,捣毁该报橱窗。《中外日报》《新闻报》等报,也均以刊载革命军失败的消息被捣毁。

就是袁世凯篡夺革命胜利果实后,报刊舆论继续高举革命的大旗,将辛亥革命深入下去,对袁世凯倒行逆施的行为大张挞伐,将袁世凯视为人民“公敌”,“组织内阁不及旬日,议借之外债已一万万元以上,势非将我国之土地人民卖尽不止。呜呼,我爱国之健儿,苟为我四万万同胞除此公敌者,其速注意于袁世凯一人”[28]。

总之,辛亥革命过程中,资产阶级革命报刊舆论以无所顾忌的勇气,向清王朝发出了愤怒的吼声,成为革命党人宣传政治纲领和开展政治运动的工具,推翻帝制,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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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cial Mobilization Force of the Press Opinion in the Context of the Revolution of 1911

LIU Xinghao

(Hengyang Normal University, Hengyang 421002, China)

“The media is a dynamic multiplier, which can greatly accelerate the rate of social change.” Through the opinions published by the medium of press, bourgeois revolutionaries hyped the ideas of bourgeois democratic revolution and advocated the thought of “anti Manchu revolution”, which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start, organization and promotion of the revolution of 1911.

context of revolution; period of the 1911 revolution; press opinion; social mobilization force

2016-12-20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报刊舆论与中国近代化进程研究”(12BXW001)

刘兴豪(1968—),男,湖南武冈人,衡阳师范学院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博士后。

K257

A

1672—1012(2017)01—01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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