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背景下农民收入趋势分析

王 玮

(哈尔滨商业大学 经济学院，哈尔滨 150028)



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背景下农民收入趋势分析

王 玮

(哈尔滨商业大学 经济学院，哈尔滨 150028)

利用1993～2013年东北三省及全国平均水平的农民人均纯收入及四项来源的面板数据，运用非参数Manner-Kendall检验法，对各项收入的增长趋势进行检验，分析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实施前后对农民收入的影响.实证结果证明，在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实施后，东北三省农民收入呈现快速增长，速度明显高于实施前.其中，家庭经营纯收入与人均纯收入增长趋向相同，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家庭经营纯收入在农村居民收入来源中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农民收入的绝对差距和相对差距均有向好方向发展，均有一定水平上的提高，显示出战略中惠农政策对推动东北三省农民收入增长的成效.

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农民收入；Manner-Kendall检验

为促进东北地区日益落后于东部沿海地区的经济发展，2003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若干意见》，在该战略中，国家明确提出要加快东北三省发展现代农业，巩固农业基础地位，并结合实施全国粮食生产规划，加强东北地区粮食生产能力建设，形成稳固的国家粮食战略基地.基于此，东北地区率先实行了免除农业税的惠农政策.巩固和提升全国最重要的商品粮食基地、重要林业基地，是振兴东北地区的关键基础的重要部分.因此，提高东北三省的农民收入，是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一项重要任务.

大多数学者多用描述性统计研究农民收入增长趋势.1978年后，农民收入增长主要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增收结构优化，具体特点为多元化、市场化以及非农业化[1]，二是绝对收入增加[2]，但资源与环境等因素制约农民收入的增长空间[3].大多数国内学者认为增加农民收入的主要影响因素主要有城镇化[4]、财政支农[5]、农村金融深化[6]、农村税费改革[7]是农民增收的重要推动因素.也有学者运用计量模型描述增长趋势，如线性退势模型[8]，Wilcoxon-Mann-Whitney检验和Cox-Stuart检验[9]，Kruskall-Wallis检验和Jonckheere-Terpstra检验[10]、收入分配计量模型和谱分析[11].

伴随着在该战略下东北三省农业综合改革的逐步推进和深化，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的实施已经完成了一个十年，接下来利用Mann-Kendall非参数方法对这期间农民收入的增长趋势和收入差距变化进行检验.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方法

Mann-Kendall检验与绝大多数的非参数检验相同，不要求样本数据服从特定的概率分布，可避免个别异常值的干扰，其优点是检验的数据序列规模宽，定量化水平高，同时又具有与参数检验相同的趋势检验功能，因此能够准确地分析样本数据的变化趋势.

1.2 数据来源

为了比较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中对农业的政策实施前后农民收入增长趋势，研究采用1994～2014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全国和东北三省年度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以及收入的四项来源(工资性收入、家庭经营纯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因该战略涉及免除农业税等惠农政策，因此对通货膨胀等价格因素对农民收入的影响均不作处理.根据该战略执行时间，划分为两阶段战略实施前(1993～2003年)和战略实施后(2004～2013年)，分别进行Mann-Kendall检验，研究农民收入增长趋势变化.

2 实证分析

2.1 农民收入变化趋势的Mann-Kendall检验

见表1.

表1 东北三省农民人均收入及变化趋势(单位：元)

项目全国辽宁吉林黑龙江纯收入前1984．232224．771978．642040．01+∗∗∗∗+∗∗∗∗+∗∗∗+∗∗∗后5354．146250．655626．145601．29+∗∗∗∗+∗∗∗∗+∗∗∗∗+∗∗∗∗工资性收入前564．84720．31270．03239．08+∗∗∗∗+∗∗∗∗+∗∗∗∗+∗∗∗∗后2192．642345．191011．091078．89+∗∗∗∗+∗∗∗∗+∗∗∗∗+∗∗∗∗家庭经营纯收入前1304．581406．441621．501701．03+∗∗∗+∗∗∗+∗∗+∗后2605．883260．733836．623707．90+∗∗∗∗+∗∗∗∗+∗∗∗∗+∗∗∗∗财产性收入前37．5644．5254．6660．70+∗∗∗+—+∗∗后168．20194．94252．89309．32+∗∗∗∗+∗∗∗∗+∗∗+∗∗∗转移性收入前77．2653．5632．4539．20+∗∗∗+∗∗∗+∗∗∗+∗∗后387．43449．81525．56505．19+∗∗∗∗+∗∗∗∗+∗∗∗∗+∗∗∗∗

注：“+”、“-”分别表示增加趋势和减少趋势；“0”表示无趋势，*、**、***、****分别表示在10%、5%、1%、0.1%水平上显著，后同

通过对农民纯收入的检验，战略实施前Z统计量均为正值，吉林省、黑龙江省农民纯收入在1%上具有显著性水平，辽宁省和全国的农民纯收入均在0.1上具有显著性水平；战略实施后，Z统计量仍均为正值，且各地农民纯收入均在1%水平上显著，这表明农民纯收入显著增长.具体来看，与战略实施前相比，全国、辽宁省、吉林省、黑龙江省的农民纯收入增长幅度分别为2.70、2.81、2.84、2.75，说明东北三省农民纯收入增长幅度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呈快速增长趋势.

从收入结构来看，农民工资性收入均呈快速增长态势，其中吉林省、黑龙江省工资性收入一直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但战略实施后，黑龙江省增长十分突出，以4.51的增长幅度高于全国的3.88，吉林省以3.74的增幅略低于全国，辽宁省虽然增幅低于全国，但其工资性收入水平一直高于全国.东北三省的家庭经营纯收入、财产性收入、转移性收入在战略实施后均表现为显著增长趋势，并且东北三省的农民转移性收入均有战略实施前的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变为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2.2 农民收入增长率变化趋势的Mann-Kendall检验

见表2.

表2 东北三省农民人均收入年均增长率及变化趋势(单位：%)

项目全国辽宁吉林黑龙江纯收入前9．978．809．958．45—∗∗—∗∗——∗后11．7212．2712．3612．36++++工资性收入前15．1512．0414．3817．89—∗∗∗∗—∗∗∗—-∗∗后14．9614．6214．7617．03+0+—家庭经营收入前7．746．848．986．83—∗∗——∗∗—∗后8．079．9911．5710．58+++∗∗+∗∗财产性收入前22．5517．2021．1738．52——00后14．3610．968．7312．11———∗∗—转移性收入前7．9815．0312．403．72—∗∗———后21．1120．0716．3921．04———∗∗—∗∗

对农民收入的增长率的趋势分析的结果显示，战略实施前东北三省的农民纯收入的年均增长率均小于全国水平，且逐年增长率表现为下降趋势；而战略实施后，东北三省的农民纯收入的年均增长率均高于全国水平，且逐年增长率表现为上升趋势.从整体上看，各地的工资性收入、家庭经营纯收入、财产性收入、转移性收入的逐年增长率的显著性水平均有所改善，其中，工资性收入的年均增长率除辽宁省上升2.58%外其余均基本保持不变，家庭经营纯收入和转移性收入的年均增长率均提高，而财产性收入的年均增长率均下降.并且值得注意的是，黑龙江省的家庭经营纯收入、财产性收入、转移性收入的年均增长率或变大或变小均较辽宁省与吉林省更为突出.

2.3 农民收入绝对差距变化趋势的Mann-Kendall检验

如表3所示，表中数值为战略实施前后两个时间段内东北三省各项农民收入与全国平均水平的绝对差距的均值，数值为正表示该项收入大于全国水平，数值为负为表示该项收入小于全国水平.分析农民纯收入可知，吉林省与全国的绝对差距由战略实施前的-5.60改变至战略实施后的272.01，并且在战略实施后，东北三省的农民纯收入与全国的绝对差距明显扩大，其增长趋势也由原来的不显著上升、不显著下降以及显著下降变为在1%水平上显著.分析工资性收入可知，除辽宁省在战略实施前后收入绝对差距基本保持不变外，吉林省和黑龙江省的绝对差距均有明显的负向扩大，这表明吉林省和黑龙江省的农民工资性收入不仅明显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且越来越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东北三省的家庭经营纯收入和财产性收入的绝对差距在战略实施显著上升，且辽宁省、吉林省、黑龙江省的家庭经营纯收入和财产性收入的绝对差距增长幅度分别为6.43与3.84、3.88余4.95、2.78与6.10，表明东北三省的这两项收入指标越来越高于全国水平.而比较转移性收入一项可知，东北三省的转移性收入与全国水平的绝对差距均由战略实施前的负值转变为战略实施后的正值.

表3 东北三省农民人均收入与全国平均水平绝对差距及变化趋势(单位：元)

项目辽宁吉林黑龙江纯收入前240．54-5．6055．77+——∗∗后896．51272．01247．15+∗∗∗∗+∗∗∗+∗∗∗工资性收入前155．47-294．81-325．76+∗—∗∗∗∗—∗∗∗∗后152．55-1181．55-1113．75+∗∗—∗∗∗∗—∗∗∗∗家庭经营纯收入前101．86316．92396．45++∗+后654．851230．741102．02+∗∗∗∗+∗∗∗∗+∗∗∗∗财产性收入前6．9617．1123．14—∗∗—+后26．7484．70141．13—++∗∗转移性收入前-23．70-44．81-38．06+—∗∗—后62．38138．12117．75+0+

2.4 农民收入相对差距变化趋势的Mann-Kendall检验

如表4所示，表中数值为战略实施前后两个时间段内东北三省各项农民收入与全国平均水平的相对差距的均值，数值大于1表示该项收入大于全国水平，数值小于1为表示该项收入小于全国水平.当相对差距大于1时，Mann-Kendall检验的结果为正，表明收入相对差距有增加的趋势；检验结果为负，表明收入相对差距有减小的趋势.而当相对差距小于1时，检验结果为正，表明相对收入差距有减小的趋势；检验结果为负，表明相对收入差距有扩大的趋势.

表4 东北三省农民人均收入与全国平均水平项对差距及变化趋势

项目辽宁吉林黑龙江纯收入前1．131．001．04———∗∗∗后1．161．041．03+∗∗∗+∗∗∗+∗∗工资性收入前1．320．480．41—∗∗∗∗—+∗∗∗后1．070．450．48—++∗∗∗家庭经营纯收入前1．081．231．31++-∗∗后1．231．431．39+∗∗∗∗+∗∗∗+∗∗∗财产性收入前1．261．471．43—∗∗—+后1．221．561．83—∗∗∗—0转移性收入前0．670．410．49+∗∗+∗+∗后1．211．461．31—∗∗∗—0

分析农民纯收入的相对差距可知，东北三省的农民纯收入的相对差距由战略实施前的与全国的相对差距越来越小变为战略实施后的相对差距显著的越来越大.工资性收入相对差距方面，辽宁省由1.32降为1.07，有所缩小，越来越接近全国平均水平，而吉林省则有所扩大，但是这种相对差距的扩大呈现出减小的趋势，黑龙江省则表现为一直减小.在家庭经营纯收入的相对差距方面，东北三省均表现为相对差距的正向扩大，并且有显著的上升趋势.在财产性收入的相对差距方面，除辽宁省外，吉林省和黑龙江省均有扩大，但是这些相对差距的扩大在时间上出现逐渐减小的趋势.在转移性收入的相对差距方面，东北三省均表现为逐渐减小的趋势.

3 结 语

基于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实施中免除农业税等惠农政策对东北三省农业的影响，利用非参数的Mann-Kendall检验方法分析了东北三省农民收入增长及其变化趋势，得到如下结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实施后，东北三省农民收入增加度明显高于战略实施前，呈现快速增长趋势.其中，家庭经营纯收入的变化趋势与纯收入的变化趋势呈现一致性，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家庭经营纯收入在农民纯收入来源结构中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农民收入的绝对差距和相对差距均有向好方向发展，显示出战略中惠农政策对推动东北三省农民收入增长的成效.但吉林省和黑龙江省的农民工资性收入相对过低，有待于进一步提高.

为了从整体上保证东北三省农民收入增长的良好势头，继续大力发展东北地区的农业，为工业振兴打好基础，应从以下几个方面进一步优化农民收入结构，实施农民增收举措，促进农民收入的大幅度增加.第一，在工资性收入方面，加大对农村乡镇企业的支持力度，创造条件并鼓励当地企业吸纳当地农民.第二，在家庭经营纯收入方面，一是要适应市场，完善农村的基础设施建设；二是利用资源优势充分调动农民居民生产的主观能动性；三是要优化产业结构，打破单纯依靠农业收入的局限.第三，在财产性收入方面，完善农村金融体系，推进农村金融体制改革发展，不断增强农村金融服务能力.第四，在转移性收入方面，加大地方财政支农力度.各级政府财政要不断增加对农民的直接补贴力度，特别是在国家补贴没有涉及的地区和农业产业由地方财政进行补贴，逐步健全农业补贴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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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何绍周, 彭 博, 马 也. 农民财产性收入增长面临的制度性约束——基于市场和法制的视角[J]. 中国农村经济, 2012(6): 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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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mers’ income trend analysis under background of revitalization of Northeast old industrial base

WANG Wei

(School of Economics, Harbin University of Commerce, Harbin 150028, China)

Using the panel data of 1993～2013 years in Northeast and the national average per capita net income of farmers and four sources of income, the nonparametric Manner-Kendall test was used to test the growth trend of the income, in order to analyze the impact of the revitalization of the old industrial base in Northeast China. The empirical results showed that in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strategy of revitalizing the northeast old industrial base in Northeast China, the income of the farmers showed rapid growth rate i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before. Among them, the household net income and the per capita net income show the same trend of growth, to a certain extent, it shows the importance of household net income in the sources of income of rural residents. On the other hand, the absolute gap and relative gap of farmers' income have been developed to a certain extent, and both have a certain level of improvement, which showed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strategy to promote the farmers' income growth in the three provinces of Northeast China.

strategy to revitalize old industrial bases in Northeast; farmers’ income; Manner-Kendall test

2016-08-15.

王 玮(1993-)，女，硕士，研究方向：宏观经济统计分析.

F812

A

1672-0946(2017)03-037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