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SA2018阅读素养框架新动向及其对我国语文教学的启示

2018-03-06 05:49
现代中小学教育 2018年2期
关键词:数字测试文本

王 丽 琳

(西南大学教育学部,重庆 400715)

阅读,是获取知识的主要途径之一,是运用语言文字获取信息、认识世界、发展思维、获得审美体验的重要途径。当下,《国家“十三五”时期文化发展改革规划纲要》立足当前我国文化发展改革面临的重大问题,明确进入“十三五”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文化发展改革形势,指明了下一阶段建设文化强国的目标任务和行动策略。可以说,阅读素养已然成为一个国家软实力的关键指标,关涉国家和个人的竞争力。阅读素养主要是指个体为了实现个人发展目标,增长知识、发展潜力,以及为了参与社会生活而有效地寻求信息、理解使用和反思书面文本的能力[1]。同时,阅读教学是语文教学中的关键部分,是有效提升阅读素养的重要方式。根据《PISA2018设计草案》,我们试图梳理阅读素养框架的转变及实质,分析背后的内涵和逻辑,以期为我国语文教育教学提供借鉴和参考。

PISA测试始于2000年,每三年举行一次,将阅读素养、数学素养、科学素养之一作为主项进行深入测试。2000年、2009年和2018年,阅读素养是主要测试领域。近日,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发布了《PISA2018设计草案》,对2018年的PISA测试做了前瞻性方案及样题设计,主要介绍了2018年阅读测试的变与不变及其背后的历史原因和时代背景。可以看出,《草案》中对于阅读素养的相关阐述,从重“理解”走向重“反思”,从再现文本信息到批判性输出,这是阅读能力适应时代发展需要的一种体现[2]。PISA对于阅读素养的评测,随着社会的变化和时代的发展不断创新,特别是阅读素养概念的界定,对各国的阅读教学起着引领作用。阅读素养概念是阅读素养评估的导向[3]。

2000年,PISA认为所谓阅读素养,是学生理解、运用、反思文章内容,以达到个人目标,增进知识、发挥潜能,提高参与社会活动的能力。第一次重视学生对于文本信息的理解能力,强调文本的“再现”。2009年增加了“阅读投入”(engage),形成了新的阅读素养概念,即“阅读素养是对书写文本的理解、运用和反思,对阅读活动的情感和行为投入,其目的在于实现个人目标,发展知识和潜能,参与社会”。这标志着阅读测试的深化转型,与时俱进地提出了新的要求。“阅读投入即阅读的动机、情感与行为特征,包括阅读兴趣、阅读享受、阅读控制、阅读的社会参与和阅读频度与广度”,突出主体主动进行文本交流的重要性,表明阅读应该在自发的强烈动机唤醒下,调动情感细胞,运用元认知策略,置身于作者预设的情景之中,从而激发并维持良好的阅读行为。2015年测试中,唯一的改变是在测试管理过程中开始大范围地借助于电脑,出现了固定(Fixed)和动态(Dynamic)的术语表达,开始提倡“批判性阅读”等,这将在2018年测试中体现,并给出新的具体阐释。《草案》对阅读素养概念的再次界定,正是基于对多年测试经验的研究和分析,进而提出可靠前瞻性定义。

一、新动向之一:阅读素养概念的转变

1.数字阅读

阅读素养概念是阅读素养评估框架的逻辑起点,是评估的基石和指导,具有明确的价值导向和研究取向,同时基于评估对象的年龄特点和国际国内定位需求而表现的同中求异,值得借鉴[4]。PISA2018对阅读素养的定义为:为了实现个人发展目标,增长知识,发挥潜能并参与社会活动,而对文本的理解、运用、评价、反思和参与。与2000年和2009年相比,PISA用“text”替换了“written text”。之所以用“text”而不是“information”,在于“text”一词与之前的印刷文本相联系,同时,更贴近文学阅读及基于信息的阅读。这一转变意味着现在的文本包括了基于屏幕、印刷、手写等文字形式,第一次明确了阅读文本类型的多元化。其中,最值得我们关注的是对于电子媒体文本的强调。1997年,PISA第一次讨论阅读素养框架,全球仅有1.7%的人口使用网络。截止到2014年,增长到40.4%。2009年第一次开始大规模地进行电子阅读测试。2012年,阅读素养测试包括两个项目:纸笔阅读测试(必修)和计算机辅助的数字阅读测试(自选)。PISA2015的阅读素养评估全面启用基于电脑的答题方式。2018年突出强调数字阅读素养的重要性。

从传统意义上看,数字阅读,即阅读的数字化。一是阅读对象的数字化;二是阅读方式的数字化。PISA中数字阅读兼顾了这两个方面的特征,指在计算机辅助的测试条件下,运用导航技术,在动态的链接数字文本中,主动搜索和重新组织信息并用以解决问题的活动。这种测试要求测试者在基于现实的虚拟情境下迅速访问文本、整合文本、评价文本,它实际上是测试者阅读与写作的双重能力的体现[5]。OECD2011年的报告中指出,导航技术是数字阅读中的关键能力,直接影响到何种文本被优先处理。更强调读者倾向于选择合适的策略来阅读文本以满足自身需求。更好的读者试图排除不相关文本以提高效率。掌握数字化工具,能更好地应对可用信息的复杂性,适应终身学习。

2.批判性阅读

PISA2018对阅读素养的定义,强调对文本的理解、运用、评价、反思和参与。在对文本的处理上,增加了对其的评价。PISA2018认为,当下我们的阅读活动通常都是目标导向的,在任务驱动下进行的活动,文本种类和形式日益丰富。作为一个智慧型读者,总是会权衡文章的可读性,评价文中观点的真实性、作者对于问题的看法及文章是否与作者想要解决的问题相关。在评价基础上,进一步反思。阅读是一种主客体互动的过程,读者带着自己的想法与作者的思想发生碰撞,最终促使读者的行为改变。评价和反思无处不在,这是对每一种具体行为的深层次思考和审视。伴随着读者基于外部知识、自身经验和信念的反思,他们会开始经常性地回顾并修正对于文章的感受,如此反复,最后达到阅读的真正目的。当然,PISA2018也指出基于文本的理解、运用、评价、反思和参与,不足以表达成功具备阅读素养的充要条件。阅读活动与时俱进,时代不断发展,将赋予阅读以新的要求。

英语中的“评估”一词在此语境中等同于“评说”,但不是汉语语境中的“批评”或“批判”。因此,评估是基于反思的一种理性表达能力。评价或是评估意味着学习者要深入文本内部,运用自身知识和经验,对文本种类等进行剖析,从而建构对某一主题的理解。这不仅仅反映出理解文本所要阐述的观点,而且是进行批判性阅读和思考。信息化时代要求我们提高阅读能力,抓住重点,剔除糟粕。只有学习者的独立思考,才能真正摆脱“接受本位”的教学模式。

二、新动向之二:认知过程框架的细化

1.认知过程框架

PISA2018测试的整体认知领域测评框架,基于阅读的背景或目的、文本、认知过程所体现的能力来设计。根据这三个维度,收集和整理学生阅读效率的相关数据。不管是数字阅读还是传统阅读,其文本选择都在阅读素养的整体测评框架范围内进行。

表1 2018阅读框架过程

2018框架中用认知过程(Cognitive Processes)替换认知方面(Cognitive Aspects),这一概念是与阅读心理研究相联系,符合阅读者能力和效率的表述。认知方面倾向于混淆读者针对不同要求任务的真实认知过程。认知过程适应研究文献中的进步,体现当下阅读领域的科学概念化术语。在2018视域下,阅读具有目标导向、具备批判性和文本互动的素养特征。阅读过程被区分为文本处理和任务管理,意味着这将是一项情境化、有目的的活动。

《草案》对定义中的关键词进行了解释和阐述。“进行流畅地阅读”贯穿文本处理始终,能够准确、自动地阅读文字和相关文本,排除了所谓的纯粹记忆和注意,是一种高水平的理解过程;“获取和提取文本信息”是实现定位信息的第一步,需要读者通过浏览简单文本,从少量文字中提取关键信息,不必深究背后的深层次含义;“搜寻和选择相关文本”适应电子化环境的要求,查阅文章题目、信息来源、搜索引擎目标页;“解释字面意思”需要读者理解文中的句子或者小段落,将问题与文中关键信息进行直接或间接表述;“整合并产生推理”意味着进行不同种类的延伸理解和推理表达;“评价质量和可靠性”需要人们评估文中信息是否科学有据,要求读者能够批判性地看待文本内容和形式;“反思内容和形式”即审视写作的质量和风格,思考内容和形式的关联性,运用读者自身经历加以比较;“检查和处理困惑”是指清晰辨别并处理多文本阅读之间的异质之处,找出与论据不符的观点,评价论据有效性。与此同时,外围的任务管理旨在说明,阅读活动是基于不同种类的目的和驱动力,对目标和策略的自我监测和管理有助于完成阅读目标。

总的来说,PISA2018建立了一个全面、具体化的认知过程术语体系,将进一步推动形成评估和报告的基础。

2.比较和分析

表2将2018认知过程分类与之前的框架进行比较,可以明显看出其中异同。“进行流畅地阅读”在之前测试中没有提到。它的提出,在于人们看到了流畅性和理解之间的强大关联。National Reading Panel指出培养学生阅读流畅性能有效地提升理解能力,与阅读文本的容易度和效率性相关。从主要的心理学机制来讲,这种容易度和效率正是基础阅读技能的前提和指示。

表2 2018年认知过程框架及与2009至2015的比较

对于定位信息、理解、评价及反思,《草案》中给出更为细致的分类,区别于之前的笼统模糊,增加了测试针对性。电子化环境的出现,可用信息极为广泛,寻找和选择相关文本尤为重要。选择最为重要、相关和准确的信息是多文本环境下阅读素养的关键能力;理解信息上,框架包括了基础的文本理解以及高层次的整合,遵循阅读逻辑和心理规律;评价和反思上,更强调评价的重要性、具体化评价和反思的对象及要求。有能力的读者不仅要基于文本信息进行推理和论证,还要评价和反思文本的内容和形式、质量以及信效度,实现基于评价的反思。

三、新动向之三:文本分类的更新

《草案》中指出,数字媒介和文本类型的多样化,并没有带来一个清晰化、达成共识的理想的文本分类框架。2018年,阅读作为主要的测试领域,势必要呈现出大范围的文本种类。PISA2018将文本从四个维度进行划分,即文本来源(单一的、多重的)、组织和导航(静态的、动态的)、文本形式(连续的、非连续的、混合的)、文本类型(描写的、记述的、议论的、指示的、交流的、说明的)。2009年也从四个方面进行了划分,即媒介(印刷的、电子媒体的)、环境(作者的、基于文本的)、文本形式(连续的、非连续的、混合的、多重的)、文本类型(描写的、记述的、议论的、指示的、交流的、说明的)。比较两次维度划分的异同,PISA2018很大部分继承了2009年的分类。与此同时,做出了一部分调整。

文本来源上,PISA2018将其定义为一个文本单元,进而区分为单一文本和多重文本。单一文本意味着文章有确定的作者、出版时间等,多重文本则是有不同的作者、不同的出版时间等。多重文本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通过单一页面进行呈现。组织和导航上,由于数字化环境下屏幕尺寸有限,不能完全展示出文本内容,需借助于一些通用的数字化工具,如滚动条、标签、超级链接等,这些被称为数字阅读文本专属技能,即导航工具的使用。依据简化原则,区分出静态文本和动态文本。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线性的文本编排,使用较少的导航工具,组织较为简单。后者是非线性、复杂的文本编排,运用多样化的导航工具。

PISA2018的文本分类保留了之前的设计,又顺应了时下的迫切需求。从2009年的环境(作者的、基于文本的)到2018年的文本来源(单一的、多重的),体现出2018年的阅读测试材料来源广泛,涉及社会的各个方面,考察学习者在复杂环境中的辨别能力。从2009年的媒介(印刷的、电子媒体的)到2018年的组织和导航(静态的、动态的),体现出2018年的阅读素养测试更偏重于数字阅读素养,更注重电子文本阅读和运用导航工具的熟练度。其中,对于多重文本的强调,还体现在任务的比例分配上。

表3 每个目标任务和文本可用性的大致任务分配

这是2015年和2018年针对认知过程的任务分配比较。以往的测试主要关注单一文本任务,信息化、数字化时代的到来使人们更加积极关注多重文本的作用。这也可能是PISA2018将多重文本抽离出来与单一文本并列的原因所在。从表3中可以得知,多重文本大体占据原先属于单一文本一半的任务量。单一文本训练学习者基础能力,多重文本则是能力实现突破性进展的关键。这一划分将之前的框架更加清晰化,具体到每一个环节。

四、新动向之四:阅读流畅性评价的加入

PISA2018增加了对阅读流畅性的评价。阅读流畅性是指学生阅读理解简单文本时的容易度和高效性。通过评估阅读流畅性,能对学生之间的差距进行描述和解释,特别是针对那些低阅读效率水平的学生。发现表明,不能很好地掌握基础阅读技能的学生,会投入更多的注意力和认知努力去关注字词句的解码辨析,以至于没有意识到运用高水平的阅读技能处理多重文本。PISA在2018年的阅读测试中关注阅读流畅性,也是由于电脑化的管理和计算处理,为其提供了便利条件。大量证据表明,缺乏对自身基本阅读过程的自动化处理,将对高水平的阅读效率产生极大阻碍,不能很好地理解。PISA认为,阅读简单文本的容易度和效率性将成为一个有价值的指标,这将进一步解释PISA测试中学生们差距产生的原因。伴随着网络上越来越多的可用信息,阅读对人们提出的要求不仅仅是熟练度,而是高效性。通常情况下,低要求环境下的阅读速率指标,可以用来判断处理复杂文本时学生如何把控速度和认知策略。

PISA2018认为实现阅读流畅性操作化,存在着很多难以控制的变量。口头阅读流畅性能评价读者的韵律感和表达能力,但是这些数据并不适用于默读,两者之间没有高度相关性。鉴于此,PISA2018决定设计默读任务,采用默读的相关数据进行测试。值得注意的是,低效阅读并不能说明其基本能力掌握不够,单一数据并不可靠,需谨慎关注阅读容易度这一指标。PISA2018增加了自适应测试(Adaptive Testing),让学生在阅读句子后,根据相关常识和句子之间的逻辑,判断句子的正误。这个测试不仅考虑了阅读的文本,还加入了学习者阅读和做出回应的时间。PISA2000年在澳大利亚已经做过了类似的测试,结果表明该测试成绩与最终测试成绩的相关系数达到了0.64。

与此同时,PISA2018还做出了前瞻性设计。在未来的PISA循环中,可以通过基于复杂阅读素养任务的日志文件方式,来测试容易度和效率性。事实上,越是复杂的任务,学习者越有可能去运用策略性知识,进而影响基础阅读容易度和效率的测量。

五、PISA2018阅读素养框架新动向对我国语文教学的启示

PISA不仅仅是一项具有国际可比性的评价方案,更对各国义务教育阶段教育具有重要的导向作用。其评估对象是义务教育末期(15周岁)的学生,我国初中毕业考试的对象也是15周岁。PISA所倡导的教学理念适用于整个义务教育阶段。分析其中的相关数据和理念,能为我国当下义务教育阶段的教育教学改革提供启示。近日,北京大学教授温儒敏先生提到,“我们的教师和学生都在语文学科上花了大量心血,到头来学生只会做题考试,不会读书,也不喜欢读书”。当前的阅读教学大多采取解读式、测试型、程序化的应试阅读,专注于阅读技能的训练和解题能力的提升[6]。为了在义务教育阶段结束即能使每一位学生都达到《草案》中所要求的阅读素养,尤其是达到较高水平的数字阅读能力,小学和初中阅读教学在理念、内容和教学方式上的贯通与衔接值得我国学者关注。

1.从数字阅读的角度

“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新能源、新材料、新技术与其高度交互融合,引发了以创新与应用为主要特征的第三次工业革命,给我们教育教学工作带来了机遇和挑战。PISA2018阅读素养概念的变化,表明如今数字阅读的全面覆盖及其重要性。数字阅读的对象是电子文本,并非是线性组织的文本内容,而是连续性文本和非连续性文本交叉而成,需要具备良好的导航技术能力。数字阅读带来的不仅是阅读对象的改变,还有阅读方式的革新,即实现从输入到有效输出的转变。所谓有效输出,是指阅读者在自身认知范围内,对文本进行自我建构,进行批判性阅读和思考,从而实现批判性表达。

第一,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我们的阅读过程不是机械地、被动地接受文本信息,而是阅读者主动与文本建立联系的过程,突出生命主体的价值和功能。我们要突破当前语文教学中的传统阅读培养模式,提供基于电子文本的阅读材料,有意识地培养学生的数字阅读素养,训练提升关键导航技术,切实推进全民全面阅读和国家精神文化建设。第二,明确数字阅读含义。余秋雨认为,“现代社会人们的阅读观念正发生着深刻的变化,大众阅读在多样化的同时也走向了浅表化。于是就有了关于‘深阅读’与‘浅阅读’、理性阅读与感性阅读的讨论。”数字阅读并不意味着所谓的浅阅读,纸质阅读也不是深阅读的代名词。PISA2018认为,阅读是以目标为导向的活动,拥有强烈的目的意识和价值思维。数字阅读同样具有深度。第三,切实把握数字阅读特征。数字阅读具有阅读的广度、深度、速度以及便利度。至此,阅读将不再受时空限制,整合和共享相关资源,缩短知识传承的停滞期,变得随处随读、随触随读。

2.从认知过程的角度

PISA2018选择用“Cognitive Processes”替代“Cognitive Aspects”,承认阅读活动受目标驱动和情境化,具备批判性和文本互动的特征。阅读过程由此被分为文本处理和任务管理。对于文本的处理,《草案》中有定位、理解、评价和反思三大环节。任务管理上,注重学习者设定目标和计划,进行自我监测和调节。从心理学角度来看,这两者属于认知和元认知层面。

第一,提高元认知意识。学生要认识到自身的优缺点,选择合适的策略。教师要向学生讲解元认知的相关知识,明确其与良好阅读之间的关系。第二,加强元认知阅读策略训练。如今为全面适应数字化阅读,拥有大量的资源和材料,实现基于网络环境下的阅读形式的开放性、自主性、动态性和大容量性,要切实提高自身的元认知策略。掌握这些策略,能让学习者合理计划和安排阅读任务,提升阅读素养,达到高效阅读。第三,演示基于元认知策略使用的例子,让学生有意识地去使用元认知策略。第四,评估学习表现。学生运用元认知策略完成目标任务之后,教师对其进行评估。评估具有回顾性和前瞻性。将之前的学习经验和反思转化到之后的学习实践中。通过激励学生评估相关效果,帮助学生积极进行元认知活动。

3.从文本分类的角度

PISA2018阅读素养框架从四个维度进行文本描述,即文本来源、文本组织和导航、文本形式、文本类型。相比较之前的素养框架,2018年强调单一文本和多重文本的区分,注重阅读多重文本的能力。这就意味着阅读更广范围的文本,强调导航工具的使用,提高阅读动态文本的能力和速度。

第一,增加阅读文本的种类。阅读不应局限于传统的语文课本和课堂。阅读是个大概念,是人类获得信息的基本活动。首先,语文教学上,引入传统文化和经典诵读,这是文化的根基;其次,紧跟时代步伐,阅读国际大事,建构科学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再者,注重其他学科领域的阅读,实现阅读活动的横向贯通和纵向衔接。第二,熟悉常用工具的使用。数字阅读环境下的电子文本,需要学习者熟练运用导航工具。导航技术是数字阅读的关键组成部分,涉及阅读材料被处理的先后顺序,常见的工具有滚动条、电子表格、菜单等。通过案例教学和实际操作,让学生明白工具和软件的具体用法。优秀的阅读者能有效地排除不相关信息,直接捕捉到满足自身需求的内容。

4.从阅读流畅性的角度

阅读流畅性是PISA2018中提到的一个全新测试主题,旨在探究相同PISA测试下不同表现的深层原因。《草案》中对阅读流畅性的界定,体现在阅读的容易度和高效性。PISA对基础阅读过程高度重视,目的在于通过提升学习者的阅读流畅性,实现更多认知资源的高层次文本加工。可以说,阅读流畅性是协调、整合和加工多种认知活动的结果[7]。

(1) 辨析阅读相关概念,树立正确阅读流畅性观。促进语文阅读教学的有效实施,需要纠正以往的错误观念,秉持正确的阅读流畅性观点。第一,阅读流畅性不等同于阅读速度。现在大多数语文教学中,认为学生的阅读速度提高,阅读流畅性自然也就提升。阅读流畅性是正确的单词解码、自动化、韵律和高效性的有机统一。第二,阅读流畅性不仅仅是阅读理解。阅读流畅性一方面区分出阅读者水平,另一方面还会影响到阅读者的兴趣和理解能力。阅读理解是阅读流畅性达到一定层次的自动化结果。如果将其单纯地定义为阅读理解,则意味着只需要教授和学习相应的阅读理解策略。第三,阅读流畅性不能由单一的默读训练所取代。PISA中指出,默读数据虽然相比较口头阅读更具有说服力,但是单一的数据需要谨慎使用,不能作为唯一的指标。

(2) 实施阅读流畅性教学,开展基于过程的活动训练。将阅读流畅性融入教育教学概念中,能有效地推动阅读流畅性的进展。阅读流畅性教学是以阅读文本为中介,教师给予一定的指导,学生通过一定的阅读训练,最终实现高效、有表现力的阅读。首先,进行重复朗读。重复朗读是阅读流畅性教学中一种常用的教学活动,是指儿童重复朗读同一文章,指导达成预定的阅读流畅性教学目标[8]。教师根据学生身心发展规律,制定合适的目标,开展多种形式的朗读训练,并在朗读过程中给予及时反馈。再者,训练基础技能。重视阅读流畅性基础技能教学,夯实学生的字词句知识。只有掌握了基础的阅读技能,才能更好地实现高阶的阅读任务。最后,科学评估。PISA中没有给出确切的评估方案,只是列出了一些可以作为证据的方式,如自适应测试和日志文件。我们在进行评估时,要客观全面地收集证据。

[1] 何立新,王雁玲.阅读素养的教学逻辑与变革策略[J].中国教育学刊,2017(4):71-76.

[2] 程佩.批判性思考与创造性表达[N].中国教育报,2016-12-23(005).

[3] National Assessment of Governing Board,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Reading Framework for the 2013 National Assessment of Educational Progress.3-4;2;38-39;3-4[EB/OL].[2017-08-09].http://www.nagb.org/content/nagb/assets/documents/publications/frameworks/reading/2013-reading-framework.pdf.

[4] 罗德红,龚婧.PISA、NAEP和PIRLS阅读素养概念述评[J].上海教育科研,2016(1):34-37.

[5] 邹一斌.PISA2012(上海):从传统阅读到数字阅读[J].上海教育科研,2015(2):16-19.

[6] 陈刚.培养读者:语文教学的价值追求——基于审美视角的阅读教学策略改进[J].中国教育学刊,2017(5):72-76.

[7] 董桂娟,董文芳,王文静.英语阅读流畅性教学的有效开展[J].中国教育学刊,2013(7):55-58.

[8] SAMUELS S J.The method of repeated readings[J].The reading teacher,1979,32(4):403-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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