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识卧龙客

2019-06-14 09:08郑长春
延安文学 2019年3期
关键词:驴友南阳诸葛亮

郑长春,河南南阳人。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青年作家》等。

“南都信佳丽,武阙横西关;白水真人居,万商罗鄽闤;高楼对紫陌,甲第连青山;此地多英豪,邈然不可攀;陶朱与五羖,名播天壤间;丽华秀玉色,汉女娇朱颜;清歌遏流云,艳舞有馀闲;遨游盛宛洛,冠盖随风还;走马红阳城,呼鹰白河湾;谁识卧龙客,长吟愁鬓斑。”在李白留下的千余篇诗作中,我比较欣赏这首《南都行》。

这首诗写出了东汉陪都南阳之美,更写出了南阳人的豪迈情怀。

作为一个南阳人,没有理由漠视这种诗心的召唤。

汉光武帝刘秀起兵于此,并娶了南阳有名的美女阴丽华为皇后,云台二十八将故乡大都在南阳,是仅次于东汉首都洛阳的第二大城市。更有,“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的诸葛孔明、东汉科学家张衡、医圣张仲景、商圣范蠡、谋圣姜子牙等,因此李白过南阳时题诗《南都行》,心情该是多么兴奋和自豪啊!

他写南阳的青山白水、人杰地灵,实为借卧龙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以怀古之幽情,发黑夜之火光。追思先贤,联想身世家国,内心愤愤不平;针砭时弊,寄托志向抱负,哀叹怀才不遇。诗人情怀之深沉,眼光之独特,行文之酣畅,全在这朗朗百字的滴滴心血里。

当一首诗容纳了作者独立的思想感情,它便不再是单纯的分行文字了。它将诗人的命运及诗的“弦外之音”紧紧交融一起,诗情便确立于自由意识之上。

人类文明最伟大的光芒,就在于人格的独立。一首重塑诗人自由智慧和独立个性的诗歌,无疑是一座闪烁着人性灵光的精神高峰。不忘使命,勇于担当。这座高峰,以清新的气息,清扫着腐朽的封建糟粕之气。

怀着这样的一颗心,去品味李白的伤愁,去回望那个特殊的时代,将有助于我们读懂一个伟大诗人踽踽远行的背影。

说句心里话,当我每次读到全诗的最后一句时,声音是低沉的,酸酸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大唐诗仙啊,如此才华横溢、踌躇满志,平生以“卧龙客”自喻,尚且哀叹自己怀才不遇而愁鬓斑,何况我辈乎?!

一口气读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不知是为诗意的南阳,还是失意的李白,抑或失忆的自己。

李白与南阳渊源颇深,今人收集李白在南阳留诗共十三首。其中,《明嘉靖南阳府志校注》收入李白在南阳留诗三首。

不幸的是,安史之乱,李白避难八年,当时著述,十丧其九。今所传之《李太白全集》,真乃“泰山一毫芒”(韩愈语)也。就李白的性格和他的睿智,李白在南阳的华章诗篇远远超过今人所能见到的篇章。

据考证,李白入翰林前,曾五次光临南阳。一为开元十八年(公元730年)入长安,取道南阳,时为初夏;二为开元二十年(公元732年),南返安陆,途经南阳,时在秋;三为开元二十二年(公元734年),由安陆来,时在春,现存李白在南阳所存诗篇中《南阳送客》《送友人》《忆崔郎中宗之游南阳遗吾孔子琴抚之潸然感旧》三篇都是抒发与崔宗之的情感之作。崔宗之是杜甫所作的《饮八仙歌》中的“八仙”之一,是李白的铁杆朋友,乃宰相日用之子,袭封齐国公,好学,与李白以文相知;四为开元二十八年(公元740年),李白由安陆移家东鲁,路过南阳;李白第五次访问南阳是在天宝元年(公元742年)秋,应方城县仙翁观道士元丹丘邀请到方城寺,期间留下《南都行》《游南阳白水登石激作》《送友人》和《与元丹丘方城寺谈玄作》等诗篇。

公元730年,三十岁的李白,赴长安谋求出路,以期实现其政治理想。在《酬坊州王司马与阎正字对雪见赠》中说:“游子东南来,自宛适京国。”说明李白入长安取道南阳。

在《豳歌行上新平长史兄粲》中说:“忆昨去家此为客,荷花初红柳条碧。”指其初夏时节登途。初识南阳,诗人被南阳历史悠久、人杰地灵的景物和人文景观所感动,留下了极为美好的印象,写下《南都行》《游南阳白水登石激作》和《游南阳清泠泉》三篇华章。

在《南都行》中,诗人颂扬了南阳“舟车秦楚,襟带南国”的重要地理位置,高楼、紫陌、甲第、青山的富庶繁华的都市风貌。

诗中李白还以诸葛亮自喻,感慨自己怀才不遇:“誰识卧龙客,长吟愁鬓斑。”我推测,当时雄心壮志的李白,一定认为自己也具有诸葛亮那样安邦济世的管、乐之才,也能写出“临表涕零”的华章,但没有人像刘备那样“三顾茅庐”不辞劳苦真心实意去造访,更没有得到“受先帝托孤之重”般的厚望,于是感叹世风日下、不为人识,想到功业未立,瞻念渺茫前途,内心当然不是滋味,遂有“愁鬓斑”之怨,也是人之常情了。

南阳著名的风景区清泠泉,位于蒲山东边的丰山。李白在《游南阳清泠泉》的五言诗中吟道:“惜彼落日暮,爱此寒泉清。西辉逐流水,荡漾游子情。空歌望云月,曲尽长松声。”诗中显示,置身如此绝妙的胜景,诗人从早到晚恋恋不舍,面对山上潺潺的西辉流水,感慨无限的游子之情,直至空歌望月,才踏着日暮和阵阵的松涛之声而去。

开元二十年(公元732年),三十二岁的李白,第一次入长安漫游两年之后,满怀愁绪地返回安陆,途中第二次独来南阳。在一个秋高气爽、月圆风清之夜,李白一人在南阳东门外河堤上独自沉吟赏月时,邂逅了年轻的齐国公左司郎中崔宗之。二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第二天崔宗之便邀请太白赴菊潭宴饮,宗之赋诗寄怀,并赠送一张极为珍贵的孔子琴作见面礼。崔宗之的诗中写道:“是时霜飙寒,逸兴临华池。起舞拂长剑,四座皆扬眉。”此诗中之“华池”即上诗中之“菊潭”。

在南阳结识这位潇洒美少年崔宗之,是李白毕生难忘的一页。崔宗之不仅同李白在南阳游览纵酒放歌,还陪同回归安陆的李白在襄阳探望孟浩然,拜谒襄州刺史兼山南东道韩朝宗,意在托韩荆州推荐李白出仕。这次活动虽没有成功,但李白对崔宗之却充满感激之情。开元二十二年(公元734年),李白陪同崔宗之返回洛阳,途经南阳,与宗之话别。《南阳送客》、《送友人》当是这次话别之作。

《送友人》是李白在南阳最得意、也是最为刻骨铭心的一首五律:“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从该诗的行文初衷、表达方式和思想意境看,应属李白创作于南阳白水之滨的五言名篇。这个观点,已是诗坛不争的事实,历来为评论家所称道:“太白五律之結构,当推此诗第一。”

那么,当时的南阳与京都长安都处于怎样的情形呢?

《南都行》中如此形容:“高楼对紫陌,甲第连青山。”

喜读唐诗的人都知道,李白生活的时代是大唐最为兴盛的时期。他到南阳当然不只是为了旅游,恐怕更多的是希望结交一些朋友,为前程做一些铺垫。而作为帝乡汉都的南阳,有着一脉相传的贵族圈子,恐怕也是李白不敢轻视的主要原因。或许,那时的驴友李白并没有想那么多,但在其他记载中却透露出这样的信息。

李白到南阳后,大概并没有马上要休息的意思,而是首先拿出了一张地图。这张地图应该是描画在绢纸上的,图画简单,粗略描述了南阳的地理位置。详细查阅南阳地图的驴友李白,对南阳的地理位置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三面环山,一水(汉水)贯境的南阳盆地景况,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老家——四川盆地富饶的成都和梦中的蜀山。这也让驴友李白,对南阳平添了几份好感。

在南阳停留的间隙,李白这样的大唐第一愤青,大唐第一才子,大唐第一驴友,走过千山万水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承认:南阳人才辈出,不能小瞧轻视!

在这里,作为很想从政并试图在政治方面有所作为的李白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帮助勾践复国成功,携美隐退的陶朱公范蠡;一个是被秦献公以五张羊皮买下,后为秦国称霸西戎奠定基础的70多岁的老奴隶百里奚。

这两个人都是李白的榜样和楷模,缅怀偶像也是驴友李白行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作为杰出驴友的代表,李白看到街上行走的南阳美女,发挥了丰富的想象,以伟大驴友的寻色找美特质,想到了东汉开国皇帝刘秀的老婆阴丽华。这个有着玉一般肤色的美女,曾经让未来的皇帝刘秀大发感慨:为官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哪个文人骚客不风流,更何况大唐第一驴友李白!

可能是因为南阳美女众多吧,驴友李白在南阳呆了好多天,最后总结出来南阳美女的一些特征:皮肤细腻温润如玉,面庞娇艳红润,唱歌声音清冽动人,跳舞艳丽却自有质朴特色。虽然李白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些总结,给予后人的启示,但是南阳美女色艺貌品俱佳的特征却随着文字流传了下来。

旅游不仅仅是走走看看,更是一种良好的交际方式。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一千多年前,聪明的李白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实际上,他不仅明白“读书行路”的道理,而更重要的是,他还在身体力行倡导和践行“书旅路线”,一路看世态炎凉,品人间冷暖,很有点“侠客行”的味道。

我们可以想见,当李白回首南阳,感受到不枉此行,在南阳有许多“诗外”收获的时候,一定会小小地激动一下。

后来,他从南阳到了洛阳,而且结交了很多朋友,提高了知名度,获得了愉快的心情。“只应守寂寞,知音世所稀”,这是李白在洛阳见到杜甫后,写出的刻骨铭心的诗句。所以我推断,李白这个时期的惆怅,很大程度上可能属于“曲高和寡”。就像有人所说,优秀的人物总是孤独的。

李白因为仙风道骨而孤独,诸葛亮何尝不是?要不,他哪儿来的“临表涕零”!

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造就了一大批愁肠百结的文人志士。忧愁本是一种情绪,但在文人志士的笔下,却赋予了忧愁更鲜活的意味。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横江欲渡风波恶,一水牵愁万里长”,李白抽象的愁绪与南唐后主李煜笔下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一对比,就能明显感觉到豪迈与婉约的不同情调,这与李清照笔下的“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以及辛弃疾的“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所表现的受压抑、遭排挤、报国无路的痛苦,对南宋朝廷的讽刺与不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走马红阳城,呼鹰白河湾。”李白在南阳的这些日子,并没有闲着。实际上,他每天的“活动安排”应该比他诗中描述的都忙。

不但骑马到红阳城(笔者推测,当时的“红阳城”可能是现在南阳的红泥湾或者镇平)走了一遭,而且在白河边还进行了狩猎活动。按照这样的描述,李白估计也参加了烧烤,并喝了不少酒,抒发了自己政治抱负难以实现的郁闷心情。

从一些诗文描述推断,李白喝酒的地方应该在卧龙岗附近,在这里他参观了诸葛武侯祠和简陋的草庐,吟唱了当时文人中比较流行的诸葛亮经常唱的歌曲——《梁父吟》,哀叹自己年华逝去而功名尚无进展的不得志心情。

所以,我们说李白这趟南阳之行,应该是一次收获颇大的文化苦旅。

透过一百个汉字,在韵律有致的时光中记载下了一个城市的绝世风华。这也让李白,在众多大唐驴友的天空中闪烁着别样的风采。

历史上的汉唐,是代表中国几千年民族兴盛的两个高峰。从古到今,世界上很少有人批判汉唐时期的中国,中国的史书典籍中也无相关记载。唐诗精神的豪迈、浪漫与庄重,与汉赋的大气、厚重与高雅,在精神传承和文化意义上,有着某种惊人的相似,非古今中外任何一个民族和朝代所能比。

因此,只要谈到“汉唐雄风”,人们就能出口成章,立马说出几个熟悉的人物名字来,“西汉文章两司马,南阳经济一卧龙”,就是佐证。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大名鼎鼎、满腹经纶的文人志士,无不对国运民生带着强烈的“忧患意识”。这种意识,理论上,与我们今天常常提到的“居安思危”同出一辙。

史学家钱穆说过,国家本为精神的产物,每个民族在自我身份认同遭受迷茫与惶恐的时候,追溯过去的伟大与传统,都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行为。

这么说,我们就不难理解李白写作《南都行》的初衷了。

现在,我们就认真地看看李白笔下那个令人“愁鬓斑”的卧龙先生诸葛亮吧。

三顾茅庐的故事早已经被大家所熟知。实际上,诸葛亮的伟大,不仅仅因为他是中华民族的智慧神,更重要的他是千百年来士大夫知识分子的人格神。在中国历史上,德才兼备的人不少,但像他这样集智慧神与人格神于一身,可谓绝无仅有。他所张扬、实践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忘我精神,为历代所推崇备致。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这是诸葛亮《出师表》中的肺腑之言。

说句心里话,每当我读起这样的文字,心底就会发出由衷的感动,不仅仅感动卧龙先生的那一份忠诚,而是感动于那烫热的真实情怀。《出师表》不长,这是诸葛亮北伐前,写给后主刘禅的,也是他临行前的一个交代。言简意赅,语重心长,绝对是一篇导源于生命的文字。

所以,我们说《出师表》是生命的文字,是记忆的符号,它在危难之秋完成了涅槃,长出了风骨,于是在奔腾不息的历史长河中,愈磨愈亮!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是诗圣杜甫在《蜀相》一诗中的千古绝唱,也是为诸葛亮发出的哀歌,与诗仙李白的“谁识卧龙客,长吟愁鬓斑”有异曲同工之妙。

妙就妙在,区区十余字道出了中华民族多少英雄壮志未酬的悲愤心情。据说,宋朝抗金名将宗泽死前曾吟杜甫此两句诗。

因此,我们甚至可以这样想,不仅仅是诗人的文笔好,主要还是卧龙先生的高风亮节起了“文心雕龙”的作用。

我们纵观诸葛亮光明磊落、鞠躬尽瘁的一生,会惊讶地发现,老先生是新秩序(蜀国)的建设者,又是旧制度(东汉)的改革者,既有理想又有蓝图,为蜀国发展、光复汉室指明了路线和方向,尤其是在治理蜀国方面,是那样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可见心中有数。在当时风起云涌、群雄逐鹿的社会背景下,他在总结两汉政治得失的基础上,审时度势,做出清醒的判断和明确的选择,为社会时局、建国方略和执政理念进行新的探索和规划,为奠定三国鼎立局面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这正是诸葛亮务实精神的体现,堪称“千古楷模”。

诸葛亮之所以后来走上“神坛”,其原因是社会需要典型:统治阶层需要一位忠臣,普通百姓需要一位清官,文人学士需要一位代言人。这种尊享,与“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形成多么鲜明的对比啊!

也许,有人会为他“打抱不平”,认为李白所处的时代太不公,还不如诸葛亮所处的“乱世三国”,要不为何会没人赏识,使其“长吟愁鬓斑”呢?竟然使一个才高八斗的“诗仙”无用武之地,最后忧郁而死!

对于这样的说法,我倒是认为,李白没从仕还算他的幸运,凭他的性格,就算真的当了官员,估计下场跟那个才情横溢的南唐李后主和宋徽宗差不多。

为什么说他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正是因为他那不畏权贵、不怕艰险的草根精神,才在一个险象迭生的困境中以诗歌做武器,拿义气赌人生,从而使那些带着虚假面具苟且偷生的权贵们逊色。历史上的皇帝王侯成群结队,可是,有几个能像李白那样死后让人记住名字的?

他骨子里羡慕诸葛亮的才能也好,希望得到明主赏识也罢,这都是一个人的美好的愿望,可以理解。中国的知识分子,自古都有报效国家的远大理想,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但李白不明白,人生价值和理想抱负是两码事。

人各有志,而且各有长短。尽管当初二人都“位卑未敢忘忧国”,但李白跟卧龙先生的人生规划、思想观点和处世方式还是有明显区别的,甚至在某些方面不可“同日而语”。我们通过《出师表》看到,其实诸葛亮的文笔很好,但他骨子里毕竟是个政治家,政治家最擅长的是什么?谋略和权术,而不是满腹诗书和愤世嫉俗。中国社会的复杂性,决定了政治的高明性,所以在“治国安邦”方面,可以肯定地说,李白是不及诸葛亮的。

而且,我还想说的是,诸葛亮身上所发生的许多传奇,也不是天下每个读书人都能遇到的。但你让诸葛亮写诗,他肯定不如李白。同样,若李白生在三国时期,说不定早被哪个混蛋的诸侯给砍头了。

大唐毕竟是大唐,煌煌二百八十九年,是世界公认的中国最强盛的朝代。虽因“安史之乱”而步入破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世界一流”的民族魂魄,却没有因为一个政权的移动而轟然倒塌。因此,它再多灾多难,社会对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还是客气的,如果不客气,李白那么多的“不当言论”也流传不到现在!

就他临死前“站错队”,参与永王李璘谋反作乱这一个“把柄”,就足以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但大唐官方并没这样做,而是以流放的方式让他“思想反省”继续活着,直到遇赦。可惜的是,一代才子获得新生后不久,就结束了他传奇而坎坷的一生。“遨游盛宛洛,冠盖随风还”的夙愿从此随风而逝,这真是一个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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