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欧航线好望角路径与苏伊士运河路径的航次成本比较

2020-02-21 08:51杜立达吕立升
水运管理 2020年12期

杜立达 吕立升

【摘 要】 为使航运企业对亚欧航线具体路径作出更为合理的选择,在分析亚欧航线苏伊士运河路径与好望角路径选择影响因素的基础上建立成本模型,并以一艘实际绕行好望角路径的大型集装箱船为例,测算两种路径间的成本差异。计算结果表明:航线路径选择与船舶营运航速和市场燃油价格密切相关,绕行好望角路径的航次成本需要低航速、低油价及较高的运河通行费率的支撑。

【关键词】 运河通行费率;好望角路径;苏伊士运河路径;航次成本

0 引 言

2020年新年伊始,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致使世界经济停摆,企业停工停产,国际贸易量大幅萎缩,国际航运业面临严峻挑战,航线大面积停航,运力严重过剩,航运市场的走向充满不确定性。

4月初,全球第四大班轮公司达飞轮船旗下一艘载箱量为15 000 TEU的大型集装箱船“CMA CGM Chile”轮,在经由印度洋前往法国勒阿弗尔港的亚欧航线途中,选择绕行非洲好望角,避开苏伊士运河。这是近年来第一艘在亚欧西向航线上选择绕道好望角的大型集装箱船,其释放的市场信息耐人寻味。本文从成本分析的角度将亚欧航线好望角路径航次成本与苏伊士运河路径航次成本进行比较。

1 影响航线路径选择的因素

亚欧航线途经苏伊士运河的路径与绕行好望角的路径各有利弊。与常规的苏伊士运河路径相比,好望角路径增加了航程,由此带来燃油成本及航行时间的相应增加,但节省了运河通行费。航运企业的航线路径选择是在权衡燃油费、运河通行费和航行时间后作出的。

1.1 燃油价格

燃油价格直接决定燃油成本,是航运企业经营决策时重点考虑的要素之一。2020年1月1日,随着IMO“限硫令”的生效,未安装脱硫塔洗涤设备的船舶需将高硫燃料油改用低硫燃料油。Ship & Bunker数据显示,4月22日,国际船舶燃料油加注中心新加坡港低硫燃油的价格降至206.5美的极低水平,而1月6日,即IMO“限硫令”生效后几天,该种燃油价格曾涨到741美元/t的高位,前后价差534.5美元,跌幅高达72%。燃油价格的波动直接影响船舶航次燃油成本的高低,继而影响航运企业的航线路径选择。

1.2 苏伊士运河通行费率

苏伊士运河通行费是依据船舶苏伊士运河净吨和运河通行费率表收取的。船舶入级检验机构船级社代表苏伊士运河当局依据苏伊士运河船舶吨位丈量方式签发苏伊士运河吨位证书,证书标注有苏伊士运河总吨及苏伊士运河净吨等数据信息。运河费率表由苏伊士运河管理局制定,实行超额累进制。基于苏伊士运河净吨及费率表计算出的结果还需乘上特别提款权(SDR)兑美元的比率,所得结果即为苏伊士运河船舶通行费。

分析计算运河通行费的3个参数,其中,船舶净吨及SDR兑美元比率均为定值参数,运河通行费率由运河管理局基于航运市场走向作动态调整,为可变参数。综合来看,决定船舶运河通行费的主要影响因素为运河通行费率。

1.3 航行时间

绕道非洲好望角,增加航程逾3 000 n mile。虽然提高航速可降低一部分由较长航程造成的时间损失,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增加了船期。船期增加意味着船方交货速度变慢,而货方出于加快货物周转、减少库存占用成本的考虑,希望船期能长期维持在一个较短的时间内。当下疫情期间,全球经济疲软,经贸活动进展缓慢,外贸订单或延迟或取消,使得航运企业可能交货周期延长甚至推迟交货。一旦疫情结束,经济全面复苏,经贸活动回归正常,货主就难以接受相对较长的船期了。

2 成本测算

2.1 燃油费用

航次燃油费是指船舶在航行、停泊、装卸作业等过程中主机和辅机所耗用的燃料费用之和。在船舶航行过程中,与主机燃油消耗量相比,輔机燃油消耗量所占比重较小,本文对此不予考虑。燃油费用计算如下:

式中:C1为船舶航行燃油成本,美元; v为航速,kn; Fv为航速v对应下的船舶主机输出功率,kW; SF为船舶主机在功率Fv下的燃油消耗率,g/(kWh); T为船舶主机在功率Fv下的工作时间,d; p为低硫燃油价格,美元/t;L为航程,n mile。

船舶航行时,不同航速所需的主机输出功率不同。由海军系数法公式可知,船舶所需推进功率与航速的三次方近似呈正比关系[1],即有

式中:F为船舶推进功率;k为海军系数。

基于式(3),可实现船舶在营运航速与设计航速间主机输出功率的调整。

2.2 运河费用

按照苏伊士运河通行费收费规则,船舶单航次运河通行费为

式中:C2为运河通行费,美元; tscn为船舶苏伊士运河净吨,为方便数据获取,本文直接以船舶净吨计;r为运河通行费率(见表1); kSDR为特别提款权兑美元比率,取常数1.37。

3 实例分析

本文选取实际绕行好望角的集装箱船“CMA CGM Chile”轮为例进行计算分析。为方便测算,进一步选取该船在其服务的亚欧航线上的新加坡港航行至法国勒阿弗尔港航段为算例,分析绕行好望角路径与途经苏伊士运河路径间的成本差异。“CMA CGM Chile”轮相关技术参数分别为:总长366 m、型宽51 m、型深30 m、设计吃水16 m,载箱量 TEU、载质量 t,船舶吨位总吨、净吨,采用MAN B&W 11G90ME-C10型主机。

3.1 计算参数说明

3.1.1 主机输出功率

“CMA CGM Chile”轮航速为23.5 kn时,其主机设计最大输出功率及转速组合为 kW ?84 r/min。[2]

3.1.2 燃油消耗率

燃油消耗率表示主机以1 kW的功率工作1 h所消耗的燃油量,是反映船舶主机的能效指标。不同机型在不同负荷下对应的燃油消耗率数值往往不同。“CMA CGM Chile”轮主机不同输出功率下的燃油消耗率曲线见图1。

3.2 计算结果

对亚欧航线两种航行路径的航次成本(燃油费用和运河通行费)进行计算对比,结果见表2。

由表2可以看出:在航速18 kn及燃油价格260美元/t的情况下,与常规苏伊士运河路径相比,绕行好望角路径航行时间增加7.8 d,船用燃油多消耗886 t,燃油成本增加美元,节省运河通行费美元。综合成本测算,航次总成本节省美元。

3.3 敏感性分析

3.3.1 营运航速敏感性分析

不同的船舶营运航速对应的主机输出功率及燃油消耗不同,进而造成燃油成本的差异。假定燃油价格参数保持不变,计算船舶在不同营运航速下两种航行路径航次成本,结果见表3。

由表3可知:當燃油价格维持在260美元/t的水平不变时,两种航行路径的成本随着营运航速的变化而变化。当航速低于19.3 kn时,对比苏伊士运河路径,绕行好望角路径具有成本优势,且航速越低成本优势越明显;当航速高于19.3 kn时,绕行好望角路径不再具有成本优势,且航速越高越不具备成本优势。

3.3.2 燃油价格敏感性分析

假定船舶营运航速保持18 kn不变,计算港口不同燃油价格情况下两种航行路径航次成本,结果见表4。

由表4可以看出:当船舶营运航速保持在18 kn时,两种航行路径的成本随着燃油价格的变化而变化。当燃油价格低于295美元/t时,对比苏伊士运河路径,绕行好望角路径具有成本优势,且燃油价格越低成本优势越明显;当燃油价格高于295美元/t时,绕行好望角路径不再具有成本优势,且燃油价格越高越不具备成本优势。

4 结 语

班轮公司在亚欧航线上选择苏伊士运河路径或者绕行好望角路径取决于其与苏伊士运河管理局间的博弈。博弈双方基于对当前市场燃油价格、运河通行费率、船期延长接受程度、可控运力等影响因素的分析,在进行详细的成本计算后选择最佳航运策略。实例计算结果表明:亚欧航线苏伊士运河路径与绕行好望角路径的航次成本与船舶营运航速和燃油价格密切相关。在其他条件不变的前提下,船舶营运航速越低、燃油价格越低,绕行好望角路径航次成本优势愈加明显。一旦营运航速及燃油价格高于某一水平值时,绕行好望角路径便不再具有成本优势。

参考文献:

[1] 周广岭. 超大型集装箱船主机选型探讨[J]. 广东造船,2012(4):79-82.

[2] MAN Energy Solutions. Propulsion of 14,000 TEU container vessels [R/OL].(2018-12-01).Container-vessels-manpm-00- 0518-preview.pdf?sfvrsn=36874522_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