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体·意象·结构
——村上春树小说《1Q84》的多元叙事特征

2020-02-27 19:14
绵阳师范学院学报 2020年10期
关键词:青豆嵌套故事情节

李 锐

(安徽中医药高等专科学校基础教学部,安徽芜湖 241000)

村上春树作为当代日本知名作家,在文学翻译和文学创作上成果颇丰。《1Q84》是他2009年发表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创作背景主要基于20世纪末日本国内发生的两次灾难,即阪神地震和东京奥姆真理教地铁沙林毒气杀人事件[1-2]。这两场灾难一度引发日本国民对现实生存状况的不安和忧虑,作者也在小说中探讨了关于邪教、家庭暴力等一系列社会问题,并试图寻找社会暴力的存在根源[3]。小说开启的是三线叙事模式,一开始分别从两位主人公青豆和天吾的视角出发进行双线叙述;然后在后面又添加了人物牛河这一叙述线路。该部小说主要描写了青豆、天吾两位主人公幼年邂逅,随即分离二十余年,而后彼此苦苦寻觅对方,历经诸多磨难,终于在1984年某个时间段得以相见,一起迈进1Q84新世界的故事。该篇小说风格充满了睿智、幽默和冷峻,其文本叙述中多元的叙事主体与策略、多元的叙事意象、多元的嵌套叙事结构构筑了其极具韵味的叙事特色。

一、《1Q84》的多元叙事主体与策略

村上春树在《1Q84》的叙事上选择的是一种多元化叙事主体,即其并未在叙事创作手法上沿续自己先前文学创作中常用的第一人称,而是采用第三人称叙述,并分别从多位人物的视角出发,采取共同讲述模式。这种基于多元叙事主体的叙事手法,其叙事视角更加全面,使得作者在故事的叙述上拥有更多主动权和观察视角,也让读者能够更为精准地了解作者的创作意图和思想情感[4]。而村上春树为了发挥这种多元叙事主体对文本叙述上的最大功效,还采取了极具特色的多元化叙事策略,即隐匿叙述主体的镜头式叙述和叙事镜头内聚焦的持续切换。通过隐匿叙述主体的镜头式叙述,刻意弱化了小说中叙述者的地位,使其失去上帝般全知全能的身份,隐匿了自己的评论性观点,从而产生文学叙述盲点,引发了大量的故事剧情悬念,于是形成了强烈的叙事文艺效果[5-6]。另外通过叙事聚焦的不断来回切换,使读者可以从更多人物的视角客观观察事物,体验情感。

(一)多元叙事主体下的多视角叙述

和传统小说选择单个人物作为小说文本的主角不同,当代小说常常淡化主人公身份,选取多个人物作为叙事主体同时呈现一个场景或故事情节。这种文学叙述手法被形象地称为多视角叙述,即故事的讲述视角是由多个人物共同接力完成的,在各自有限的视域叙述中来实现文本叙述的无限性[7]。另外,在《1Q84》的故事情节发展进程中,叙述者会暂时选择放弃自己的叙述视角,将叙事聚焦放置于小说的某一人物身上,形成限制性的内聚焦,转由故事人物去充当小说情节的叙述者。传统小说中扮演这样叙述角色的人物只有一个,而村上春树尝试设置多位小说叙述的主人。《1Q84》中,他实际上选取了三位人物来承担故事的讲述,小说的前两部分由青豆和天吾作为故事主要叙述者,基数章节由青豆来完成,偶数部分则由天吾来负责,相互交叉又齐头并进。读者更多跟随他们的视角和意识去观察和体验事物。小说第三部分出现的新生人物为牛河,是故事叙述的第三视角,三人在同一时空中相互叙述,读者能在叙事镜头内聚焦的持续切换中感受小说故事时空的无限性。

(二)作家文本的“叙述有限型”视角

但凡扣人心弦的小说都是以故事情节取胜的,而有故事就一定需要被叙述,这在很大程度上要依靠小说文本的叙述者。这个故事文本叙述者的身份和小说作者以及小说人物是无法现实等同的。它可以同作者有类同的思想价值观,但其本质还是从作者人格中分离出来的一个叙述会话者。从一般的文学评论视角看来,文本叙述者分为全能全知型和叙述有限型两类[8]。传统小说更多的是让叙述者从一个全能全知的视角绘声绘色地描写情节和人物心理,此外它也能够中断剧情,真实暴露出一个类似于以作家的身份对人物事件进行评议或是直接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这种叙述手法有利有弊,最大的弊端就在于阻碍读者的故事参与和自我体验。当代小说基本上很少采用这种全知叙述模式,转而更多地使用隐蔽式的叙述身份。村上春树就是采取这种“有限型”的方式进行文本叙述,这就使得作者在描绘主人公青豆和天吾的个人经历时,采取更为有趣的镜头式讲述,借助作家本人的“叙述眼光受限性”,能够让故事情节富有悬疑性,从而留给读者自己细细品位和猜测[9]。此外,小说中各色人物的话语表达对于叙述者的叙述效果来说也会产生较大的影响,比如人物会话的直接引语可以保持人物心理刻画及性格塑造的客观效果。《1Q84》中,村上春树便使用了大量人物对话的直接引语。如青豆生活经历中的对话基本采用直接引语,这样叙述者不存在暴露自我身份和干预人物塑造的问题,使得小说叙述显得更为客观。而叙述者身份隐蔽后,更多的叙述视角转向以故事人物本身为主,这使得人物面临诸多困惑、猜测。而此种无力抗拒命运安排的苍白感也很好地吻合了村上春树小说所要传递的一种世事无常,人在很多时候面对现实引发的精神奴役会呈现出一种无法适从的不安情绪。

(三)叙事镜头内聚焦的持续切换策略

在热奈特的《叙事话语》中,他用更为形象贴切的叙事聚焦取代了传统叙事视角,并进行了严格的分类,其中内聚焦、零聚焦和外聚焦是小说创作与文艺评论中常见的三种叙事视角。而一部小说中也很少出现单项的叙事聚焦,因为作者很可能会在某个单独的叙述段中综合运用多个叙事聚焦。如《1Q84》就经常性选用有限全知型的零聚焦向人物内聚焦转换,即便是内聚焦也会在不同的小说人物之间来回切换。这就类似于导演通过有效控制摄影镜头聚焦转换,调节叙述者、读者与小说人物间的距离,使读者既能体验到叙述者全面掌握故事发展背景的独特视角,也能深入人物内心世界,窥探人物真实的思想和情感,这种转换较好地实现了故事叙述向人物体验的转移。如《1Q84》中,好多次故事情节从场景叙述切换到青豆读书看报(私人生活)时,读者几乎只能随着青豆的眼睛进行观察,她不能看到的事情,我们同样无法知晓。这样就避免造成读者对故事进程一览无余,从而形成小说情节上的悬念与空白[10]。除了从零聚焦、外聚焦转向内聚焦以外,小说还呈现出内聚焦的各色人物间的聚焦切换,例如小说的开篇,青豆乘坐出租车时与司机展开了一段对话,其中有青豆对景物和周边环境的观察,也有从司机视角对青豆行为和着装的观察。读者就像切换人物镜头一样跟随着内聚焦叙事的思路前行。

二、《1Q84》叙事意象的多元呈现

通常将承担叙事功能的意象称为叙事意象。文学中的叙事意象往往承载着作者的内心情感和思想内涵,甚至可以在作品中形成独特的象征意蕴,使其具有更多的文艺审美价值。村上春树在《1Q84》中通过运用多元的叙事意象即叙事自然意象、叙事社会意象来表达人物情感和主题意蕴,从而营造出神秘的艺术审美氛围。

(一)借助于自然意象实现主体情感表达

自然意象以其独特的审美价值往往被人们贴上独特的意象标签,例如植物的嫩芽、晶莹剔透的白雪常被人们赋予生命萌动和纯洁无邪的象征意蕴。村上春树在《1Q84》中的“乌鸦”“猫咪”“蝴蝶”“老鼠”“羊”“月亮”等意象都是其小说的常客。如“羊”和小说中的“小小人”均是经常出现在其小说中的世间邪恶力量外显的意象形式,每当小说中不经意出现“羊”这一意象时,很快邪恶势力就会通过控制载体来实现其邪恶统治的目的。“乌鸦”这种在日本被誉为灵鸟的动物,村上春树也常常用它的叫声寓意凶吉。还有敏感的“猫咪”通常被用来表现人物内心的恐惧和多疑,但小说中“猫咪”的出现多为虚惊一场,富有神秘和睿智意味的“猫咪”往往又预示着美好事物的出现。而小说中外表艳丽但生命脆弱的“蝴蝶”多成为家庭暴力受害者的象征。“老鼠”则被用来预示丑陋与肮脏的交易行为的出现。最有意味的是村上春树在“月亮”这个自然意象的使用上,常常赋予它截然对立的双面意蕴,两个“月亮”无论从形状还是颜色上都存在差异,黄色的“满月”往往预示着相见,也指引着小说人物青豆和天吾在现实世界中彼此相见,而残缺的绿色“月亮”在天空中出现则往往代表着邪恶的到来。

(二)通过社会叙事凸显文本价值及主旨

相对于自然意象,社会意象往往隐喻着某种社会现象,从而更具有社会象征意蕴,更能凸显小说的创作主题。小说《1Q84》的先驱公社原先是从事农耕作业的农业公社,凭借一种僵化体制让社员变得与时代格格不入,然而自从邪恶之人“小小人”来到先驱公社实行统治后,带有宗教意味的社团体制变得更为封闭落后、毒害人心,人们一旦将自己的灵魂托付给这样的体制,很快就会成为邪恶的奴隶,因为社员不需要思考,只需要绝对服从和执行。村上春树用象征着邪恶腐朽的先驱公社来警告世人,一定要保持灵魂和思想的自由,警惕宗教社团体制对人心的操控。为了更好地说明这种带有宗教的社团体制给人带来的危害,村上春树在小说中塑造了一批诸如青豆父母那样的愚忠于基督教分支“证人会”的教徒,他们在固守的信仰中成为被体制毒害和异化的人,因此也给女儿带来了痛苦的童年,给她留下不少心灵的伤害。而天吾的父亲则是生活在另一种社会体制的异化人,作为NHK公司的收款人,天吾的父亲长年固定到各家各户收取电视费,而为了提高自己的收入,他常常不择手段,并且他对亲情非常淡漠,令天吾的童年蒙上了一层阴影。NHK作为一种套牢物质利益追逐者的公司体制,让很多人都成为了这种公司体制内的奴隶,直至死亡的那一刻,他们都要穿着公司的制服。可见,青豆的父母以及天吾的父亲都成为了社会团队体制中的愚忠者和牺牲品。他们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所谓的组织,但是却自私地让自己的亲人们去承载情感上的伤痛。作者正是要通过这种社会意象来控诉某些组织体制对人性的禁锢和荼毒。

(三)《1Q84》的意象叙事功能

小说《1Q84》中出现的大量自然意象和社会意象在全篇叙事中具有重要的价值功能。它们所蕴含的象征意义与作者的情思,都需要读者自行去加以感受和品味,而这些具有间接传情达意的意象传达,使得整部小说的叙事过程充满着神秘而朦胧的艺术美感。村上春树最喜欢使用自然意象中的动物意象,这主要是因为动物拥有敏锐的感官能力,却无理性思考之功能。动物一些神秘的感应举动,往往暗示着人类的生死祸福。即便人与动物无法交流,也能从它们的举动中窥知一二。总之,在作家笔下,自然中的动物意象往往具有某种神秘预测相通的本领,这给小说故事情节的叙述蒙上了更多神奇诡异色彩。不仅是自然意象,小说中类似于先驱公社的社会意象也为故事情节的呈现提供了象征背景。先驱公社及其教主的原型就是奥姆真理教,它是社会邪恶滋生的温床,里面发生的诸如少女为教主献身被视为一种荣耀的荒唐之举,让人们看清了罪恶体制的可怕与阴森。此外,《1Q84》中小说的意象叙事功能还在于凝聚小说的主题意义。如果说村上春树早期的小说具有抒发个人情思意味的话,那么《1Q84》则意味着作者更加关注自己国家民众的日常生存方式。他开始在小说中诉说和承担自己的社会责任,从东京毒气事件中,他真实了解到邪教的罪恶,对麻木人性的邪教体制深恶痛绝,将人类突然面对邪恶、暴力、体制禁锢之殇所表现出的无力感描绘得淋漓尽致。他为我们敲响了危机的警钟,让更多的民众警惕家庭的暴力与社会邪恶势力的滋生,要学会保持自己灵魂的自由与思维的理性。总之,村上春树利用小说的意象叙事建构出朦胧神秘的文艺氛围,也凝聚了小说的主题意义。

三、《1Q84》的多元叙事结构

《1Q84》的多元叙事结构主要体现在嵌套叙事结构上,这一叙事结构作为现代小说的创作手法,又被称为回状嵌套法,指的是在图案纹章中镶嵌有类似形状的小纹章,里面甚至又套有更小的同形纹章,可以是双重嵌套,甚至是多重嵌套,所以这是一种极为多元化的叙事结构。具体来说,就是文学家在小说创作中将故事与故事层层嵌套,使得小说叙述空间形成“回”字状的叙事效果。村上春树在小说《1Q84》的故事叙述中实际上嵌套了《空气蛹》《猫城》以及天吾自己的小说。三个故事间形成交织,与《1Q84》原故事结构又形成嵌套。这种多层次、多情节的多元嵌套叙述使得小说具备了立体化的故事空间结构。《1Q84》中的三本小说以嵌套的形式与原故事情节发生关联,使得作者的叙事时间不再简单地停留于线性推进,故事空间也不再和传统小说一般有着明晰的主线脉络。小说的时空和故事呈现出更多非线性的立体网络“回”型结构,形成了独特的艺术审美效果。

第一,小说非线性叙事形成更多独特艺术审美体验。传统线性叙事往往注重故事讲述的完整性、连贯性和情节内容的因果性。这样的叙述时空安排便于读者理解与感悟,但是线性叙事又在无形间限制住了读者的审美体验。它无法让读者实现跨越式的观察,读者参与故事的程度也十分有限,无法近距离感受故事氛围,这将大大影响小说叙事艺术的审美效果。村上春树将三部小说套进《1Q84》的故事层中,使得主人公青豆和天吾通过不同契机走到一起,共同迈入奇妙的1Q84世界,由于三本小说和《1Q84》存在故事内容上的相似性和互补性。小说的叙事线索自然就变为非线性地逐步推进式发展,读者能够实现跨越不同的故事层面视角,去感受同一事件发展的历程,从而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阅读审美体验。

第二,《1Q84》的嵌套叙事扩大了小说的故事叙述空间。由于三本小说的同时嵌套,无形间扩大了原本故事空间的范围,相似的故事情节与象征意象在不同的叙事时空中反复出现,就形成了“回”字状的故事空间。其中《1Q84》的原故事处于结构的最外层,它是整个嵌套叙事的基础和参照。《空气蛹》在故事内容上基本与其相似,它也是天吾与小小人发生接触和关联的根源所在,往往在关键的时候能够推动《1Q84》原故事的发展,所以它处于原故事的内层。《猫城》虽然在故事内容上与《1Q84》相去甚远,但是其时空与主题的象征意蕴不容忽视,它只能存在于《空气蛹》的内层。天吾的小说作为小说《1Q84》中出现最晚的一部,在故事情节的空间呈现上显然最小,处于叙事嵌套结构的最里层。由此,能够发现《1Q84》的四层故事空间构成的回状结构,不再使小说故事情节呈现于一元的平面空间内,而是扩大了《1Q84》的叙事容量,让小说叙事空间更加多维立体化。

具体而言,村上春树《1Q84》的多元叙事结构主要体现为:1.与小说《1Q84》同构同质嵌套的《空气蛹》。《空气蛹》作为小说《1Q84》中出现的一部小说,它的人物原型是可以在《1Q84》中觅得踪影的,而部分故事情节又被嵌套在文本《1Q84》中,所以《空气蛹》和《1Q84》是同构同质的嵌套。《空气蛹》作为先驱公社教主女儿创作的一本小说,由天吾负责改写,内容叙述的是一位公社少女负责照看一只公社中的瞎眼山羊,后来山羊病死社中,少女在陪伴山羊尸体之夜发现有东西从山羊嘴里跑了出来,它们就是充满邪恶的小小人。从小小人的口中少女得知制作空气蛹的方法,原来这山羊就是公社的统治力量,也是这些小小人来到人间的通道。正是因为这本小说,天吾和青豆知道了这伙邪恶的家伙,所以天吾才同暗杀这些小小人的青豆产生联系,从而有效地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纵观《1Q84》这部小说,会发现村上春树借青豆之眼对《空气蛹》内容的描述是最多的,因为它的故事人物基本能在《1Q84》中找到原型,而故事内容对《1Q84》故事的讲述又起着补充说明的作用,所以《空气蛹》才被作为小说紧紧嵌套在原故事层的叙述中间,只是由于叙述层级和故事内容与小说存在比例上的级差,所以它和小说《1Q84》构成了同构同质的嵌套关系。2.与小说《1Q84》全息对应嵌套的《猫城》。《猫城》讲述了一位敢于冒险的青年在一次火车旅途中,闯入了一座只有猫咪的小镇,当他发现猫儿也像人类一样自由地生活、工作、休息时候,他感觉无比的欣喜和好奇,但是他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于是想要快速离开这个猫咪生活的小镇。这座由猫咪掌控的小镇便是1Q84世界的化身,可以说,《猫城》不管是人物形象、故事情节,还是寓意名称都和象征层面的1Q84(1984)世界存在密切的关联,两者在故事层上形成了具有象征抽象意义的部分重合,暗示出了现实具体事物的全息对应嵌套关系。3.与小说《1Q84》异构同质嵌套的天吾小说。天吾创作的小说既没有名字也不存在故事内容的叙述,只有天吾自己知道它和《空气蛹》的故事内容存在一定关联。它被部分地嵌套在《1Q84》中,实际上它模糊了《1Q84》多视角、多线索平行推进叙事的结构,使读者产生一种主线不明的感觉,却起到拓展小说叙事空间,增强小说可读性与悬疑性的效用。小说《1Q84》与天吾的小说实际上形成了故事情节局部异构同质关系。

综上所述,《1Q84》的情节叙事中嵌入了三本不同的小说,他们彼此与原故事存在一定的关联,并相互嵌套,从而形成“回”状叙事结构并无形间拓展了原故事的叙述空间。

四、结语

村上春树在《1Q84》中选用了多人物共同讲述的多角度叙述模式,并让叙述者隐蔽,在特定的文段中还对叙事聚焦进行了有效切换,这些都让小说的故事叙述和情感呈现充满了悬念,同时也有利于小说人物形象的塑造。此外,村上春树在故事文本中大量植入叙事意象,为小说故事情节发展营造出神秘的艺术氛围,也便于小说主题意义的隐性传递。而“嵌套”式的叙事结构为小说创造了“回”形立体的故事叙述空间,打破了传统线性叙事的单一模式。正是这些叙事技巧的运用,让《1Q84》的故事讲述变得更为戏剧化、碎片化和饱满化,形成了小说《1Q84》独特的叙事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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