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然比证据评价体系在牙齿痕迹检验中的应用

崔日明，张晓宇

(1.中国刑事警察学院 痕迹检验系，辽宁 沈阳 110854；2.北方光电子第七研究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0)

近年来，我国刑事案件日益增多，暴力犯罪不断升级，其中有的现场留下了牙齿痕迹。牙齿痕迹检验是法庭科学领域人身识别的重要手段之一，在案件侦查及灾难事件的人身识别中发挥着非常大的作用，牙齿痕迹是指人的上下牙齿咬合物体时所形成的痕迹。它能反映牙齿的外形、距离、排列、病变、磨损与镶补等种种不同特征。犯罪分子实施犯罪活动时，吃食品，用牙齿拆卸、破坏的物品，以及强行接吻和咬伤被害人等情况下所形成的牙齿痕迹，可为侦查破案提供一定的线索和证据[1]。人的牙齿具有显著的个体特征，牙齿排列、牙冠形态、咬合状况、畸形、病变等特征的组合可以非常好地反映一个人在牙齿结构方面的特殊性，因此可以通过对牙齿痕迹的检验鉴定来区分不同的留痕个体[2]。通过对牙痕进行比对、检验，可以排除或认定同一，为侦查工作提供方向，为审判提供证据。

有时为了获得高质量的样本，邀请了专业牙医参加这项工作。首先，将粉末状的海藻酸盐印模材料加水糊状，装满不锈钢牙托，将牙托放入犯罪嫌疑人口中，让犯罪嫌疑人将其取出，并分两次取出上下牙模。模具固化后，将准备好的医用石膏倒入模具中，干燥并固化，然后将模具与石膏分离，以获得犯罪嫌疑人牙齿的完整模型。直接获得嫌疑人牙齿咬痕的样本。我们还选择了医用蜡作为对象，将其烘焙并软化成圆柱形，然后将其弯曲成半弧形。将其放在犯罪嫌疑人张的嘴里，一口咬住后将其取出。同时制作上下颌牙齿的咬痕样本。

但是在实际情况中，勘验人员在现场勘查中牙齿痕迹提取率较高，而利用率较低。因此我们将把牙齿痕迹中较为稳定的错位特征在似然比证据评价体系下进行系统的统计和研究，来评估这些特征对鉴定意见支持力度的大小，以便利用牙齿错位特征进行人身识别，为牙齿痕迹检验鉴定提供科学支持。

1 似然比证据评价体系

似然比证据评价体系是基于贝叶斯理论的似然比证据评估体系，可以量化证据对结论支持强度的大小。支持“是同一人”假设还是支持“不是同一人”假设，而且还可以量化证据对结论支持强度的大小。在法庭科学领域 DNA 证据的评价上获得巨大的成功，并迅速在全球推广和使用。

似然比是一种反映灵敏度与特异度的复合指标，主要反映某一性状或表征在某阳性群体中筛检试验结果的概率与在阴性群体中出现概率的比值。在物证鉴定中，似然比是一种关于相似性与典型性的比值，作为一种逻辑与概率统计相结合的证据评估体系，它可直接将案件中证据的力度进行量化，将证据强度以数字形式表现出来，呈现量化检验结果。似然比检验基于贝叶斯定理，而贝叶斯定理是以联合概率为基础。联合概率是指两个事件同时发生的概率，其前提条件为两个事件都是独立事件，即二者相互独立。在一个案件中，除了在现场发现的物证E以外，往往还会有被害人陈诉、目击者证言以及其他的证据，即非物质证据 I。将贝叶斯定理应用到法庭证据评估中，表示如式1、2。

表 1 似然比等级表

2 实验

2.1 实验对象

本实验随机选择了年龄在20～25周岁的500名受试者，利用拍照的方法对他们的牙齿排列情况进行取样。

2.2 实验器材与方法

实验器材：乳胶手套，平面镜，SONY DSC-T10相机。

实验方法：实验者双手戴乳胶手套，将平面镜插入受试者口中，分别拍摄平面镜中反射的上下颌牙齿的形态。统计完样本后，对样本进行逐一分析并录入EXCEL表格，计算不同畸形特征出现概率，从而计算似然比得出检验结果。

2.3 特征的选取

本文将把牙齿痕迹中较为稳定的错位特征，在似然比证据评价体系下进行系统的统计和研究，来评估这些特征对鉴定意见支持力度的大小，以便利用牙齿错位特征进行人身识别，为牙齿痕迹检验鉴定提供科学支持。

3 错位特征的观察与统计

将观察到的错位特征的出现情况录入EXCEL工作表。横轴建立上颌，下颌，并分别在左、右区划分5个牙位，共计20个牙位。牙弓分区图如图1所示。其中中切牙为1号牙，侧切牙为2号牙，尖牙为3号牙，第一双尖牙为4号牙，第二双尖牙为5号牙。考虑到现场咬痕中牙位的出现概率，出现磨牙的概率很低，所以只统计到第二双尖牙。纵轴建立1～500号的样本编号。以英文字母A～I分别对应舌向、唇向、高位、低位、斜轴、扭转、近中、远中、易位的畸形特征填充表格。录入完毕后，运用EXCEL的筛选功能，分别筛选出每一牙位，每种或多种畸形特征的出现次数，并计算出对应的概率。

图1 牙弓分区图

3.1 中切牙错位特征统计结果

中切牙错位特征出现概率，结果如表2。

表2 中切牙单个错位特征出现概率/%

关于中切牙错位特征似然比的计算，以上文中上颌左区特征A为例，如果现场检材牙齿痕迹和嫌疑牙齿痕迹中均出现上颌左区特征A，可知作案人牙齿痕迹中出现上颌左区特征A的概率是1，而其他某个非作案人牙齿痕迹中出现上颌左区特征A概率，可以通过表2可知为 1.2%，于是关于中切牙上颌左区特征A出现特征的似然比为：

LR=1/0.012=83

对照前文中的似然比等级表，属于似然比等级的第二级，即中等程度的支持。

同理可求得所有中切牙错位特征的似然比，结果见表3。

表3 中切牙单个错位特征似然比

对上颌下颌左区右区共四颗中切牙出现的伴生错位特征出现概率进行统计，结果见表4。

表4 中切牙伴生错位特征出现概率 /%

关于中切牙错位特征似然比的计算，以上文中上颌左区特征A&C为例，如果现场检材牙齿痕迹和嫌疑牙齿痕迹中均出现上颌左区特征A&C，可知作案人牙齿痕迹中出现上颌左区特征A&C的概率是1，而其他某个非作案人牙齿痕迹中出现上颌左区特征A&C概率，可以通过表4可知为0.2%，于是关于中切牙上颌左区特征A&C出现特征的似然比为：

LR=1/0.002=500

对照前文中的似然比等级表，属于似然比等级的第三级，即中等强烈的支持。同理可求得所有中切牙伴生错位特征的似然比，结果见表5。

表5 中切牙伴生错位特征似然比

3.2 其他牙位错位特征统计结果

对上颌下颌左区右区其它牙位九种错位特征单独出现概率，伴生错位特征出现概率，及其对应的似然比的统计方法同前文，在此不再赘述。

关于侧切牙错位特征似然比计算结果见表6、7。

表6 侧切牙单个错位特征似然比

表7 侧切牙伴生错位特征似然比

关于尖牙错位特征似然比计算结果见表8、9。

表8 尖牙单个错位特征似然比

表9 尖牙伴生错位特征似然比

关于第一双尖牙错位特征似然比计算结果见表10、11。

表10 第一双尖牙单个错位特征似然比

表11 第一双尖牙伴生错位特征似然比

样本中第二双尖牙不存在伴生错位特征，故不做统计。

关于第二双尖牙单个错位特征似然比计算结果见表12。

4 展望

通过对数据进行分析，对于似然比证据评估体系在牙齿痕迹检验鉴定中的应用性研究，得到了最终的实验结果。在本文中，经过对500份牙齿样本9大类错位特征的出现率统计以及对其似然比的处理分析，可知，似然比是一种可以对牙齿痕迹检验进行种属认定的方法，量化地呈现了证据的强度。似然比证据评估体系在牙齿检验鉴定中是具有一定可行性的，如果能够很好地解决数据库较小、特征标画误差的问题，那么似然比证据评估体系在牙齿痕迹检验鉴定中的应用会具有很好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