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都在为俄罗斯、为科学工作……”: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收藏的С.Ф.奥登堡与Н.Н.克罗特科夫的往来通信(下)*

2021-11-25 05:26布哈林引文文本和注释杨军涛
吐鲁番学研究 2021年1期
关键词:写本考察队克罗

[俄]М.Д.布哈林 引文、文本和注释 杨军涛 译

第26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19〉09年11月30日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11月25日星期三,杜金和斯米尔诺夫从这里离开了。我尽了最大努力帮助他们收拾准备。不要责备他们,我认为他们两个,特别是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都是更善于处理事务和务实的人。起初,他们决定和那些将他们从吐鲁番送到这里的萨尔特人一起去塔城。但是,他们与这些车夫关于即将到来的旅行的现金结算对于双方都是如此复杂和不方便,以致于我认为我有责任进行干预,并建议做出不同的安排。此后,情况进展顺利。找来了更有经验的、熟悉道路和有良好马匹的其他车夫。

根据我的建议,杜金和斯米尔诺夫带上了一个小铁炉上路,它非常非常适合他们在旅店使用,从乌鲁木齐到塔城途中的旅店寒冷且有煤气味。冬天,从这里到塔城的旅程一般都非常不令人愉快,且伴随着极大的不便。不知我们的艺术家和工程师将怎么忍受住!因这里没有远程四轮大车,他们乘坐两辆货运大车。在一辆货运大车上安装了车篷,并包裹毛毯。结果马车非常舒适、防风。在这里没有找到皮袄。不过,斯米尔诺夫和杜金有足够的保暖衣服。

因为您探险考察队的人员表达了坚定的愿望,日夜兼程要在10-12天内到达塔城,我不得不放弃派遣罗曼诺夫或任何哥萨克人和他们一起走的想法:根据条例,在没有马的情况下不能派遣哥萨克人,并且哥萨克骑兵昼夜骑行只会不断地干扰和耽误行程。

由于罗曼诺夫和西兰契耶夫,我不得不极不愉快地与护卫队队长波德耶萨乌尔·普京采夫解释。后者淘汰了所说的哥萨克人从吐鲁番骑来的马,并断然拒绝将它们列入护卫队的马匹。现在,队长坚持要求,探险考察队给他出具一份提交给团里的证明,证明真的需要为哥萨克人购买新的马匹,还坚持要求,考察队要为每匹马向哥萨克人各支付75卢布。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请不要拒绝给我寄来证明书,以便转交给波德耶萨乌尔·普京采夫,证明扈从探险考察队的哥萨克的马匹在从乌鲁木齐到焉耆和从焉耆到吐鲁番的旅途中到了这样的状态,即它们必须就地用其他马匹替换掉。至于买马的花费,如果您觉得很高,就请告诉我。然后我将就此开始与该团通信。

被队长淘汰的其中一匹马在这里被卖掉了,另一匹斯米尔诺夫和杜金带着上路了。

您好吗?您安全抵达库车了吗?您需不需要什么东西?您最后在吐鲁番的发掘结果怎样?

关于自己和这里的事态,我将在另一封信中详细介绍。代表我和我的全家致以热情问候!

真诚忠实于您的Н.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24-25背面)

第27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最尊敬的和亲爱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

借在库尔勒停留的机会,给您和我的儿子匆匆写几句。食物很好,如果不考虑旅店的烟雾和污垢,它们迫使我两次在双轮大车上过夜,车上暖和而且很好。晚上的严寒天气不低于-10°-15°,白天有太阳且温暖,有大量的冰和霜,没有一片雪花。到处都受到非常好的接待,充满关心和关注。在这里,军事官员甚至派遣了两名士兵来守卫乡约家的大门,我在那里待了两天。我得知了很多新的有趣的信息,〈因为〉我认为,我在路上也没有浪费时间,我已经有了很多关于阿尔特沙尔(即南疆六城)人日常生活的资料。我知道您有多忙,但我要提醒您关于从一部中国文献中做一些摘录的友善承诺。我赶紧告诉您有关您开始的事情的进展情况,为了避免浪费宝贵的时间,必要时我会冒名继续进行,相信您会赞同我。事情涉及恰尔赫雷克的写本,关于它们乡约已给您写信了,有人刚给他寄去了一些碎片,唉,部分几乎是粉碎的写本。这里再现了我在吐鲁番看到的相同情景,那里的当地人将自己手中的写本随意地包裹起来,将它们弄碎,毁得毫无价值,想象着字母碎屑也有价值!写本是梵语的和古旧的、印度语的;如果箱子里真的有很多完整的纸页,那么这对科学来说就是有价值的发现。拥有者担心汉人,现在说他什么都没有,但是显然有一些东西。我这样谨慎地说,〈因为〉与梵文碎片一起也寄来了几乎毫无价值的藏文咒语祈祷文,不是古旧的。乡约要去恰尔赫雷克的兄弟那儿,于是我付钱购买,他从恰尔赫雷克来到库车,我在那里得知了写本的命运。我向他解释说,我和您一起做事。我认为您是这些写本的拥有者(如果它们有的话!),如果您不赞成我为考察队购买它们,我将把它们给您送到您想要送去的地方。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将它们放好,以免它们变成碎屑,并为科学抢救它们,写本在当地人手中就有危险。不过,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未被杀死的熊的毛皮,虽然碎片也很诱人,但我在这里对写本问题的失望是如此得习以为常,以致于我都不抱有幻想了。我把它们仔细包装好了。去库车!向玛利亚·罗曼诺夫娜和孩子们致以诚挚的问候!紧握您的手。

真诚忠实于您的谢尔盖·奥登堡

库尔勒

〈1〉909年12月12日

关税延长两年是真的吗?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10-10背面)

第28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在您不带杜金和斯米尔诺夫去库车考察的问题上,我的立场显然与您完全不同。我这样认为:对于中国新疆的考古研究,我们的科学院早就应该派遣探险考察队,任命像С.Ф.奥登堡这样的科学家为考察队的领导;现在,感谢上帝,装备派遣了这样的探险考察队,并且它已经在努力工作了;这支探险考察队的活动性质是探察性的,后续工作的方向和计划将取决于它取得的成果;鉴于此,最重要的是让С.Ф.奥登堡这次能更全面地熟悉他未来详细考察研究的舞台;必要的是,为了实现既定目标,不要让他被每次探险考察不可避免地涉及的各种琐事耽误;因此,在С.Ф.奥登堡身边必需要有人,除了拍照和测绘外,他们还要负责包装和运输探险考察队收集的材料,在探险考察队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时安排和码放物品,与车夫和为探险考察队雇佣的陪同人员结算,购买食物,收集次要信息等。如您所见,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我并不反对您去库车考察,我只是反对您独自去那儿考察。俄罗斯委员会在中国新疆的后续考察研究将会为科学带来极其重要的成果;但我深信,此后来的探险考察队,没有您的参加是不可想象的①此后俄罗斯委员会唯一的新疆探险考察队是1914~1915年第二次俄罗斯新疆探险考察队,在С.Ф.奥登堡的直接参与和领导下工作。。因此,在我看来,您必须,一方面,为了正确安排后续工作,可以减少外人和琐事对您当前主要任务的牵扯,另一方面,为领导后续的探险考察活动保存体力和保持身体健康。不过,我还说什么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在库车了。因此,无需再进行冗长而无聊的讨论了,请允许我衷心祝您顺利并平全返回。我想,您不怀疑,我的电报②在С.Ф.奥登堡的全宗号中没有保存下来。和这些高谈阔论是由同一件事情引起的:对俄罗斯委员会开创的事业的浓厚兴趣,和对您本人的真诚关心。我只补充说,我认为斯米尔诺夫和杜金不应该离开您;如果他们真的如此思念自己的妻子,以致于不能再待2-3个月,那么,对不起,他们是什么旅行家?

您在11月30日的信中写道,您给吐鲁番的乡约留下了100两,用于购买写本和文物。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请允许我责怪您吧!此前不久,我自己也给乡约阿赫拉尔汗寄去了100两。现在没有办法弄清楚,他为您收购了什么,又为我收购了什么③早在1907年4月25日(5月8日)从塔城写给С.Ф.奥登堡的信中,A.格伦威德尔告诉了有关Н.Н.克罗特科夫与阿赫拉尔汗在收购文物一事上进行密切合作的情况:“我很高兴有机会告诉您以下事情。俄罗斯帝国驻乌鲁木齐的领事克罗特科夫先生拥有少量但非常值得关注的出自交河故城、高昌故城和吐峪沟的文物和写本收藏品,是克罗特科夫先生通过吐鲁番现在的俄罗斯乡约阿赫拉尔汗居间获得的。我在巴图斯先生的帮助下仔细察看了收藏品——我可以准确地指出收集品的来源地。首先,所有头像,有一部分彩绘,都来自交河故城。交河故城的发现品是十分罕见的,所以我只能建议您购买这些头像。写本主要来自高昌故城(“德西乌斯城”)和吐峪沟。其中大多数是回鹘语文件,保存状况有好有差,有许多残页。一本保存相当完好的书值得关注,是回鹘语佛教文本和用回鹘文字母及婆罗谜文转写印刷的陀罗尼经(Dharani)中的页张。令我惊讶的是,其中有很大一段摩尼教经文及其一些片段。此外,还有一些用中央亚细亚婆罗谜文写的梵语片段”(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存储单元179,页31-32背面;公布,参见:布哈林,2014年:第386-387页;信原件的公布,参见:布哈林,2014年)。。在同一封信中,您问我,是否愿意让您给我转汇一定数量的钱购买有科学价值的东西。对此,我坦率地向您答复如下:搜寻和购买古旧的写本和各种古物需要大量资金;一些花费完全没有收益,因为从当地人中寻求帮助,钱会随一些人彻底消失,另一些人显然是无良账户,一些人不与我商量就自己开始挖掘,而且一无所获,还有一些人则送来毫无价值或者价值太低的东西。但我只用自己的钱冒险,并为此只对自己负责。当我要用从您那儿收到的钱为科学院收购文物时,情况就变了:我会吝惜别人的每一分钱,我应会提交所发生费用的报告;如果所收购的物品不重要,那么察觉到这一点就会很不愉快的!现在,我希望一两次成功的收购能为我挽回毫无结果的花费;那么对这个希望我也会非常怀疑。而且我会以什么身份为科学院勤奋而系统地工作?我们的科学团体对我不太关心,这打击了为它们做点什么的兴致。例如地理学会,以极认真的方式给斯特罗科夫斯基博士寄去了自己的《通报》,但却毫不客气地对待我——寄来一本书,而两本——没有。考古学会东方分会认为没有必要回复我的两封信;甚至都不感谢我给它寄去的在木头沟发现的石刻拓印。我完全相信,B.B.拉德洛夫在准备出版写本时,那是我送给科学院的礼物,也不会想到给我寄来一本出版物。这种态度不是特别令人愉快。

总之,我最近没有好消息。这就是您说的,在我们职务变动中,公务时间的长短起主要作用。这并不完全正确。喀什领事科洛科洛夫①指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科洛科洛夫(1868~1921)——外交官,自1895年起在外交部任职,驻伊宁领事馆的翻译(1895年),驻喀什领事馆的秘书(1895年),驻喀什(1904~1909年)、奉天(1910年)的领事;1917年后流亡中国。在任职喀什期间,科洛科洛夫为收集新疆的梵语文书收藏品做出了重大贡献。在东方学家档案馆中,保存有科洛科洛夫与奥登堡的往来通信(全宗号208,目录号2,案卷号725)。,任职比我仅早一年,被总领事(亲自)调往福州;与我同期毕业的波别(Поппе),被任命为驻哈尔滨的总领事。人事部门分配非常慷慨,费多罗夫②指驻伊宁的领事С.А.费多罗夫(见上文)。〈先生〉即使在部里对他很不满意的情况下,竟然也设法获得了这个头衔;但要成为总领事馆的负责人很难。一切都取决于熟人关系和要处在最高领导的眼前。外交部对乌鲁木齐不感兴趣。因为为了有利于事业,必须在这里设立总领事(例如,即使只有一个人),虽然很明显,但没有提醒,外交部自己永远不会这样做。我在外交部没有有分量的熟人关系。而且也不喜欢去问这件事......最好是走开一段时间,我也打算这么做,让位于其他更机灵的人,能实现为维护当地领事对外威望并进一步发展其活动所必须条件的人。

仅与中国人打交道的成功令我感到高兴。那时,从喀什、伊宁和塔城传来了对压迫我们的商人和中国官员小题大做的吹毛求疵的抱怨,感谢上帝,我只能注意到地方当局对我的极端殷勤和特别关注。在塔什干〈的〉萨尔特人阿迪尔巴巴谋杀中国人Wei dun-jiu一案中,我与中国人没有发生任何争吵。荣道台(译者注:荣霈)明确表示,在该案件上他完全信赖我,并事先同意我的解决方案。我决定送阿迪尔巴巴去俄罗斯国内鉴定他的智力状态和进行审判,并给死者家属一笔现金补偿。中国人再一次没有讨价还价,并向我提出了确定的金额。我们那些有钱的商人想要以极少的数额解决,但我说服他们,如果案件这样了结,中国当局将会感谢他们和领事馆,这对他们将是有利的。在与道台私会时,我告诉他,我决定给被害人的家人650两银子(在类似案件中,欧洲人会向中国政府提出更多要求)。T.穆恩(Мун)用深情的话语热情地感谢我。他说,“人可以征服另一个人,不仅仅是用武力和财力,而且是用自己正义和善良的力量。在后一种情况下,胜利将是最彻底的,征服也将是最持久的。在各国的生活交往中也是这样!”话语意味深长!现在,阿迪尔巴巴的案件已经结束了。关于领〈事〉馆在这次事件中的公正态度和俄罗斯商人对被害中国人家属的同情心,地方当局决定在全城张贴特别公告。

现在,我正在努力鼓励我们的贸易向中国内地发展,并巩固俄〈罗斯〉国〈籍〉商人在肃州、兰州和甘肃省其〈他〉城市的地位。陕西省、甘肃省和新疆省新任总督是我的老熟人。我尽力维持与他的关系。另外,我发现对上述既定目标采用以下方式很有用。今年,甘肃省由于粮食歉收饥荒肆虐。为救助百姓,中国皇帝捐献了自己的很大一笔钱;还有来自全国各省的捐款。尽管如此,据传言,但百姓仍有很大的需求。欧洲人中似乎没有人伸出援手。在与乌鲁木齐洋行老板长谈之后,我提议在洋行公开捐助甘肃〈省〉的饥民。我的详细解释说明对商人们起了作用——他们明白了自己的利益,并且在短时间内认捐了200两白银。我把这笔钱送交给了荣道台,请[(请求)]他将钱转给长总督(译者注:长庚),代表乌鲁木齐领〈事〉馆和居住在乌鲁木齐的俄〈罗斯〉国〈籍〉商人发放给甘肃省最贫困的居民。顺便提一下,在随附的文件中我这样说:“伟大的大清国与俄罗斯帝国建立了200多年的友谊。在这段时间里,不止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当一个国家处于困境时,另一个国家就赶来救援。在极少量居住在乌鲁木齐的俄罗斯公民中,有些人前往肃州、兰州和甘肃省的其他城市,他们在那里做生意时,得到了当地居民的热情接待和地方当局的优待照顾。在考虑了这一切后,我,领事,向当地的俄〈罗斯〉国〈籍〉商人提议,根据能力帮助新疆邻省饥民。商人们非常乐意响应我的建议,并在短时间内募集了200两银子。捐献这些钱没有任何强制,都怀着减轻对俄罗斯友好的人民痛苦的真诚愿望”。中国当局对领事馆和洋行的关心极为感动。在甘肃[乌鲁木齐]做生意的俄〈罗斯〉公民曾抱怨中国地方官员没有援助过他们。现在,“在友好的处置行为之后”,我们将可以要求更多地关照我们的商人了。

对所有欧洲人麻木自满和蔑视的外壳开始在中国巨人庞大的身躯上剧烈爆裂,并大块地脱落。中国正在唤醒新的生活。在这样普遍存在的时期,应特别谨慎和细致地处理民族自豪感和民族自尊。与中国保持友谊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而与此同时,我们通过战争威胁和恐吓对天朝帝国的子民们施加影响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因此,为了巩固我们在中国的地位,现在应当采用与以前不同的手段。其中,在我看来,对我们希望与之维持友谊的人的公平和真正仁慈态度是最可靠和最有效的手段。

但是,我的信拖得太长了——该结束了。

由于天气温暖,经额尔齐斯河冰面的通信交通长时间无法建立,我们接收来自俄罗斯的邮件被中断了很长时间;然后很快开始收到一个接一个的邮件。随这封信,我寄给您两本科学院的《通报》和11封信。

我和玛利亚·罗曼诺夫娜以及孩子们一起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和热烈的祝愿,祝您旅行顺利并圆满结束。

深深地尊敬您并随时准备为您服务的

Н.克罗特科夫

乌鲁木齐〈城〉

〈19〉09年12月30日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26-29背面)

第29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19〉10年1月10日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我根本不明白,从俄罗斯到这里来的邮件是怎么回事:通信收到得非常晚;报纸和杂志都乱七八糟的——随一个邮件来了更新的期号,下一次随另一邮件来了更旧的期号。卢契奇〈先生〉对我们也没有表现出极大的关心;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19〉09年12月8日从塔城寄出的一封信,显然被交到领事馆了,仅在1月11日才送给我。

您在库车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您想走哪条路返回俄罗斯?莫非是经过喀什,而不是经过乌鲁木齐?那就非常非常遗憾了!我多么想再次和您见面、谈谈并咨询一下。

在喀什、吐鲁番和库车逗留期间,您可能对当地生活和汉人在那些地方的活动做了许多观察。如果您能与我分享您获得的信息,如关于从中国内地向新疆移民及其在新地点安置的情况;关于中国当局在那里采取的新措施;关于本地人对中国政府和近期改革的感受,我将非常感激。

顺便说一句,请您给个建议,我是否应该写写自己在柴窝堡附近发掘坟丘的考察旅行?如果需要写,那么关于这次考察旅行的简短述评应该寄到哪里?您是否需要这些照片?

现在,我自己在空闲时间正在忙着编写北京和甘肃方言的俄汉词典①在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中,保存有《俄汉词典及其材料》(Словарь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йиматериалык нему)(749张)和《汉语词典材料》(Материалыдлякитайскогословаря)的手稿(全宗号32,目录号1,存储单元1-2)。。另外,我正在收集有关现在新疆过去的,特别是有关维吾尔人的汉文材料。我有所收获。在追寻材料时,有时不得不采取各种巧妙手段。比如,不久前我在一个汉人官员那儿看到一本关于西域的有趣书籍。把这本书给我一天,书主都不同意。然后我求助于王子。他从执拗的汉人那里拿走了书并把它寄给了我。通过一名汉人学生,我写信给北京。也许,在那里的书店可以找到我需要的书。但是,并不指望在北京有好的搜寻结果,我开始抄录我手边现有的一本有趣著作。我自己抄录一部分,一个汉人抄录一部分。后者抄录得非常慢。一个月内,他抄录了不超过15页;为此不得不支付他15卢布。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抄录这本书将花费100卢布左右。有点贵!

焦急地期待着您的来信。

我和全家一起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和最美好的祝福。

真诚忠实于您的Н.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30-31背面)

第30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最尊敬的和亲爱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

我刚从克孜尔旅行回来,昨天晚上收到您12月30日的信①参见第28号信。后就赶紧回复。

首先,关于库车:这里的工作使我确信,我做对了,来到这里后,也正是从您站在的角度来看——一个人带着我那个优秀的翻译,可以做得更多,因为更自由,没有平民探险考察队的“领导”承担的那些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的琐事,为了事业,军纪在考察队是不可接受的。与吐鲁番和焉耆相比,这里的一切规模是如此之大,甚至连测绘也不适用于探察性考察,因为在这里测绘需要数月时间。在摄影方面,М.М.别列佐夫斯基已经出色地做了很多工作,我经常跟随他的脚步,学会了欣赏他的工作。我自己还是在这里拍摄了100张照片,并绘制了大约30幅草图(几乎全是洞窟的)。我简短的路线列表将向您展示,我察看过的或多或少都很重要的一切,除了一个例外,我接下来会告诉您的。我几乎没在城里住,回去只是为了露面,为了整理记录和让马匹稍作休息(我一直在骑行)。城市周围最近的地区:明腾-阿塔,一个将佛教圣地改造成穆斯林麻扎的杰出范例,有一些塔,古老的墙等。这是城市的。从城市(回来过夜)出来是克孜尔尕哈(石窟和独特的“塔”)、博伊拉奇,后面这些遗址距离不远,而且很有意义,因为显然没有任何人去过。可能的考察旅行:1、克里什,位于城〈东北〉,南部的明屋和北部的明屋森木塞姆。2、苏巴什,位于城北,引人注目的遗址,法国人精心地发掘过,但还遗留了很多。3、从库车向西南方向前往大坂库姆沙漠沙漠旅行的两天路程,在高强度下可以一天到达那里,在废弃的哨所铁吉克过夜,那里有遗址,附近(5俄里)有托乎拉克艾肯石窟。在大坂库姆的沙丘中,一个真正的沙漠,散布着许多遗址。4、克孜尔——大遗址,宏大的古明屋,位于库车西北180里处。5、库木吐喇——大明屋和科涅沙尔②科涅沙尔(“古城”)——交河故城的当地名称,第一次俄罗斯探险考察队于1909年9月29日开始在这里工作。,我要再去一次,第一次只是在去大坂库姆的途中去了不长时间。

此外,还有各种小遗址。除了上面提到——造访库车东南部的遗址大概是两天的路程,塔里木(河——顺便说一句,这里无人不知它这个名字!)以北。我把它放在我逗留结束时,因为要在荒凉的草原度过约一个星期,夜间零下10度会不安全。现在,彼得堡那边在催我赶紧回去——有很多事情。此外,我在贸易部工作的高级助理得到了处长的职位,并要离开科学院。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那么重要,〈因〉就工作性质而言,这些遗址与大坂库姆相似。我更多地指望发现各种木制品,那里的木制品显然非常好。

我的工作性质现在非常明确,只需要等待法国人的报告,他们工作得很好,并在不同的地方绘制了平面图。需要一张地图,〈因为〉最全面的地图——40俄里比例尺,几乎全是空白点,而现实存在的真的找不到,更不用说专有名词的畸变和杜撰了!对我来说,我的翻译和一些波斯语和阿拉伯语知识(我也从当地的“突厥人”那里学到了一些)在这里很珍贵。尽管以前来过探险考察队,但这里仍有很多工作要做。其中,我最害怕德国人:他们破坏的壁画可能不少于他们拿走的两倍。在这里,揭取壁画很难,灰泥非常薄,需要改进和完善揭取的方法和工具,但没人追求这个,仅限于使用简单的锯和刀。我在这里收集了不超过一箱半的壁画,我不想重复德国人的野蛮行为,只在我确信我不会造成破坏的地方拿取。

我认为,在这里努力工作一个半月(每天至少12小时),我来得及做完您所写的事情,并准备一份具体的工作计划。现在,我开始感觉有点累了,但我在精神上也需要这样的工作——母亲的去世对我来说比我能说出的更沉痛:我与她的感情一直都很深,我们经常分享所有的想法和感受。我不能再写这个了,您懂的。

现在,关于我留给乡约的钱:您在乌鲁木齐曾告诉我,从现在开始,您将把所有的东西寄给科学院,以前的所有收集品都存放在那里,并在那里对它们进行研究。关于您给乡约寄钱的事,无论是您还是他都什么也没告诉我,同时那里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分,我不能为了它们而留下。您对我的声明是如此明确,以至于我认为我们是在一起工作,难道不是吗?我们两个都在为俄罗斯工作,为科学工作,而不是为了自己。这些东西只能在圣彼得堡研究整理,不能不经研究整理就将它们束之高阁。这不是花钱的问题,而是为获得物品而投入的努力。您在这方面的工作成果,当然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要对它进行评判,我希望也是在我的探险考察报告之后,它将会更加受到赞赏。请允许我在这里责怪一下您对科学机构和团体略为不公的态度:我将从与我最紧密的科学院开始,特别是关于您的收集品。您的圣像,对它的修复进行了两个月,被放置在一个宏伟的框架中,很难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了。写本被分类编目并存放在精美的盒子里,已开始对它们进行研究了。伊宁赤陶已出版公布了(我给您带去了版样)①参见:奥登堡,1909年:第563~566页。。回来后我想,我们的民族学博物馆将很乐意选举您成为其通讯员,以表达对您文物收集工作的赞赏。我认为,所有这一切都不能被称为忽视。至于地〈理〉分〈会〉,我记得,当贵部无法找到150-200卢布来出版您的报告时,是地〈理〉分〈会〉出版了它。当然,糟糕的是,现在的秘书虽然也是个善良的人,但很忙乱。很多人都在经历这种困扰,例〈如〉,我对忽视的不满甚至比您更多,〈因为〉尽管我也是理事会的长期成员,但我经常也收不到《通报》,并且要提醒。现在要以考〈古〉学〈会〉东〈方〉分〈会〉来结束了。在那里,在罗津男爵去世后还没有建立一个真正的秩序:他自己做了太多,并且意味着他要很快给自己找到一个继任者,尤其是每个人的工作都非常多;目前,就巴尔托德②巴尔托德·瓦西里·弗拉基米罗维奇(1869~1930)——俄罗斯杰出的东方学家、伊朗学家、阿拉伯学家;彼得堡科学院的正式成员(自1913年起),俄罗斯委员会成员。一个人管着分会的一切事务,而他也已经非常忙碌了。让事情一点一点得到解决吧,而且一切都会再次顺畅起来的。您自己曾经告诉我,您有点爱怀疑人,我认为现在就发生了这种情况。总的来说,在咱们俄罗斯,人的尊严正在非常缓慢地得到承认,而且常常对我们不在意。我非常想让您说明您对通过当地代理人收集文物的观点。事实是,如果现在不一起行动,那么可能就会极大延误把科学材料交付给圣彼得堡来整理研究,而另一方面——可能会对其造成损坏,尤其是写本。第一,例〈如〉,彼得罗夫斯基③彼得罗夫斯基·尼古拉·费多罗维奇(1837~1908)——俄罗斯外交官,东方学家——新疆文物的收藏家。俄罗斯驻喀什的领事(自1882年起)、总领事(1882~1903年)。因收集写本、物质文化物品、宗教祭祀物品等收藏品,现保存在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和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的全宗号中,他被授予帝国考古学会名誉会员称号;参见:彼得罗夫斯基,2010年;童金娜,2011~2012年:第105~124页。的一些东西就损坏了,他的收集品就一直放着,并在他去世后按遗嘱作为礼物送给我们,其中一些物品,如果能及时公布,将能表明俄罗斯在重要事物上拥有优先权,当然彼得罗夫斯基也会拥有。因为我在这里所看到的——萨尔特人是如何保存正在准备寄给您或寄往喀什的写本的,让我感到尴尬,写本在破碎,直到它们被送到目的地,它们往往成了几乎无用的碎屑,他们天真地以这样的碎屑来出售,以为甚至是碎片上单独的一两个字母都有价值——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神奇的词“哈特”(хат),在旅行者来后他们很看重每一块这样的碎片,现在,当我们已经有很多完全丧失科学价值的写本后,因此也就一文不值了。这种情况也促使我,正如我写信告诉您的,介入了罗布泊写本(如果有)的事务,写本已面临最悲惨命运的威胁。不过,我想,在这里您完全赞同我,并且只希望写本(如果它们有!)尽快送到彼得堡去科学地整理研究,而不是无限期地保留在中〈国〉新疆。它们越快越完好无损地到达圣彼得堡,您的功绩当然就会越大。乡约一直没来,我担心我等不到他将写本(如果它们有!)尽可能完好无损地带走,正如我写信告诉您的,而不是预先解决它们的归属问题。圣彼得堡那边正用电报加紧催促我,科学院有很多工作,它们现在显然很需要我。关于一件事,我在这里要给副乡约留下明确的指示,是非常精明能干的尤尔达什巴依霍贾(Yuldashbai-hoja),即如果有写本,那么要将每件写本单独放在盒子里并赶快送交给您。您可能希望尽快将它们转寄给我进行整理研究,告诉我,您是如何看待它们的,如何看待探险考察队的写本或您的写本。我已给了乡约200两用于旅行。我再说一遍,您作为发现品的第一人,让您认为它们是探险考察队的,并由我们承担费用,我觉得这符合共同利益。我还是要重申一下,我认为您是对此事作出这个或那个决定的主人。

离开这里时,我留下我的翻译继续考察,他是一个知识渊博且聪明能干的人,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很好地拍照,知道如何画草图(请别忘记,他曾与普尔热瓦尔斯基①普尔热瓦尔斯基·尼古拉·米哈伊洛维奇(1839~1888)——俄罗斯地理学家、旅行家,少将(自1886年起);乌苏里地区(1867年)、满洲里(1868年)、中央亚细亚(1870年,1872年,1876年至1877年,1879年至1881年,1883年探险考察队的组织者和成员;科学院名誉成员(1878年)。、别夫佐夫②别夫佐夫·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1843~1902)——少将,中央亚细亚的考察研究者,旅行家;1878年和1879年,随商队完成了对蒙古北部的探险考察。是Н.М.普尔热瓦尔斯基的继任者,随其探险考察队于1889年和1890年在新疆、西藏北部和准噶尔考察旅行。他根据旅行材料写了很多书。、吕推、马丁③马丁·约瑟夫-拿破仑(1848~1892)——法国地质学家,旅行家。1879年至1881年,他被派到勒拿河流域寻找新的金矿。收集了大量民族学收藏品。1882年,完成了从勒拿河翻越斯坦诺沃伊山脉到黑龙江的9个月的旅行。1888年,为了重走马可·波罗之路穿越了中国西藏等地。、司宁雀④指保禄司宁雀(Splingaerd Paul,1842~1906)——比利时旅行家,翻译,传教士,在中国担任过各种各样的职位,准将,皇家骑士勋章获得者(1896年)。俄罗斯新疆考察研究者熟知他是因为,他于1895年11月1日和В.И.罗鲍罗夫斯基的探险考察队一起从乌鲁木齐旅行了8俄里(罗鲍罗夫斯基,1898年:第49页)。一起考察旅行)。我给他留下了13×18的相机,我写信给塔什干订购感光板片和显影剂,他要送我去那里。我给他提供了一匹马,会请索科夫给他弄一本中国护照并提供一份文件,如果有必要,我相信您会协助的。我指派他去乌什、Kanpogp,探索沿塔里木到罗布泊⑤考察从吐鲁番到罗布泊之路是С.Ф.奥登堡早就有的梦想。这条路线被提议作为俄罗斯帝国考古学会打算派往中央亚细亚的两支探险考察队其中一支的活动方向(维谢洛夫斯基、克列缅茨、奥登堡,1900年:第XIV、XVI-XVII页)。的老路,接着到敦煌去哈密。暂时让他为委员会服务一年。让他试着记日记——他记录得条理非常清晰,好像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旅行者。其主要任务——查明路线和有文物古迹的地方,拍摄照片,并在可能的地方绘制不复杂的遗址草图。这比欧洲人便宜得多,即使找到一个欧洲人,但我要使这个欧洲人和他一样精明能干,并不容易。

探险考察就要结束了,我认为,成果有,而且很重要。现在,已经肯定,我将从俄罗斯写信了。在结束这封长信之前,我要说声谢谢,衷心感谢您和玛丽亚·罗曼诺夫娜。我相信,另一位领事,根据最高命令派遣的一位官员,也定将给我提供一切协助,但我在你们两个身上获得的那种深厚的真诚的人际关系,我不知道是否能在别人身上找到。愿上帝保佑你们两个平安顺利、生活愉快、健康、孩子们快乐——她们是你们的荣耀,请相信,成功即将到来!如果我对您有任何用处和需要,我会很乐意尽我所能。向美好的、非常优秀的克罗特科夫氏全家致以问候。

真诚忠实于您并感谢您的谢尔盖·奥登堡

库车,1910年1月27日

我不寄信了;根本无法写信,内心太乱太难。我要给自己的人发电报。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18-21背面)

第31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19〉10年3月1日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您〈今年〉1月27日的来信我收到了,遂将事务放在一边,赶紧回信。

在收集文物时,我只有一个目标:力所能及地以俄罗斯科学家的身份为科学服务。因此在收购中亚历史文物这件事上,我与您没有任何竞争,也不可能有。我不希望成为您的竞争对手,而更可能成为您积极的助手和工作人员。

在您逗留乌鲁木齐期间,我记得曾告诉过您,为了实现既定目标——为科学院和俄罗斯委员会搜集对它们有用的文物,我打算确保在新疆或多或少具有重要考古意义的地点都有我当地人代理商,他们会购买当地居民手中的文物并将它们寄给我。据我记得,您赞同我的计划,甚至从科学院给我提供了一定数量的资金①参见第25号信。用以收购文物。我认为接受机构的资助不合适,迄今为止我与它没有任何直接关系,因此决定只自费工作。同时我相信,为了取得更大的成功,必须将整个工作集中在一人手中,以便只有我领导本地人中的代理商并由我来结算。现在,您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您给我们吐鲁番的乡约100两来购买文物②参见第25号信。的消息会令我感到不愉快。在我眼中,以探险考察队的钱提供给乡约是一个事实,首先与我制定的并得到您赞同的计划相矛盾。在我看来,给阿赫拉尔汗提供金钱,是您自己想与我分开,并不假思索地迅速指出业已形成的这种情况带来的不便,即难以确定,乡约用您的钱购买了什么以及用我的钱购买了什么。另外,促使我反对乡约单独为我和为您工作的还有[以下]一些担心。这是其中最重要的。第一:阿赫拉尔汗的生意进展不顺利,因此他可以用给他的这笔钱来改善自己的状况,而不是用来购买文物。第二:俄〈罗斯〉国〈籍〉的商人都对阿赫拉尔汗不满,因此他们有可能请求用其他人替换阿齐兹里亚尔汉诺夫。第三:阿赫拉尔汗,如果我要被迫解除其吐鲁番乡约的职务,他将丧失在当地社会的所有影响力和作用,而且对于文物搜集代理人的角色来说似乎也是完全不合适的人。从我上述的担忧中,已经证实了其中一个的合理性:1月12日,居住在乌鲁木齐的商人,其中那些通过自己的店员和受委托人在吐鲁番做大买卖的商人,向我递交了一份请愿书,投诉很少得到吐鲁番乡约的协助,并要求任命另一个人阿布巴基尔·亚雷舍夫(Абубакирялышев)取代阿赫拉尔汗。我不得不承认,商人们的投诉完全公正:由于腿脚疾病,阿赫拉尔汗几乎从不出门,并极少去吐鲁番厅官衙门,这当然会对吐鲁番俄〈罗斯〉人和中〈国〉公民之间发生的案件进展产生不利影响。为更好地监视中国人在吐鲁番管辖区的活动,领事馆也必须要有一个充满活力、身体健康和行动敏捷的人,而不是一个只能转述别人所说的生病老人可供调遣。因此,不管愿不愿意,都得用阿布巴基尔·亚雷舍夫或其他什么人代替阿赫拉尔汗。但愿上帝保佑,我另外两个臆测不会成为现实。无论如何,我会尽力不让您给阿赫拉尔汗的钱打水漂。

我记得并确认,我在乌鲁木齐曾亲自告诉您有关我想为我们科学院工作的一切。为了彻底消除怀疑竞争的可能性,从现在开始,我将把我获得的所有文物寄送给您,并完全由您处置。如果民族学博物馆惠赐选我为其通讯员,这对我将是莫大的荣幸。然后,我在这里指出,用来购买文物的钱的问题也会轻易解决的:在与博物馆建立直接关系后,我将用博物馆提供给我使用的资金收购文物。

我直接感到绝望了,因为至今我仍然无法将装有您在库车和吐鲁番获得的文物箱子寄往塔城。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斋尔两边极大的降雪几乎完全中断了乌苏与塔城之间的车辆交通。由于您的箱子非常重,人家不同意用骆驼驮运。一旦或多或少路通了且有车夫,我将尽一切努力尽快把文物送交利亚普诺夫〈先生〉。

当您收到我的信时,您已沉浸在科学院的日常工作中了。您是如何从库车旅行回到彼得堡的?您的健康如何?

如果您抽空写信谈谈自己的情况,我将不胜感激。

我和全家人一起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和衷心的最美好祝福。

深深尊敬您的并永远忠实于您的Н.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32-33背面)

第32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1910年3月4日①日期是不同的笔迹,可能是Н.Н.克罗特科夫在收到信时写的。寄信人在结尾注明了本信的日期。

最尊敬的和亲爱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

我原本打算在离开之前好好地给您写封信,但是地方官的意外到访,我不得不回访,〈因为〉我明天要走了,占用了我打算写信的时间。我要说一件事,在库车,认为没有[难以辨认],度过了有利于工作的时间,从科学上我为自己弄明白了很多东西,实质上比吐鲁番要多。翻译的帮助对于我是无价的,他是一个非常聪明能干的人,甚至具有纯粹的科学兴趣。我对他的考察旅行寄予厚望,尤其是对无人到过的地方的良好路线。没有等到乡约:可怜的人,他显然在两团火——您和我之间,认为我们显然不是共同工作的同志,而是竞争对手——当然首选您——直接领导。我请您接受他的200两账单。如果他所有东西都是为您购买的,那就意味着他将把钱转寄给您,并劳驾您将钱转汇到塔城。他写信说,他发现的东西不多,但告诉我他带来了很多东西。在这种情况下,我向您和我们表示祝贺。我将焦急地等待关于这些写本的消息。您可能赶着将它们寄送出去,以使我们不是落后德国人和其他人太多。我个人感兴趣的是,它们能在夏天之前到来,那么我可以保证尽快整理研究,因为我在夏天有更多的时间。

唉,必须赶紧安排,明天是第一个大站,共65俄里,而且我希望到得不要很晚,我们要早早行动。我要求转寄到塔城的三个箱子钉死了。我们的厨师和箱子一起走,向玛利亚·罗曼诺夫娜推荐和介绍——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无可挑剔的诚实和正直(唉,这里很罕见的两种品质),而且乐于助人。我们非常感谢他。我附上马的证明,我认为这是吹毛求疵,并且很抱歉,您因我们不得不进行不愉快的交涉。随信附上300卢布的〈支票〉,其中包括房子和支付马匹的150卢布及给部落的,我相信,如我保证的,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已将所需金额转汇到塔城您的名下(用于运输之前的箱子):为此,他收到了我的银行支票:如果他由于某种原因没有转汇,那么是我们欠您,收到这封信后请向塔什干发电报告知,我会立即给塔城发电报,让他们给您转汇。事情都说完了,所以我要再次衷心地握手,并表示深深的谢意!我再说一次,如果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请告诉我。

愿上帝保佑,我们会相见的。现在我很着急,他们在不断地催促我回圣彼得堡。

祝你们全家万事如意。

真诚忠实于您的并衷心感谢您的谢尔盖·奥登堡

1910年2月6日

库车

我附上证明书和支票。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16-17)

第33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19〉10年3月15日 乌鲁木齐〈城〉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您以前的厨师萨哈利①第一次俄罗斯新疆探险考察队的厨师是柯尔克孜人萨哈利·麦耶梅罗夫。在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1,存储单元165,页18-18背面)保存有他写给С.Ф.奥登堡的信:“谢尔盖·费多罗维奇阁下!从阁下那儿离开后,我于今年3月5日平安抵达乌鲁木齐。阁下,您很可能也已平安到达地方,愿上帝保佑您永远身体健康。然后,我向领事克罗特科夫先生转达了您的问候,他对此感谢了我。地址:经塔城到达乌鲁木齐。萨哈利·麦耶梅罗夫收。吉尔吉斯斜米巴拉金斯克地区斋桑县鲍尕佐夫乡第8村的萨哈利·麦耶梅罗夫。乌鲁木齐〈城〉,1910年3月20日(中国西部)”。到了。

库车的乡约哈尔穆哈迈德①指萨尔特人乡约哈尔穆哈迈德·热合麦提·乌拉耶夫。根据俄罗斯中亚与东亚研究委员会主席B.B.拉德洛夫的申请,因“他多次为我们在中国西部的科学考察队提供服务”,沙皇尼古拉二世于1908年10月24日给他奖赏了戴在颈部的斯坦尼斯拉夫绶带上的有“忠诚勤勉”铭文的银质奖章。1908年11月17日,外交部副部长通知B.B.拉德洛夫,根据外交部长的推荐和中亚边疆区总督的命令,“我们在库车城的贸易代表俄罗斯公民哈尔穆哈迈德·热合麦提·乌拉耶夫被授予一等荣誉长袍”(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148,目录号1,案卷号51,页111、114-114背面)。随他给我寄送来了一封信和装有文物的两个箱子。其中一个箱子是寄给您的,另一个是寄给我的。

哈尔穆哈迈德写信说,他在恰尔赫雷克为您和我买了3件佛像、2个铜铃、3件写本和几件写有古老文字的小卷轴;购买上述物品花费了94两。

从乡约的书信中可以看出,他将写本与佛像放在一起了。我认为,继续以这种形式进一步寄送写本就意味着有损坏它们的风险。因此,我决定打开箱子并重新包装文物。在寄给您的箱子里有:2件佛像,2件藏文写本,1个小铃铛和14件通常放在佛像内的祈祷卷轴。在寄给我的箱子里装着:1件佛像,1个小铃铛,1件藏文写本和12件有祈祷文的卷轴。我将所有三件写本放在一起,然后以一个包裹与轻便邮件,同时还有这封信一起寄给您。我会在大约三天后将铜制物品随重邮件寄给您。

我从哈尔穆哈迈德那儿收到的文物(对每一件我都做了特殊标记),请代我接收,并将其当作是探险考察队的。

您在吐鲁番中国电报局偶然遇见的,并建议他给我看看他现有文物的那个年轻中国人,来过我这儿。我从他那儿买了几件回鹘文写本(共13页张);收购花了我15卢布的俄罗斯货币。我自己的收购品,它可能会让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拉德洛夫非常高兴,我将它和出自恰尔赫雷克的写本一起寄给您。

3月11日,将32个装有探险考察队文物的箱子发往塔城;一个箱子早先已寄往那里。由于路况不佳,行李的运输价格[(用于运输的)]与平常相比大幅提高了:不得不为发送到塔城的33个箱子支付435两,而不是预计的360两,或者按照目前乌鲁木齐俄罗斯卢布汇率是580卢布。

同时,我给您寄去新疆探险考察队的小帐单。

很遗憾,到目前为止我既没有收到俄罗斯委员会的《通报》,也没有收到科学院出版的回鹘语文书,更没有收到东方系的出版物。

在业余时间,我在汉文文献中寻找未知的有关维吾尔族的以及整个中亚历史的信息。已经找到一些了。

您好吗?您打算何时再来这里相聚?

关于自己的工作计划和打算,我将在下一封信中详谈。

请接受我衷心的问候和诚挚的美好祝福。

准备服务的Н.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34-35背面)

第34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19〉10年5月20日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4月2日,为将我从乡约哈尔穆哈迈德那儿收到的剩余物品转交给您,我以第80号公费包裹随重邮件一起寄往科学院民族学博物馆了。乡约寄给我的佛像和小铃铛,都用固定其上的标签标记。这些东西,如早先在第36号包裹中寄给您的写本,请代我接收,并将它们当作探险考察队的。

我的文物收集工作非常顺利。我成功招募了一名俄〈罗斯〉国〈籍〉的萨尔特人小商人加入我的代理人行列,他是一个非常机灵和聪明的人。这个萨尔特人不久前去了一趟吐鲁番。在那里,他很幸运地取得了阿斯塔那巡官的信任。后者告诉说,去世的曾姓(译者注:曾炳潢)吐鲁番地方官在他(巡官)的帮助下获得了许多古代写本,其中也包括不少回鹘文的。我的代理人找到了已故的曾的儿子,并认识了他,在以礼物和各种帮助博取对自己的好感后,说服他展示了父亲去世后传给他的写本。在确信小曾的收藏品中有许多无疑是非汉文写本后,这位聪明的商人向所说的中国人证明了闲置不用是毫无用处的,并劝说他出售部分藏品。买卖做成了,我认为非常成功:获得了许多大页的书写漂亮的回鹘语文字,有带中文翻译的,也有无中文翻译的。

去年冬天在哈喇和卓,一位当地人在挖掘过程中发现了500枚古银币的宝藏。对这些硬币很有需求,汉人和萨尔特人很快就以相当于80戈〈比〉到1卢〈布〉的中国钱的价格买光了它们。几十枚这样的钱币落入我的手中。发现宝藏的幸运儿用中国钱挣了整整400卢布。这在当地居民中引起了轰动,现在很多人开始在吐鲁番辖区各个地方发掘。

新的吐鲁番厅官也在收集文物。根据他的命令,他们一点一点开始在吐峪沟①吐峪沟——新疆吐鲁番地区佛教石窟寺遗址之一,第一次俄罗斯探险考察队和早先的许多外国探险考察队,其中包括A.格伦威德尔领导的普鲁士皇家吐鲁番探险考察队和M.A.斯坦因的探险考察队,都对该遗址进行过简短的考察。发掘。不久前,在那里发现了四件几乎与真人大小的雕塑像。其中两件送给我了:一件是木雕像,另一件是泥塑像。第一件雕像的面部严重磨损,第二件塑像没有损坏。从吐鲁番到乌鲁木齐的一路,雕塑像保护得非常好;但为了后续的运送,必须以更加精心的方式安置它们,甚至可能还需要另外的箱子。要把雕塑像寄给您吗?转寄它们价格一般不会便宜。在这种情况下,民族学博物馆会不会来帮助我?

我和中国人的事务处理得很好,没有任何误会,关系非常好。最近,我们驻中国西部的其他领事又有几次向我寻求协助的案例。顺便说一下,不久前我顺利结束了一起不愉快事件,它是因塔城地方官拒绝兑换俄〈罗斯〉国〈籍〉商人恰内舍夫向他提交的政府白银信用证引起的,并导致卢契奇〈先生〉与塔尔巴哈台当局的激烈争执。令地方行政部门感到非常满意的是,在乌鲁木齐领事馆的协助下,俄罗斯领事与中国喀什、伊宁和塔城的中国人之间产生的许多误解在没有传到北京的情况下得以成功解决。乌鲁木齐的中国官员一再表示,希望有关喀什、伊宁或塔城领事区因某种原因而无法完结的案件而确立的制度法律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取决于谁在这里任领事。那些表达过这种愿望的中国人说,乌鲁木齐领事在他们眼中比中国西部的其他俄罗斯领事要高,是因为他是俄罗斯政府驻新疆行政管理中心的代表,并与该地区的主官及其最亲密的助手保持着长期关系。这就是中国官员所说的乌鲁木齐领事馆的意义和作用。在我看来,很难不承认他们的意见是完全正确的。也许,现在尚未到在乌鲁木齐建立真正的总领事馆的时候。但是通过授予他总领事的个人头衔来保持外交部当地代办的声望,对我们在中国西部进一步发展的俄罗斯事业是绝对必要和非常重要的,我们在那里有很多至关重要的利益。

如果时间允许,我将尝试向我们驻北京的大使说明这一切,而且要指出,如果我的领导认为授予我个人总领事的头衔还为时过早,那么为了有利于工作,我愿意为外交使团认为更合适的其他人让位,并将毫无冒犯地同意调动到其他地方,尤其是那种生活条件不像乌鲁木齐那么艰苦的地方。

但是,无论我与大使因上述问题的关系结局如何,只要我在这里,我就会努力尽可能扩大我收集文物的活动。在收购过程中,我将把获得的中亚历史遗存寄送给您。

由于一月和二月特别频繁的强烈暴风雪,斜米巴拉金斯克和塔城之间的邮政极不规律。曾发生过,在塔城一个半星期都没有收到来自俄罗斯的消息;然后一下来了两三次邮件。相应地,这导致了装有寄给居住在乌鲁木齐的俄罗斯公民信件的邮包堆集和搁置在塔城领事馆。有一次,这样的邮包在塔城领事馆竟然有七个。卢契奇〈先生〉一次将它们转寄到乌鲁木齐,没有任何循序渐进性,即完全不考虑它们到达塔城的时间先后。不久前,我才刚刚收到了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拉德洛夫〈去〉年12月31日从圣彼得堡寄来的信,仅凭这一事实就可以说明这样的邮政混乱现象。

在这封信中,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请我向他详细说明,我认为科学院能以什么和如何奖励我对科学的关心。该回答什么呢?当然,如果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有机会向皇帝报告我为科学院所做的工作,那么我会认为自己得到了慷慨的奖励;如果民族学博物馆在选我为其通讯员后能每年下拨一定数额的钱款供我购买对博物馆有意义的东西,我将感到非常高兴;如果科学院为了事业通过给这里寄来诸如B.拉德洛夫的《蒙古文物古迹地图集》(Атлас древностей Монголии)①指B.B.拉德洛夫组织的鄂尔浑探险考察的报告之一:拉德洛夫,1892~1893年。、Д.波 科 季 洛 夫 的《明 朝 时 期 的 蒙 古 东 部 历 史》(История Восточныхмонголовв период династии Мин)②指以下出版物:波科季洛夫,1893年。、П.С.波 波 夫 的《中 国 的 万 神 殿》(Китайскийпантеон)③指以下出版物:波波夫,1907年。这样的书籍和参考资料,它们是由科学院出版的,带有俄文译本和转写本,以及回鹘语文本等其他在书店买不到的,来帮助我扩展关于中亚的总体知识,特别是关于维吾尔人的知识,我会认为这是科学院对我关注的特殊标志。一般来说,我认为,如果认可我的文物搜集活动值得鼓励,那么科学院就能对我力所能及地为俄罗斯科学家服务的愿望给予最广泛的支持——精神支持和物质支持。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您比其他任何人都关注我未来要为科学院做的工作的计划;您比其他任何人都更了解我现在的工作条件。知道这一点并考虑到,一方面,是您对我的友好态度,而另一方面,您在我的工作中不断鼓励我,我允许自己认为,您相应地也不会拒绝向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说明,他可以通过什么和如何对我有所帮助,以及科学院可以通过什么和如何帮助我拓展收集文物的活动。

时间和人都在努力地毁灭中亚的历史古迹,尤其是后者。每年春天,部分古城遗址通常都会变为耕地;为了找到丰富的宝藏,吐鲁番人现在再次开始这里挖挖,那里挖挖;根据吐鲁番厅官的命令,在吐峪沟进行发掘。顺便说一下,许多对科学有意义的东西都将落入当地居民手中,这将是所有这些发掘的结果。我想,不应错过购买此类物品的机会,否则它们将落入其他人的手中——外国科学家总是有可能来的。据报纸报道,一支科学探险考察队(似乎是英国的)已经在朝这里来了。有鉴于此,如果我留在乌鲁木齐,我打算开始从当地有特殊能量的居民那里收购文物。我非常确信,您将完全支持我的打算,并将帮助我尽可能更好地处理此事。

但是,我的信已经很长了——该结束它了。您是否收到了两个包裹,其中装有从恰尔哈雷克运回的文物?东西是以什么形式到达的?请就有关邮寄写本的最佳方式给出指示。

您身体好吗?工作进展如何?关于您赴吐鲁番和库车进行勘察旅行的报告是不是很快就要出版了?①可能是指以下出版物:奥登堡,1911年:第20~31页。更详细的报告仅在1914年5月才出版:奥登堡,1914年。您准备何时再来中国新疆?如果您能抽空写上几行,那我将非常高兴。

我和全家人一起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和衷心的最美好祝福。

忠实于您的Н.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36-39)

第35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我收到了科学院人类学及人种志学博物馆通讯员的证书和俄罗斯中亚和东亚研究委员会通讯会员的证书。对此感到非常高兴,并受宠若惊。我确信,主要是由于您对我很高的评价才给予我如此关注,所以我谦卑地请您接受我真诚而深切的谢意。

我仅从报纸上获得有关您本人和您的活动的消息,但是近日,我还从斯特罗科夫斯基那儿得知了其他消息。当然,您非常忙——您掌管着科学院的当前工作,手头还有撰写有关您中国新疆之行报告的工作。考虑到这一点,我不想再写信打扰您了,并委托В.Л.科特维奇在方便时了解一下,是否已准确收到了我通过卡缅斯基兄弟办事处寄送的探险考察队的物品,以及两个装有恰尔哈雷克文物的包裹②第36号和第80号(Н.Н.克罗特科夫信中的引文——作者)。。不知道,他是否履行了我的委托。

关于我自己,可以告诉您的不多。我向部里申请了三个月的休假。我的休假批准了。我想在五月下半月离开。随着领事馆新秘书К.С.拉兹多尔斯基③К.С.拉兹多尔斯基——驻科布多领事馆的秘书(参见:莫伊谢耶夫,2000年:第392~393页),1917年——俄罗斯驻布哈拉间谍机关的工作人员。来到这里,我从琐碎的文书工作中解脱出来,并有机会更加勤奋地收集各种文物。收集了相当多的文物。其中一部分已经送交俄罗斯委员会(第97号政府公费包裹),而另一大部分,我将随身携带。很遗憾,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收到您和B.B.拉德洛夫任何有关在吐峪沟发现的雕塑像①B.B.拉德洛夫的指示可能随后来了,而且在四年之后С.Ф.奥登堡(奥登堡,1914年:第51页)才在其关于第一次俄罗斯探险考察队的报告中提到了Н.Н.克罗特科夫转交给人类学及人种志学博物馆的吐峪沟的物品,B.B.拉德洛夫当时是该博物馆馆长。的指示。

很高兴回忆起与您一起在乌鲁木齐度过的时光,我和全家人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和最美好的祝愿。

尊敬您的并时刻准备为您服务的Н·克罗特科夫

1911年4月8日

乌鲁木齐〈城〉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40-41)

第36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②在信件第一页的右上角,可能是С.Ф.奥登堡手写的标记:“〈1〉911年8月12日收到。已回〈复〉”。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今年〉5月26日,我离开乌鲁木齐返回圣彼得堡。我一路上悲痛万分:玛丽亚·罗曼诺夫娜瘫痪了——她的左臂和左腿不听使唤了。我非常艰难地把妻子带到了彼得堡,立即给她请来神经科专家罗森巴赫③罗森巴赫·巴维尔·雅科夫列维奇(1858~1918)——精神科医生,军事医学科学院编外副教授,心理神经学研究所教授,自1904年起——圣彼得堡尼古拉耶夫军事医院精神病科主任。教〈授〉。7月11日,罗森巴赫与科尔尼格④科尔尼格·弗拉基米尔·米哈伊洛维奇(1840~1917)——俄罗斯全科医生,内科专家:1881至1886年,在女性医学课程中教授内科,自1884年起——玛丽亚(费多罗夫娜)皇后机构的内科顾问,1890至1911年——奥布霍夫医院的主任医师。(内科)医生进行了会诊,而同月的13日,在医生的坚持下,我将患者带到了谢斯特罗列茨克(Sestroretsk)。

在这里,玛利亚·罗曼诺夫娜的健康状况得到了显著改善,8月15日至16日,我已在想着搬到彼得堡去。

当我可能在家里或科学院找到您时,请通知我。我的地址:到8月15日以前:谢斯特罗列茨克,沃多斯普斯克运河(Водоспускныйканал,译者注:字面意为“下水道”),拉波特尼科娃的第3号别墅;在8月15日之后——卡缅诺奥斯特洛夫大街,54/31幢,23室。

真诚尊敬您的和时刻准备为您服务的Н·克罗特科夫

〈19〉11年8月10日

谢斯特罗列茨克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42-42背面)

第37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帝国科学院

常任秘书 1911年8月12日

最尊敬的和亲爱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

我刚收到您关于玛利亚·罗曼诺夫娜生病的消息,这令我深受触动。我明白,您有多么艰辛,并真心同情您。我永远不会忘记玛丽亚·罗曼诺夫娜在异国他乡给予我们的亲切真诚的关心。如果我不是怕打扰您,我自己现在就去了。请给我简短写封信吧,这方便吗?

我每天从早上8点到下午1点都在科学院这里,然后我可以在任何一天的晚上或您方便的白天有空。热切盼望玛利亚·罗曼诺夫娜早日康复,请向她转达我的问候和最美好的祝愿。

真诚忠实于您的谢尔盖·奥登堡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22-23)

第38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①信件第一页的右上角,可能是С.Ф.奥登堡手写的标记:“〈1〉911年8月14日收〈到〉。已回〈复〉”。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玛丽亚·罗曼诺夫娜和我都非常高兴能很快见到您。许多回忆把我们与您联系在一起了!有很多事都想详细问您,有很多事都想与您商量。不过,我们不敢要求您来我们的乡间别墅——这个旅行会花费您一整天。此外,现在我们已经开始收拾准备搬迁到城里。

这样做是否更好:我们将于8月16日搬迁到圣彼得堡,如果您允许,我将于18日去您那儿,我们将商定,何时可以在家里见到您。

8月18日您有空吗?您何时在哪儿更方便接待我——在科学院还是在您家里?请写几句作为答复。

非常感谢您对我们遭遇的不幸表示的诚挚同情!

玛丽亚·罗曼诺夫娜和孩子们请您接受她们由衷的问候和最美好的祝愿。

尊敬您的Н·克罗特科夫

1911年8月13日

地址:

到8月15日以前——谢斯特罗列茨克,沃多斯普斯克运河,拉波特尼科娃的第3号别墅;

自8月16日起——卡缅诺奥斯特罗夫大街,54幢,23室。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43-43背面)

第39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1911年10月30日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如果在与以亚历山大三世命名的博物馆②指俄罗斯沙皇亚历山大三世博物馆——1917年以前的名称,现为俄罗斯国家博物馆;为了不与莫斯科帝国大学所属的以沙皇亚历山大三世名字命名的美术博物馆相混淆,自1917年起失去了其赞助人的名字,并于1932年更名为国家美术博物馆,1937年获得普希金的名字(以普希金的名字命名的国家美术博物馆)。尽管在以沙皇亚历山大三世的名字命名的博物馆的现代建筑开放之前,本应再过六个月的时间——1912年5月31日/6月13日开放,但博物馆本身自1895年起已开始运行,当时莫斯科大学美术和文物展柜的框架对它来说太狭窄了。管理部门会面时想起我,并要谈谈我的话,那么请指出,除了对汉人和满族人了解外,我还很熟悉鞑靼人、萨尔特人、塔兰奇人、吉尔吉斯人和卡尔梅克人的生活习惯,此外,我对佛教和萨满教也很了解。

有关我的事情的谈判结果,如果您能以一封简短的书信通知我,我将不胜感激。请原谅,又因自己的请求打扰您了。

真诚地尊敬您的和完全忠实于您的Н·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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