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市宠物犬猫中布鲁氏菌、弓形虫、A 型流感病毒及巴尔通体的流行病学调查

赵 冉，蔡振鸿，陈 琼，陈永锋，连玉华，夏馥丽，徐 丽

（1.厦门市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福建厦门 361009；2.厦门市思明区市政中心，福建厦门 361005）

布鲁氏菌、刚地弓形虫、A 型流感病毒及巴尔通体是重要的人兽共患病病原。布鲁氏菌主要引起感染动物生殖器官炎症及繁殖障碍。犬猫不仅可感染粗糙型犬种布鲁氏菌，亦可感染光滑型羊种、牛种和猪种布鲁氏菌[1-2]。弓形虫主要引起感染动物眼病、肝病、肺炎、心包心肌炎和流产[3-4]。猫既是弓形虫的终末宿主，又是中间宿主。动物感染A 型流感病毒后以打喷嚏、咳嗽、发热及呼吸困难为主要症状，已证实H3N8、H3N2、H5N1、H5N2、H1N1、H9N2、H10N8 和H6N1 等亚型均可感染犬猫[5-8]。巴尔通体主要引发菌血症、淋巴结炎症、心内膜炎、脑膜炎、肝炎、脾炎、关节炎以及中枢神经系统紊乱，在犬猫中已检出汉赛巴尔通体、克氏巴尔通体、文森巴尔通体伯格霍夫亚种等多种巴尔通体[9-11]。

随着城市化发展，厦门市宠物犬猫饲养量与日俱增。犬猫作为伴侣动物常与免疫力低下的儿童、孕妇及老年人密切接触，且又是布鲁氏菌、弓形虫、流感病毒、巴尔通体等人兽共患病病原的易感动物，存在感染并传染人的风险，具有潜在的公共卫生隐患。本研究采集厦门市宠物犬猫样品进行上述4 种人兽共患病病原检测，旨在初步了解其在本地宠物犬猫中的流行现状，从而为本地人兽共患病防治及公共卫生安全保障提供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目标群体

本研究以厦门市动物诊疗机构接诊的宠物犬猫为目标群体。

1.2 样品采集

2021 年10—11 月，遵循流行病学调查抽样原则，采用先抽群体再抽个体的策略，从厦门市备案的70 家动物诊疗机构中，随机抽取35 家，每家抽取5 只犬和5 只猫。按便利抽样原则，每家诊疗机构从准备抽样开始计算，接诊的前5 只犬或猫作为样本，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以及圈养与放养、临床健康状况等均为随机抽样。在征得主人同意的情况下进行样品采集，每只犬猫对应采集1 份血液及1 份抗凝全血，均为3～5 mL。血液置4 ℃冰箱过夜后分离血清用于抗体检测，抗凝全血直接用于核酸检测。

1.3 主要仪器

荧光定量PCR 仪，型号 QuantStudio 6 Flex，美国ABI 公司产品；小型台式冷冻离心机，型号MIKRO 220R，德国HETTICH 公司产品；核酸提取仪，型号 KINGFISHER，Thermo 公司产品；自动洗板机，型号Hydroflex，瑞士TECAN 公司产品；酶标仪，型号iMark，美国BIO-RAD 公司产品。

1.4 主要试剂

Premix ExTaqTM（Probe qPCR），购自大连宝生物；核酸提取试剂，购自南京中科拜尔公司；引物、探针及阳性质粒序列（表1），均由生工生物公司合成；禽流感病毒荧光RT-PCR 检测试剂，购自青岛立见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犬种布鲁氏菌IELISA 抗体检测试剂，购自哈尔滨平河试剂公司；A 型流感病毒抗体检测试剂（IDEXX）及弓形虫ELISA 抗体检测试剂盒（ID.vet），购自福州默沙东公司；禽流感H5 亚型（Re-11/Re-12 株）、H7亚型（Re-3 株）、H9 亚型血凝抑制试验抗原及阴阳血清，购自哈尔滨维科生物技术有限公司。

1.5 检测方法

1.5.1 抗体检测 本研究选用的布鲁氏菌检测试剂可同时检测平滑型及粗糙型布鲁氏菌抗体，敏感性（Se）为99.5%，特异性（Sp）为99.0%；弓形虫试剂的阳性血清判读，按S/P≥70%计算，敏感性（Se）为95.0%，特异性（Sp）为98.0%；A型流感病毒ELISA 试剂敏感性（Se）为95.3%，特异性（Sp）为99.6%。A 型流感病毒H5、H7、H9 亚型抗体检测，按血凝抑制试验（国标法）进行，抗体滴度≥4log2 判为阳性。

1.5.2 核酸检测 犬猫A 型流感病毒核酸检测，参照试剂盒说明书进行。布鲁氏菌、弓形虫及巴尔通体的核酸检测，应用厦门市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实验室建立的布鲁氏菌、弓形虫及巴尔通体三重荧光PCR 法进行，其敏感性（Se）为99.0%，特异性（Sp）为99.5%（文章待发表）。总反应体系20.0 μL：2×Premix ExTaqTM（Probe qPCR）10.0 μL，BF、BR 各0.5 μL，BP 1.0 μL；GF、GR 各0.7 μL，GP 1.4 μL，SF、SR 各0.3 μL，SP 0.6 μL，待检核酸4.0 μL。反应条件：95 ℃ 30 s；95 ℃ 5 s、58 ℃ 60 s，40 个循环，58 ℃时进行FAM、ROX 和JOE 三个通道的荧光信号搜集。结果判定：Ct 小于35，判为阳性；Ct 大于40，判为阴性；介于两者之间判为可疑，进行重复试验，如结果一致且有明显的对数增长曲线，判为阳性。

1.6 病例定义

阳性样品（个体）：布鲁氏菌、弓形虫、A型流感病毒检测采用平行试验策略，即样品中无论抗体阳性还是核酸阳性，均判为阳性个体。巴尔通体核酸阳性定义为巴尔通体阳性个体。

1.7 流行率估计

表观流行率（AP）：AP=阳性样品数/抽检样品数。

真实流行率（TP）：TP=（AP+Sp-1）/（Se+Sp-1）。式中：Se 为布鲁氏菌、弓形虫、A型流感病毒平行试验的敏感性，均为100%，巴尔通体为荧光PCR 试验的敏感性；Sp 为布鲁氏菌、弓形虫、A 型流感病毒平行试验的特异性，分别为98.5%、97.5%和99.1%，巴尔通体为荧光PCR 试验的特异性。

2 结果

2.1 样品采集

原计划从备案的70 家宠物诊疗机构中抽检35家宠物诊疗机构，因受疫情影响，实际仅完成32家的样品采集。计划每家随机抽取5 只犬和5 只猫，实际共抽取304 只犬猫，其中犬172 只、猫132 只。共收集到犬猫全血及抗凝全血各304 份。经询问，所采集的304 只犬猫均无布鲁氏菌、弓形虫、流感病毒及巴尔通体免疫背景。

2.2 血清学检测

304 份犬猫血清中，共检出6 份布鲁氏菌抗体阳性，表观流行率为2.0%，真实流行率为0.5%（95%CI：0～1.3%）。其中：检出犬阳性4 份，阳性率为2.3%；猫阳性2 份，阳性率为1.5%。

共检出10 份弓形虫抗体阳性，表观流行率 为3.3%，真实流行率为0.8%（95%CI：0～1.8%）。其中：检出犬阳性5 份，阳性率为3.0%；猫阳性5 份，阳性率为3.8%。

共检出26 份A 型流感病毒抗体，表观流行率为8.6%，真实流行率7.7%（95%CI：4.7%～10.7%。其中检出犬阳性23 份，阳性率为13.4%；检出猫阳性3 份，阳性率为2.3%；检出H9 亚型抗体阳性19 份，抗体滴度为4log2～6log2，未检出H5 亚型及H7 亚型抗体阳性（抗体滴度＜1log2）。

4 份犬血清样品中，同时检出A 型流感病毒及布鲁氏菌抗体阳性。

2.3 核酸检测

304 份犬猫全血中均未检出布鲁氏菌、弓形虫、巴尔通体及A 型流感病毒核酸。

3 讨论

厦门市宠物犬猫的人兽共患病研究尚在起步阶段，未见布鲁氏菌、流感病毒及巴尔通体的流行病学报道。此次调查弥补了该领域的空白，为本地宠物人兽共患病防控提供了参考。巴尔通体为新发病病原，至少有30 多个种或亚种。A 型流感病毒血清型较多，其中H5、H7 亚型具有高致病性，可以感染人。另外，本地家禽中的H9 亚型检出率也较高[15-16]，且该亚型亦可感染人，因此对A 型流感病毒抗体的阳性样品进行了H5、H7、H9 亚型的分型鉴定。

4 种病原的真实流行率由高到低依次为A 型流感病毒（7.7%）、弓形虫（0.8%）、布鲁氏菌（0.5%）、巴尔通体（0），表明A 型流感病毒的传播风险较高，但未检出高致病性的H5 和H7 亚型。流感病毒抗体检测数据显示，宠物犬抗体阳性率为13.4%，远高于宠物猫（2.3%）。宠物犬猫H9 亚型阳性率占总阳性的73.1%，未检测到高致性H5 及H7 亚型抗体。近几年对H9 亚型的研究[15-16]表明，该亚型有感染人发病且毒力增强的趋势。本地犬猫中H9亚型检出率较高，提示其存在潜在感染人的风险。

本地宠物犬猫中弓形虫抗体阳性率分别是3.0%和3.8%，与2018—2019 年福州市犬（4.14%）、猫（2.71%）的弓形虫抗体阳性率以及2019—2020厦门市宠物犬（4.68%）、猫（4.71%）的弓形虫抗体阳性率接近，说明本地犬猫造成弓形虫地方性流行的可能性较低，但由于存在感染人的潜在风险，建议持续监测。

粗糙型布鲁氏菌和光滑型布鲁氏菌均可感染人，粗糙型致病性高于光滑型。本研究检测的布鲁氏菌抗体包括粗糙型和光滑型，表观流行率为2.0%，真实流行率为0.5%，流行率较低。这与厦门城市化发展和生活质量的改善密切相关。本地宠物犬猫多圈养于家中，较少与猪牛羊等家畜接触，且多饲喂猫粮、狗粮等成品饲料，食生肉感染的概率不高。

近几年北京、上海、山东等地的犬猫血液中先后检出巴尔通体[9-11，13-14]，福建省在鼠中检出巴尔通体[12]，在厦门市海沧区人群中亦检出巴尔通体[2]，因此有必要对当地宠物犬猫进行该病原的检测。本次抽检的304 份宠物犬猫血液中均未检出巴尔通体阳性核酸，提示目前本地宠物犬猫中此种病原的感染率不高。但巴尔通体在鼠类中的检出率较高，因此不能排除本地流浪犬猫感染或携带巴尔通体的可能。因此，应避免人或者家养犬猫与流浪犬猫接触，切断传播途径，防止该病的发生与传播。

本调查覆盖全市46%的宠物诊疗机构，完成304 只犬猫的初步流行病学调查，调查结果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2021 年厦门市宠物犬猫中这4 种病原的感染情况，虽未检测到核酸，但证实宠物犬猫中存在流感病毒、弓形虫及布鲁氏菌阳性抗体，因此需引起畜主及防控机构的重视。

今后应继续加强宠物中这4 种病原的监测，同时加大防控宣传力度，提高宠物饲养者的认知水平，提升个人防护意识，做好犬猫的饲养管理、粪便处理、犬猫舍清洗消毒，以降低宠物疾病的发生和潜在感染人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