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寿县卫田遗址龙山文化遗存发掘简报

2023-07-07 10:44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东南文化 2023年3期
关键词:腹径夹砂陶片

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内容提要:卫田遗址地处淮河中游南岸,是一处新石器时代至商周时期的聚落遗址。2018 年10 月至2019 年1 月,山东大学考古学系对该遗址进行发掘,发现了一批新石器时代、周代、汉代、宋代及明清等时期的遗存,其中以新石器时代末期遗存最为丰富,发现壕沟、房址、灰坑、灰沟等遗迹。该遗址丰富了淮河中游南岸龙山文化早期的聚落资料,对推动该地区史前文化发展和聚落形态等研究具有积极意义。

卫田遗址位于安徽省寿县炎刘镇谢墩村卫田自然村西,东淝河东岸的河流拐角处,东距卫田自然村约400 米。遗址基点坐标为东经116°49′17″,北纬31°59′48″,海拔高度约25 米(图一)。平面大致呈西北—东南向的不规则椭圆形,南北长约174、东西宽约104 米,总面积近2 万平方米。遗址中心被两个现代大型鱼塘占压,周边为平整的水稻田。根据钻探情况判断,东侧水塘以南的区域文化堆积最为丰富。

图一//卫田遗址位置示意图

2015 年引江济淮工程沿线勘探时发现该遗址,之后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进行考古勘探,初步摸清了该遗址的分布范围与文化层堆积状况,确定其主要时代为新石器时代及商周时期。为配合该项工程建设,2018 年10 月至2019 年1月,受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委托,山东大学考古学系对卫田遗址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发掘采取探方与探沟相结合的方法,发掘区布设在遗址保存较完整的东侧鱼塘的东南区域,共布9 个10×10米的探方(T0610—T1010、T1011—T1014),1 条5×20 米的探沟(TG1),总布方面积1000 平方米。后因发掘周代灰坑H2 扩方50 平方米,实际发掘面积1050平方米(图二)。

图二//卫田遗址分布范围及发掘区位置图

该遗址包含龙山文化、周代、汉代、宋代及明清等时期的遗存。共发掘龙山文化壕沟1 圈、房址3 座、灰坑49座、灰沟4 条(图三);周代房址2 座、灰坑18 座、灰沟3 条;汉代水井1 口;宋元时期灰坑7 座、灰沟2 条、墓葬1 座;明清时期灰坑3 座、灰沟1 条、墓葬1 座。现将龙山文化遗存简报如下。

图三//T0610—T0810龙山文化时期遗迹分布图

安徽寿县卫田遗址出土龙山文化遗物

1.石锛(T0610⑥a︰3)

2.石镞(T0610⑥b︰1)

3.石镞(H42︰2)

4.陶罐形鼎(H79④︰15)

5.陶罐形鼎(H79④︰26)

6.陶罐形鼎(H79④︰10)

安徽寿县卫田遗址出土龙山文化遗物

1.陶盆形鼎(H79④︰8)

2.陶甑式鼎(H79④︰3)

3.陶鼓腹罐(H42︰3)

4.陶甗(H79④︰5)

5.陶盆(H42︰1)

6.陶豆(H79④︰11)

安徽寿县卫田遗址龙山文化遗迹与遗物

1.陶钵(H79④︰23)

2.陶杯(H79④︰4)

3.陶杯(H79④︰9)

4.陶器座(H43︰2)

5.陶大口尊(H79④︰25)

6.F5(北—南)

一、地层堆积

发掘区位于遗址东南部,总体呈西北高东南低的地势走向。文化层共分9 层,大体呈西北—东南向的斜坡状分布,西北部薄,东南部厚。各地层在不同探方中存在局部缺失的情况。现以地层分布最为齐全的T0910 南壁为例,介绍地层堆积情况(图四)。

图四//T0910南壁剖面图

①层:耕土层,灰褐色细砂土,土质较疏松,多植物根茎,包含有各时代陶片、青花瓷片、砖瓦残块、现代生活垃圾等。水平分布于整个发掘区。厚0.1~0.2 米。该层下开口H1、H11、H12、G1、M1。

②层:灰黄色粉砂土,土质较硬,结构致密,包含少量陶片、明清瓷片和砖瓦残块等。该层为明清文化层,水平分布于整个发掘区。深0.1~0.3、厚0.1~0.2米。该层下开口F2、H2、H4—H9、H13、H14、H25、H26、H39、H47、H52、G2、G3、J1。

③层:可分为两小层。

③a 层,浅灰褐色粉砂土,土质较软,结构较疏松,包含零星陶片、宋元瓷片及釉陶等。深0.15~0.3、厚0~0.1米。

③b 层,浅灰褐色粉砂土,土质较软,包含零星陶片、宋元瓷片及釉陶等。深0.2~0.56、厚0~0.32 米。该层为宋元文化层,分布于发掘区东部探方内,自西北向东南倾斜。该层下开口H10、

H15—H18、H22—H24、H29—H35、H37、H44、HG、G5、G6、G8、M2。

④层:可分为两小层。

④a 层,青灰色黏土,结构较致密,夹杂均匀褐色水锈斑点,包含少量陶片。深0.2~0.78、厚0~0.4米。

④b 层,浅青灰色黏土,结构较致密,夹杂褐色、黄色水锈斑块,包含少量陶片。深0.5~0.96、厚0~0.2 米。该层的形成应与水域淤积有关,自西北向东南呈坡状分布于发掘区东南角的T0910、T1010、T1011、T1012 四个探方内,东北与壕沟相连,推测原属壕沟的一部分,后期经过改造,形成了大范围的水域。该层下开口H46、G9。

⑤层:灰黑色黏土,土质较软,结构较疏松,包含大量草木灰、炭屑及红烧土颗粒,出土大量陶片,其中包含一定数量的印纹硬陶片和少量石器、动物骨骼等。该层为周代文化层,分布不规则,厚薄不均,发掘区北部较深,西南部略浅,T1010、T1011、T1012 内缺失。深0.2~1.2、厚0~0.25 米。该层下开口F1、H3、H19、H36、H40、H48—H51、H53、H54、H67、G4。

⑥层:可分为三小层。

⑥a 层,浅灰褐色粉砂土,土质稍软,结构较致密,包含少许红烧土颗粒、炭屑、草木灰等。深0.25~0.88、厚0~0.4米。该层下开口F3、F4、H27、H38、H55、H56、H59、H69—H73、H77、H78、G7。

⑥b 层,灰褐色粉砂土,土质较硬,结构较致密,包含大量红烧土块及呈片状分布的红烧土颗粒和少量炭屑。深0.35~1.28、厚0~0.68 米。该层下开口H20、H21、H45、H57、H60—H66。

⑥c 层,浅黄褐色黏土,土质较硬,结构致密,包含大量红烧土块及呈片状分布的红烧土颗粒。深0.25~1.48、厚0~0.8 米。此层下开口遗迹有F5、H28、H41—H43、H58、H74—H76、H79。

⑥层出土大量陶片,可辨器形有鼎、罐、豆、盆、杯、碗、缸、器盖、器座、纺轮等,也见有石镞、石锛、石凿等石器。该层为龙山文化层,分布不规则,厚薄不均,发掘区西南部较深,北部略浅,T1010、T1011、T1012、T1013内缺失。

⑦层:深青灰色黏土,土质较软,结构致密,夹杂褐色水锈斑块,包含少量炭屑、红烧土颗粒及零星陶片。分布于T0710、T0810、T0910 内,由西北向东南倾斜。深0.12~0.4、厚0~0.25米。

⑧层:青灰色黏土,土质稍软,结构致密,夹杂均匀褐色水锈斑点,包含少量炭屑、红烧土颗粒及零星陶片。分布于T0710、T0810、T0910 内,由西北向东南倾斜。深0.32~0.7、厚0~0.35米。

⑨层:浅青灰色黏土,土质较硬,结构致密,夹杂褐色、黄色水锈锈斑,包含少量炭屑及零星陶片。分布不规则,厚薄不均,发掘区西南部较深,北部略浅,T1010、T1011、T1012、T1013 内缺失。深0.6~1.1、厚0~0.4米。该层下开口G10。

⑦—⑨层出土陶片不多,结合部分可辨器形及T0910 中显示的层位关系,可推知⑦—⑨层的年代为龙山文化时期。

⑨层以下为生土。

二、遗迹

包括壕沟1 圈、房址3 座、灰坑49 座、灰沟4条等。

(一)壕沟

壕沟 位于TG1 中部略偏东,开口于③层下,在探沟内呈东北—西南走向,北部继续向北偏西延伸,至鱼塘东北转向西偏北;向南或与现代地表沟渠相连。在探沟内东西宽约14、深0~1.8 米,剖面形状呈最深处略向东偏移的斜壁圜底坑状(图五)。

图五//壕沟平、剖面图

壕沟内部堆积可分为9层。

①层:深褐色粉砂土,土质较软,结构较疏松,无明显包含物。深0.5~0.68、厚0~0.32米。

②层:灰黄色粉砂土,土质较软,结构较疏松,可见少量黄褐色锈斑,无遗物。深0.5~0.68、厚0~0.4米。

③层:灰褐色粉砂土,土质较软,结构较疏松,可见较多褐色锈斑,无遗物。深0.52~1.14、厚0~0.32米。

④层:灰色粉砂土,土质较软,结构较疏松,可见大量黄褐色锈斑呈斑块状分布,出土少量泥质细绳纹灰陶。深0.58~1.3、厚0~0.3米。

⑤层:灰色粉砂土,土质较软,结构较疏松,可见较多黄褐色锈斑呈斑块状分布,无遗物。深1~1.6、厚0~0.3米。

⑥层:灰色粉砂土,土质较硬,结构致密,可见少量黄褐色锈斑,无遗物。深0.84~1.54、厚0~0.5米。

⑦层:灰色粉砂土,土质较软,结构较疏松,可见较多黄褐色锈斑呈大斑块状分布,出土少量龙山陶片,可辨器形有鼎。深0.62~1.3、厚0~0.3米。

⑧层:灰色粉砂土,土质较软,结构较疏松,可见少量黄褐色锈斑,无遗物。深0.6~1.4、厚0~0.26米。

⑨层:黄褐色黏土,土质较硬,结构致密,无遗物。深0.36~1.7、厚0~0.4米。

(二)房址

共发现房址3座,均为地面式建筑,下挖基槽,有单间与双间之分。

F5 位于T0810 中部偏西,开口于⑥c 层下,打破H79 并被H43 打破。为挖有基槽的地面式建筑,平面近长方形,东西长约2.9、南北宽约1.9 米。F5 的基槽和柱洞大部分保存较好,北壁东侧有一门道,门道内侧发现一近圆形烧土坑,坑内出土大量红烧土块,底部有烧灼痕迹,推断为室内灶。其他有关墙体、室内活动面、室内垫土等情况均未发现(图六;彩插四︰6)。

图六//F5平、剖面图

该房址的基槽情况为,北基槽宽约0.2、深0.06~0.1 米;东基槽宽约0.21、深0.08~0.12 米;南基槽宽0.2~0.21、深0.08~0.12 米;西基槽宽0.2~0.22、深0.07~0.14 米。填土为灰褐色细砂土,土质较硬,未见人为加工痕迹,散有陶片若干与较多红烧土粒。基槽内包含柱洞7 个,直径在0.1~0.14 米之间,深度从0.08 米至0.16 米不等,多数在0.1 米左右。填土为灰褐色粉砂土,杂有黄土粒,土质疏松较软,未见包含物与人为加工痕迹。门道位于北壁东侧,宽约0.96 米。室内灶址位于正对门道的内侧,平面近圆形,最大径0.62 米,深约0.2 米,弧壁,圜底。填土为深灰褐色粉砂土,质地疏松较软,包含较多红烧土块。

(三)灰坑

共发现灰坑49 座。坑口形状大多呈不规则形,也有近圆形或方形的;多为斜壁圜底,也有的直壁平底;壁面均较为粗糙,无加工痕迹。

H79 分布范围极大,横跨T0610—T0810 三个探方,开口于⑥c 层下,打破⑦、⑧、⑨层及生土层并被F2、F5、H2、H25、H38、H42、H43、H53、H74—H76 等多个遗迹打破。H79 北侧部分位于发掘区内,其余向南延伸至发掘区外。发掘区内坑口形状近似半圆形,斜弧壁,底近平,略有弧度。坑口暴露部分东西长约29、南北宽约8.4、深0.78~0.8米(图七)。

图七//H79平、剖面图

坑内堆积分7层:

①层:灰黑色黏土质粉砂土,土质疏松而软,包含少量红烧土粒(块)和陶片。厚0~0.2米。

②层:青灰色黏土,土质细密而软,散布有许多大块黄土块,含少量红烧土粒(块)和陶片。厚0~0.5米。

③层:黄褐色黏土,土质细密而软,杂有深黄褐色土块,包含少量红烧土粒(块)和陶片。厚0~0.9米。

④层:灰黑色粉砂土,土质疏松而软,下部为有机质层,遍布全坑,主体为厚度均一的凸镜状堆积,包含大量红烧土粒(块)、炭屑和陶片。厚0.06~0.15米。

⑤层:灰褐色黏土,土质细密较软,包含大量红烧土粒(块)、炭屑和陶片。厚0~0.2米。

⑥层:褐色黏土,土质细密较软,包含少量红烧土粒(块)和陶片。厚0~0.2米。

⑦层:青灰色黏土,土质细密较软,包含少量红烧土粒(块)和陶片。厚0~0.3米。

坑内出土遗物集中分布在④、⑤层,大体以T0810 边坡、T0710 东隔梁附近、T0610 东隔梁附近为中心分为三组:第一组自T0810 坡顶开始,自东北向西南呈扇形散布,以东北角分布最为密集,向西南渐分散;第二组集中于T0710 东南;第三组集中于T0710 西部。后两组均铺于坑底,其上覆盖有H79④层下部的有机质层。

三、遗物

卫田遗址出土的龙山文化遗物以陶器为主,另有少量石器。

(一)石器

共19 件。有钺、锛、镞、凿、砺石等;多为生产工具;材质以砂岩为主,也有凝灰岩、页岩、泥岩等。

钺 1 件。T1014⑥b︰1,深青灰色砂岩。下端残,剩余部分平面呈四边形,横纵截面均呈圆角长方形,顶端磨制光滑精致,其余各面磨制粗糙,中部对钻一圆孔。残长4.1、宽5.7、厚1.1 厘米(图八︰4)。

图八//石器

锛 4件。根据截面形状可分二型。

A 型 横截面近正方形。2 件。浅青灰色凝灰岩。平面呈梯形,磨制精致,背部平直或弧拱,器身有使用残损痕。H79④︰19,长7.4、宽4.1、厚2.7厘米(图八︰1)。T0710⑥a︰2,刃部残。残长7.9、宽3.8、厚3.6厘米(图八︰2)。

B 型 横截面呈圆角长方形。2 件。深青灰色页岩。平面呈梯形,器身表面有剥落现象。T0610⑥a︰3,顶端及刃部磨制较好,双面刃,刃缘较锋利。长8.9、宽3.9、厚1.4厘米( 图八︰3;彩插二︰1)。

镞 6 件。根据脊部和铤部形态可分两型。

A 型 两侧脊部凸出。2 件。深灰色凝灰岩。器身呈长条柳叶形,横截面呈菱形。铤与器身分界明显,呈圆锥形体。整体磨制精致。H28︰1,尖部残,两翼斜直,中脊接近铤部时向左右两边延伸,形成弧形分叉。残长6.5、厚0.9 厘米(图八︰5)。T0910⑥b︰1,尖部残,两翼平直,左翼稍残。残长7、厚0.9 厘米(图八︰6;彩插二︰2)。

B 型 无脊或脊部微凸。4 件。材质有凝灰岩和泥岩。器身呈长条柳叶形,横截面呈扁体菱形。铤呈扁体锥状。T0710⑥a︰3,尖部残,两翼斜直,两侧脊部微凸。整体磨制精致。残长5.9、厚0.6 厘米(图八︰7)。H42︰2,两翼较直,一面脊部微凸,有残损,另一面磨面光滑,微向内凹。长8.7、厚0.6 厘米(图八︰8;彩插二︰3)。

砺石 6 件。材质有砂岩和凝灰岩。H79⑦︰2,红褐色砂岩。平面呈半圆形,横截面呈长方形,一侧面保留有较好磨面,其余各面均为破裂面。长8、宽5.4、厚2.5 厘米(图八︰9)。T0910⑥b︰2,深灰色凝灰岩。整体呈不规则五边形,横截面呈梯形,一端残断,一侧面为破裂面,上面及两侧面保留有较好的磨面,底面及一侧面的磨面保存较差。整体磨制精致。残长8.1、残宽6、厚1.1 厘米(图八︰10)。

凿 2 件。均残。凝灰岩。平面呈长条形,横截面呈长方形或梯形。H43︰3,顶部及刃部残断,上部较宽。两面磨制较好,较平直。残长5.9、厚2.1 厘米(图八︰11)。

(二)陶器

主要有夹砂陶与泥质陶两类,夹砂陶所占的比例较大。夹砂陶多数陶质酥松,器表侵蚀严重,陶色主要有褐色(含红褐和黄褐色)、灰色(含灰褐、灰和深灰色等)及红色、黑色几种,其中褐色陶数量最多,且器表陶色多驳杂;普遍火候不高、质地粗疏,也有少量质地比较坚硬,一般器壁比较厚。泥质陶的陶色主要有褐色和灰色两种,另有少量薄胎黑陶和白陶;烧制火候高,陶质坚硬,相对较好。陶器大部分为手制,大多器形不甚规整,部分采用慢轮修整,另有少量采用快轮制作工艺,部分泥质陶器表经过磨光。纹饰主要为篮纹,其次为素面,其他纹饰数量不多,但种类相对丰富,有绳纹、方格纹、弦纹、刻划纹、凸棱、附加堆纹、水波纹、按窝和镂孔等(图九)。其中,篮纹可进一步细分为竖向篮纹、横向篮纹和斜向篮纹三类,另有少量交错篮纹,多数篮纹之上会加饰数周不规则凹弦纹,同类组合在淮河流域的同期遗址中较为常见,俗称“弦断篮纹”。

图九//陶器纹饰

陶器种类多样,数量丰富,其中生活类器物占绝大多数,可辨器形有鼎、罐、甗、盆、豆、钵、碗、杯、圈足盘、长颈壶、甑、大口尊、缸、瓮、器盖、器座、支脚、纺轮等;同时,还有一定数量的具备礼器性质的器物,如薄胎高柄杯、陶盉、白陶鬶等。

鼎 数量众多,完整器及可复原器共16 件,另有大量保存较好的口沿残片及各种类型的鼎足。以罐形鼎为主,少量盆形鼎,另有1 件特殊的甑式鼎。

罐形鼎 14 件。侈口,折沿,圜底。根据整体形制和腹部形态可分为三型。

A 型 鼓腹,6 件。H43︰6,夹砂红褐陶。圆唇,唇缘凸出,沿面内凹,圜底近平,下存两个残断扁体侧三角形足,残失一足。中腹处饰五周凹弦纹和斜向弦断篮纹,其下饰交错篮纹。口径19、最大腹径21.6、残高23.8 厘米(图一〇︰1)。H79④︰16,夹砂红褐陶。方唇,圜底近平,下接三个扁体侧三角形足,足跟处饰一按窝,三足残断。腹上部饰两周凸棱,其下饰斜向篮纹。口径16.8、最大腹径18.8、残高22.7 厘米(图一〇︰2)。H79④︰12,夹砂灰褐陶。方唇,下存两个残断扁体侧三角足,残失一足。腹上部饰三周凹弦纹,其下饰斜向篮纹,腹下部饰竖向篮纹。口径19.4、最大腹径19.8、残高21.2 厘米(图一〇︰3)。H79④︰15,夹细砂黑陶。方唇,内唇缘凸出,下接一个扁体板状足,残失两足,足面饰一道刻槽,足尖处饰三处按痕。腹上部饰两周凸棱,其下饰斜向篮纹。口径18.4、最大腹径19.8、高21.7 厘米(图一〇︰4;彩插二︰4)。H79④︰21,泥质黑陶。圆唇,束颈,三足残。腹部至底饰五周凹弦纹和弦断绳纹。口径19.2、最大腹径18.8、残高17.7 厘米(图一〇︰5)。H79④︰7,泥质浅灰褐陶。圆唇,下接两个扁体侧三角形足,残失一足,两足残断。素面。口径11.5、最大腹径14.5、残高12.7厘米(图一〇︰6)。

图一〇//陶鼎(一)

B 型 垂腹,6 件。弧腹或圆弧腹下垂,最大径在下腹部。H79④︰6,夹砂深灰褐陶。方唇,下接三个扁体侧三角形足,足跟处饰两个上下排列的按窝,足下部残断。腹部饰斜向篮纹。口径16.4、最大腹径18.2、残高21.4 厘米(图一〇︰7)。H79④︰26,夹细砂深灰陶。圆方唇,下接两个扁体侧三角形足,残失一足,足跟处饰两个上下排列的按窝,足尖处饰一按痕。腹部饰竖向篮纹。口径17.3、最大腹径17、高21 厘米(图一〇︰8;彩插二︰5)。H79④︰10,夹细砂红褐陶。方唇,下接三个扁体板状足,足面饰一道刻槽,口沿及腹部有变形现象。腹部饰斜向篮纹。口径18.8、最大腹径19.6、高23.9 厘米(图一〇︰9;彩插二︰6)。H79④︰13,夹细砂浅灰陶。圆方唇,束颈,弧腹略鼓,下接两个扁体侧三角形足,残失一足,两足残断。腹部饰竖向篮纹。口径18、最大腹径17.8、残高19.2 厘米(图一〇︰10)。H67︰1,夹砂黄褐陶。圆方唇,沿面内凹,上腹斜直,下腹圆弧,下接两个扁体侧三角形足,残失一足,两足残断。下腹部饰竖向篮纹。口径16.2、最大腹径16、残高15.1 厘米(图一〇︰11)。H79④︰1,夹砂深灰褐陶。方唇,沿面微凹,下接一个扁体侧三角形足,足下部残断,其余两足残。素面。口径12.6、最大腹径15、残高14.7厘米(图一〇︰12)。

C 型 深腹,2 件。H79④︰29,泥质黄褐陶。圆方唇,唇面有一周凹槽,束颈,圆弧腹较深,下接三个凿形足,足下部残。颈部饰四周凹弦纹,腹部饰竖向篮纹。口径26.8、最大腹径28.4、残高28.4厘米(图一一︰1)。H79④︰27,夹砂红褐陶。方唇,弧腹略鼓,下接三个扁体侧三角形足,足跟处饰两个上下排列的按窝,足下部残。腹部饰方格纹。口径25、最大腹径26、残高28厘米(图一一︰2)。

盆形鼎 1 件。H79④︰8,夹砂红褐陶。侈口,尖圆唇,宽折沿,扁弧腹较直,圜底,下接刻槽凿形足,足下部残。下腹部饰一周凸棱,足面饰四道刻槽。口径16.2、残高8.5 厘米(图一一︰3;彩插三︰1)。

甑式鼎 1 件。H79④︰3,夹砂黑陶。侈口,圆方唇,圆弧腹,圜底,底部有41 个圆形镂孔,下接三个扁体侧三角形足,足尖处饰一按痕。下腹部饰竖向篮纹。口径21.6、高15.9 厘米(图一一︰4;彩插三︰2)。

图一一//陶鼎(二)

罐 完整器较少,残存较多口沿、底部及大量腹片。根据器形特征,可分为深腹罐、大口罐、鼓腹罐、垂腹罐、筒形罐和小陶罐等几种,以深腹罐和大口罐数量最多。

深腹罐 2 件。侈口,折沿,深弧腹,底残。H79④︰100,夹砂灰陶。圆方唇,腹较鼓。腹部饰竖向篮纹。口径31.2、最大腹径34.2、残高20.8 厘米(图一二︰1)。H79④︰105,泥质深灰陶。圆方唇,束颈。器表饰横向斜篮纹,腹中部饰一横鋬。口径36.4、残高19.8厘米(图一二︰2)。

大口罐 1 件。H79④︰115,夹砂黄褐陶。侈口,圆唇,内唇面微凹,折沿,沿面内凹,弧腹略鼓。素面。口径29.2、最大腹径30、残高15.7 厘米(图一二︰3)。

鼓腹罐 1 件。H42︰3,泥质灰褐陶。口微侈,圆方唇,唇缘凸出,束颈,圆肩,鼓腹,平底内凹。腹部饰十四周凹弦纹和斜向弦断篮纹。口径14.6、最大腹径29、底径10、高28.3 厘米(图一二︰4;彩插三︰3)。

垂腹罐 1 件。弧腹下垂,最大径在下腹部。H75︰6,夹砂浅灰褐陶。侈口,圆唇,唇外翻,折沿,沿面微凹,底残。腹部饰五周凹弦纹和斜向弦断篮纹。口径21.6、最大腹径26、残高14 厘米(图一二︰6)。

筒形罐 1 件。侈口,直腹。T0710⑥a︰8,泥质灰陶。圆方唇,唇略外翻,折沿近平,深腹。素面。口径30.8、残高7.1厘米(图一二︰5)。

甗 2 件。仅存上半部分。侈口,折沿,沿面内凹,深弧腹,束腰。腹部饰斜向篮纹或弦断篮纹,也有在上腹部饰一周到数周不等的凹弦纹。T0910⑥b︰13,夹砂浅灰褐陶。圆方唇,唇缘凸出。口径33.4、残高24.2 厘米(图一二︰7)。H79④︰5,夹砂红褐陶,器表夹杂黑灰色斑块,有陶皮脱落现象。方唇,唇面微凹。口径30、残高19.2 厘米(图一二︰10;彩插三︰4)。

盆 完整器较少,残存较多口沿及腹片。根据器形特征,主要可分为浅腹盆和深腹盆两类,以前者居多。

浅腹盆 2 件。大敞口,斜弧腹较浅。H42︰1,夹细砂灰陶。圆唇,内外唇缘凸出,内唇面有一周凹槽,平底内凹。上腹部饰八周凹弦纹。口径35、底径9、高10.6 厘米(图一二︰11;彩插三︰5)。H72︰8,泥质黑陶。圆唇,唇沿外卷,腹壁内收较甚,平底内凹,底部有残失。素面。口径38.4、底径7.8、高8.4厘米(图一二︰12)。

深腹盆 2 件。侈口,深腹。T0710⑥b︰8,泥质白陶。口微侈,圆唇,内外唇缘凸出,束颈,斜直腹微弧,底残。颈部饰四周凹弦纹,腹部饰斜向篮纹。口径28.2、残高11.6 厘米(图一二︰8)。T1014⑥b︰19,夹细砂红褐陶。方唇,折沿,沿面内凹,斜弧腹较深,底残。素面。口径38、残高11.2 厘米(图一二︰9)。

图一二//陶器(一)

豆 完整器较少,残存较多豆盘和圈足。以泥质陶为主。H79④︰11,泥质青灰陶。子母口微敛,圆方唇,浅盘,斜弧腹,盘底微弧,下接长柄喇叭状圈足。盘外壁近底部饰一周凸棱,柄部可见数十周清晰的轮旋痕迹。口径19.4、底径16、高22厘米(图一三︰7;彩插三︰6)。H79④︰51,豆盘。夹砂黄褐陶。口微敛,圆唇,外唇缘微凸,斜弧腹,近底部折收,略呈双腹状,底部及圈足残失。器表饰三周凹弦纹。口径31.4、残高6.1 厘米(图一三︰8)。H79④︰137,豆盘。夹砂黑陶。直口微敛,圆方唇,内外唇缘微凸,平沿,斜弧腹较深,底部及圈足残失。下腹部饰三周凹弦纹。口径33、残高10.2 厘米(图一三︰9)。

钵 完整器较少,残存较多口沿及腹片。根据口部及腹部形态可分为三型。

A 型 直口折腹。1 件。H79④︰14,泥质灰陶。直口微敛,圆方唇,腹微折,上腹斜直,下腹斜弧,平底内凹。下腹部饰斜向绳纹。口径11.4、最大腹径12、底径5.4、高7.2厘米(图一三︰1)。

B 型 敛口弧腹。2 件。H79④︰23,夹细砂黄褐陶。圆唇,唇下有一周凹槽,平底。器表饰六周凹弦纹和竖向弦断绳纹。口径20.5、最大腹径23.6、底径12.8、高14.7 厘米(图一三︰2;彩插四︰1)。T0610⑥b︰1,夹砂浅黄褐陶,陶色驳杂。圆方唇,唇下有一周凹槽,弧腹近直,平底微内凹。器表饰三周凹弦纹和竖向弦断篮纹。口径21.9、最大腹径23、底径8.6、高14.3厘米(图一三︰3)。

C 型 直口直腹。1 件。T1014⑥b︰10,夹细砂红褐陶,陶色驳杂,夹杂深灰褐色斑块。圆方唇,外唇沿微凸,内唇沿微敛,底残。腹部饰斜向篮纹。口径22.4、残高9.8厘米(图一三︰4)。

杯 2 件。H79④︰4,单耳杯。夹砂红褐陶。侈口,圆唇,微卷沿,束颈较直,鼓腹下垂,圜底,圈足残。腹部附一扁体弓形把手,把面中部微内凹。素面。口径9.8、最大腹径13.2、残高13.7 厘米(图一三︰5;彩插四︰2)。H79④︰9,厚胎杯。夹砂黄褐灰胎,陶皮有剥落现象。陶胎较厚。敞口,尖唇,斜腹,平底微内凹。器表饰有刻划纹样。口径8.8、底径5.2、高9.6厘米(图一三︰6;彩插四︰3)。

图一三//陶器(二)

长颈壶 1 件。H79④︰28,泥质红褐陶。口残,长颈呈筒形,斜折肩,斜腹微弧,腹较深,圜底,圈足残。素面。肩部最大径14、残高24 厘米(图一四︰1)。

甑 1 件。圈足罐形。H28︰9,夹砂灰褐陶,器表施黑色陶衣。口残,圆鼓腹,圜底,圈足。底部边缘加工有三个半月形扁状镂孔,中心有一圆形镂孔。腹中部两侧饰对称横直鸡冠状鋬手,腹部饰十数周不规则凹弦纹和竖向弦断篮纹。最大腹径36、底径14、残高26.7厘米(图一四︰3)。

大口尊 1 件。H79④︰25,夹砂深灰陶。整体呈筒状,器形较大。口残,直腹微弧,近底部折收呈小平底状,底部内凹略呈圈足状。近底部有四周宽带状凹槽。底径6.4、残高44.7 厘米(图一四︰2;彩插四︰5)。

图一四//陶器(三)

器盖 出土数量较多,夹砂陶、泥质陶均占一定的比例。根据整体形状,可分为覆钵形、覆碗形、覆盆形三类。

覆钵形器盖 3 件。盖壁呈斜弧形,敞口。依据盖钮形状分为两型。

A 型 圈足形钮。2 件。H42︰5,泥质红褐陶。圆方唇,唇沿微内敛。素面。钮径9、口径23、高5.3厘米(图一五︰1)。H42︰4,夹砂浅灰褐陶。钮呈花边形,盖壁斜直微弧,圆唇,盖壁内侧顶部凹凸不平。钮缘有上下两周明显的按窝。钮径2.8、口径9.8、高3.2厘米(图一五︰2)。

B 型 圆形平顶钮。1 件。H75︰1,泥质灰陶。钮面微内凹,盖沿为圆方唇,唇沿微内敛。素面。钮径5.2、口径14.4、高4厘米(图一五︰3)。

覆碗形器盖 2 件。圆形平顶钮。盖壁斜直,喇叭形口。H79④︰2,夹砂灰陶。钮面微内凹,敞口,圆唇。素面。钮径5.2、口径12、高3.4 厘米(图一五︰4)。H79④︰18,夹砂红褐陶。钮呈假圈足状,敞口,方唇,盖壁内侧顶部凹凸不平。素面。钮径5.6、口径13、高4.6厘米(图一五︰5)。

覆盆形器盖 1 件。T0610⑥a︰16,夹砂深灰褐陶。器形欠规整。顶残,盖壁呈圆弧形,直口,圆方唇,平沿,外唇沿凸出,内唇沿微敛。盖壁上部饰斜向篮纹。口径30.4、残高9.4厘米(图一五︰6)。

图一五//陶器(四)

器座 1 件。H43︰2,泥质灰褐陶。圈足状,喇叭口形,下口较大,圆方唇,唇沿外卷,唇面有一周凹槽;上口较小,圆方唇,唇沿外卷,唇面较平。器身中部饰两个对称分布的圆形镂孔。口径18.5、底径24.5、高15.7厘米(图一五︰7;彩插四︰4)。

纺轮 2 件。平面呈圆饼状,中心处有一圆形钻孔,单面钻。剖面呈梯形。素面。T0610⑥a︰1,泥质黑陶。直径4.7、孔径0.5、厚1 厘米(图一五︰8)。T0610⑥a︰2,夹砂灰褐陶。顶面微凹,底面微弧。直径4.7、孔径0.5、厚0.9厘米(图一五︰9)。

四、结语

(一)文化性质及年代分析

卫田遗址出土陶器以夹砂褐陶和灰陶为主,器类以腹饰斜向或竖向的篮纹或弦断篮纹的浅圜底罐形鼎最为典型;鼎足则以扁体侧三角形为主,足跟处施加按窝,足尖外侧多见按痕,同时也有少量扁体板状足和刻槽凿形足。其他典型器类还包括各类形制的罐、大口罐形甗、子母口浅盘弧腹豆、长颈圈足壶、圈足罐形甑、捏流平口盉(鬶)、卷叶流小口盉(鬶)、覆碗形和覆盆形器盖和圈足形器座等。

邻近地区与之文化面貌较为相似的遗址有安徽寿县青莲寺[1],六安西古城[2]、城都[3],肥西古埂[4]和长丰古城[5]等,尤与青莲寺一期遗存最为类似。如圈足甑H28︰9,底部有三个半月形镂孔,中心有一大圆孔,下腹部饰竖向间断篮纹,与青莲寺T1⑧︰87 相近;筒形罐T0710⑥a︰8,圆方唇,宽折沿,深腹,与青莲寺T1⑤︰44 较为类似;深腹罐H79④︰105,圆方唇,宽折沿,腹部饰斜向篮纹,与青莲寺A 型罐极为相近;深腹盆T0710⑥b︰8,圆唇,口微侈,与青莲寺T1③︰20B 型盆大体一致。此外,青莲寺一期、西古城二期、肥西古埂上层和城都等遗址的陶器器类中常见侧扁三角形足、刻槽凿形足或刻槽板状足、卷叶流小口盉(鬶)、环形盉(鬶)把手等,纹饰也多流行各类篮纹、弦断篮纹或细绳纹,与卫田遗址的器类风格均极为类似。总的来看,卫田与这几处遗址应属同一文化系统,在年代上也应大致相当。

就整个淮河中游南部地区,前述几处典型遗址中的主要器类均可在淮河干流南岸的蚌埠禹会村遗址[6]中找到极为相近或一致的器类。有学者将江淮地区以禹会村、肥西古埂上层、浦口牛头岗以及青莲寺一期为代表的一类遗存统称为禹会村类型[7]。卫田遗址中有多种器类与禹会村遗址极为相近。如圈足长颈壶H79④︰28,与禹会村H44︰2 形制基本一致;圈足罐形甑H28︰9 与禹会村JSK4︰7 极为相近。综合器物组合和形制特征,可将卫田遗址归于禹会村类型,相对年代为龙山文化早期,绝对年代为距今约4500—4300 年之间。

此外,该遗址陶器还有鲁豫皖地区尉迟寺类型的部分特征,如下附凿形足或刻槽扁体板状足的篮纹罐形鼎,是尉迟寺遗址的典型器物之一[8]。此外,卫田遗址中的素面垂腹罐形鼎、扁腹盆形鼎、甑式鼎(鼎形甑)、罐形甗、篮纹深腹罐、浅腹盆、大口深腹盆、子母口浅盘弧腹豆、覆钵形和覆碗形器盖等,在尉迟寺遗址中均可找到同类器。这种相似性应是尉迟寺类型在大汶口文化晚期至龙山文化早期持续南下的显著表现。由此可见,尉迟寺类型虽然主要分布在淮河北岸,但其影响已波及到整个江淮地区。

(二)聚落分析

卫田遗址外围存在环壕,但该环壕人为加工痕迹残余不多,因发掘区东南部为洼地,推测当时应有较大水域。聚落环壕极有可能是在自然形成的沟渠基础上,先民加以改造利用,或用于防卫,或有给水和排水等水资源利用的功能。

通过对不同时期房址、灰坑等居住遗迹空间分布的统计分析可知,龙山文化时期聚落居民的主要活动区域为发掘区的西南部,伴随时间推移,活动范围有所扩展。两周时期该遗址仍作为聚落址继续使用,居民的活动区域继续扩展到发掘区北部。

从地层堆积的情况看,卫田遗址龙山文化堆积的形成与大规模人工铺垫行为有关。以发掘区西南部探方及H79的堆积情况为例,在探方T0710西北有一依托东北—西南向的原始生土高台向东堆土而形成的台地,其范围一直向东延伸入T0810内。H79或为当时周边垫高后形成的一处相对低洼的洼地,后因聚落扩展或聚落中心转移等原因而被填平。H79 填平后,卫田先民又堆垫了一层红烧土层,并在其上建筑了F3、F4、F5 等数座基槽式房址,据此推测红烧土层(⑥c层)或是人们为了硬化地面以防潮并为房址提供稳定基础而堆积的垫土层。据此可以推测,H79 的形成与废弃或与卫田遗址龙山时期聚落形态的变化有关,反映了聚落居住空间的扩张或居住中心的转移。

综上,卫田遗址为江淮中部地区新发现的一处龙山文化早期环壕聚落。本次发掘极大充实了该地区龙山文化早期阶段的聚落材料,对探讨江淮与邻近文化区新石器时代末期的区域聚落与社会形态等问题的研究具有积极意义和价值。

(附记:本次发掘项目负责人为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王芬,协助发掘负责人路国权,发掘人员有陈孔利、姜仕炜、黄梦雪、高鸿儒、饶宗岳、袁超、张金桥、吴鹏杰、徐明明、姜春雪、李毛宁;修复人员陈孔利;资料整理与器物绘图由黄梦雪、高鸿儒、饶宗岳、蒋成成、申慢慢、张淑丽、吴倩、戴敬一完成。)

执 笔:王 芬 黄梦雪 高鸿儒 路国权 张义中 宫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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