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口渴体验和护理需求的质性研究*

李营阳，候琳琳，景孟娟，蒋恩社，安祥，刘垣濮，刘文检，李黎明

（1 河南大学护理与健康学院，河南开封，475004；2 河南省人民医院，河南郑州，450003）

口渴是一种由于生理或行为因素导致人体缺乏水分而引发喝水欲望的主观感受，是人体容量和体液平衡调节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可用口渴强度、频率、持续时间和痛苦程度等描述［1-2］。重症监护病房（intensive care units, ICU）中的患者病情危重，常禁饮禁食，限制液体入量，连续性血液净化、应用利尿剂等治疗，导致患者容量和体液平衡失调而口渴［1］。此外，持续处于ICU 的层流病房、疾病治疗和护理需要使身体暴露于空气时间相对较长，患者不显性失水增加，易导致患者脱水和口腔黏膜干燥而加重其口渴［3］。而大多数ICU 患者无法正常与医护人员及时沟通和表达感受，医护人员可能忽视口渴症状［4］。口渴是ICU 患者最普遍、最严重且最易被忽视的症状之一［3-5］。经口气管插管是维持危重患者呼吸支持的重要治疗手段，但实施过程中会造成患者口腔无法闭合，加重患者口腔内的水分蒸发及唾液消耗量，其口渴症状较其他患者常见［6］，发生率高达88.4%［7］。口渴会使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处于强烈的痛苦、无助和沮丧等应激状态中，发生咬管甚至非计划性拔管事件，增加患者的耗氧量和器官代谢负担［8］。持续24h 以上的强烈口渴不仅使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继发口腔黏膜感染和逆行性肺部感染［9］，还会增加其谵妄的风险［10］。此外，口渴会导致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11］，被认为是仅次于死亡的应激源［1,12］。目前国内外关于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口渴的研究多集中在口渴的影响因素、评估和干预等量性研究上［13-15］，有关其口渴体验的质性研究较少。质性研究通过访谈、观察等方式，可更好地去诠释患者的心理体验，为解决出现的问题提供理论依据［16］。口渴是患者的一种主观体验，通过质性研究的方法能精准了解患者口渴时的感受和护理需求，为解决其口渴症状提供理论依据［6］。因此，本研究通过质性研究的方法探索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口渴的真实体验与护理需求，为构建相关护理干预方案提供参考，现将方法和结果报道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采用目的抽样法，选取2022 年9 月至10 月在本院ICU 住院的16 例经口气管插管拔管后患者作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年龄≥18 岁；经口气管插管期间意识清醒且经历过口渴；经口气管插管拔管后24～48h 内；Richmond 躁动-镇静量表（Richmond agitation and sedation scale,RASS）评分［17］为0～1分；既往无视听疾病，能理解正常的言语交流。排除标准：患有口腔癌或做过口腔手术；存在谵妄；样本量以受访者资料重复出现且不再呈现新主题的资料饱和原则确定。最终纳入16 例患者进行访谈，以编号A1～A16 表示，其一般资料见表1。本研究已通过伦理委员会的审批 （项目编号为HUSOM2022-388），患者和家属均自愿参加本研究。

表1 受访者一般资料（n=16）

1.2 方法

1.2.1 确定访谈提纲 通过文献研究、课题组讨论和咨询重症护理专家、重症医疗专家初步拟定访谈提纲，对3 例经口气管插管拔管后患者进行预访谈，根据预访谈结果对访谈提纲进行完善，确定最终访谈提纲。内容有：①您能描述一下在ICU 经口气管插管期间您的口渴感受吗? ②口渴会给您带来哪些困扰呢？③您是如何将您的口渴告知医护人员的？④对医护人员解决您口渴问题的措施，您感觉效果怎么样？⑤您口渴时想做些什么呢？⑥关于口渴问题您还有其他想要说的吗？

1.2.2 资料收集方法 访谈前向患者和家属讲解本次访谈的目的、意义、方法及时长，获取其同意后签署知情同意书。访谈地点在ICU 内，在经口气管插管患者拔管后24～48h 之内进行访谈，使访谈时间接近正在探索的事件。每次访谈时长为15～30min。访谈过程中，全程录音，研究者保持中立态度，避免诱导性提问，不随意打断受访者，对重点关注和受访者表达不清的内容进行追问、反问及澄清，并注意观察和记录受访者的动作、语气和表情等信息。从第14 人次的访谈开始，连续2 个人都不能再提供任何新的信息，表示样本量已达到资料饱和的原则，停止访谈。

1.2.3 资料分析方法 采取Colaizzi 7 步分析法［16］进行访谈资料的分析。①转录并仔细阅读访谈资料；②总结有重要意义的陈述；③对重复出现且有意义的观点进行编码；④将编码后的观点汇集；⑤将汇集后的观点与研究现象联系并写出详尽的描述；⑥概括相同意义的观点，升华成主题；⑦将资料分析结果返回至受访者处核实，并结合其反馈进行完善。具体资料分析过程包括：每次访谈结束后24h 内由2 名研究者分别将录音资料转录为文稿，并互相核对转录结果，再将原始转录稿交至受访者处做进一步核对；访谈资料由2 名研究者分别进行分析、编码和提炼主题；第3 名研究者参与资料分析结果的比对和讨论；邀请专家对有争议的编码或主题进行讨论和裁定，以保证资料分析结果的准确性和科学性。

2 结果

2.1 主题1：口渴强度高

2.1.1 强烈口渴感 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存在强烈的口渴不适症状。A3：“哎呀，你是不知道呀，那时候我都快渴死啦，都渴到骨头里啦。”A5：“咦，嘴里插着管的时候，渴得很，感觉整个人都快渴不行啦。”A8：“非常渴，渴得特别不得劲，感觉身体像被太阳晒干了一样。”A12：“那期间我都渴透啦，感觉一下子我能把一桶水都给喝完，可是嘴里边有个管又喝不成，真是把人难受死啦。”A14：“那时候渴的我呀，嘴唇感觉都裂了好几个缝，嘴一动嘴唇都会掉一块。”

2.1.2 口腔烧灼感 强烈的口渴会使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的口腔内产生异样的感觉，给患者造成极大不适感。A2：“渴的我呀，嘴里边都冒烟，就像着火了一样，感觉用水都浇不灭，难受得很。”A7：“渴的时候，我感觉嘴里边就像一片沙漠一样，上边还有很多人在踩着走，特别难受。”A9：“我的嘴里感觉有个仙人掌在刺我一样，又渴又疼，动都不敢动。”A11：“嘴里像塞了海绵一样，干得很，一点唾沫都没有，咽都咽不动。”

2.2 主题2：口渴持续时间长

患者表示在ICU 经口气管插管期间口渴的持续时间较长。A1：“嘴里边那个管子没有拔的时候，我成天都是张着嘴，也闭不上，一直都渴得很，老不得劲了。”A4：“我的嘴里一直都很干，一直都有口渴，可又不能喝水。”A9：“我感觉我一直都老渴，从醒过来到睡过去一直在想着能有点水喝，该多好呀。”A13：“我都没有不渴的时候，你想想叫你一直不能从嘴里喝水，你渴不渴。”

2.3 主题3：口渴的不良影响

2.3.1 产生负性情绪 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在口渴时会产生焦虑、恐惧、无助、痛苦和绝望等负性情绪，影响患者的身心健康。A2：“渴的时候呀，我心焦得很，整个人都很烦躁，痛苦得很，但是我又没啥办法，就感觉连喝水的能力都没有，整个人特别沮丧和无助。”A3：“渴得我害怕得很，感觉我马上就要死掉了，真的是特别的绝望，你是没经历过那种口渴呀，真是太痛苦啦。”A5：“感觉我都要疯掉啦，真是渴来很呀，又着急又没有办法，真是绝望得很，可喝个水都喝不到嘴里。”

2.3.2 睡眠障碍 口渴会影响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的睡眠质量和身体质量。A4：“咦，有的时候渴得我都睡不着觉，本来是挺瞌睡的，想休息一会儿，但是渴呀就是睡不着。”A6：“睡着的时候经常会被渴醒，本来在这里边就休息不好，一醒就很难再睡着啦。”A12：“渴的时候，烦躁得很，想睡会儿都睡不成，太难受啦。”A14：“护士老说让我好好休息，别激动，可是我渴得不行，咋样都休息不好。”

2.3.3 拔管意愿强烈 口渴会导致患者增加拔掉经口气管插管的可能，增加非计划性拔管情况的发生，影响患者的治疗。A2：“渴得我烦躁的不行，要不是他们把我的手绑着来，我都直接把我嘴里的管子给拔出来了，赶紧从嘴里喝点水。”A3：“我不停地咬嘴里的那个管，想着能把它咬断了，让医生给我取出来，我好喝水，哎呀，我咋咬都咬不断。”A5：“渴的那时候呀，我想把嘴里那个管子给吐出来，去喝点水，咦，吐一下嘴里跟喉咙里可疼，我都停可长时间再去吐。”A15：“他们绑着我手来，要不是我都上手给嘴里的管拽出来了。”

2.4 主题4：口渴需求难以表达

ICU 患者因经口气管插管而导致言语沟通障碍，口渴时无法用言语快速表达自身需求，被迫采取敲击床栏、比划手势、乱动身体、发出声响的方式来尝试与护士沟通，在此过程中极大可能造成沟通不畅或表达需求不及时，加剧口渴强度而产生困扰。A1：“那时候渴得厉害，想叫护士给我点水喝，但是嘴里边有个管子，我说不成话，我就用脚蹬床栏，弄出声响引起他们的注意，护士来了后，我嗯嗯啊啊，摇头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明白我的意思，咦，那过程难受得很。”A7：“我来回扭动身上能动的地方，整出来声音，让护士们听见，等他们来的时候，我就来回动我的嘴，表达我渴了想喝水，感觉自己就跟哑巴一样，不能说话。”A10：“一看见有护士来，我就用嘴发出声响，想让他们给我喝点水，怕等会儿渴的时候，他们不在没法叫他们，但是他们有些还不太懂我是啥意思。”A16：“最难过的就是，渴的时候，在那儿躺着，也不能叫别人说你渴啦，在那儿比划，也没人明白你咋啦，说不成话算是麻烦得很。”

2.5 主题5：口渴干预措施未达止渴效果

2.5.1 止渴措施效果短暂 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认为，护士提供的棉签蘸水擦拭口腔和用喷雾水喷洒口腔等干预措施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其口渴症状，但止渴时间短暂。A8：“当时渴得慌，心烦意乱得很，护士给我用湿棉签湿润嘴唇和嘴里头，咦，那种感觉别提有多舒服啦，感觉我的病都好啦，可是刚过一会儿，感觉都又渴啦。”A10：“护士用那个小喷壶给我嘴里喷水的时候真是太爽啦，喷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多，但是没过一会儿，我就又渴了，又想叫护士给我再喷喷，但是护士去忙别的事了。”A12：“护士有时候用湿棉签湿润我的嘴唇和嘴里边，有时候用那个喷壶给我喷，我觉得那个喷壶喷的效果好点，感觉喷的水多，但是都是感觉过一会儿都又渴了，想着她啥时候能再过来给我擦擦、喷喷。”A16：“感觉渴得快得很，护士刚给我湿完嘴，我都又渴啦，又想着让护士快点来再湿一次。”

2.5.2 渴望有效止渴措施 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渴望用凉水湿润口腔和保湿剂涂抹嘴唇，其认为此种止渴措施更有效和持久。A4：“有几次护士问我想用温水还是凉水湿润嘴巴，我那时候渴得烦躁，我就示意用凉水就好，用凉水喷完嘴后，我感觉比之前用温水的效果还好来，可得劲，维持的时间好像也长点，之后我让护士用凉水给我湿润嘴巴。”A6：“护士给我湿完嘴唇后，还给我嘴上抹了香油，较长时间也没再渴，以后我每次都想让护士给我嘴上抹点香油。”A11：“光湿润嘴唇也不中呀，没过一会儿都又渴了，要是有更有效跟维持时间长点的解渴办法就好了，湿润一回能管可长时间，这样我都不用老想着让护士得一会儿来给我湿湿嘴，关键是我叫她不方便，说不出话来。”

3 讨论

3.1 加强口渴护理知识培训，重视ICU 患者口渴现象

本研究发现，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存在高强度的口渴且持续时间较长，与蒋玲洁［14］的研究结果一致。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的口渴会受到经口气管插管机械通气治疗的影响，使患者一直处于张口状态和吞咽功能受限，加重患者口腔内的唾液蒸发，易造成其口唇干裂和频繁口渴［13］。同时，研究表明［18］，机械通气的时间、呼吸频率及型态、每次漏气量及吸入潮气量等因素也会影响患者的口渴。此外，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的口渴还受到一些疾病、药物和患者自身生理及心理等因素的影响［13,19］。但部分护士对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的口渴重视程度较低，尚不熟知影响患者口渴的相关因素，缺乏口渴护理的相关知识［4］。主要是因为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的病情严重，护士多重点关注其生命体征的变化，且在学校的护理理论学习中和医院的临床实践培训中关于护理患者口渴的知识较少［20］，导致护士对口渴护理缺乏认识，在临床工作中容易忽视患者的口渴症状。因此，在学校的护理理论教学中，为护生多拓展临床实际工作中如口渴类热点及难点问题的相关知识；在医院的临床工作中，护理管理者加强护士对患者进行口渴护理的相关知识培训，如口渴的影响因素、评估方法、护理措施及止渴措施的效果评价等知识，提高护士的口渴护理知识水平和对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口渴的重视。

3.2 定时评估ICU 患者口渴症状，关注其口渴需求

本研究结果表明，口渴会使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产生负性情绪、睡眠障碍和强烈的经口气管插管拔管意愿等不良影响，与KJELDSEN 等［6］的研究结果类似。GÜLTEKIN 等［21］的研究显示，在ICU患者众多压力源中，口渴是患者最大的压力源，会使患者出现焦虑、无助和绝望等负性情绪，从而激发患者拔管的强烈意愿，增加非计划性拔管情况的发生，严重影响患者的休息和治疗的依从性。但由于经口气管插管使患者难以用言语及时表达自身口渴时的需求和相关困扰［22］，加重患者如口腔干燥或异味、舌苔厚腻、唾液黏稠、口腔黏膜破溃出血、频繁抿嘴、手指嘴唇、咬管等口渴症状，增加其负性情绪及睡眠障碍情况的发生。目前临床中评估患者口渴症状的时机多在患者传达口渴信息时［23］，但为及时发现患者的口渴症状，建议每班护士在每次口腔护理前、护士交接班时和患者传达口渴信息时评估一次患者的口渴症状；此外，可制定有效的非言语沟通方式，优化患者口渴的表达方法，提高对其口渴不良影响的关注。护士在评估患者的口渴时，要将其口腔内产生的烧灼样、沙漠样、海绵样、刺痛样等异样口渴主观感受与血红蛋白水平、血钠水平、口腔湿度等口渴客观指标相结合，从多维度和全方面进行评估［24］，并将评估结果纳入日常的护理交接班之中，使护士能及时识别和掌握患者的口渴症状，采取有针对性的护理措施进行干预。此外，护士要重视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的非言语表达，制定医患之间能准确相互理解的非言语表达方式，对有书写能力的患者可写字表达自身需求，对无书写能力的患者可以制定统一的手势、唇语和眨眼等交流方式，也可借助一些辅助交流工具进行沟通［25］，如让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借助眼动追踪设备与医护人员进行非言语交流，及时表达患者的口渴需求［26］。与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沟通无阻能够使护士更好地评估患者的口渴症状，更好的解决其口渴问题。

3.3 构建有效干预方案缓解ICU 患者口渴境况，减少口渴不良反应

本研究发现，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认为，现阶段临床实践中所采用的棉签蘸水湿润口腔和有水的小喷壶喷洒口腔等方法，虽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患者口渴症状，但效果时间短。患者大多希望得到更有效、持续时间更长的止渴措施，与屈蕊［27］的研究结果一致。护士可采用冰水喷雾湿润口腔局部的方法缓解患者的口渴症状，冰水的止渴效果比温水更好［28-29］。冰水喷雾湿润口腔局部的方法更能缓解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的口渴强度［30］。同时，护士要将有效的干预措施形成系统化的干预方案，提升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的口渴干预效果。LEEMHUIS 等［31］构建包括评估患者口渴强度、冰水喷雾湿润口腔和口腔局部涂抹薄荷醇保湿霜等的干预方案，有效地缓解ICU 患者的口渴症状。此外，基于症状管理理论，探讨出诱发ICU 禁食患者口渴的影响因素，再根据影响因素制订出ICU 禁食患者的口渴干预方案，能有效减轻ICU 禁食患者的口渴强度，具有安全、有效和便利的优点［32］。因此，在制定口渴干预方案的过程中，建议定时评估患者口渴的危险因素、症状和强度，及时识别患者的口渴症状；采用如冰水喷雾、涂抹薄荷醇保湿剂等有效的止渴措施；干预结束后及时对止渴措施进行效果评价，从而形成系统化的干预方案。目前，关于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口渴的干预措施较为单一，并且多聚焦于降低患者的口渴强度或痛苦程度，而对口渴的频率和持续时间关注度较低，尚缺乏系统化的干预方案，今后可基于循证的方法构建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口渴干预方案。

4 结论

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带管期间存在高强度的口渴且持续时间较长，使患者产生负性情绪、睡眠障碍及强烈的拔掉经口气管插管意愿等不良影响，但难以表达其口渴需求并渴望有效的止渴措施。因此，护士要重视该类患者的口渴症状和相关困扰，并构建系统化的干预方案，以提升口渴干预效果。本研究仅对患者进行访谈，后期可开展对照顾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的护士进行访谈，更全面了解患者和护士的口渴护理体验和需求，探讨更加有效的ICU 经口气管插管清醒患者口渴的护理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