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翻译中的美学再现
——海明威《大二心河》两种译文比较

2010-08-15 00:54
关键词:张译尼克海明威

周 弘

(平顶山学院,河南平顶山 467000)

文学翻译中的美学再现
——海明威《大二心河》两种译文比较

周 弘

(平顶山学院,河南平顶山 467000)

《大二心河》;审美价值;神韵

文学翻译的过程就是一个完整的审美过程,在这个审美过程中,译者要想把原文的审美价值转换到译文中去,就必须站在读者的立场,认真考虑文中神韵、意境及语言表达习惯等方面,从而让读者真正领悟原文之美。拟从《大二心河》两种译文入手,重点讨论文学翻译的美学再现。

“海明威,作为我们这一时代伟大的文体创造者之一,在近二十五年的美国和欧洲的叙述艺术中,有显著的重要性,这一个重要性,主要在于他那生动的对白,语言的截入和闪躲,卓然成家,既令人易于模仿,也令人难望其项背”(安德斯·奥斯特林,1982:5-6)。美国作家海明威 (Ernest Hemingway)素以他构思精巧、笔锋犀利、言简意赅的风格著称于世。对于这种风格特色,人们常以“电报式语言”概括之,顾名思义,所谓“电报式语言”的主要特点并不仅仅是简略,更重要的是它的言近而意远,辞浅而意深。简言之,即“含蓄”。正如我国清代学者刘大魁所言:“凡文笔老则简,意真则简,辞切则简,理当则简,味淡则简,气蕴则简,品贵则简,神远而含蓄则简,故简为文章尽境”(1998: 8)。海明威语言风格的简略,正是具有这种丰富而深邃的内蕴,他的作品所以独步一时也正坐此。读者对海明威的作品,如果只是浅尝辄止,则殊难得其深味,反之,读者惟有细加深味,方能悟得海明威作品的“语浅意深,语近意远”(胡应麟,1998)之妙。海明威这种文体风格在翻译中的审美再现,全靠译者也能以同样风格,即简洁、净化的语言出之。即译者应当力追原文“语言的截入和闪躲”省字约文,意到即止,而不可繁词褥说,趣入庸絮。

他的著名短篇小说《大二心河》(Big Two-Hearted River)写成于 1925年,讲述一个深受战争创伤的年轻人极力逃避外界一切事物,本想从纷杂人世间逃离,遁入一个“理想世界”,可无意间又破坏了另一个充满生气活力的世界,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生存法则,一样不容外界干扰破坏。小说文字简洁易懂,但写作寓意极为深刻。

我国著名翻译家张谷若先生指出:“翻译虽小道,实亦多端”(1995:1)。翻译虽技之小者,但各肖其人以出。一部译品,译者在译出原著风格的同时,又必然译出了自己的风格。因此,由于译者风格的不同,包括词义、色彩、音调、神韵上的不同,同一著作的译品,经不同译者译出,其风格也必然不同。下面以上海译文出版社吴劳的译文与桂林医学院张祥麟教授的译文为样本作比较分析。

丽泽文说曰“篇中不可有冗章,章中不可有冗句,句中不可有冗语”(林纾,1998:93)为述此旨,对于作家与译家必须力祛庸絮之病。此病之根源,就在于“庸于琢句,故有冗句;庸于造语,故有冗语”。因此,作家与译家笔下如能洗伐干净,自无庸絮之患。小说中表达细腻之语言处处可见,例如:

1.He watched them holding themselveswith their noses into the current,many trout in deep,fast moving water,slightly distorted as he watched far down through the grassy convex surface of the pool,its surface pushing and swelling s mooth against the resistance of the log-driven piles of the bridge.

吴译:他看它们把鼻子探进激流,稳定了身子。这许多在飞速流动的深水中的鳟鱼显得稍微有些变形,因为他是穿过水潭那凸透镜般的水面一直望到深处的,水潭表面的流水拍打在阻住去路的圆木桩组成的桥墩上,滑溜地激起波浪。

张译:他看着鳟鱼以头迎水,平衡自如。在水深流多的地方,目光穿过水潭凸透镜般的水面往深处看,他看见许多鱼都有些变样了。水潭表面可是急流汹涌,径直冲向隔流阻水的圆木桥桩。

吴译与张译对于“holding themselves with their noses into the current”有着不同的理解。吴译为“把鼻子探进激流,稳定了身子”。从上下文得知尼克是自上而下看深潭底处的鳟鱼,如何能将鳟鱼细小的鼻子看的一清二楚呢?原文表达可谓细致入微 ,在原文读者看来清晰易懂,堪称妙文,可如若照直翻译则难免让译文读者不解,译文信则信矣,表达上却让读者难以接受。张译在此处理得相当干练准确“以头迎水,平衡自如”,可谓一语中的。此外,原文为一句话,话语虽长,读来并无繁琐之感,如按原文结构翻译成一句话,在汉语读者看来,难免有拖沓冗余之嫌。在这一点上,张译并未拘泥于原文,而是将译文分成三句话,直译与意译浑然一体,潇洒自如。吴译 94字,而张译仅 73字,文章以简约为美,两译文相比,张译简练,文笔优美,读来颇有击节之感。

2.Nick’s heart tightened as the trout moved.He felt all old feeling.

吴译:随着鳟鱼的动作,尼克的心抽紧了。过去的感觉全部兜上了心头。

张译:尼克的心被鳟鱼的欢游牵动。他找回了昔日所有的感觉。

“move”一词,吴译为“动作”,张译为 “欢游”。如果说吴的译法是“躺”在文本上,那么张的译法可以说是“立”在文本上。“动作”一译,可谓紧贴原文,但并不能使读者引起其它联想。相反,“欢游”一译,看似失信于原文,但确是对原文意义的适当诠释,译文读者想象得出鳟鱼畅游的画面,无尽遐想浮于脑际。“tighten”一词,吴译为“抽紧”,仅将该词字面意思译出,放在此处颇有斧痕之感,毫无美感可言。张译为“牵动”,摆脱该词的字面束缚,化蛹为蝶,读来亲切。

以“神韵”论诗,首见于明人胡应麟“嘉以词胜意,句格壮丽而神韵未扬”(1979:83)。朱生豪在《莎士比亚全集序》中曾言:“在最大可能之范围内,保持原作之神韵,必不得已而求其次,亦必以明白晓畅之字句,忠实传达原文的意趣;而于逐字逐句对照式之硬译则未敢赞同”。同样,钱钟书先生的“好译本消灭自己,坏译本消灭原作”一说已深得译者赞同。另外,钱公在《管锥编》中还有一说:“异而不同,则区而有隔,碍而不通;淆而乱之,则界泯障除,为无町畦矣”(1979:316)。所谓“界泯障除”是指译作应具有高度的透义性,使读者感觉不到“译作”的存在,读译作一如读原作。正如钱公在《七缀集》 (第二版)所说:“译本对原作应该忠实得以至于读起来不象译本,因为作品在原文里绝对不会读起来像经过翻译似的”(1994:79)。

1.Ahead of him,as far as he could see,was the pine plain.The burned country stopped off at the leftwith the range of hills.On ahead islands of dark pine trees out of the plain.Far off to the leftwas the line of the river.Nick followed it with his eye and caught glints of the water in the sun.

吴译:他面前,极目所见,就是那片松树覆盖的平原。被焚烧的土地到左面的山脉前为止了。前面,平原上撅起一个个小岛似的黝黑的松林。左面远方是那道河流。尼克用目光顺着它望去,看见河水在阳光中闪烁。

张译:前面,在他目力所极的地方,便是那片松林覆盖的平原。那片被火烧过的荒郊野地向左延伸到山梁跟前为止。再往前,簇簇树林黑影模糊,从平原上拔地而起。左前方远处便是那弯河水。尼克纵目捕捉,骄阳底下,但见波光闪烁。

这段文字描写的是尼克登上坡顶看到的景象。原文凡五句,如行云流水简洁明快,很好地体现出海明威的写作风格。吴译文基本遵照原文词句顺序,亦步亦趋,仅将原文表面意思译出,而没有顾及译文的整体效果,神韵模糊,读来无美感可言;张译处理得较好,意味皆出。诚如哲学大师金岳霖所言:“得一语言文字所表达的意义是比较容易的事,得一语言文字所表达的味道是比较困难的事……”(刘士聪:2000:68-69)。而这“味道”的渲染则需要有表达力度的语言来传递,张译文中 “簇簇”、“黑影模糊”、“拔地而起”、“那弯河水”等四字格词语较好地传递了原文的韵味。正因如此,译文韵味方显悠远深长。对比吴译中的“撅起”、“黝黑”、“那道河流”等表达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原文的美感韵味大打折扣。

另外一些词句在吴译文中也稍有欠缺,如“尼克用目光顺着它望去”、“河水在阳光中闪烁”。这些译文翻译腔过浓,读来生硬拗口。相比之下,张译文中的“尼克纵目捕捉,骄阳底下,但见波光闪烁”,这里笔者建议省去“但见”二字似乎译文更加简练,读来更加自然。

2.There was nothing but the plain ahead of h im,until the far blue hills that marked the Lake Superior height of land.He could hardly see them,faint and far away in the heat-light over the plain.If he looked too steadily they were gone.But if he only half-looked theywere there,the far-off hillsof the heightof land.

吴译:他前面只有这片松树覆盖的平原了,直到远方的那抹青山,它标志着苏必利尔湖边的高地。他简直看不大清楚这抹青山,隔着平原上一片热浪,它显得又模糊又遥远。如果他过分地定睛望着,它就不见了。可若是随便一望,这抹高地上的远山就明明在那儿。

张译:正前方,除了松林平原,他别无所见。但是远处还有抹抹青山,那是苏必利尔湖高地的标志。在平原地面一片热气蒸腾中模模糊糊,他勉强能看见。要是他眼睛盯得太死,倒反看不见了。可只要随便瞄一眼,那远处高地上的青山又像是明摆着。

这段描写是尼克爬上坡顶,极目远眺,望见的一片景象。对比两译文,吴译紧跟原文句法结构,实可谓信,但是行文显得拘谨,读来费力;张译用道地洗练的汉语传达原文意蕴,“looked too steadily”一语,吴译为 “过分地定睛望着”,何为“过分地定睛望着”呢?表意不明,张译处理为“盯得太死”,真可谓妙语传神,击中要害;同样,“half-looked”一词,吴译“随便一望”似乎可行,但与张译“随便瞄一眼”相比则逊色不少,张译显得更加自然地道,且适当保存了原文的生动感。

3.Nick felt awkward and professionally happywith all his equipment hanging from him.The grasshopper bottle s wung against his chest.In his shirt the breast pockets bulged against him with the lunch and his fly book.

吴译:身上挂着这些家什,尼克感到走路有些不便,但是像个行家,感到乐滋滋的。那瓶蚱蜢撞击着他的胸膛。他衬衫口袋里塞满了午餐的吃食和放假蝇的小匣,饱鼓鼓地顶在他身上。

张译:一身披挂,装备齐全,尼克感到行动不便,然而又有一股行家里手的乐劲。蚱蜢瓶在胸前晃晃碰碰。衬衣胸袋里装着午饭的吃食和假蝇盒,鼓胀鼓胀的顶人。

海明威对尼克出发前去钓鱼的行装及其心理状态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描写,把人物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译者必须既保留原文的生动性,又要保证译文的可接受性。对比译文,吴译文对第一句的处理显得啰嗦,张译文简洁有力:“一身披挂,装备齐全”一语让读者透过字里行间仿佛看到尼克出发前的神态。对于“professionally happy”的翻译,笔者认为张译处理得更为精彩“一股行家里手的乐劲”,让译文读者体会到尼克当时那种难以名状的快乐心情;而吴译文“像个行家,感到乐滋滋的”,将原文两个联系紧密的词语分开处理,大大缩减了译文的可读性。此外,吴译文中的“撞击着他的胸膛”、“放假蝇的小盒”、“饱鼓鼓地顶在他身上”与张译文中的“在胸前晃晃碰碰”,“假蝇盒”,“鼓胀鼓胀的顶人”相比,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神韵稍逊了。

以上诸例,如反复体味,不仅异境互见,而且从译文语言的洒脱,结构的陶炼,文境的悟创等方面,译者的文学翻译功底就已跃然纸上。

海明威这部短篇小说描述一个从战争逃出,从乱世脱身的年轻人,去回归故土的宁静,远离尘嚣。可这是又一个生机蓬勃的世界,有它传统的泥沼,一样不容骚扰。又一种劫与逃,只是换了角色,成了被告。世事难自料?山水知情,草木作证,入梦皆成玩笑。

正因如此,好的文学作品往往都是意境表现的上乘之作。著名美学家朱光潜指出:“要读者深刻地感觉到某人在某境中哀如何哀、乐如何乐,就必须把他所伴的具体情况烘托出来。因此,言情常须假于叙事状物。美学家谈表现,以为情感须与意象融合,就因为这个道理”(朱光潜:“具体与抽象”,1997)。因此翻译文学作品既要意合又要神合,入情入味,方能体现原文之美。正如文学大师茅盾所言:“文学翻译是用一种语言把原作的艺术意境传达出来,供读者在读译文的时候能像读原作一样得到启发、感动和美的感受”(罗新璋,1984)。

1.Another hopper poked his face out of the bottle.His antennae wavered.He was getting his front legs out of the bottle to jump.Nick took h im by the head and held him while he threaded the slim hook under his chin,down through his thorax and into the last segments of his abdomen.The grasshopper took hold of the hook with his front feet,spitting tobacco juice on it.

吴译:另一只蚱蜢从瓶口探出头来。它的触角抖动着。它正把两只前脚伸出瓶来,准备跳跃。尼克一把抓住它的头,捏着它,把细钓钩穿过它的下巴,一直刺透咽喉直到它肚子最下部的那几个环节。蚱蜢用前脚攥住了钓钩,朝它吐烟草般的汁液。

张译:另一只蚱蜢把脑袋探出瓶口,触须摇摇晃晃,前腿正伸出瓶口要跳。尼克手按脑袋把虫儿抓住,同时把细钓钩扎进虫子下巴,直往喉咙而下,穿到虫肚子最后几节。蚱蜢用前脚攥紧钓钩,往那上面吐烟叶汁。

这里作者并非只是单纯描述某件事情或某种行为,而更多的是为了烘托出一种悲凉气氛来激起读者对残害生命的特殊感受,从而理解作者写作的深层寓意。综观两译文,基本都传达出了原文寓意,但细嚼深味,又有些许不同。原文中用人称代词“HE”代指蚱蜢,将其拟人化,不难看出作者对这个小生灵的一片同情。吴译文处理成“它”,个中感情,丧失殆尽;张译饱含一片深情,将其译为 “虫儿”,同情之心,溢于言表。此外,张译中的“手按……把虫儿抓住”、“扎进……,直往……而下,穿到……最后几节,攥紧……”等一系列揪心裂肺的描写,表现了作者对万物生灵的深深同情,令人感动。

2.Nick cleaned them,slitting them from the vent to the tip of the jaw.All the insides and the gills and tongue came out in one piece.Theywere both males;long gray-white strips ofmilt; s mooth and clean.All the insides clean and compact,coming out together.Nick tossed the offal ashore for the minks to find.

吴译:尼克把它们开膛,从肛门一直剖开到下颚。全部内脏、鱼鳃和舌头被整个取出了。两条都是雄的;灰白色的长条生殖腺,又光滑又洁净。全部内脏又洁净又完整地被挖出来了。尼克把这下脚抛在岸上,让水貂来觅食。

张译:尼克剖洗鱼儿,从肛门到下颚的尖突,把鱼破开。所有内脏连同肠、鳃等一把拉出。两条都是公鱼,有长条、灰白色的生殖腺,平滑而光洁。所有内脏都光洁而完整,一起弄出来。尼克把无用的杂碎抛到岸上,让水貂来收拾。

这是一幅血淋淋的屠杀场面。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战场上的硝烟弥漫,没有你杀我砍的凶杀搏斗。但在这片充满生机活力的世界里,也一样布满了劫与难。原文描写的是主人公尼克宰鱼的画面,文字虽简,寓意深刻,无形之中渲染了一股悲凉气氛。张译文中的“剖”、“破开”、“一把拉出”一系列强有力动作的描绘把读者拽进一个无情冷酷的世界,将原文的悲凉意境渲染尽透,很好地传递了原文效果;吴译中的“开膛”、“取出”、“挖出”等字眼在渲染原文意境方面明显要逊于张译。

单篇译文评析,往往止步于译者用什么手法达到什么效果。不同译文的比较评析,可以看出不同的译者如何运用相同或不同的手段来处理同一语言现象,达到相同或不同的效果 (喻云根,1996:1)。

就文学翻译的研究而言,必赖之于比较,求之于美学,文学翻译中的点滴之美,不应仅仅泥守于译品的表层结构和形态,而应对其所蕴含的代表不同文化系统的审美特征,

乃至于对不同国家和民族所持有的不同审美理论和思维方式作出美学价值的判断,从而寻绎和探索其审美本质和规律 (奚永吉,2001:4-5)。正如清代学者袁枚所言:“春兰秋菊,各极一时之秀,不容为人轩轾”。以此论译品亦然。译者和译品也各有“春兰秋菊”,其间并无高低之分,而各有其专美,所以应肯定所谓“各还命脉各精神”的审美价值 (奚永吉,2001:5)。拙文无意苟凭少许例证,辄为广说,抑此扬彼,其意旨在通过比较两家例证,挖掘文章意蕴之美,借以旁通连类,显同示异。文中佳言妙语,读者可细细品味,在此恕不赘多言。

[1] The Finca Vigin Edition:The Complete Short Stories of Ernest Hem ingway(163-180),New York:Charles Scribner’ s Sons,1987.

[2] 安德斯·奥斯特林 .颁奖辞 [C].诺贝尔文学奖全集 [A] .台北:远景出版事业公司,1982.

[3] 张谷若 .《〈翻译谈〉序》[M].香港:三联书店香港分店,1995.

[4] 钱钟书 .管锥编第一册 [M].北京:中华书局,1979.

[5] 钱钟书 .七缀集第二版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4.

[6] 胡应麟 .诗薮内编卷五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79.

[7] 奚永吉 .文学翻译比较美学 [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1.

[8] 林纾 .春觉斋论文 [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

[9] 刘大魁 .《论文偶记》《论文偶记,初月楼古文绪论,春觉斋论文》,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

[10] 陈良廷,等译.海明威文集——短篇小说全集上册 [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

[11] 朱光潜 .具体与抽象 [C].谈文学 [A].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7.

[12] 喻云根 .英美名著译文评析 [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6.

[13] 罗新璋 .翻译论集 [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14] 刘士聪 .领悟文章的韵味 [J].中国翻译,2000, (5), 68-69.

Key words:B ig Two-Hearted R iver;aesthetic value;spirits

Abstract:The process of literary translation is a complete special aesthetic process.During this process,if the translatorwants to transfer the aesthetic value of the original text into the target text,he or she must take the readers’aesthetic position and carefully consider the original spirits and the linguistic expressions so that the readers can truly appreciate the aesthetic value of the original text.This paper is attempting to make an analysis of the two Chinese versions ofB ig Two-Hearted R iverin ter ms of the aesthetic view.

The Aesthetic Reproduction in L iterary Translation——The Comparison and Evaluation of the two Chinese versions ofB ig Two-hearted R iver

ZHOU Hong
(College of Foreign Studies,GuangxiNormalUniversity,Guilin Guangxi 541004,China)

H 315.9

A

1673-2804(2010)04-0147-04

2009-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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