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美学新探

2012-08-15 00:44周延云
泰山学院学报 2012年1期
关键词:关雎淑女君子

周延云

(中国海洋大学 期刊社,山东青岛 266100)

能够称得上经典的文学作品是不朽的,其永恒的魅力在于内涵的深邃性和艺术手法的独特性。而它的美就像一块玉石,历经时光之水的冲洗和打磨,不仅没有褪色,反而愈加圆润亮丽、晶莹剔透。从接受美学来讲,真正美的作品一般不是平铺直叙,而是隐晦曲折的。同一部作品,对于不同的人,对于同一个人的不同阶段,可能都会有不同的发现。鲁迅曾经指出,在看《红楼梦》时,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1]可谓仁者见人,智者见智。亦即西方所说的一千个读者之中,就有一千个汉姆雷特,意为每位读者由于其年龄、身份、地位、学识、修养、文化层次、情感倾向、志趣、爱好、阅历等众多方面的不同,对同一部文学作品的鉴赏会有很大的差异。对诗歌美的鉴赏尤其如此,正如法国诗人瓦勒利所说的:“诗中章句并无正解真旨,作者本人亦无权定夺。”“吾诗中之意惟人所寓。吾所寓意,原为己设;他人异解,并行不悖。”[2](P121)作为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的《诗经》,不但其解读者多如群星,而且对它的审美评价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早在东汉时代,董仲舒就针对春秋战国时期文人学者对《诗经》断章取义的做法进行了批评,并提出了“诗无达诂”的审美鉴赏原则。长期以来,《诗经》中的许多篇章都被读者涂上了不同的色彩,像彩虹,像争艳的群芳,像万花筒,又像中国传统的“变脸”,美不胜收。在此,我们就《诗经》305篇中的第一篇《关雎》之美作一番别开生面的解读。

虽然许多读者对《关雎》耳熟能详,但是为了解读的方便和直观性,我们不妨先录下这首美玉一般的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我们虽然不能说它是中国最早的一首爱情诗,也不能因为它所反映的男女婚姻大事是人伦之始,更不能因为它在《诗经》中的位置排在第一就过分强调它的重要性,但是它肯定是中国爱情文学萌发和形成时期思想性和艺术性都闪烁着强烈光芒的一首男女恋歌。揭去蒙在它头上的层层面纱,拨开字面上的诡异风云,抽丝剥茧,我们可以品味出《关雎》“横看成岭侧成峰”的立体美。

一、“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含蓄美

这首诗的内容很单纯,反映了一位男子(“君子”)爱慕和追求一位女子(“淑女”)的过程。可是,笔者认为,此诗的艺术震撼力相当强,除了“君子好逑”是实写外,其它全是虚拟。而虚拟作为诗歌的一种艺术手段具有超乎寻常的感染力,可直抵人的心灵深处,让读者领略到“言在此而意在彼”、余味无穷的含蓄美。正如戴君恩所说:“此诗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尽了,却翻出未得时一段,写个牢骚忧受的光景;又翻出已得时一段,写个欢欣鼓舞的光景,无非描写‘君子好逑’一句耳。若认做实境,便是梦中说梦。”牛运震也说:“辗转反侧,琴瑟钟鼓,都是空中设想,空处传情,解诗者以为实事,失之矣。”[3]亦即虚拟的“思之境”。笔者基本上同意此说,可究竟如何虚拟,需要我们进一步作具体分析。

我们重点从欣赏“淑女”的内涵切入。诗中的主人公从表面来看是一位痴情男子,为了追求他心目中的理想女子,日思夜想,夜不成寐,其求而不得的极端痛苦和想象中与之相处的无比幸福,却暗示出女子诱人的美丽形象和醉人的内在魅力。据此,我们不难看出,诗中的主人公实际上是着墨不多的“淑女”,“君子”在诗的“明处”,而“淑女”在“暗处”,作者的真实意图是以明衬暗。既然如此,那么,“淑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具有如此动人的魅力?能把男子“折磨”得“辗转反侧”、魂不守舍?按照《说文解字》的解释,“淑,清湛也。从水,叔声。”即水清澈为“淑”,意为女子像河水一样清澈温柔。可后来的阐释者无一例外地将“淑女”的“淑”诠释为“善”,这又是为何呢?因为诗作为一种特殊的语言结构,它是在深厚的文化积淀基础上的想象,正如海德格尔所说:“诗是支持着历史的基础,因此它不仅只是文化的表现,绝对的不但只是一个有文化的心灵的一种表达而已。”[5](P207)而且是文化之源。最早把“水”与“善”相提并论的是道家学派的老子,他在《道德经》中说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先秦儒家的美学观点也持此说,例如孔子认为水所以是美的,它具有“比德”的作用,观水能使人联想到“君子”的“德”、“仁”、“义”、“智”等等美好品质。[4]特根斯坦说得好,语言的比喻用法渗透到所有伦理学和宗教的表达之中。[5](P248)我们知道,水是生命之源,但它不仅仅是一种自然现象,更是一种原型性的审美象征意象,这一意象的产生与先民的水生殖崇拜有关。水与女性的共存共现,已成为中华民族自原始先民时代即已固定并流传下来的一种集体无意识。作为一种固定的比喻或思维模式,女性与水的血缘情结在《诗经》时代开始进入真正意义上的文学范畴。为了表现女性的温柔与美德,《诗经》常用水来比喻女人。据统计,仅《国风》中与水有关系的诗歌就有42首,其中设计女性的有28首。[3]纵上可见,“淑女”是一种比喻用法,应该是指像河水一样性格温柔、纯洁善良的女子,即重在表现女子的内在品德修养之美。

诚然,作为完美的女子,其动人心魄的魅力首先在于其内在的高雅品质,却又不仅仅限于此,还在于她俊秀的外貌。所以作者便在“淑女”之前冠以“窈窕”二字。据《说文解字》解释,“窈”是“深远”之意,“窕”是“深肆极”之意,“窈窕”本是指宫廷、山水的深邃幽美。又据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引《方言》说:“秦晋之好,美心为窈,美状为窕。”[6]由此看来,“窈”是比喻女子的心灵美,“窕”是比喻女子的仪表美。诗中的女子如此秀外慧中,因此很自然地会博得男子的爱心,使男子狂热追求,日夜思念。作者不仅写出了男子思念的痛苦程度:“悠哉悠哉”,还写出了典型的思念动作:“辗转反侧”,即虽然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这种折磨人心的思念之苦可以说开启了中国诗歌描写男女相思之情的先河。不仅如此,诗中的女子恐怕还具有极高的艺术素养,很可能精通诗琴书画,具有很高的艺术鉴赏水平,这从诗中描写男子为了取悦女子而“琴瑟友之”、“钟鼓乐之”的场面可以看出,换言之,“淑女”是一位深谙“君子”性情的知音。像这样一位具有心灵美、仪表美、才学美的“三美”女子,可以说倾国倾城,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代社会,确实是凤毛麟角,难怪会让“君子”一见倾心、痴心追求。

至此,我们不得不叹服作者高超的艺术表现技巧,全诗除了用“窈窕淑女”四个字让女子登场亮相外,既没有正面描写女子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也不见一个“美”字,可谓惜字如金,给我们以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虚幻感觉。相反,作者不厌其烦地描写了男子对女子的一见钟情、一往情深、苦苦追求、日思夜想、度日如年、“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痛苦表情和深层体味,从侧面衬托了女子的美丽文静、纯洁善良。作者以形象的比喻(以淑、窈、窕作比)描摹女子的美,以虚开篇,以虚作结,为读者提供了无限想象的空间。每个读者心中都有一个美丽的“淑女”,至于具体美到什么程度,只能靠其丰富的想象力了。而“淑女”细腻又复杂的心理反映和丰富的情感世界,更是需要我们去填充的巨大空白。此外,最让人回味无穷的是作者并没有交代爱情的结局,虽然最后“君子”对“淑女”“琴瑟友之”、“钟鼓乐之”,但他是否赢得了“淑女”的芳心,我们不得而知;可我们又知道,“淑女”再美,也并非可望而不可即,“君子”一厢情愿地大胆追求,其行为本身就是一种美,也许本诗会给我们留下这样一个愿望: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这是诗人有意留给我们巨大的想象和解读空间,这也正是诗歌巨大的艺术魅力之所在。

《关雎》艺术表现的张力还不止于此。笔者总是认为,诗歌中的感情表达是颇有讲究的。诗缘情而发,感情是诗的血液。而诗中情感的抒发忌直贵隐,美在避实就虚,感情越强烈,越要有意隐藏,所谓托物言志、借景抒情,这就是《诗经》广泛运用的比兴手法,《关雎》正是用比兴手法来寄托人物浓烈而复杂的感情,以达到委婉含蓄的艺术效果。作为一首情诗,《关雎》的选景带有典型性,古代男女相会往往在水边,开篇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正是如此。关雎是一种水鸟,生有定偶而不乱,并游而不相狎,故毛传以为挚而有别,烈女传以为人未常见其乘居而匹处者,盖其性然也。可见它是贞鸟,是爱情专一的象征。“关关”是雌雄相应之和声。作者以关雎比喻忠于爱情的淑女,以关雎和鸣比喻男女求偶,表达了“君子”对“淑女”热烈的向往之情,兴中有比。同样,后面的“参差荇菜,左右流之”以及“采之”、“芼之”也是运用了比兴手法:开始采荇菜时,在水中左一把,右一把,顺水捞来捞去,目标难定,就像男之求女,慢慢物色;一旦选中了满意的荇菜,就像男子选中了心仪的对象,就不失时机地追求。作者用选取和采摘荇菜的行为来比喻“君子”对“淑女”的爱慕与追求。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因为荇菜是一种清纯的水草,可以食用,且味道鲜美爽口,所以作者用它比喻“淑女”,所谓秀色可餐,非常妥帖,很自然地给读者以景美、情美、人更美的感觉,可谓景中有情,情中有理,寄意深远,让我们体会到“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含蓄美”。

二、自我克制、温柔敦厚的中和之美

历代学者对《关雎》思想内容的解读总是争议不断,或说它是歌颂后妃之德的,或说它是讥讽康王晏起的,或说它是婚恋诗……不一而足。[7](P4)现代研究者或认为它是写上层社会男女恋爱的作品,或认为它是一首求贤诗。[8]还有人认为,《关雎》是一首民俗歌谣,所写的男女爱情是作为民俗反映出来的。[9]其根据是,相传古人在仲春之月有会合男女的习俗,《周礼·地官·媒氏》云:“媒氏(即媒官)掌万民之判(配合)。……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不禁止私奔);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9]也许这段史实有助于我们了解古代男女相会、互相爱慕并希望成婚的心理状态和风俗习尚,但我们不能据此断定《关雎》就是对当时社会风俗习尚的真实再现。笔者认为,我们解读一首诗,虽然不能脱离诗歌所反映的历史时代,但不能简单地认为诗歌就是生活真实的全部记录,特别是一首爱情诗,更不能人为地渗透政治因素。爱情一旦套上政治的枷锁,不是痛苦,就是悲剧,无丝毫审美可言。无论从我们前面所分析的《关雎》的艺术表现手段,还是《关雎》的诗义来讲,都可断定《关雎》是一首单纯表现男女恋情的圣洁之歌。或许它与当时的社会风俗有关,但它无疑是一首远离政治、不带任何功利目的的爱情颂歌。它就像一块璞玉,温润而质朴,平和而宁静,纯洁而典雅。

当然,我们说爱情诗可以远离政治,并不等于说它可以脱离道德伦理。《关雎》是周代的情歌,而周代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高扬主体理性的人治时期,统治者构建了以宗法血缘观念为核心的一整套伦理道德体系,因此美学观念也相应地被浸染了浓厚的伦理道德色彩。早期的儒家学说以“和”为美,把主体的道德作为终极追求,在一定程度上尊重了人的自然性。这种观念反映在爱情审美价值观上,就是《关雎》闪耀的那种“和”美与人性美的特点,即在肯定了人的自然性的同时,又以社会理性作为自觉要求,强调了伦理道德观念,体现了作为社会的人的理想爱情审美价值取向,即“不偏不倚,无过不及”的审美观。这种审美观的哲学意蕴谓之“中庸”,其美学表现则谓之“中和”:“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10](P147)而《礼记》又对喜、怒、哀、乐“发而皆中节”作出了比较具体的规定:“温柔敦厚,诗教也;……温柔敦厚而不愚,则深于诗者也。”[10](P147)其中“温”指颜色温润,“柔”指性情和柔,“敦”指朴实、本色,“厚”指品德淳厚。在儒家看来,《诗经》是对人进行“温柔敦厚”情感教育的范本,也就是孔子所评价的“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无邪”亦即“温柔敦厚”。孔子对《关雎》更是给予了极高的情感评价:“乐而不淫,哀而不伤”[10](P146)。

可见,美首先必须是和谐,是人与人之间的和谐,是人与社会的和谐,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也是人与自我内心的和谐。而和谐的爱情是最美最幸福的爱情,当然这种和谐既是两情相悦、相互爱慕的双向自由选择,又要符合一定的社会规范、伦理道德要求。《关雎》所反映的爱情之美正是自我克制、温柔敦厚的中和之美,是和谐爱情的典范。

首先,诗中的“君子”谦和有礼,文质彬彬,才思敏捷。而“君子”的内涵是什么呢?朱东润说:“据《毛诗序》,君子之作凡六篇。君子或以为大夫之美称,或以为卿大夫士之总称,或以为有盛德者之称,或以为妇人称其丈夫之词。今就《诗》论《诗》,则君子二字,可以上赅天子诸侯,下赅卿大夫士,殆为统治阶级之通称。至于盛德之说,则为引申之义,丈夫之称自为妻举其夫社会地位而言,此种风习,近世犹然,自不得以其社会地位之名称,遂认为与丈夫二字同义。今就《诗》之本文,以证君子二字为统治阶级通称之说。”[11]可见,“君子”在《诗经》时代是对贵族的泛称。从“琴瑟友之”、“钟鼓乐之”中可以看出,《关雎》中的“君子”家备琴瑟钟鼓之乐,具有较高的社会地位。“钟鼓”是金奏,是盛礼用乐。王国维说:“金奏之乐,天子诸侯用钟鼓;大夫士,鼓而已。”[12]由两周墓葬中乐器和礼器的组合情况来看,金石之乐的使用,的确等级分明。而“君子”追求“淑女”的方式相当特别,没有山盟海誓;相当文明,没有粗俗的行为;相当高雅,以音乐陶醉对方的心灵。由此看来,“君子”是有一定社会身份和地位的才子,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恪守社会道德规范,可谓“乐而不淫”,而“淑女”也算得上佳人,“君子”和“淑女”的爱情可以说是中国爱情文学史上“才子佳人”模式的源头,代表了当时的爱情理想。

其次,“君子”充满激情而又有理智,爱得深入而又有节制。笔者认为,作者的确是表现爱情题材的高手,没有泼墨重彩地描述“君子”对“淑女”的热切追求过程,而是把笔墨重点放在“君子”追求不到“淑女”后的两个典型动作上:一是想念,想念的程度很深,“寤寐思服”,即日夜想念;想念的时间很长,“悠哉悠哉”;二是痛苦,“君子”因饱受思念痛苦的折磨,“辗转反侧”,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通过“君子”的单相思,我们既可以看出“君子”追得痴狂,追得辛苦,追得执著,又可以发现他爱得深入,爱得理智,爱得规矩,可谓“哀而不伤”。当“淑女”拒绝了“君子”的追求,“君子”不但没有丝毫的埋怨、愤怒、指责,反而继续“琴瑟友之”、“钟鼓乐之”,表现出他自我克制、重视道德修养的人生态度和善解人意的宽广胸襟,可谓“发乎情,止乎礼义”。这是典型的东方式的、中国传统而含蓄的爱情表白方式,就像现在一位男子手捧一束玫瑰花献给他所喜欢的女子,“君子”不仅把“淑女”当作他热切追求的恋人,还渴望和“淑女”结为秦晋之好。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不难看出,无论从艺术特色来讲,还是从思想内容来看,《关雎》都称得上中国古代爱情诗的一个高峰。需要说明的是,《关雎》之所以被列在三百篇之首,主要是因为儒家的推崇,具体地说,就是孔子的重视和他的诗教主张。如前所述,《关雎》所歌颂的爱情,是一种感情克制、行为谨慎、注重道德、以婚姻和谐为目标的爱情,这正符合儒家的伦理道德规范,可直接用作“风天下而正夫妇”的道德教材。但是,对一部作品的欣赏,关系到作品的命运,正如法朗士说,读文学作品是一种灵魂的探险,“读者但凭几个有限的字句,要能神游冥索,去迎寻作者所暗示的境界、情调”[13]。我们评价一部(或篇)文学作品的美学价值,既不能局限于一个视角,也不能牵强附会,《关雎》毕竟是纯粹的民间情歌,绝对不是一种“遵命文学”。我们应该看到,《关雎》的思想内容巧合了儒家的审美标准——中和之美,却绝不是《关雎》有意而为之。古老的文化、淳朴的民风、善良的人性和民间肥沃的艺术土壤孕育了《关雎》的美学风格,我们只有从古典文化和人性的角度解读《关雎》,才能焕发它的美学生机,永葆它鲜活的生命。《关雎》是时代的反映,又是超时代的,它所反映的爱情审美追求早已超越了时空,成了历代读者回味无穷的艺术珍品。

[1]鲁迅.集外集拾遗补编[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2]钱钟书.也是集[C].香港:香港广角镜出版社,1984.

[3]锦瑟.《关雎》赏析[EB/OL].http://zhidao.baidu.com/question/205573794/htm l,2010-12-12/2011-06-04.

[4]周延云.《诗经》比喻研究的文化视角[J].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4):95-102.

[5]耿占春.隐喻[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3.

[6](清)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M].北京:中华书局,1989.

[7]金启华,朱一清,程自信.《诗经》鉴赏辞典[Z].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0.

[8]翟相君.《关雎》是求贤诗[J].求索,1985,(2): 117.

[9]聂石樵.中华文学鉴赏宝库[C].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5.

[10]陈良运.中国诗学体系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

[11]朱东润.诗三百篇探故[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7.

[12]听雨.人一生要读的60首古诗[EB/OL].http://blog.sina.com.cn/s/blog_6129cboeo100sfut.html,2011-06-14/2011-06-06.

[13]吴世昌.读词须有想象[A].《文史知识》编辑部.诗文鉴赏方法十二讲[C].北京:中华书局,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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