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南族地区农村小学生的乐观现状及思考

2014-08-23 11:52何朝峰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毛南族普遍性事情

何朝峰

(河池学院 教师教育学院,广西宜州546300)

毛南族地区农村小学生的乐观现状及思考

何朝峰

(河池学院 教师教育学院,广西宜州546300)

已有的乐观研究较少关注少数民族地区小学生。研究采用整群取样的方法抽取500名毛南族地区农村小学生,用儿童归因风格问卷团体施测。研究发现:毛南族地区小学生总体上介于有一点悲观和非常悲观之间;女生比男生更乐观;三年级和六年级小学生的乐观显著高于五年级小学生;毛南族小学生在坏事情的普遍性上显著低于壮族小学生;父亲和母亲外出务工对毛南族地区农村小学生的乐观无显著影响。

毛南族;小学生;乐观;解释风格

b随着积极心理学的兴起,乐观心理研究日益受到学者的关注。Seligman认为乐观是一种解释风格,乐观解释风格将坏事件归因于外部的、不稳定的、具体的原因,将好事件归因于内部的、稳定的、普遍的原因。而悲观解释风格则将好事件归因于外部的、不稳定的、具体的原因,将坏事件归因于内部的、不稳定的、普遍的原因[1]。研究表明,乐观与个体的积极心境、持之以恒的毅力和有效的解决问题密切相关,与个体在学业、体育、职业和政治等领域的成功紧密相连,也与良好的健康、较强的免疫力关系密切[2]。然而,已有的乐观研究较多关注大学生和中学生[3-5],很少涉及小学生,有关少数民族地区小学生的乐观的研究则更为少见。

毛南族是我国人口较少的山地民族之一,据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显示,毛南族人口共有10.72万人,其中约60%聚居在环江毛南族自治县[6]。本研究旨在对环江毛南族自治县农村小学生的乐观进行调查,探讨毛南族地区农村小学生的乐观现状,为毛南族地区农村小学更好开展乐观教育提供参考。

一、研究对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环江毛南族自治县的下南乡是毛南族的聚居地和发源地。本研究整群选取环江毛南族自治县下南乡中心小学和下南乡仪凤小学3-6年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发放问卷500份,收回有效问卷429份,有效回收率为85.8%。其中,毛南族小学生379人(88.3%),壮族小学生31人(7.2%),汉族小学生19人(4.4%);男生209人(48.7%),女生220人(51.3%);3年级学生116人(27.0%),4年级学生89人(20.7%),5年级学生104人(24.2%),6年级学生120人(28.0%)。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儿童归因风格问卷。该问卷由Seligman等人编制,洪兰翻译[7],包括48个题目,由6个维度构成:坏事情的永久性(PmB)、好事情的永久性(PmG)、坏事情的普遍性(PvB)、好事情的普遍性(PvG)、坏事情的个人化(PsB)、好事情的个人化(PsG)。该问卷适用于测量8至13岁儿童的解释风格,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

(三)研究程序

针对当地学校情况,民族班使用晚修的时间,普通班使用自习课的时间,采用团体施测的方式进行测试,问卷当堂收回。测试时间约为25分钟。采用SPSS18.0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

二、研究结果

(一)乐观的平均分和标准差

表1 乐观各维度及总分的平均分和标准差

根据该问卷的评分标准,9至12岁儿童乐观的平均分数(G-B)为6.0分,如果分数低于3.5分表明有一点悲观,如果分数低于1分表明非常悲观。由表1可知,毛南族地区小学生乐观的平均分数为1.05分,表明毛南族地区小学生介于有一点悲观和非常悲观之间,且更偏向于非常悲观。

(二)乐观的性别差异

采用独立样本 t检验的方法检验毛南族地区小学生的乐观是否存在显著的性别差异,结果见表2。

表2 乐观的性别差异

由表 2可知,女生的乐观总分显著高于男生(p<0.01),表明女生比男生更乐观;女生在坏事情的永久性(p<0.05)、坏事情的普遍性(p<0.01)上显著低于男生,由于在坏事情的永久性和普遍性分数越低越乐观,因此也表明女生比男生更乐观。

(三)乐观的年级差异

采用方差分析的方法来检验毛南族地区小学生的乐观是否存在显著的年级差异,结果见表3。

表3 乐观的年级差异

由表3可知,坏事情的永久性维度(p<0.01)、好事情的个人化维度(p<0.05)存在显著的年级差异,好事情的普遍性(p=0.056)和乐观总分(p=0.059)的年级差异呈边缘显著。

LSD事后比较表明:在乐观总分上,三年级和六年级小学生显著高于五年级小学生(p<0.05);在坏事情的永久性维度上,三年级小学生显著高于四年级和六年级小学生(p<0.01),五年级小学生显著高于四年级(p<0.05)和六年级小学生(p<0.01);在好事情的个人化维度上,三年级小学生显著高于四年级和五年级小学生(p<0.05);在好事情的普遍性上,三年级和六年级小学生显著高于五年级小学生(p<0.05)。

(四)乐观的民族差异

采用方差分析的方法来检验毛南族地区小学生的乐观是否存在显著的民族差异,结果见表4。

表4 乐观的民族差异

由表4可知,坏事情的普遍性维度存在显著的民族差异(p<0.05),其它维度及总分不存在显著的民族差异。LSD事后比较表明:毛南族小学生在坏事情的普遍性维度上显著低于壮族小学生(p<0.05),表明毛南族小学生在坏事情的普遍性上比壮族学生更乐观。

(五)父亲外出务工对毛南族地区小学生乐观的影响

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的方法检验父亲外出务工是否影响毛南族地区小学生的乐观,结果见表5。

表5 父亲外出务工对毛南族地区小学生乐观的影响

由表5可知,父亲外出务工与父亲未外出务工小学生的乐观不存在显著差异。

(六)母亲外出务工对毛南族地区小学生乐观的影响

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的方法检验母亲外出务工是否影响毛南族地区小学生的乐观,结果见表6。

由表6可知,母亲外出务工与母亲未外出务工小学生的乐观不存在显著差异。

三、讨论与分析

在本研究中,毛南族地区农村小学生介于有一点悲观和非常悲观之间,且更偏向于非常悲观,这可能跟本研究参照的问卷评分标准有关。由于该问卷没有专门针对中国儿童的评分标准,所以本研究参照的是美国儿童的评分标准。一些研究表明,个人主义文化背景下的个体比集体主义文化背景下个体更乐观。如Heine和Lehman的研究发现加拿大人比日本人更乐观;Chang等人的研究也发现,欧美国家的个体比日本人更乐观;Lee和Seligman的研究也发现美国白人学生和美国华裔学生比中国大陆学生更乐观[8]。这可能是因为集体主义文化注重相互依赖和谦卑,不鼓励个体表现出对自身的积极期望;而个人主义文化则注重自我提升,更鼓励个体表现出对自身的积极期望。此外,毛南族地区小学生的悲观可能也跟毛南族地区的自然环境有一定关系。毛南族人民生活在重峦叠嶂之中,耕地狭小,自然环境恶劣,而悲观能够让人未雨绸缪,能够让人在丰收时想到未来的饥荒,能够让人在温暖时想到寒冬,从而能够促进毛南族地区人民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生存和繁衍,就这样悲观的心理在毛南族地区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一代一代传递下来,并影响到了当下毛南族地区小学生的心理。虽然悲观具有一定的适应性意义,但悲观也会让人们付出更多的代价。如悲观容易引起抑郁;在遭遇打击时,悲观会产生惰性和不作为;悲观会引起情绪低落、忧虑和焦虑;悲观者在面对挑战时会退缩;悲观还与不良的健康状况有关;悲观者在竞争中更容易失败;悲观者还会把小不幸变成大灾难。而乐观则能促进身心健康、奠定成功的基石。不过,我们需要的并不是盲目的乐观,也不是将乐观应用到所有的情境中,我们更需要的是一种弹性的乐观。在决定要不要乐观时,我们需要先问失败的代价是什么。如果失败的代价很大,那就不应该乐观;反过来,如果失败的代价很小,就应该乐观[9]。令人高兴的是,乐观可以通过学习获得。因此,毛南族地区教育工作者应当在帮助当地农村小学生形成弹性乐观方面大有作为。

表6 母亲外出务工儿童与母亲没外出务工儿童乐观的差异检验

在本研究中,毛南族地区女生的乐观水平显著高于男生,这与Seligman等人的研究结论是一致的。Seligman等人的研究表明,在青春期前,女孩的乐观显著高于男生[7],这可能与女孩子在小学阶段在学习中所表现出的优势有关,这就需要毛南族地区教育工作者格外重视男生乐观心理的培养。在本研究中,六年级小学生的乐观水平最高,其次三年级和四年级小学生,五年级小学生的乐观水平最低,这就需要毛南族地区教育工作者尤其关注五年级小学生的乐观教育。在本研究中,父亲和母亲外出务工对毛南族地区农村小学生的乐观均没有显著影响,这可能反映了毛南族地区家庭教育在乐观心理培养方面的忽视,可能是因为父母本来就不太注重培养孩子的乐观心理,因此他们外出务工对毛南族地区农村小学生的乐观并没有显著影响。Seligman等人的研究表明,母亲的解释风格和父母的批评方式对儿童的解释风格具有重要的影响[7]。因此,毛南族地区农村小学生乐观心理的培养也需要父母的积极参与。

[1]温娟娟,郑雪,张灵.国外乐观研究述评[J].心理科学进展, 2007,(1):129-133.

[2]刘志军.初中生乐观主义与其学业成绩的关系及中介效应分析[J].心理发展与教育,2007,(3):73-78.

[3]刘艳丽,林乃磊,张小明,杨绍清.[J].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09,(9):1092-1093.

[4]袁莉敏,张日昇.大学生归隐方式、气质性乐观与心理幸福感的关系[J].心理发展与教育,2007,(2):111-115.

[5]温娟娟,郑雪.大学生气质性乐观、解释风格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J].心理研究,2011,(5):90-96.

[6]李广义.广西毛南族生态伦理文化可持续发展研究[J].广西民族研究,2012,(3):112-117.

[7]塞利格曼(美)著,洪兰译.活出最乐观的自己[M].沈阳:万卷出版公司,2010.

[8]陈瑞,陈红.乐观主义研究简介[J].社会心理科学,2006,(4): 16-20.

[9]李晓彧,郭胜忠.心理学视野下的乐观研究[J].太原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5):18-20.

(责任编辑:娄 刚)

OntheStatusquoofPupils’OptimismanditsReflectionsinthe Rural Area of Maonan Ethic Group

HE Chao-feng
(School of Teachers Education,Hechi University,Yizhou 546300,China)

The past studies of optimism seldom cares about pupils in the ethnic group area.500 rural pupils about Maonan ethnic group have been selected at random in this research and tested by questionnaire of children attribution.The findings are as follows:the pupils in the Maonan ethnic group are pessimistic on the whole;girls are more optimistic than boys;the third graders and sixth graders are apparently optimistic than fifth graders;the pupils of Maonan ethnic group are more optimistic than pupils of Zhuang ethnic group in terms of bad things;and the parents’migrant work does not affect the optimism of pupils in the Maonan ethnic group area.

Maonan ethnic group;pupils;optimism;explanatory style

G441

:A

1009-3583(2014)-0127-04

2014-01-20

何朝峰,男,河南浚县人,河池学院教师教育学院讲师,硕士,主要从事民族地区学生心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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