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语语气词的语法特性

段丽萍

中图分类号：H14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4）02-0000-01

德语语气词（Interjektion）在语言学研究当中一直备受冷落。在漫长的语言学研究历史中，德语语气词极少被提及。

一、 德语语气词的定义与界定

通常情况下，德语语气词在德语语言学中被理解为感叹词（Empfindungswort），象声词，引畜的叫唤声（Lockruf或Scheuchruf）以及从属语气词（sekundre Interjektion）的上位概念。

Grimm是最先将德语语气词进行明确分类的语言学家，他认为，语气词是“强烈的情绪爆发，或者自然声音的模仿，也或者是用来引导家畜的叫唤”①。自W.Wundt（1900）之后，德语语气词普遍被分为两

类。主要语气词（primre Interjektion）指由动物和人类发出的自然声音产生的“最原始的”语气词，作为自然声音的遗留，这些语气词完全保留了自然声音的性质。Wundt把德语中的

oh，ach，ah，au，weh，ha，he，ei，juhe等归为主要语气词。从属语气词则主要负责表达情感，形式也与主要语气词不太相同。Wundt把德语中的mein Gott，Jesus Maria和o Himmel等归为从属语气词。

Jürgen Trabant在从符号学的角度评定语气词的语言从属性时，只研究狭义上的语气词，也就是说，象声词，引畜的叫唤声以及从属语气词都被排除在外。从这以后，狭义上的语气词作为语气词的概念

一直被沿用至今。

Duden里的（说话）语助词（Gesprchspartikel）不仅包括划分语助词（Gliederungspartikel）和回答语助词（Antwortpartikel），通常还包括语气词和象声词。划分语助词主要负责话段的划分，建

立和保持与谈话对象的联系，以及组织话轮转换。而语气词则负责突发的情感反应和评论的表达。不少语言学家研究了语气词与语助词的区分问题。虽然Armin Burkhardt把pst和pscht排除在语气词之外

，但它们依旧一直被视为语气词。②语助词的多功能性也一直备受关注。许多语气词在对话中，作为说话者与听者之间的信号，发挥组织对话和控制对话的功能时，可以作为划分语助词和反馈语助词（R

ückmeldungspartikel）发挥作用。因此，要想对语助词进行明确的划分，几乎是不可能的。

语气词与反射声音（Reflexlaut）的区分也时常被语言学家们所研究。语气词是语言上的，一般情况下表达强烈的情感。而反射声音，例如咳嗽，打喷嚏，打哈欠等，是非语言上的，这些声音是生理反

应导致的结果，是完全非交际的。Damaris Nübling和Hartwig Wilde在各自的作品中写到，发射声音在某些情况下是可以作为语气词的，当它们与反射没有关联时，而是表达了一定的突发的情感和评论

，它们就可以被看做语气词。

有关语气词与反射声音的区分的讨论并没有得出明确的结果，要想为二者做个明确区分，绝非易事。不可忽视的是，反射声音实在无计划，相当突发的情况下产生的，但在某些条件下，很清楚明显的是

有计划发出的，同时还带有一定的告知意图。事实证明，语气词与反射生意之间存在着流畅的过渡，有些语气词就是在自然声音的模仿当中产生的。然而，毋庸置疑的是，语气词与反射声音不同，是约

定俗成的。

二、 德语语气词的语法特性

人们经常会读到，语气词破坏了语言系统的结构规律。它遵循自我的，与系统有别的规则。Trabant在评定语气词的语言从属性时，称其具有“离心性（Exzentrik）”，并强调说，从语言系统方面说，语气

词是不同的：它可以，但不必须遵循这个系统。Konrad Ehlich在研究语气词的功能时，给语气词在这个系统中安排了一个“特殊的，离心的位置”。这个位置是离心的，但不是边缘的，因为语气词在交

流过程中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这个“离心性”也是语言学家这么长时间没有注意语气词的一个重要原因。

（1） 音位特性

语气词中有许多非常见的音素。语气词由及其少见的音素构成，并非少见。在德语语气词pfui，hui和ui中出现了非常见的复合元音[ui]，此外，brrr中的双唇颤音表达寒冷，从牙缝中吸入空气表达疼痛

，还有些语气词例如pst，hm等，完全由辅音构成，这也破坏了德语音位学的规律。

语气词中的元音很多。大多数的元音和复合元音都出现在语气词中。许多语气词甚至完全由元音构成，例如ah，oh，ih，uh，au，ei，oi，ui，这些语气词大部分用于最基本的情感表达。在双音节的语气词中，

如naja，juhu，两个元音经常是形同的，这种“元音一致性”使得语气词能快速简单的发出，因为语气词表达及时突发的情绪。

（2） 形态特性

与所有的语助词一样，语气词在形态上也是不变化的。

语气词的构词主要依靠在德语系统中不常用的构词方法。语气词最典型的构词方法是重叠（Reduplikation），但是，并非所有的语气词都是用这一方法，像ih，pst，pfui和tja就不可重叠。对于那些可以

进行重叠的语气词，也有一定的规律。有些语气词是完全重叠，例如nana，dalli dalli，而有些则是部分重叠，如aua，aha，oho.有些语气词不仅可以两次重叠，还可以三次重叠，例如igitt.还一些语气词

，例如hui，oi，只能三次重叠，而不能两次重叠。重叠可以加强情绪强度，加长情感持续和声音重复。

（3） 句法特性

语气词在句法上是独立的。它可以独自构成句子，后面加上标点符号，经常是一个感叹号，例如Pfui！，Ach！，Au！.尽管语气词可以与句子相连，但是它与相连句子没有句法关系。语气词一般位于整个句子

或一个短语之前，中间个逗号连接，如Ach，ist das traurig！，ach占据了句前位置（Vorvorfeld），因而在句法上与后面的句子没有关系。去掉ach，这个句子依旧是完整的.语气词这种在句子左边的分布

，也许是有原因的，因为在语用学上语气词与句子相比更为自发，在发音上也更为容易。因此，那些表达钦佩，惊奇，惊吓，疼痛和意外的语气词，总是在句子的前面。有些语气词也可位于句子后面。

hurra表达高兴的情感，即可在句子前面，也可在句子后面，例如，Er hat wieder gewonnen，hurra！和Hurra，er hat wieder gewonnen！

（4） 语用特性

语气词最大的语用特性就是它的多功能性。它不仅能表达多种情绪，也可以发挥多种功能。

典型的语气词主要表达主观强烈的突发情感。对一句话或者一个非言语行为作出直接反应和情感上的评论。几乎所有的情感都可以通过语气词来表达，甚至同一个语气词可以表达多种，甚至完全对立的

情感。Ach就可以表达高兴，疼痛，紧张，感动和哀伤等多种情感。

语气词也可用来表达说话者想要听者做出某种行为的意愿。例如，甲踩了乙一脚，乙发出aua！以使甲把脚挪开。Aua！在这里引起了听者的注意，并使其作出相应的反应。因此，语气词aua构成了一个完整

的言语行为，行使了“言内行为指示（illokutiver Indikator）”的作用。

参考文献：

[1]Burkhardt，Armin（1998）：语气词：概念，历史，释义

[2]Ehlich，Konrad（1979）：语气词

[3]Nübling，Damaris：典型语气词

[4]Trabant，Jürgen（1983）：語气词属于语言吗？

[5]Zifonun，Gisela （1997：395）：德语语法，柏林；纽约

注解：

①Grimm （1889：279）

②Zifonun，Gisela （1997：395）：